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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而在送去孤兒院之前呢?

    他一個六歲的小孩,因?yàn)闋I養(yǎng)不良的緣故,身量瘦小極了,自己做飯時還要搭個小板凳才能夠得到灶臺。

    小時候那些總來抱他親他的叔叔伯伯們又出現(xiàn)了,他們會給狗娃拿些吃食,也會把他抱在他們腿上坐著。

    其實(shí)那會兒的他未必知道那些大人在做什么,只是單純的不喜歡,六歲的狗娃心想什么時候他們也能從樓梯上摔下來就好了。

    裴君澤這個名字是狗娃自己給自己取的,名字是他翻了很久的字典才挑出來的字,至于姓氏嘛。

    他爹不姓裴,他媽媽姓裴。

    *

    “小時候的我報(bào)過警,十多年前,本地報(bào)紙上還報(bào)道過,當(dāng)?shù)孛窬M(jìn)村解救婦女被村民阻攔,連村口都沒讓進(jìn)去…是不是很有意思?”

    “……不過后面他們中有一兩個人摔進(jìn)池塘淹死什么的意外,并沒有引起注意…”

    裴君澤頓了頓,“哦,不對,有人注意到了,不過說這是報(bào)應(yīng)�!�

    他當(dāng)時戴著手套是為了防止留下自己的指紋,裴君澤緊緊捏著司謙的下巴,徹底撕下了平時的偽裝:

    “你們真惡心死了………看什么看?你他媽再用那種惡心巴拉的眼神看我,眼睛都給你挖了。”

    面對裴君澤惡狠狠的威脅,那時地上的司謙呼吸已經(jīng)很微弱了。

    但不知為何在聽完他為什么那么討厭他以后,反而勾了勾唇角笑了,近乎貪婪的看著他的臉,還費(fèi)力的抬手想摸摸。

    這個動作本來是可以躲開的,但裴君澤那時不知為何并沒躲,任由司謙抬手摸著。

    男人已經(jīng)發(fā)不出去聲音了,只有嘴唇動著。裴君澤不該知道他在說什么的,但他太熟悉那句話的唇形了。

    他在說:

    “你長得可真好看啊�!�

    記得第一次見面就是這么說的。

    唯一不同的是第一次見面時司謙的眼里是驚艷和愛慕,但死之前看他的眼神帶著濃烈的同情和憐憫。

    *

    回憶結(jié)束,別管其他人怎么想,裴君澤看完也覺得自己挺不是個東西,還以為自己死以后會下地獄呢。

    誰能想到居然重生了,回到了大二,這時候的他才剛剛二十歲…

    2010年的這個節(jié)點(diǎn)啊…

    從國家大事來說,這一年國內(nèi)已經(jīng)全面普及3G網(wǎng)絡(luò),4G也在籌備中,智能手機(jī)剛剛開始流行,全國gdp首次超過日本,排名世界第二…

    而從個人私事來說,這一年,他和司謙剛剛確認(rèn)了戀愛關(guān)系。

    腦子里瞬間出現(xiàn)很多畫面,那最后停留下的是在某一個夏日午后,一位青年和他一前一后走著。

    兩人隔得那么遠(yuǎn),誰能夠想到他們兩個人竟然是剛在一起的情侶呢?

    其實(shí)那會兒國內(nèi)的風(fēng)氣已經(jīng)沒像八九十年代那樣封建了,但裴君澤還是不愿意和司謙在外面太親近,就是連走路都要和他隔很遠(yuǎn)。

    “你等等我��!”

    身后的司謙想要追上他,但裴君澤置若罔聞繼續(xù)走,就這樣一路走到一個僻靜的角落里才停下來。

    司謙看他停住,立馬湊上來想牽他的手,卻被他推開:“有人…”

    裴君澤不怎么好意思,或者說,壓根打心底里不想和司謙有接觸,“有事就說吧,找我出來干嘛?”

    “這邊沒有人的…”司謙又過來拉他的手,想往他身上靠,“想你呀,我下周生日,你到時陪我唄?”

