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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我如果真跟你斗,就不會掏心挖肺的呃對你說這些了。我曾經(jīng)是個很喜歡逃避問題的人,當(dāng)我預(yù)感到這件事可能會有不好的結(jié)果,我第一反應(yīng)就是跑,我百思不得其解,為什么我是這樣的性格�!�

    前世的穗子就是典型的回避型人格。

    當(dāng)她誤判于敬亭對她是危險的,馬上就跑了。

    那種危險,不僅源自對他的恐懼,還源自對愛的恐懼。

    穗子也是花了很長時間,在心理醫(yī)生的幫助下,才把她前世逃婚的行為研究明白。

    “我剛結(jié)婚的時候,總想著要離開敬亭,不是因為我對他不了解,更是因為我太想要得到幸福了,所以我想逃。”

    膽小鬼,連幸福都怕。

    于敬亭拍拍她,已經(jīng)有人在往這邊看了。

    三人是站在入口處的拐角,路過的人不少。

    穗子沖他擺擺手,她今天一定要一吐為快,過了今天,她也許就沒勇氣了。

    “你知道我為什么膽小嗎?你在我很小的時候,無數(shù)次的對我說,如果不是因為我,你不會嫁給窩囊廢。你無數(shù)次的對我說,如果沒有我,你的生活不會是這樣,從我很小時,你就不斷的暗示我,我不值得,這世界上的一切好,我都不值得�!�

    “你怎么能這么想?!”陳麗君聽這些話心都是碎的。

    “你聽我把話說完!你總希望我變成跟你一樣要強的性格,你培養(yǎng)我,你鍛煉我,但我終究不是你,我在學(xué)校被同學(xué)欺負,回來找你哭,得不到安慰,還會被你罵一頓�!�

    為什么不打回去?為什么不罵回去?

    這種話聽多了,就是二次傷害,以至于再有類似的事,都不想回家說。

    穗子無論多么努力,都做不到母親的要求,她先天的性格底色,注定了她不會成為于敬亭這樣口舌如簧,想打就打,想罵就罵的人。

    “這你就錯怪咱媽了,你每次挨人欺負,她都會幫你討公道的,我揪你辮子,她就在我放學(xué)路上堵我,還用石頭砸過我呢。”于敬亭怕這娘倆真的吵起來。

    “敬亭,我的話還沒有說完。我們每個人看世界的角度都不一樣,從我年少時的角度看,我沒有體驗過親密關(guān)系,沒有得到母親對我的認可,我覺得自己沒有依靠,覺得自己沒有用,世界對我來說太危險了,我遇到問題就想躲起來,我根本不想解決�!�

    前世她意識到,她可能是喜歡于敬亭,而流掉于敬亭的孩子可能會讓他厭惡她,她不想看到他厭惡的眼神,她跑了,甚至還要編造出怕他的謊言來蒙騙自己。

    陳麗君雙唇緊閉,眼圈泛紅,這個驕傲的女人從沒有一刻覺得自己活得是如此失敗。

    “這么多年,你一直恨我?!算了,你恨吧,隨你�!标慃惥]眼,她不要待下去了,多聽一句心都會碎一地。

    “我不恨你。我眼里看到的世界,不是完整的。我的媽媽會在我看不到的地方,為我做很多事,她曾不顧自己的危險,堵上半生幸福,寧愿背負一切也要把我?guī)У竭@個世界,她努力的培養(yǎng)我,給我她能給的一切,雖然,方法可能不那么適合我,但誰又能說,把自己換到她那個位置上,能做的比她更好呢?”

    穗子讀懂了母親的原生家庭,也解開了自己性格的密碼。

    扭曲的姥爺從小就沒給過母親正面情感支持,而母親又是個要強的長女,所以才有了這么擰巴的性格。

    擰巴的性格,在面對自己女兒時,自然而然地變成了恨鐵不成鋼,正因為陳麗君吃過的苦太多,所以不想讓穗子也吃她吃過的苦,拼命想鍛煉她獨立,可越是這樣,穗子越膽小。

    都是頭回做人,誰也不是生下來就會做母親。

    那些埋怨自己母親做的不夠好的,人到中年回頭看,自己做的也未必比父母強多少。

    多數(shù)人活成了自己最討厭的樣子,命運就像是個帶磁鐵的輪回,無論怎么跳,跳多遠,都會把人吸回來,粘在上面。

    穗子用一世經(jīng)驗,跳出輪回,找到了通往幸福的密碼。

    “你不是完美的人,你性格有很多缺點,可我也不是完美的人,我也有很多缺點,你沒有嫌棄我,沒后悔把我生出來,那我也不會嫌棄你。我不想看著你像曾經(jīng)的我一樣逃避幸福,我也不怕把愛說出來,更不怕告訴全世界,我是有能力對自己父母好的,因為,我媽值得�!�

    ###第667章這才是穗子送的禮物###

    我在八零追糙漢正文卷第667章這才是穗子送的禮物小時候,母親沒有給過她肯定,但長大后,她愿意在母親迷茫的時候,告訴她,她值得擁有這一切。

    或許這就是家庭存在的意義。

    讓一群并不完美的人湊在一起,去締造一個盡可能完美的結(jié)局。

    穗子說完整個人都如釋重負,這些壓在她心里的話,說出去對她不僅是和解,也是救贖。

    陳麗君被女兒的這番真情流露說的熱淚盈眶,心里像是被什么塞得滿滿的,欲傾而不能。

    “媽,你得對我媳婦有點信心,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那個需要你丟石頭保護的小姑娘了�!�

    于敬亭摟著已經(jīng)泣不成聲依然很堅強的穗子。

    陳麗君轉(zhuǎn)身,只是這次,她的方向是飯店的大堂。

    穗子恍惚間,聽到了她兩輩子都沒聽過的話。

    “謝謝�!�

    前一秒還哭得稀里嘩啦,下一秒打著哭嗝問于敬亭。

    “我幻聽了?”

    一生要強的陳麗君,從她嘴里,穗子就沒聽過謝謝和對不起。

    這種人好像天生就帶著一股強烈的利己主義思想,堅定不移地認為自己從不會錯,絕不可能低下高貴的頭顱,尤其是,不會對自己的晚輩低頭。

    哪怕是陳麗君不占理,她也會想方設(shè)法的把責(zé)任推到別人身上。

    用穗子的話說,在集體里過于的追求自我,說白,就是自私。

    能讓一個自私的人發(fā)自肺腑說出謝謝,簡直是驚人成就,穗子的這番話,真是觸碰到了陳麗君的靈魂,用一雙充滿溫情的小手,在陳麗君冰冷了多年的心底摸了一把。

    樊煌看時間一點點過去,感覺陳麗君大概率不會來,雖說早就有了心理準(zhǔn)備,也做好了應(yīng)對措施,卻還是有點失望。

    穗子夫妻也沒來,他猜這倆孩子一定是為了說服陳麗君用盡了手段,哪怕是沒有成功,倆孩子也是勞苦功高。

    穗子為了辦這場婚宴付出了多少,樊煌都看在眼里,只是自詡已經(jīng)修煉到無欲無求的他,心里多少有了點不平衡的感覺。

    他不平衡,這么好的孩子,怎么會是他那個不爭氣的弟弟生的,越想越不平衡。

    樊煌正想著,陳麗君進來了。

    盛裝出現(xiàn)的陳麗君一出現(xiàn)就引起全場轟動,樊煌欣喜若狂。

    穗子小兩口是有點真本事,真能把她請來。

    “路上車出了點問題,來晚了點,你們沒為難我家老樊吧?他酒量不好,可不要一直灌啊�!标慃惥呛堑母蠹掖蛘泻�。

    陳麗君應(yīng)酬起來還是很有能力的,她的出現(xiàn)攻破了眾人對只有新郎敬酒的猜想,也讓樊煌心里懸著的大石頭落了地。

    見她雖然眼睛有點紅,但狀態(tài)卻是蠻好,也見不出生氣的樣子,樊煌在心里拍板,給小夫妻的摩托車得撤銷。

    換輛小汽車。

    這倆孩子,太值了。

    “杯子里是酒還是水?”陳麗君湊過來,用只有倆人的聲音說。

    “酒�!�

    “換了——孟君哪兒去了怎么不知道給你擋個酒?”陳麗君蹙眉,找不到樊煌的秘書。

    剛問完,孟君就從外面急匆匆的進來,走過來壓低聲音在樊煌耳邊說了幾句,樊煌眼角跳了跳。

    “單位有急事忙你的去,剩下的交給我,敬亭他們馬上就到�!标慃惥詾榉褪枪�。

    樊煌搖頭,給秘書個眼神,孟君壓低聲音對陳麗君匯報:

    “嫂子,不是單位上的事兒,是樊輝.......”

