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视频专区免费看_亞洲高清在線播放_一级毛片久久久_女友被粗大的猛烈进出_亚洲黄色操B网站_免费亚洲欧美精品_欧美小屁孩cao大人在线播放_大陆国产乱人伦a_2023国产精品视频_免费国产vā在线观看视频

背景
18px
字體 夜晚 (「夜晚模式」)

第43章

    他二哥那樣的人最是精明,有了矛盾不會當面說什么,只會轉頭去找他們本家哪里夠長輩搬弄是非,添油加醋…

    包括之前在田間用嘲諷的語氣說江逢秋是“小老爺”那個也是寇松本家的人。

    有些人之所以排斥江逢秋,除了因為他是外鄉(xiāng)人外,最重要的還是自從他來了以后,他們就很少能再從寇松這里拿到什么東西了。

    以前寇松是一個人,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后來多了一個人,他就要考慮更多了。例如小秋挑嘴,吃食被拿了他吃什么呢?孰輕孰重,寇松當然選喜歡的人。

    本家,宗族,祠堂,村里大部分人還是比較看重這些的,但究其根本他們聚集在一起也不過就算抱團取暖而已,對于看重的人會極力融合進去,但只要不在乎他們,其實他們對寇松也做不了什么…

    就算寇松和他們鬧了矛盾,以后不能進祠堂又怎么樣,最嚴重的也不過把他從族譜里去掉,那又怎么樣?

    *

    寇松本身就很少受到來自族親的恩惠,這會子聽到江逢秋說起他們也并沒有怎么放在心上:“…反正我不稀罕進那個祠堂,他們也沒把我當家人,何必呢?”

    寇松邊說著邊去廚房檢查了一下

    因為知道他們本來有一些手腳不干不凈的先例,所以寇松要就習慣什么都放在櫥柜里,出門時還把柜子鎖起來的,廚房里也就沒丟什么東西。

    江逢秋是跟著后腳進來的,看到寇松表情雖比剛才好了一些,但眉頭依舊皺著,嘴唇抿著:“今天這事也給我提了一個醒,咱們明天早上拿到那東西不要放屋里,咱們在后屋挖個地窖吧?”

    江逢秋思索了一下:“我之前就想和你說這個來著,記得年前你不是說挖個地窖然后好存儲東西嗎?后來因為有事,挖到一半就沒繼續(xù)挖了,咱們可以夜間輕手輕腳的繼續(xù)挖……”

    寇松點點頭:“我其實也是這個意思,不過我來弄就行…你餓了吧?我去弄點飯,你去復習吧,好了我叫你…”

    *

    那天夜里,江逢秋和寇松依舊如前一天晚上那樣緊緊相擁著,哪怕那天并不是特別冷,甚至稍微還有一點點悶熱,但兩人誰也沒有放開誰。

    睡覺之前,江逢秋想起白天葛程說過的那些話,還略感慨的說了一句真羨慕啊。他是想說羨慕葛程那些親戚不是像他家又或者寇家這樣總想敲骨吸髓的…

    寇松卻不知道理解了還是沒理解,他擁著他的力道愈發(fā)重了一些,又輕輕低頭吻在他的發(fā)頂:“你之前有段時間說想回去,看你最近都沒怎么提了,等你考完試后,我就陪你回去看一趟…”

    “再說吧�!苯隃\淺的打了一個哈欠,“你明天不是得出早工嗎?我大概十點的樣子會來田里記一次工分,嗯…中午葛程還要來送東西,到時候我去拿吧,先看看具體多少,然后后面幾天就可以按照我之前說的那個法子開始往外走了…”

    寇松嗯了一聲,看著江逢秋明明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還要強撐著精神和他囑咐明天的事兒,他輕輕嘆了口氣:“不早了,你就別操心了,快睡吧…”

    江逢秋閉著眼睛安靜了一會兒,突然又像想到什么一樣,沒頭沒尾的開口了:“你哥嫂那邊,看今天看我的樣子,應該還不知道我要開始負責記工分的事兒,哼…等他們倆明天上工就知道我的厲害了。嗯…而且…而且,嗯…你不要擔心,我肯定會給你記滿工。還有…咱們現(xiàn)在才是一家人,他們說什么,你都………”

    江逢秋那時候實在是太困了,腦袋暈乎乎的,說話也含糊不清,邏輯混亂,說著說著就沒了聲音。

    等寇松低頭一看,他已經(jīng)睡著了。

    “…………”

    黑漆漆的房間里,寇松輕手輕腳的將懷里的人攏了攏,無聲的笑了,不是因為所謂的“滿工”,只是因為他話里話外的維護,因為他說他們才是一家人…

    他是如此直率的坦誠的表達“無論怎么樣,我就是站在你這邊,”再沒有什么比這個還要打動人心了。

    寇松:“小秋……”

    *

    關于自己昨天晚上睡覺之前說的什么話,第二天起來的江逢秋早就忘了,只是覺得有一點點奇怪,寇松昨天心情都還那么差,怎么早上起來又如此高興了?

    “看我做什么?”

