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他的呼吸不由自主的加快了,
雙手不停地放開和聚攏,一直近距離的靠近塔維爾,香氣導(dǎo)致他的精神值一直在緩慢下降,到現(xiàn)在這一刻,終于到了出現(xiàn)幻覺的臨界點。
他腦子里開始出現(xiàn)很多紛雜的聲音:
【他很痛!你看不到他很痛嗎!你是個怪物嗎!你沒有感情嗎!快停下!】
【你知道他到底多痛嗎!你為什么要折磨他!你這種人也會有最重要的人嗎!】
【你是不是沒有辦法和人共情?】
【他果然是個怪物吧?】
【白柳,你精神狀態(tài)不太對,去找心理醫(yī)生看看吧】
【嚴重的創(chuàng)傷應(yīng)激綜合征,在遇到傷痕場景的時候會下意識重復(fù)當時的刻板動作】
【白六你為什么怕水,你根本不是怕水,你是怕看到水里的尸體,你還記得他是誰嗎?!】
【真的謝塔已經(jīng)為你死了!】
【某些并不是自己經(jīng)受傷害,而是共情較強的PTSD患者會不斷幻想當初的場景,模擬自己代替那個人承受傷害來減輕愧疚感】
【要是被折磨的是我,痛的是我,死的是我就好了要是我可以代替蘇恙就好了】
一切在白柳的腦中都開始混亂起來。
從窗簾后狹小的縫隙看過去,不斷被淹沒在受洗池里的謝塔,耷拉在他臉龐兩側(cè)的發(fā)絲垂落血水。
從頭到尾,白柳的那些原本的童年幻想,一直都是謝塔被小孩喊做怪物的,被老師排斥惡劣懲罰的,被一個人在教堂受洗關(guān)禁閉的,被一次又一次淹沒在受洗池里清洗的,沒有辦法從那個福利院里逃出來的人,全都是謝塔。
不是白六,不是白柳,是謝塔。
而在白柳的遺失的舊記憶里,經(jīng)歷這些的人,為什么會被替換成他自己呢?
白柳的呼吸急促起來,他的皮膚上開始出現(xiàn)就像是有什么藤蔓鉆出來的刺痛感。
他捂住了自己的脖頸,頸部血管一種藤蔓穿刺的劇烈痛楚讓他忍不住皺眉但其實那里什么都沒有。
塔維爾的頸部穿刺出了一個一指粗壯的藤蔓,他的呼吸漸漸微弱下去,長發(fā)懸浮在血水里,和藤蔓糾纏不清。
白柳開始站不穩(wěn),他覺得自己好像每一根骨頭都在往外不停冒尖刺,每次呼吸都會因為肌肉收縮被劃開而感到劇痛,讓他行動之間站立不穩(wěn),幾欲暈眩跪地。
但其實白柳身體里什么都沒有,只是幻覺而已,真實過分的幻覺。
這些白柳潛意識制造出來的幻覺正在讓他和塔維爾經(jīng)歷一樣的事情。
塔維爾的聲音從他身后傳來:“你要走了嗎?”
“你要去做什么?”
塔維爾安寧的聲音讓白柳平靜下來。
白柳扶住一根搖搖欲墜的冷卻管道深呼吸兩次,讓混成一團漿糊的大腦能保持一種基本的思考,然后回答塔維爾:“去告訴外面的人,我找到了【解藥】�!�
“撒謊�!彼S爾說,“白柳,你在撒謊的時候從來不敢正視我�!�
他的語氣溫柔得就像是當初在教堂里第一次看到白柳:“你愿意和我說,你離開我要去做什么嗎?”