    “我要上課。”

    “那我等你下課來接你……”

    “不一定,我有點(diǎn)忙�!�

    “君澤,不會耽誤太久的…”他撲上來又想親吻裴君澤,被推開也并不生氣,繼續(xù)貼上來,“君澤…”

    *

    一個主動靠近,另一個被動后退,那個畫面還挺滑稽的,一想到那些往事,裴君澤還有點(diǎn)想笑…

    居然,回到了這個時候啊。

    外面已經(jīng)蒙蒙亮了,閉著眼睛躺了一晚上的裴君澤依舊毫無睡意。

    過了大概二十多分鐘?下鋪舍友的鬧鐘響了,他迷迷糊糊按掉,沒一會兒,斜面對又傳出鈴聲。

    “鄧麒麟,你他媽趕緊把鬧鐘關(guān)了,吵死了,你聽不到嗎?!”

    說話的是裴君澤對面的舍友。

    他好像姓周來著,全名不記得了,而他口中的鄧麒麟是斜對面的舍友,本名好像叫鄧麒,宿舍里其他人會叫他鄧麒麟。

    鄧麒算是宿舍年齡里最大的,是宿舍里的舍長,也是自認(rèn)為的老大。

    宿舍雖是八人寢,但有倆本地的,幾乎不住宿舍,剩下的幾個和裴君澤的關(guān)系也都還不錯。

    外面漸漸吵起來了,不知道誰穿著拖鞋踢噠踢噠的在下面走來走去,時不時還有各種物品被翻動的聲音。

    ——真吵啊。

    *

    “哎,你們看群消息了嗎?學(xué)生會要在午休時間檢查宿舍衛(wèi)生!”

    沒一會兒,裴君澤感覺自己的身上的毛毯被誰拉了一下,他睜開眼看過去,正是之前聲音特別大那位周姓舍友,此刻他正討好的沖裴君澤笑:

    “裴,裴哥。那個…中午要檢查宿舍衛(wèi)生,我有點(diǎn)急事,你能幫我替一天唄。行不行,下次我替你。”

    上輩子有這個事嗎?時隔多年,裴君澤早忘記自己上輩子答應(yīng)還是沒答應(yīng),他想了一會兒,點(diǎn)了點(diǎn)頭。

    “太好了,裴哥,太謝謝你了!”那位姓周的舍友感謝完裴君澤后,急急忙忙出門了。

    鄧麒去食堂了,身為舍長,出門時還是習(xí)慣性問了一下裴君澤要不要給他帶點(diǎn)早飯回來。

    “不用了,謝謝你�!�

    面對他如此禮貌,鄧麒有些意外。他記得裴君澤一直不滿意宿舍分配,一心想換去新校區(qū)宿舍來著…

    平時和他們的關(guān)系吧,也就淡淡的,住一間房,但也不怎么說話,今天又幫人替衛(wèi)生,又和他道謝的…

    轉(zhuǎn)性了?

    鄧麒疑惑的想著。

    *

    宿舍的幾個舍友們陸陸續(xù)續(xù)離開后不久,裴君澤沒有在床上躺多久,很快便開始下床打掃起了衛(wèi)生。

    收拾凌亂的桌子,把上面的垃圾收好,擦拭干凈。掃地,拖地…

    在放空大腦專心致志做事時,他壓根就沒怎么關(guān)注外界的時間流逝。

    所以也并沒有覺察司謙到來,還是等他提著一桶污水去衛(wèi)生間倒掉時,才注意到地上的人影。

    裴君澤抬頭看去,看到一個男人正懶散的依靠在他們宿舍的門框邊緣,手里好像還拎著什么包裝袋。

    是司謙。

    迎著光的男人身上還有籠罩著一層朦朧的光暈,他說:

    “君澤,我聽你舍友說,你都沒吃早飯,這怎么行呢?我給你帶了點(diǎn)海鮮粥…”

    *

    裴君澤看著司謙就這么熟練的走進(jìn)他的宿舍里,把手里的袋子準(zhǔn)確的放在屬于他的桌子上。

    “君澤,你怎么了?”

    男人走到裴君澤面前,在他面前揮了揮手:“你今天氣色不是很好,是不是昨天晚上沒睡好?”

    何止沒睡好,是一晚上沒睡呢,裴君澤能感覺眼睛酸脹,不過他還沒照過鏡子,也不知道有沒有紅血絲。

    那會兒他的目光就一直追在男人身上,他都已經(jīng)忘記有多久沒見過司謙如此鮮活的樣子了呢?

