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句話,直接把秋晚清聽笑了。
“我是不缺錢,也不缺六千萬!那你有沒有想過,這里是新西蘭,我完全陌生的地方,根本找不到路!”
看見她這么生氣,宋安澤眼里閃過一絲驚訝。
“我也剛來一天,不認識路啊�!�
一句話把秋晚清懟的啞口無言。
她快速點著頭,眼睛上下巡視著,最后落定在菱菱身上,抬起手一指。
“她是本地人,讓她帶路,去商場�!�
宋安澤不相信這話是從他嫂子嘴里說出來的。
讓一個10歲孩子帶路,這合理嗎?
他正要發(fā)表疑惑,菱菱卻自信滿滿地拍了拍胸口,一只手牽著宋安澤,一只手牽起秋晚清。
“沒問題!我知道商場在哪!嫂子,哥哥,你們就放心跟我走吧!”
“再說一遍,不許叫我嫂子。”
以愛為囚
第十八章
換下濕衣服后,宋安澤正在想借口離開,菱菱突然說餓了。
秋晚清抱起她,不由分說直接往餐廳走。
宋安澤只能大步跟上去。
三個人剛坐下,秋晚清的電話就響了。
她拿出來看了一眼,直接按了掛斷。
余光里,宋安澤瞟見了上面顯示的名字,覃年。
他這才想起意見很重要的事情,正想問問,鈴聲又響了起來。
秋晚清直接開了飛行模式。
她這一串動作行云流水,看得宋安澤直接愣住了。
兩分鐘后,他的手機也響了起來,顯示是國際電話。
按下接聽健,手機里傳來一陣氣急敗壞、歇斯底里的怒罵聲。
“宋安澤!你個狐貍精小賤人,把晚清拐到哪兒去了?”
“你怎么知道我這個號碼的?”
一旁的秋晚清坐的近,覃年的話她一字不落地聽了進去,臉色當(dāng)即就變了。
她直接拿走他的手機把人拉進黑名單,然后給助理撥了一個電話。
“你把號碼給了覃年?誰許你擅作主張的?明天自己去人事部領(lǐng)離職單。”
雖然被罵了一頓,但宋安澤并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反倒覺得她這個決定有些太唐突了,忍不住為助理說起了好話。
“小宋姐也沒有做什么,你何必為了這么點小事遷怒于她?”
秋晚清不關(guān)心他給助理求情,反倒詫異于他的對覃年的反應(yīng)。
被這樣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他為什么一點情緒波動也沒有?
“他把你的電話給了覃年,難道不該開除嗎?”
這是這幾個月里,在涉及到覃年的事情里,秋晚清唯一一次偏向宋安澤。
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她對覃年的好,因而很不適應(yīng)她這副倒戈相向的態(tài)度。
“這也不是什么不可饒恕的錯誤�!�
秋晚清定定地看著他,想不明白他為什么要為了一個助理據(jù)理力爭。
“那什么是?”
宋安澤垂下眼,腦海里一閃而過很多畫面。
被丟在雪地里的徒步長行,砸在身上的香檳塔,被偷走的底稿。
一件一件,哪件不比一個電話號碼嚴重?
他最后都選擇了原諒,原諒她犯下的這些錯誤,原諒她親手造成的傷害。
所以一個號碼而已,究竟算得上什么呢?
這些話壓在他的心底,他沒有說出來,只是固執(zhí)地告訴她,不該開除助理。
不知道為什么,秋晚清從他臉上看到了欲言又止。
她想聽他說出那些話,故而重申了一遍。
“理由,給我一個不開除他的理由�!�
“覃年是你男朋友,助理把我的號碼給他,很合情理�!�
“如果她不把號碼給覃年,你就不會挨罵�!�
從秋晚清嘴里聽見這句話,宋安澤忍不住笑了笑。
“罵人的不是小宋姐,你為什么要把一切錯都怪在她頭上呢?她不無辜嗎?你真正該追究的不是覃年嗎?”
