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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主要是,這本確實有點沒動力寫了,每天的珠珠和留言都少得驚人

    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出現(xiàn)了問題,數(shù)據(jù)是斷崖式往下掉

    我也反思了,在一個肉文網(wǎng)站寫這種劇情,注定了會糊吧(嘆氣

    可能大家還是想看甜甜的小甜文,不愿意看這么沉重的故事

    然而,應(yīng)該也沒有別的平臺可以寫包含“這些因素”的文了

    所以我還不愿意放棄

    珍珠我無所謂了,如果可以的話,請每天有追連載的能給我一點點留言

    能告訴我你還在看,那我至少不會感覺單機得好辛苦

    謝謝了(鞠躬

    0079

    079

    選擇權(quán)

    ……寶寶,原諒媽媽……

    ……媽媽實在是走投無路……

    ……媽媽愛你……

    魏茵從臥室走出來的時候,春月已經(jīng)發(fā)覺了。

    但她不僅沒有躲開,沒有閃避,還讓魏茵從身后抱住了她,并且沒有本能地做出防御性動作。

    而且,當魏茵的淚水滴在她肩背上時,有幾句話硬生生地沖進了春月的腦海里,像長滿毒瘤的巫婆指甲,想撕碎她的思想,想在她腦袋里攪來攪去。

    突來的耳鳴讓春月眉毛緊皺,她猛捶了一下腦門,想將那些亂七八糟的聲音趕跑。

    這都是些臆想,她被丟棄時不過是個襁褓中的嬰兒,怎么大腦還會留有那時的記憶?

    春月把這一切反常行為,都歸結(jié)于那新人的格斗刀上可能帶了些迷藥,迷藥從她手臂的傷口緩慢滲進血液,讓她產(chǎn)生了耳鳴和輕微幻覺。

    貝爾松就是這么培訓他們的,春月剛從業(yè)時,有一段時間也會習慣性的這么做。

    這類藥物并不致命,但會迷幻人心智,還會使人動作遲緩,注意力無法集中,只有五感會變得愈發(fā)敏感。

    她冷靜下來,緩慢地調(diào)整呼吸,等耳鳴情況緩解一些后,她掙脫出魏茵的擁抱,倏地站起身,語氣有些冷漠:“你認錯人了。”

    但魏茵好似聽不見她的話,她看見“女兒”手臂上淌著鮮血,緊張得渾身發(fā)抖:“敏敏,你、你你、你受傷了!老公,敏敏受傷了,你快拿藥箱來�。 �

    郭明亮走到茶幾旁,放下藥箱,安慰妻子:“沒事的,是敏敏貪玩,放學了爬樹去偷芒果,不小心被樹皮劃破了手……”

    他習慣了對魏茵說善意的謊言。

    魏茵緊緊拉住“女兒”的手腕,另一手打開藥箱,熟練拿出碘酒紗布:“敏敏,你快坐下,媽媽給你消毒包扎�!�

    春月沒想到魏茵的力氣忽然之間會那么大,她一時竟掙脫不開,只能順著她的拉扯坐到沙發(fā)上。

    春月想起剛才的“假戲真做”,幫魏茵沖洗身子時,她看到魏茵手上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疤。

    那是新舊交錯的彎月,深淺不一地烙在她的手腕至小臂處。

    魏茵割腕了好多次。

    春月陷在已成破爛的沙發(fā)里,魏茵坐在她身側(cè),輕扶著她的小臂替她消毒。

    碘伏微涼,刺鼻的氣味被空氣中甜湯的味道中和了一些。

    她發(fā)現(xiàn)魏茵眼里似乎只能看見她的傷口,對客廳其它混亂不堪的地方、甚至丈夫鼻青臉腫的模樣則是漠不關(guān)心,嘴里還一直細碎念叨:“你呀,長這么大了也沒有個女孩子的樣子,怎么還跟小時候那樣爬樹摘芒果呢……”

    春月還發(fā)現(xiàn)了,魏茵包扎傷口的手法很純熟。

    她抬眸看向郭明亮,男人對她比劃著口型:“她以前是護士,交給她沒問題的�!�

    傷口很快被包扎好,魏茵耐心囑咐:“這幾天傷口別碰水,知道嗎?”

