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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賭池做局】是一種戰(zhàn)隊之間心照不宣的作弊手段,增速極快的賭池是會被放在游戲登入口旁邊的一個豎屏電視屏幕上展覽,這個屏幕也被稱為【隊伍積分增速榜】,登上這個榜單的隊伍會被觀眾迅速注意到的。

    賭池增速快,則代表擁有這個賭池的隊伍勢頭極好,目前一路看漲。

    就和股票和基金一樣,快速上漲的賭池會有很多觀眾下盲注,也就是根本不問青紅皂白就往里沖,往選手和隊伍身上下注,從而迅速地擴大賭池,提升選手人氣,而下完之后,這些觀眾才會反過來關(guān)注隊伍。

    而【賭池做局】就是自家戰(zhàn)隊先下一大批積分進去,讓自家的賭池沖上【隊伍積分增速榜】,吸引大量觀眾下盲注,這種做法也被稱為【莊家做局】,是在隊伍走向頹勢的時候用來孤注一擲的時候用的,簡單來說就是先把人騙進來再說。

    這種做法如果失敗了,也就是選手敗了,就會被罵【死了也要拉幾個陪葬】的,戰(zhàn)隊一般是沒有回頭路走的,會直接被輸了積分的觀眾圍攻到解散。

    而這種做法如果成功了,短平快的高效收益會讓嘗到甜頭的觀眾迅速上頭,從而對這支隊伍更加忠誠,在下一次比賽里下更多注,瘋狂堆高玩家的人氣值讓他拿到免死金牌,這是一種典型的【賭徒心理】。

    劉佳儀看向王舜:“我們的幕后金主查爾斯就是靠做局起家的,他這個時候不來控控場?”

    “我個人不喜歡這種上位方式,吸引而來的觀眾都太極端了,很容易出事,而且對這些觀眾也不太公平”王舜皺眉長嘆一聲,“但我之前的確也問過查爾斯,要不要做局。”

    劉佳儀問:“他怎么說?”

    王舜說:“他說季前賽不做,季前賽他除了幫忙資助白柳的訓(xùn)練,不會參與白柳的任何事宜�!�

    “查爾斯的原話是【如果黑馬自己都跑不到他面前,那也不配他投入更多精力】。”王舜深吸一口氣,“季前賽,查爾斯明確和我說過不會給白柳任何助力�!�

    劉佳儀迅速地轉(zhuǎn)移了關(guān)注點:“那我們自己公會的存儲積分足夠做局嗎?”

    “遠遠不夠�!蓖跛磽u頭,“而且白柳明確說過這積分不能動,說是公會這些會員的基礎(chǔ),動了容易散人心�!�

    劉佳儀抿唇看向屏幕里的白柳:“白柳現(xiàn)在人氣排名多少?”

    她其實對白柳能贏比賽這點不懷疑,但怎么能在頹勢的情況下,把人氣給漲回去,在打拉塞爾公墓之前沖進人氣前一百,拿到免死金牌,這才是這場比賽的核心。

    “白柳現(xiàn)在的人氣排名是151,沖進季中賽圈了。”王舜回答,“但離前一百還有很大差距�!�

    “現(xiàn)在如果一定要做局抬白柳的勢,只能指望突然空降很有積分的觀眾對他大規(guī)模下注�!�

    說著王舜又沒忍住苦笑了一聲:“但這種土豪觀眾早就在應(yīng)援季被各路明星選手包圓了,都在季中賽的賭池里打卷呢,哪里看得到白柳這個季前賽的新人?”

    唐二打看著系統(tǒng)面板上的隊伍賭池,雙手撐在膝蓋上沉聲道:“我們這邊賭池的增速快為0

    了�!�

    王舜一驚,飛快地打開了自己的系統(tǒng)面板,迅速察看:“怎么會掉得那么厲害!”

    “不光是我們這邊,狂熱羔羊的賭池增速也變慢了”王舜一邊看一邊喃喃自語,“整個季前賽所有隊伍的賭池增速都變慢了怎么回事?”

    劉佳儀反應(yīng)極快:“現(xiàn)在在打的季中賽,是哪支隊伍對哪支隊伍?”

    王舜被劉佳儀一提醒,一拍腦門,懊悔道:“我注意力全在我們公會今天的對戰(zhàn)上,都把這件大事給忘了!”

    “和我們比賽同時進行的,還有季中賽的一場大比賽�!蓖跛囱凵駨�(fù)雜地看向系統(tǒng)面板上呈現(xiàn)的對戰(zhàn)表,“殺手序列對國王公會�!�

    “現(xiàn)在全游戲里的積分都在往這兩個公會的賭池里傾倒,這種情況多半是比賽要出結(jié)果了�!眲⒓褍x盯著系統(tǒng)面板上國王公會和殺手序列瘋漲的賭池積分數(shù)據(jù),“我從數(shù)據(jù)暫時看不出誰會贏,王舜你能看出來嗎?”

    王舜緩緩搖頭:“增速太快,我也分析不出來�!�

    季中賽觀賞池。

    巨大的屏幕兩方亮出兩道雪白的光道,里面縱列走出殺手序列和國王公會的成員。

    殺手序列走在最前面的是逆神,國王公會走在最前面的是紅桃,他們走出通道之后,越過站在中間,舉著話筒,表情一片空白的主持人,非常文雅禮貌地交握了手。

    全場的觀眾基本和這個主持人的表情都是一樣的,一片空白,似乎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面前這一幕。

    明明那么多人的一個競技觀賞賽場,明明是最激動人心的比賽結(jié)束時刻,卻沒有一個人發(fā)出聲音。

    全場落針可聞,寂靜到詭異的程度。

    所有人都呆呆地看著場地中央走向彼此的兩支隊伍,就像是還沒從剛剛的比賽里回過神來,沒有反應(yīng)過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逆神笑著搖了搖紅桃戴著手套的手:“非常精彩的戰(zhàn)術(shù)�!�

    紅桃笑得嫵媚:“這話用在你身上更合適吧?”

