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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體 夜晚 (「夜晚模式」)

第36章

    如果不是王超事先來搭訕,坐在斜后角的一撥人一定會來,那波人不是什么善人,身上應該背著命案。

    本來只是覺得他有些特別,說不上來的感覺,也許是苗族人,或者其他,現(xiàn)在見他長得這么好,又是孤零零的一個人,被變態(tài)盯上了會很慘。

    少年距離上次挪動快六個小時了,買的還是硬座,屁股都不挪動幾下的?有時候覺得不舒服會碎碎地動一下,但是見著王超在這兒又不敢動了。

    王超實在拿他沒辦法,問他什么都當沒聽見,也不和他對視,根本沒辦法和他交流,他在這兒還會讓他不自在,只能回自己的臥鋪。

    從他的臥鋪邊緣正好能夠看見少年的座位。

    自從他坐過之后沒有人敢再過來了,少年等他走了大概半個小時才裝作醒來的樣子。

    他好像腳麻了,正在小幅度的摸腳,小心翼翼的動了一下。

    這個時候正好是晚上,有些人已經(jīng)睡了,這種長途車大部分人都會買臥鋪,有的是買軟座,剩下的一般是沒錢買票的,或者摳搜的。

    有的人見人少了會把三個位置都占用。

    少年老實本分,只占著自己一個位置,但可能有點支撐不住,就把行李放在地上,他坐在軟軟的被子上,趴在座位上睡覺。

    睡了不到一個小時,午夜十二點了。

    他可能是做了什么噩夢,突然驚醒。

    有些惶恐的看了一圈周圍,過了好一會兒才臉色蒼白的冷靜下來,接著低著頭緊張地默念著什么。

    王超忍不住的下了床。

    上鋪的兄弟笑嘻嘻的問:“阿超,去搞基��?”

    王超擺手,“我去上個廁所�!�

    去廁所的時候會經(jīng)過少年的座位。

    這會兒人都睡了,經(jīng)過少年身邊的時候仔細一聽,能聽見他蚊子似的細細的默念。

    王超突然湊上前,“你在念什么咒語?你們苗族下蠱的咒語嗎?”

    少年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接著又捂著耳朵念了起來。

    他看起來像是在背什么要緊的東西,但是王超偏偏要去打擾他。

    “是不是給人下蠱的那種?我很感興趣,能不能給我念一段。”

    “別那么冷淡,我們好好談談嘛。”

    少年連忙捂住耳朵,緊張的說:“你別打擾我,我要忘記了�!�

    王超愣了一下。

    少年的聲音也很好聽,軟軟的,普通話一般,有點四川那邊的口音,細聲細氣,像個小受氣包似的。

    王超想多聽聽他說話,偏偏打擾他。

    “你不告訴我我就一直說話,你在背什么?”

    少年憤憤般的,小小瞪了他一眼,最終胳膊沒擰過大腿,老實告訴了他,“背電話號碼,你別打擾我了�!�

    他說著眼睛也紅了起來,仿佛這是什么萬分要緊的東西,再打擾他,他可能會哭。

    他這樣一說,王超更好奇了。

    背什么電話號碼?大半夜的起來背電話號碼?他要去哪里,是要去投奔誰嗎?

    但王超也不敢多問,因為這小孩可能真的會哭。

    他在座位上等了片刻,然后拿出手機,“你要背什么電話號碼,我?guī)湍阌浵隆!?br />
    他手里拿的是諾基亞最新款的手機,這個時候大多數(shù)人還沒有手機,特別打工仔,手機是奢侈品。

    這少年一看就是沒有手機的,但是有點笨,為什么不拿個電話本?

    他說幫他記電話號碼,但是少年卻不為所動,自顧自的背著,那么一長串的,王超覺得他不止在背電話號碼,可能還有別的東西。

    他背了一會兒,然后拿出圓珠筆,借著微弱的燈光在自己的手上寫了一長串的字。

    寫得有點艱難,看起來不太會寫字的樣子,字是歪歪扭扭的。

    王超看了個開頭。

    廣州?