    春月看著紗布末端被綁了個蝴蝶結(jié),心跳得飛快,她沒出聲,只點了點頭。

    “好了,阿茵,你要睡覺了�!惫髁辽锨胺銎鹌拮樱瑤еP室走。

    魏茵打了個哈欠,還不忘給“女兒”打氣:“敏敏,你也要早點睡,奶茶店那邊的寒假工不是面試成功了嗎?明天就要開始上班了,加油哦。”

    心臟像是要被無形的手捏成一堆模糊血塊,郭明亮滿嘴都是血腥味,卻無法對神志不清的妻子訴說自己的痛苦。

    他這輩子至今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同意了郭敏敏去打寒假工。

    把妻子哄上床后,郭明亮重新回到客廳,那姑娘沒在沙發(fā)上了。

    他蹣跚走到餐廳,見她站在冰箱前,正仰著頭,往嘴里倒著礦泉水,瓶嘴沒有接觸到嘴唇。

    她的腳邊已經(jīng)有兩個空瓶子了。

    郭明亮等她又將一瓶喝完,才將埋在心里的疑問問出口:“你為什么要幫我?”

    春月打了個嗝,她沒帶基礎(chǔ)解藥在身上,只能靠大量喝水來盡量沖淡迷藥的擴散。

    她抹去嘴邊水漬,斜眼瞧著郭明亮:“我沒幫你,本來只想潛在你身邊看看你為什么不交尾款,正好碰上一個我討厭的人,又正好她對我拔刀,我便應(yīng)戰(zhàn),只是這樣而已�!�

    她從后腰拔出鵼留下的手槍和彈匣,熟練地把彈匣插進槍內(nèi),咔嗒一聲,再把槍放到餐桌上:“你決定好了嗎?我是不建議你逃,很容易被追上。如果你下不了手,我是可以再幫你這個小忙,就當是還包扎傷口的人情。”

    “……要用、用槍嗎?”郭明亮咽了咽口水。

    “不用槍也行的,”春月摸出折刀,放在手槍旁邊:“刀子也可以,一刀斃命,我的技術(shù)很好的,不會拖拖拉拉。”

    郭明亮沒說話,被打得鼻青臉腫的臉在餐廳吊燈下晦暗不明。

    春月看他一臉糾結(jié),扁扁嘴,不大情愿地從口袋里摸出一個小紙包,紙包大約一個砂糖包大小,薄薄一片。

    她說:“或者還有這個,溶于開水里,喝下去大約十分鐘就見效吧,沒什么痛苦,我剛才想放進糖水里面的�!�

    盡管傷口疼得不行,郭明亮還是扯起嘴角笑笑:“我還以為你會勸我珍惜生命,你剛才不是還讓我堅持下去,說一定會有轉(zhuǎn)機的……”

    他指的是姑娘扮成護工李姨時說的話。

    春月聳聳肩,又從冰箱里拿了瓶礦泉水打開:“選擇權(quán)在你,你要生要死,與我無關(guān)�!�

    “那你收不到尾款,回去了不會有什么懲罰之類的嗎?”郭明亮問。

    “誰說我收不到尾款?”春月摸出郭明亮給她那封沉甸甸的紅包,在半空中揚了揚:“這不是已經(jīng)收了嗎?”

    三樣物品平放在餐桌上,郭明亮安靜了許久,直到視線模糊。

    他最后指了指紙包:“要這個吧�!�

    *

    離開郭家前,春月跟郭明亮借了件外套,郭明亮從女兒衣柜里找了件風衣給她。

    “如果我女兒還在人世,也跟你差不多年紀了�!惫髁量嘈Φ馈�

    春月拉高粉色風衣的拉鏈,道別:“那郭先生,再見了�!�

    “再見�!�

    今天春月沒有讓熊霽山接送,曾博馳剛才來過郭家,春月?lián)乃在附近徘徊,便沒有下樓,而是往樓上走。

    天臺門沒有上鎖,這一片舊區(qū)樓與樓之間的距離挨得很近,她從圍欄翻出,在一段短小的助跑后,像燕子一般飛跨到隔壁棟。

    隔壁天臺晾著哪家哪戶的衣服,在夏夜里散著洗衣粉的味道,春月從晾衣桿上偷了條大了兩碼的寬松牛仔褲,直接套在身上后繼續(xù)往隔壁棟跑。

    就這么躍過幾個天臺,她才下了樓,往街道另外一邊的出口走,走到人來人往的大馬路上。

    或許是迷藥滲得更深了一些,也或許是剛才體力消耗過多,春月忽然一陣暈眩,一個踉蹌后,她及時扶住了路旁的燈柱,猛地甩了甩頭,讓眼睛焦點不要渙散。

    馬路旁茶餐廳和海鮮酒家眾多,有三四個男人路過,走上前詢問:“靚女,你沒事吧?喝醉了嗎?”

    春月聞到對方身上令人作嘔的煙酒味,胃里一陣翻騰,也懶得再忍,直接吐了出來。

    其中一個男人離得她太近,被她嘔出來的酸水濺到,邊往后跳邊破口大罵:“叼!死八婆!”

