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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第一千零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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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零二十一章求助

    姜憲果然喜歡,拿著那對梅瓶看來看去的,還和李謙商量:“我覺得插玉簪花也是很好看的。23S.更新最快”

    李謙愛寵地親了親姜憲的鬢角,笑道:“隨你高興!”

    姜憲正想和他商量趙璽大婚的賀禮,小廝跑了進來,說簡王過來了。

    李謙和姜憲不由相視互望。

    姜憲道:“那你先去見見簡王吧!估計他是為韓同心的事來的。”

    若阿吉的消息正確,那韓同心的死太突然了。

    昏迷不醒!

    那她昏迷之前吃了些什么?用了些什么?說了些什么?見過什么人?甚至是什么時候昏迷的?什么時候沒有知覺的?她身邊的人都應(yīng)該知道的清清楚楚才是。

    還有韓同心身邊服侍的人,說不定就是她最后見到的,這些人有哪些?現(xiàn)如今都怎樣處置了?蔡如意和韓同心情如姐妹,韓同心出了這樣的事,她是否有什么話說?簡王是否找過她?她是否對韓同心的死也心存疑惑?

    這些問題都只有在金陵行宮的簡王和給韓同心小斂的東陽郡主知道。

    李謙輕輕地捏了捏姜憲的手,低聲道:“人生中有很多的意外,有時候是命。你也不要想太多。我去看看簡王就來�!�

    姜憲點頭,送李謙出了正房。

    李謙在外院的小書房見了簡王。

    相比剛剛回京時,簡王如同老了十歲,神色憔悴又疲憊。

    李謙不免很是唏噓,親自給簡王斟了杯茶。

    簡王也有很多的感慨,接過李謙的茶,長長地嘆了口氣,道:“我這把年紀(jì)了,經(jīng)歷的事也算是多的了。沒有證據(jù),是不能亂說話的。這個道理我比誰都明白。可我已經(jīng)懶得和那些人講道理了。太后肯定是趙嘯害死的,我絕對沒有冤枉他�!�

    李謙一副為難的樣子。

    簡王想了想,哂笑道:“我也知道,我不跟你說實話,你是不會相信的。罷了,反正太后已經(jīng)去世了,你又不是外人,我也沒什么不能說的了。

    “我為什么懷疑太后是趙嘯害死的?那是因為趙嘯要立他的庶長子為世子,蔡氏不同意。太后就和蔡氏商量,準(zhǔn)備把趙嘯的庶長子叫進宮來,然后趁這個機會把那孩子殺了,讓趙嘯痛失愛子之余,還讓趙嘯的那些個庶子知道,誰才是靖安侯府的繼承人,誰才是福建水師未來的統(tǒng)帥。”

    李謙大吃一驚。

    他就知道,這其中肯定發(fā)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否則就算真是趙嘯害死了韓同心,趙嘯也得有個殺韓同心的理由��!

    韓同心又不是攝政的太后,會和他有利益之爭。

    可趙嘯廢嫡立庶……李謙還是有點不相信。

    而韓同心,說不定還真有這么蠢!

    簡王見李謙沉默了半晌,知道有些事是瞞不過李謙的,與其到時候讓李謙查到,不如他把話說明白了。

    他嘆了口氣,道:“趙嘯原本就和蔡氏不親,趙建童那孩子,又太親近母親而疏遠父親了。今年夏天,趙嘯帶著趙建童回了趟福建,回到金陵之后,就對趙建童變得冷漠起來。后來蔡氏才打聽到,趙嘯對趙建童很不滿意,說靖海侯府以水軍立家,趙建童作為靖海侯府未來的世了,卻連船上都呆不住,只能跟著趙嘯的三弟寫寫文書,抄送抄送邸報,這樣的兒子,要來何用?指責(zé)蔡氏把兒子帶壞了。

    “還說別人家的孩子六、七歲就搬到了外院去住,由父親指導(dǎo)兒子的課業(yè)。趙建童如今都已是舞勺之年了,卻還窩在深宮里,長大于婦人之手,以后怎么繼承家業(yè)?怎么光耀門楣?

    “蔡氏氣得夠嗆,反駁趙嘯沒有盡到做父親的責(zé)任。孩子小的時候跟著也,趙嘯從來不提教導(dǎo)兒子的話,如今卻嫌棄兒子沒有本事來。若是趙嘯真的有心,這個時候教導(dǎo)趙建童也不遲。為何要把外室的兒子接回家里來?