    太久,太久,太久了。

    *

    其實(shí)上輩子在司謙死后,裴君澤有一直戴著他送的結(jié)婚戒指,時間久了,又一直沒什么對象,還被不少人感嘆過他的深情。

    不過他這不是什么深情,單純因?yàn)槎嘁闪T了。他沒辦法相信別人,自然也不敢和誰建立一段親密關(guān)系。

    偶爾會夢到司謙,有他追著他復(fù)仇的片段,也有他絮絮叨叨的和自己說什么話的畫面。在那些畫面里,司謙眼神黏糊糊的在撒身上停留,仿佛自己就是他的整個世界。

    說來也可笑,每次醒來以后裴君澤都會一個人呆很久很久。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可能是不習(xí)慣?

    ——人可真是犯賤的生物啊。

    而那會兒大抵是一晚沒睡,裴君澤的腦子有些遲鈍,恍惚中,眼前場景和上輩子的夢境詭異的重疊上了。

    他緩慢的一步步走近司謙,將面前的男人輕輕抱住,無比疲憊的把自己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

    “…你來了�!�

    *

    “嗯?!君…君澤?!”

    頭一次被裴君澤主動親近的司謙整個人頓時僵住,一動也不敢動,手在半空中僵持了半晌才緩緩落下。

    “怎么了?”司謙的聲音微微顫抖,“君澤,你跟我說說,好不好?是遇到什么事了嗎?嗯?”

    第3章

    野心勃勃恐同攻重生以后3

    如果把人生比喻成一場游戲,上一周目走過一條的路,重來一次,他還要繼續(xù)上一次的選擇嗎?

    裴君澤有些迷茫。

    前世的他活得很幸福嗎?或許吧,起碼在其他人看來,他成功的實(shí)現(xiàn)了階級的跨越,成為了人生贏家。

    在其他人和他講話也會小心翼翼查看他臉色的時候,在曾經(jīng)省吃儉用也買不起一個的奢飾品就像大白菜一樣一排排擺在眼前的時候…

    他到底是什么心情呢。

    仔細(xì)回想,只覺得心如止水。

    看著眼前的司謙,裴君澤再次在和腦海里那個奇怪的聲音確認(rèn)了一遍:你不會干涉自己的決定吧?

    ——【當(dāng)然,無論您是選擇繼續(xù)重復(fù)一周目的選擇,還是做出全新的選擇,這都是您的自由�!�

    ——【那就好�!�

    裴君澤的愣神讓司謙更擔(dān)心了,他直接上手想撫摸額頭溫度,剛碰到,手卻被額頭的主人拉了下來。

    “沒事…就是昨晚沒睡好…”

    看司謙明顯不信,裴君澤皺著眉又補(bǔ)充上后面的話�!啊例X有點(diǎn)疼,所以才睡不著�!�

    這話是真的,他不愿讓舍長帶飯也是這個原因,牙疼吃不下,且在他說話時,口腔里腫脹的疼痛感也是愈發(fā)明顯。

    司謙一聽,立刻湊很近想看看:“讓我看看,君澤,是牙齦疼還是牙根疼?很疼嗎?我看看?”

    你又不是牙醫(yī),看什么看?

    裴君澤雖然心里這樣吐槽著,但畢竟上輩子和司謙在一起好幾年,身體幾乎是條件反射的乖乖張開嘴,而后才像是想起什么一樣,閉上了。

    “沒什么,可能是…長智齒了吧�!迸峋凉筛砂桶偷慕忉尩溃皬淖蛲砩祥_始就有些疼了�!�

    他昨晚睡不著的原因有許多,有智齒生長帶來的牙疼外,也有上輩子溺亡之前的窒息感一直縈繞在胸口外的原因。

    *

    隱約記得上輩子的某一天,裴君澤也是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口腔難受,吞咽困難,去檢查才知道長了智齒。

    后來司謙專門陪他去拔牙,在他躺在牙椅上時主動握住他的手,給裴君澤難受得差點(diǎn)當(dāng)場吐出來。

    最讓他難以接受的是,司謙在他拔牙結(jié)束后,居然還專門去找醫(yī)生要了那兩顆拔出來的智齒。

    他把兩顆洗干凈的完整智齒像寶貝一樣的放在密封袋里,又問裴君澤能不能把那兩顆牙送給他?