    寇松那會子早就收拾好了,換了平時出工的衣服,帶了喝水的水壺,手上還拿著一頂遮陽帽,正坐在門檻處換鞋。

    “你不用那么早起來,你可以回去稍微睡一會兒,起來之后看看書,然后再去大隊辦公室…”

    畢竟那會子不是農忙時間,連寇松出工都沒有那段時間那樣非要緊趕慢趕的了,更別說江逢秋了,這時就算是稍微晚一點也沒事的。

    他們昨天原本說好的是寇松先出門,江逢秋在家里休息一會兒,然后在慢悠悠自己去大隊的辦公室里,但看著寇松穿好鞋子出門時,他還是下意識喊住了他:

    “誒,你等等我,等我,我現(xiàn)在收拾收拾我的卷子,我給你一起走�!�

    江逢秋一邊往里屋跑去,一邊對外頭的寇松解釋,“我覺得我就算早一點去辦公室那邊也可以,在那里做做點題整理整理資料也行…”

    寇松:“嗯好…”

    兩人一起出門,一路走一路說著閑話,很快到了分岔路口。一個要往今天干活的田間地里去,一個要往生產隊的辦公室,不能再同路了。

    “快去吧�!笨芩蓪λ麚]了揮手,露出一個略調侃的笑,“你不是說十點多的時候還要來檢查嘛?我等你來檢查啊…”

    聽到這話,江逢秋腳下的步子才又快了一些,他也跟著對寇松揮手:“好好干啊,不許偷懶!”

    *

    他所在的辦公室是個方方正正的小房間,靠窗有臺朱紅色的辦公桌,桌上放著一張透明的玻璃,底下壓著一些報紙。

    身后的一面墻是整面文件柜,里面放著事關上林村的各種資料及各種手冊。而旁邊的墻壁則掛著一些獎項等等。

    江逢秋要做的事情并不多,最主要的事情就是每天拿著筆和本子田間地頭挨個挨個小隊的視察兩遍,在自己以及社員的工分冊上,記錄下他們當天的工作情況。

    在什么時間干了什么活,又得多少公分,這些都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干的活不一樣,每個人的公分也不一樣,重的活高一些,輕的活低一些。

    手冊一共兩本,一本由社員自己保管,另一本則是總冊手冊,只在計分員手里保管,等到年底時,那些本子對賬,根據(jù)工分領糧食呢。

    江逢秋坐在辦公桌上翻看了一下以前的記錄,尤其是著重看了一下寇松所在的小隊,他幾乎從來沒有曠過工,也沒有缺過席,只要出工必是滿工。

    真是踏實肯干啊…

    江逢秋感慨著。

    *

    江逢秋看完工分總冊,又復習了一會兒,中途大隊長來了,他來的那會兒江逢秋正在草稿紙上解一道數(shù)學題。

    他湊過來好奇的看了一眼,看到草稿紙上畫著三角形,里面有英文符號,里面還有各種線條,就問了一句這什么?

    江逢秋都還沒回答呢,他就自己拿起了江逢秋之前的廢舊草稿。

    那上面的題目還是寇松之前去別村的老知青那里找來的試卷,江逢秋將其謄了下來,自己沒事的時候做一做。

    “已知aac的三內角大小為等差數(shù)列,額……什么什么,求角abc的大小……嗯,又知定點C的對邊高等于…求…嗯…”

    題目里一些符號隊長沒學過,也看不懂,不知怎么念,本來還挺好奇的,最后還是悻悻放下了,順嘴又問起了別的事:“對了,上午有沒有人來找你請假?”

    “哎,的確有一個�!�

    江逢秋翻出冊子給大隊長看了一眼,

    上面的請假人名字,請假時間,包括事由等等都寫得非常的清晰明白,比上一個記得清楚多了。

    嗯,寫的挺好的,挺好的。這樣我就放心了�!标犻L離開時還夸江逢秋,說不愧是讀過那么多書的知青啊之類的話。

    江逢秋也沒有任何驕傲自滿的表情,只是淺笑著點頭,謙虛的說沒有沒有。

    *

    中午的記分視察還是隊長陪著江逢秋一起的,主要是看他適應的怎么樣。可能是看他做的還行,下午就沒有陪著他一起了,急匆匆進城開會去了。

    等生產大隊的隊長走后,下午就只有江逢秋一個人拿著本子和筆去看情況了。

    一路上江逢秋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熱情招待,不管以前如何在背后說他的村民,那會子都笑嘻嘻的和他打招呼。

    記得到寇松那邊的時候,江逢秋并沒有特意去和他聊天,只是不動聲色的看了看寇松現(xiàn)在的樣子。

    他那天一天的活兒都挺重的,負責開一塊荒地,他熱得后背都是汗。江逢秋低頭看了看本子,又看了看已經(jīng)翻開的地面,確定原定的任務目標也早就完成了。

    “天氣這么熱,適當?shù)男菹⒁幌掳伞苯昵镎驹谔锕∵�,看上去就像是在對所有干活的人客套關心一樣,實際余光卻一直注意著最邊上的寇松。

    寇松當然也注意到了江逢秋的目光,但他也并沒有冒然上來和他搭話,也沒有像其他少爺一樣和他熱情的套近乎,只是趁其他人不注意不動聲色對他點了點頭。

    等到記工分時,小隊的社員門挨個挨個把身上的工分本本交給他,江逢秋挨個挨個記錄,基本上都給了滿分,只有其中一個社員,因為年紀問題,只有七分。

    農村的漢子好多都不認識字,但還是看著自己工分本本上面的方塊字笑嘻嘻的說,夸江逢秋寫的工整好看。

    *

    記錄完這個小隊的公分后,江逢秋還要繼續(xù)前往下一個小隊。中途并沒有出什么事,除了寇松的二哥覺得他公報私仇外,其他人都覺得江逢秋是在秉公辦事。

    這能怎么辦呢?誰讓江逢秋偷偷在旁邊抓到了他不僅自己不干活非強迫讓另外一個社員幫他干,一直等到江逢秋來記分時,才裝裝樣子的做兩下的現(xiàn)成呢?