    樊煌那個不爭氣的紈绔弟弟樊輝,被派去支教,三天一大吵兩天一小吵,哭著喊著要回來。

    那邊通信慢,一封信寫完了輾轉(zhuǎn)郵過來,也得小一個月。

    前天樊煌收到了他的信。

    打開,鼻子差點沒氣歪。

    樊輝也不知道從哪兒弄的豬血還是鴨血,寫了一封血書,威脅他,如果不給他調(diào)回來,他就出家,當(dāng)和尚去。

    放了一個月的血書,都臭了。

    樊煌雖然看不上這個沒出息的玩意,卻還是派人連夜坐驢車上山找他,唯恐看到已經(jīng)剃光頭當(dāng)和尚的樊二少爺。

    孟君剛出去,就是那邊的人打電話報信來了。

    說他們的人連夜上山,沒見著樊二少出家,跟當(dāng)?shù)匾粋喪夫多年女老師坐操場烤雞吃呢,雞還是偷老鄉(xiāng)家的,那女老師都快六十了,據(jù)說跟樊二少打得火熱。

    在見不到女人的地方,年紀(jì)也不能阻礙愛情。

    孟君本不想跟領(lǐng)導(dǎo)和領(lǐng)導(dǎo)夫人說這件事,但又怕不靠譜的樊二少真在那邊搞出個跨年齡黃昏戀,到時候還得是他領(lǐng)導(dǎo)出面擺平,只能如實說。

    “把女老師調(diào)到別的地方,他那三分鐘的性子,看不到人愛情就沒了,不是說要出家嗎,給當(dāng)?shù)貜R捐點香油錢,讓大師隔一個禮拜就去講經(jīng)文給他,洗滌他那齷齪的靈魂,免得夜長夢多,你現(xiàn)在就去辦,看到敬亭把他給我叫過來,告訴他別光顧著哄媳婦,他老丈人喝不了酒,讓他趕緊來�!�

    陳麗君只當(dāng)是笑話,順便出個餿主意坑坑初戀。

    她這樣的成熟女人回首看初戀感悟只有一個,嘖,當(dāng)年怎么跟個大傻×似的,喜歡過這玩意?

    孟君領(lǐng)命出去,陳麗君把酒換成水,推推還黑著臉的樊煌。

    “你不早就知道他什么德行,氣什么?”

    “要不是看在穗子份上,我根本懶得管他死活。”要不是不想穗子有這么個惹事的親爹,樊煌早就收拾這個不靠譜的弟弟了。

    “嚯,那你可快別給閨女添堵了,咱閨女跟他可沒半毛錢關(guān)系,你那種眼神看我干嘛?我說的是真的,她爸是你�!�

    “嗯,是我�!�

    “我說的,是親爸,她親爸是你,你生病時候懷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你那是發(fā)燒迷糊的原因,影響了孩子的質(zhì)量,導(dǎo)致穗子智商忽高忽低,高的時候我都整不了她,低的時候又只會哭鼻子,天生一個強人,偏還喜歡裝熊樣,把我呲兒了一通后,我都沒地方哭,她倒委屈極了,哭的跟個小可憐似的,這會還指不定躲哪個角落里趴她男人懷里嚶嚶嚶......”

    “穗子是喜歡哭,但她智商可不低,不是,你等會,你剛說什么——我發(fā)燒.......所以,那不是夢?!”

    ###第668章這西瓜從天而降了(月票300+更)###

    ,我在八零追糙漢

    “就沒見過你這么愛哭的,你跟咱媽吵架,結(jié)果你哭的比誰都慘�!庇诰赐ね虏圩约合眿D。

    倆人此時在飯店后院。

    周圍是一片花壇,平日里不會有人過來。

    于敬亭站著,舉著小鏡子,讓哭暈妝的穗子補妝。

    穗子早有準(zhǔn)備,補妝包帶著,刷刷幾下,又是個小美女。

    “媳婦,我覺得你現(xiàn)在用的這些玩意挺有意思,比扭秧歌時畫的好看多了,哎,你拿黑筆在這點個點兒唄,勾魂痦子!”

    穗子涂口紅的手一哆嗦,畫得超出了一點點。

    氣得用手錘他。

    “那是眉筆,不是黑筆!什么勾魂大痦子,你什么審美?!”