    那他們真的同路。

    其他字丑得已經(jīng)不認得了。

    滿了整個手,也不見數(shù)字,還騙人說在背電話號碼。

    他的手可真漂亮,骨體很美,跟藝術(shù)品沒兩樣。

    他寫下了這一串字之后仿佛安心多了,但是又警惕的看著周圍,特別是看了他兩眼,仿佛他是什么壞人。

    王超失笑,于是起身去上廁所。

    回來的時候見少年正鬼鬼祟祟的摸自己的里衣,看起來依舊是在確認自己的錢在哪里。

    多少錢?

    這么寶貝?

    王超沒有再去逗他,而是回到了自己的臥鋪上躺著。

    路途實在長,他一會兒就睡著了。

    大概半夜四點的時候醒了一下,下意識的去看少年所在的方向,發(fā)現(xiàn)他竟然沒睡。

    抱著那破爛行李孤零零的看著窗外。

    王超也跟著看去。

    這會兒路過的不知道是哪個城市,燈光很明亮,列車快速駛過,那飛速流轉(zhuǎn)的燈光宛若天上的星辰一樣映在少年的美麗的眼睛里。

    王超輕笑了一聲。

    這小夜貓子大晚上起來看燈呢。

    廣州的燈可好看了,到時候帶他去看燈。

    但他一路看下來,發(fā)現(xiàn)這小夜貓子一晚上都睜著眼睛不睡?

    要打瞌睡了又緊張的醒來。

    他想起來了,這小孩連東西都沒吃過,就稍微喝了一兩口水。

    第75章

    我去廣州找你2

    早上六點四十左右,列車停留二十分鐘。

    車站里賣早餐的推車小販已經(jīng)擠在車窗門口叫賣。

    王超下車買早餐,正遇見一個兄弟。

    “喲,阿超買這么多啊吃得完嗎?該不會大發(fā)善心給那小孩買的吧?”

    王超踢了他一腳,“去你的�!�

    好友嘻嘻哈哈的上了車,進門往那少年那邊瞧了一樣,見他拿著一個撕掉標牌的礦泉水瓶子在小口小口的喝水,眼睛直勾勾的望著推來的早餐車。

    他的眼里也沒有食欲,只有羨慕。

    仿佛是早就知道自己買不起食物,也沒有什么期待,只是有點羨慕。

    可憐見的,有些想把早餐給了,但是王超已經(jīng)大包小包的買了。

    提著兩根玉米,三個雞蛋,四個大肉包子,外加兩杯豆?jié){兩瓶牛奶上了車。

    故意分了兩個袋子,把兩個雞蛋、一根玉米,兩個大肉包一杯豆?jié){和兩瓶牛奶裝在一個大塑料袋里。

    路過少年的時候把東西遞給他。

    “吶,給你�!�

    少年漂亮的眼睛亮亮的,抬頭正眼看著人的時候像一汪清泉一樣,實在是美麗到令人驚嘆。

    他的眼睛從食物上移到了王超的臉上。

    然后搖了搖頭,“謝謝,我已經(jīng)吃了�!�

    王超笑道:“你吃什么?”

    他眼尖的看見少年手上一塊薄荷糖紙。

    “一顆薄荷糖就能把你吃飽?”

    少年抿了抿唇,摟著行李不再理會他。

    王超簡直被他氣笑了,將那一大包早餐放在他懷里自己就回了自己的臥鋪。

    他的臥鋪是下鋪,他坐在上面兩口吃下一個包子,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少年的動作。

    周圍的幾個哥們起哄。

    “哇,阿超,那小孩不要你的好心唉,他來了,不僅帶著早餐還背著大行李來找你了!”

    “麻煩了阿超,他很難搞!”

    少年來還早餐了,估計怕被人偷行李,還把東西被在身上,那么大兩個行李,把少年單薄的背脊都壓彎了些。

    王超猛的喝了一大口水,壓下剛才吃掉的兩個包子,神色難辨的站了起來。

    幾個熟悉他的哥們知道他可能要做什么事了。

    可少年無知無覺的,抿著唇帶著早餐到他的面前來還。

    “謝謝你,我不吃�!�

    王超接過早餐,冷冰冰的放在床邊掛著,垂眸看著他那兩袋破行李,“你的破東西碰到我的床了�!�

    他的聲音實在是冷,讓少年有些畏懼,

    然后連忙道歉,接著背著東西往自己座位上走。

    才走兩步就被攔住了。

    “碰了我的床還想走?”