    江逢秋當時也就那么安安靜靜的聽著辯解,等著他狡辯完了,這才慢悠悠的說其實他早在旁邊一直看到了。

    然后在他臉色慘白重,拿筆在公分本上記下了曠工兩個字,又把本本還給了他,狀似貼心的說了一句:“下次不要這樣啊,我也不想針對你的�!�

    *

    其他幾個社員本來就看不慣寇老二了,當然不會對江逢秋的這種行為有什么指責,就是只有當事人寇老二挺不高興的…

    他看著江逢秋要走了,嚷嚷了一句他以前不也是這樣?寇松幫他干活,他就在家里躺著玩,不也一樣半斤半兩的,自己至少還出來了,不知道威風個什么…

    江逢秋原本走出去幾步的步子瞬間停住,轉頭認認真真的看了一眼寇老二,以及看熱鬧的社員們:

    “是的,沒錯,關于你剛才說的這些事,我的確不否認,我以前這樣的行為的確不太好,我現(xiàn)在也在努力的改正…”

    江逢秋并沒有回避否認自己曾經(jīng)犯下的錯,而是直接承認了,這讓寇老二和一眾社員都愣住了。

    他說的太誠懇了,再加上之前農忙的那個把月,江逢秋的改變也是有目共睹,漸漸的,也有其他社員開始為他說話。

    “話不是那么說的,主席都說過,人是革.命者,不是神仙,吃五谷雜糧,會犯錯誤也很正常。重要的在于知錯而改,就還是好同志…”

    “就是就是就是…”

    “明明就是自己不干活,還壞人家小知青同志的名聲,自己以前給原來的那個天天送禮,不干活也記個半工,現(xiàn)在小知青知青按規(guī)定辦事還不高興了…”

    不滿的寇老二的人大有人在,只是以前沒說出來而已�,F(xiàn)在尋著這個由頭,通通吧平時的不滿宣泄了出來,你一句我一句中,寇老二的表情越來越差。

    不過,這和江逢秋有什么關系呢?

    *

    晚上回去之后,他特意把這件事情繪聲繪色的和寇松講了一遍,包括當時寇老二的臉色,還有周圍人都說了什么…

    一旁的寇松也唇角帶笑的聽著,看他說到口干舌燥時,還默默的給他遞過去了一杯早就晾干了的溫白開。

    江逢秋連著大口喝了兩口,嗓子這才潤了一點。至于搪瓷杯里的水嘛,當然依舊是甜滋滋的。

    “對了,下午我在去記分的時候,順便把東西拿回來了,還不少…”江逢秋抿了抿唇,“我等會兒帶你去看看…”

    寇松:“嗯,好�!�

    因為嚴厲打擊投機倒把的關系,因此這種事無論是買的還是賣的,沒有哪個不長腦子的人會過于聲張。

    江逢秋給葛程教的法子就是去集市的時候,身上最好不要帶東西,先找好目標客戶,和對方談好價格,真正交易的東西和錢在另外約定安全的地方給…

    如果想再保險一點的話,可以多帶一些自己做的農產品,這些東西是允許農民自己交易的,也可以用來掩人耳目。

    方法二雖然麻煩一點,但很保險。

    而寇松嘛,他自己本身也找人買過,再加上他是本地人,天然就會更容易獲得信任,經(jīng)過前兩天觀察后,他已經(jīng)可以精準的說出上林村上哪些人可能會需要哪些東西…

    他的話,可以借口是他某個朋友在弄,然后他來做這個中間人,也可以說是自己曾經(jīng)買過,可信度也更高一點…

    葛程那天大衣里的那些小袋小袋的果然是他自己分裝出來的,而其他東西雖然不知道他平時都放在那里,但反正拿過來的都是一大袋一大袋的。

    而除了那天江逢秋看到的,他還有一些別的,有幾條大前門的煙,有那種小塊小塊的綠豆糕,有麥乳精,還有一些他們那邊的新樣式的發(fā)卡,各種江逢秋叫不出名字的小零食,還有看起來顏色很鮮艷的嶄新布料,甚至還有點全國通用的糧票、布票、肉票點心票雞蛋票等等…