    裴君澤滿頭霧水的答應(yīng)了,等再次見到自己牙齒時,它們已經(jīng)被司謙找人做成兩件非常精美的飾品。

    司謙看著挺喜歡的,說這是裴君澤身體的一部分,是他收到過最獨(dú)一無二的禮物,他一定會好好保管的。

    “……………”

    裴君澤搞不懂,真的搞不懂,當(dāng)時的他只覺得司謙好惡心,現(xiàn)在想來,卻只感覺到了無比的復(fù)雜。

    *

    “沒事,我等會兒自己去醫(yī)務(wù)室拿點(diǎn)消炎藥就行了�!�

    “君澤,還是我陪你去吧。”司謙頓了頓,余光看向一旁的海鮮粥,“早知道不給你買海鮮了�!�

    也是,發(fā)炎就不能吃海鮮了。

    司謙倒是想立馬帶裴君澤去醫(yī)院看牙,但裴君澤想起他宿舍的衛(wèi)生才打掃到一半,中午還要檢查,于是提出先把剩下的衛(wèi)生打掃完了再去。

    “你先等等我,一會兒就好了�!迸峋凉商匾饨o司謙搬了一個凳子,示意他坐那里等自己。

    司謙卻并沒有過去坐著:“君澤,還有哪沒弄,我來幫你。”

    都還沒等裴君澤開口回答,司謙直接殷勤接過裴君澤放置在一旁的抹布,開始麻利的擦拭起桌子。

    老實(shí)說,以司謙的家世,估計(jì)他長這么大就沒碰過一回清潔工具,這會兒在別人宿舍倒是勤快得很。

    司謙的速度很麻利,把裴君澤之前收拾好但還沒擦的桌子擦了,以及拖到一半的地和外面的陽臺…

    他干活倒是仔細(xì),尤其在收拾裴君澤的東西的時候,擦拭的更細(xì)致。

    做完那一切后,他這才順著旁邊的梯子一步步上到裴君澤上鋪的床上,給他整理著床上的皺褶。

    “………”

    他也只能理理褶皺了,畢竟裴君澤起床時就已經(jīng)自己把被子疊起來了,他這個小心思太明顯了。

    “君澤,你平時用的什么香水��?”他坐在裴君澤的床上問他,還吸了吸鼻子,“感覺好香啊。”

    *

    司謙上輩子經(jīng)常對他說這句話,他很喜歡抱著他,然后埋在他身上嗅聞,非說他身上有什么香味。

    可是裴君澤從不用香水,甚至自己也聞了好幾次,什么氣味也沒聞到。所以他一直認(rèn)為要么是司謙的鼻子有問題,要么他在撒謊騙人。

    這兩個選項(xiàng)中,

    他一般比較偏向于后者。

    后來過去好久,在司謙去世以后,裴君澤才聽到這么一個說法:

    說氣味在人類擇偶中占據(jù)極為重要地位,嗅覺和一個叫MHC

    基因高度關(guān)聯(lián),因此人類會更容易被與自己

    MHC相似的人所吸引,產(chǎn)生迷戀。

    一個人會覺得另一個人身上好香,會聞到其他人都聞不到的特殊氣味,則代表不止是他自己深愛對方,他體內(nèi)的基因同樣也是深愛著對方。

    上輩子的他無聲笑了很久,而這輩子又聽到這句熟悉的話,裴君澤反應(yīng)很快:“……我不用香水�!�

    “那真的好奇怪啊,真的…”司謙充耳未聞,繼續(xù)像個變態(tài)一樣躺在裴君澤的床上不停嗅聞著什么。

    他不停在他床上聞氣味的動作,像極了一只領(lǐng)地意識極強(qiáng)的動物查看巡邏自己的領(lǐng)地,更像那種檢查伴侶是否出軌的……

    “…………”

    他到底在聞什么��?他到底在檢查什么?裴君澤不忍直視的移開了視線,他果然還是好惡心他。

    從司謙上去的那一刻,那已經(jīng)不是他的床了。明天一定要,哦不,今天晚上就要換床單。

    *

    兩個人干活比一個人要快多了,宿舍的衛(wèi)生也在司謙的幫助下,比裴君澤想象中還要更早的就弄好了。

    雖然中間發(fā)生一些波折,比如丟在洗腳盆里打算晚上洗的貼身物品突然不見了,而房間里又只有兩個人。

    他看著一臉淡定的司謙,和空空如也的塑料盆,在心里嘆氣,算了,這也不是第一次了,重新買就是了。

    再說了,人家現(xiàn)在只是偷偷摸摸的拿,等以后,那可是明目張膽的直接問裴君澤要了。

    “…………”

