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陪在桑白身邊的小夭，出現(xiàn)在宮殿外面。
「這是桑姑娘收拾好，囑咐奴婢交給貴妃娘娘的東西�！�
梵檀停下了腳步。
東西？
桑白將佛殿里一樣樣?xùn)|西全部收拾好，是為了給蕭姝？
他不自覺轉(zhuǎn)動(dòng)佛珠，快了起來。
蕭姝聽聞，也好奇地打開檀木的箱子。
映入眼簾，第一件，就是一件耀眼的嫁衣。
她本該穿著這件嫁衣嫁給梵檀。
可她已經(jīng)不要了。
她覺得蕭姝更適合，用桑白那個(gè)時(shí)代的話來說，他們是官配。
下面還有些梵檀的東西，他穿壞的袈裟，他用舊了的木魚，每一樣他曾丟掉的東西，全被她小心翼翼收藏了起來。
最后是一本記事簿，上面歪歪扭扭的字，寫著關(guān)于梵檀的一切。
【哼，野史上果然是瞎寫，他才不是背棄佛道，和后妃私通的妖僧呢！】
【等我回去，一定要幫梵檀正名！】
【他對(duì)我笑了，他笑起來怎么那么好看捏？星星眼�！�
【我一定要想辦法改變他的結(jié)局，只要他不喜歡蕭妃，不為蕭廢妃求情，就不會(huì)惹惱皇帝。要不喜歡我吧？我可是跨越了一千年，才找到你。神氣叉腰�！�
【我磕了那么久，頭都腫了，才求來的護(hù)身符，他會(huì)喜歡吧？要是被他退回來，就太丟人了。捂臉�！�
「......」
【肩膀上的劍傷，一直沒有結(jié)痂，這里沒有破傷風(fēng)，我不會(huì)噶在這吧？梵檀救了蕭妃，果然蕭妃才是他的白月光，要不我還是走吧？暗戀的感覺太難受了�！克诤竺妫嬃艘粋�(gè)很難看的哭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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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么清冷，又離我那么遙遠(yuǎn)，我不想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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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最后一行字。
梵檀攥緊了指尖的書。
巨大的慌亂，拉著他的心往下墜，摧毀了他引以為傲的定力。
像是一把劍，將他穿透。
她要走了？
她不要他了？
梵檀和蕭妃要回了這個(gè)箱子。
嫁衣上的圖案，改了又改，是她期許好久的婚禮，怎么能不要了呢？
梵檀緊緊抱著箱子，匆匆離開。
仿佛慢一點(diǎn)，就會(huì)和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錯(cuò)過。
蕭妃站在原地望著他的背影。
許久，輕聲呢喃：
「我覺得自己像是要失去他了�！�
回到寺中的梵檀，找遍每一個(gè)角落，也沒有找到她。
關(guān)于她存在過的痕跡，都在桑白離開前，被她故意抹去了。
就像，桑白這個(gè)人，只是他冥想三千夢(mèng)中的一夢(mèng)。
梵檀抿著唇角。
整個(gè)人宛若坐化的佛像，站在佛堂前。
手腕上她還回來的血菩提佛珠，被他無意識(shí)拽碎，墜了一地。
顆顆鮮紅，又是誰的相思淚？
他去問小夭，聲音啞得像壞掉的琴弦：
「桑白去哪了？」
小夭望著面前的佛子。
他依舊是皓然出塵，但有什么不一樣了。
后來小夭才明白，他生出了相思，佛心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