    王超比少年高大半個頭,他故意垂著頭堵了他的去路,一副兇狠嚇人的樣子。

    然后他趁著那少年呆愣,直接摸到了他的里衣,把他口袋里的錢掏了出來。

    摸出來一大半,仔細一數(shù),竟然還沒有三十塊。

    王超把錢拿在手中,轉(zhuǎn)交給自己一個兄弟讓他數(shù)。

    這幾天像個小受氣包似的少年終于爆發(fā)了,他把行李一放,連忙去搶自己的錢。

    “還給我!”

    像只張牙舞爪的小貓似的,叫得挺兇,仿佛那是他的命似的。

    王超偏偏能一把抓住他的雙手,然后懶洋洋的問:“寶利,這筆巨款多少啊?”

    方寶利笑嘻嘻的說:“二十九塊八毛,好大一把!”

    少年的雙手輕而易舉就被男人抓住了,但是那二十九塊八毛跟他的命似的,他發(fā)狠去拿,張口就咬王超。

    王超將他的手腕箍住,另外一只手輕而易舉的捏住他的下巴。

    笑著看他:“這么點錢值得你拼命?哥哥我只是對你好奇,想問你點兒事好嗎?”

    少年狠狠的瞪著他,倔強的不說話。

    他這個樣子真是又漂亮又氣人,又開始了他那套裝聾作啞不理人的技巧。

    王超直接從真皮錢包里拿出一大把百元鈔票,一股腦的塞進他里衣里。

    “夠不夠?哥哥我有的是錢,就是問你點兒事�!�

    王超說話也有點沖了。

    少年眼圈紅紅的,兇巴巴的瞪著他,他抿了抿唇,聲音卻有點軟:“我不要你的錢,還給我,我的錢�!�

    王超因為從錢包里拿錢,已經(jīng)放開了他的手,但是他堵在過道上,前前后后一個六個鋪位都是他的兄弟,少年被堵在狹小的走廊里進退兩難。

    不過少年已經(jīng)空出了手,也第一時間就從里衣里把那一大把鈔票拿了出來,全部扔回給他王超。

    他恐怕是這么多年來都沒見過這么多錢,但是扔得相當果斷,不僅扔了,自己眼睛都紅了。

    圍觀的幾個兄弟見他快哭了,連忙說:“算了算了阿超,別和他一般見識�!�

    .

    幾個兄弟不勸還好,一勸正好觸了他的霉頭。

    王超冷笑一聲,從床上拿出一個名牌包,往里面拿出一大把錢,嘩啦啦往少年身上扔過去。

    “夠不夠?這些、這些呢?夠嗎?”

    那鈔票像蝴蝶一樣紛紛揚揚落下。

    他拿的錢太多了,已經(jīng)引起了轟動,周圍好些人都蠢蠢欲動。

    但是他們這波人都是人高馬大的年輕男人,看著都很不好惹,幾個人已經(jīng)走到周圍冷冰冰盯著人。

    少年一下子被這么多人看著,本來就膽小的他羞恥不已,現(xiàn)在還被錢砸到了頭,眼睛一眨就掉了兩顆眼淚。

    無聲無息的,沒發(fā)出一點聲音。

    王超的心一抽,絞盡腦汁想說兩句軟和的話,卻見少年用手抹了一下眼淚,正努力的擦干凈。

    然后他突然渾身僵硬起來,慢慢的,他張開那漂亮的左手手掌心一看。

    接著,哽咽了兩聲,大哭了起來。

    王超見他像個硬骨頭似的軟硬不吃、犟得不行,沒想到突然哭了起來。

    一邊掉眼淚一邊哽咽著哭,一副天塌了的表情,簡直可憐死了。

    王超周圍那五六個兄弟連忙下了床,幫撿錢的幫撿錢,幫哄人的幫哄人,一下子忙了起來。

    王超手足無措的,連忙幫他擦眼淚,“別哭別哭,對不起,我沒有要找你麻煩的意思,你好久沒吃飯了,我買點東西給你吃……”