    “畫一個吧,肯定好看�!庇诰赐し鏊胱拥拿脊P,對著人家的小臉蛋,無情地下了黑手。

    穗子胳膊沒他長,被他點了一下。

    “手滑了一點,有點大?”于敬亭想象中的勾魂痣,應(yīng)該是在唇畔,一笑特勾魂。

    想得挺好,手有自己的想法,搞了個橢圓大黑點,真成媒婆了。

    用手指頭擦,穗子這眉筆也不知道啥玩意做的,特別頑固,不僅沒擦掉,還暈黑一大片。

    穗子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熱血上頭,撲到于敬亭懷里,按著他的脖子,對著他的臉就是一口。

    口紅蹭他臉上,還有個牙印。

    穗子自己也沒好到哪兒去,黑了一小塊的臉,口紅也是花的。

    看著鏡子里極有夫妻相的兩張臉,穗子噗嗤樂了。

    “咱媽在里面估計要生氣了,得快點進去。”

    “你現(xiàn)在想起著急了?你咬我的時候也沒看出來著急!咦惹,你們女人為什么喜歡涂吃死孩子似的顏色?”

    于敬亭深度嫌棄。

    口紅的顏色在他看來,就是吃了新鮮的死孩子,和吃了放得久一點死孩子的區(qū)別。

    “剛我都想領(lǐng)著你逃來著,咱媽那表情太嚇人了�!�

    “那是我送她的新婚禮物。也是我送咱爸的結(jié)婚禮物�!�

    “你那禮物,不在這呢?”于敬亭從懷里掏出個小絨布盒子。

    里面是一對戒指,穗子畫的設(shè)計圖,找人加工的。

    上面鑲嵌的翡翠是于敬亭賭出來最好的一塊,那么大塊原石,也只有兩小塊適合做界面,非常符合陳麗君夫妻的身份,找的師傅也是邊境最好的手藝人,用足了誠意。

    比于敬亭送給穗子的那個丑到哭的戒指,好看了不知道幾個臺階。

    “這種眼睛能看到的禮物只是我們的心意,真正的禮物,我爸這會應(yīng)該已經(jīng)收到了,我覺得,他會喜歡�!�

    這些日子,穗子反復(fù)揣測母親的想法,把自己代入到當(dāng)年的場景,假設(shè)她是母親,猜想母親為什么不愿意把自己的身世說出來。

    經(jīng)歷了無數(shù)次邏輯不通的假設(shè)后,最后唯一站得住腳的解釋,就是倆字。

    “恐懼�!�

    “啥?”于敬亭不懂。

    “我媽的心里恐懼。她當(dāng)年就沒有信心能嫁給我爸,她瞞著不說�!�

    當(dāng)初樊家連她跟樊輝那個紈绔搞對象都不愿意,更別提被當(dāng)成繼承人培養(yǎng)的樊煌。

    “之前她瞞著我爸我的身份,我覺得,跟她不想大肆操辦婚宴的理由是一樣的。她心里埋藏著恐懼,不把這件事整明白,她一輩子都不會主動提這件事,她可能覺得這樣處理挺好,但對我爸不公平�!�

    “.......咱媽那種性格,還有她怕的東西?!”于敬亭私以為,他那能作妖的丈母娘,出去都是讓別人怕的存在。

    “我反復(fù)推敲,她跟我當(dāng)年的心態(tài)是一樣的。不想看到別人指指點點說我爸太在乎個二婚女,索性不辦婚宴,她用逃避來解決問題。不對外宣布我和我爸的關(guān)系,是為了我爸未來仕途考慮,畢竟這不是多光彩的事。”

    總結(jié)起來,就一句話。

    “她真的,很喜歡我爸。比我們想的還要喜歡�!�

    那個嘴上嚷嚷著智者不入愛河的女人,她自己早就在河里,泡得都快窒息了還不承認。

    也只有穗子,才能把陳麗君剖析到這個層面,或許她比陳麗君本人還了解陳麗把她最怕的那層?xùn)|西,撕開了給她看,讓她知道現(xiàn)實不會比想象更恐懼,她自然就不怕了,所以我想,現(xiàn)在的她,應(yīng)該已經(jīng)告訴我爸真相了�!�

    這才是她送給爸媽的結(jié)婚禮物,沒錯,就是她自己。

    希望老爸會喜歡她這樣一個不太完美的女兒。

    樊煌何止是喜歡,他高興瘋了。

    這就好比,一個喜歡吃冰西瓜的旅人走在沙漠里,想著弟弟在家吃冰西瓜吹風(fēng)扇,郁悶的抓狂。

    下一秒,一個巨大個的冰西瓜從天而降將他砸醒,這才發(fā)現(xiàn),那些痛苦都是夢。

    現(xiàn)實里走在沙漠里的是他弟,沒水喝的也是他弟。

    他從始至終都在家,吹著風(fēng)扇吃著西瓜摟著媳婦,還有個夢寐以求的聰明閨女。

    樊煌看向陳麗君,眼里滿是小心翼翼的確定,唯恐剛剛的一切都是幻聽。

    陳麗君點頭,樊煌大喜。

    穗子的那些話猶如一記重錘,敲醒了不愿意面對現(xiàn)實的陳麗無論她逃不逃避,那些流言蜚語都會有。

    今天來的這一屋子人,真心祝福她的,可能一只手都數(shù)得過來。

    可那又怎樣?