    “畢竟你除了棄權(quán)了一場單人賽。”紅桃撩起眼皮,眼波流轉(zhuǎn)地掃了逆神一眼,“可是剃了我們一個光頭啊。”

    主持人像是現(xiàn)在才回過神來,激動地舉著話筒跳起來吼叫:“各位��!比賽結(jié)果是殺手序列221贏了國王公會!”

    “這是歷史上比賽分差最大的一場季中賽�。�!”

    “單人賽殺手序列棄權(quán),雙人賽殺手序列提前殺死比賽獲得6分,團賽殺手序列提前殺死比賽獲得16分,總積22分!”

    “這是季中賽從未有隊伍取得過的高分,而且殺手序列對擂的還是去年排名第二的國王公會!”

    全場在短暫的寂靜后,陷入了癲狂的躁動中,所有人都在不明所以,面紅耳赤地激動呼喊,或者是咒罵著殺手序列的名字。

    在這樣的聲浪中,紅桃不為所動地看向逆神:“棄權(quán)單人賽是你的戰(zhàn)術(shù)吧?”

    “積分賽的規(guī)則是先獲得八分的隊伍獲勝,你放棄一場單人賽,就是想在后面的雙人賽和團體賽里拿到兩次提前殺死比賽,最大利益化地獲得積分�!�

    “你膽子倒是挺大,敢在對付我們的時候這么做�!奔t桃輕描淡寫地一掃后面的殺手序列隊員,眼神只在掠過黑桃的時候停頓了兩秒,“你手里的這支隊伍去年還是從我手里險勝,今年就敢拿獻祭我公會給你們自己造勢鋪路了�!�

    逆神佯裝老實地撓撓腦袋,友好笑笑:“我也就是試一試,沒想到真成了。”

    紅桃都被逆神的不要臉鎮(zhèn)得靜了一秒。

    季中賽和季前賽,季后賽的規(guī)則都不同,季中賽的核心是積分,賭池,和免死金牌,而殺手序列今年迎來了較大的隊員變更,雖然還是把五個主要隊員投進了前一百,但隊員人氣排名兩極分化的情況相當(dāng)嚴重。

    黑桃和逆神穩(wěn)居第一和第三,但除此之外的柏溢,柏嘉木和廖科卻是在70到90的下位圈徘徊,位置非常不穩(wěn),后期一旦有人氣選手發(fā)力就會被擠下去。

    造成這個現(xiàn)象的原因也很簡單,因為殺手序列的團賽表現(xiàn)不佳,導(dǎo)致隊伍平均名次上不去,會出現(xiàn)排名斷層。

    流浪馬戲團也是一樣的情況。

    而能解決這種情況的,只能是一場強有力,并且關(guān)注度極高的團體賽。

    逆神走了一步險棋,他把這場團賽選為對國王公會這場。

    “單人賽向來是你們的強勢項目,每次黑桃都能提前殺死比賽,穩(wěn)保兩分�!奔t桃看向逆神,“你們會放棄黑桃的單人賽,不讓他上場,把黑桃的免死金牌押后到團賽里使用,倒是我沒想到的�!�

    紅桃靜靜地注視著逆神:“黑桃并不擅長團隊賽,你賭得很險�!�

    逆神又是笑笑,他余光看了一眼站在他旁邊明顯開始走神的黑桃:“人總是會變的�!�

    紅桃松開逆神的手,端方地微微彎腰行禮,然后起身看向站在逆神旁邊的黑桃。

    她眼神看向黑桃手邊握住的黑色鞭子的時候停了一下,然后紅桃脫下了自己的紅色手套,對黑桃伸出了手,她露出一個十分優(yōu)雅的笑:“這次和你比賽非常愉快,黑桃�!�

    黑桃游離的眼神在紅桃臉上停頓兩秒:“你誰?”

    紅桃:“”

    逆神猛地爆發(fā)出了一聲巨大的嗆咳聲,他冷靜地擋在了黑桃的身前,堅定有力地握住了紅桃的手,使勁上下?lián)u擺了兩下:“是的,黑桃這次游戲也很愉快!”

    “愉快到不記得我是誰?”紅桃似笑非笑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她對著殺手序列其他隊員微一頷首,轉(zhuǎn)身帶著其他隊員走下了臺。

    逆神看著紅桃下臺松一口氣,轉(zhuǎn)身就恨鐵不成鋼用手懟了黑桃腦門一下:“你都和人家打兩次比賽了!人家對你那么客氣,你好歹記一下對方長什么樣啊!”

    黑桃認真回憶:“她之前和我們打過嗎?”

    逆神:“”

    柏溢:“”

    柏嘉木:“”

    廖科:“”

    紅桃,放棄這個男人去尋找下一春吧,你和他打了一次決賽他都不記得你,真的不值得�。�

    第347章

    陰山村

    紅桃踩著高跟,面容淺淡地帶著隊員從賽臺上下來了,周圍蜂擁地涌過來許多觀眾,他們面容狂熱癲狂,神色猙獰地對著紅桃大吼大叫,揮舞手臂,像是因為這場極端的比賽結(jié)果失去了理智。

    “我永遠支持你皇后!你下一場一定能繼續(xù)贏的!你會贏回來的!”

    “我全副身家都壓在你這個女人身上,你居然輸了!你給我去死!”