    離開宿舍前,司謙和裴君澤在洗手池洗手。地方不小,但洗手過程中,他總有意無意碰到裴君澤。

    水龍頭的水啦啦的流,裴君澤看了一眼借著洗手把他手摸來摸去的男人,手臂泛起一層熟悉的雞皮疙瘩。

    “君澤,你手真好看…”

    裴君澤的手干凈修長,白白凈凈的,骨節(jié)清晰分明,手背上的青筋若隱若現(xiàn),的確挺賞心悅目的。

    所以司謙以前就非常喜歡擺弄裴君澤的手,在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他一般都是要握著的。

    對于司謙的觸碰,裴君澤依舊還是會出現(xiàn)排斥心理,但可能上輩子和司謙接觸太多的緣故,那會兒的心里居然還有一種接近于麻木的感覺。

    “……哦�!�

    他不咸不淡的應(yīng)了一聲。

    *

    裴君澤洗好手就出去了,而司謙亦步亦趨的則跟在他身后:

    “君澤,你等等我啊,反正你上午沒課,我?guī)愠鋈コ燥埌桑磕阊例X疼的話,咱們吃軟一點(diǎn)的…”

    是的,司謙對裴君澤的課表比他本人還了解,當(dāng)然也知道他每天什么時候有課,什么時候沒課。

    司謙對他非常了解,相反,裴君澤對他的事情就沒那么上心了,大概這就是喜歡和不喜歡的區(qū)別吧。

    裴君澤深吸了一口氣,走了幾步,又突然毫無征兆的停住了。

    身后的司謙跟著撞在他身上,一句怎么了還沒說出口,看到裴君澤轉(zhuǎn)身,目光平靜的看著自己。

    或者說那個眼神不是看他,而是一種復(fù)雜的審視,“…君澤?”

    *

    裴君澤沒說話,目光落在司謙的臉上,雖然他有時會在心里叫他老男人,但其實(shí)他的年紀(jì)也不是特別大。

    司謙比裴君澤大七歲,他倆剛認(rèn)識時,他十九歲,司謙二十六歲,而司謙死那年三十四歲,他二十七歲。

    上輩子他們在一起了整整八年,而在這八年里,司謙光是追就追了裴君澤大半年。

    裴君澤是真的非常難追,司謙各種砸錢送禮物,外加噓寒問暖的追了大半年,也并沒有讓裴君澤愛上他。

    也僅僅只是讓他能不經(jīng)意摸摸手,借著假摔抱一下,亦或是乘其不備偷親一下的程度而已。

    要擱在其他人身上,早就放棄了,但司謙并沒有,他就像被下了降頭一樣,依舊無比癡迷于裴君澤。

    尤其是在和他確認(rèn)關(guān)系,在和他有實(shí)質(zhì)性的親密行為以后,他的情感愈發(fā)外露,占有欲也越來越明顯。

    裴君澤無論和男生還是女生,只要多說了一會兒話,他都會非常警覺,恨不得二十四小時在他身邊。

    同時也不如一開始那樣還有點(diǎn)底線,后面只要裴君澤說什么,他都像個被狐貍精迷住的昏君,通通答應(yīng)。

    而那會兒的裴君澤自然也通過各種各樣的借口,從司謙這里撈到了更多的好處…

    重生的裴君澤重新站在了選擇的岔路口,突然生出來的良心讓他有些猶豫,這輩子他還要像之前那樣嗎?

    要不然…就趁著現(xiàn)在他們才剛確認(rèn)關(guān)系,感情還不怎么深,也還沒真的發(fā)生關(guān)系之前,及時斬?cái)喟桑?br />
    *

    “……君澤…你怎么了?”面前的司謙皺著眉,抬手摸了摸他的額頭,“你今天真的好奇怪�。俊�

    雖然裴君澤平時就語少言寡,不怎么和他主動講話,但從沒像今天這樣,太奇怪了,太奇怪了。

    那雙漆黑的眼睛就那么深深凝視著他,宛如看不清底細(xì)的幽深湖面,里面的情緒實(shí)在是太復(fù)雜了。

    “君澤?”