【你愿意和我看一本書嗎?】
白柳的身體就像是被某種他不知道的意識所操縱了,他就像一臺運轉(zhuǎn)失靈的機器人,卡頓的轉(zhuǎn)過身來,看到了在血池里坐起來的塔維爾。
滿身荊棘,但依舊專注的,不錯眼地看著他,身上全是針孔般的傷口,臉上是那種很淺的笑。
白柳的瞳孔輕微地收縮后又擴散了。
水塘旁邊滿是針孔的謝塔的尸體,和跪在他旁邊,不做了不知道多久的心肺復(fù)蘇,精疲力盡的白柳。
白六雙目失神地癱軟在原地,然后他附身靠近尸體上,把手握成拳頭抵在謝塔沒有心跳的胸口上輕輕張合,嘴里輕聲呢喃,模仿心跳聲:
“砰砰砰砰砰砰”
“不是會心跳加速嗎?為什么現(xiàn)在連跳都不跳了”
“給我跳啊”
那個因為免費,白柳就去看過幾次的蹩腳的心理醫(yī)生的話斷續(xù)在他耳邊響起:
【通過你朋友的話來看,你是嚴重的ptsd,算是目擊傷痕的類型,需要自我調(diào)節(jié)】
【不過你人格太極端了,如果下次再遇到了類似的場景,反應(yīng)應(yīng)該會很過激你會竭盡全力地去阻止類似的事情在你面前再次發(fā)生,甚至用自己去代替對方也有可能】
“你要去做什么,白柳?”塔維爾抬起銀藍色的眼眸望著他。
白柳垂在身側(cè)的手指動了動,召喚出一張紙牌紅桃A的撲克牌。
他張了張口,終于說了出來:“我準備去找一面鏡子�!�
【劉佳儀,這張紅桃A能做到完全地把一個人轉(zhuǎn)化成另一個人嗎?包括血液之類的?】
【你問這個干什么?如果你能找到心里完全是另一個人的那個人的存在,靠近對方,血液成分這種基礎(chǔ)的轉(zhuǎn)化這張技能牌是可以做到的�!�
【那一些特性呢?比如血液再生速度和對死亡的耐受性?】
【
這是什么鬼?你是準備轉(zhuǎn)化成誰?誰心里最重要的人是這種樣子的�。垦涸偕�,死亡耐受,聽起來】
【簡直像個怪物。】
“找鏡子來做什么?”塔維爾問。
“讓我看到我自己�!卑琢f。
【對啊,誰心里的最重要的人是這種怪物呢】
【哇,白柳你臉上的表情好惡心,你剛剛笑得好奇怪!】
“為什么要看到自己?”塔維爾問。
白柳垂下脖頸,他低頭平靜望著地面水洼倒影里的自己,仍由那些玫瑰的波光宛如曾經(jīng)的夏日水潭湖面目眩神迷地映在他瞳孔里,臉上什么情緒也沒有。
就這樣靜了很久很久,同時,他手中夾著的紅桃A撲克牌中心的桃心飛快轉(zhuǎn)動。
桃心里的人很快從蘇恙變成了另一個人。
白柳的頭發(fā)變長,四肢變成宛如雕刻般有力完美,身上布滿了針孔,脖頸出穿刺處荊棘,渾身沐浴在血液里,銀藍色的長睫垂落,淺粉色的玫瑰原液混合著血從他的下頜,睫毛上滴落,卷發(fā)在腰后盤曲。
“因為這次我想成為那個被折磨的怪物。”白柳說。
第217章
玫瑰工廠
劉佳儀一行人守在閉合的門外。
她皺眉看著從門縫里流淌出的玫瑰原液的顏色越來越深,
最后變成了近乎血一樣的艷麗。
劉佳儀皺了皺鼻子,隱藏在原液清淡的玫瑰香氣之下,她嗅聞到了一種很不愉快的血和蘑菇的味道這讓她聯(lián)想到了上個副本。
上個副本電光火石之間,
劉佳儀想起了《愛心福利院》的怪物書獎勵血靈芝。
她自己沒能打出福利院的怪物書獎勵,所以是沒有血靈芝的。
劉佳儀之前根本沒有往血靈芝這個方向想,
因為太離譜了但現(xiàn)在聞到這個味道的一瞬間,
劉佳儀明白了白柳說的解藥是什么。
是血靈芝。
再加上白柳莫名其妙地問她的那些關(guān)于紅桃A技能牌的話鬼才能想不到他想做什么!
劉佳儀深吸一口氣,罕見地感到了戰(zhàn)隊里有一員喜歡胡來的頭疼,
她揮開站在她身前的流民,
給自己噴夠了降低精神值的玫瑰香水,
取下了可視化道具往門里走。
那個神級npc異化攻擊最厲害的點是眼睛,看不見的話,應(yīng)該可以降低一部分她被異化的速度。
但在劉佳儀剛剛抬步的一刻,
無數(shù)的荊棘藤蔓從門縫里繾綣外溢而出。
這些藤蔓宛如在倍速鏡頭下的爬山虎,沿著玫瑰工廠狹窄的走廊迅速地攀爬蔓延,眨眼之間,
就將這個通往外面的甬道變成了茂密的原始叢林,所見之處皆是舒展卷曲枝葉的藤條。
這些藤條上密集生長的粗壯尖刺宛如吸血鬼被拔下之后還在進食的牙齒,
將地面上流淌的血色液體頃刻間給吮吸干凈,
然后迅速長大。
暗紅色的熒點在在搏動猶如心臟般,一鼓一鼓,
似乎下一秒就要爆開的尖刺旁聚攏。
“什么情況?”唐二打警覺地掏出槍對準了這些飛速膨脹的尖刺,“這不是干葉玫瑰的植株,
白柳做了什么?”