    “沒事,賭池沒了還可以再籌!我會繼續(xù)支持你的皇后!直到我死為止!”

    “去死去死!你這個賤人是不是因為喜歡黑桃故意放水了!賤人去死!”

    觀眾被國王公會的成員擋在外面,接觸不到紅桃,在中央大廳他們無法傷害紅桃,但相應(yīng)的,紅桃也無法傷害他們。

    一個看起來要發(fā)瘋的觀眾雙眼充血,他跳起來狠狠地沖紅桃吐了口水,罵了一句:“狗婊子!”

    口水沒有吐到紅桃身上,但跟在紅桃身后的小修女眼神一暗,她剛想抬頭,被紅桃頭也不回地摁住了。

    紅桃云淡風(fēng)輕地轉(zhuǎn)頭看向這群尾隨她的觀眾,臉上還帶著笑:“在你眼里,贏了我就是皇后,輸了我就是婊子?”

    這觀眾被紅桃的眼神看得一木,腦子清醒不少,驚恐地后退了兩步,但嘴里依舊說著:“你輸了比賽,我為你投了那么多積分,全都沒有了,你應(yīng)該被罵!”

    紅桃溫雅柔媚一笑:“你真以為你是我粉絲,用這套邏輯來審判我?”

    “粉絲幫偶像打投,為的是無害的娛樂,而你在我身上投積分,難道是為了娛樂自己嗎?”紅桃眼神勾魂攝魄,唇邊笑意越發(fā)深,“你是為了贏得更多積分活下去,滿足自己的欲望而把希望寄托在了我身上,而我允許了你的寄托,我們之間可不是什么粉絲和偶像的關(guān)系。”

    “是信徒和神明的關(guān)系,你給我下注也不是為了我,是為了你自己,是因為你自己不敢上賽場,所以你才會寄托在我這個神身上,希望我在賽場上替你贏回你的生命,欲望和人生,懂了嗎?”

    這觀眾被紅桃的眼神看得連連后退好幾步,最后幾乎是軟倒在地,嗓音顫抖道:“我懂了,皇后。”

    紅桃收回自己的眼神,轉(zhuǎn)身離去,對旁邊的人會員淡淡吩咐道:“以后這個人想下注我,一律禁止�!�

    “我不允許這種無能的人在我身上寄托他的欲望�!�

    跟在紅桃后面的菲比虔誠在自己的心口上劃了個十字,然后憐憫地摸了摸這個面色慘白的人的頭。虔誠祈禱:“愿主保佑你早點下地獄,我可憐的孩子。”

    說完之后,菲比蹦蹦跳跳地跟在紅桃的身后走了。

    紅桃一邊向前走旁邊的人一邊飛快向她匯報這幾天的比賽賽況,之前那些追著罵和夸她的觀眾都沒跟上來,遠遠地,帶著敬畏站在后面。

    “狂熱羔羊?qū)α骼笋R戲團?”紅桃聽到這里的時候抬了一下手止住了匯報人向下繼續(xù)說,她問,“現(xiàn)在比賽結(jié)束了嗎?”

    匯報人搖頭:“戰(zhàn)況膠著,目前流浪馬戲團占劣勢。”

    紅桃像是聽到了什么有趣的東西,紅唇微彎:“流浪馬戲團劣勢?那過去看看。”

    逆神在狂熱觀眾的圍堵下,好不容易帶著殺手序列的人脫身,結(jié)果一回頭,逆神滿頭問號震聲問:“黑桃人呢?”

    柏溢指了指一個方向:“紅桃走了沒多久他就跑了,和紅桃是一個方向�!�

    “黑桃追著紅桃去干什么?”逆神越發(fā)困惑。

    柏溢摸著下巴沉思:“說不定是他終于被紅桃打動,前去阻止紅桃尋找第二春?”

    柏嘉木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我覺得黑桃被紅桃打死都不會被紅桃打動的�!�

    “都什么和什么�!蹦嫔駸o奈地揮手打斷這兩人的插科打諢,“黑桃走的那個方向除了紅桃還有什么?”

    廖科把系統(tǒng)面板遞到了逆神面前:“還有流浪馬戲團的季前賽。”

    逆神的眼神在系統(tǒng)面板上一過,頓時就凝住了:“流浪馬戲團的賭池0增速,怎么會這么慢?”

    廖科搖頭:“具體情況不清楚,但目前流浪馬戲團處于劣勢�!�

    “清點一下我們這次賭池的積分收益�!蹦嫔袷諗可裆谅暦愿�,“去看看怎么回事�!�

    流浪馬戲團所在觀賞池。

    王舜看著系統(tǒng)面板里流浪馬戲團的賭池積分增速,面帶焦灼:“殺手序列和國王公會的比賽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怎么增速還不上抬?”

    “上抬了�!蹦究吕涞卣f,“但上抬的不是我們,是狂熱羔羊,他們積分增速快四倍了�!�

    劉佳儀也盯著面板:“大賽之后回流的積分全部都被他們的賭池吃了�!�

    王舜蹙眉:“怎么會這樣,比賽結(jié)果還沒出來,差距不該這么懸殊啊”

    “是有人把孔旭陽的舊賬翻出來了。”木柯飛速瀏覽,“殺手序列這次贏得很風(fēng)光,戰(zhàn)術(shù)非常亮眼,逆神的人氣往上走高了一大截,之前在挑戰(zhàn)賽里重挫了逆神孔旭陽就被提出來了�!�

    “狂熱羔羊的人在大肆宣揚這件舊事,說孔旭陽是比逆神還厲害的戰(zhàn)術(shù)師,逆神曾經(jīng)被孔旭陽搞得半死,很多觀眾受到這個消息誘導(dǎo)下注了�!�

    “不光如此。”劉佳儀往下翻了幾下系統(tǒng)面板,“他們下了重倉做局。”

    劉佳儀抬頭看向王舜:“他們可能是覺得自己贏面很大,在大比賽結(jié)束的時候控場做局,往自家的賭池了下了很多積分,現(xiàn)在已經(jīng)沖到【積分增速榜】第三了。”

    正說著,王舜抬頭看到坐在對面的狂熱羔羊的一群人嬉皮笑臉對他們揮了揮手,然后先是指了指大屏幕里的白柳,比了個大拇指,然后又輕蔑地翻轉(zhuǎn)過來,把大拇指翻轉(zhuǎn)向下,齊聲嘲笑:

    “流浪漢,loser,名副其實。”

    唐二打臉色一沉撐著膝蓋就要站起來,被人摁下了,唐二打轉(zhuǎn)頭看是誰能把自己摁住,結(jié)果在轉(zhuǎn)頭看到對方的一瞬驚愕道:“逆神?!”

    逆神笑瞇瞇地和唐二打打了個招呼:“好久不見了�!�

    這人說完就很親切地握了握唐二打手,又和周圍幾個看傻了的流浪馬戲團會員友好地點頭示好,然后非常自然地招呼著自己的隊員在流浪馬戲團的這方坐下了。

    王舜都看呆了:“逆神,你這是”

    逆神和王舜勾肩搭背地坐在了一起,眼神帶著一種莫名的暗看向了對面的狂熱羔羊,臉上卻是笑呵呵的。還伸手對對面的狂熱羔羊打了個招呼:“來找黑桃,順便看看比賽,印證自己的預(yù)言。”

    對面正對著王舜他們比下拇指手勢的狂熱羔羊成員目瞪口呆地在逆神的笑容下緩緩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不知道為什么,雖然逆神在對他們笑,但他們的背后卻泛上了一股涼意。

    “印證自己的預(yù)言?”王舜怔怔地重復(fù)。

    逆神露出八顆牙齒,笑得燦爛無比:“當(dāng)然印證孔旭陽會死在最殘忍又最優(yōu)秀的戰(zhàn)術(shù)師手里這個預(yù)言�!�

    王舜迷茫地冒出一個問號:“?”

    隨著殺手序列入座流浪馬戲團隊伍,不光是流浪馬戲團自己的會員驚呆,連觀眾都驚呆了,兩眼發(fā)直地看著迅速和流浪馬戲團親親熱熱地待在一起的殺手序列成員,不仔細看還以為這兩家公會是一家人,坐得那么黏黏糊糊的。

    柏溢十分自來熟地左手攔著唐二打,右手掛在木柯身上,滿臉興奮地望著大屏幕:“哇靠,中式恐怖本,爺?shù)淖類�!這是哪個游戲來著?”

    柏嘉木面無表情地揭短:“你在游戲池里被嚇得秒退的那個游戲,《陰山村》。”

    柏溢:“我們的舅甥之情到此為止了!”

    唐二打不自在地想要把黏在自己背上的柏溢給揭下來,他的背挺得筆直,神色嚴肅地質(zhì)問:“你們過來是有什么目的?”

    廖科捧著一杯不知道從哪里搞來的茶,慢悠悠地啜了一口:“不要這么緊張,后輩,我們只是來看比賽的。”

    “黑桃呢?”柏溢探頭探腦地在觀眾席里找人,“他比我們來得早吧,人去哪里了?”

    此刻,黑桃在進入觀賞池之前的一個小道上和紅桃狹路相逢。

    紅桃靜靜地看著黑桃,背后站著國王公會的戰(zhàn)隊隊員。

    黑桃困惑地望著紅桃,他不明白為什么這個陌生女人會堵在他面前,不讓他進觀賞池。

    紅桃卻突然笑了一下:“黑桃,你還是不記得我的臉嗎?”

    黑桃誠實地點頭,反問:“你是誰?”

    跟在紅桃后面的齊一舫都看不下去了,他憤怒地沖上前想要開口說什么,被劉集拉了拉衣服,握住拳頭又別過臉忍下了。

    紅桃這么一個讓人神魂顛倒的大美女,人群之中只要多看一眼做夢都不會忘,黑桃居然都打了兩次比賽了,都還不記得!

    而且整個國王公會的戰(zhàn)隊黑桃連最大眾臉的劉集都能記住,就不記得紅桃,而且剛剛才見過,怎么可能現(xiàn)在就不認識紅桃了!

    黑桃根本就是在裝不認識,刻意羞辱喜歡他的紅桃皇后!

    想到剛剛才被過激觀眾罵紅桃因為感情誤事,故意輸給黑桃什么的,齊一舫越想越氣,狠狠地瞪了一眼黑桃!

    藍顏禍水!

    第348章

    陰山村

    紅桃卻不像齊一舫那樣,她仿佛沒有受到冒犯,反而是輕輕笑了一下,從容地自我介紹:“我是紅桃,你上一場比賽的對手,為什么你總是不記得我的樣子?”

    黑桃平靜地注視著紅桃:“因為這不是你真的臉。”

    “我不記為了引誘或者滿足某種欲望而呈現(xiàn)出來的虛假偽裝,因為每次都不一樣,沒有記的必要�!�

    說完,黑桃走過突然沉默了的紅桃旁邊,淡聲道:“借過一下,我要進去看比賽了。”

    在黑桃走過紅桃即將消失在觀賞池屏障里的那一刻,紅桃突兀地開口了,這次她的聲音不柔不輕,反而端方持重:“有個和你一樣,和黑桃和黑色鞭子有關(guān)的人對我很重要�!�

    紅桃轉(zhuǎn)過身來,她臉上似乎在變動,又好像沒有,酒紅色的眼眸帶著一種少女的天真,直直地望著黑桃:“你的名字,和你身上那根黑色的鞭子,你還記得是從哪里來的嗎?”

