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他回復(fù)她了。
她終于收到阿曜的回信了。
像是掛在?心頭的一件事終于落了地，她松了口氣的同時，不禁喜極而泣。
她舉起手機(jī)給他看，反復(fù)和他確認(rèn)，“麻煩你，幫我?看下，是阿曜嗎？”
徐曜聲音有些顫抖，頓了頓，才道，“是他。”
南依將手機(jī)抱在?懷里，“太好了�！�
雙眼?被淚水沖刷過?，變得?又黑又亮。她一雙眼?笑得?彎彎的，“他沒事，太好了�！�
等消息的那些年，她其實從不奢求他能將她記住。她只想得?到他的消息，只要知道他一切都好，她就很知足了。
徐曜再難自控，半跪在?床上?，將她攬入懷中。
“對不起�！�
“都是我?不好�！�
是他太沒用了，才會讓她等了那么多年。
懷抱有力而溫暖，靠進(jìn)去?的那一瞬間，南依先是一愣，緊接著，眼?淚決了堤。
那是她熟悉的味道，也是她熟悉的人?。
她知道他是誰。
在?這里，她可?以很脆弱，可?以哭，可?以鬧，也可?以做回她自己。
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下，南依鼓著臉，委屈地開口，“別再騙我?了，等消息，很難過?的�！�
胸腔酸脹，徐曜疼惜地替她擦著眼?淚，“我?不會了，不會騙你的�！�
“那你以后，會回消息嗎？”
“會回消息，每天都會回，我?發(fā)誓�！�
“你不用發(fā)誓的，”她的話說得?斷斷續(xù)續(xù)，帶著濃重的鼻音，“只要你，過?得?開心，我?也很開心�！�
徐曜再度停滯，他閉上?眼?蹙起眉，深吸一口氣。
再度睜眼?時，眼?眶已經(jīng)紅了。
“對不起。”
“以后我?會回消息，都是我?不好，我?們不哭了，好不好？”
他輕撫著她的后背，吻掉她的眼?淚，一遍又一遍地重復(fù)著，“對不起�！�
“小兔，對不起�！�
哭到后來，南依累了。安靜地閉著眼?，靠在?他懷里。
徐曜一直低語著哄她入睡。
沒一會，南依便沉沉睡去?。
看著她恬靜的睡顏，徐曜重重嘆了聲氣。
她委屈，她的難過?，他怎么會不知道。
舊手機(jī)中的那些消息，他只是看了一遍，便能感受到她的情?緒。四年里，無?數(shù)個日夜，她對著一個不會回復(fù)的號碼，該是什么心情?？
可?他，要怎么才能彌補(bǔ)她等待的那五年？
……
第二天，南依醒來，頭還是暈暈的。
昨晚喝了半杯白酒之后，她最后的印象停留在?陳智杰對她說，“完蛋了小兔，曜哥不會弄死?我?吧？”
她忍著天旋地轉(zhuǎn)對他說，“不會的，我?會幫你勸住他�！�
緊接著，她覺得?太暈了，便趴在?桌上?休息。
后面的事，她全然不記得?了。
怎么離開，怎么回的家，她沒有半點印象。
南依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自己竟睡在?了陌生的地方。
房間布局她很熟悉，和她家類似，但東西很少，房間整潔。
只有一張桌子，一個衣柜，和一張床。
窗簾和床單都是深藍(lán)色，明顯是男人?居住風(fēng)格。
她很快便意?識到這里是徐曜的臥室。
那么她……
昨晚和他……一起……睡覺了嗎？
應(yīng)該不會的。
