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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又道,“另外我糾正一下,您睡過我可不止一次,光是昨晚,你至少--

    ”

    林淺語拿手機直接砸向了他,陸驍接住手機,攥在手里,兩個人的臉都是冷的,都沒再說話。

    這種沉默一直延續(xù)到車上,小伍開車,兩個人一左一右坐在后座。

    陸驍按起隔板,林淺語冷眼看著他,他又拉開她前面座椅后背上的小桌板,然后拿過來一個保溫桶,打開,將幾個菜擺到桌板上,又把一小碗米飯遞到她手邊,面無表情道,“先吃點兒東西�!�

    林淺語的臉色稍微緩下來些,雖然不想承認,他在一些細節(jié)上的安排還是合她心意的,她拿濕紙巾擦過手,又接過他遞來的筷子。

    她早晨就沒吃東西,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中午,飛機餐她吃不慣,上了飛機她更不會吃,飛機一落地,她還有好多事情要做,所以她就是再沒胃口,也得逼著自己吃下去些。

    菜的味道很好,菜色雖淡,但很能提胃口,味道有些熟悉,應(yīng)該是和她感冒那天吃的那頓是一個師傅做的,林淺語不知不覺中吃了半碗米飯下去。

    驀地,她的筷子停住,怔了片刻,想看旁邊的人一眼,最后也沒有動,又慢慢吃了起來。

    他說要匯報工作,一直到車開到機場,他也沒有說什么。

    車停在航站樓前,林淺語推門下車,他從另一側(cè)不緊不慢地繞過來,把手里的包遞給她,林淺語接過去,兩人的手短暫地碰在一起,又同時離開。

    陸驍先開口,“落地給我電話。”

    林淺語回說,“好�!�

    相交的視線是錯開的,誰也沒有看誰。

    林淺語轉(zhuǎn)身往機場大廳走,伍自成和陸驍打過招呼,趕緊跟了上去。

    陸驍胳膊懶散地搭在車門上,看著她的背影,眸色晦暗,林淺語走到大廳門口,又停下腳步,寒風(fēng)吹過,兩人的大衣在空中翻飛著,林淺語攥緊手里的包,沒有回頭,挺著肩頸,邁步進了航站樓。

    過完安檢,登上飛機,坐到座位上,她先給母親發(fā)了條信息,手又往屏幕下方劃,停在他的微信頭像上,想點開,又長久地頓住。

    他們都知道早晨的事情不算完,彼此都有沒說盡的話。

    如果當(dāng)時沒有被打斷,她或許能攤開來質(zhì)問他,現(xiàn)在再說起,她又覺得沒有了任何意義。

    機艙內(nèi)響起空姐甜美的廣播音,飛機即將要起飛,她的手又移向關(guān)機鍵,嗡的幾聲,手機一連進來幾條信息。

    是他發(fā)過來的。

    【你問我有什么資格恨你?】

    【當(dāng)初你騙完我的感情,瀟瀟灑灑地就轉(zhuǎn)去了別人的懷抱,我卻還一直停在原地,這么多年過去都忘不掉你,我難道不該恨你】

    【我對你確實有不甘心,我本來認定相逢陌路是我們最好的結(jié)局,但在林叔的病房里,再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不甘心和你只當(dāng)陌生人】

