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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體 夜晚 (「夜晚模式」)

第4章

    他嗓音透著股冷意,跟剛剛那個乖巧的少年形成了鮮明的反差,倒顯得涼颼颼的,一副很難接觸的模樣。

    班主任被他這表情嚇到了,愣了片刻,遲疑道:“對啊,怎么了?高二一班可是重點班,你看你哥哥對你多好,平常學(xué)生想進都進不去呢�!�

    “那游宣讓我去的,最后一排的空位是什么�!贬友胄》鹊耐崃讼骂^。

    他有個不太好的習(xí)慣,看人的時候總會不自覺的輕側(cè)著眸子,那雙漂亮的桃花眼直勾勾的盯著對方,沒由得帶來幾分壓迫感。

    班主任就職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有點危險的學(xué)生,猶豫了許久,還是決定說實話。

    “我下午去的時候看見那里只有一個空位了,在慕修明旁邊,他跟你一樣是轉(zhuǎn)校生,不過人緣和成績都很不錯,跟他做同桌的話對你而言也有很多好處,可以帶帶你,讓你早點熟悉這個環(huán)境……”班主任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和藹一點,“你看你哥哥對你多好,怕你不適應(yīng)還特地找了個轉(zhuǎn)學(xué)生帶著你,你可要好好的,早日融入這個大家庭啊。”

    慕修明。

    岑子央睫翼顫了下,他知道這個名字,高二的新晉年級第一,最近在校園內(nèi)火的如日中天。

    游宣……為什么要把自己送到他的身邊?

    岑子央不明白。

    第9章

    為你而生(9)

    岑子央上了車,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游宣,睫翼微顫,

    “游宣�!彼辛寺暎拔覄倓偮牭侥阏f的話了。”

    游宣看著他,那雙淺褐色的眸子里倒沒什么情緒,一如既往的平靜。

    岑子央依舊穿著那身校服,藍白的配色襯的他整個人乖巧了很多,身上原本帶刺般的鋒芒也收斂了起來,此時頭發(fā)被風(fēng)吹得有點亂糟糟的,倒真有股鄰家少年的氣息。

    游宣視線從他頭頂翹起來的那縷發(fā)絲上劃過,抬手,將不聽話的頭發(fā)壓了下去。

    “然后呢�!庇涡麊枴�

    岑子央愣了下神,頭頂被男人觸碰的感覺似乎還殘留在那里,他怔愣了片刻,耳根有些發(fā)燙,隨即垂下眸子,抿著下唇。

    “沒事�!�

    先前想要質(zhì)問的情緒隨著這一次接觸煙消云散,岑子央放在膝蓋上的手緩緩攪在一起,側(cè)臉泛著些燥熱。

    ……

    幾天后,自從岑子央轉(zhuǎn)入一中后,就在本人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成為了眾人私下議論的熱點人物。

    他本身長得就不差,再加上和游家那位氣質(zhì)出眾的大少爺走的很近,自然而然便成了學(xué)生們茶余飯后的談資,即使調(diào)侃大于向往,也還是有不少人對他心生好感。

    中午十二點,一中的食堂人潮涌動。

    數(shù)以百計的學(xué)生紛紛涌向打飯窗口,忙著吃完飯趕緊回到寢室休息,在人群中卻站著道格外與眾不同的身影,靜靜的等待著人群散去。

    岑子央靠在墻邊,身量很瘦,卻再也沒了那股病氣,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瞇起,倒顯得整個人清清冷冷的,一副很難接觸的模樣,在普通人身上平平無奇的校服穿在他身上格外好看,就單是站在那里便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

    “那個就是岑子央吧?從初三跳到高二的那個�!�

    “是呢,長得帥吧?跟你說,我可是在他剛來的時候就看上他了。”

    “帥是真的帥,你看上倒是去表白�。 �

    “我可不敢,他有點孤僻……”

    小姑娘們的聲音不小,引得旁邊人一陣側(cè)目,而她們話題中心的那人卻像是沒聽見那些話般,連眼皮都懶的掀一下。

    岑子央視線落在食堂右邊的柱子旁,那里站了個看起來有些違和的人,帶著口罩和帽子,將自己包裹的嚴(yán)嚴(yán)實實,卻不難判斷出他到底是誰。

    岑子央很輕的瞇了下眸子,倒也沒有點明,而是站在原地等待著什么。

    十幾秒后,他身后猛地傳來陣腳步聲,隨即,肩膀上落下了只胳膊。

    “同桌,還在這愣著干什么?不去吃飯?”