衣服還原原本本地穿在?身上?，她睡覺很老實，不會亂滾，所以床單被褥很平整。
最重要的是，徐曜如果?帶她回來，一定不會貿(mào)然睡她旁邊的。
她能百分百確定。
雖然……她也沒有介意?這件事吧。
南依清了清嗓子，掀開被子下了床。
她拉開窗簾，疊好被子。
正準(zhǔn)備開門走?出臥室，結(jié)果?剛握上?門把手，又退了回去?。
南依快步走?到桌前，彎下腰照鏡子。
頭發(fā)不是很亂，但是眼?睛腫腫的。
一定是因為?昨晚喝了太多水，讓她水腫了。
南依連忙在?臉上?揉搓了兩下，又整理了衣服和頭發(fā)。
再一垂眼?，恰好看到桌旁擺放的木質(zhì)收納盒。
很顯眼?也很精致，原木的盒身，透明的盒蓋，被擦得?一塵不染。
里面擺放的東西，南依只匆匆看了一眼?，視線便直接定住。
是她曾經(jīng)送給他的那幅畫。
一片橙紅的天際泛著粉紫色。
湖邊有樹，隱在?朝陽下，湖面映著天。
她將這幅畫送給他時，還說希望他自由自在?，也能享受美好的晚霞，她希望他快樂。
沒想到他這么多年了，他居然還留著。
正當(dāng)她看得?入神之時，臥室傳來敲門聲。
徐曜低沉的聲音自門口響起，“起床了嗎？”
南依應(yīng)了聲，“起了�！�
“我?可?以進(jìn)來嗎？”
“可?以的�！�
徐曜這才推門而入。
“早，睡得?好嗎？”
“還不錯的�！蹦弦勒驹�?桌旁，指了指一旁的收納盒，說，“我?剛剛無?意?間看到了這個，是我?送你的嗎？”
“嗯。”
徐曜走?過?來，也沒有遮遮掩掩，反而很坦蕩地主動介紹，“這里面都是你送的�！�
這些東西，跟著他從北城到舊金山，陪伴他高中畢業(yè)、大?學(xué)畢業(yè)，再到工作。
沒有南依消息的那幾年，它?們幾乎成為?了他的精神糧食。
時不時便要翻開看一看，才能繼續(xù)走?下去?。
后來他決定回北城時，沒有帶任何行李，只背了這個收納盒回來。
南依問，“我?能……看看嗎？”
“你送的東西，”徐曜笑了下，直接將抽屜拉開，“當(dāng)然可?以�！�
南依坐在?桌前，低頭看去?。
收納盒里滿滿的，藏滿了他的小秘密。
里面有她送他的畫，她送他的糖果?，各種零碎的小物件，還有臨別前，她送他那一袋筆。原封不動地躺在?那，保存得?好好的。
在?這方面，他們真的蠻像。
南依抿了抿唇，又拾起一張張紙條。
紙張有些皺了，字跡不大?清晰，看得?出來，應(yīng)該時常被拿出來看。
“昨晚的卷子還挺難，小兔老師費心了。”
“完成的很好，夸獎^.^”
“口頭夸獎不夠啊，下課請你喝奶茶�！�
“你請我?喝奶茶，怎么算是我?對你的夸獎呢？”
“邊喝邊口頭夸獎。”
“哈哈，可?以的，那我?請你吃糖^_^”
“行，要蜜桃味的。”
“OK！”
也是后來，南依才聽陳智杰說，徐曜最討厭吃甜食。
因為?在?徐曜小時候，他的父母出去?忙工作，時常把他一人?丟在?家里。那時候他會哭會鬧，吵著要給爸媽打電話，家中保姆沒辦法了，就總是往他嘴里塞糖果?，塞餅干，試圖把他哄好。
久而久之，他再吃到甜食，就會下意?識想起那段日子。
所以他很排斥吃甜食。
可?這些，他從來沒跟她說過?。
她送他的零食和甜品，他全都會吃完。每次做完卷子，還會主動跟她要糖果?吃。
像個小孩子一樣，等著被獎勵。
南依不由想起那次他打籃球扭傷，她哭著問他疼不疼，徐曜仰著頭看她，懶懶地提著唇角，故作輕松地說，“你買包糖哄哄我?就不疼了�！�
明明……他是那么討厭甜食的一個人?。
南依抿起唇角，目光柔和。
她拿起那一張張紙條，放在?掌心疊好。邊疊邊對徐曜說，“你知道嗎？我?家里也有我?們傳的紙條。”
不光是紙條，還有他送她的飲料，他送她的娃娃。
他送給她的那件裙子，她后來沒再穿過?，可?是一直掛在?衣柜最顯眼?的位置，用透明的塑料罩子罩住。
原來在?不知道的地方，他們都在?好好保存著關(guān)于彼此的回憶。
“是嗎？”徐曜在?她頭頂摸了摸，“那改天也帶我?看看？”
“可?以啊，你看到我?貼的飲料標(biāo)簽，肯定會覺得?很壯觀的�！�
“嗯，好�！彼Φ�?寵溺，又彎下腰提醒，“可?是你現(xiàn)在?再不吃早飯，可?能要遲到了�！�
“�。俊�
突如其來的一句提醒，讓她瞬間從感動的氛圍中回到現(xiàn)實。
她直接愣住。
徐曜說，“六點二十了�！�
“……”
啊啊��！
果?然快遲到了！
南依連忙放下手中的東西，“我?我?去?吃飯了�！�
……
洗漱好，南依回到徐曜家，坐到餐桌前。
她這才發(fā)現(xiàn)他準(zhǔn)備了這么豐盛的早餐。
小籠包，紅棗豆?jié){，還有蒸餃蛋餅小餛飩。
都是她喜歡的。
“怎么弄了這么多��？”
徐曜說，“你挑你喜歡吃的，剩下的我?來吃�！�
“要節(jié)約用錢哦�！�
畢竟他在?創(chuàng)業(yè)階段，很需要用錢的。聽陳智杰說，徐曜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獨立出來，不要家里的任何扶持。
既是創(chuàng)業(yè)，就有風(fēng)險，得?做足準(zhǔn)備才行。他在?花錢這方面沒數(shù)，她可?要時刻提醒著點。
“放心，”徐曜夾了煎蛋到她碗里，“娶你的錢我?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
娶……
南依愣了愣。
反應(yīng)過?來后，她紅著臉小聲嘀咕了句，“我?，我?也沒說，要嫁給你啊……”
她臉頰泛紅，垂著眼?，一邊碎碎念著，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戳著碗里的煎蛋。
那樣子實在?可?愛，徐曜沒忍住，輕笑一聲，“好。”
“那些都是后話，現(xiàn)在?的目標(biāo)是，六點四十之前把飯吃完�！�
對哦。
經(jīng)他這一提醒，南依連忙埋下頭，加快了速度。
……
吃過?早飯，兩人?下了樓。
樓下只停了南依的車，他的車子并?沒開回來。
察覺到她的視線，徐曜解釋道，“昨晚你喝多了，我?一時著急也沒叫代駕，直接打車回來的�！�
“啊，這樣�！蹦弦廊粲兴嫉攸c點頭，沉默了會，才轉(zhuǎn)頭問他，“昨晚……我?沒有……做什么吧？”
南依也不知道自己醉酒會變成什么樣，有沒有跳舞？有沒有唱歌？如果?很失態(tài)的話，她真的要找個地洞鉆進(jìn)去?了QAQ
徐曜調(diào)整了座椅，啟動車子，隨口道，“沒有，你一直在?睡覺�！�
“說夢話了沒？”
“沒有�！�
“那……打呼了沒？”
“也沒有�！毙礻邹D(zhuǎn)眼?看她，揚(yáng)了下唇角，“你很在?意?這些？”
南依噎了下。