劉佳儀低頭戴上了可視化道具,
她抬眸看向那扇閉合的門:“他做了他一直想做的事情。”
唐二打一怔。
那扇巨大的,嚴絲密合的門被暴漲而出的藤蔓給推開,唐二打轉(zhuǎn)身向里看去。
在房間的中央,
唐二打看到了這些不斷生長蔓延的藤條的核心,這讓他的呼吸微微凝滯了片刻。
裝滿血液的透明展示柜里,兩個躺在血水里的人互相依靠。
一個人抵在另一個人的心口,帶著尖刺的藤條從他們的身體里源源不斷地穿出,而他們就像是完全感覺不到痛楚一般,沉浸在溫?zé)岬难豪飺肀г谝黄�,安詳�(shù)�,靜謐的,就好像這一刻就像是永恒般熟睡著。
血水上漂浮著那張被染紅的紅桃A撲克牌。
尖刺燦然爆裂,暗紅色光點從菌傘下懸浮飄走,穿過漆黑深幽的長廊,沿著藤蔓末端游走到五月日光所及之處那里是埋葬了舊友的一萬六千畝花田。
缺失了營養(yǎng)根源的玫瑰內(nèi)卷花奩,彌漫至天際的幻夢淺粉隨神明的離去而枯萎,是被切碎深藏了的一萬六千份思念,在烈日挾裹著夏即將來到的一瞬短暫現(xiàn)世,又隨著隕落成塵的花瓣消散不見。
狂風(fēng)將初夏寵愛的嬌蕊作踐,夏天租賃的時期未免太短,太陽灼烈如神明遺落的一柄眼(注)。
顛倒世界的一萬六千畝玫瑰凋落了,但你的長夏永不會凋落。
那是連神明都夸口稱贊過美麗的夏天。
游戲大廳,被提坦施展了技能空缺的一塊小電視區(qū)域閃爍兩下,突然又出現(xiàn)了。
一直坐在旁邊等的牧四誠和木柯猛地站起,牧四誠確定了一下時間還遠沒有到一個維度鐘,但這國王公會的人居然已經(jīng)出來了
他和木柯心里那種不祥的預(yù)感越來越重。
提坦邁著震地的步伐從小電視的區(qū)域里走了出來,他平舉著健壯的胳膊,肩膀上坐著懶散捂唇打哈欠的紅桃。
似乎看到了攔在她離開的路徑前面的木柯和牧四誠,紅桃斂目,眼神在這兩個人之間蕩了一下,忽然托腮輕笑一聲:
“在這里恨恨地瞪著我可起不了任何作用。”她眉目含笑,眼波柔媚,“現(xiàn)在去無人區(qū)翻翻,說不定還能找到你們的老板。”
“當然如果你們找不到,白柳也沒能活著從游戲里出來,你們沒有地方可去的話”紅桃慵懶地對木柯伸出手,笑意加深,“國王公會的大門永遠為你們這些有潛力的玩家打開�!�
木柯拉住一氣之下就想沖上去揍人的牧四誠,深呼吸了兩下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
他的臉色在聽到白柳不能活著從游戲里出來這句話的時候就已經(jīng)全白了,一點血色都沒有,像個快要碎裂的瓷娃娃。
明知道紅桃這句話很有可能是拿來釣魚詐他們的,但小電視掉進無人區(qū),沒有辦法得知白柳任何消息的情況下,木柯情不自禁地咬鉤了。
但這種完全缺失了白柳的情況卻讓木柯的頭腦出奇地高速運轉(zhuǎn)了起來。
不能慌,慌就全完了,會讓他背后這些僅剩的可以幫助白柳的力量都失去的。
木柯拉住急得雙目赤紅,對著紅桃破口大罵的牧四誠后頸,閉上眼深吸一口氣,轉(zhuǎn)身看向身后惶惶不安的公會成員們,臉上又是無懈可擊的微笑面具:
“各位,我們剛剛?cè)〉昧穗A段性的勝利�!�
原本著急的隊員和牧四誠都用一種【你是不是發(fā)瘋了?!】的眼神看著笑得無比端莊的木柯。
木柯條理清晰,不疾不徐地繼續(xù)往下說道:
“我們這個公會最重要的人是白柳嗎?不是,我們這個公會最重要的是你們,白柳只是一個經(jīng)紀人,可有可無,任何人都可以擔當這個經(jīng)紀人,這個為大家服務(wù)的人而你們是這個公會的主體,你們才是最重要的�!�
木柯冷靜地敘述:“而你們剛剛藉由白柳這個并不重要的存在證明了自己的力量,你們聚集起來甚至可以撼動國王公會,逼迫他們出動戰(zhàn)隊最強的隊員之一來阻攔你們這難道不是一種勝利嗎?”
“這完全可以稱之為一場大勝了!”
公會成員們惴惴不安地互相看了看,他們覺得木柯的邏輯有哪里不對,但又找不出反駁的點,反而不由自主地被鼓舞了,被他的話的邏輯帶著順了下去。
“現(xiàn)在我們要做的就是,決不放棄,然后乘勝追擊。”木柯笑得無比得體與真誠,“我們已經(jīng)贏了一半,接下來只要在無人區(qū)里找出白柳,我們就贏了!”