    如果不能避免這些議論紛紛,還不如昂起頭,活個痛快,讓這些人羨慕嫉妒恨去吧。

    “你怎么會突然想告訴我?”樊煌狂喜之余,還不忘問陳麗君,憑他對這個女人的了解,她既然能瞞他這么多年,今天突然說出來,肯定是有什么原因刺激到了她。

    “你閨女把我呲兒了一通,我看她那個忤逆的樣子,覺得以后不能只有我一個人替她操心,你是她親爸,理該你也跟著我一起生氣才是,下次她再耿耿著脖子跟我厲害,就讓你來收拾她。”

    “哈哈哈,好好好。”樊煌一連說了三個好字,原來是他的貼心小棉襖起了決定性的作用,這小汽車必須馬上給閨女女婿安排上。

    “穗子怎么還沒來?”樊煌現(xiàn)在就想看穗子,雖然天天都能看到,但今天的心情是不一樣的。

    正說著,穗子和于敬亭進來了,小兩口看著跟平日一樣,沒什么不同,只是穗子的眼里,多了幾分凝重。

    “穗子,來,介紹幾個人給你。”陳麗君熱情地招呼女兒。

    穗子給于敬亭個眼色,倆人分頭行動,一個跟陳麗君說悄悄話,一個跟樊煌說。

    “你說......什么?!”陳麗君驚訝又憤怒地看穗子,穗子點頭。

    她剛得到了個重大消息。

    ###第669章小夫妻分工明確###

    我在八零追糙漢正文卷第669章小夫妻分工明確“人現(xiàn)在在哪兒?”樊煌問。

    “被我的人按在后廚,沒有驚動任何人�!庇诰赐ふf。

    他和穗子躲在后院補妝,有人來了。

    倆人的臉打情罵俏間弄臟了不好見人,倆人只能以猥瑣的造型,匍匐在花壇后面。

    半人多高的植物剛好遮擋住倆人。

    本以為這只是個囧囧的經(jīng)歷,那倆人路過很快就走。

    沒想到那倆人卻是來聊天的,而且,聊的還是不得了的內(nèi)容。

    其中一個人問,藥下好了沒,另一個說放心吧,都下在最后一道水果拼盤里了。

    還說陳麗君學(xué)藝術(shù)出身,腦子里裝得都是洋玩意,婚宴的菜也鼓搗的這么洋氣,水果拼盤要用沙拉,那藥都放沙拉醬里。

    這倆人不知道,婚宴的菜都是穗子定的,每一道菜都是穗子和于敬亭親自嘗過,確認過好才用的。

    為了給賓客好的體驗,食材都是于敬亭找人監(jiān)督著采辦的,不新鮮絕對不行。

    但小兩口怎么也想不到,有人竟然如此膽大妄為,竟然跑婚宴上搞破壞。

    雖然不知道下的是什么藥,但用膝蓋想也不會是什么好玩意。

    于敬亭馬上就把人控制住,交給過來幫忙的兄弟,他和穗子把這個情況快馬加鞭的告訴陳麗君和樊煌。

    “藥我拿到了,他們口述這是大劑量的瀉藥�!�

    雖說這些親戚大多都不是什么好餅吧,但參加陳麗君的婚宴吃壞了,傳出去總歸是主家的責(zé)任。

    “不過即便是沒有我和敬亭恰好聽到,他們也不可能有機會下藥,我在這兩家飯店的后廚,都放了專人盯著�!�

    穗子再一次展示出了她的縝密與行動力。

    她極為看重父母婚宴,每一個環(huán)節(jié)都是精心設(shè)計過,尤其是安保這一塊,她不僅調(diào)用了于敬亭的哥們,還從孟君手里借了幾個人,都是特別能干的那種。

    “你們做的很好�!狈皖h首,“問出是誰讓他們做的嗎?”

    “呃——”穗子的表情變得很微妙,糾結(jié)地看了眼母親。

    陳麗君一看這表情就猜到了。

    “你姥爺?!”