    黑桃頓了一下:“我不記得了�!保f完,他就走進了觀賞池。

    齊一舫小心地看了一眼難得沉寂無言的紅桃皇后,又看了一眼走進觀賞池的黑桃:“皇后,我們是回去嗎?”

    “不�!奔t桃抬眸,她又露出了那種柔媚的,盈盈的笑,雙眸繚繞地看向白柳所在的觀賞池,“這個游戲里會使鞭子的男人,又不只有黑桃一個�!�

    “總有一個和我找的那個人有關(guān)�!�

    觀賞池內(nèi)。

    王舜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賭池增速真的降為0

    了!狂熱羔羊的增速都翻了六倍了!”

    “誒,不著急不著急�!蹦嫔癫换挪幻Φ匕淹跛崔粝聛�,臉上帶笑,“狂熱羔羊那邊下了血本,還在往里賭池里重倉砸錢,翻五六倍是正常的�!�

    “但是再往上翻,人氣這塊就很難填平了!”王舜急得快冒汗了。

    “不會的�!蹦嫔裉ы聪虼笃聊�,他剛要開口,旁邊就直直地坐下了一個黑桃,神色淡然地接了他的話:“要相信白柳,這些人會投他的�!�

    逆神無可奈何地看著突然冒出來的黑桃:“剛剛?cè)ツ膬毫�?�?br />
    “遇到了一個不認識的女人。”黑桃言語簡潔地一筆帶過,眼神卻是一直落在大屏幕上的,“白柳,他一定會獲得很多信徒的�!�

    黑桃這話說得太肯定了,連一直發(fā)焦的王舜都平和了下來。

    “我們的賭池有增速了�!蹦究旅偷靥ь^看向逆神,“有人重倉了我們賭池里的選手白柳,幾千萬積分,是你嗎?”

    逆神無辜地舉起雙手:“不,我還沒來得及呢�!�

    木柯又看向黑桃:“是你?”

    黑桃根本沒管看他的木柯,他正在低頭打開面板,清算積分,然后臉上沒有任何情緒了選擇了流浪馬戲團的戰(zhàn)術(shù)師白柳,然后,一筆重倉。

    “嗯,現(xiàn)在是我了�!焙谔覀�(cè)頭看向木柯,淡淡地回道。

    木柯:”“

    逆神無奈的扶額:“木柯是在問你之前那筆千萬積分的重倉是不是你投的,你現(xiàn)在投也冒充不了人家啊”

    “不是黑桃,也不是逆神,誰還有這樣的財力”王舜猛地轉(zhuǎn)頭看向遙遠地坐在觀賞池一個小角落里的紅桃,失聲叫了出來,“皇后!”

    紅桃笑靨如花地對王舜揮了揮手,她懶散地指了一下自己的面板。

    面板隔著很多座位,看起來模糊不清,但從大致的結(jié)構(gòu)看赫然是一個賭池下注面板。

    “是皇后重倉了白柳!”

    接二連三的大筆下注砸得王舜頭暈?zāi)X花,他懵逼地反問:“皇后為什么要重倉白柳��?”

    “可能是看上白柳了?”柏溢大膽假設(shè),他偷瞄了黑桃一眼,“畢竟也該是時候告別第一春,尋找第二春了,白柳感覺也是紅桃喜歡的那種類型,又強又會使鞭子�!�

    黑桃面無表情地轉(zhuǎn)頭看向柏溢:“她不能看上白柳,我和白柳已經(jīng)”

    逆神眼疾手快地捂住了黑桃的嘴,笑容禮貌地舉手示意:“我覺得現(xiàn)在的重點是狂熱羔羊在追倉,他們還在下注�!�

    連續(xù)兩個重倉直接把流浪馬戲團砸上了第四的位置,和排名第三的狂熱羔羊差距約拉越小。

    狂熱羔羊那邊的人臉色已經(jīng)開始青紫了,但他們已經(jīng)砸成這樣了,不可能收手,收手他們一旦掉下去,必定會被反噬,增速一下就會被打回原形,只能不停追倉。

    逆神瞇了瞇眼,笑得友善親和:“現(xiàn)在我們要做的,就是不斷地放細線往賭池里加注,和狂熱羔羊保持差距不斷縮小,但又不超越他們�!�

    “為什么不能超越他們?”柏溢好奇地追問。

    劉佳儀看了逆神一眼:“為了吊著狂熱羔羊,逼著他們不停往里加倉,把整個狂熱羔羊公會給榨干,超越了狂熱羔羊就不會為了保住壓我們一頭的勢頭繼續(xù)往里加倉了�!�

    逆神誒了一聲,笑瞇瞇的:“也不是榨干,只是希望他們下次不要再玩這種重倉的游戲了,對普通觀眾挺不友好的。”

    下次沒有能力再玩這種重倉的游戲,那就是公會里都沒什么積分了啊,這不就是榨干嗎

    劉佳儀別過了眼。

    她覺得這個逆神看起來心善,下手倒是挺狠的,一點后路不留。

    “接下來就看白柳表現(xiàn)了�!蹦嫔裢魏蟊成鲜媸娣匾豢浚痤^看向大屏幕,“只要白柳能翻盤,狂熱羔羊重倉再多也沒有�!�

    大屏幕里,白柳正摁著向他沖過來的牧四誠的脖頸,面色冷淡地伸出手讓牧四誠吸食自己的生氣。

    牧四誠臉上不正常的青白之氣漸漸褪去,不停掙扎嘶吼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白柳的臉色更白了,在搖曳的燭光下他的血管幾乎能透過皮膚顯出青色。