    他算是用了生平最溫和的語氣軟言細語地哄人,沒想到這樣一哄,少年哭得更大聲了。

    幾個兄弟也幫忙說:“阿超沒有壞心思,他想幫幫你,別哭別哭了,吶吶,錢給你……我們不要你的,逗你的�!�

    那一把錢一塊的幾毛的一起,疊的整整齊齊放在少年手中。

    少年一把抓過自己的錢,卻還是哭泣不已。

    王超一邊幫他擦眼淚一邊問他,“怎么了?告訴哥,哥什么都能給你辦到�!�

    少年哽咽兩聲,慢慢的張開那擦眼淚擦得濕噠噠的左手,還帶著哭腔,“手……擦眼淚,字看不清了……”

    王超一瞧,那漂亮的手上一串歪歪扭扭的圓珠筆字,因為剛才他哭的時候擦了一下眼淚,把幾個字都擦糊了。

    能看出是一串地址,卻模糊難以辨認。

    少年一邊哭一邊說:“我記不得這些字,現(xiàn)在……現(xiàn)在又全忘了……”

    【嗚嗚嗚嗚嗚�。�!我的寶貝宿主大人別哭了別哭,都是057沒用嗚嗚嗚嗚,快點、快點聽見我的聲音啊……】

    057在蒲遙的腦子里急得團團轉(zhuǎn),大聲的喊著宿主的名字,但是蒲遙卻一點都聽不到。

    上個世界獲得太多的能量,所以它飄了,進入這個世界不久后057就被世界屏蔽。

    只來得及提醒蒲遙去廣州的路上有危險,十有八九會死,讓他千萬別相信任何人。

    這個世界的人設一來就發(fā)給了蒲遙。

    這個世界的蒲遙是一名偏遠山村的苗族少年。

    家里人都死了,祖屋和田地都被親戚占領,村子里沒有容身之處,于是就想另謀出路。

    隔壁村一個大娘的外甥在城里打工,村里幾個年輕人出去都投奔了他。

    大娘見他可憐,就給了她外甥廠里的地址給蒲遙,讓他也去投奔,能賺點錢養(yǎng)自己。

    把家里能賣的都賣了,湊出一些路費去廣州打工。

    蒲遙來的時候剛好上路,特別倒霉的是地址丟了,好在057記得。

    但是可怕的是這個世界蒲遙有記憶缺失癥。

    也就是說他可能會忘記今天一天的事情,也會忘記今天認識的人,更別說地址了。

    更加倒霉的是,057不久后就被這個世界屏蔽了。

    這導致蒲遙只能自己記地址。

    蒲遙再三的背誦,牢牢的記住,在感覺記憶要消失的時候不斷的背誦,最終又在手心里寫下了地址才放了心。

    而他也似乎忘記了057的存在,仿佛是真正的南下打工的少年。

    因為057的提示,他潛意識的知道這趟路程十分危險,周圍人都可能是壞人,會讓他死。

    仿佛到達地址所在之處是他唯一的活著的出路,他一定要到達,一定不能失敗。

    現(xiàn)在地址因為他擦眼淚擦模糊了,一路來本來就人生地不熟擔驚受怕,于是瞬間崩潰。

    蒲遙哭得仿佛世界末日了似的,好像這地址看不清會要了他的命。

    繼那二十九塊八之后另外一件要命的事情來了。

    他手上的地址。

    王超連忙打開他的手瞧了瞧,“別哭別哭了,我給你輕輕擦擦,廣州我熟,我?guī)湍阏J字�!�

    蒲遙哽咽了一兩聲,淚眼汪汪的看著他,“真的嗎?”

    方寶利說:“沒騙你,我們廣州本地人,我們哪里都知道。”

    王超一幫子兄弟都圍了過來,連忙從口袋里拿出質(zhì)地軟的紙巾,輕輕的幫他擦手上濕噠噠的淚水。

    他的手真漂亮。

    能看得出很多繭子,也常年勞作,但是實在是非常漂亮,不知道怎么長的,一根根白玉似的。

    他的指尖溫熱濕潤,一碰像是觸電般。

    王超那冰冷的聲音突然響起。

    “方寶利,你臉紅什么?”

    方寶利一下子驚得大聲喊了起來,“我沒有!”

    “呵。”

    王超一點點幫他印干手中的濕意,貼近看那些字。

    那字著實難以辨認,主要是這少年本來就不太會寫字,也不知道是不是寫對了,這一糊誰看得清?