    “滾開�!贝涸乱话淹崎_男人,隨便擦了擦嘴角的污水繼續(xù)往前走,不顧后面的男人還在跳腳咒罵。

    她跌跌撞撞小跑到十字路口,混進等待過馬路的人群中。

    好吵,好吵。

    汽車引擎聲悶聲轟隆,旁邊情侶卿卿我我地談情說愛,人行道交通燈嘀嗒跳動,還有一顆一顆心臟在搏動。

    每一個聲音都好吵。

    而且好臭,好臭!

    身邊的這些男人都好臭!

    她有些想念那個身上總帶著淡淡精油香,連私處都干凈如春雨一樣味道的男人,想念他暖和溫柔的掌心和陳年梅子酒般的聲線。

    佟永望的住處,離她目前所在位置的直線距離不過兩三個路口。

    春月忍著再次作嘔的沖動,在對面的交通燈還是紅色的時候拔腿沖出斑馬線。

    身后沒人阻止她,只有車燈強閃,喇叭狂鳴,剎車聲刺耳。

    她避開往來的車輛跑過馬路,朝著她只去過一次的公寓奔跑。

    謝謝每一位留言的小可愛,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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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拖鞋

    “永望哥,肉菜還有牛奶雞蛋那些,我都按照你的習慣幫你擺放好了�!�

    羅碧關(guān)上冰箱門,走到倚在島臺旁的男人身前,忍不住總盯著他清秀英俊的臉看:“然后呢,冷藏最上那一層,還放了一盒我自己做的蛋糕盒子……就在牛奶旁邊,希望永望哥你會喜歡�!�

    佟永望笑笑:“小碧,你真的太客氣了,買的這些東西多少錢?我轉(zhuǎn)賬給你�!�

    “不用不用!”羅碧連連擺手:“這樣你才是太客氣,我只是順手一起下了單�!�

    “要的,要收的,如果你不收,下次就不要再幫我買東西了。”佟永望堅持。

    羅碧鼓了鼓腮幫子,有些悶悶不樂:“好吧,一共158元,你給我150就好啦�!�

    佟永望直接從錢包里摸了兩張一百塊錢給她,摸了摸手表:“謝謝你,時間不早了,你快回家吧�!�

    羅碧還想跟他說,能不能留多一會兒,她想和德彪西玩一玩,但佟永望已經(jīng)轉(zhuǎn)身往玄關(guān)走,她只好將錢收進口袋里跟在他身后走。

    她彎腰從鞋柜里拿出自己的鞋子,一眼瞧見那雙整齊擺在最上層的拖鞋,是淡粉色的,女士的尺碼。

    “欸,永望哥,鞋柜里多了一雙拖鞋耶,這雙不是我之前幫你買的吧?”

    “對,那是我自己買的。”

    “那我下次來的時候……能用這一雙嗎?”羅碧試探問道,心里跳躍起希望的小火苗。

    忽然之間,佟永望察覺到了什么。

    他很快回答:“啊,抱歉,之前的客人拖鞋都穿舊了是嗎?是我考慮不周,下次我會重新?lián)Q一批的�!�

    少女一瞬間斂起了臉上的笑容:“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雖然佟永望雙眼失明,看不見面前鄰居少女驟變的表情,但他可以很敏銳地感受到她聲音里情緒的降溫。

    這時,響起的可視門鈴打斷兩人的對話。

    佟永望循著聲音走去按下接通:“你好�!�

    “佟先生,有位客人來訪,姓林的,林小姐�!�

    羅碧一聽見保安說的話,倏地皺起眉,趕緊看向門鈴上的小顯示屏。

    在保安張叔隔壁站著一位女子,但她背對著鏡頭,羅碧看不清她的模樣。

    林小姐?

    春月?

    怎么突然就過來了,也不先給他打個電話?

    佟永望心跳突然加速,忙著說:“好的,我知道了張叔,麻煩你放行�!�

    掛了電話后,佟永望轉(zhuǎn)過身對羅碧說:“抱歉了小碧,我有客人來了�!�

    “嗯嗯我聽到了�!绷_碧換好鞋子,聲音故作正常:“永望哥這里平時很少有朋友上來呢,這么晚了,你們是有什么要緊事要聊嗎?”

    “嗯,是有些事情要談�!辟∮劳媪_碧推開大門。

    羅碧其實就住在斜對面,與佟永望道別后她回了自己公寓,但她沒有立刻離開,而是湊在貓眼旁盯著門外的動靜。

    很快電梯到了他們這一層,羅碧聚精會神,從貓眼里看見一個女人走了過來。

    女人穿著款式有些老土的粉色風衣,凌亂的黑發(fā)遮住她的側(cè)臉,羅碧看不清她的樣貌,一時心急,唇舌間輕輕嘖了一聲。

    幾乎是氣音,照道理來說隔著厚重大門,走廊不應(yīng)該能聽得見,可那女人竟在一瞬間轉(zhuǎn)過了臉,面無表情地盯著門上的貓眼看。

    羅碧被她蒼白的臉色和不善的眼神嚇到,捂著嘴猛退了幾步。

    是巧合吧?