    陳父今兒沒來,氣的。

    穗子兩天前親自去陳家給他送請柬,為了避免激化矛盾,她都沒讓于敬亭跟著,省得他一看到老頭就薅頭發(fā)。

    陳父一會說自己頭疼,一會說自己渾身都不舒服,端夠了架子后,總算說出了他真實想法。

    他覺得穗子一個毛丫頭,不夠資格。

    想讓他參加婚宴,讓樊煌過來請他。

    陳父雖然看不上女兒,可對女兒的這樁姻緣,他卻是一萬個滿意,滿意歸滿意,身上的窮酸傲氣又發(fā)酵了,覺得他女兒是高嫁,他這當(dāng)老丈人的不能太主動。

    隨便一個丫頭都能請他過去,豈不是讓世人覺得,他是主動攀附權(quán)貴的人?

    這想法表達的是挺清高,穗子也差點信了,甚至心里已經(jīng)認真盤算,要不要讓老爸打個電話給這老爺子,反正打個電話也不費事,滿足下這老爺子虛偽的幻想。

    結(jié)果,陳父下一句暴露了。

    他要樊煌來,是想讓樊煌幫他得意門生安排工作,工作地方都挑好了,就給樊煌當(dāng)秘書就行。

    穗子一聽,得,這老爺子沒救了。

    當(dāng)下就表明態(tài)度,愿意來,她們?nèi)叶細g迎,上賓位置給他留著,不愿意來,就不去,她會讓人打包菜送過來。

    至于她爸,不好意思,太忙,沒時間。

    陳父被一個小丫頭卷了,肝火旺盛,對著穗子一通罵,剛罵兩句,于敬亭進院了。

    他人沒進來,耳朵可都豎著呢,有人說他媳婦,那他可要進來溜達溜達。

    陳父看到他就要撤,老胳膊老腿哪兒能跑得過于敬亭啊。

    被于敬亭一胳膊懟墻上,以壁咚的造型把老頭困在墻角,然后就是一通滿懷愛意地摸頭殺。

    給人家造型弄亂后,還滿意地點點頭,說了句,這就像了。

    像什么呢?

    陳父等這個宇宙無敵第一損人走后,出門差點暈過去。

    他拴在院子外的愛犬,一只長毛京巴,頭頂被剃禿一塊,造型與陳父特別像。

    于敬亭在外等穗子時,見這小巴狗還挺兇,跟他主人一模一樣,亭哥就起了該死的勝負欲,順勢給狗子做了個造型。

    陳父是越想越氣,越想越火大,本就想擺譜裝大尾巴狼,現(xiàn)在被于敬亭如此不留情面地收拾后,心生怨懟。

    無論陳母怎么勸,怎么求他,他都堅持不肯出席婚宴。

    不僅人沒來,還派了他的學(xué)生過來搗亂。

    陳麗君雖然不知道于敬亭對老爺子做了什么,但一想到自己人生大事,竟然被親爹差點攪和了,臉色就不好。

    樊煌聽到是自己老丈人,眉頭皺了皺。

    “算了,大事化了,人先留下,等婚宴結(jié)束了,我去岳父家走一趟�!�

    言下之意,私了,不報警了。

    畢竟是媳婦的娘家,鬧出去也不好聽。

    于敬亭也是這個意思,正想說什么,他的兄弟來了。

    “亭哥.......”兄弟趴在于敬亭耳邊小聲說了幾句,于敬亭眼里精光乍現(xiàn),看了眼岳父岳母,再看看穗子。

    婚宴進行了一半,他們一家說話的時間有點長,已經(jīng)有人在往這邊看了。

    “媳婦,我出去一趟,你陪著爸媽,幫著擋擋酒,我一會就回來�!�

    于敬亭笑嘻嘻地說。

    “怎么了?你爸還等著你擋酒呢�!标慃惥龁�。

    “讓我媳婦跟著,她提前準(zhǔn)備了一瓶假茅臺,我去去就來。”

    別人看于敬亭,只覺得他談笑風(fēng)生,辦的一定是無關(guān)緊要的事,穗子跟他默契已久,看他的反應(yīng)就知道,肯定是出大事了。

    雖是好奇,但夫妻分工從來都是明確的,爸媽這離不開人,穗子也信任于敬亭能處理好一切問題,壓下好奇,拎著裝著白開水的茅臺瓶子,陪著陳麗君夫妻一桌桌的敬酒。

    陳家人里有很多都見過穗子,上次在醫(yī)院探病,穗子夫妻給很多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可以說是心理陰影。

    穗子跟在樊煌身邊,笑得多說的少,跟她善于交際的母親完全是兩個類型,那些沒見過她的陳家人產(chǎn)生了個錯覺,這小丫頭文質(zhì)彬彬,說不定是好欺負的。

    于是,有人站出來,借著酒勁兒,嬉皮笑臉地問道:

    “這是麗君的閨女吧,都長這么大了,呦,這五官是一點也不像麗君,像她爸爸吧?”