    “趙嘯就諷刺蔡氏善妒。否則他怎么會把人養(yǎng)在外面。

    “對趙建童的事,他卻一字不提。

    “蔡氏不肯善罷干休,和趙嘯鬧了幾次,都被趙嘯以趙建童沒有本事,無能為由,把蔡氏狠狠地羞辱了一番。

    “加之趙嘯把他的庶長子接到了金陵,還帶著那孩子去拜見了趙璽。

    “趙璽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很是抬舉那孩子。還在一次宴會上讓那孩子表演了一手百步穿楊的箭法,搏得滿堂彩。

    “這下子蔡如意坐不住了,就和太后商量,這才有了之后的事�!�

    說到這里,簡王又像老了幾歲似的。

    李謙好半天都不知道說什么好。

    他不知道韓同心是大膽還是愚蠢,趙嘯的家務(wù)事,她也敢插手,還敢殺人!

    如果他是趙嘯,韓同心敢起心殺他的慎哥兒,他不要說韓同心了,連韓家三代,他都要殺了解氣。

    “可就算是這樣,也不能證明趙嘯就是兇手啊!”李謙真心不想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道,“您從前管過內(nèi)務(wù)府,宮里的事有多復(fù)雜,您是最清楚不過的了。我覺得您與其盯著趙嘯不放,不如好好地問問太后身邊服侍的人,說不定有新發(fā)現(xiàn)�!�

    “所以我說趙璽是個白眼狼!”簡王聽著,目露兇光,道,“太后的死訊還是蔡氏想辦法給我遞的音。若不是我及時趕到,恐怕太后到底是什么時候死的我們都不知道。

    “我去的時候蔡氏已經(jīng)被拘禁起來了。說太后昏迷不醒,誰都有嫌疑。而蔡氏是常年陪伴太后之人,嫌疑最大,所以要先拘禁起來。而太后身邊的時常服侍的幾個宮女和內(nèi)侍都不見了影子,反而是皇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已趕到太后的寢宮,正在太后床前侍疾。

    “那趙嘯,也在宮里。

    “我派人想和蔡氏說上兩句話,卻怎么也聯(lián)系不上蔡氏。

    “后來我急了,直接找趙嘯,趙嘯卻說蔡氏因太后昏迷不醒,日夜照顧,心力不濟,臥病在床,暫時沒有辦法見人。

    “直到我護著太后的棺槨北上,也沒有看見蔡氏的人。

    “包括趙建童,自太后昏迷之后,也沒有看到。

    “我猜著趙建童和蔡氏的處境都有些微妙。宗權(quán)不如趁這個機會把兩個人救出來。太后是怎么死的,也就真像大白了!”

    李謙聽著好笑。

    不知道簡王這些年來在朝堂里是怎么擋過那些風(fēng)霜雪雨一直走到了今天的?

    想讓他救人,就這樣隨口說說就算了的嗎?

    李謙但笑不語。

    簡王就道:“我知道有人不想我回江南去,我也不想去江南那個傷心之地了。你只要幫我把太后之死查清楚了,不要說三成的稅賦了,就是更多的權(quán)力,我和太皇太后聯(lián)手,都能給你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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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零二十二章

    求知###

    李謙很想端茶送客。

    可就在他拿起茶盅的一瞬間,他突然改變了主意。

    既然簡王一口咬定太后是趙嘯害死的,他何不利用這件事把這個尿盆子扣到趙嘯的頭上,讓他就算是說得清楚別人也不相信呢?

    他對趙家的福建水師,可是垂涎很久了。

    別人不知道,他很小的時候就仔細地觀察過靖海侯府,那一艘艘的海船,就像是裝著一座座的金山,讓靖海府賺得盆滿缽滿,把那些將士養(yǎng)得膘肥體壯的,他很是羨慕。

    若是能通過這件事把靖海侯府撕開一個口子,他有自信從此超越靖海侯府,讓李家一家獨大。

    他越想越興奮,對苦苦哀求說服的簡王不由道:“王爺說的這些我都明白。可這件事只有皇上出面才能壓制住靖海侯。我就算是去金陵和趙嘯打官司,您也要給我想辦法收集些證據(jù)啊!我就算相信您所說的,到了三司也沒辦法無中生有��!”