    東西還挺雜的,幾乎滿滿當當?shù)亩褲M了新挖不久的地窖里,也因為葛程帶來的東西比江逢秋想象中還要多得多,因此還有許多更多放不進去,只能擺在一邊。

    記得江逢秋下午去約定地方,還看到葛程累得氣喘吁吁癱坐在地里的樣子,說是怕被發(fā)現(xiàn),他自己一個人一趟趟搬的…

    而同樣的,江逢秋也怕被發(fā)現(xiàn),也是來來回回跑了好幾趟,幾乎也是和寇松一起悄悄的走小路把東西搬了回來。

    其中值錢的就是除了麥乳精了,江逢秋以前家里也有,這候見到還有些感慨。麥乳精的罐體是一個圓形鐵桶,可能是別人送的禮,如果在外面買的話得四十多一罐,可能都還買不到。

    而在那個豬肉才六七毛一斤時候,這東西四十多的確算是奢侈品了。

    *

    江逢秋粗略算了一下,這些東西按市場價價賣出去,怎么也有個二百多接近三百,而他和寇松一人三成,一人八十,兩人就是一百六,這是一筆很大的巨款了。

    寇松在隊上干一天活,按滿工十工分來算,也不過最多五毛,如果那年天氣不好,收成差,可能一天5毛錢都沒有。

    一個月也不可能天天都出工,除去農忙時,在每禮拜當場那天隊里也會休假,而當場也就是說的每周趕集那一天。

    除了四天的趕集,如果要是再下下雨什么的,一個月能有個十一二塊就不錯了。這還只是一個壯勞力的收入,如果是婦女或者半大小子,每個月可能就幾塊。

    農村之所以喜歡多生孩子,就是因為多一個孩子也就添一雙碗筷的事,但孩子長到十一二歲就可以為家里掙一份工分。

    一位勤勤懇懇的農民一個月也不過十來塊,但這些東西,賣掉就可以賺到大半年的錢,兩個人一起就是一百多,都能買一輛自行車了。

    一時之間,寇松和江逢秋兩個人都從對方的眼睛里看到了同樣的東西。

    *

    那天以后的小半個月里,江逢秋和寇松看著像和往常沒什么區(qū)別,實際上兩人在偷偷的、極為隱秘的做著同一件事。

    江逢秋一點都不擔心寇松,因為他哪怕在沒趕集的時候,就只是靠平時里出工,都不知道用什么法子賣出去好多。

    他主要是擔心葛程那個,于是特意囑咐他如果演技不好,可以不用直接說自己給別人介紹,可以和自己一起演戲。

    尤其是趕集那一天,那一天的民勝鎮(zhèn)人是最多最多的,周圍約莫七八個村子包括周圍鎮(zhèn)上的人都回去。

    那會子又是農閑時節(jié),之前忙活了那么一陣子,這個時候來趕集,多多少少都會有種犒勞自己的心思,會買一點的。

    而去哪里的地點也很重要,要去那種供銷社外面,尤其注意那些腳步躊躇,想進又猶猶豫豫,面露難色的人。

    不需要主動去和對方搭話,只需要在他旁邊,以他能夠聽得到的聲音演一出戲。兩個人一個演想買某某油,但沒票,另一位要左看右看,悄悄的說自己以前如何如何,另一位大喜,決定現(xiàn)在就去…

    十有八九,那個人聽到這里都會主動過來搭話,只要他在問就上鉤了。

    他們有一個共同的安全地點,給錢在一處,交東西都在外面的一處林子里,全程見不到人,上午給錢后會告訴他下午去哪里拿,下午直接去就行。

    *

    事情的進展比江逢秋想象中還要容易,甚至還出現(xiàn)了第一個顧客交易完還會介紹朋友來的情況發(fā)生。

    當然,這一切同時也是偷偷進行的。

    能這么順利,也有江逢秋實在低估了其他老百姓的需求量了。

    那時許多東西都限購,普通人想買都找不到地方,再加上也不敢,而他們賣的又不是特別貴,一個禮拜就賣完了。

    在第二個趕集日,還出現(xiàn)想買但沒了的情況,而趕集日的當天深夜,三人偷偷在房屋的后面進行分賬。

    最后每個人身上的錢合在一起算總賬,發(fā)現(xiàn)比最開始預計的要多一點。

    這還得取決于江逢秋第一個否定了葛程要賣得比市場價低一點的想法。

    按照葛程的說法,他覺得那些都是瑕疵品,所以價格賣低一點,才好賣。

    但江逢秋不這么覺得,他覺得一來別人也不覺得你這個是瑕疵,如果賣比市場價低,反而會被懷疑東西有什么問題,還不如直接按市場價走,哪怕比市場價高一點點也都是非常正常的。

    后來的情況也證明了江逢秋的觀念。

    在前面兩周里,關于兩罐麥乳精的售賣方式也有一點點爭議。

    因為這東西是密封的,葛程并沒有選擇分裝,他覺得賣也要一整個賣。而江逢秋想了想,說其中一個整罐出,另一個他想試試別的法子。

    他知道許多人做夢都想嘗一嘗麥乳精的味道,但一罐48的價格太貴了。

    所以江逢秋的辦法可以買小袋的50g或者100g,讓那些想買但又拿不出不起一整罐錢的人嘗一嘗味兒。50g定價為4元,100g定價7元。

    并且并不是有一個人想拆就能拆,是需要等想買的人數(shù)湊夠了一罐然后再拆,再進行分配。

    這樣對于江逢秋來說更保險點,假如這個方法不成功,湊的人很少,那么沒拆封的繼續(xù)整個賣也不會損失什么。

    后來…還真湊夠了。

    葛程算了一下整賣是48,分開兩個100g,十個50g,一共一罐居然賣了五十四。而空的瓶身都還有人出兩塊買了,也不知道拿去干嘛,可能覺得擺著有面子?