明明在【無人區(qū)】里找人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但被木柯這樣輕描淡寫地拋出來,好像也就是一件多花一些時間精力就能做到的事情。
牧四誠靠近木柯耳邊從齒縫里蹦出字眼提醒:“無人區(qū)不知道多少報廢小電視,這些人加在一起找十年都不一定能找得出來�!�
“那就找二十年有前期成本沉沒他們不會輕易跑的�!蹦究滦Φ冒孙L(fēng)不動地低聲回回答,他輕微斜眼掃了一眼牧四誠,目光凝灼:“他們要是死在游戲里我就去招新會員,一定要把白柳找出來,我不會放棄的�!�
木柯略微抬了一下下頜,那表情不知道為什么有些倨傲:“你要走可以走,我要成為對白柳比你更有用的人�!�
牧四誠一怔。
木柯根本沒管他,回頭就拔高了音量對會員們說:“現(xiàn)在我們往無人區(qū)進發(fā)!”
坐在提坦肩膀上的紅桃看見這一幕略微地挑了一下眉這個叫木柯的,話術(shù)不錯。
她翹了翹腳上的高跟鞋,下面的隊員仿佛心有靈犀般地抬起頭來看向她:“皇后,有什么吩咐嗎?”
紅桃的目光落在木柯的背影上:“叫王舜去查查這個叫木柯的新人。”
她話音未落,有人拍著掌過來了。
“啪啪啪!”查爾斯撫掌而笑,側(cè)身讓出跟在他后面的王舜,“王舜,我找到比你更適合做白柳戰(zhàn)隊宣傳的人了�!�
穿戴整齊的王舜頭皮發(fā)麻地低著頭,兩只手貼在褲腿兩側(cè),完全不敢看居高臨下審視他的紅桃,聲音細如蚊吶:“皇,皇后�!�
查爾斯跳脫地伸出一只腳后跟抵地,取下自己的高禮帽在手里流利地翻轉(zhuǎn)了兩下抵在心口,屈身揚手向紅桃行了一個有些街頭的禮:“午好,我美麗的皇后�!�
紅桃臉上所有的笑意都消減了下去,她垂眸在王舜和查爾斯之間來回掃了幾次,不含什么情緒地開口:“查爾斯,我以為不碰對方的信息會員,是公會之間的約定俗成�!�
“對于大公會當然是這樣沒錯�!辈闋査狗D(zhuǎn)了兩下帽子,又穩(wěn)穩(wěn)地蓋在了自己的頭上,他直起身看向坐在提坦肩膀上的紅桃,微笑,“但是對于新人公會,應(yīng)該給予一定特殊的寬容,不是嗎?”
“如果你說的新人公會是指食腐公會�!奔t桃張開雙手壓在鋪開在腰側(cè)的裙擺上,倚向提坦,眼神迷離,“查爾斯,我不得不遺憾地通知你,大約在三維度分鐘前,這個公會的會長白柳,掉進了無人區(qū)�!�
“這真是個不幸的消息,哦,可憐的白柳。”查爾斯雙手緊緊交疊,覆在心口,似乎極為沉痛,但這沉痛的表情在他臉上維持不到一秒,就又變成了一種看不透的笑,“或許這也不是一種壞結(jié)果�!�
紅桃終于意識到了查爾斯要做什么了,她坐直了身體,皺眉語帶警告:“查爾斯,應(yīng)援季才剛剛開始,你有大把更好的選擇,沒必要耗在一個新人身上�!�
“但我對他一見鐘情了,我再也看不上別的玩家了�!辈闋査箵卧谖拿髡壬衔孀∽约旱念~頭做了一個被迷得神魂顛倒的動作。
查爾斯垮著肩膀,帶著一副玩世不恭的嬉笑表情看向紅桃:“皇后,賭博就和戀愛一樣,沉浸其中的時候必須要一心一意,一匹我喜歡的賭馬值得我為之一擲千金�!�
“就算他只玩了三場游戲,掉進無人區(qū),只有一個破破爛爛的公會。”紅桃淡淡地反問,“你也不更換你下注的對象?”
查爾斯聳肩:“你知道的皇后,對我這種賭徒來說,選賭馬就和愛上某個人一樣不講道理。”
他仰頭和紅桃對視著,臉上是戲謔和調(diào)侃的笑:“我覺得被男人深深傷過心的皇后殿下,應(yīng)該很能理解我這種明知道不對,還對某人無法自拔的狀態(tài),不是嗎?”
作者有話要說:
狂風(fēng)將初夏寵愛的嬌蕊作踐,夏天租賃的時期未免太短,太陽灼烈如神明遺落的一柄眼(注)這句也是引用的莎士比亞之前那首詩,是一首!不是我寫的!是我化用的!原句是:
狂風(fēng)把五月寵愛的嫩蕊作踐,
夏天出賃的期限又未免太短:
天上的眼睛有時照得太酷烈,
查爾斯,你現(xiàn)在說這個話的時候,也沒想到后面會被某個狗男人(86)深深地傷害吧!