一句話點醒了秋晚清,她把手機還給他,語氣篤定。
“你不喜歡覃年,因為他是我男朋友,對嗎?”
宋安澤抬起頭看向她,眼神清澈而平靜。
“不喜歡,因為他也不喜歡我,我們只是互相厭憎罷了�!�
聽見他這么說,秋晚清心里突然升起了一絲希望。
她把這句話,曲解成了介意。
宋安澤介意覃年的身份,介意他是她男朋友。
只要還有那么一點介意,她就覺得事情還沒到無可挽回的地步。
在希望的攛掇下,她正想坦白一切,宋安澤卻自顧自說了下去。
以愛為囚
第十九章
“但這些厭憎,其實也沒有那么重要了,畢竟要和他共度余生的人是你,我和他這輩子都不會再見�!�
一字一句像鈍刀子一樣割開了秋晚清的心上血肉,痛得她連呼吸都沉重了幾分。
她的眼中涌上無盡的悲愴,聲音隱隱帶著不甘。
“那我呢?你也不想再見了是嗎?”
“怎么會呢?”
前一句話像一劑止疼針,后一句則直接在里面注入了毒藥。
“你對我畢竟有養(yǎng)育之恩,逢年過節(jié),該向長輩的問候請安,我一句也不會落的,嫂子�!�
說這話時,宋安澤滿臉恭敬。
不論秋晚清怎么觀察凝視,再瞧不見任何在意和喜歡。
他已經(jīng)徹徹底底、完完全全地,把她視作一位長輩在尊敬著。
這個結(jié)論像一陣颶風(fēng),直接把她心底那點微弱的希望生生吹滅了。
直到親眼見證這個事實,她的身體里才終于迸發(fā)出來一種,要沖破重重藩籬障礙、不顧世俗眼光、直面心中所向的沖動。
過去那些被壓抑在內(nèi)心深處的、沸騰的、熾熱的欲望,在這一刻化作狂風(fēng)暴雨席卷肆虐,徹底沖昏了她的頭腦。
“我只比你大5歲,我們根本沒有血緣關(guān)系,這都是你說的,你忘了嗎?”
宋安澤當(dāng)然記得。
再想起當(dāng)年的倔強,他既不覺得后悔,也不覺得羞愧,只是覺得有些傻,傻的有些天真。
他并沒有否認,只是用他當(dāng)年的話回答了他。
“我那時候才十七歲,不懂什么是喜歡,也分不清什么是愛情,什么是親情,說出這些大逆不道的話情有可原�!�
“可是嫂子,你還分不清嗎?”
這句話問住了秋晚清。
她的眼里先是閃過一絲迷茫,接著滿是自諷的笑。
他說得都是事實,她一句也不能否認。
親手將他推遠的人是她,后悔了要他回來的也是她。
她明明年長,卻連十七歲的他都不如。
愛得不堅定,斷得不灑脫。
一旁乖乖吃完餅干的菱菱拉了拉他的手,小聲地告訴他說吃飽了。
宋安澤從錢包里拿出幾張鈔票放在桌上,把小姑娘抱起來轉(zhuǎn)過身。
“菱菱要休息了,我先帶她回家了�!�
剛踏出門口一步,身后傳來一句壓抑而低沉的質(zhì)問。
“所以,你不會和我回家了,是嗎?”
宋安澤的腳步頓了頓,聲音淺淡,語速平緩。
“回去吧,嫂子,你忘了嗎?今天是你結(jié)婚的日子,覃年還在等著你,祝你新婚快樂�!�
說完,他踩著木質(zhì)的樓梯,一步一步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叵铝藰恰?br />
房間里傳來玻璃碗盞摔碎的響聲。
懷里的菱菱嚇得抱緊了宋安澤的脖子,眼睛里滿是驚恐。
“哥哥,嫂子好像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