    林淺語一字一字讀過,眼神有些怔。

    許久,嗡一聲,手機又響起。

    【林淺語,你是不是對我下了蠱?】

    【所以,我才會對你一眼淪陷,從前是,現(xiàn)在也是,哪怕還恨著你】

    第29章

    我躺在床上,全是你的味道

    十多個小時的飛機,

    林淺語喝了半杯紅酒才勉強瞇了一會兒,她心里裝著的事情千頭萬緒,一入睡,

    堆積著的夢魘就爭先恐后地跑了出來。

    五歲那年春節(jié)去外公家拜年,她和傅懷屹打了一架,

    那是她第一次和人打架。

    傅懷屹是舅舅家的兒子,

    和她同年生,比她大一個月,

    傅懷屹從小就看她不太順眼,因為他覺得外公外婆喜歡她多過他,

    明明他才是傅家的親孫子,她只覺得他幼稚,

    所以他之前鬧得再過分,她也只是懶得搭理他,

    從沒和他動過手。

    那天打架的起因是他說了小姨不好聽的話,有些話她雖然聽不太明白,

    但她知道那些話很難聽,

    她讓他閉嘴,

    可他不聽,

    還說個不停,

    她就直接把他推倒在地,

    騎到他身上揍了他,傅懷屹長得很胖,

    個子也比她高,但沒能架住她的出其不意,

    整個人一開始都是懵的,被她給揍得不輕,

    雖然到最后她也沒討到什么便宜。

    這一架驚動了所有大人,最終兩個人被拉開,傅懷屹哭得稀里嘩啦的,她的頭發(fā)全被扯亂了,脖子和胳膊也都被傅懷屹給抓破了,她沒有哭,連眼眶都沒有紅,只是有些生氣小姨給她買的新裙子也被扯壞了。

    大人問吵架的原因,傅懷屹因為心虛不敢說,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哭個沒完,她不想讓小姨聽到那些難聽的話,所以也一聲不吭,最后的處理結(jié)果是各打五十大棒,兩個人都挨了批。

    傅懷屹哭著被舅媽氣沖沖地抱走了,她被母親抱著去抹藥,又檢查她身上有沒有其他受傷的地方,因為怕脖子胳膊上的傷會留疤,母親心疼地差點兒就掉了眼淚。

    林修遠在旁邊先是懊惱剛才打架的時候他不在,沒有保護好妹妹,又一個勁兒地夸她揍人揍得好,他待會兒再教她幾招,讓她下次揍小胖子的時候可以再揍得狠一些,話還沒說完,就先挨了母親的揍,母親嫌他這個當(dāng)哥的不知道教妹妹點兒好,林修遠背上挨了一掌,齜牙咧嘴地裝疼,她被他那個耍寶的樣子給逗得笑了,一抬眼,小姨站在不遠處正在看她。

    小姨總是會這樣隔著一段距離看她,從不會主動靠近她,眼神是她看不懂的復(fù)雜,小孩子的心思敏感又懵懂,她把那種復(fù)雜的眼神認定為小姨可能是不太喜歡她。

    就算意識到了這個事實,她也覺得沒什么,沒有誰是能被所有人喜歡的,她有媽媽和爸爸喜歡她,有哥哥喜歡她,還有外公外婆爺爺奶奶喜歡她,就足夠了。

    母親給她抹完藥,重新給她梳好小辮子,又給她換了新衣服,也是小姨買的,她的衣服好像都是小姨給她買的。

    林修遠等母親走遠了,偷偷拿了一個冰激凌獎勵給她,她拿著冰激凌跑去外公的花房看剛開的蘭花,傅懷屹還在隔壁的屋子哭,舅媽在哄他,她能清楚地聽到兩人的對話。

    傅懷屹委屈得不行,“爺爺奶奶都偏向綰綰,他們批評我的聲音比批評綰綰的要嚴厲多了,他們喜歡綰綰,不喜歡我�!�

    舅媽聲音有些嚴肅,“他們哪兒是喜歡她,不過是可憐她,我不是跟你說過,她就是個沒人要的小可憐鬼,你是傅家的長孫,你怎么老想著跟她比,一點兒出息都沒有�!�

    傅懷屹哭得更大聲,“她怎么沒人要了,她就跟個公主一樣,想要什么都會有,你們誰都喜歡她,我才是可憐的那個。”

    她蹲在花架旁,吃一口冰激凌,難得同意傅懷屹的話,她覺得舅媽為了哄傅懷屹什么謊話都能編,她明明有媽媽,有爸爸,還有哥哥,她怎么會是沒人要的小可憐。

    舅媽見傅懷屹哭,聲音又軟下來,“哪兒是誰都喜歡她,媽媽就不喜歡她,你不也不喜歡她�!�

    傅懷屹想到什么,又破涕為笑,“對,媽媽不喜歡她,我不喜歡她,小姑也不喜歡她,小姑從來都不抱她,她還為了小姑和我打架,她可真傻�!�

    舅媽輕嗤一聲,“你小姑哪兒是不喜歡她,她是—”