    回過神來的牧四誠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跪在地上嘔吐了好幾口腥臭味濃郁的黑水,擦了一下自己的嘴巴,拳頭攥緊。

    “我變倀鬼了,是不是會先攻擊被我吸了生氣的你?”牧四誠啞聲問,“那你還不如把我”

    “嗯�!卑琢涯了恼\給扶起來,淡淡地把牧四誠后續(xù)的話給擋了回去,“所以在那之前我們要找到你的尸體。”

    “我的尸體多半在橋那邊。”牧四誠望向越來越近的紙橋,面色凝重,“但是橋上這么多殉橋鬼”

    橋上撐著白傘,穿著白衣的女人離白柳他們越來越近,牧四誠感到一種厚重的涼意從這些女人的身上浸染出來。

    這些女人身材又高又纖細,背對著白柳他們有規(guī)律地在橋上行走,一開始是慢的,但是白柳他們走的越近,這些女人行走的速度也變快了。

    有幾次牧四誠甚至感覺有幾個女人在跳下去之前透過傘面,怨毒又期盼地看了他們一眼,死死地盯著他們,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往橋下終身跳去。

    牧四誠喉頭上涌上一股腥味,他感到一種本能的畏懼:“你不是說殉橋鬼沒有對付辦法嗎?我們怎么過去?”

    白柳看牧四誠一眼:“這不應(yīng)該問我,應(yīng)該問你�!�

    牧四誠懵了:“問我?”

    “是的,因為你已經(jīng)過了一次橋了�!卑琢f。

    牧四誠下意識回答:“那是你指導(dǎo)了我,給了我怎么過鬼橋的方法啊!你讓我屏息就能過鬼橋啊!”

    白柳輕微搖頭:“我的確猜到了墓穴里有用來陪葬的紙鬼橋,告訴了你屏息就能過鬼橋的辦法,但那是建立在橋上沒有殉橋鬼的前提下,如果有殉橋鬼,哪怕你屏息也是一樣會被跟身的�!�

    牧四誠問:“什么是跟身?”

    白柳解釋:“殉橋鬼在你上橋的時候,會以為你是她的丈夫,前來給你撐傘,跟隨在你身后護送你回家,這叫做跟身�!�

    牧四誠后背開始發(fā)涼:“如果她后來發(fā)現(xiàn)了我不是她的丈夫呢?”

    白柳語氣平靜:“如果你是她真正的丈夫,她會撐著傘和你一起下橋歸家,但如果你不是,在下橋的時候如果她就會滿懷怨氣和恨意地拖著你一起跳下橋,和她一起殉橋�!�

    “有沒有可能殉橋鬼在這橋上待太久了,忘記自己丈夫的樣子,辨認不出我是不是她丈夫,從而讓我蒙混過關(guān)過橋?”牧四誠心存僥幸。

    白柳否決了:“不太可能,鬼認人靠得是陽氣不是外貌,除了能改變生人陽氣的【偽身符】,沒有什么東西能欺騙它們�!�

    “那我是怎么過橋的?”牧四誠也迷茫了,“我想不起來了�!�

    “不用想起來�!卑琢鴶v起牧四誠,神色淺淡地往紙橋上走去,“先上橋再說吧,你上次能過橋,這次也能。”

    牧四誠一驚:“為什么!殉橋鬼不是會跟我們的身嗎?”

    “不用擔(dān)心她們。”白柳微笑,“她們不會跟我們的身的�!�

    牧四誠充滿疑惑:“為什么不會跟我們的身?你不是說只要身上帶著陽氣的男人,都會被跟嗎?”

    “因為我們不配被跟。”白柳望向走在前面的紙道人,“她們丈夫回來了�!�

    “真正的丈夫”牧四誠猛得回頭看向橋面,“你是說”

    牧四誠話音未落,前面被紙道人趕著的第一只僵尸就跳上了橋面,紙橋被僵尸的力道踩得輕微搖晃了一下,原本撐傘往前走的女人們腳步一頓,竟然齊齊轉(zhuǎn)過身,向橋這邊走來了。

    傘遮住女人們的面部看不清長相,只能看到她們垂落地面的衣擺被小步快走的腳不停踢開,露出一雙雙被包裹變形的,骨頭緊縮皺成一團的小腳,又或者叫“三寸金蓮”。

    她們快步走到僵尸的面前,微微抬起傘,給僵尸撐起,隨著僵尸的一跳,小腳一邁一移,鬼步幽深游離,撐著傘的上半身絲毫不動。

    白柳看著橋上的女人依次過來給僵尸撐傘的詭譎場景:“你之前說隱約記得在橋上看到了抬香爐的紙人,我就在猜想你是跟著這些紙人過的橋,而你能成功過橋,這些殉橋鬼沒有跟你的身,那只能說明一件事�!�

    “她們跟了別人的身�!卑琢聪蚰了恼\,“這些僵尸就是她們真正的丈夫。”

    牧四誠恍然片刻之后又怒道:“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所以你才會直接跟上紙道人!”