    少年陽光開朗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岑子央側(cè)眸看去,來者生了張很是帥氣的臉,皮膚是頗為健康的小麥色,如同他的聲音一樣,陽光的很,看上去就帶著股自來熟的感覺。

    “慕修明�!贬友氡〈胶茌p的動了下,說出的話都是涼颼颼的,“說了多少遍,別亂動我。”

    慕修明倒是不在乎他這明顯不滿的態(tài)度,也沒有松手的意思,“這不是交流感情嗎,不肢體接觸怎么能交流呢,你說是吧,我親愛的同桌�!�

    岑子央放在身側(cè)的手收緊了兩分。

    他看向不遠處角落里穿著校服的那道人影,看到了那熟悉的閃光燈,過了約摸半分鐘,那舉起的手機才放了下去,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岑子央強行壓抑了許久的不滿終于爆發(fā),直接抬手將壓在自己肩頭的胳膊打了下去,眉眼透著股陰沉。

    “給我保持點距離�!贬友肟聪蚰叫廾�,語氣帶著股莫名的寒意。

    說罷,他直接轉(zhuǎn)身,朝著食堂出口的方向走去。

    慕修明有些不解,揉了下被打疼了的小臂。

    這人剛剛不還好好的嗎?怎么突然就動手了?

    岑子央走出擁擠的食堂,新鮮空氣的涌入讓他心中郁結(jié)的情緒消散了不少,他站在原地,目送著宋年離開食堂,眼底帶了幾分微不可查的滿意。

    在他進入高二一班,和慕修明成為同桌后,就發(fā)現(xiàn)被派在學(xué)校里專程偷拍自己的宋年了。

    因此,他刻意和慕修明拉近關(guān)系,就是為了讓宋年派到那些想要的照片,告訴游宣,自己在學(xué)校里很聽話,有乖乖的按照他的意思做事。

    岑子央很輕的伸出舌尖,抿了下唇角。

    他好像很長時間沒有見到游宣了。

    岑子央垂眸看向自己的胳膊,當(dāng)時那可怖的傷口現(xiàn)在已經(jīng)逐漸愈合,他眸子很輕的顫了下,指尖在繃帶上緩緩劃過,泛著些細密的痛意,卻并不是難以忍耐。

    兩秒后,岑子央猛地用力,皮肉撕裂的輕微聲響傳來,繃帶瞬間被濡濕了一片。

    滲入骨髓的疼痛讓岑子央很小幅度的皺了下眉,他看向映入眼簾的那片鮮紅,舌尖輕抵了下牙關(guān),眼底滿是熱忱。

    這下……他可以更加靠近游宣了。

    ——

    校園的停車棚內(nèi),在學(xué)校里潛伏已久的宋年回到車?yán)铮惆呀裉焖牡降乃嘘P(guān)于岑子央和那個小男生的照片全部發(fā)給了自家老板。

    不知道是他角度刁鉆還是二人距離就是挺近的,拍出來的照片倒有幾分甜蜜在里面。

    游宣本來還在跟人一起喝酒,看著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震動了下,隨意抄起一看,就看見了宋年發(fā)來的消息。

    他垂著眸子翻看了幾張才發(fā)現(xiàn),主角真不愧是主角,就宋年這把智能手機拍出座機的模糊程度還能看出他們的長相出眾,就單單是站在人群中就亮眼到足以讓人一眼看見。

    而且岑子央和主角攻,關(guān)系走的挺近。

    看來故事進展的還算順利。

    游宣按滅了屏幕。

    “呦,咱游少今個不是專門來玩樂的嗎?這個時候還要處理工作?”燈紅酒綠間,夏一鳴笑嘻嘻的湊了過來,“不會是你圈養(yǎng)在家里的小嬌妻吧?”

    二人關(guān)系本就不錯,好不容易得了空,夏一鳴就把游宣給約出來喝酒,本想按照以往給他點幾個陪酒,但今天這位爺不知道是不是心情不好,人一個沒留,就自己悶頭喝酒,倒是跟以前那個在酒吧叱咤風(fēng)云的游家大少爺完全不一樣了。

    “別亂說�!庇涡櫭迹瑢λ耐嫘τ行┎粷M。

    夏一鳴嘖了聲:“誰不知道咱們游少男女通吃,就喜歡長得好看的,最近這段時間突然就封心所愛了,還不是栽在某個人身上了?讓我猜猜……是哪個小男生讓你寶貝成這樣�!�

    游宣并沒有接話,只是拿過桌上的雞尾酒,輕抿了口。

    他們在酒吧遇見了圈子里的其它幾個公子哥,聊到興起,看起來度數(shù)不高的雞尾酒就灌了七八杯下去,幾個公子哥醉的一塌糊涂,還是游宣強撐著讓宋年叫來人,把他們送了回去。