    舅媽話說到一半就急急地收住音,沒再說下去,傅懷屹哽著聲音好奇追問,“小姑不是不喜歡綰綰的話,那是什么”,舅媽也不回答,只不耐煩地回道,“你個小孩子家家的,跟你說了你也不懂�!�

    她也沒有懂舅媽的欲言又止代表的是什么,她也不好奇,她吃完冰激凌,看完蘭花,拍拍手出了花房。

    晚上都還沒到,她就為偷偷吃的這個冰激凌付出了代價,她鬧完肚子又發(fā)燒,成伯伯還到家里給她打了吊水,折騰到半夜,半夢半醒中她感覺到有人在親她的額頭,又把她抱在懷里,她開始以為是媽媽,但聞著不是媽媽的味道,她睜開了些沉重的眼皮,發(fā)現(xiàn)抱她的人是小姨,她又悄悄地閉上了眼睛,往小姨懷里靠了靠。

    其實她心里很喜歡小姨,也說不出為什么,在她內(nèi)心深處,她總感覺小姨對她是一個很特別的存在,但小姨好像不喜歡她,所以她也不想讓別人知道她喜歡小姨,這是她一個人的秘密,她從來沒跟誰說過。

    她靠在小姨的肩膀上,在迷迷糊糊中想,原來小姨不是不喜歡她,小姨是在偷偷喜歡她,可她不明白,既然是喜歡,為什么要偷偷地,不讓她知道。

    直到很久以后的那個下雪天,她在無意中窺探到了這其中的緣由,所有她信任的一切在她面前全都轟然倒塌,她也明白了舅媽嘴里那句“她是個沒人要的可憐鬼”是什么意思。

    她在雪地里走了兩個小時,躲到他家待了一個下午,然后很平靜地說服自己接受了這個事實,只是回到家后,還是沒能避免大病一場,她燒了兩天三夜,再醒來,他坐在病床前靜靜地看著她,神色頹唐,好似很久沒有睡過。

    他當(dāng)時看她的那個眼神,讓她一度以為他是喜歡她的,她那個時候神思昏沉,也忘了深究他怎么會主動出現(xiàn)在她的病房,他之前明明不想和她有半點牽扯。

    夢中的場景一換,又來到了那個下午,他們從海邊回來,他晚上還要去打工,她直接奔了軒鼎閣,家里晚上要在軒鼎聚餐。

    她到的時候,看到父親和外公在露臺抽煙,她偷偷走過去,想給他們一個驚喜,臨近拐角處,聽到他們兩人的對話,又猛地停住腳。

    外公沉聲質(zhì)問,“你當(dāng)初不是說讓那個陸驍陪綰綰到高考結(jié)束就好,怎么兩個人現(xiàn)在還在一起�!�

    父親低聲回,“綰綰很喜歡他,之前一直都沒敢跟您和媽說,去年冬天的那場大病之后,綰綰面上強撐著看不出什么,晚上成宿成宿地睡不著,她狀態(tài)很差,又不肯讓別人知道,和陸驍在一起后才慢慢好轉(zhuǎn)起來,既然他現(xiàn)在能讓綰綰開心,就讓他再陪綰綰一段時間,年輕人嘛,喜歡一向都是來得快去得也快,等綰綰新鮮勁兒過了,兩個人自然也就分開了,不會長久的。”

    外公又說,“我總覺得這件事你辦得不好,那種出身的孩子,會抓住一切可以向上爬的機會,萬一他再生出什么別的心思,鬧得難看了,對綰綰名聲不好�!�

    父親道,“您不用擔(dān)心,陸驍?shù)钠沸晕倚诺眠^,我和他說好了,綰綰如果說要分手,他們兩個就算結(jié)束,橋歸橋,路歸路,他不會再出現(xiàn)在綰綰的生活中�!�

    外公想了想,最終無奈道,“算了,她也是個可憐的孩子,隨她開心吧�!�

    兩個人抽完煙從另一側(cè)離開,回了包廂,她在冷風(fēng)中站了很久,都沒能回過神。

    她想,她在別人眼里究竟是有多可憐,連喜歡一個人都要被安排。而他,竟然也同意這樣荒唐的安排。

    是因為他也知道了什么,所以在可憐她么,她甚至寧愿他是拿了父親的錢,才同意來陪她談一場戀愛,哄她開心。

    機身發(fā)生了輕微的顛簸,林淺語從夢中遽然驚醒,她摘掉眼罩,不著痕跡地拭去眼角的潮濕,緩緩坐起身,拿毛毯裹住自己,偏頭看著舷窗外浩渺的夜空,神情有些怔忪,片刻后,又閉上了眼。