    “廣州市……”王超艱難的念,“白云區(qū)……”

    白字看起來不太像,但是好在有個云字,能辨認是白云區(qū)。

    其他的字一個字都不認識,別說是糊了,就是沒糊也可能認不得他寫的字。

    幾個人都有點氣餒,只能問蒲遙,“你去那兒干嘛?其他字都認不得了,但是你要是記得其他信息,我們可能可以找到�!�

    少年的記性好像不太好,這一串地址背了那么久都能忘,其他已經(jīng)不抱什么希望了。

    沒想到少年想了想,卻精準說出了出來:“我要去皮鞋廠打工,找許鈞�!�

    第77章

    我去廣州找你3

    皮鞋廠打工?

    王超記得方寶利家在白云區(qū)有好幾個廠。

    還沒等他問,方寶利已經(jīng)自己趕上前說了:“我二姐在白云區(qū)開了好幾個皮鞋廠,我讓她幫你找找這個人�!�

    蒲遙仔仔細細看自己的手心,那字糊成了一團,他小學都沒讀完,上學的話要走三個小時的路,因為小時候摔到了腦子,總是記不住什么東西,天天忘記天天學,字也不怎么會寫,讀到三年級實在讀不下去了,于是回家跟著跟著奶奶干活。

    這些字也不知道剛才怎么寫下來的,這會兒蒲遙再寫可能寫不出,仔細就看下來也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知道自己要去皮鞋廠打工,投奔隔壁村的許鈞,跟著他才會安全。

    而這些人、一個個的,都可能是拐子。

    已經(jīng)開始放大話吹牛皮自己家開廠是大老板了。

    大老板可是自己開汽車的,哪里還要坐火車?

    蒲遙把錢緊緊攥在手心里,低著頭不說話,看見旁邊兩個男人、也就是這伙人的同伙把一大把錢撿起來交給了那個特別兇的叫“阿超”的男人手上。

    這么多錢十有八九來路不正,要么就是假的,要不然誰會像瘋子似的把錢亂扔?

    王超見他又不說話了,那眼淚還沒干,一顆顆掛在臉上,眼圈紅紅的,鼻頭也紅紅的,可憐得要命。

    王超耐心的說:“你別著急,下了車我們帶著你走,就去白云區(qū),寶利家在那邊開了不少廠,就算找不到你村里的大哥,我們給你介紹去打工肯定比其他崗位好�!�

    悶頭悶腦不說話,整個人瘦得很,漂亮的手背都青了,剛才那樣的兇,但其實力氣特別小,可能很久沒吃東西了,什么力氣也沒有。

    王超一直觀察他,就見他只吃了顆薄荷糖。

    這會兒湊近還能聞到淡淡的薄荷香。

    在一眾亂七八糟的早餐氣味中尤為突出。

    他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薄荷糖這么好聞?

    甜甜的、一股子清涼味,特別在夏天,聞起來又清爽又舒服。

    王超湊近他想嗅嗅,又覺得這么近可能會嚇到這小孩。

    于是裝作和他說話:“地方要下車才能找到,現(xiàn)在要不吃點東西,廣州很大,不吃東西走不動的�!�

    他說著把早餐那過來,拿出兩個肉香四溢的大包子,天氣熱,這會兒包子還是熱乎乎的,蒲遙遠遠看著別人買包子或者包子被袋子封好的,他沒聞著味,這會兒包子就在眼前,那鮮美的肉香一下子就鉆進了他的鼻孔里。

    緊接著,他的肚子“咕咕”叫了起來。

    動靜還不小。

    王超輕笑一聲,“吶,別客氣,就當哥剛才沒輕沒重把你弄哭了,現(xiàn)在給你賠禮道歉好不好?”

    蒲

    遙渴望的看了一眼包子,那包子實在太勾人了,他在村里也很久沒吃過肉和雞蛋。

    這包子是大肉包,香得他要流口水。

    他糾結(jié)得手心都出汗了,差點把手里的錢給沁濕,也連忙擦了擦手心,窸窸窣窣的把錢藏在衣服里面。

    剛才是他大意了,藏錢的地方雖然是在里衣,但是在大袋子,現(xiàn)在他放在小口袋里。

    小口袋緊。

    然后王超聽見他小聲的說:“謝謝,我不吃�!�

    明明想吃得要命了,為什么不吃?