    宋年把車開到碧庭公館后,本想把游宣送上去,奈何游宣直接拒絕了,宋年只能站在電梯門口,目送著電梯停在了二樓。

    游宣倒也沒多醉,只是頭疼的厲害,強撐著按開了指紋鎖,進門后,就看見屋內(nèi)亮著的燈。

    今天事情結(jié)束的早,也就不過十點,能看見岑子央倒也不奇怪,平常他基本都是兩三點才到的家,那時候小區(qū)內(nèi)燈也都關(guān)的差不多了,照這么算來,二人也有幾天時間沒好好見面了。

    游宣解開領(lǐng)結(jié),稍微偏了下頭:“怎么不去屋里?”

    岑子央看著游宣,很輕的抽了下鼻子,聞到了有些刺鼻的酒精味,壓下了那股好聞的檀木香氣。

    他伸出舌尖抿了下唇角,將右手藏在身后,“沒事。”

    游宣注意到了他的小動作,只不過在酒精的影響下看的有些模糊不清,他瞇了下眸子,將指根的銀戒摘下來,放在了門邊的柜子上。

    “手又開始疼了?”

    游宣來到客廳,拉開茶幾下面的柜子,打開醫(yī)療箱,朝著岑子央伸出了手。

    岑子央順從的在他對面坐下,將右手遞了過去。

    原本已經(jīng)愈合的傷口此時再度開裂,血跡已經(jīng)浸透了半邊繃帶,看起來尤為凄慘,游宣皺眉,“怎么弄的?”

    岑子央垂下眼睫,“今天上體育課的時候……被同學(xué)碰到了�!�

    “同學(xué)?”游宣輕嘖一聲。

    岑子央跟三個人打架的事當(dāng)時在學(xué)校里鬧得人盡皆知,再加上現(xiàn)在天氣并不冷,偶爾撩起衣袖也能讓人看到他那滿是傷痕的右臂,按理來說,那所謂的同學(xué)不可能不知道岑子央有傷。

    而且像是這種撕裂形的傷口,明顯是刻意而為之。

    岑子央嗯了聲,表情看不出來什么端倪:“跟慕修明一起玩的時候,他碰到了�!�

    游宣的動作頓了下。

    “道歉了嗎?”

    “沒有�!�

    游宣皺眉,語氣透著股不滿:“沒禮貌……”

    岑子央輕咬了下舌尖,看著溫柔擦去自己身上血跡的那雙手,胸腔傳來了陣有些異樣的悸動。

    他現(xiàn)在突然很想問出口,為什么游宣要讓自己和慕修明走的近一些,為什么在看見自己和慕修明親密的舉動時會表現(xiàn)得無動于衷,又為什么……要派人監(jiān)視自己。

    岑子央垂在身側(cè)的手死死的攥緊,指甲嵌入掌心也完全沒有反應(yīng)。

    片刻后,游宣放下了手。

    “這是新買的繃帶,防水,你洗澡的時候就不用可以繞開了�!庇涡X子發(fā)昏,“路過藥店的時候突然想起來,你每次洗澡的時候都不太方便,就專門給你買了這個。”

    他聲音放的很輕,也沒了平常那股散漫的勁兒,倒是透著股說不出來的溫柔。

    岑子央眸子顫了下,頭頂一沉,溫?zé)岬恼菩穆湓诎l(fā)絲上,輕輕揉了兩下。

    “去洗澡吧,明天還要上課,早點休息�!�

    游宣叮囑道。

    岑子央很輕的抿了下干澀的唇瓣,“我洗不了�!�

    他看向游宣:“我手很疼。”

    他的聲音沒了平常的清亮,反而帶著幾分微啞,語氣平白無故帶了些軟糯,倒顯得有些可憐。

    游宣看向他,片刻后,起身朝著浴室走去。

    岑子央跟在他身后,看著那道比自己高了半個頭的背影,眼底帶了些難以言喻的餮足。

    浴室的燈光下,岑子央背對游宣,很慢的脫掉了自己的衣服。

    他身量很瘦,后背的蝴蝶骨形狀格外誘人,皮膚泛著股略帶病態(tài)的冷白,腰肢細到仿佛用力一握就會斷掉,再加上身上長長短短纏著的繃帶,整個人有種極具危險性的美。

    游宣視線從他勁瘦的小腹上一掃而過,眉間不自覺的輕皺了下。

    “游宣�!贬友虢辛怂拔矣悬c冷�!�

    聲音在浴室內(nèi)回蕩,氣溫似乎都升高了幾度,泛著股難以言喻的燥熱。

    游宣舌尖抵了下牙關(guān),調(diào)好水溫,將淋浴頭遞給他,留下了句話:“自己洗,我去工作。”