    *

    最后一共是三百零九塊八毛六分。

    因為中途江逢秋自己留下了一點綠豆糕,他挺喜歡吃的,所以他自己又拿了一點錢出來,就算那些綠豆糕是他買的。

    葛程還擺手說送他了,不用算錢。

    “不行,公是公私是私,這個你一定要分清楚,絕對不能混為一談,不然那樣就完全亂套了。”

    江逢秋趁機又給葛程教了一通,而對方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知道了,師傅�!�

    自從江逢秋開始教他怎么通過一個人的衣著言談來判定這個人是否有錢,身份如何的江湖小伎倆后,他就開始叫江逢秋師傅,怎么也不肯改口。

    江逢秋無法,只能隨他。

    “好,就算三百一十整來算,按我們當時劃分的比例來分的,我三成就是九十三,你是一百二十四…”

    江逢秋很快心算好了每個人各自應該分的錢,并且當著葛程和寇松的面點清楚了三份的錢,又才交給他們。

    *

    寇松的表情還稍微克制一點,葛程就不同了,他樂得嘴角都裂耳后根了。

    在幾天之前他還擔心賣不出去怎么辦,擔心砸在手里怎么辦,擔心被抓怎么辦。而現(xiàn)在…他看著手里厚厚實實的一沓錢,心里別提多高興了。

    葛程甚至還覺得在前面十來天的忙活中,自己什么忙都沒幫上,主要是他們兩個在弄,而現(xiàn)在自己居然拿最多,他還有點不好意思。

    “等等�!苯昵锝凶×讼氚彦X直接收起來的葛程,“就算是我是當著你的面把錢數(shù)了一遍,但你不該立馬把錢收起來,你該立刻再數(shù)一遍的�!�

    “啊?可你不是已經(jīng)數(shù)過了嗎?”葛程表示不接,“那我為什么還要再數(shù)一遍?”

    江逢秋笑而不語:“你再數(shù)一遍�!�

    葛程于是又當著江逢秋的面數(shù)了一遍,居然……差一塊!

    江逢秋這才攤開握著的手:“你看,在這兒,你以后可要千萬注意這個,我以前…啊,沒什么沒什么,反正你自己記住就行,障眼法很多的�!�

    *

    葛程還有一天就要離開西南地區(qū),跟著他的叔回華中了,本來他以為在他離開之前肯定賣不掉那些東西呢,結果……

    “鎮(zhèn)上那家國營大飯店的店主認識我叔,還說明天請我們吃飯。你們也來吧?”葛程熱情邀請江逢秋,“師傅,不想來,那我給你打包一點回來,行不?”

    國營大飯店在那會子也算是消費很高的地方了,江逢秋略復雜的看了葛程一眼:“哦不用了不用了,你之前說你下一次過來是什么時候?”

    “嗯,可能下下個月吧,我叔和他們的合作期限是半年左右,就接下來的半年,他大概每個月都會跟著他過來一趟,待上10天左右,但我下次不一定能出得來…”

    葛程說著頓了頓,看著江逢秋放在一旁的自制小本子:“那師傅你呢,我聽我叔說快恢復高考了,應該下月就能出全國通知,估摸著可能會在今年十一月或者十二月考試,各地方不一樣,你要參加嗎?參加的話得趕緊打條子…”

    “不�!苯昵飺u搖頭,“我不打算參加今年的,今年太趕了,文件流程可能沒那么快,也怕過不了政.審,我打算參加明年夏天的…”

    前段時間哪怕一直都在忙著走貨的事兒,但江逢秋依舊沒有忘記見縫插針的復習,無論是空閑的時候,吃飯的時候,還是在辦公室里的時候,亦或是出去驗工分的時候,他都會在心里腦海里默默的背誦些詩詞,在腦袋里進行解題,又或者掏出隨身帶的小本本進行查漏補缺。

    這種哪怕忙著別的事也同時能夠專心復習的能力,還是他上輩子學會的。

    “哦,那好吧。如果我下個月能夠出來的話,我就把多帶一些你紙條上寫的這些,是吧?”葛程看了看江逢秋給他整理的一張條子,還是按照熱銷程度排名的。

    具體什么貨走得快,每個地方都不一樣,光靠猜和蒙是沒有用的,還是得實際的走一走才知道。

    那天分要錢,葛程就和他悄咪咪來一樣,又悄悄的離開了。不過走的時候還給了江逢秋一個地址和一串號碼,說是他的地址還有他家里的電話。

    “嗯,好。”江逢秋對他揮了揮手,“快走吧,你還是走之前我?guī)隳菞l小路,比較近,而且也不會被看到…”

    *

    就這樣,看著葛程離開的背影逐漸消失以后,江逢秋這才對著一旁寡言的寇松道:“下次可能在這里的,應該就有他叔了�!�

    寇松嗯了一聲。

    這一批貨是基本上沒有任何成本的,但下一批貨就不一定了,葛程那樣的腦子,肯定是瞞不過他叔的。

    “好的話,他叔可能也想賺一點錢,說不定會和我們愿意合作,無非就是分點錢,大家一起賺。但如果他叔不愿意冒這個險,那這可能就是最后一次了。”

