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能�!刮姨匠鰝頭答道,「可好看了�!�
陸明澤笑了起來,對著女主和我說,「那微臣拭目以待�!�
他走了之后,我們又在亭子里坐了會,就離開了,因為御花園里的人漸漸多了,女主似乎不喜歡這些和官家女子打交道,帶著我離開了。
我們在一處不知名的宮殿里玩了許久,不是編花繩就是聽她講故事,末了還教我讀書認字。天色稍微暗下來的時候,有宮人過來請我們?nèi)胂?br />
容瑜是攝政王,他的座位就在小皇帝右側(cè)最上首,我們座位就在他旁邊。陸陸續(xù)續(xù)也有其他人入座,女眷都在坐在各自家族男丁的后面,像我和女主這樣坐在前面的,寥寥無幾。
我有些膨脹了。
人差不多都到齊了的時候,小皇帝和容瑜扶著太皇太妃到場了,一同出現(xiàn)的還有下午遇到的陸明澤。
小皇帝入座后,壽宴就開席了。
不知道這宴席是誰操辦的,可謂是十分用心了,從南方的歌舞到北邊的戲班子,真是處處應(yīng)了小皇帝的心。
而小皇帝瞧起來也是格外滿意的,臉上洋溢的笑就沒停過,對于歌姬舞女,一個高興就是賞,戲班子里唱戲登臺了,也是源源不斷的賞賜,嘴里不停叫著「好!好!」就差跳下龍椅拿起紅纓槍一塊起舞了。
酒添了幾遭,菜也續(xù)了不少。我還在想朝臣什么時候給小皇帝獻禮,按理說我只要跟在容瑜后面就行,只是我看容瑜那氣定神閑的樣子,像是壓根沒備禮物的。
我和女主對面坐的就是陸明澤,宴席間他看向我們的時候,禮節(jié)性頷首笑笑,直笑得我心里發(fā)毛�?傆X得他要搞事,他說很期待我給小皇帝的禮物,我就覺得他要壞我的賀禮,來回讓水姜查看了好幾遍。又一想,按照里他對女主的深情,應(yīng)該不至于對我下手啊。
我越想越心煩,索性吃著眼前的糕點分散注意力。
咿咿呀呀的唱曲聲和鑼鼓聲逐漸消下去,戲班子退場。
眾人等了片刻都不見下一波排場,正訝異著,殿外走進來一個衣衫裊裊,猶抱琵琶的女子。
這女子長得清秀柔美,黑發(fā)如瀑,未著發(fā)簪,只用了幾根發(fā)帶將黑發(fā)編在兩側(cè),垂下的幾縷發(fā)帶散在臉頰兩側(cè),添了些小家碧玉之感。衣著卻有些古怪,不知是否刻意為之,鎖骨處暴露的極為明顯卻又不漏點,說是清純又帶著點勾人的嫵媚。
總之,她一上場,席上男子的目光皆聚在她身上。
女子按部就班的奏完一曲,便跪地行了個大禮,祝小皇帝與天同壽。
我以為她也要退場了,方才起一直沉默的容瑜卻一揮衣袖,向上首的小皇帝問道:「本王給陛下的賀禮,陛下可還滿意�!�
我懵了,容瑜的賀禮是給小皇帝獻女人?不是,這小皇帝怕是都舉不起來。
小皇帝也懵了,他可能還覺得自己是個孩子,小臉一紅,忸怩道:「皇叔的禮物自然是好的,只是朕年紀(jì)尚小……」
「本王特地尋了善使琵琶的樂師,為陛下奏了這曲《陽春白雪》作為賀禮,愿陛下萬壽無疆,國運昌鴻……」容瑜后面說的我沒聽下去,只見小皇帝面上一陣紅一陣白,精彩的很。
那女子行完禮后便悄悄站到容瑜身后,替他斟酒布菜,哪里像個樂師。我卻覺得她這一身打扮很眼熟,可確實從未見過她,然而她的裝束,我似乎在一個更為明麗仙氣的女子身上見過,一時又想不起來。