    隨即直接轉(zhuǎn)身離開了浴室。

    岑子央看著浴室的門在自己眼前合上,深色的眸底帶著幾分晦暗不明,他輕輕吸了口氣,嗅到了空氣中殘存的檀木香氣,隨即打開了噴頭。

    他洗澡的速度并不快,破了皮的手指就算是碰到溫?zé)岬牧茉☆^也會刺痛的厲害,他只能小心翼翼的避開身上的每一處涂了藥的傷,不敢讓它們被沖散。

    過了約摸半個小時,岑子央擦著濕漉漉的頭發(fā)從浴室中走了出來。

    讓他沒想到的是,游宣已經(jīng)在沙發(fā)上睡著了。

    岑子央愣在原地,聽到了沉穩(wěn)的呼吸聲,片刻后,他感受到了自己的心跳,一下又一下,堅定且有力的鼓動著。

    游宣……好像對自己太沒有戒備心了。

    岑子央放慢腳步,緩緩靠近,深色的眸子在燈光的映襯下顯得晦暗不明。

    男人身上的酒氣散了大半,那隱約的檀木香氣又散了出來,如同他本人般,顯得神秘又不可接近,帶著股讓人想情不自禁靠近的魔力。

    岑子央很慢的靠著沙發(fā)坐在地上,看著游宣垂在身側(cè)的那只手。

    手指骨節(jié)修長分明,隱約的青筋在白色肌膚的映襯下顯得格外明顯,似乎能感受到從那只手上散發(fā)出來的暖意。

    岑子央喉結(jié)緊了下,小心翼翼的用自己那只纏滿繃帶的手觸碰到了游宣,近乎貪婪地索取那股他夢寐以求的溫暖。

    岑子央蜷縮在沙發(fā)邊,將自己的側(cè)臉貼到了男人的手背上,帶著視若珍寶般的謹(jǐn)慎。

    “游宣……”岑子央輕聲道,“你為什么不肯多信任我一點?”

    作者有話要說:對不起來晚了�。ɑ颍�

    評論區(qū)發(fā)紅包補償大家么么么噠

    第10章

    為你而生(10)

    游宣醒的時候,太陽還沒升起來。

    他本就覺淺,昨天之所以會在沙發(fā)上睡著也是因為太累了,這也就導(dǎo)致他睜眼的時候茫然了片刻,看著陌生的臺燈,頓了片刻,才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到底是在哪個世界。

    屋里開著空調(diào),溫度偏低,倒也不算冷,游宣起身的時候就感覺有個東西從身上滑下,他垂下眸子,看到了蓋在身上的那條薄毯子,以及蜷縮在身邊的岑子央。

    岑子央還穿著那身松松垮垮的校服,顯得格外瘦弱,此時呼吸輕淺,似乎是睡的有些不太安穩(wěn),眉頭都是微皺的。

    少年雖然常年營養(yǎng)不良,但那副漂亮的骨相在這段時間的滋養(yǎng)下已經(jīng)完全顯露了出來,眉眼干凈,帶著股驚艷的柔和,很難讓人移開目光。

    平常清清冷冷的,一副難以接近的樣子,現(xiàn)在卻像是只受驚的小崽子一樣蜷縮在自己身邊,看起來十分可憐,卻又意外的惹人憐愛。

    游宣的視線從他濕漉漉的發(fā)絲上劃過,頓了片刻。

    隨即抬手拿起遙控器,默不作聲的將空調(diào)溫度調(diào)高了些。

    屋內(nèi)的溫度升高,少年緊皺的眉頭也逐漸舒緩開,呼吸趨于平穩(wěn),似乎陷入了個不錯的夢境。

    ……

    早上六點的客廳。岑子央身為學(xué)生的生物鐘準(zhǔn)時將他從睡夢中喚醒。

    他茫然的看著眼前的天花板,片刻后,似乎回過神來般,直接坐起身,下意識的看向身邊。

    客廳安安靜靜的,廚房倒是依稀有動靜傳來,能看到阿姨在里面忙碌的身影,岑子央有些失落的收回了視線,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所在地有些不對勁。

    他昨天難道不是在沙發(fā)旁邊睡著的嗎?