我的基友:木柯是真的慘,好不容易覺得自己比4有用了,又來了一個2,慘慘小柯
采訪:
我:86你覺得隊伍里你最喜歡誰?
86(毫不猶豫):唐隊長(因為好用)
木柯:嗚嗚嗚嗚qa同身受地憐憫木柯)
4:所以愛是會消失的對嗎?
2(慌張無措):你不要想蠱惑我!白柳!我不會被你蠱惑的!
86:我沒有蠱惑你,我是真的最喜歡你(因為最好用
2(產(chǎn)生劇烈動搖)
第218章
玫瑰工廠(119+120)
木柯不動聲色地挪到了查爾斯的身后。
就算他完全不清楚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查爾斯的身份,
但木柯也能從現(xiàn)在一觸即發(fā)的局勢里察覺到白柳得到了查爾斯的幫助。
“曾經(jīng)為一個男人沉迷和每年按照季節(jié)為一匹賭馬神魂顛倒,我可不覺得算得上是一件事�!奔t桃臉上所有的神色很深地隱了下去,酒紅色的眼眸里暗流涌動,
“不要把你的動物性和我相提并論,查爾斯�!�
“那我為自己的不得體表示歉意�!辈闋査骨飞�,
笑意擴開,
“但對我來說,動物性可是個褒義詞,
我很欣賞具有動物性的人。”
紅桃靜了一秒,
她意識到了查爾斯是非要把白柳撈出來不可了,
這個男人有時候賭性上來了沒有任何人攔得住。
紅桃沒有絲毫遲疑,她轉(zhuǎn)身看向提坦:“提坦,圍困他們�!�
一個巨大的黑色圓球從天而降,
就像是黑洞般要將查爾斯和他身后的王舜,木柯一行人給全部吞噬進去。
而查爾斯完全不慌張,他舉起自己手邊的文明杖抵住落下的這個黑球。
黑球沿著文明杖尾一節(jié)一節(jié)往里吞,
就要觸到了查爾斯的鼻尖,他取下自己的黑色高禮帽,
拖回尾端卡著黑球文明杖的同時,
查爾斯翻轉(zhuǎn)禮帽壓在這個巨大的黑球上。
就像是變魔術(shù)一樣,這個巨大的黑球被禮帽的帽口收斂,
壓進了查爾斯的白手套里,在翻轉(zhuǎn)之間變成了一個他手心里的一顆黑色彈跳球。
【系統(tǒng)提示:玩家查爾斯使用技能(幻影噬手)】
【該技能可吞噬對方技能進攻的瞬間反向吞噬對方的技能,
并將其轉(zhuǎn)化成某種魔術(shù)道具儲存起來�!�
“對我發(fā)動技能是沒有用的皇后。”查爾斯饒有趣味地甩了兩下手里的彈跳球,
然后脫下白手套包裹住,連同手套一起揣進了旁邊王舜的兜里,“玩臟了,
送給你了。”
王舜:“????”
他早就耳聞查爾斯是個很雞毛的人,但沒有想到雞毛到這個地步只是被他自己在一點灰塵都沒有的地上彈了兩下,就不要了。
查爾斯不知道從哪里慢條斯理地變出一雙白手套又給自己戴上,舉了舉帽子回禮提坦和紅桃,笑得十分矜持:“皇后,容許我先告退�!�
說著,查爾斯轉(zhuǎn)身,對著王舜舉起手肘,微抬下頜禮貌地示意了兩下,用食指在肘部輕敲了兩下。
王舜懵里懵懂地反應(yīng)了一會兒,才意識到查爾斯是讓他挽著他。
這人事真的好多
但就算在心里吐槽了兩句,王舜還是老老實實地挽住了查爾斯的手,查爾斯這才滿意地向前走。
他走到了木柯的面前微笑著說:“相信你已經(jīng)看到了我對白柳的誠意,應(yīng)該不介意和我們和你一起去【無人區(qū)】吧?”