    李謙的這句“無中生有”卻突然一下子打動了簡王。

    不過是要證據(jù)嘛!

    什么樣的證據(jù)沒有?

    宮里的女官、內(nèi)侍那么多,他曾經(jīng)管過內(nèi)務(wù)府,要多少沒有?

    太醫(yī)院的太醫(yī)、醫(yī)正,全都是世襲的,哪一個和他不熟?

    何況還有蔡氏和趙建童。

    趙嘯想廢嫡立庶,已和蔡氏以及趙建童結(jié)下了死仇,找得到他們母子,就讓他們母子作證扳倒趙嘯。找不到他們母子,這不還有晉安侯府嗎?以蔡定忠的那性子,肯定不會這么輕易就放過趙嘯。

    打不死老虎,也要咬幾口!

    簡王打定了主意,若有所指地對李謙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太后死前的事,曾經(jīng)服侍太后的女官和內(nèi)侍最清楚不過了。問問他們就清楚了。”

    李謙可不想放虎歸山。

    何況這只虎還值北方的三成稅賦。

    他道:“如果這件事真是趙嘯做的,他都敢殺太后了,未必不敢殺了您。我看不管是韓家也好,還是您也好,最好還是留在京城。這些事,我會讓人留意的!”

    反正是栽贓陷害,在哪里不是栽贓陷害?

    簡王受了啟發(fā),突然間像打通了任督二脈似的,腦子前所未有的清明起來。

    他大可說趙嘯心毒手狠,在江南只手遮天,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簡王和韓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只好裝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樣子。

    可如今他回了京城,韓同心是怎么死的,那些曾經(jīng)服侍過韓同心的女官和內(nèi)侍不怕趙嘯殺人來口了,自然也就能說個清楚明白了。

    “那我就先回去了!”簡王越想越覺得可行,頓時如坐針氈,恨不得一下子就看見趙嘯伏誅,急急地道,“服侍太皇的那些人要找回來,蔡氏和趙建童的人在哪里,也要找到……我就先回去了,等有了好消息,再也找你也不遲�!�

    “那好!我就等您的好消息了!”李謙送走了簡王,轉(zhuǎn)身就去了姜憲那里,把事情的經(jīng)過一一地告訴了姜憲。

    姜憲卻無一絲的歡顏,雙手摟著李謙的脖了,貼在他的胸口,無精打采地道:“韓同心是怎么死的,難道真的沒有辦法查出來嗎?簡王誣陷趙嘯,難道就讓這件就此結(jié)束嗎?”

    李謙覺得姜憲對韓同心的死特別的傷心,仿佛有種“物傷其類”的悲憐。

    “你怎么了?”李謙拉開姜憲,想看看姜憲。

    姜憲卻使勁地摟著李謙的脖子不放,頭無力地枕在李謙的肩頭,低聲道:“我沒什么事。我只是想知道韓同心到底是怎么死的。宮里有太多這樣的無頭公案,誰也不會去追究。誰也不會去查證。他們要的都是一個能對外說得過去的理由。我就想知道,一個太后死了,難道就不能查清楚嗎?”

    “好!”如果這是姜憲的愿望,李謙決定為她實現(xiàn)它,他親了親她的面頰,在她的耳邊輕聲道,“我?guī)湍悴榍宄n太后到底是怎么死的!”

    姜憲低低地“嗯”了一聲,轉(zhuǎn)念想到李謙每每涉及到她的事都非常的認真,想到韓同心是死在金陵的行宮,又怕李謙查不出個所以然來,卻以身試險——她為了韓同心,卻把自己丈夫折在了里面,這天下可沒有比她更傻更無知的女子了。

    “我也只是一時有感而發(fā)。”她忍不住又道,“如果查不出來就算了。人死如燈滅。讓她早點忘了塵世中的恩怨,早點投胎,也未必是件壞事。那邊可是趙嘯的勢力范圍。最要緊的還是你的安危,你可不能因為這件事是我要你做的,你就不管不顧地跑到金陵去了。我和慎哥兒可全指望著你庇護我們呢!”