    她不可能知道有人躲在門后偷窺著吧?

    佟永望站在門口迎接,聽見春月腳步聲突然停下,問:“怎么了?”

    春月收回視線,朝他走去,還刻意放大了聲音:“沒事呢,就是看見你還跟上次一樣站在門口等我,有些開心呀�!�

    嬌軟的聲音在走廊里回蕩,佟永望情不自禁的,朝著前方虛舉起雙手。

    見狀,春月像只鳥兒一樣撲進他懷里,雙臂直接摟住男人的窄腰,聲音像燒融的麥芽糖一樣黏糊甜膩:“永望,你有想我嗎?”

    佟永望已經(jīng)有一個多月沒見到她了,他的手機里存著她的手機號碼,但這一個月來沒有等來讀屏軟件念出一次“春月”的名字。

    可他也沒有勇氣打出電話。

    如今軟香在懷,佟永望收緊了手臂,把她圈在懷里,可聲音還是有點委屈:“想,但你沒給我打電話�!�

    一路跑過來吐了兩三次酸水的春月這時已經(jīng)清醒許多,就是身體有些發(fā)冷。

    男人的胸膛溫暖且干燥,她往佟永望的懷里鉆,聞著他身上淡淡木香,吸了吸鼻子嘟囔著:“那你怎么不給我打?”

    “我怕打擾到你�!辟∮劳伊藗看似很正常的借口。

    其實只因他太自卑,就像在「微光」時那樣,他只能盼著林小姐哪一天會來。

    “汪!汪汪!”

    但德彪西沒有停止叫喚,佟永望察覺到異樣,鼻翼動了動,這才聞到一絲血腥味道。

    濃眉驀然緊蹙,他尋著血腥味道側(cè)臉低頭,聞見味道來自身前人的左臂位置。

    “你又受傷了?流血了?”

    佟永望緊張起來,松開手臂,他看不見春月的傷口在什么位置,所以也不敢隨意觸碰她。

    “嗯,不用擔心,手臂劃了個小口子,剛剛已經(jīng)包扎好了�!贝涸聞恿藙幼蠹�,看見風衣袖子染了星點血跡,看來是剛才飛跨天臺的時候扯到傷口了,血滲了一點出來。

    佟永望先蹲下身示意德彪西回書房,再起身往玄關(guān)走:“快進來,我?guī)湍憧纯磦凇!?br />
    他心急,也沒想這句話的“語病”在哪里。

    春月看見擺在地上的淡粉色拖鞋,是她的碼數(shù),她低頭,笑著換上。

    “拖鞋的碼數(shù)剛好呢。”她脫下風衣,走到沙發(fā)坐下,提醒他:“我現(xiàn)在坐到沙發(fā)上了哦。”

    佟永望現(xiàn)在哪有心情去管拖鞋的事,他半跪在地,將手掌平攤在她身前:“左手給我�!�

    春月乖乖將左手遞給他。

    “哪里痛就要告訴我�!辟∮劳淮绱缧⌒牡赝厦钡街讣庥|到了紗布。

    血腥味道不太重,裹挾著碘伏的味道,他細細摸索出包扎的范圍,低聲問:“怎么受傷的?”

    春月低笑道:“我爬樹想去摘芒果,不小心被樹皮劃破了口子……”

    這是沒多久之前郭明亮安慰魏茵說的謊話,但佟永望不是魏茵,當然不會相信這種荒謬的大話。

    你怎么整天不是這里傷就是那里傷?

    還有背后那些傷疤,又是怎么來的?

    都是爬樹給刮的么?嗯?

    一直以來,佟永望有一肚子的問題想問,一個個問號在胸腔不停翻滾,已經(jīng)擠到嘴邊了又被他咕嚕一聲咽回去。

    他有種預感,若是他問出了口,這一次或許就是他與春月最后一次見面了。

    朦朦朧朧中,他能感受到春月看似輕松和善的態(tài)度里,依然筑起了銅墻鐵壁。

    佟永望盡量讓眼睛對準了她的視線方向,另一手握住春月的左手手腕,拇指指腹隔著薄薄的皮肉感受著她脈搏的跳動。

    他無奈一笑:“那你下次爬樹時,可要再小心一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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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盲文(2700+)