    怎么現(xiàn)在……

    岑子央睫翼輕顫了下,指尖觸碰在游宣昨天躺過的位置上,似乎能感受到那里曾經(jīng)存在過的體溫。

    他小心的躺下,用整張薄毯將自己包裹起來,蜷縮在沙發(fā)上,近乎貪婪的嗅著那股來自于游宣身上好聞的樹木香氣,顯得貪戀且珍惜。

    ——

    游宣坐在勞斯萊斯后車座上,隨意的撐著頭,看著手機上的早間新聞。

    前面開車的宋年抿著下唇,時不時從后視鏡打量著游宣的臉色,在心底小心盤算著路線,顯得格外謹(jǐn)慎。

    終于,在他第三次看向后視鏡時,對上了游宣那雙淺褐色的眸子。

    “有事?”游宣問,聲音帶著些寒意。

    宋年被嚇出了一身冷汗,勉強咽了下唾沫:“沒……沒事,就是覺得您今天有點安靜,哈哈,要不要讓秘書給您準(zhǔn)備點早餐吃?”

    游宣看向窗外并不屬于公司門口的風(fēng)景,很小幅度的挑了下眉。

    “這是打算帶我去兜兜風(fēng)?”游宣問。

    宋年心虛到不行,眼眶通紅,在看見他的瞬間就認(rèn)了錯:“老板!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夫人威脅我說要是我不把您帶來,她就要讓我媽失業(yè),您也知道有您在他不敢動我,但我媽可好不容易才找到那么個工作,要是她失業(yè)了可就連保險都交不起了……夫人聯(lián)系不上您,就只能讓我把您偷偷送過去,我也是逼不得已啊老板……”

    游宣淡然的聽著他哭訴,早在宋年來接他的時候,他就察覺到不對勁了。

    沒想到這小子還真敢干。

    “開車吧。”游宣沖著車門揚了下下巴。

    半個小時后,勞斯萊斯停在了游家大門口。

    游宣沒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宋年,宋年欲哭無淚的不行,下意識的掃了眼站在門口的妝容精致的貴婦,還是不敢解釋,小心的拉開了車門。

    “宣宣,下來吧�!苯赖穆曇粢琅f溫柔,似乎他們母子二人并沒有發(fā)生過當(dāng)時的那場爭執(zhí)。

    游宣下車,整理了下西裝衣角的褶皺,看向姜依,開了口:“媽,找我過來也沒必要用這種方法吧�!�

    姜依輕笑了下:“誰讓咱們游總這么難請,進去吧,你爸在書房等你�!�

    游家別墅很大,此時,二樓最盡頭的書房房門半掩著,似乎是是在等待著來者。

    里面站了道有些佝僂的身影,身為游氏集團的創(chuàng)始人,游父前半輩子都在為了事業(yè)操勞,中年喪妻喪子后則在一夜之間蒼老了許多,現(xiàn)在即使再怎么挺直腰板,也回不去那意氣風(fēng)發(fā)的時候了。

    “爸�!庇涡�。

    游父回頭看向他,聲音渾厚有力,“你還好意思叫我爸?這段時間你干了什么自己不知道嗎?”

    對于把臉面看的比性命還要重要的游父來說,把那個將他耍的團團轉(zhuǎn)的所謂真少爺岑子央帶回去,無疑是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狠狠給了他一巴掌。

    游宣沒說話,只是安靜的站在那里。

    他嫌少有這么清冷的表情,在家里基本都是帶著笑的,斯文到了極點,此時驟然冷下來,倒是帶著股難以接近的氣質(zhì)。

    “宣宣,你是我的兒子,應(yīng)該知道什么該做怎么不該做。”游父擰眉,“你已經(jīng)二十二歲了,我不想再插手那么多,但你這次確實過火了。”

    游宣看向他:“我有些事情需要弄清楚,需要一點時間。”

    “需要時間?”

    游父冷哼一聲,對于自己這個獨子,他一向是縱容大于管教,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壓根不會干預(yù),這次是太過火了,為了壓下集團內(nèi)的輿論,他只能把人叫到面前。

    游宣視線看向尚未關(guān)緊的書房門,一道淺粉色的衣角從門口一晃而過。

    他很輕的皺了下眉。

    門口偷聽的姜依被突如其來的動靜嚇到了,趕緊伸手心虛的撩了下垂在額角的發(fā)絲,再抬頭時,卻發(fā)現(xiàn)眼前的書房門已經(jīng)完全緊閉了。

    她側(cè)身附在房門上,想聽到父子二人在說些什么,卻只能聽到些依稀的動靜。

    被關(guān)在門外的姜依心急如焚,攥緊了衣角。

    游宣會不會說漏嘴?