    ###第670章你可以永遠相信亭哥###

    我在八零追糙漢正文卷第670章你可以永遠相信亭哥都知道陳麗君是帶著孩子嫁給樊煌的,大喜的日子說這個,這就是借酒裝瘋,故意給陳麗君添堵。

    陳鶴剛好也坐在這桌,聽到那人說這個,馬上站起來打圓場。

    “大哥喝多了�!�

    說著就要拽嘴賤的那人。

    “我沒喝多啊,大喜的日子,我說幾句真心話怎么了?咱們麗君妹子是有福氣的,隨隨便便就能嫁給這么好的男人,瞅瞅她閨女,也是個福氣的臉哦!隨隨便便就有了這么好的爸,大家伙說是不是��!”

    陳大哥仗著幾分酒意,使勁地裝瘋賣傻引言怪氣。

    他求著陳麗君辦事,陳麗君沒答應(yīng)還損了他一通,這股仇都憋在今天,想著大喜的日子,陳麗君也不可能把他怎樣,說話就越發(fā)沒規(guī)矩了。

    穗子瞇了瞇眼,正想開口懟回去,樊煌說話了。

    “大哥這話說的不對,我能娶麗君是我的福氣,穗子是我女兒,自然是長得像我,女兒隨爹�!�

    說完看了眼穗子,穗子一看就知道,她送爸媽的“新婚禮物”,老爸是收到了,且這表情告訴她,他很喜歡。

    于是穗子眉眼彎彎,回他一個善意的笑,父女倆心照不宣。

    “妹夫,你這是喝多了嗎,這丫頭怎么可能像你?她是我妹子在農(nóng)村結(jié)婚時生的,她怎么可能——”

    “穗子是我親生女兒,之前是因為歷史遺留問題在東北養(yǎng)著,現(xiàn)在我和她媽媽工作調(diào)動,接她回來,孩子總是要養(yǎng)在自己身邊才放心,是吧?”

    “可是她分明是——”

    “她是誰,你說的不算。陳鶴,把大哥扶下去,他喝多了�!�

    樊煌的態(tài)度始終是不溫不火,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個嘴賤的算是倒霉了,以后是甭想踏入樊家半步了。

    穗子在邊上看得真切,猜這個倒霉蛋很大概率會被老爸殺雞儆猴,她爸雖然看著溫和,但是非常有原則,護著妻兒手段肯定不能輕了,估計從這倒霉蛋以后,再也沒人敢拿她身份開玩笑了。

    果然,接下來的敬酒氛圍就朝著另外一個方向發(fā)展了。

    老陳家的人也不傻,樊煌對外介紹穗子,用的都是“親閨女”三字。

    說一遍,可能注意的人還不多,說得多了,就有人開始琢磨了。

    到樊煌這個級別的人,他的嘴里不會出來一句廢話,甚至每一個字,都是經(jīng)過斟酌的。

    樊煌的秘書孟君打完電話回來了,有那好奇的忙把他拽過去。

    “孟秘書,你跟著領(lǐng)導(dǎo)時間長,穗子到底是誰的孩子啊?”

    孟君鏡片后的眼閃了閃,推了推眼鏡,露出職業(yè)秘書的應(yīng)酬式微笑。

    “你們連這都不知道嗎?”

    “是啊,孟秘書,你給咱們指個方向提個醒。她不是麗君在鄉(xiāng)下--”

    孟君的手輕輕拍了拍說話的男人,那人噤聲不語。

    “領(lǐng)導(dǎo)說她是誰的孩子,她就是誰的孩子�!�

    孟君覺得,領(lǐng)導(dǎo)夫人的娘家人,大概都是讀書讀傻了的,一點政治敏感度都沒有,這種話題,拿到樊家就不會有人敢當(dāng)面問。

    比起這些腦子不夠用的,孟君特別驕傲,他可是從見到穗子第一眼開始就知道,這是未來的小主子,提早巴結(jié)著準(zhǔn)沒錯,沒點政治敏感度,他能跟在領(lǐng)導(dǎo)身邊混得風(fēng)生水起?