木柯屏息等待這位查爾斯會長已久,但這個時候也穩(wěn)住了架子,沒有慌張失禮,而是不卑不亢地伸出手,十分誠摯地道謝:“完全不介意�!�
“非常歡迎您與我們同去�!�
無人區(qū)。
在查爾斯介入這件事之后,原本在國外公會的強勢圍堵下不敢過來看熱鬧的普通觀眾現(xiàn)在紛紛靠了過來。
并且因為【圍堵白柳】這件事情一波三折的翻轉(zhuǎn),論壇上一直擠壓的熱度到達了一個極限,終于爆發(fā)了大量的討論,這下讓大部分的普通玩家對這件事都好奇了起來。
大量的普通觀眾鬼鬼祟祟地跟在木柯他們身后,假裝路過般一直跟到了【無人區(qū)】。
也不能怪他們裝,因為國王公會的人也跟過來了,來吃瓜的群眾也不敢太張揚。
兩方陣營在一向鬼影子都看不到一個的【無人區(qū)】門口對峙著,查爾斯和紅桃兩個大佬一馬當先地站在公會成員前,感覺隨時都能打起來。
旁邊的觀眾看得是心潮澎湃又鴉雀無聲這聯(lián)賽好戲還沒開場呢,應(yīng)援季的瓜是吃了一波又一波。
無人區(qū)里,堆疊的老舊電視機上閃爍著雪花和噪點,時不時黑白的條紋下會出現(xiàn)一個人扭曲的影子崩潰地拍打著電視屏幕,大部分都是在求救。
嘶啞絕望的聲音透過電視兩側(cè)損壞的音響穿過來,拉長卡頓成聽不出原話的詭異曲調(diào),有種說不出的陰森滲人。
這些被困在無人區(qū)里的游戲玩家,斷續(xù)出現(xiàn)在黑白的電視機上,宛如他們死后用來緬懷生前的一段不詳錄像。
無人區(qū)兩側(cè)是潔白到晃眼的光滑墻壁,陳舊的大部頭調(diào)頻電視機橫向堆疊,形成長到一眼望不到邊際的電視山,一直延伸到無人區(qū)的最深處。
沒有人知道無人區(qū)有沒有盡頭,因為從來沒有人抵達過無人區(qū)的盡頭。
【無人區(qū)】的全稱為【無名之區(qū)】,但這個地方并非無人,反而堆滿了這些用盡一切還想要拼命活下去的人的末路。
這些人在這個游戲里失去了姓名,也就失去了作為人存在的權(quán)利,只能在滋滋作響的舊電視里變成一只又一只忘記自己來路的怪物。
木柯是第一次來到這個地方,他有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震撼,尤其是在王舜嘆息地告訴了他,【無人區(qū)】的很多玩家都是第一次玩游戲的新人的時候。
“進入游戲的新人如果得不到觀眾的認可,得不到來自觀眾打賞積分,他們是沒有能力購買道具的,通關(guān)非常困難�!�
王舜的眼中有種極深的憐憫:“他們會很快掉進【無人區(qū)】,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漸漸被異化的過程中拖延時間,讓自己盡量不要那么快死去。”
“那是非常痛苦的,他們看不到任何希望,只是憑借著本能在游戲里掙扎,等待著誰會救他們出去�!�
木柯怔怔地看著這座電視山,輕聲反問:“是不是就和當初的在《塞壬小鎮(zhèn)》里的我一樣?”
“是的�!蓖跛凑f,“如果白柳那個時候沒有救你,這個地方就是你的墓地�!�
“很多時候這些人并不需要很多,只需要給他們一點積分,就足夠讓他們重見天日,從這個墓地般的無人區(qū)里爬出來了�!�
王舜轉(zhuǎn)身看向木柯,他長嘆一聲:“但很可惜,在這個游戲里很少有人有這樣的善心�!�
“不是誰都像你這么幸運,有個白柳強行突破維度來救你�!蓖跛春舫鲆豢陂L氣,臉上終于帶出點笑,“但現(xiàn)在或許很多很多人,都會因為白柳而獲救了�!�
圍觀群眾竊竊私語,討論查爾斯和紅桃到底要做什么。
紅桃側(cè)頭看了一眼一望無際的電視山,又轉(zhuǎn)頭過來看向笑容不變的查爾斯:“你確定要在白柳身上浪費這么多積分,把他從這個垃圾場里給撈出來?”
“這可不是浪費�!辈闋査剐Σ[瞇地反駁,“所有能取悅我的消費,我都稱之為合理娛樂,白柳很有趣不是嗎?”
紅桃不置可否:“你真是個不可理喻的男人。”
查爾斯屈身承接:“感謝您的贊譽�!�
“你準備花到多少積分的時候停止?”紅桃問。
查爾斯直起身,他轉(zhuǎn)身看向無人區(qū)里純白到刺眼的背景,轉(zhuǎn)了下自己拇指上的鉆戒,瞇了瞇眼:“直到看到白柳重新出現(xiàn)在我面前為止�!�
木柯深吸一口氣,他站在了公會會員前,代替查爾斯下達命令:“等下查爾斯現(xiàn)在會轉(zhuǎn)賬給你們每個人一百萬積分,不過這筆積分上有限制,你們是無法挪用的�!�
“這筆轉(zhuǎn)發(fā)給你們的積分唯一作用就是給你們旁邊的,無人區(qū)里玩家充電,每個小電視充5到10積分,在充電的同時還要收藏點贊,直到看到小電視熄滅為止�!�
“重到10積分還不熄滅的小電視標記好位置,轉(zhuǎn)交給我,我們會對里面的玩家進行二次分析,如果確定里面的玩家有疑似白柳,我們會酌情進行二次充電。”
木柯左走一步,讓出他身后的王舜,介紹道:“這是我們工會的數(shù)據(jù)分析師,王舜,你們得到的小電視數(shù)據(jù)都交由他統(tǒng)計,綜合分析之后,我們會對無人區(qū)的小電視進行三次篩選�!�
“而我們大名鼎鼎新星榜第四的牧神。”木柯淡淡掃了從剛剛就一直低著頭沒說話的牧四誠一眼,“會守在無人區(qū)門口保護我們的行動不受國王公會干擾�!�
牧四誠抬起頭和木柯帶著火藥氣對視了一眼。
他深吸了一口氣,煩躁地別過頭去嘖了一聲,沒有反駁也沒有答應(yīng),但的確起身站在了無人區(qū)的門口,下巴微抬的和國外公會的成員對視。
牧四誠察覺到了木柯對他的敵意,這讓牧四誠不爽,但更讓他不爽的是,這個時候木柯這家伙真的比他條理清楚多了!