    司謙想握住裴君澤的手,如果是平時,君澤應(yīng)該會不動聲色抽回來,但那會兒的他沒動,任由他握著。

    也說不上來為什么,司謙心里有些慌,呼吸莫名有些困難起來,感覺有什么特別不好的事情即將發(fā)生。

    而他的直覺也非常準(zhǔn)確,因?yàn)橄乱幻胨犚娕峋凉衫^續(xù)用平靜的聲音說:“司謙,我們還是分手吧�!�

    “其實(shí)你應(yīng)該也看出來了吧?我根本不喜歡男的,我跟你在一起就是為了錢而已…”

    裴君澤以前也會隱晦讓司謙離遠(yuǎn)點(diǎn),基本上都是帶著半推半,與其說是分手,還不如說是變相的要好處。

    這次倒真像下定決心和他斷絕關(guān)系的樣子,甚至為了讓他對他死心,裴君澤還用了一些難聽且惡毒的詞語來描述自己。

    “我就是這樣的人,所以…離我遠(yuǎn)一點(diǎn)吧�!�

    *

    裴君澤說那些話還真是為了他好,他希望他能離自己這種忘恩負(fù)義的人遠(yuǎn)點(diǎn),也希望他能及時醒悟。

    但很顯然,司謙沒有接受裴君澤的好意,他原本因?yàn)楸凰鲃訐肀Ф矏偟哪樕查g沉了下來。

    他一把揪住他的領(lǐng)口。

    “裴君澤!你他媽明明上周才答應(yīng)我和我試一下嗎?這才一周不到,你就想反悔了?你耍老子玩呢?”

    面前的青年鼻翼翕動,胸口劇烈起伏,目呲欲裂咬牙切齒的樣子好像下一秒就要對他的臉招呼上來了…

    內(nèi)在年紀(jì)不小的裴君澤自然不會被輕易嚇到,他臉色依舊波瀾不驚,靜靜的注視著眼前怒氣沖沖的青年。

    說起來,這還是他兩輩子加起來,第一次聽到司謙用這種語氣和自己說話呢。

    裴君澤的平靜宛如一捧冷水當(dāng)頭澆下,司謙的怒氣消散了不少,看起來像在極力壓制什么,不停深呼吸:

    “你知道的,君澤,我真的很喜歡你,也不想傷害你…我難道對你不好嗎?為什么突然提分手?還是…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到底是誰?”

    *

    喜歡的人?這個還真沒有。裴君澤兩輩子都沒喜歡過誰,無論是之前還說現(xiàn)在,于是他搖了搖頭。

    見裴君澤否認(rèn)了,司謙臉色這才稍微好了點(diǎn)。

    他并不笨,從裴君澤的反應(yīng)里就知道他并不吃脅迫這一套,于是只能放軟了聲音。

    “剛才的話,我當(dāng)沒聽到。”

    司謙開始裝傻,臉上重新掛上笑容,理了理裴君澤被他抓皺的領(lǐng)口,就像將將的對話完全沒發(fā)生一樣。

    “君澤,你剛還不是說你牙齒疼嗎?這樣,我先陪你去醫(yī)院看看,等開完藥,我們再去吃飯……”

    他看了看裴君澤的臉色,語氣更加溫和起來,自顧自講話:

    “我之前看到一塊腕表,覺得特別適合你,就是國內(nèi)沒現(xiàn)貨了,申請調(diào)貨還得要等幾天…”

    司謙那會兒的講話的語速比平時略快,噼里啪啦的倒豆子一樣,似乎生怕慢一點(diǎn),裴君澤就會出言拒絕。

    “君澤,生活費(fèi)不夠的話,你可以直接跟我說的,沒關(guān)系,我們之間不需要計(jì)較這些…”

    司謙邊說著,又埋下頭在他的手機(jī)上操作了一會兒,大約兩三分鐘的樣子,裴君澤放在一旁的手機(jī)響了。

    不用看,裴君澤就知道是銀行卡到賬的短信。而他原本即將說出口的話,在看清楚那一串零后,沉默了。

    他突然理解上輩子的自己為什么能在極度厭惡被同性接觸的情況下還和司謙維持那么久的關(guān)系了。

    無他,因?yàn)樗o的實(shí)在太多了。那一瞬間,裴君澤的腦海里還無端的想起了一句上輩子的網(wǎng)絡(luò)詞匯:

    ——你我本無緣,全靠我花錢。

    第4章

    野心勃勃恐同攻重生以后4

    那一刻到底是什么情緒呢?

