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他抬胳膊推了下徐品羽,“想什么呢�!�
徐品羽立刻轉身,認真的盯著魏奕旬。
十幾秒內,她冷靜的閉著嘴,一句話也沒說。
盯得魏奕旬渾身不舒服,“你干嘛�。 �
徐品羽抬手看表,對比自己的心跳。一切正常。
她這樣看著魏奕旬,都沒什么特別的感覺。
徐品羽放棄的垂下腦袋,嘆了口氣。
原來沈佑白明明不帶任何色彩的神情,居然會是她的媚藥。
再靠近一點,就想解開他的襯衫紐扣,想在他的喉結留下牙印,想他的手指從她的小腹間滑下。
想……不能再想了。
豈止是可怕。
沈佑白在沒開燈的客廳,沙發(fā)上的煙灰缸躺著都是煙蒂,抽的很干凈。
干凈的,就像她腰上白皙的皮膚。
第七章
五感(2)
地上散落的彩帶纏住徐品羽的腳踝,她往前踉蹌了幾步。
砰的一聲響,踩爆了一個氣球。
嚇得旁邊正在打氣的人松開手,紅色氣球嗖的在教室里轉了個圈。
下午兩點,迎新祭開始了。
徐品羽搬著一箱礦泉水走上樓梯。
拐角扶手處,突然靜靜的探出一顆腦袋,烏發(fā)垂臉,盯著她看。
她退下一階臺階,愣了三秒,“敢問是哪路好漢?”
陳子萱穿著白裙,抬起兩只胳膊緩緩飄出來,“小女子姓貞名子,今日就是要你的命!”
徐品羽配合的尖叫,“再死之前,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說來聽聽�!�
“幫忙把水搬上去吧,我手要斷了�!�
貞子一撩頭發(fā),“好吧。”
徐品羽笑嘻嘻的用膝蓋頂了下箱子,遞給她。
貞子似乎很輕松的抱著一箱水,邊說,“等會兒來F班玩啊�!�
她之所以打扮成這樣,是因為魏奕旬的班,也就是F班。他們今年在搞鬼屋活動,陳子萱湊熱鬧去扮鬼嚇人。
鬼屋這個創(chuàng)意,好像每年都有班級折騰,一點也不新鮮。
至少,徐品羽體會不到其中樂趣。
她夜盲。
在黑漆漆的環(huán)境里,眼睛睜著,還是閉上,沒區(qū)別。
但徐品羽還是答應了她,“好呀。不過我要先去小禮堂瞧瞧�!�
教室里樂隊在彩排,架子鼓敲得震耳欲聾。
陳子萱放下水,喊著,“��?你說什么!”
德治有兩個禮堂。大的是新生入學、畢業(yè)典禮舉行的地方。小的也不小,觀眾席有兩層樓,像百老匯的歌劇院。
禮堂的使用權要向學院申請,先前K班那群異想天開的小混蛋們,提議要申請禮堂辦演唱會。
徐品羽當即潑了一盆冷水,“洗洗睡吧�!�
第一,提交申請也不會通過,因為他們是K班。
第二,沒有第二,都不會通過了,哪來的第二。
當她知道A班輕輕松松,就借走了小禮堂時。
徐品羽再一次感受到,來自階級差異的打擊。
A班這次迎新祭要演話劇。海報早早的就貼起來了。
講述關于歐洲的近現(xiàn)代史。
徐品羽推開虛掩著的門,還未正式開演,禮堂里坐了不少的人。舞臺被沉重紅布遮擋著。
她摸著墻走下臺階,找到偏角落的空位坐下。
這場話劇主演中沒有沈佑白,配角也不是。
他好像就負責指揮現(xiàn)場,一共上場三次,除了遞東西,連句臺詞都沒有。
話劇編排的挺好,用幽默的情節(jié),演繹原本沉悶的內容。
以上的評價,都是徐品羽瞎編的。
因為從沈佑白出現(xiàn),到他離開,再到話劇結束。
徐品羽腦袋里就只有他的襯衫,領帶,馬甲,皮鞋。
千萬別遞給他一頂紳士的帽子,不然她真的會當場尖叫出來。
謝幕時舞臺也沒有沈佑白。
四周的掌聲讓徐品羽記起,還要去F班的鬼屋看看。
將要走出禮堂,她再次回頭,確定仍舊是沒見到他,才輕輕帶上了門。
徐品羽今天才發(fā)現(xiàn),F(xiàn)班除了魏奕旬,還有個她認識的人。
應該說,印象深刻。
現(xiàn)在從他們班級走出來的,正是那個——
向沈佑白告白不成就用吸煙威脅交往竟然還參加學生會面試,的女生。
等徐品羽內心這一串不帶標點符號的敘述完,她已經(jīng)走遠了。
魏奕旬說,那是他們班新轉來同學,叫蔡瑤。
她問,“好吃嗎?”
“是姓蔡的蔡,不是菜肴。”
另一邊。
周崎山總是在樂此不疲的研究,如何變著花樣讓沈佑白不爽。
近期找到的道具,就是百折不撓的蔡瑤。
于是,他們打賭,周崎山來創(chuàng)造機會,蔡瑤負責拿下沈佑白。
期限是一個月。
賭注是,初夜。
蔡瑤站在廁所里,一邊打電話,一邊整理頭發(fā)。
“只要把沈佑白帶到我們班里就可以了�!�
頓了頓,她又對手機說,“不是,你一定要讓他走進去!”
掛了電話,蔡瑤拿出唇膏,卻聽見門外哐當一聲。
徐品羽在廁所外慌張的轉身時,不小心踢到了滅火器。
疼得她蹦了兩下,又急忙扶起滅火器,跑向F班。
途中又被K班的人拉住,“班長班長來high��!”
徐品羽甩開他的手,“自己high!”
旁邊又來一個,“班長不在high不起來��!”
握麥的主唱,干脆通過音響說著,“班長來一個!”
結果就都跟著起哄,“來一個!來一個!來一個!”
來你們大妹夫��!
徐品羽好不容易擺脫了那群混蛋們趕來。
在走廊這頭,她遠遠地就看見,沈佑白連衣服都沒換,還是那套充滿禁欲氣息的服裝。
他在周崎山的推搡下,掀開掛布走進F班的鬼屋了。
雖然她不知道蔡瑤的計劃是什么,但行動比腦子快一步。
徐品羽回神,自己已經(jīng)站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鬼屋里了。
完了,她夜盲。
靜謐。
黑暗。
徐品羽想從口袋里摸出手機,卻感覺到有人靠近。
她伸手,觸碰到了一個人。
然后,抵著那人,手肘慢慢彎曲,直到手背貼到了她自己的肩。
距離近到,聽見了他呼吸的聲音。
當視覺失去作用,其他的感官會非常靈敏。
比如嗅覺。她聞到煙味。
這是一個抽煙的人。
徐品羽在得出結論的瞬間,踮腳摟住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