    她依依不舍的,讓李謙心里發(fā)軟。

    “知道了!”他笑著又親了親姜憲的頭頂,道,“我自己這邊到處是事,我就是想親自去調(diào)查這件事也是不可能的了。不過你放心,我會派云林親自過去的。他這幾年在你身邊當(dāng)差,他的本事,你應(yīng)該信得過才是�!�

    那語氣,很遺憾的樣子。

    姜憲不由嘟了嘴:“你難道還遺憾不成?!”

    “沒有,沒有!”李謙忙笑道,“我這老婆孩子熱炕頭的,哪里舍得?當(dāng)然是讓云林去呀!我肯定是在家里陪著你的!”

    姜憲這才滿意,笑嘻嘻地捧了李謙的臉,在他的左右各“啪啪”地親了兩口,道:“這是給你的獎勵。你要是真把我的話聽進去了,我還有更好的獎勵!”

    李謙就道:“更好的獎勵是什么?你不能給我畫大餅!”

    姜憲眼睛珠子骨碌碌直轉(zhuǎn),說不出來的俏皮,有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李謙哈哈地笑,覺得慎哥兒在他面前耍小聰明的模樣和姜憲如同一個模子里印出來的。

    他的保寧怎么就這么可愛!

    還知道拿話唬弄他了!

    姜憲看著不免有些驚訝。

    她說的悄悄話不是李謙一直求而不得的嗎?現(xiàn)在她答應(yīng)了,李謙應(yīng)該喜出望外才是,怎么他卻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

    姜憲很是失望。

    李謙忙摟了她,輕笑道:“你若真有心,總得讓我先驗驗真?zhèn)尾攀恰R膊坏鹊綍r候了,就今天晚上,你要是讓我滿意了,我保證以后你說什么我就聽什么。你看如何?”

    姜憲的眼珠子又轉(zhuǎn)了起來。

    李謙極力地憋著笑,作出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道:“你總敷衍我,我都不知道什么時候該相信你,什么時候當(dāng)你是開玩笑的了!”話語間很是感慨,還帶著幾分苦澀和失落。

    姜憲的心像被揪了一下似的。

    她忍不住靠在了李謙的身上,溫聲道:“我什么時候騙你了!你就是多心!難道你胡鬧的時候,我沒有依著你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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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零二十三章

    查證###

    李謙和姜憲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半天的話,又胡鬧了半天,等到叫了云林到長公主府說話,已經(jīng)是第二天午膳過后的事了。

    云林不免有些意外。

    因為現(xiàn)在的情況對李謙有利。

    若是李謙去調(diào)查韓太后的死因,很有可能打草驚蛇,讓真正的兇手更加隱秘,從而讓他們很難找到韓太后的死因,甚至有可能讓真正的兇手對李謙心生顧忌,從而和李謙為敵,引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李謙只好告訴他:“是郡主想知道韓太后是怎么死的?”

    那就沒有什么話好說了。

    只要是郡主希望的事,不管面臨著怎樣的困難,王爺都會讓郡主得償所愿的。

    云林想了想,道:“王爺,要不我給您推薦一個人吧?”

    李謙不由挑了挑眉。

    云林道:“這些年我給王爺辦了不少事,大家都知道我是王爺身邊體己的。若是我親自出面,又去南邊,肯定會被人盯著的。不如派個新人去。正巧前幾天有人向我推薦了鐘天宇的舅弟陳熒,我瞧著那小伙子很是不錯,把他丟到軍營里做了一段時間的斥侯。若是王爺同意,我就把人叫來給您看看�!�

    以李謙對云林的了解,他當(dāng)然知道云林并不是要推辭這件事,而是真心這么想,真心的為他打算——姜憲難得求他一件事,能讓他有機會在姜憲面前顯擺顯擺,他要是沒做好,或者是讓姜憲不滿意,會覺得臉生痛的。

    云林又因為長期為李謙辦私事,推薦了很多為人機敏的小伙子去軍中做斥侯,這些被云林推薦過去的人通常都比一般斥侯更合適做這一行,也做得更好。漸漸地,李謙軍中的斥侯都是由云林介紹過去的,像鐘天宇這樣漸漸能統(tǒng)領(lǐng)一方戰(zhàn)事的將領(lǐng)若是看中了哪個斥侯,也會把人送給云林看看,有時候還會幫著云林做段時間的事,讓云林幫著看看合不合適做斥侯。