    寇松把江逢秋想說的話說了出來。

    “嗯,其實我有點想他叔能夠同意,如果同意的話,雖然我們的分成可能會少一點,但以他叔的能力,應該可以拿來更多葛程拿不到的東西,我們應該也能賺更多……但是,如果貨量太多,光我們兩個人的話可能就……到時候可能還需要另外找人合作,而人越多,風險就越高…”

    江逢秋一方面想賺更多錢,一方面心里也知道這事情本來居然偷偷摸摸進行的,人越多,暴露的風險越大。

    貪念果然是永無止境的,得了一就想要二,有了二,就想要三四五六。

    江逢秋在及時收手和還想賺更多之間來回糾結的時候,他的肩膀上多了一雙溫熱的手,是寇松攬住了他的肩膀。

    就仿佛是在寬慰他一般,寇松說:“就算只有這一次,也足夠了�!�

    江逢秋看了看手里的錢,又把寇松那邊的那一部分拿了過來,他們一人是九十三,兩個人合在一起就是一百八十六。

    因為大部分都是零錢,幾毛的,幾塊的,最大面額也不過五塊的,張數(shù)就特別多,這樣看起來,就特別大一把。

    好多錢,可以買好多東西了。

    寇松的臂彎是寬厚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沉穩(wěn):“記得我之前不是在山上發(fā)現(xiàn)那個藥材嗎?我后面再去看看,能找到一點是一點,到時候肯定能把你讀書的錢攢出來的,別擔心…”

    江逢秋沉默了。

    *

    那天兩人就這么安安靜靜的在林子里待了會兒,眼看著頭頂?shù)奶焐絹碓桨�,這才慢吞吞順著小路回了家。

    那天夜里,兩人依舊一如往常般緊緊相擁著,已經(jīng)完全不會有剛開始的尷尬,兩人還談到了江逢秋以后考大學去哪,

    江逢秋沒直接回答,而是反問:“我上大學了,你怎么辦?”

    寇松沉默很久很久,最后才有點忐忑的問:“我可以跟著你嗎?小秋。”

    第64章

    好逸惡勞知青攻重生以后9

    江逢秋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聽寇松這么說了,他上林村是一個外鄉(xiāng)人,是遲早要離開的,但寇松這個本地人又比他好多呢?

    寇松也沒有比他好多少,他從小在別人口中性子古怪,不怎么說話,也因為這樣被自己所謂的親戚壓榨,他未必對這個村子有多么無法割舍的感情。

    就連之前的寇松自己也說過,如果沒有江逢秋,他自己也在努力攢錢,有一天也會離開的,但他遇到了江逢秋…

    于是他現(xiàn)在在離開的基礎上,又多了一個前提條件,他想和江逢秋一起離開。

    反正寇松本來也不知道自己去哪,對他來說,去哪都一樣,所以他才能說出想跟著江逢秋一起的話。

    記得寇松的那些本家親戚之前來鬧過一次,他們總覺得是江逢秋出現(xiàn)以后,寇松才變了,覺得明明以前那么和諧的一家人,怎么現(xiàn)在就鬧得那么僵?

    他們沒有一個人想清楚,所謂的兄弟之間不和諧,可不是因為江逢秋說了什么,只因為寇松這個讓步的不愿意讓步了,不愿再被吸血,不愿再吃虧了而已。

    記得那天爭執(zhí)的時候,江逢秋也在場,他這個外人無法干預他們自己的家事,能做的也只有在那場熱熱鬧鬧的鬧劇散開以后,輕輕的抱了寇松一下。

    *

    “我能跟著你嗎?”

    在寇松略忐忑的問自己能不能和江逢秋離開,他似乎是擔心江逢秋拒絕,說他能自己賺錢,不會給他拖后腿…

    “不過,有沒有可能最后拖后腿的人可能是我,而不是你呢?”

    江逢秋的視線看著頭頂?shù)暮诎�,“…還有,你怎么就那么有把握我一定能考上大學呢?萬一我考不上呢�!�

    寇松沉默了兩秒:“考不上就在考唄,這有什么?”

    江逢秋:“………”

    寇松的口氣和態(tài)度都是如此自然,這讓江逢秋竟然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好,但大抵也是因為這句話,他大腦里那根自從重生以后就一直緊繃的弦略略松了一些。

    那會子他正和寇松肩并肩躺著,說著說著話又熟練的翻了一個身,把腿搭在寇松大腿上:“你說的也是。你之前不是問我想考哪里的大學嗎?”

    寇松:“嗯。”

    江逢秋:“我想考清蕪那邊的大學…”

    寇松:“嗯?為什么?”