    王超不知道他這漂亮的小腦袋在想什么?

    看誰都像壞人?那二十九塊八毛錢是他的命,都快餓壞了還在藏錢。

    他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又把錢往小肚兜里藏啊?”

    王超這么一說,幾個人下意識往他露出來的一點點里衣的邊邊看去。

    是少數(shù)民族的服飾花紋,有銀色的花紋,還戴著了小巧的銀飾。

    一副打扮土得要死,但是他皮膚雪白,脖子也長,骨體特別漂亮,天熱只解開幾個扣子露出一點里衣的邊,不知道整件衣服是什么樣子的,只覺得他脖子好看得顯眼,當然,臉更是漂亮。

    這么哭一頓,眼淚擦過好幾遍,長長的的頭發(fā)被擦得散開了,精巧的耳朵、漂亮的臉全部露了出來。

    一看過去,只覺得他好看得不行。

    方寶利一下子耳朵全部紅了,見蒲遙沒聽懂似的,又想起剛才王超說他臉紅,不由得有些惱。

    于是湊過去說:“小傻子、小土包子,這都聽不懂嗎?阿超在調(diào)戲你啊�!�

    他一副懵懵的樣子,又漂亮又傻,看起來單純好騙極了,王超可是從北京過來的,家里很有背景,那邊的公子哥、光是他認識的,就有兩個是雙性戀,會喜歡男孩的。

    王超見過的世面大,又對這小孩這么感興趣,這才一天,光是故意搭訕就有七八回,這小土包子要被他玩死。

    當然,小土包子可能不了解什么調(diào)戲不調(diào)戲,他是男孩子,以為根本沒什么事,誰知道社會險惡呢?

    蒲遙頓了一下,才聽懂了一點,然后漂亮的眼睛斜著瞥了一眼王超,像看什么變態(tài)似的。

    然后他張了張嘴巴,聲音真的很軟。

    “沒有穿小肚兜,我不是女孩子……”

    一瞬間王超的臉爆紅,他抓狂的揪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他真的沒有想調(diào)戲他啊,就是脫口而出,他把錢藏來藏去的,又是可憐又是可愛,但是真的拿他沒辦法,就下意識想逗他。

    本來就那么一句話,這個方寶利特意這樣一解釋,完全把人給帶偏。

    然后他……就那樣、這樣,說出這樣一句話。

    帶著勾子似的,像是專門練過的,完全像是勾引人……

    要不然怎么這么軟,這么……這么澀澀的……

    四川的,該不會從那地方逃出來的兔子精吧?

    王超不由得又看了他一眼,發(fā)現(xiàn)蒲遙已經(jīng)用看變態(tài)的眼神看他了!

    “……”王超狠狠瞪著方寶利,“不會說話就別亂說,他都快餓壞了!”

    方寶利見王超拿著包子,于是也連忙從袋子里把豆?jié){拿出來插上管。

    “你、你先吃點東西好不?其他的先別想,我們不是壞人,我們都是大學生,還在上學呢�!�

    蒲遙看了他們幾個,個個都是人高馬大,說話做事社會得很,怎么可能是大學生?

    剛才還說開廠的,現(xiàn)在又大學生了,果然全部都是騙子,大學生可是特別有文化、是國家的棟梁,他們一點也不像。

    蒲遙的最好用的絕技就是裝死,他不說話的時候什么事都沒有,比如這個“阿超”,三番五次的找他說話,他沒理的時候好好的,什么事都沒有。他只是忍不住的搭了一句話,現(xiàn)在不僅地址沒了,還被搶過錢。

    于是蒲遙又不說話了。

    剛才哭得找不著北,顧不得其他,不知道坐在誰的床上,現(xiàn)在他得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像之前一樣裝死不理會他們。

    王超見他這樣悶悶的不說話就知道他要搞什么了。

    他可真拿他沒辦法,就剛才把人弄哭了得到了零星半點信息,其他的一概不知。

    連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王超眼看著他站了起來,也跟著站了起來。

    “包子都快涼了,小孩�!�

    少年低著頭不答他的話,又變成了最開始那樣像是什么也聽不懂似的。

    王超的心一橫,干脆一把將人摟在臥鋪上壓著。

    蒲遙驚慌失措,“你干什么,我要喊人了,這可是火車上!”