    “小孟,快點過來�!标慃惥忻暇�,孟君一路小跑過去。

    “跟那些人聊什么,趕緊過來幫忙,我這丫頭太不中用,都快給你領(lǐng)導(dǎo)灌成大肚子了�!标慃惥г�。

    女兒太頑皮了,偷偷使壞,每次都給樊煌的酒杯倒?jié)M,雖說是水吧,但也不能這么喝啊。

    “嫂子,我們領(lǐng)導(dǎo)就愿意跟他閨女開玩笑,你在這說完了,回家人家父女倆不帶你玩了,到底是父女連心啊�!泵暇擅畹厮土笋R屁給領(lǐng)導(dǎo),也算是投石問路,確認下自己的猜測有沒有錯。

    “哈哈哈,小孟說的對,閨女開個玩笑,你還當(dāng)真了。”這馬屁,樊煌很受用。

    “我這為你好的,倒成了壞人了?你以后就跟你親閨女過去吧�!�

    “別介,我有敬亭,這英俊儒雅的老男人還是留給你自己吧�!�

    “找抽?”陳麗君作勢抬手,穗子笑著躲樊煌身后,一家其樂融融。

    孟君過來了,穗子瞅準(zhǔn)機會借口去洗手間就跑了。

    這一去就沒回來。

    陳麗君催人去找,孟君看她有點不大高興,忙打圓場。

    “領(lǐng)導(dǎo),我看穗子跟嫂子脾氣一點也不像,她是像您年輕時嗎?”

    “嗯,我年輕時也不喜歡這些應(yīng)酬,人一多我就煩,年輕人有些自己的想法也是正常�!�

    “小孟在那嘟嘟囔囔自言自語什么呢?”這桌的客人問。

    “嗨,我媳婦懷孕了,我尋思最好是個閨女,閨女像爸啊,我要是有領(lǐng)導(dǎo)這福氣,生個跟我一樣機靈的閨女,以后就不愁她混不好了。”

    “等你愛人要生,我給你十天產(chǎn)假,是要好好照顧,當(dāng)年麗君生孩子我就沒陪著,現(xiàn)在也是很遺憾,別留下遺憾。”樊煌這番話又是給眾人留下了無限的遐想空間。

    敏銳一點的,已經(jīng)從樊煌的態(tài)度里看出穗子的身份了。

    只有孟君心里的小人叉腰狂笑,他可真是有出息了,憑借夸領(lǐng)導(dǎo)女兒爭取了十天假,領(lǐng)導(dǎo)的情緒密碼他算是找到了,就是夸他媳婦贊美他閨女!

    當(dāng)然,他這也不算是睜眼說瞎話,穗子是真的很像領(lǐng)導(dǎo)。

    穗子找借口溜出來,直奔后院。

    于敬亭和他的人都在,一個個面色嚴(yán)峻。

    “怎么了?”穗子問。

    于敬亭沒說話,視線看向墻角,穗子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大吃一驚。

    “狗死了?!”

    這藥還沒下到菜里,人就被于敬亭抓到了。

    根據(jù)他們自己供述,說陳父讓他們下瀉藥,以此表達不能參加婚宴的憤怒。

    于敬亭想知道這到底是什么藥,順手把藥喂了飯店養(yǎng)的狗,結(jié)果狗死了。

    剛他的人進去找他,說的就是這件事。

    下點瀉藥,事情就不算大,等婚宴完事了去陳家敲打老爺子,私聊就算完事了。

    可狗死了,這就涉嫌投毒,事兒就大了。

    “婚宴還得等會才能結(jié)束,我想了,不用告訴咱爸了,事情到了這一步,我們倆出面比咱爸插手好�!�

    于敬亭看看表,對穗子說。

    “你的新婚禮物送過去了,接下來交給我�!�

    ###第671章男孩子在外要保護好自己(月票350+更)###

    ,我在八零追糙漢

    敬酒快完事了,穗子跟于敬亭才出現(xiàn)。

    “你倆干什么去了?”陳麗君抽空問女兒。

    “送禮去了�!彼胱诱UQ�。

    “這忙著敬酒,你們倆送禮?!”陳麗君覺得事兒沒那么簡單,閨女大概率是有事兒瞞著她。

    “都當(dāng)新娘子的人了,這么操心干嘛?你只管嫁給我爸,伺候好這個帥老小伙,其他的有我和敬亭呢�!�

    “......你如果把老字去掉,爸爸我會很高興的�!币恢必Q著耳朵正大光明聽的樊煌開口。

    這場娘家宴在外人看來,是非常完美的,從招待到菜品,都是完美無瑕。

    只有穗子夫妻才知道,為了維持這樣的平靜,他們付出了多少。

    送走賓客,陳麗君的母親找到了穗子,陳父擺譜沒來,陳母卻是全程都在,一直想抽空找穗子聊兩句,等人少了才得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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