    云林現(xiàn)在幾乎成了李謙軍中斥侯的總師傅了。

    他說陳熒不錯,那就是真的很不錯。而且這小伙子還是鐘天宇的舅弟,自家人,不用怕泄秘。

    李謙當(dāng)即道;“這件事交給你了,你覺得好就行。”

    云林沒有想到事情會這樣的順利,原本準(zhǔn)備的話都沒有用上,不禁自嘲地笑了笑。

    他倒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云林把陳熒從甘州叫了回來,細細地叮囑了他一遍,讓他領(lǐng)著幾個人去了江南。

    陳熒從前就聽說云林這個人在李家地位非常的特殊,他會不會打戰(zhàn)李家的這些將領(lǐng)說不好,因為他幾乎沒打過幾次仗,更不要說主持戰(zhàn)役了�?杉文峡ぶ飨矚g他,王爺也因此特別的看重他,李家很多沒法說的事,都是云林經(jīng)的手,在嘉南郡主面前也非常的體面。據(jù)說皇帝能夠登基,全靠嘉南郡主從中謀劃,當(dāng)時嘉南郡主就帶了云林進京。云林因此不僅見過皇上,就是汪幾道等閣老,他也因為嘉南郡主的緣故,全都認識。

    他們這些做斥侯的,就盼著哪一天能在云林的手下當(dāng)差,就算不能像云林那樣得到王爺和郡主的信任,能夠近身服侍王爺和郡主,那也是件十分榮光的事——北方這幾年,要不是王爺,好多人都餓死了,特別是甘肅寧夏那一帶,好多人家里都供著王爺?shù)拈L生牌,好多人家都以能跟著王爺?shù)钟^子為榮!

    若是能護衛(wèi)大爺李慎,那就更榮耀了。

    誰都知道王爺和郡主只有李慎這一個兒子,身份無比珍貴顯赫,那可是李家的命脈。

    能夠派去服侍慎大爺?shù)�,全是王爺和郡主最信任的人�?br />
    走出去哪一個不是昂首挺胸的?!

    他們軍中很多人都以能被選上慎大爺?shù)淖o衛(wèi)為榮呢!

    陳熒一心一意要把這件事辦漂亮了,花了很大的力氣才漸漸地接觸到宮中那些低等的內(nèi)侍和宮女。

    而李謙這邊,把事情交給云林就不管了。

    因為趙璽即將大婚,他不僅給趙璽送去了大量的財物作為賀禮,而且很多東西都是從前趙翌賞給姜憲的,都很有來歷。

    趙璽和趙嘯已經(jīng)商量好了,韓同心死了,等到他大婚之后,趙嘯就開始慢慢地造勢,準(zhǔn)備趙璽親政之事。

    他正是得意之時,看到李謙送來的東西,頓時淚流滿面。

    趙璽根本不記得趙翌了,可越是這樣,他驚慌失措的時候就越是會想到趙翌,想到若是他的父親活著,他怎么會受這樣的委屈,他怎么會被韓同心這樣的欺負……就像所有的孩子一樣,他也深深地孺慕著自己去世的父母,又因為父母早逝,父母在他的心目中的地位特別的深。在韓同心死后,他甚至想過要追封宋嫻儀為皇后,和韓同心一左一右地葬在趙璽的棺槨旁。

    李謙的這份賀禮,在他看來,才是真正用了心的賀禮。

    他問收禮的內(nèi)侍:“臨潼王爺那邊除了賀禮,可還曾送了其他的東西過來?”

    那內(nèi)侍呆滯了半晌,這才小心翼翼地道:“臨潼王送的東西全都在禮單上了,并無任何被改的痕跡,所有的東西奴婢等都和皇上庫房里的人確認過……”

    言下之意,是決不可能出差錯的。

    韓同心死了,簡王和韓家的人回了京城,再也沒有什么人能以輩份之類的名義壓制趙璽了,趙璽覺得自由自在又舒快輕松。

    “誰問你這些!”他不悅地道,“我是問你有沒有什么東西是嘉南郡主送過來的!”

    他大婚,天下人皆盡知,李謙和他并沒有過多的接觸,就算是有心,那也是忠心,不像姜憲,受先帝之托,力挺他做了皇帝,又為了讓汪幾道等人輔佐她,忍氣吞聲,退出了京城。

    姜憲對他,既有救命之恩,更有再造之恩!

    李謙都送了如此有意義的賀禮給他,姜憲不可能不送賀禮給他。

    或者是她還顧忌著當(dāng)年和汪幾道等人的承諾?