    他們母子二人會不會被發(fā)現(xiàn)?或者說,她還能不能繼續(xù)在這里當(dāng)個豪門闊太。

    現(xiàn)在的游宣明顯已經(jīng)不像以前那樣好掌控了,倒像個危險的定時炸彈般,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引爆,將他們母子二人炸入萬劫不復(fù)的深淵。

    姜依咬緊下唇,又想到了那張瘦弱卻漂亮的臉。

    都是因為那個什么岑子央……都是因為他,自己的寶貝兒子才會脫離掌控的……

    姜依眼底劃過一絲陰狠,像是呼吸被人扼住一樣,喉嚨發(fā)緊,只能目光如炬的盯著那扇木門,等待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終于,房門被拉開。

    游宣從中走出,依舊是那副長身玉立的模樣,完美的連表情都看不出來什么端倪,姜依慌忙迎上去,想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只是還沒開口,就聽到了屋內(nèi)那中氣十足的一聲。

    “游宣,你可要小心�!�

    游父道,“狼崽子可是早晚都會咬人的�!�

    姜依拉著游宣手腕的指尖猛地收緊了幾分,美甲狠狠刺入皮肉。

    游宣像是沒感覺到一樣,看向游父,點了下頭,似乎是回應(yīng)。

    “宣宣,你們剛剛在聊什么?”姜依近乎渴望的看向游宣,想從他嘴里知道答案,“咱們都是一家人,有什么是媽媽不能知道的嗎?”

    游宣看向他,那雙淺褐色的眸底沒有任何情緒,只是視線朝下掃了下。

    姜依怔愣,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美甲已經(jīng)將游宣的皮膚刺穿,殷紅的血珠緩緩滲出,她亂了陣腳,趕緊道歉:“對不起……媽媽沒注意到,是媽媽不好……”

    游宣任由滾燙的血液順著手背滑落,“我公司還有點事,先去忙了�!�

    隨即,直接轉(zhuǎn)身離開。

    姜依的手徒勞的在半空握了下,她看見了指尖兒子的血液,像是被燙傷般,瞬間收回了手。

    怎么辦……怎么辦。

    姜依看向那扇緊閉的書房門,呼吸緊張到都有些微顫。

    天知道她有多想知道父子二人之間到底聊了什么,但她卻又不能直接去問,身為一個知心的妻子,她不該干預(yù)丈夫的任何秘密,這就是在游家生存的第一條準(zhǔn)則。

    但要是他們達成共識,讓那個岑子央回來了怎么辦?

    到頭來要是暴露了的話,她的地位豈不是就保不住了?

    姜依眸子微顫,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眼底的陰狠濃郁到似乎要溢出來。

    不管怎么說,她都不能讓岑子央完好無損的出現(xiàn)在游家!

    ……

    游宣出了門,一眼就看見了在車旁邊站著的宋年。

    宋年生怕自己被辭退,小心的拉開車門,害怕他磕到,還拿胳膊墊在車頂。

    車內(nèi)早就調(diào)到了適宜的溫度,暖風(fēng)襲來,逐漸驅(qū)散了身上的寒意。

    游宣靠在椅背上,看向外面那棟西式別墅,很輕的瞇了下眸子。

    小心被狼崽子反咬一口……嗎。

    他倒要看看,自己養(yǎng)的崽子有沒有那個膽子。

    第11章

    為你而生(11)

    早已在識海里觀察許久的系統(tǒng)終于坐不住了。

    【宿主,您這樣做真的好嗎?這么直接的跟主角受父親正面攤牌……】

    “有什么不好?”游宣道,“為了讓世界線走向正軌罷了。”

    他知道,原先世界的崩壞很大一部分原因就在岑子央沒有回到游家上,所以他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后就在想辦法,找到合適的時機,將岑子央送回去,回到他本該屬于的地方,這樣才能和主角攻慕修明的感情線進展順利,成為真正的人生贏家,讓世界線達成圓滿。

    而自己,不過就是個推動劇情的工具人而已。

    游宣向來都是清醒的。

    系統(tǒng)微弱的電流音響起,似乎想說些什么,但還是閉上了嘴。

    它回想起當(dāng)時主角受蜷縮在游宣身邊,那滿是依賴的眼神,就算它是一串?dāng)?shù)據(jù)都能看的出來那眼神里包含的貪戀,岑子央身上散發(fā)著股危險的味道,且極具占有欲……

