第4章
收斂住討好,我鉆進車里,沒長骨頭般的蜷縮下去。
我哥幫我系好安全帶。
“藍何,你是不是準備打死我?”我看著他問。
我哥沒有噴香水和抽煙的習慣,車上也聞不出香薰和皮革的怪味,只有簡單干凈的空氣。
我哥沒有回答我,兀自啟車。
我當他是默認了。
過四個紅綠燈后轉到菜市場,我哥照例問:“想吃什么?”
我試探性地說出“餃子”,隨即一眨不眨地觀察著我哥的反應。
我哥單獨一個“嗯”。
見有轉機,我急追出去跟在他身后,盡顯諂媚地拎菜提肉。
我哥也沒拆穿我。
回到家,我仍然緊跟著我哥,他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按照我的口味,餃子要包成芹菜豬肉餡,我哥還往里面塞顆大蝦仁。
我笨拙地學起他,落在手里的第三個餃子再次露餡。
我悻悻地笑。
我哥拿一塊面團換走我的破餃子,讓我到旁邊去玩。
我知趣地走開。
餃子下鍋,煮十五分鐘全部浮動到水面,鼓囊囊的面皮晶瑩剔透。
盛上一碗,我哥拿給我:“小心燙�!�
沒有任何壓迫感的三個字,臉上也沒有動怒的神情。
心驚膽戰(zhàn)的我終于暗緩了口氣,嬉皮笑臉地端過去:“老哥最好了�!�
對于我少有的奉承,我哥挑挑眉不做表態(tài)。松開圍裙后,疊好放進櫥柜里。
圍裙很舊很破,連帶子都脫線了,我哥還舍不得換掉。
將這一切都收束眼中,我自知此時絕對不能招惹我哥,只在心里暗罵“破圍裙還當寶貝”。
傻逼藍何。
哪天給你扔了。
晚飯吃了快有一個小時,我哥一如往常,往我碗里加餃子時總問一句:“有沒有吃飽?”
吃完第三碗,我點頭:“飽了。”
洗碗這種事自然是我哥做,我仍舊坐到電視機前,搖出喜歡的動畫片。
過十分鐘。
進門,我哥將西裝外套脫掉,沉默著將襯衫的衣袖卷到手肘。
我完全被電視吸引,對背后的一切都毫無察覺。
直到我哥站停,半秒后我聽見一聲清脆的咔噠。
頓時我警鈴大作,隨即陷入無盡的恐懼。
這他媽是我哥解皮帶的聲音。
訓狗
我一個挺身,直接從沙發(fā)上翻起來,迅速遠離背后的高聳身影。
我哥照舊將皮帶對折,露出的那截小臂肌肉結實有力。
一看就能把我打個半死。
我滿臉都是諂諛的笑容:“老哥,有話好好說。”
我哥置若罔聞,訓狗似的問我:“自己脫還是我?guī)湍悖俊?br />
我妄圖掙扎:“可不可以不打屁股?”
我哥淡淡地看著我,不容否榷道:“你說呢?”
我知道這件事沒得商量。
畢竟第一次都是我親口答應的。
早些年,我哥還是高中生,帶著我在學校附近租了個老破小的屋子,沒電視沒風扇沒洗衣機,開門就能看見床,夏天經常停水停電,冬天供暖得等到臘月。
彼時我還小,不明白我哥過得有多不容易,半夜經常偷偷在被窩里尿尿。
被我哥逮到,他也不會生我氣,把我洗干凈后按到墻角站好。
“犯了錯,應該怎么懲罰你?”
我低著頭裝鵪鶉:“打屁股�!�
我時常后悔當初這個決定。
如果時間可以倒流,我一定掐死那個年幼無知的自己。
要不然此刻的我也不會被我哥扒光了褲子按到腿上。
“自己說,錯在哪里。”我哥單手扣在我的腰窩處,冰涼的皮帶緊抵屁股。
我倔著不張嘴。
“啪——”
左臀接了記響亮的抽打,只過片刻臀肉上便浮露出一條三指寬的鮮紅痕跡。
我疼得肩膀抖縮,差點忍不住慘叫出來。
傻逼藍何,哪天趁你睡著,我他媽一定把你綁在床上狠狠地抽一頓。
抽得你下跪求饒,抽得你屁股開花,抽得你滿地找牙。
我在心里狂罵。
“還不說話?”我哥拿皮帶摩擦起剛被抽過的地方,火燎般的灼痛讓我立馬服軟。
“我不該逃課去打球�!�
“還有呢?”我哥象征性地拍了拍我的右臀。
臨近死期,我說得不情不愿:“我不該跟朋友一起看黃片�!�
“啪——”
臀上又挨了記,照樣打在左邊。
“啊……哈……”我痛得泄出低哼,疊放在我哥腿間的雙手下意識抓了抓。
稍微緩和,我轉過頭控訴他:“打屁股只打一邊,你他媽怎么比我還混蛋?”
“啪——!”
突如其來的抽打如愿落在右臀,這次我哥完全沒有收力,聲音比前兩次都要響得多。
我被迫偏下腦袋,擰住眉毛忍受著屁股上劇烈的疼痛。
“我是你哥,想打哪邊就打哪邊。”我哥不緊不慢地說,話里莫名帶有挑釁的味道。
我斜睨他,不怕死地回嘴:“我要告你虐待青少年�!�
我哥挑了挑眉,委著身告訴我:“那我就把你綁在家里,每天打一次屁股。”
我沒被他唬�。骸八{何,你他媽真是個變態(tài)�!�
我哥輕笑了聲:“那我今天就讓小混蛋看看,什么叫做變態(tài)。”
話音剛落,那只放在我腰上的手倏地用力,隨即我被我哥輕易架起,帶到臥室扔上床。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我哥已經拿出抽屜里的繩鏈,捉住我的雙手后反綁到床頭,接著用枕頭將我的下半身墊高。
明白我哥要動真格,我才慌忙認錯:“老哥,老哥,我知道錯了�!�
“我不該逃課打球,我也不該看黃片�!�
“你放開我吧,我一定痛改前非,好好做人�!�
說完,我還用力咬了咬舌頭,勉強擠出幾滴虛偽的眼淚。
我哥跪坐下來,牢牢壓住我的雙腿,將手放在我那還沒褪去痛覺的屁股上揉了揉:“昨晚我怎么跟你說的?”
我的大腦飛速尋找,三秒后想起一句話:
“把你打到管不住尿。”
腰身霍地下墜,我恐懼到連眼皮都忘記去眨。
我真的要被打死了。
冰冷的皮帶重新貼到皮膚上,我哥并沒有著急抽我,而是慢慢地滑在腰窩,問我:“聽警察說,這次你看的黃片有點與眾不同?”
我嚇得哆嗦:“我、我不是自愿的�!�
我哥沒聽我解釋,自顧自地詢問:“看的什么?”
我干咽了咽:“老師、操學生。”
皮帶向上滑到肩胛骨:“男人操男人?”
“嗯……”
尾音都沒結束。
“啪——”
皮帶毫無章法地抽在我少肉的尾椎處,骨頭生生的硬疼讓我失聲悶哼,兩只耳朵瞬時爬紅。
手腕上的繩鏈也緊,任憑我如何反抗都紋絲不動。
我哥親手編的,專門用來收拾我。
操他媽的傻逼藍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