    無障礙浴室寬敞明亮,水聲淅淅瀝瀝。

    氤氳的熱氣一寸寸爬上玻璃與鏡面,不時有水滴飛濺,劃破盈滿淋浴間里的旖旎色氣。

    春月受傷的左手臂平舉,右手拿著花灑,背倚著墻壁瓷磚,身前是佟永望光裸白皙的胸膛。

    她的發(fā)尾濡濕,皮膚已經(jīng)被溫水和撫摸熨成漂亮的薔薇,仿佛再多浸泡一會,花瓣的邊緣就要可憐巴巴地皺起,用手指輕輕一揉,就會流出甜滋滋的花液。

    她搖著花灑,將溫水澆淋在佟永望背脊上。

    佟永望的喉嚨似乎也被溫水煮得沸騰,一呼一吸都是潮濕炙熱的,每一聲低喘都帶著火苗。

    雙掌本來緊貼在曲線逶迤的腰臀之間摩挲,聽見春月的要求,他便重新將手掌移到她的胸乳上。

    可哪里還有泡沫的痕跡?剛才又捏又揉的,兩團豐腴的奶肉早被他摸得滑不溜秋。

    “又騙我,剛剛不是洗干凈了么?”佟永望啞著聲音,捻起她兩顆奶尖尖搓揉,圓滑的指甲刮過挺立的乳果。

    春月半倚在他身上,靠著他的耳朵輕聲笑:“誰讓你總那么相信我呀?”

    佟永望沒回答她這個問題,循著她的體溫和氣息,側(cè)過臉,用鼻尖去蹭她的耳畔和臉頰,溫燙的吻一片片落下,最后尋到了她濕潤的唇。

    兩人的舌頭都柔軟,佟永望格外溫柔,順著她口內(nèi)一顆顆貝珠舔舐,舌尖劃過她敏感的上顎,再繞著她的小舌糾纏不休。

    手指捏采了一會熟透了的果子,佟永望繼續(xù)按原來的計劃往下,指腹在小巧肚臍撫過,再下個幾寸,就觸到了那一塊濕軟滑嫩的羊脂膏。

    那里的毛發(fā)處理得干凈,所及之處全是猶如新生嬰兒一般的肌膚,佟永望仔細撫摸著每一寸,在腦內(nèi)作成色情絕美的畫作。

    “摸一摸……嗯啊……”春月輕咬男人的下唇。浴室里蒸騰起的水汽讓她視線朦朧,呼吸開始急促了起來。

    佟永望依她,探出中指,緩慢地從花瓣中間切進。

    指尖很快觸到一顆硬果子,像顆夏日枝頭上掛著的新鮮櫻桃,藏在軟滑香甜的奶油里,一直繞著水潤櫻桃把玩,那顆小果子就會越來越硬,掛上了不知哪里來的水,濕噠噠的惹人憐愛。

    手指再往前探,便找到了會出水的小穴兒,滲出來的汁液與花灑溫水質(zhì)感不同,滑膩且濕黏,佟永望就著水兒往內(nèi)送了半截手指,穴肉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追著他咬。

    一想到等會被追著咬的是身上另一處,胯下性器就不爭氣的跳動。

    佟永望沒有全裸,身上還留著條白色內(nèi)褲。

    也早被打濕了。

    濕透的布料透出底下色情的肉色性器,粗長陰莖被緊緊包裹著,卻突破不了禁錮,只能可憐地分泌著腺液,龜頭處的布料明顯濕得比別處更厲害。

    春月見狀,索性丟下花灑,伸手去撫慰可憐的小獸,隔著浸滿水的棉布,她都能感覺到肉莖興奮的搏動。

    從繃緊的莖根到沁水的龜首,春月都沒有放過,更是用指甲在馬眼處輕刮了一下。

    “你在想些什么呀,硬成這樣,好色哦。”春月揉弄著他的龜頭,仰頭去舔他的耳垂:“是不是在想……等一下要怎么肏我?”

    佟永望喘得更厲害了。

    這女人還是那個招人魂魄的海妖,而他就是在霧夜里被她蠱惑了心智的吟游詩人,跟隨著她妖嬈的歌聲,墜入深不見底的海底。

    他不甘示弱地將手指整根送入。

    逼仄緊致的水穴是成熟的蜜桃,只是一根手指就已經(jīng)逼出了豐沛的果汁,軟爛的果肉輕輕一按便咕唧作響,佟永望時快時慢地抽送著手指,指節(jié)在肉壁上輕摁重碾,每探索到一處時都會留意春月的反應(yīng)。