    算了,它無權(quán)干涉任務(wù)進行。

    它透過識海看向游宣,明明每個世界都會外貌變化,但游宣這人似乎骨子里就透著股寡淡感,帶著股很難接觸的疏離,特別是那雙滿是悲憫的眸子,就算是系統(tǒng)有的時候都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

    興許這就是身為最強攻略者的特殊性吧。

    系統(tǒng)這么想。

    “不去公司了�!庇涡溃叭P城路�!�

    一提到鳳城路這三個字宋年就知道這是什么意思,當(dāng)時大雨滂沱的那個夜里,就是他驅(qū)車兩個小時趕到那個破破爛爛的小區(qū),站在雨幕中看著自家老板救回岑子央的。

    “應(yīng)該修好了吧�!庇涡⒙膿沃^,不慎扯到了右手的傷口,讓他不自覺的皺了下眉。

    宋年應(yīng)了聲,小心道:“修好了的,找的都是最好的建筑師,也找到了沒倒塌之前的照片,盡量做到了百分之百還原,前段時間里面重新刷了漆,味道應(yīng)該散了,師傅前段時間就將您過目過的家具搬進去了,您是要去看看嗎?”

    游宣嗯了聲。

    從前幾天他就注意到,岑子央的生日就是今天。

    那就趁著這個機會,把世界線引入正軌吧。

    游宣看向窗外,瞇了下眸子。

    ——

    下午六點,一中高二一班的教室里吵吵嚷嚷的,這是高中極其罕見的大課間,有著足足半個小時的休息時間,足以讓這群被憋瘋了的孩子們肆意的吵鬧一會兒。

    最角落的位置上,岑子央正面無表情的看著面前的物理書,順便聽著慕修明在他耳邊的念叨。

    “同桌,喂,同桌。”

    慕修明剛打完球回來,還穿著件無袖運動服,整個人活力四射,正趴在桌子上看著岑子央。

    “同桌同桌同桌同桌,理理我,今天是你生日對吧?”慕修明倒也不覺得尷尬,“我前段時間看你填表格的時候注意到了,生日快樂啊!要不咱倆叫上三歲他們,一起出去給你……”

    岑子央聲音很淡:“不用。”

    慕修明覺得奇怪:“不用嗎?過生日多好,我怎么覺得你一點都不開心呢?”

    他聲音不大,但在耳邊一直響著只會讓人覺得聒噪,岑子央皺眉,滿臉的不耐。

    “我說不用就不用,你還要廢話到什么時候?”

    岑子央冷聲道。

    這突如其來的疏離倒是把慕修明給嚇到了,再也沒套近乎。

    生日?這種東西他從來就沒有期待過。

    奶奶說,他就是在這天被從山里撿回來的,當(dāng)時滿身是血,送到醫(yī)院搶救了足足三天才勉強撿回一條命,那三天做手術(shù)花的錢也耗盡了老兩口的補助金,如果不是因為當(dāng)時花好幾萬塊錢把他救了回來,爺爺說不定……

    就不會走的那么早。

    慕修明在桌子上趴了一會,一抬頭,才發(fā)現(xiàn)自己同桌正在拿著手機這種違禁品看的認(rèn)真。

    岑子央視線在宋年發(fā)來的短信上短暫的停留了片刻。

    【宋年】:給你請了晚自習(xí)的假,早點出來。

    岑子央指尖頓了下,眸子微微亮了幾分。

    宋年讓他早點出去,那豈不是就是意味著游宣讓他早點回家?

    他又可以提前見到游宣了。

    岑子央把手機放在包里,默不作聲的收拾好所有的書,在半分鐘內(nèi)收拾妥當(dāng),直接朝外面走去,直到他快邁出門了,慕修明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的同桌這是要走。

    他問:“還有晚自習(xí),你不上了啊。”

    岑子央單手拎著書包站在后門,側(cè)眸看來,夕陽映出了他側(cè)影的輪廓,襯的整個人身量很瘦,那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攥緊了書包袋子,襯出了格外好看的輪廓。

    那瞬間,慕修明驟然呆住了。

    “不上了�!贬友肟聪蚰叫廾�,嘴角似乎帶著笑意,聲音放輕了幾分,“他叫我回家�!�

    慕修明目送著那道身影消失在自己面前,久久沒能回過神來,他下意識的抬手,按住心臟位置,感受到了那里傳來異樣的悸動。

    他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岑子央笑起來那么好看?