說完,木柯環(huán)視一眼他面前的公會成員:“還有什么不懂的嗎?”
下面的公會成員已經(jīng)聽傻了。
他們加入食腐公會這么久,也沒見過一百萬積分,現(xiàn)在就要人均一份了,現(xiàn)在為了救一個他們面都還沒見過的人,轉(zhuǎn)手就要花出去這么刺激的事情,他們幾輩子都幻想不出來,一個個的頭暈?zāi)垦#伎煺静环(wěn)了。
旁邊的圍觀群眾聽了一耳朵,更是目瞪口呆,他們看了看就像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正在擦拭自己手杖的查爾斯,又恍恍惚惚地望了望無人區(qū)那宛如一座沒有尾廂列車長度的電視山,兩眼發(fā)直。
查爾斯在開玩笑對吧?!
這么長的電視山里要找出一個人來,這最起碼得砸?guī)浊f積分下去!!
但很快他們發(fā)現(xiàn)了,查爾斯真的不是在開玩笑。
公會玩家依次上前走到查爾斯的面前,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舉起自己的系統(tǒng)面板等著轉(zhuǎn)賬,然后在轉(zhuǎn)賬成功之后,又渾渾噩噩地走了下去。
幾千萬積分轉(zhuǎn)出手,查爾斯從頭到尾,連微笑的弧度都沒變過。
他溫和地拍了拍這些神志不清的公會成員的肩:“現(xiàn)在,去找你藏起來的會長吧。”
神殿。
桌面的中間擺放著一張突然翻轉(zhuǎn)過來的牌,牌面上的人物是一位紳士地拉著帽子往下遮住自己微笑的臉的神秘魔術(shù)師。
兜帽攏住臉的男人若有所思地屈指在上面敲了敲,語帶笑意:“有意思,出現(xiàn)了一張既不是狼人陣營,也不是神明陣營的魔術(shù)師牌,局面出現(xiàn)了變化。”
“你還要下放牌嗎,預(yù)言家?”他笑問。
預(yù)言家沉默一會兒:“不出�!�
“這個場面已經(jīng)亂成這樣了啊”兜帽之下,這個男人的眼神在轉(zhuǎn)變成狼人的獵人牌,站邊的女巫,一閃一閃快要消失的玫瑰牌以及突然出現(xiàn)的魔術(shù)師牌上逡巡,然后忽然露出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淺笑,“那就再亂一些吧�!�
他食指和中指之間浮現(xiàn)了一張全新的牌,被他摁放于狼人牌的右邊。
預(yù)言家的眼神在看到這張牌的一瞬間,微不可查地一變。
這是一張和其他牌都不太一樣的一張牌,它不怎么守規(guī)矩,在落桌的一剎,這張牌里的人物就像是立體書般懸浮在了桌面上,舉著一把花里胡哨的喇叭玩具槍嘟嘟嘟地滿桌亂跑。
它穿著一雙長到過頭的絨球尖頂短靴,蓬松的亮紅色蘿卜褲,上半身是泡泡袖和環(huán)繞整個脖子的一個蕾絲堆疊領(lǐng)口。
一頂尾端掛著鈴鐺的雙角雙色帽隨著它的奔跑叮鈴作響。
它從臉到脖頸上涂滿了厚重的白色油彩,嘴巴處被勾勒得鮮紅的擴大了一圈,而眼睛上卻是兩個用黑筆畫的,巨大的叉,叉下藏著一雙碧綠的眸子,金色的小卷發(fā)在它的頭頂閃閃發(fā)光。
這顯然是一只,或者說一張小丑。
而現(xiàn)在這張小丑舉著它的喇叭槍,滿桌到處biubiubiu,幾乎只要看到牌就對準牌上人物的臉瘋狂亂射,還發(fā)出讓人毛骨悚然的,尖細而刺耳的愉悅笑聲。
最終這只小丑繞著桌子搗亂了一圈,墊著自己的短靴,歪著頭站在了狼人牌上這也是唯一一張,它沒有用喇叭槍射擊破壞的人物牌。
“King!”小丑高興地跳躍,它張開叉下明亮如寶石的綠色眼睛,然后趴在狼人牌上,依戀地蜷縮牌面上,用臉貼著狼人,神經(jīng)質(zhì)地嬉笑念著,“King!Find
my
king!”