    春月開始動情地呻吟,一聲接著一聲彎彎繞繞,尾音都帶著鉤子,上面掛著散發(fā)情欲的誘餌,拋進了倒映著月光的海里,看看哪一條魚會愿者上鉤。

    佟永望加快了速度按壓令她動情的那一處,低下頭去吃她的唇,吃她拋下的香甜誘餌。

    落在地上的花灑頭像海蛇一般在瓷磚上胡亂彈跳,水柱四濺,水珠從下方往上噴濺到他們的眼角和唇邊,流進了他們嘴里,煨熟了彼此。

    許是因為迷藥殘余的藥效,春月泄身時,似乎從地上噴濺的水柱里看見了彩虹,赤橙黃綠青藍紫,好美的。

    她嗚咽著去咬佟永望的肩膀,剛才多喝的水分這時候全隨著高潮排了出來,舒暢得她都流淚了。

    佟永望被咬得疼,但那種疼讓他硬得更厲害,巴不得在這里直接抱著她肏進去。

    春月細喘著,伸手從男人內(nèi)褲邊緣探入,肉貼著肉揉著上次有過一面之緣的小獸,啞聲問他:“要我?guī)湍闾蛱騿幔俊?br />
    “不用了,它已經(jīng)好硬了�!痹偬虻脑�,他又要直接繳械在她的唇舌之間。

    佟永望拾起地上的花灑洗干凈自己,關(guān)水走出淋浴間,熟稔地從毛巾架上拿下浴巾,遞給春月:“本來我想幫你擦的,但我看不見,怕弄到你的傷口�!�

    春月接過浴巾,踮起腳,將松軟的毛巾蓋到佟永望頭上,在他滴水的發(fā)尾擦揉著:“我先幫你擦擦�!�

    佟永望一怔,抿了抿唇,很快彎了腰背,低下頭適應(yīng)她的身高,不用辛苦她踮腳或高舉著雙手。

    兩人回到臥室繼續(xù)沒做完的事,臥室里沒開燈,落地窗窗簾敞開著,淌進城市的萬千燈火。

    “你的傷口會痛嗎?需要開燈嗎?空調(diào)會太冷嗎?”佟永望心跳得飛快,不停問著亂七八糟的問題來掩飾自己的慌亂。

    這張大床上這幾年來只睡他一個人,偶爾德彪西會跳上來和他一起睡,他花了許多時間來習慣這份安靜和孤寂,而此時生生多了一個人,房間的空氣都變得不同。

    他連視線該往那里放都有些迷茫。

    “你別著急,慢慢來,閉上眼睛,留意我的呼吸�!贝涸屡跗鹚氖郑诺剿淖笮乜谏�。

    噗通噗通的心跳聲讓佟永望慢慢冷靜下來,他半闔起眼皮,尋著她溫燙的呼吸,親吻她,愛撫她,用另一只手將她濕潤的發(fā)尾掖到耳后,露出珍珠一樣的圓潤耳垂,用指腹捻燙,用舌頭卷進嘴里含吮。

    他開始感受到熱烈的回應(yīng),手掌下的心跳聲逐漸加快,耳朵聽到春月嬌軟的發(fā)情吟叫。

    他告訴春月,新買的保險套在右手邊床頭柜第一個抽屜,讓她幫他戴上。

    春月拉開抽屜,看見里面整齊摞著三四盒保險套,是不同品牌的。

    而每一個紙盒上都貼著透明pvc標簽帶,她用指腹去摸,標簽上浮著一顆顆白色顆粒凸點。

    是盲文。

    想起買保險套的過程,佟永望耳朵有些發(fā)燙:“我不知道現(xiàn)在哪個牌子好,就讓店員每一個牌子相同尺寸的都拿了一盒……”

    他還厚著臉皮讓店員在每個盒子上做上簡單的標記,回家后他再用盲文標簽打印機制作出標簽,貼在盒子上。

    他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哪一盒的包裝被撕開了。

    緊接著,溫暖潮濕的呼吸好似夏季季候風,吹拂過他的小腹,直抵亞熱帶叢林。

    佟永望還聞到了甜膩水果的氣味,不是真實水果那種香甜氣息,是人工香精調(diào)制出來的那種。

    他記起,保險套里面有一盒是超市大媽強烈推薦的,說現(xiàn)在的小年輕都喜歡買這個牌子,超薄,還有水果味。

    佟永望眼前一片漆黑,一切感官都變得更加敏銳,肉莖似乎已經(jīng)感受到要發(fā)生的事情,無助地在黑暗中跳動。

    被握住了。

    被含住了。

    性器又一次被包裹進了溫暖里,但沒有想象中的濕度,被薄薄一層乳膠隔開了。

    水果爛熟的氣味更濃了,佟永望分不清是香蕉還是櫻桃,亦或是其他熱帶水果,甜得他有些頭暈目眩。

    “春月……”他喘著氣,啞聲喚她的名字。

    春月幫他戴到一半,發(fā)現(xiàn)只用嘴沒辦法戴完,便退出來,用手把剩下的戴好。

    她低聲笑了幾聲,問:“你買了那么多,我們今晚把每個牌子都試試看,最后看看哪一款你最喜歡,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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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我