    片刻后,他回過神來,罵了句臟話。

    “草……那可是個男生,老子可是筆直的……”

    ——

    校門口,岑子央拎著書包上了宋年的車,視線下意識的看向副駕駛,卻并沒有找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今天我來接你。”宋年吩咐道,“老板有事去忙了,我先帶你去個地方�!�

    岑子央垂下眸子,睫翼輕顫了幾下。

    游宣沒來接自己。

    大概是在忙吧,岑子央這么安慰自己。

    他沉默著將書包放在后座上,嗯了聲,似乎對自己要去哪里并不關(guān)心。

    他知道自己應(yīng)該全權(quán)相信游宣所做出的一切決定,游宣就算是讓他去送死,他也會毫不猶豫的拿著刀捅向自己的心臟。

    就是不知道,他這么聽話,游宣能不能多看他一眼。

    岑子央垂眸看著手機,這是上學(xué)后游宣給他買的,還給他辦了張銀行卡,每個月按時給他發(fā)來五千塊,岑子央一次沒要,全部默默記了下來,盤算著自己到底什么時候才能還清那段時間的欠款。

    他指尖從那個純黑的頭像上劃過,特地停頓了片刻,似乎能通過屏幕觸碰到對面的人。

    宋年一路上都很安靜,時不時通過后視鏡看向身后的岑子央,發(fā)現(xiàn)對方一直低著頭,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此次的目的地。

    直到車拐了一個大彎,岑子央這才抬起頭,看向窗外。

    只是一下子他就愣住了。

    街邊那老舊掉皮的筒子樓和無數(shù)小推車組成的小吃街和記憶中的畫面逐漸重合,岑子央握著手機的手猛地收緊,心跳似乎都停滯了一瞬。

    自從那棟年久失修的房子在雨水中倒塌后,岑子央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他甚至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居然還會回到當(dāng)時被眾人奚落指責(zé)的噩夢中。

    岑子央渾身發(fā)涼,怔愣著看著眼前的一切,直到宋年踩了剎車,他才看到那棟房子。

    是個小小的兩層小樓,地方不大,但卻顯得很是溫馨,記憶中的暖黃色燈光此時在一樓的窗口亮起,那顆本來應(yīng)該斷裂了的桃花樹此時正挺拔的站在院子中,暖風(fēng)襲來,花瓣紛飛,和記憶中的畫面逐漸重合。

    宋年替他打開車門,含笑的看著他這幅傻了的樣子,沖著那扇打開著的房門揚了下下巴。

    岑子央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進去的。

    他拖著兩條仿佛鑄鉛了的腿,一步又一步沉重的邁進院落,每走一步眼眶都酸澀幾分,等走到門前,淚水已經(jīng)要奪眶而出了。

    門半敞開著,暖色的燈光迎面灑落,岑子央看到了足以讓他銘記一生的畫面。

    身穿襯衫的男人正坐在屋內(nèi)的椅子上,桌面上擺著蛋糕和幾個小菜,沒了那身西服的束縛襯得他整個人溫柔了許多,筆直修長的腿很是隨意的交疊起來,似乎是注意到了岑子央,朝這里看了過來。

    岑子央驟然撞入了那雙淺褐色眸子中。

    片刻后,他聽到了男人溫潤的聲音。

    “岑子央�!庇涡p聲道,“生日快樂�!�

    第12章

    為你而生(12)

    岑子央愣在原地,淚水奪眶而出。

    他鮮少會落淚,就算是再難以忍受的事也會強行憋在心里,所以就養(yǎng)成了那么幅清清冷冷又難以接觸的模樣,此時突然哭起來,倒跟個普通孩子沒什么兩樣,看起來格外可憐。

    而且還倔的厲害,哭的上不來氣了也不肯吭聲,只是抽著鼻子,盯著游宣看。

    宋年本來打算進來,但看見岑子央眼淚跟掉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又不敢進屋了,只能小心的站在門口,打算過段時間再打斷這氛圍。

    “哭什么�!�

    游宣起身,走到他面前,問:“開心嗎,這是我送你的生日禮物�!�

    岑子央含糊不清的應(yīng)了聲,點頭,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滴在了地上。

    游宣抬手,很輕的擦去他眼角的淚水。岑子央小心的用側(cè)臉蹭了下他的掌心,動作滿是依戀。

    其實岑子央也沒哭太久,平靜下來之后淚就收住了,就是眼眶還是紅的厲害,那雙精致漂亮的桃花眼也有點微腫,卻并不影響他的好看,反而多了幾分破碎感。

    “游宣……”岑子央嗓音微啞,他抽了下鼻子,“這里……你什么時候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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