    趙璽思忖著,就和趙嘯商量:“我大婚的時候,想請嘉南郡主為全福人。”

    “好��!”趙嘯想也沒想就同意了趙璽的建議,“嘉南郡主不僅是皇上的姑母,還嫁得很好,加之她身份高貴,正是全福人的最好人選!”

    趙璽頓時受了鼓舞。

    他在第二天的大朝會上提了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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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零二十四章

    抵觸###

    汪幾道一聽,立刻反對:“何為全福人,就是父母俱在,兒女雙全。嘉南郡主的確是身份高貴,可她卻不適合做全福人。若是皇上一定要在皇族長輩里找一個,我看黔安長公主的媳婦倒是個合適的人選。

    “嘉南郡主是萬萬不可的!”

    趙璽的臉色瞬間非常的難看。

    他朝趙嘯望去。

    趙嘯立刻走了出來,對趙璽道:“臣卻覺得可以!皇上是天下之主,受神仙菩薩庇護,這等事根本不會傷及皇上的根本。何況嘉南郡主當(dāng)年受先帝所托,對皇上照顧有加,如今皇上大婚,于情于理都應(yīng)該請嘉南郡主來參加皇上的婚禮,讓嘉南郡主知道,當(dāng)年那曾經(jīng)被嘉南郡主庇護孩子,如今已長大成人,不僅能夠自己照顧自己,而且還能夠管理天下之事,嘉南郡主也可以放心了!”

    汪幾道心中咯噔一下。

    原來如此!

    他的眼睛瞇了瞇。

    讓嘉南郡主來參加皇上的大婚是借口,趙嘯和皇上的真正目的是親政吧?!

    他差點忘記,趙璽已是半大不小的孩子!

    可趙嘯若想借嘉南郡主的事轉(zhuǎn)移他的視線,幫著趙璽親政,那得問他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

    汪幾道笑道:“我也素來敬重郡主,若是郡主愿意來參加皇上的大婚,那就是再好不過了。當(dāng)年我們和嘉南郡主訂下那十年之約,也是怕她功高辱主,于皇上不利�,F(xiàn)在皇上長大了,又很有主意,老臣等以后去了黃泉,見到了先帝,也對先帝有個交待了!我們這些臣子都只有高興的份,哪里會阻止!”說完,他還沒有忘記倒打趙嘯一耙,道,“靖海侯爺畢竟年輕,有些儀禮不太懂。民間普通百姓家成親,最忌五福不全之人。我看這選全福人的事,還是交給禮部去辦好了!嘉南郡主來了,只管好好地四處看看,四處走走,讓她玩得高興好了!”

    趙嘯在心里冷笑。

    皇上大婚,誰主持皇上的大婚誰就會名揚四海。

    汪幾道這是要把自己踢走的意思。

    趙嘯半點也看不出心中的憤怒,面上帶著些許的笑意,故作奇怪地道:“汪大人不是說讓黔安長公主的媳婦做全福人嗎?怎么此時卻改變了主意?那汪大人有沒有推薦的人選?”

    他這是在指責(zé)汪幾道有私心,對趙璽的婚事大包大攬,想從中獲利,吃相太難看了!

    汪幾道氣得半死,不想如趙嘯所愿,偏偏這件事是趙璽提出來的,沒等他開口,趙璽已道:“這件事就這樣定下來了。黔安長公主的兒媳婦做全福人,還可以陪著嘉南郡主說說話。我看挺好。”

    “這恐怕不太好吧?!”汪幾道道,“皇上娶劉家二小姐,就是為了和江南士族聯(lián)姻,我看這全福人最好還是從江南的士族中選一個。我當(dāng)時也是心太急,怕皇上選了嘉南郡主做全福人,沒往江南的士族里想。現(xiàn)在緩過神來想想,還是江南士族里選一個人好!”

    這汪幾道是存心來搗亂的吧?

    就沒有一句中聽的話!

    趙璽冷了臉,也懶得和汪幾道多說了,直接把自己大婚的事交給了趙嘯。

    汪幾道沒有說話,看了蘇佩文和李瑤、左以明一眼。

    三個人都沒有說話。

    趙嘯卻在想著姜憲。

    這么多年沒見,也不知道姜憲變成什么模樣了?