在場估計都以為容瑜是獻女人,結(jié)果只是獻個曲兒,皆啞口無言,有些只能咳嗽幾聲端起酒杯掩飾尷尬。
坐在對面的陸明澤開口道:「姑娘琴藝高超,不知尊姓大名,師從何處?」
那女子有些為難的看向容瑜,像是在求助,可惜容瑜裝瞎,不打算為她解圍,她只好如實答復(fù):「奴婢名喚玉姬,自幼在慶春樓長大,不曾拜師,只跟著樓里的樂師學(xué)過些皮毛罷了�!�
慶春樓是京城有名的花樓。
她這話說完,就有個尖下巴的官夫人回諷,「原來是秦樓楚館出身,難怪一身的本事�!惯@話說出來與罵人無異,她的丈夫狠狠瞪了她一眼,那夫人也趾高氣揚的瞪回頭,壓根沒意識到她得罪的是誰。
我是真的懵了,玉姬就是里容瑜帶回來的虐女主的那個青樓女子,她應(yīng)該在我六歲左右的時候出現(xiàn)啊,怎么提前了。仔細一想,她好像也是在一個宴會上出場,回頭容瑜離席,女主去尋他,便在偏殿撞見他們赤身裸體交織在一塊。這事關(guān)乎皇家名譽,被小皇帝壓下去了,玉姬又因沒了清白哭著尋死,左右不過是個女人,小皇帝就讓容瑜給她個名分,納入了后院,開啟了漫漫虐文之路。
我就納了悶了,這不是又當(dāng)又立嗎?不管這女人是好是壞,反正她不能進王府的門。
「娘親,玉姬這兩個字怎么寫�。俊�
女主有些發(fā)愣,被我一拽袖子,回過神來�!改镉H也不是太清楚,許是這樣吧�!顾毫诵┎杷瑢懴聝蓚字。
「哦哦,玉姬姐姐的玉字和皇祖母的玉字一樣啊�!刮衣曇粽f的不大不小,反正周圍人都能聽到。
水姜說太皇太妃曾經(jīng)是玉太妃,我就多問了幾句,原是太皇太妃名字里有個玉字,太祖皇帝便將「玉」作為她的封號。雖然不清楚太皇太妃年輕時候的事,不過既然她之前是玉太妃,與她的名字同音同字那說重了可是沖撞皇室,夠那青樓女子喝一壺的了。
太皇太妃臉色很難看,她就坐在小皇帝身邊,估摸著她是聽到了。
小皇帝面色也有些不虞,一個青樓女子竟讓他和太皇太妃接連掉面子,這不是打皇家的臉嗎?
此刻,他坐在龍椅上,明黃色的龍袍顯得他神情有些冷淡,和剛才聽?wèi)驎r拍手叫好的二楞子全然不是一個人。
「你這名字不好�!剐』实劾淅鋻吡搜塾窦дf,「朕看你琵琶彈得不錯,不如就叫——�!拐f罷,接過宮人備著的筆墨,洋洋灑灑揮筆,落墨,「妶(xuán)姬�!�
伺候的宮人舉著寫著「妶姬」二字的紙張,左右昭示一圈,陸明澤旁邊的一個文官,道:「陛下的書法又長進不少�!�
「老師過獎了�!�
我則噗嗤笑出了聲。
妶這是個多音字,讀
xuán
時,用于女子起名,讀
xián
時,意為寡婦守節(jié),讀
xù時,表嬌媚之意。不知道為什么這個名字聽起來像是小皇帝在羞辱她,可是古代沒有拼音,應(yīng)該是我想多了。
小皇帝命人把紙給玉姬,不對,妶姬。妶姬立馬磕頭謝恩。
這場鬧劇耽誤了不少功夫,趁著宴席沒散,我理了理衣袖裙擺,走到大殿中央,乖巧的行個禮,抬頭對上位的小皇帝說:「鶯兒也有禮物送給皇帝哥哥�!�
「哦?是什么禮物,快讓朕瞧瞧。」小皇帝又變回了二楞子,沖著我和旁邊舉著托盤的宮人一個勁兒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