    飛機提前落地,林淺語開機先給母親打了個電話,和母親結(jié)束電話,她手指定在他的號碼上,現(xiàn)在國內(nèi)已經(jīng)是凌晨,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睡了。

    旁側(cè)路過的人撞了一下她的胳膊,她偏頭看一眼,身后的伍自成正在低著頭認真地敲信息,微信對話框上面的頭像是她認識的。

    林淺語收起手機,隨口問道,“你和他怎么認識的?”

    伍自成愣住,隨后意識到林總問的是什么,他停下手,忙跟上林總的腳步,誠實地回道,“驍哥之前有很長一段時間睡眠不好,經(jīng)常半夜到球場打球,我又是個夜貓子,喜歡夜跑,經(jīng)常會碰到,一來二去就認識了,我父親重病住院,醫(yī)藥費都是驍哥幫忙墊付的,他是我們一家子的恩人。”

    林淺語腳步有些滯,沒說什么,繼續(xù)向前走。

    伍自成見她不說話了,低下頭想把信息編輯完,驍哥說讓他一落地就給他信息。

    林淺語走了兩步,又停下,看回伍自成,“菜是他做的?”

    上車前,她看到是伍自成把保溫桶遞給了他,如果菜不是食堂的師傅做的,總不能是伍自成閑著沒事兒做的。

    伍自成嘿嘿笑開,“驍哥手藝很好�!�

    林淺語臉上沒什么情緒,她握著的手機里突然傳來低沉的聲音,“還合你口味兒嗎?”

    林淺語一怔,低頭看,她不知道什么時候碰到手機把電話給撥出去了,現(xiàn)在屏幕顯示的是正在通話中,她猶豫一瞬,將手機放在耳邊,沒說話。

    陸驍聽到她清淺的呼吸聲,先開口,“到了?”

    林淺語“嗯”了一聲,腳步不停,跟著人流往外走。

    陸驍又問,“有沒有睡一會兒?”

    林淺語面無表情地又“嗯”一聲。

    兩人都沉默下來,他那邊安靜,她這邊嘈雜,兩秒后,兩人同時開口,聲音相撞在一起,又同時收回音,戛然止住,然后是良久無言。

    陸驍?shù)偷偷貒@息一聲,意有所指,“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其實可以直接問我�!�

    林淺語握緊手機,緊閉的唇微微啟開,有什么突然在她腦海里一閃而過,她停住腳,叫他一聲,有些急,“陸驍。”

    陸驍怔愣一下,回道,“怎么了?”

    林淺語用手示意身后的小伍不用跟著她,她轉(zhuǎn)到一個稍微安靜的角落,讓自己的語氣維持鎮(zhèn)定,“那張紙是不是還在一樓的房間?”

    早晨的情況太混亂了,她當(dāng)時拿著那張紙,又接了電話,她現(xiàn)在都有些想不起來她把那張紙放在哪兒了,要是蕓姨收拾房間的時候看到了那張紙……

    陸驍反應(yīng)過來,起身往樓下走,嘴上還佯裝不知,“什么紙?”

    林淺語已經(jīng)聽到了他開門走路的聲音,她淡聲威脅,“要是讓蕓姨看到了那張紙,你就等著--”

    話出口又被絆住,在飛機上睡得她頭昏腦漲的,導(dǎo)致她現(xiàn)在大腦容量不足,她也一時沒想好要讓他等著什么。

    陸驍偏還要問上一句,“等著什么?”