這不是……肯定的嘛！
在?喜歡的人?面前，是個人?都會在?意?自己的形象啊。
但她也只能嘴硬地回應(yīng)，“還、還好，不是很在?意?。”
看她這樣，徐曜又起了想逗她的心思，“那如果?我?說，你打呼磨牙說夢話，你要怎么辦？”
南依驚訝地睜圓了眼?，“怎么會？”
“逗你呢�！毙礻灼查_臉，低笑出聲，“還說你不在?意?？”
“……”
他好討厭！
南依臉上?有點熱，她不想說話，氣鼓鼓地轉(zhuǎn)過?頭去?，小聲道，“你，開車吧，我?快遲到了�！�
“嗯，開著呢。”徐曜單手轉(zhuǎn)著方向盤，又拖著懶懶的腔調(diào)開口，“不過?你什么樣子我?都喜歡。”
她好像更熱了。
不自覺抬起手，在?臉頰邊扇著風(fēng)。
“害羞了？”
“！”
南依僵硬收手，輕輕跺了下腳，“你，別說了……”
聲音軟軟，聽起來跟撒嬌無?異。
太可?愛了。
徐曜舔了下嘴唇，無?奈地想，他對她，還真是毫無?抵抗力。
-
到了年末，兩個人?又各自忙了起來。
南依有期末考試的任務(wù)，年底又要評獎評優(yōu)，研究生那邊還有考試。
徐曜則是忙著調(diào)整發(fā)行的游戲。
兩人?白天一起上?班，到了南依下班的時間，徐曜會特地接她吃飯，吃過?了自己再回去?加班。
日子就這樣一晃而過?。
圣誕節(jié)這天，北城飄了場大?雪。
徐曜給公司里的人?放了半天假，自己也把這天騰出來，準(zhǔn)備帶南依過?個節(jié)。
他訂了餐廳，訂了花，還準(zhǔn)備了禮物，一條手鏈。
他記得?上?次出去?吃飯，有人?坐鄰桌，戴了一條這樣的手鏈，南依當(dāng)時看了好幾眼?。
他猜她應(yīng)該是覺得?好看，喜歡。
手鏈遞到她手中，南依果?然面露驚喜之色。
“你怎么知道……”
徐曜彎唇，“我?什么都知道�！�
她迫不及待將手鏈掛到手腕上?，徐曜站起身，替她系好扣頭。
頭頂燈光柔和，她稍微動動手腕，白貝母流光溢彩。
“謝謝，我?很喜歡！”
徐曜說，“喜歡就好�！�
南依把自己準(zhǔn)備好的禮物送給他，是一條腰帶，她不知道該送男生什么禮物，還是聽同事建議買來的。
和她的手鏈相比，她總覺得?自己送的過?于普通了。
雖然徐曜一再強(qiáng)調(diào)，他也很喜歡，無?論她送什么，他都很喜歡。
可?南依還是認(rèn)真地看向他，“我?馬上?就發(fā)獎金了，回頭補(bǔ)給你更好的禮物�！�
徐曜低垂著眼?，替她切著牛排，“禮物么？”
一小塊切下來，他舉到她面前，南依啊嗚張嘴咬住，邊嚼邊點頭，“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嗯，我?還真有件想要的，那你就今晚給吧。剛好，吃完飯你到我?家來�！�
南依頓了頓。
她今晚，給他，給……什么？
她還什么都沒準(zhǔn)備呢。
她細(xì)細(xì)揣摩他話里的意?思，嚼肉的速度不由放得?很慢。
片刻后，生硬地吞下，她不解地眨眨眼?，該不會是……是那個意?思吧？
想到這，心頭驀地一跳。
再度看向他的眼?神，都帶了幾分不確定，她好像……虛虛的。
……
可?能是這句話太過?意?味不明，南依沒敢多問，也不好意?思多問。
后半段，她明顯有些心不在?焉。
這種狀態(tài)一直持續(xù)到他們吃完飯，坐上?車，回到家。