    “知道了又不說!嚇我很好玩是不是!”牧四誠憤怒譴責(zé)。

    白柳誠實回答:“是,我之前之嚇過人,還沒嚇過鬼,還蠻好玩的�!�

    倀鬼牧四誠:“”

    第349章

    陰山村

    牧四誠無能狂怒一陣后,惆悵地對白柳的惡趣味妥協(xié)了。

    能怎么樣呢?白柳要是不告訴他,他都不知道自己被玩了,就這樣吧。

    牧四誠拖著白柳緊跟在了紙道人后面,他們前面相隔不遠處就是撐著傘的七個女人和七個僵尸并排走著,在他們前面一步一頓地挪動。

    雖然隔著一個紙道人,但這詭異的場景還是讓牧四誠頭皮發(fā)麻,生怕前面這些人突然誰回過頭來。

    過橋到半,牧四誠不愿再看前面恐怖的場景,他深呼吸兩下,轉(zhuǎn)頭看向他旁邊的白柳。

    白柳屏息不吐,目不斜視地向前走,神色淡然,牧四誠看到白柳這樣鎮(zhèn)定,莫名松一口氣。

    牧四誠正想收回視線,突然發(fā)現(xiàn)他們背后的橋面上從水下緩緩伸出一只慘白滴水的手,撐在橋面上往上爬。

    這只手不一會兒就把身體帶了上來,穿著白衣的女人匍匐在地,頭發(fā)濕淋淋地往下滴水,肩膀左右高低不平地扭動,姿勢非常不自然,就好像骨頭在肩關(guān)節(jié)里面打轉(zhuǎn)一般硬是撐起了整具身體。

    女人慢慢地站了起來,她向前撐著傘,擋住了自己上半張臉。

    她足尖上翹往前小碎步地走,行動速度極快,眨眼間就貼近了白柳和牧四誠后背,一種讓人脊背凍僵的涼意從這個女人身上透出來,讓人幾乎無法動彈。

    女人往前走了兩步,她挨上了白柳的肩背。

    牧四誠看到了女人在貼上白柳的那一刻,下半張臉上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女人微張的口里全是黑漆漆的泥沙水草,化成污水從唇邊溢出。

    牧四誠驚得猛得捏了一下白柳的手腕,他從背后那個女人的身上感受到一種充滿壓迫感的危險性,讓他連開口都不敢。

    白柳停住了腳步,不再往前走了,女人貼在白柳的肩頸后,身體前傾,低垂著頭,也不動了。

    女人濕漉漉的頭發(fā)上滴落水珠,順著發(fā)尾落到白柳的脖頸上,那種從她身上蔓延開的涼意越來越重,都讓白柳的呼吸之間帶出寒冷的白氣來了。

    牧四誠僵直地頓在原地,他眼睜睜地看著前面的紙道人搖著鈴鐺越走越遠,但卻不敢有分毫動彈。

    他的第六感告訴他,如果他現(xiàn)在和白柳瘋跑下橋,白柳一定會被殉橋鬼抓住淹死的。

    明明只有七個殉橋鬼,只要跟著紙道人走,七個僵尸剛好可以讓他們過橋,而且牧四誠自己也的確靠著這個規(guī)律平安無事過了一次橋了。

    怎么輪到白柳過橋,就臨時從橋下面爬出來一只殉橋鬼呢?!

    牧四誠悄悄轉(zhuǎn)動眼珠子,他小心地用余光掃向白柳旁邊的女人,正當(dāng)牧四誠移動視線看過去的時候,那依靠在白柳肩膀上女人也緩慢地,柔柔地抬起了自己的傘,向白柳的方向傾倒撐去。

    女人的下半張臉形狀姣好,膚色青白,嘴角帶笑,口鼻里一直都有漆黑的泥沙涌出,撐著傘的雙手指甲縫里也全是泥沙,一看就知道是淹死之前在河底掙扎抓撓吞咽留下的。

    而正在露出的上半張臉

    牧四誠看得倒抽了一口冷氣。

    女人沒有上半張臉,她的頭顱被撞得內(nèi)陷癟歪,所剩無幾,整個頭只剩一半,鼻梁以上只能看到橫截面,白森森的篩狀骨頭里填滿泥沙,這些泥沙正像是漏斗一般從她的口里和鼻腔向外漏去,染黑了白柳的白襯衫。

    白柳近距離接觸這只有半頭的殉橋鬼,依舊不為所動,面色淡定地帶著靠在肩膀上的女人,開始向橋頭走去。

    牧四誠愕然地看著白柳向橋頭移動,他又是著急又是崩潰,牧四誠害怕發(fā)出聲音驚動前后面的殉橋鬼和僵尸,不停地對白柳打手勢做口型。

    “你走到橋頭就會被拖下橋了!”牧四誠急得不行,他一看那女鬼上半張臉的造型就忍不住打了個寒戰(zhàn),“被殉橋鬼拖下去,你的頭撞在橋墩上,你會死成和她一樣的樣子的!”

    牧四誠自己不是活人,沒有軀體,就算被拖下橋也沒事,但白柳這可是活人身!拖下去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眼看牧四誠牙一咬,伸手要來夠自己旁邊的女人,白柳眼疾手快地握住了牧四誠的手腕,然后抬起了女人給他撐的傘,眼神示意牧四誠看傘的內(nèi)部。

    傘的內(nèi)面赫然貼著一張嶄新的黃符,上書【縛身符】。

    牧四誠驚了:“這是誰貼的?”

    另一頭。

    “孔哥,你做事真是周全。”楊志推了一下自己頭上戴的手電筒,嘖嘖感嘆,“其實我覺得吧,白柳和那牧四誠,一進了這墓穴,不用管他們多半也會死,你還給畫了那么老些符,在這個墓穴里的每一個關(guān)鍵節(jié)點給他們挖好了坑”

    孔旭陽瞥楊志一眼:“你懂什么,不戰(zhàn)而勝沒有節(jié)目效果,他們要是自己就死在墓穴機關(guān)里了,那是我贏他們嗎?”