    林淺語被氣到,她克制住惱怒,邁步繼續(xù)往前走,平靜回他,“還能等著什么,等著挨鞭子,謝盈秋發(fā)信息說她買的鞭子就快到了,總不能讓她白花錢,至少先試試結(jié)不結(jié)實�!�

    她清清冷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著,陸驍聽得有些不真切,他停在樓梯的窗前,看著外面沉壓壓的夜色,開口叫她一聲,“綰綰�!�

    林淺語驀地止住話頭。

    他的嗓音低啞又沉緩,“我想你了�!�

    林淺語腳步一頓,下意識地想嘲諷回去,唇角動了動,她又抿起嘴,什么都沒說。

    機場大廳里到處熙熙攘攘,人聲喧鬧,唯有她這一處靜默無聲。

    半晌,他又慢慢道,“已經(jīng)換過床單被罩也不管用,我躺在床上,全是你的味道�!�

    第30章

    您那晚不是親過幾次,現(xiàn)在又臉紅什么?

    林淺語不等他說完,

    冷著臉直接摁斷了電話。

    伍自成這邊也終于把信息給他驍哥發(fā)了出去,他偷覷著前面林總的臉色,再加一句,

    【林總好像生氣了】。

    陸驍回說,【知道了】

    接著,

    他又發(fā)來,

    【你老板是她,她不讓你做的事情,

    不要做】

    伍自成剛要回說他明白,林淺語余光看到伍自成還在低頭發(fā)信息,

    在發(fā)給誰可想而知,她回頭看他一眼,

    語氣不重,算是提醒,

    “小伍,你老板是我,

    你不是他的眼線,

    你要知道這一點。”

    她身邊的人,

    要是跟一個監(jiān)視器一樣,

    需要向他時時匯報她的動向,

    這樣的人,

    她不會留長久。

    伍自成立刻收起手機,嚴肅回,

    “我知道的,林總,

    我來公司之前,驍哥已經(jīng)跟我說過,

    我到公司后唯一要聽命的人就是您�!�

    他怕林總不相信,又忙翻出他和驍哥剛才聊天的對話框,把手機遞到林總面前。

    林淺語對別人的聊天內(nèi)容沒半點興趣,奈何伍自成的手機遞得太近,她掃到他發(fā)來的最后一句,面色稍緩下來,還算他識相知趣,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兒。

    她讓伍自成把手機收回去,又道,“你回復(fù)他,你知道就好。”

    伍自成愣一下,馬上回,“好的,林總。”

    陸驍收到伍自成的信息,眉梢一挑,薄唇慢慢勾起。

    林淺語讓伍自成把信息發(fā)出去,心情才好了些,她快步出關(guān),沈暉接到陸驍?shù)暮桨嘈畔�,早早就候在了接機口,看到林淺語出來,忙上前幾步去迎她。

    沈暉原是林永良的秘書,后來又跟在林修遠身邊,林修遠送到這邊來治療,他便也跟著過來了,有他在這邊守著林修遠和母親,林淺語在國內(nèi)才能放心專注在公司的事情上。

    林淺語對沈暉頷首打招呼,“沈叔�!�

    沈暉仔細打量她,微笑道,“小姐這次來氣色和精神比上次都好很多,夫人看到肯定會高興�!�

    傅靜雅何止是高興,她拉著林淺語來回看了幾圈,眼眶濕潤,“挺好,這回總算沒再往下瘦了�!�

    這兩個孩子,傅靜雅哪個都放心不下,她守著兒子,心里也無時無刻不在牽掛著女兒,自從車禍后,綰綰就又回到了她高三那年冬天的那個狀態(tài),表面上強撐著不顯,人卻肉眼可見地一天比一天瘦,她知道她心里的負擔(dān),覺得修遠現(xiàn)在這個樣子都是因為她,再加上她父親又因病突然倒下。

    林永良剛?cè)ナ赖哪嵌螘r間,傅靜雅生怕她給自己的壓力太大了,總有一天會撐不住,每天晚上都要去她臥室門口轉(zhuǎn)好幾圈,還好她現(xiàn)在好好地挺過來了。

    林淺語拉著傅靜雅的手放到自己臉上,輕聲回,“不但沒瘦,還長了好些肉,您捏捏,蕓姨嚴格執(zhí)行您的命令,每天都變著花樣地給我做好吃的,我覺得我都胖了一圈了�!�

    傅靜雅比林淺語個頭要矮一些,林淺語彎腰靠近過來,被衣領(lǐng)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脖子上不小心露出了一處紅痕,傅靜雅看到,笑意更濃,她輕撫著林淺語的臉,柔聲道,“長些肉好,你之前太瘦了,現(xiàn)在也還是瘦,還得再多補著些�!�

    林淺語意識到傅靜雅看到了什么,面上泛熱,心里又將罪魁禍?zhǔn)捉o罵了一遍。

    隔著半個地球的陸驍鼻尖微癢,他家老太太念叨過,晚上鼻子癢,是有人在掛念你。

    她肯定不會掛念他,大概率是又在罵他。

    林淺語盡量不著痕跡地扯了下衣領(lǐng),傅靜雅笑著捏捏她越來越紅的臉頰,又給她展了展領(lǐng)口,“不用不好意思,媽媽也是從年輕的時候過來的,夫妻之間,這都再正常不過�!�

    林淺語聽傅靜雅這樣說,臉愈發(fā)灼燒,傅靜雅看到她這個樣子,直接輕笑出聲,林淺語不再理母親的打趣,穩(wěn)著粉盈的一張臉,吩咐沈叔帶她去做全身消毒,她要去看哥哥了。

    傅靜雅看著林淺語走遠的背影,心里輕嘆一口氣,她家這個女兒,萬事面前都是穩(wěn)重淡定,唯獨一到和陸驍有關(guān)的事情,就會不自覺地慌神。

    以前的事情還是他們想簡單了,那個時候總以為她對陸驍也就是一時的喜歡,分開肯定也是因為不喜歡了,沒有深究過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要不是一年前兩個人同時出現(xiàn)在永良的病房,靜妍看出了他們的不對,也不會有后面這些事情,所以母女天性這種東西,是割舍不掉的,自己懷胎十月生出的孩子,沒有誰比她更能看透女兒的內(nèi)心。

    林淺語全身消完毒,進到林修遠的病房,林修遠闔目躺在病床上,因為常年臥床,神色有些不正常的慘白,整個人比她上次見他又消瘦了好多。

    林淺語壓下心里的酸澀,坐在床前,握上他的手,叫了聲“哥”,林修遠沒有反應(yīng),她將他的手握得更緊,一件一件和他說起了公司的事情,林修遠還是無知無覺地睡著,林淺語想了想,往林修遠跟前湊近了些,小聲道,“哥,你認識安若嗎?她之前是在江城分公司,現(xiàn)在調(diào)到總裁辦了,在我手底下工作�!�

    許久,林修遠的手指碰著林淺語的掌心很輕微地動了下。

    林淺語屏住呼吸,又道,“她很能干,什么工作都能做得很好,人也穩(wěn)重,長得更是漂亮,還有很氣質(zhì),公司里喜歡她的人很多,哥,你要快點醒來才行,不然她就要被別人追走了�!�

    她輕聲說著話,回握住林修遠動得越來越明顯的手指,心里的猜測已經(jīng)基本驗證,她哥和安若之間想必有一段他們自己才知道的故事。

    林淺語從病房出來,又立馬和醫(yī)護團隊開會,確定接下來的診療方案,一直到傍晚,傅靜雅強逼著她,才算把她從醫(yī)院給帶回了家。

    林家在這邊的房產(chǎn)眾多,傅靜雅為了方便,選了離醫(yī)院最近的一處別墅,位于半山,環(huán)境幽靜,很適合休養(yǎng)居住。

    林淺語回到家,簡單沖了個熱水澡,瞇了連一個小時都不到就又醒了,馬上要到國內(nèi)的上班時間,今天董事會要召開臨時的董事會議,她要在會上罷免程崇遠在公司的一切職務(wù)。

    林淺語授權(quán)陸驍代為主持這次的會議,她遠程坐鎮(zhèn),罷免提案準(zhǔn)備得很充分,這些年程崇遠所做的所有損害公司利益的事情,一件不落,全都一一列了出來,有幾個主要事件與在坐的幾位董事都有牽扯,當(dāng)下有些人便坐不住了。

    陸驍直接點明其中的厲害關(guān)系,林淺語在陸驍說完后,又適時加以懷柔,兩個人在這些方面,總有一些無言的默契,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白臉,打配合打得堪稱天衣無縫,最后壓得原本打算站程崇遠的幾位董事不得不臨時倒戈,罷免程崇遠職務(wù)的決議以全票通過,并立即生效。