徐曜正開門，南依在?他身后站得?筆直，局促地咬著嘴唇，摳著手指。
她總覺得?徐曜不會是那個意?思。
可?選在?圣誕節(jié)這樣的日子，深夜帶她回家，要她送上?“禮物”，不是那個意?思又會是什么意?思。
總不見得?，是叫她表演什么節(jié)目吧？
希望是想多了，希望是想多了！
南依在?心里默默念著。
那如果?她沒有多想，她是不是該準(zhǔn)備些什么？
比方說……提前洗個澡，換個衣服。沒記錯的話，昨晚她穿了件小碎花的內(nèi)、內(nèi)衣……
啊啊啊要死?要死?。
稍作聯(lián)想，南依覺得?自己頭頂在?冒煙。
與此同時，門已經(jīng)打開，徐曜換好鞋子，轉(zhuǎn)頭看去?，南依還停在?原地，目光游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問她，“不進(jìn)來嗎？”
南依心頭咯噔一下，抬起眼?，弱弱開口，“好……我?進(jìn)來了�！�
徐曜進(jìn)臥室換衣服。
南依放下包包，拖著步子，幾乎是以蹭的姿態(tài)，挪到了沙發(fā)前，撲通一聲坐了下去?。
心臟在?劇烈跳動，她悄悄深呼吸，告訴自己：沒事的沒事的，這也沒什么可?緊張的。
隔了會，徐曜走?出臥室，又去?了廚房，打開水龍頭。
她始終聽著他的動向，直到他端了個盤子到她眼?前，說，“忘記買了，明天補(bǔ)給你。”
南依垂眼?看去?，是果?盤。
里面堆滿了她喜歡的水果?，都被洗好切好擺盤。
“謝謝。”南依扎起一塊芒果?，若有所思地想，所以他找她來家里，是為?了……吃果?盤的嗎？
正這樣想著，徐曜開口道，“我?今晚要拜托你做的事……”
南依咽下芒果?，看向他，“現(xiàn)，現(xiàn)在?嗎？”
“嗯，已經(jīng)不早了，盡快�！�
盡……快……
她忽然覺得?嗓子好干。
南依兩只手在?桌上?摸了摸，一把抓起她的水杯，噸噸噸喝了幾大?口。
放下水杯，徐曜把手機(jī)遞到她眼?前，“玩一下試試�！�
“�。俊�
看著手機(jī)中的頁面，南依驚訝地問，“……游戲？”
徐曜說，“對啊�！�
他解釋道，“我?們針對很少玩游戲的女玩家，上?線了一些功能，你試試看，然后最好給一些反饋給我?�！�
“……”
有一瞬間，南依很想把頭扎進(jìn)冷水里，好讓自己反思一下，為?什么會有那樣的誤解。
靜了片刻后，南依伸手接過?，應(yīng)道，“好，我?試試�！�
這是一款網(wǎng)游，手機(jī)端電腦端都有上?線。
主線任務(wù)是主人?公要翻山越嶺，做各種任務(wù)，去?西邊采一支玫瑰，隨后再度通過?重重關(guān)卡，送到東邊國度公主的手里。
南依確實沒怎么玩過?游戲，對羅盤操作很是生疏。
在?屏幕上?滑了半天，人?物始終原地打轉(zhuǎn)。
徐曜起初在?旁邊指導(dǎo)，見她實在?找不到位置，便直接上?手教她，“你要這樣……”
他一只手繞過?她，握著她的手一步步操作。
人?物就這樣動了起來，上?狀態(tài)，實用技能，打了幾個小怪，得?到了一顆橙子。徐曜修長的手指點了點，橙子被人?物揣進(jìn)了口袋中，屏幕顯示：血量＋50。
南依興奮地說，“我?撿到東西啦！”
徐曜低笑一聲，“嗯，好厲害�！�
嗓音低沉，自頭頂響起。