    裴君澤自己也無法形容,有點(diǎn)想笑,但胸口又悶悶的疼,是慚愧不安?還是于心不忍?他分不清了。

    在他還在蘊(yùn)量情緒、思考臺詞時,余光處又注意到了司謙的眼神。

    不同于剛才還能冷著臉威脅他的強(qiáng)勢,這時的司謙沒了那種陰沉的氣勢,居然還有幾分小心翼翼。

    “君澤…”

    面前的青年似乎是在軟硬兼施過后,實(shí)在沒法了,只能用幾乎哀求的眼神看著裴君澤,聲音低啞極了:

    “今年放假,我們會一起去度假的,你之前答應(yīng)過我的…君澤,我會對你好的,不分手好不好?”

    *

    說起來,裴君澤現(xiàn)在用的電腦,用的智能手機(jī)全部都是司謙送的。

    包括他身上穿的,乃至衣柜、鞋柜里那些名牌衣服和名牌鞋,也幾乎都是司謙花的錢…

    軟飯硬吃到這個份上也是很罕見了,且這些東西大部分不是裴君澤主動問司謙討要的,幾乎都是司謙主動送給裴君澤的,為了哄他高興。

    司謙是真的很喜歡他那張臉,被迷得五迷三道,頗有點(diǎn)色令智昏的味兒,可…他真什么都不知道嗎?

    明明身邊所有人都能看出裴君澤絕非良配,野心勃勃,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渣,只有他不知道嗎?

    *

    司謙一定是知道的,不然也不會每次在覺察裴君澤不高興后,都能立刻給出最讓他無法拒絕的好處。

    就像現(xiàn)在,司謙又是提到之前他無意中提到過的那款限量版腕表,又是主動轉(zhuǎn)錢,關(guān)心他的生活費(fèi)…

    最后還含蓄的說等今年學(xué)校放假,帶他去某某地的島嶼上度假。

    他明知道這時的裴君澤就是一個剛從鄉(xiāng)下小地方出來的愣頭青,知道他多么渴望能見識到所謂的世面,也知道這對于他來說是很大的誘惑。

    在裴君澤自以為自己在吊著司謙的時候,其實(shí)同樣也在被吊著。

    怎么才能把一只蜷縮在陰影不肯出來的餓狼吊出來呢?

    拿著一塊肉放在它的洞口,狼受傷了,又饑腸轆轆,絕對無法抗拒如此美味,只要它咬了門口的一塊,后面就會自覺的出洞,一步步的跟著人類布置的誘惑走到人類身邊…

    司謙知道裴君澤的本性,但他就是在賭,賭能不能把裴君澤這頭白眼狼給喂熟,賭能不能把他馴服…

    賭自己的真心能不能打動他。

    結(jié)果顯而易見,上輩子的司謙在這一場情感的博弈中賭輸了,他被自己一手喂大的惡狼給反噬了。

    *

    上輩子的司謙輸了,

    那這輩子呢?

    其實(shí)裴君澤在提分手時就已經(jīng)預(yù)料到了司謙一定不會同意,因此最初也沒有抱著一定分手的心提的,只是覺得他能同意自然最好…

    他果然……不同意。

    在接觸到司謙略帶哀求的眼神后,不知為何,裴君澤胸口處某個柔軟的地方莫名一陣酸澀…

    上輩子和司謙相處好幾年的肌肉記憶也讓裴君澤條件反射的對前者露出微笑:“……當(dāng)然�!�

    他這一句話不僅答應(yīng)了司謙今年放假會陪他去度假,也答應(yīng)了不分手的要求。

    裴君澤能明顯感覺到,在自己答應(yīng)以后,前面的青年整個人都松了口氣,緊繃的表情也更放松了一些。

    就好像比起自己要他的錢,他更擔(dān)心的是自己不要他的錢,倘若裴君澤連錢都不要了……他又能拿得出什么籌碼留下他呢?

    裴君澤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關(guān)節(jié),說不出是什么心情,他嘆了口氣:“……你這樣很容易被我騙的。”

    司謙的回答依舊沒有一點(diǎn)猶豫,似乎這個問題根本不需要思考,他挑了挑眉,目光灼灼,語氣里帶著他一貫的執(zhí)拗:

    “那我也愿意…君澤,就是你騙我,我也愿意。”說著他頓了頓,面上甚至還露出兩分小得意,“而且你怎么沒騙別人,只騙我,是不是說明我對你還是有那么一點(diǎn)不一樣的,對嗎?”