    此時的程崇遠還在自家后花園的冰湖上,優(yōu)哉游哉地釣魚,在他的預(yù)想里,林淺語最晚撐不過下周一,肯定要親自登門把他請回公司。

    會議開完,參會人員低聲交談著陸續(xù)走出去,向小園第一次親身經(jīng)歷這種風(fēng)起云涌,明槍暗箭的大場面,有些回不過神,安若拍了她一下,她才趕忙起身,跟著安若往外走,快走到門口時,她沒忍住,偷偷回看了眼。

    陸助坐在座位上,有條不紊地收拾著他手邊的文件,側(cè)臉冷峻。

    主墻上,視頻那頭的林總,目光有些懶散地落在陸助身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兩個人之間的氛圍,就算隔著屏幕,向小園也能感覺到一種說不出的微妙,她的腳步不由自主地慢下來,安若攥住她的胳膊,將她直接拉了出去,又把會議室的門給緊緊關(guān)上了。

    陸驍聽到關(guān)門聲,手上動作停下,掀起薄白的眼皮,轉(zhuǎn)頭看向在靜靜打量他的人。

    林淺語對上他眼神里的探究,也不閃避,可有有無地道一句,“做得還不錯�!�

    陸驍回,“都是我應(yīng)該做的�!�

    林淺語沉默下來,還在盯著他看,陸驍也默不作聲,姿態(tài)隨意地靠向椅背,任她不動聲色的打量。

    時間一分一秒滴答而過,半晌,林淺語從他身上收回視線,慢慢交待起有關(guān)程崇遠的后續(xù)收尾工作,雖然今天的會議還算順利,但她內(nèi)心深處還有擔(dān)憂,怕程崇遠會留有什么后手。

    陸驍一一記下,回道,“你不用擔(dān)心,程崇遠不會再翻出什么浪了�!�

    林淺語尤其不喜歡他總能看透她心里在想什么,她淡淡開口,“不能不擔(dān)心,你不是恨我,自然見不得我好,誰知道你會做出什么事情�!�

    陸驍筆尖一滯,看向她,“原來林總看到了信息,我一直以為我的信息沒發(fā)送成功�!�

    林淺語冷聲回,“看到了又如何,你發(fā)了我就必須得回復(fù)?”

    她又想起了什么,稍微提起來了點興致,傾身靠近些屏幕,目光審視,“我有些好奇,那些話是你自己想的嗎?上學(xué)的時候你語文不是最差的那一科,還專門被語文老師叫到辦公室訓(xùn)過話。”

    陸驍黑眸微頓,坦然回道,“我語文再差,起碼的語言組織能力還是有的,我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寫出來了,”他尾音一停,似笑非笑地看她,“怎么,是哪句話合了林總心意么,竟讓林總疑心起我的語文水平�!�

    林淺語頗有些興味地盯著他泛起紅的耳根,她拿過手機,點開和他的對話框,她對他雖說沒有十分了解,但一兩分還是有的,有些話根本不像他能寫出來的。

    她冷眼看著他的耳朵,面無表情地讀出他寫的話,“林淺語,你是不是對我下了蠱?”

    陸驍面上鎮(zhèn)定,但聽著他寫過的話一字一字地從她嘴里讀出來,耳根又禁不住發(fā)燙。

    林淺語一眼掃過最后一句話,實在是讀不出來,最后只挑了一個詞念了出來,“一眼淪陷,這種詞兒是你能想出來的?”

    陸驍回看她,“林總未免太小看我,一眼淪陷,一見鐘情,一見傾心,一眼萬年,我腦子里的這種詞兒還有很多�!�

    林淺語懶懶靠向椅背,目光在他臉上一點點逡巡而過,他心思一向深,面上自然看不出什么,但耳朵紅得有些不正常,他喉結(jié)上那顆小小的紅痣現(xiàn)在也紅得跟充了血一樣,點綴在冷白的脖頸間,給他周身的淡漠平添了一抹奇異的艷色。

    那晚一些被刻意遺忘的場景在她眼前慢慢回閃而過。

    陸驍捕捉到她細微的變化,他又拿回主動權(quán),換他來打量她,“林總是想到了什么,臉怎么突然紅了?”

    林淺語睫毛一閃,臉上更熱,狠刮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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