    對于這個回答,寇松似乎還有點驚訝,他可能以為江逢秋會考他老家華東地區(qū)的城市吧,例如那邊出名的靈江市,那兒還是他老家呢。

    沒想到……并不是。

    到底是八竿子打不著的清蕪。

    *

    “嗯,不為什么,清蕪現(xiàn)在發(fā)展不挺好的嗎?以后還會更好,還有就是…我對那地方有一點點執(zhí)念�!�

    準確的說他上一輩子就是在清蕪市底下的的某一個偏僻小鎮(zhèn)死掉的,不知道出于什么樣的原因,在寇松問他想考去哪里的時候,他腦子里只有清蕪。

    有的人在某一個地方摔倒后,就會長一次教訓,以后都會盡量避開這個地方,但江逢秋不同,他哪個地方摔倒后,雖然有一點陰影,但有機會…他還要去一次。

    “那好,那就去清蕪!”寇松本來對去哪里都并不糾結,反正對他來說都一樣,這會子當然是聽江逢秋的。

    “行,那就說好了�!苯昵镩]著眼睛,一點點陷入了夢鄉(xiāng),“到時候,咱們一起去吧�!�

    *

    日子一天天的過著,在江逢秋也逐漸對于葛程那邊能不能順利已經(jīng)不抱有任何希望,已經(jīng)接受可能就賺這一次的時候……他被葛程找上門了。

    或者說,不只是葛程,一起跟著的,還有他叔。葛程當時看著蔫頭耷腦的,他可能想和江逢秋解釋為什么這次他叔會在,但還沒開口,就被他叔搶先開口了。

    對方的社會經(jīng)驗明顯比葛程豐富一些,他先是確認了江逢秋的身份,又皮笑肉不笑的表達了感謝他之前教他侄子的客套話,最后又問他現(xiàn)在的打算。

    那天本來是江逢秋和寇松一起出門的,但走到一半突然想起什么東西沒拿,于是寇松就又折返了,這才讓江逢秋一個人撞見了他們倆。

    他打著十二萬分的精神回答問題,并沒有很直接的說自己還想不想做這個,反正就打太極唄,總要先試探對方什么態(tài)度,自己這邊才能往下說的…

    而這種微妙的氣氛一直持續(xù)到寇松過來。他可能是隔著一段距離就看到前面的江逢秋和對面兩個人對峙著,覺得他會很吃虧,于是一路快跑到他身邊…

    他來了以后,四個人就形成了兩對兩的站位,一下子就把并不怎么寬敞的鄉(xiāng)間小路給堵的死死的。

    那會子的江逢秋雖然并不覺得寇松來能改變什么,但等身邊真正站著一個人以后,心態(tài)也還是有一點微妙的不同。

    *

    “這位就是葛程的叔…”

    江逢秋本來還想給寇松介紹一下的,結果看到他倆似乎氣氛不太對,尤其葛程他叔,表情還有些尷尬,看到寇松以后,脫口而出的一路“是你?”而寇松當時也很詫異,“是你?”

    看著兩人的樣子,江逢秋還在心里猶豫怎么問出口時,一旁的葛程才沒那么多顧慮呢,已經(jīng)直接開口了:“叔,你們認識�。俊�

    葛程的叔點了點頭:

    “嗯,認識�!�

    江逢秋立馬看向寇松,雖然沒有開口,但幾乎也是在用眼神向他質問,‘你認識他怎么不跟我說?’

    “我之前和你說過的,你還記得嗎?”寇松幾乎完全接受到了江逢秋眼神里并沒有說出口的話,“你還記得我說我之前是怎么在山里找的藥材嗎?就那一次啊�!�

    “…山里……噢,噢…有點想起來了,所以那個被毒蛇咬到的城里人就是他?”

    經(jīng)過這么一提醒,江逢秋想起來了,寇松之前的確和他說過,是他自己忘了。

    *

    那事還是在江逢秋重生前發(fā)生的,那會子的確良布料風靡一時,不僅很難難買到,本身又不便宜。

    可當時的江逢秋就是非常想要一套襯衫加褲子,寇松實在是架不住他整天整天的掛在嘴邊嚷嚷,就答應了他。

    而他那時候也是為了這個才鋌而走險想去山里頭碰碰運氣的,去了幾次都沒碰到,最后一次的時候還真找到了。

    而除了找到那味藥草以外,寇松說他還來附近發(fā)現(xiàn)了一個城里人,說對方可能也是來找藥草的,但畢竟不是在農村長大的,分辨能力沒那么好,找到的都是一些很相似的贗品,還被毒蛇咬傷了。

    寇松在周圍找了一些草藥給他敷了傷口,還攙扶著他走出了林子。對方為了感謝他,給了他一些布票還有一些錢,甚至還給他送了好厚幾本比較難找的資料書。

    不然就寇松一個人分量的布票,是買不來的確良,也做不成褲子和襯衫的。因為當時的寇松也只是順嘴一提,所以江逢秋也沒當回事,這會子才慢慢想起來。

    江逢秋的確知道這事,但沒想到山里頭找藥材的城里人會是葛程的叔叔,而他自己更是陰差陽錯的認識了葛程…

    他看看寇松又看看那個自稱葛建國的中年男人,目光又看著有點搞不清狀態(tài)的葛程,突然感覺這個世界也太小了?

    乍一想覺得太荒謬,怎么會就剛好那么巧合呢?但仔細想想又覺得似乎好像還是有那么一點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葛程之前就說過他叔有段時間一直往返于西南和華中,而加上上林村山上有藥材的事兒又不是什么秘密,大家都知道,所以葛建國會進山似乎也很正常?