    “…………”

    得了,忘了他是個戀愛腦了。

    *

    那天上午,司謙陪著裴君澤去看醫(yī)生,檢查結(jié)果依舊和上輩子一樣,的確是長智齒,醫(yī)生給開了些消炎藥和止疼藥。

    “這幾天記得飲食清淡,注意口腔衛(wèi)生,剛開始兩天,智齒往外冒的時候可能有點(diǎn)疼,記得吃止疼藥,過幾天就好了�!�

    醫(yī)生講著一些老生常談的注意事項(xiàng):“等智齒長出來以后,再過來看看位置怎么樣…如果位置不好的話,還是建議盡量早點(diǎn)拔掉…”

    “嗯嗯,好,知道了。”

    和醫(yī)生進(jìn)行對話的人是司謙,從醫(yī)生那接過藥的人也是司謙,如果哪個不知情的人看了,估計(jì)以為長智齒的人是司謙呢。

    而作為那天真正的病人,裴君澤反而只需要捂著腮幫子,負(fù)責(zé)在一旁點(diǎn)頭。

    *

    在醫(yī)院吃了醫(yī)生開的止疼藥后,牙齦處的一陣陣鈍痛的確減輕了不少。

    之前因?yàn)檠例X疼,哪怕司謙帶著他去吃早餐,他壓根沒吃多少早飯,可給那會兒的司謙急壞了。

    因此他們兩個人前腳剛從醫(yī)院出來,司謙又帶著他出去吃了一點(diǎn),美其名曰,他正在長身體,剛才都沒吃多少,肯定餓了。

    整個用餐的過程極為漫長,桌子明明并不窄,還有那么多位置,可司謙非要坐在裴君澤旁邊,半個身體幾乎貼在他身上。

    在裴君澤吃飯時,司謙也沒什么心思吃飯,單手撐著腮幫子目不轉(zhuǎn)睛看著他,手掌有意無意的落在他大腿上…

    大腿處溫?zé)岬挠|覺讓裴君澤身上的雞皮疙瘩冒了出來,能依舊保持面不改色,還得全靠上輩子的歷練。

    *

    “我,我想吃那個…”裴君澤隨便指了指一盤距離他位置有些遠(yuǎn)的菜,“你能幫我拿過來一下嗎?”

    司謙不會拒絕,甚至非常樂意。

    嗯,腿側(cè)的溫?zé)峤K于消失了…

    只能說,幸好他倆在單獨(dú)的小包間里…其他外人也看不到,不然任何一個長眼睛的人都知道他倆什么關(guān)系。

    *

    總之等裴君澤看完牙,又吃完飯,已經(jīng)是上午十點(diǎn)多了,那時他就已經(jīng)有點(diǎn)困,于是讓司謙先送自己回學(xué)校。

    他想的是自己先在宿舍休息一會兒,下午才有精力上課,這樣也不會在課上打瞌睡,但他高估了自己。

    剛開始還能和司謙講話,后面聲音越來越小,大腦完全被來勢洶洶,擋也擋不住的困意完全淹沒。

    連裴君澤自己也沒覺察是什么時候靠在司謙的肩膀上,又是什么時候一點(diǎn)點(diǎn)滑到對方大腿上睡著的。

    *

    裴君澤是睡著了,而被靠著的司謙像被施了定身咒,一動也不敢動,只敢動作輕柔的撫摸前者的頭發(fā)。

    連和前面的開車的司機(jī)說話時,也得刻意壓低嗓子,生怕吵醒了枕在他大腿上睡覺的裴君澤。

    但這…實(shí)屬是司謙多慮了。

    那會兒是十點(diǎn)四十分,裴君澤之前先是一晚沒睡覺,又在宿舍忙著打掃衛(wèi)生,又和他去醫(yī)院的…

    上輩子溺亡時的窒息感一直縈繞胸口好好休息就能恢復(fù),又因牙疼沒休息好,如此層層疊加下,他的身體已然到達(dá)了極限。

    在醫(yī)院那會兒,裴君澤就累得不行了,完全是強(qiáng)撐著的保持清醒。連醫(yī)生問他話,他都有些遲鈍,還是一旁司謙幫著回答的。

    等拿好藥從醫(yī)院出來,坐到車上的時候,早tm撐不住了。那會兒的他一旦睡著,就睡得特別沉。

    具體有多沉呢?

    到目的地的時候沒醒,被司謙抱下車的時候沒醒,就連被司謙放在床上的時候……還是沒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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