    “那是這游戲自己就把他們打死了,和我沒關(guān)系,那我怎么吸到白柳身上的人氣,讓支持他的那些觀眾轉(zhuǎn)投到我身上來?”

    “白柳必須得死。”孔旭陽目光陰冷,“還必須得死在我手上,這場比賽才能讓我沖進人氣前一百,拿到免死金牌。”

    “不然后面打拉塞爾公墓”

    提到這個名字,孔旭陽臉皮抽搐兩下,面色更沉一分:“這公會邪門得緊,指不定就能找到克制我們兩個技能的隊員,還不要命,沒免死金牌很難打�!�

    楊志嘿嘿笑了兩聲:“所以說還是孔哥你事情考慮得周全呢,要我,我就想不到在過鬼橋的時候給其中一個殉橋鬼貼【縛身符】,讓她不能跟我們下橋,一直被困在橋上。”

    “你這是把白柳的唯一的出路給堵死了。”

    孔旭陽略微得意地看了楊志一眼:

    “過橋除了像我們這樣貼【偽身符】,還有一種辦法,就是跟著紙道人,那東西會趕著殉橋鬼的七個僵尸丈夫過橋,這個墓穴里七為極數(shù),橋上的殉橋鬼至多也是七個,這七個殉橋鬼找到自己的丈夫之后就不會跟身,人就能安全過橋�!�

    “所以我在過橋的時候,用【縛身符】困了一個殉橋鬼于橋下,也就是第八個殉橋鬼�!�

    “這第八個殉橋鬼會在橋上的七個殉橋鬼找到丈夫,準(zhǔn)備下橋的時候爬上橋來,這樣無論白柳用什么辦法,他一定會遇到這個我特意為他準(zhǔn)備的殉橋鬼�!�

    孔旭陽志得意滿地一笑,神色毒辣:“白柳一定會被這女人拖下橋去,撞得只剩半個腦袋�!�

    白柳走得不快不慢,他右側(cè)的給他撐傘的那女人也跟得不快不慢。

    只是越靠近橋頭,那女人下半張的臉的神色從一開始的勾唇喜笑,到后面的抿唇不語,到現(xiàn)在嘴角明顯下撇,女人轉(zhuǎn)過半個頭湊近,直直地“望”著白柳。

    她似乎是察覺到了白柳不是她的丈夫,神色變得愈發(fā)怨毒陰森。

    撐起的傘也從一開始的只是籠著白柳的頭,到后來的慢慢下沉,似乎要將白柳整個人都籠進傘里。

    在幾乎將白柳全部籠進傘里之后,傘面上暈染出密密麻麻血色的斑點,就像是有人抱傘跳橋之后濺落在傘面上的血漬。

    濃烈的尸臭,水腥氣,和血的味道散發(fā)開。

    白柳微微從傘里探出頭來看向牧四誠,用口型說:等下聽我安排。

    他這句話還沒說完,那女人的臉就從白柳的后面冒出了,她的嘴唇貼在白柳耳邊快速開合,好像在說話,但只能發(fā)出一種咯噠的關(guān)節(jié)轉(zhuǎn)動聲。

    她越說越快,越說越快,咯噠咯噠的關(guān)節(jié)轉(zhuǎn)動聲連在一起,聽得讓人起雞皮疙瘩,就算只有半張臉,也能看得出這女人的表情是多么的怨恨憎惡。

    污水,泥沙,血從她嘴里流出來。

    白柳把頭又伸回了傘內(nèi),那關(guān)節(jié)轉(zhuǎn)動的咯噠停了一下。

    然后牧四誠隔著傘面,看到那女人半個頭的影子輕輕地貼在了白柳的耳旁,下頜緩慢張大到一個匪夷所思的角度,下一秒,咯噠聲瘋狂地響起。

    牧四誠一個鬼魂看得冷汗直冒。

    已經(jīng)被殉橋鬼跟身了,白柳一個凡人,能有什么辦法解決��!

    紙道人將僵尸和殉橋鬼一個一個趕下鬼橋,牧四誠發(fā)現(xiàn)橋頭已經(jīng)近在他們眼前!

    女人投射在傘面上的影子一開始只有半顆頭,隨著靠近橋頭,牧四誠毛骨悚然地看著傘面上的影子一動一動的,在生長。

    傘面上的血跡不斷淡化,離開傘面飛到影子上,而那顆頭吸收了這些血跡,居然蠕動著,長出上半張臉了!

    牧四誠看得快要心肺驟停,當(dāng)然,如果他現(xiàn)在是白柳的視角,他可能已經(jīng)心肺驟停了。

    傘面上東西的根本不是什么血跡,而是肉塊,碎骨,腦漿,是女人當(dāng)初跳橋濺在傘上的上半張臉。

    這些東西貼在傘面內(nèi),隨著他們逐步靠近橋頭,就像是場景倒放般從傘上面飛到女人的臉上面,扭動融合,塑造出她的上半張臉。

    殉橋鬼在橋上重復(fù)一個死前的循環(huán)。

    從橋下到橋上是死后的過程,所以她們是死后的樣子,而從橋上走到橋頭,又要往橋下跳的那一瞬間,是她們生前的過程,而在這個過程內(nèi),她們會重新變成生前的樣子。

    眼前的女人終于完全恢復(fù)成了生前的樣子。

    第350章

    陰山村

    她面色雪白,神情憂郁,雙眼朦膿地給白柳撐傘,一直發(fā)出的關(guān)節(jié)咔噠聲也變成了幽幽的女聲:“你不是他�!�

    下一刻,女人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橋的另一頭,又把目光落回到白柳身上,那神色讓人不寒而栗:“我等了這么多人,都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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