    春月輕輕一推,就讓佟永望躺進蓬松枕頭里,接著跨到他身上。

    “我要開動咯……”

    她舔了舔殘留在嘴唇上的人工香精味道的潤滑油,右手往下扶穩(wěn)了佟永望的陰莖,一寸寸喂進自己的花穴里。

    她今晚特別濕,吞吐了兩下就將他整根吞下,被刺中花芯的暢快讓她腰椎都酥麻了,邊搖著腰臀,邊拉住佟永望的手,再一次放到自己胸口處:“嗯啊……這里也要你摸摸……”

    怒脹的肉莖被最柔軟的貝肉包裹住,手里捧著單手握不滿的乳肉,佟永望很快掌握回主動權(quán),另一手扶著她腰間曲線,挺起腰胯從下而上刺進她身體里。

    列車開上了車軌,快速飛轉(zhuǎn)的車輪與軌道摩擦出絢爛火花,照亮了墨色黑夜。

    “月……春月……”佟永望情不自禁地沉聲呢喃。

    “這樣子可以嗎?你舒服嗎?”失去視覺,佟永望只能調(diào)用其它的感官去感受她,觸覺,聽覺,嗅覺,他只能不停詢問她的感受。

    春月扭臀縮緊花穴狠絞了他一下,在昏暗里如愿看見他面露難色,她笑道:“你認真感受一下啊�!�

    隔著薄薄膠皮,龜頭都能感覺到被她身體內(nèi)深處的小嘴一下下嘬吸著,佟永望眼角都燒紅了,咬著牙使勁向上送胯。

    皮肉撞擊聲清脆利落,佟永望感覺到胯間毛發(fā)和大腿漸漸的濕了。

    他認真去感受春月身體的變化。

    用什么角度頂?shù)搅四睦铮龝蒙蠐P的聲音嬌嗔著永望你好厲害。

    用什么速度持續(xù)肏弄哪個部位,小穴會咕唧咕唧的叫喚。

    鶯聲燕語如同貝殼里產(chǎn)落的乳白珍珠,叮呤當啷掉落在黑暗里,佟永望將它們一顆顆拾起,收藏在左心房的口袋里。

    好多年沒開葷的男人又兇又猛,春月本來想著剛開始就先讓佟永望適應(yīng)一下自己的騷模樣,沒料到反而是自己被肏得脊椎都酥麻了,嗚嗚咽咽地被他直接送上高潮。

    “泄了、泄了啦……”她眼角懸淚,手臂后撐在男人緊繃的大腿上,腰肢往后彎成皎潔的月牙,潮水洶涌從淫穴內(nèi)噴出,全滋到了佟永望的小腹上。

    甚至有水滴濺到了他的下巴處。

    佟永望的喉嚨渴得發(fā)癢,胸膛燒燙,不停上下起伏,他沒想到真能像上次她說的那樣,把她肏噴水了。

    他用手指刮了下小腹上的液體,喂進自己嘴里,其實沒什么味道,不腥不膻。

    春月看他舔弄淫水的認真模樣又是小腹一陣發(fā)顫,俯下身去主動吻他,在他唇間呢喃:“我的水好吃嗎?”

    “好吃,你好甜�!辟∮劳匚侵�,抱住她的腰,小心翼翼將她翻了個身,壓在自己身下,提醒道:“小心傷口。”

    他先用手探了探位置,再將陰莖再一次送進花道內(nèi)。

    這次不用春月引領(lǐng),佟永望已經(jīng)知道要怎么取悅她。

    他會從慢至快,在她全身緊繃并放聲尖叫的時候低下頭去吻她,將她的鶯啼全數(shù)吃進自己口中,咀嚼成破碎卻依然閃亮的月輝。

    春月用沒傷的右手去抱佟永望的脖子,手指穿過他干凈利落的短發(fā),眼里聚集起潮濕的雨霧,她透過水汽,在他眼中看到了小小的自己。

    像是一彎倒映在黑海里的月,皎潔白凈,隨著海浪起伏搖晃,推成一片片波光粼粼。

    明明他什么都看不見,春月卻覺得他看到了許多。

    至少這個時候,他的眼中只有她。

    有時抽送得兇猛時,佟永望的視線會稍微找不到焦點,臉上會帶些著急,好似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深海里迷了路。