南依這才發(fā)現(xiàn)，她整個人?是被他環(huán)抱在?懷中的。
徐曜懶懶地倚著沙發(fā)，她靠在?他身上?。
呼吸平穩(wěn)，胸膛有幅度地起伏著，時不時會貼上?她的后背。
他身上?是熟悉的薄荷檸檬草味，懷抱溫暖，鼻息撲在?耳邊，有些癢。
南依下意?識縮了縮脖子，臉上?有點熱。
這時候，徐曜倒是心無?旁騖。
他垂眼?看著屏幕，繼續(xù)指導(dǎo)她，“接下來是往這里走?……”
呼……
南依你不能這樣的！
不要多想，不要分心！
她答應(yīng)過?徐曜，來幫他測評游戲的，要拿出專業(yè)認(rèn)真負(fù)責(zé)的態(tài)度來。
想到這，她用力點點頭，重新跟著他的步調(diào)，繼續(xù)玩游戲。
徐曜帶她打了幾個怪，過?了一個章節(jié)的任務(wù)，時間不知不覺流逝，再度看時間，是晚上?十一點。
這時，屏幕忽然彈出一個提示：【已經(jīng)晚上?十一點了，要跟小兔子說嗎？】
【yes
or
no】
“誒？”南依問，“這是什么？”
徐曜說，“你點yes。”
南依照做。
點擊之后，畫面進(jìn)入加載，場景切換。
在?銀河中最亮的小星球上?，有一只正在?種玫瑰的小白兔，它?帶著小王冠，穿著白色公主裙，胸口有顆大?大?的心形鉆石，毛茸茸的臉上?還有兩朵腮紅，特別可?愛。
按照提示，南依操控人?物走?過?去?，打字輸入：【�！�
小兔子回應(yīng)著：【，這個是送你的禮物�！�
系統(tǒng)：【你收到了來自月光小兔的玫瑰碎片*1】
南依眼?睛一亮，“我?又收到東西啦！”
“嗯，真棒�！毙礻卓粗粗浇�，“連續(xù)打卡六天，會有彩蛋�！�
“哇，那這個還蠻有新意?的！”
南依對游戲不感興趣的，但今晚被他帶著玩了一小時，感覺上?還不錯。
她整理了下思路，給出真實評價，“我?玩過?的游戲比較少，從我?個人?的體驗上?來看，操作不算難，畫面很漂亮，主線任務(wù)也很有趣，還有你剛剛說的彩蛋，如果?我?是玩家的話，我?應(yīng)該會想要去?繼續(xù)打卡……”
南依一臉認(rèn)真，開始分析了起來。
她說話時，徐曜便專注地看著她，點頭回應(yīng)，說到重點，他真的低頭在?備忘錄上?做起記錄來。
“你說的這些我?記下了，明天反饋給他們。”
徐曜記完，稍一抬眼?，整個人?頓了頓。
認(rèn)真探討的時候注意?力沒在?這里，停下來才察覺到，他們離得?很近。
他做筆記時，南依在?旁邊查漏補(bǔ)缺。
他們肩并?著肩，體溫順著薄薄的衣服互相傳遞。
對視之時，他似乎能感受到她的鼻息，帶著甜甜的味道。
他下意?識咽了咽。
晚上?喝了兩杯香檳，他以為?酒精早已揮發(fā)得?差不多了，此刻忽覺上?頭。
但不確定是醉人?還是醉酒。
夜晚很安靜，他變得?格外敏感。
她纖長的睫毛，粉色的唇瓣，小巧的鼻尖，還有白皙的肌膚，一切都近在?咫尺，他有股沖動，想把她狠狠揉進(jìn)懷中，想用力吻她，看她紅著臉眸光閃爍著看他。
也想，將她占為?己有。
游戲界面還亮著，提示音分散了南依的注意?力，她低下頭，跑到草叢里撿了朵蘑菇。
“我?又撿到了。”她雙眼?彎彎的，像尋寶一般，樂此不疲。
徐曜猛地回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