    王超兇狠的一笑,往身后看熱鬧的人冷冰冰盯了一眼,“誰過來我就弄死誰,我看誰敢來救你?”

    不僅如此,他還招呼他的幾個同伙一塊來守著。

    方寶利和幾個兄弟守在臥鋪邊,往里面一瞧,那少年按在床上,身子瘦瘦小小的,眼圈是紅的,眼眶里水汪汪,咬著牙卻沒有再哭了。

    他看起來又無助又可憐,讓人有點不忍。

    王超說:“你們把他行李扣了,看他還老不老實?”

    他說話帶著一股狠勁兒,眼睛從上而下看,很冷,看起來要把人弄死似的。

    周圍連圍觀的人都沒有了,蒲遙更不敢反抗他。

    他眼睛眨了一下,眼眶里滿滿的眼淚流下來不少,雖然是忍著,但是說話的時候已經(jīng)哽咽了。

    “我沒有惹你啊……你到底要我怎么樣……”

    他這個樣子實在可憐得讓人心疼,王超幾乎想哄著他了,但是剛才那一切歷歷在目,這小孩就是吃硬不吃軟。

    王超冷冰冰的說:“還說沒惹我?我這么大一個包子特意給你買的你不吃?哥哥現(xiàn)在就好好教教你什么叫‘粒粒皆辛苦’,浪費糧食是要天打雷劈的!”

    他那句“天打雷劈”讓蒲遙震耳欲聾,冰冷的眼睛堪比巫鬼,一下子把蒲遙嚇傻了。

    他愣愣了許久,直到手里被塞了個包子才回過神來。

    王超冷冰冰的守著他,“你今天要不是把這兩個包子一瓶豆?jié){吃完,就別想走。”

    這邊的方寶利連忙拿了個被子過來給蒲遙墊背脊,讓他好在床上吃東西。

    蒲遙早就餓壞了,但是怕這些人是拐子,食物里有毒藥,才不敢吃。

    現(xiàn)在無論他吃不吃,這些人在光天化日之下都能完全把他拐走,他們目無王法、囂張至極。

    這樣一想只能含淚做個飽死鬼。

    包子現(xiàn)在還沒冷,拿在手里還有余溫,方寶利先把豆?jié){放在蒲遙嘴邊,溫和的哄道:“先喝一口豆?jié){再吃包子�!�

    他說話比較好聽,在王超的對比之下簡直成了大好人,反正要吃了,于是先喝了一口豆?jié){。

    好好喝��!

    好甜好香,甜甜黃豆味,還有點熱,一口下來胃都暖了。

    王超盯著方寶利冷笑。

    他這個樣子有點嚇人,蒲遙覺得他打人了似的,連忙吃了一口包子。

    這包子是皮薄餡大,汁水飽滿的大包子,蒲遙咬了那么一口,新鮮的豬肉在嘴里爆汁似的,那包子皮又松又軟。

    蒲遙已經(jīng)好久沒吃過肉了,這一口簡直好吃得要了他的命!

    好好吃、這也太好吃了吧?

    是不是很貴,可能要一塊錢,他打工一個月能賺兩百塊嗎?可以買多少這個包子?一系列想法在腦子里游過,又融合在了美食里。

    手里拿著大包子,眼淚還沒擦干凈,眼圈和鼻頭是紅的,剛才還是兇神惡煞、張牙舞爪的小花貓,現(xiàn)在就那么吃了一口根本就停不下來。

    三兩口啃了半個包子,吃得很急,王超怕他噎著了,想從方寶利手里拿豆?jié){喂他,但是方寶利早就把豆?jié){放了過去。

    蒲遙吃幾口包子就能吸一口豆?jié){。

    王超笑了一聲,又拿著紙巾幫他擦眼淚,接著又擦了擦下巴的油漬。

    少年吃得津津有味,可能壓根都沒發(fā)現(xiàn)誰在幫他擦眼淚。

    好可愛。

    “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吃完了一個包子又吃另一個,完全沒理會他。

    王超伸手往他身上摸了摸,在外衣的口袋里摸到了他的身份證。

    “蒲遙……苗族,出生年月是一九……哦,剛滿十八啊�!�

    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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