    春月雙手去捧他的臉,伸長脖子去吻他,輕聲說:“在這里,我在這里�!�

    德彪西一開始聽見臥室里啪啪聲的異響,爪子撲在門上嗷嗚了幾聲,沒得到回應(yīng),最后委屈巴巴地回到自己的窩。

    屋內(nèi),妖媚的海妖同失明的詩人反反復復地接吻,床單被彼此的體液汗液弄得深淺不一,空氣里溢滿淫靡的味道,是令人著魔的罌粟,讓人早已忘記了那廉價的熱帶水果氣味。

    白精灌滿了乳膠套,一個,兩個,打了結(jié)準確無誤地丟進了垃圾桶里,啪一聲或許會驚擾到誰的美夢。

    春月是顆不停淌水的荔枝,穴兒被干得熟軟,她還拉著佟永望的手,去摸兩人交合的地方,用最淫穢的語言描述給他聽,什么小騷屄讓哥哥的雞巴撐得好脹好滿,之類的。

    最后一次時,佟永望把春月抱在懷里,抵在落地窗上肏,也不去想這一室狼藉會不會嚇壞了一直以來幫他打掃衛(wèi)生的家政阿姨。

    “月、春月,我又想射了……”佟永望舔走她眼角噙著的淚,聲音已經(jīng)啞得不像話。

    “我想要你、要你看著我射……”春月的話語也被撞得支離破碎,虎牙在佟永望的耳廓上嘴唇上胡亂咬。

    佟永望將人抱回床上,汗水從他額頭滴落,心臟也往下沉:“可是,我看不見……”

    “你可以的,”

    春月抬起手按在他汗?jié)竦男靥派希笮乜诶锸桥畈辛Φ呐榕榕樾奶�,她屈起指�?jié)敲了敲:“用這里,你用這里看啊�!�

    原本跌進黑暗深淵里的心臟觸底反彈,與快感一起越升越高。

    他用手摸過她的臉廓,她的眼耳口鼻,她纖長如百合花莖的脖子,帶有陳年舊患的左肩,用多少昂貴的精油都無法讓它恢復光滑平整模樣的背部,有薄繭的虎口,抓握時會有滑膩乳肉從指縫擠出的胸部,輕輕刺激兩三圈乳暈就會顫巍巍立起的乳尖,像爛熟果肉攪出甜液的肉穴……

    每一個他接觸過的春月,一顰一笑,一動一靜,慢慢成形。

    快感達到了最高值時佟永望腦內(nèi)一片空白,這個時候,有一個身影在一片白光中走出來。

    她的皮膚是珍珠的顏色,頭發(fā)是烏木,嘴唇是紅梅,眼睛是天上彎月,

    佟永望俯下身去吻他喜歡的姑娘,嘆了一聲:“我看見你了。”

    00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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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波及(2900+)

    春月沒有留在佟永望家過夜。

    即便佟永望能讓她放下心防,甚至她能將光裸的背脊曝露在他面前,但她還是沒有辦法習慣,同別人共睡一張床。

    但令春月意外的是,佟永望也沒有開口留她。

    似乎一早就預料到了她的選擇,還說要幫她叫車。

    大城市凌晨兩點的馬路上車與人依然不少,佟永望手持盲杖,陪著春月在公寓門口等著的士來。

    看得出來佟永望平日作息規(guī)律,很少這么晚還沒睡覺,更何況經(jīng)歷了幾個小時的激情歡愛,這時候男人的眼角已經(jīng)有了些許疲意。

    “你先上樓吧,我在這等著就行了。”春月看了看時間,估算著就算熊霽山開得再快,也至少還得十分鐘左右才能到這兒。

    佟永望低著頭面對她,歡愛后的聲音依然沙�。骸安恍�,沒辦法親自送你回家我已經(jīng)很慚愧了,你讓我陪你等一等吧�!�

    若是他現(xiàn)在眼能視物,應(yīng)該由他送春月回家……

    不對,應(yīng)該說,如果他沒失明,是不是就能有點底氣問她愿不愿意留下來過夜?

    即便他知道,就算他問了,春月應(yīng)該也不會答應(yīng)。

    春月舉手輕觸他的臉頰,提醒一句:“現(xiàn)在我要摸一摸你的眼睛哦,你先閉上眼�!�

    眼皮快速眨了幾下,佟永望沒問她用意就闔上眼皮,任由她的手指覆上他最自卑的地方。

    “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看不到的呀?”

    春月輕聲問,聲音淡得好似夜空里飄在月亮前的薄霧。

    五年來有許多人問過佟永望這個問題,而他也回答過許多次。

    每一次回答他都看似已經(jīng)淡然,已經(jīng)接受了命運,但強烈的不甘總會在他內(nèi)心陰暗角落里叫囂不停,憑什么,憑什么是他遇上了這種事。

    但現(xiàn)在,或許是佟永望五年來第一次感到,他真的釋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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