    然后他侄子搭順風車過來,出現(xiàn)在民勝鎮(zhèn)上,又遇到江逢秋,而現(xiàn)在…

    江逢秋打心底里覺得感慨緣分真是奇妙,并且他從對面葛建國的臉上同樣也看到了尷尬和沒想到的情緒。

    他猜想葛程他叔肯定也不知道這事,畢竟寇松本來不愛說話,上一個月接觸最多那會兒,他也都很少和葛程搭話。

    而葛程如果要和他叔交代這些事,那么應該也只會著重說自己這個所謂的師傅的事,應該沒怎么提過寇松…

    葛程:“…………”

    葛建國:“…………”

    江逢秋:“……………”

    寇松:“…………”

    *

    四個人就這么沉默了一會兒,但該說不該,畢竟都是認識的,氣氛陡然變得比寇松還沒來之前松動了一些。

    葛建國看上去像是那種經(jīng)常外出跑車的,應該還是挺講江湖義氣的那種人,覺得寇松救了他,也就算他的恩人,連帶著對于提出剛才的分成也松了口…

    四個人又重新聊了一下合作,這回葛建國沒有再繞彎子,說那些虛頭巴腦的話,直接明說了他自己和妻子都是正式工,家里還算富裕,但誰會嫌棄錢多呢?

    還說了他因為一些原因,他自己不能動手,也不能出面。也因為怕被發(fā)現(xiàn),因此一次量也不能拿太多,太多會被發(fā)現(xiàn),那樣就得不償失了。

    但具體多少呢,肯定會比葛程之前小打小鬧的那些多一些,反正他都是要拉貨的,多個幾包也不算什么…

    之前葛建國說他怎么也要他要七成或者八成,江逢秋當時覺得太高了,但這會子他又說了五成也行,畢竟他負責供貨,負責運輸,甚至還能給他們提供場地。

    葛建國說他在民勝鎮(zhèn)上有間鋪子的老板是他相熟的朋友,他們以后交易就可以把地方定在那兒,不過要給對方分一成。

    江逢秋:“…………”

    寇松:“……………”

    那會子因為計劃經(jīng)濟的原因,私人想要經(jīng)營一家店鋪是很難的,基本上店面上能看到的店鋪多多少少都沾點國營。

    所以…還真是非常隱蔽。

    于情于理,他要一半都非常合適,甚至葛建國還可以多要一點,畢竟他也說了,假如他來接手的話,往后的東西種類只會更多,賺的錢自然也會更多。

    江逢秋有點心動了,他幾乎就要答應,卻聽到一旁的寇松開口詢問:“那給那個店主的一成,誰來出?”

    *

    那天葛建國并沒有和他們聊多久,匆匆確定完大概分成以及明后的交貨地點以后就離開了。

    大抵還是因為寇松救過他的命吧?他那天只是稍微猶豫了一下,便爽快的答應那一成從他那出。也就是他四成,店主一成,他們兩個一共五成。

    這個分成比江逢秋之前想象得都要好一些,并且他應該也是看了之前江逢秋拿給葛程的熱銷單子,這次也就多拿了些…

    記得那天葛建國離開時,還主動夸了一句江逢秋挺有頭腦的,還說如果他們哪天去華中,可以去找他之類的云云。

    江逢秋雖然在心里并不覺得自己會去找他,但面上卻還是笑嘻嘻的答應了。

    *

    就把他們這事談攏的第四天晚飯時間,隊里接到通知說在后天晚上有縣里下來的放映員挨個村挨個村放電影。

    位置就在生產大隊的曬谷場里,讓大家到時下了工想看電影的,可以直接去…

    這個消息一出,不知多少人提前高興起來了,無論是小孩還是大人,一時間都在說起這個事。

    有說上次放電影是什么時候的事兒,放的什么片,有說這一次又放什么,熱熱鬧鬧的像過年一樣…

    這也不能怪他們如此興奮,主要還是農村的娛樂實在是太匱乏了。

    所以一旦遇到這種放大壩電影的事兒,連白天下工都會提前一些,到時候家家戶戶搬著板凳去看,早就能搶到前排,去晚了就只能坐在后面看別人的腦袋。

    可那怕這樣,

    依舊還是有不少人爭著去看…

    *

    而在那樣的氛圍下,江逢秋也被感染了一絲絲喜悅,也逐漸想起來上一次放電影已經(jīng)是農忙之前的事兒了。

    基本上也是晚上放的,放的一部老片子。而江逢秋當時因為去得晚了,只能坐在后排,也看不到什么鏡頭…

    “上一次放啥來著,我都有點忘了,好像是地道戰(zhàn)?我就只記得噼里啪啦打槍了,那時去晚了沒位置,也沒看到…”

    寇松也不記得了,畢竟他當時是和江逢秋一起去的,江逢秋去晚了,他當然也去晚了:“好像是吧,我第二天聽他們說了些,不是地道戰(zhàn)就是地雷戰(zhàn)�!�

    “噢……”江逢秋端著碗靠在門框邊吃飯,聽著隔壁的嘰嘰喳喳要出門的聲音,“不是說后天過來才放嗎。他們怎么今天晚上就要去了?”
← 鍵盤左<< 上一頁給書點贊目錄+ 標記書簽下一頁 >> 鍵盤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