“你對小丑做了什么?”預(yù)言家語氣難得變得凝重,“這不是初始人物牌在游戲里第一次登場的正常狀態(tài),小丑看起來記得白柳但在這條時間線,小丑和白柳一次都還沒有見過。”
坐在對面的人雙手在桌上交疊,他抬眸微笑:“你在害怕嗎?害怕小丑對白柳的影響力,會把他變成白六?”
預(yù)言家冷聲反駁:“你在破壞游戲規(guī)則。”
“我從不破壞游戲規(guī)則�!边@人松開自己交疊的雙手,笑意不減,“我只是提前下放了小丑牌,但沒有讓它登場而已。”
預(yù)言家剛要開口:“什么”意思?
但在他還沒有問出口的時候,預(yù)言家猛地頓住了,他不可置信地看向坐在他對面的人:“你把他放在了無人區(qū)?!”
“是的,我讓小丑登入游戲的第一個單人游戲就是三級游戲,他自然而然被困在了里面出不來,然后很快,觀眾們就對可憐的,沒有技能,也沒有辦法通關(guān)的小丑失去了興趣,讓他流落到了無人區(qū)。”這人語帶憐惜。
預(yù)言家聲線都有些發(fā)顫:“他在游戲里,待了多長時間了?”
這人漫不經(jīng)心地說:“他和那些怪物共處差不多十年了吧,我不會真的讓他死,但現(xiàn)在他的確已經(jīng)瘋得差不多了�!�
預(yù)言家直直地抬眼看向?qū)γ娴娜耍骸靶〕鬄槭裁磿浀冒琢�?�?br />
這人前傾身體,湊近預(yù)言家:“因為我為了讓他能在這個恐怖的,折磨得他快要自殺的三級游戲里堅持下去,我決定賜予他希望,所以讓他每天晚上做夢。”
“夢里的小丑會看到一個叫做白六的男人猶如神明降臨般拯救了他,帶他大殺四方,所向披靡,成為了冠軍�!�
“那個人完全理解他,認同他,賞識他,是這個世界上唯一讓他追隨的人,他是他手里最忠心的小丑,而他是他的king�!�
這人垂眸看向桌面上的小丑:“這美夢讓他堅持到了現(xiàn)在�!�
預(yù)言家閉上了眼睛,他呼吸都開始不暢:“你讓小丑夢到了其他時間線的內(nèi)容但現(xiàn)在這個時間線已經(jīng)完全錯亂了,白柳根本沒有在那個時間點去救他”
“小丑一個人在游戲等待根本不會出現(xiàn)的白柳,等了十年”
“可喜可賀,現(xiàn)在他終于等到了不是嗎?”這人笑得越發(fā)愉悅,“白柳馬上就會出現(xiàn)在無人區(qū),把他給救出來了。”
“你有聽過一個童話故事嗎?”這個人突兀地提起另一個話題,但他顯然很有興趣和預(yù)言家聊這個童話故事,沒等預(yù)言家回答就繼續(xù)說了下去,“這個故事叫《漁夫與魔鬼》�!�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小丑般的魔鬼被神封印在了一個瓶子里,他痛苦不堪,無法逃離,沒有任何人能看見或者感知他的痛苦,只能靠夢里的幻象存活�!�
“于是他在心里許愿,如果那個人在第一年把他救出去,他就給那個人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錢。”
“可惜那個人沒有出現(xiàn),在第三年,小丑想,如果那個人這個時候把他救出去,他就為那個人參加聯(lián)賽,成為那個人的手下�!�
“但那個人還是沒有出現(xiàn),在第六年,小丑想,如果那個人這個時候把他救出去,他就愿意成為那個人的一條狗,把靈魂販賣給他�!�
“可那個人還是沒有出現(xiàn)�!�
他看向預(yù)言家,嘴角的弧度纖毫不變:“等到了第十年,小丑終于等到了那個人,你覺得小丑會對白柳,他等了十年的King做什么呢?”
預(yù)言家睜開了眼:“他會殺了白柳的�!�
作者有話要說:
來了!
基本重要角色都會最近登場了,要開始打聯(lián)賽了,流浪馬戲團成員也到齊了
在這里很認真地和各位說一下,因為聯(lián)賽鋪開需要很多新角色,那么勢必有很多很厲害的角色是其他戰(zhàn)隊的,不是馬戲團的,是對手,以及本文真的是個大長篇,會有很多角色,不光是正面的,反面的,還有一些比較模糊的,每個人基本都有自己的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