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她召集了人馬，命令即刻封鎖中越城，逐一排查。
阿莘等人跪在地上，承受她的怒火，瑟瑟發(fā)抖。
她沒多時回了屋，坐在外間的椅子上，以手撐桌，疲憊地揉了揉眉心。
再次睜開眼睛，她的眼神那樣冷，下令調(diào)動府內(nèi)全部守衛(wèi)，將府邸各處翻找一遍。
她起了身，往屋內(nèi)走來。
我下意識地膽戰(zhàn)，覺得自己此刻正如油鍋上的螞蟻，出去不是，不出去也不是。
我焦急萬分，看到她取走了架子上的劍。
在她轉(zhuǎn)身離開之際，我終于決定爬出來，勇敢面對未知的一切。
我小聲地喚了她：「寒君�！�
她頓住腳步，回頭，然后震驚地看著我從床底下爬出來。
10
寒山玉確實是女兒身。
這是屬于寒家的秘密，除卻高公和寒四爺，只有一個嘉娘知道。
而現(xiàn)在，多了一個胡阿寶。
她眼中的痛楚那么明顯，抓住我的手腕，用力握住。
「你為什么不聽話？我已經(jīng)決定為你擇婿另嫁，給了你別的路走，你偏要作死，主動送上門來！」
我被她厲聲質(zhì)問的樣子嚇到了，白著臉道：「寒君要殺我？」
她神情莫測，看到我嚇到的樣子，冷冷道：「我有心饒你，放你過尋常女子該有的日子，如今你既已知曉我的身份，是萬萬不能了。
「你這一生都別想走出寒家，要老實本分地做寒家之婦，守一輩子。
「哦，嚇?biāo)牢伊耍�以為你要殺我。」
起初知曉她是女兒身，我震驚萬分。
又看到她含著青珠的詭異狀況，驚懼交加。
可是待我爬出床底，看到面前那張熟悉的臉，活生生的人，朝夕相處八年之久的寒山君……內(nèi)心掀起的驚濤駭浪，突然就平息了。
她不僅是女人，興許還有可能不是人。
但是我躲在床底下的目的達(dá)到了。
得知我不見之后，她當(dāng)下調(diào)集人馬，還進(jìn)了屋子取劍。
她眼中的焦急、煩憂，全然是因為在乎我才有的行為。
我在她身邊長大，八年的感情作不得假。
胡阿寶心里從不藏事，雖然尚未從她是個女人的事實中回過神來，但乍一聽聞她讓我老實本分地做寒家之婦，竟然有些驚喜。
「寒家之婦，意思是說我可以嫁給你，對嗎？」
寒山玉望向我的神情，一瞬間變得微妙。
我喜不自勝，美滋滋道：「寒君說話算話，不可反悔！」
我與寒山玉的婚事，就這么定在了三月。
綠楊煙外曉寒輕，紅杏枝頭春意濃，當(dāng)真是個極好的日子。
我又開始恢復(fù)如常，閑暇無事時便去找她。
她在書齋看書，我在一旁作畫。
我察覺出她待我疏離了不少。
因而作畫之時，我常出神地看著她，不由得又想起那日我作勢吻她，她扶著我腰的場景。
我沒出息，瘋魔了。
即便知曉她是女兒身，想起與她擁吻的場景，仍舊臉紅心跳，心動不已。
我滿腦子都是那首「脈脈雙含絳小桃，一團(tuán)瑩軟釀瓊繆」。
我完了，我興奮得面紅耳赤，好像對她欲念更重。
再畫一幅花鳥圖，我故技重施，求她幫著畫雀尾。
她眉眼輕抬，淡聲道：「阿寶，你要學(xué)會自己完成畫作，我不可能永遠(yuǎn)幫你�！�
我紅了臉，放下畫筆，走到了她面前。
「你真的不喜歡我嗎？那天我們倆……我覺得好快樂，你不覺得舒服嗎？」
震驚于我的直白，寒山玉將手中的書卷握得緊緊的，她氣息有些不穩(wěn)，聲音微顫：「你知我并非男兒身�！�
「可是，我仍舊愛慕于你，且只愛慕你，只要是你，我好像都可以接受�！�
我羞澀地看著她：「我愛慕你，是心之所向，無關(guān)男女，亦不拘于性別，我們是要成親的，你何不試著接受我？」
「阿寶，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