    蔡如意已是珍珠變魚目,不知道姜憲是否也被歲月侵蝕?

    被歲月侵蝕的姜憲,又成了副什么樣子呢?

    他非常好奇。

    有時候還會想,不知道姜憲見到他還認不認識他?

    心里有太多的事,注定就沒有辦法好好做事。

    當(dāng)禮部還沒有把成親的程章寫出來時,內(nèi)務(wù)府的過來了,說任他怎么說,戶部都一口咬定沒有銀子,帝后住的宮殿沒有辦法修繕。趙嘯招集幕僚還沒有想出辦法,針工局來人了,說是有幾個繡娘病了,躺在床上已經(jīng)起不來了,眼神花的連穿針都看不清楚了,皇后大婚時的禮服怕是一時沒有辦法完成。

    趙嘯知道,這是汪幾道等人的下馬威。

    他想了想,去左以明家。

    左以明家里正熱鬧著,說是左家的泉少奶奶又懷了身孕,馬上要為左家添丁進口了。

    趙嘯覺得要是自己沒有記錯,那泉少奶奶正是李謙的妹妹。

    他笑著對左以明道:“這件事只怕還得你出面。汪大人閣老做久了,開始剛愎自用起來。皇上雖然年紀(jì)小,可那也是皇上。有時候,還是要退一步�!�

    左以明笑道:“侯爺說得有道理。不過,汪大人畢竟是首輔,有些事,我也無能為力。”

    拒絕去做這個中間人。

    趙嘯皺眉。

    左以明左一句右一句的把他給打發(fā)走了。

    李冬至的公公擔(dān)心地道:“你這口氣也太硬了,趙嘯畢竟統(tǒng)領(lǐng)著南方的兵力�!�

    左以明不以為然地道:“我們和李家聯(lián)姻,就不可能去幫襯靖海侯府。何況我說的也是事實,他想我出面給他收拾殘局,他怎么著也得拿出點誠意來吧?這樣空口說白話的,誰會幫他做事?”

    李冬至的公公神色一振,道:“你的意思是?”

    “他若是幫我做了首輔,有些事自然就是我的了!”

    “這是不可能的!”李冬至的公公思忖了片刻,道,“趙嘯一直防著你,他不可能養(yǎng)虎為患!”

    “連您都知道是養(yǎng)虎為患,”左以明笑道,“那趙嘯怎么會不知道!”

    說完,他深深地嘆了口氣。

    如今的局勢撲朔迷離,不過是幾步距離,首輔的位置卻總是難以跨越。

    或者,到了左家韜光養(yǎng)晦的時候?

    左以明問自己。

    第二天就聽到針工局的幾個繡娘因病被送出行宮靜養(yǎng),針工局需要招收大量繡娘的事。

    陳熒抓住機會安排了兩個人進去。

    姜憲這邊也收到了左以明的信,說起皇上為了讓她去金陵參加婚禮和汪幾道發(fā)生的矛盾,并問她是否會去金陵。

    她當(dāng)然不會去。

    慎哥兒這兩天在出水痘,她嚇了個半死。

    田醫(yī)正,太皇太后都守在慎哥兒的屋里。

    要知道,太皇太后可是沒有出過痘的人!

    她怎么勸,太皇太后也不走,還抱著慎哥道:“若是他有個三長兩短的,我也不活了!”

    任性的像個孩子!

    偏偏慎哥兒像燒糊涂了似的,還沖著太皇太后笑。

    姜憲又要照顧老的,又要照顧小的,不過兩、三天功夫,人就瘦了一大圈。

    親們,今天的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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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零二十五章

    存惑###

    李謙心痛姜憲,姜憲則心疼孩子,還要擔(dān)心太皇太后。

    白愫,太皇太妃都過來幫忙。

    長公主府因為兩位老人家的到來,警衛(wèi)森嚴(yán),氣氛嚴(yán)肅。

    還好慎哥兒平時身體好,低燒了四、五天就慢慢地好了起來。

    姜憲松了一口氣,忙勸幾天都沒有休息好的太皇太后和太皇太妃回宮。

    太皇太后也的確是累了,叮囑了姜憲幾聲,又答應(yīng)慎哥兒把宮里一個做點心的御廚派過來給慎哥兒做幾天點心,這才由太皇太妃和白愫陪著回了宮。

    聽說趙璽大婚想請姜憲南下,太皇太后回宮后,簡王就來拜訪姜憲,勸她道:“畢竟是皇上大婚,太后去了之后,你就是皇上最親的長輩了�;噬吓沃闳�,也是人之常情。我覺得你還是應(yīng)該去一趟�!�

    姜憲對此不感興趣。

    簡王勸了半天,見姜憲不為所動,就嘆了口氣,神色落寞而又悲慟地道:“嘉南,你離京之事,是我對不起你。可現(xiàn)在同心死了,而且還死得不明不白的,你和她從小一起長大,你就不可憐她的遭遇?就當(dāng)是我求你,你走一趟江南吧?宮里的那些人,不愿意對我說的話肯定會愿意對你說。你就當(dāng)是幫幫同心,看看有沒有可能抓住趙嘯的把柄。他若是出了事,對你們家李謙也有好處�。 �

    他最后這句還真就打動了姜憲。

    等到簡王走后,她叫了云林過來問他那邊的進展。

    云林斟酌著道:“陳熒畢竟是外來人,在金陵沒有根基,和那些宮女、內(nèi)侍們打交道還好說,和那些堂官就有些不夠看了。不過,從陳熒現(xiàn)在傳過來的消息看,韓太后的死,還真的很不尋常。

    “郡主是在宮里長大的,應(yīng)該知道,一宮之主殯天了,服侍的要么榮養(yǎng),要么會全部處置了。韓太后宮里的人就全被處置了。而且處置的非常倉促。韓太后早上被發(fā)現(xiàn)昏迷的,中午那些近身服侍的就全都被皇上身邊一個叫阿福管事太監(jiān)給處置了,之后在韓太后身邊服侍的說是韓太后宮里的人,實際上全是在殿外服侍的,有些甚至是打掃庭院的,沒有品階的官女內(nèi)侍。就算是這樣,韓太后殯天不過兩個時辰,這些人也都被阿福處置了。

    “因為朝廷南下,朝廷暫時沒有財力支撐六部三院全都跟著搬過去,內(nèi)務(wù)府也只是跟了一大部分過去,還有一部分是臨時從那些小吏中提拔的。有些進出的手續(xù)和資料都流轉(zhuǎn)的不合規(guī)矩和程序。從韓太后宮里出來的幾乎都沒有在內(nèi)務(wù)府備注,也沒有在各宮當(dāng)差。也就是說,這些人都不翼而飛了!”

    就算是姜憲這樣兩世為人,經(jīng)歷過血腥宮變的人,聽到這話都打了一個寒顫。

    “韓太后身邊服侍的最少也有兩百來人吧?”姜憲想到記憶中太后的配置,沉著臉道,“難道全都不見了?”

    “我們能查到的人幾乎都不見了�!痹屏钟行┻t疑地道,“陳熒接近那些宮女、內(nèi)侍,不過是想看看有沒有哪個宮女、內(nèi)侍和韓太后身邊服侍的人相熟的,尋思著能不能從這些人嘴里打聽到些什么?”

    這兩百人,十之八九都已經(jīng)丟了性命!

    姜憲沉默了半晌,這才面露幾份倦容地輕聲道:“你敢肯定這些人都是阿福處置的?”

    阿福這個人她是有印象的。

    先是代表趙翌給她送信,后來又跟著趙璽去了金陵,是趙璽身邊有頭有臉的大太監(jiān)。而且這兩年阿吉不時和金陵行宮的人聯(lián)系,傳回來的消息說阿福越來越受趙璽的器重,他對趙璽好像也很忠心,韓太后去世后,他幾乎是趙璽一人之下,后宮千余宮女、內(nèi)侍之上。

    這樣一個人,做出這樣大的事來,沒有趙璽的首肯和支持,是不可能的!

    而且,趙璽一個還沒有親政的皇帝,一個人也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來。

    這其中,恐怕還有趙嘯的功勞。

    若是揭穿了這件事,的確可以給趙璽和趙嘯致命的打擊。

    江南多文士,自古以來就看重忠義二字。

    他們這樣,只會讓江南文士唾棄!

    她要不要去金陵呢?

    姜憲當(dāng)然不會相信簡王的話,天真的以為自己只要去了金陵,就可以查出真相,得到證據(jù),可她至少可以把這鍋讓趙嘯背了,讓李謙從中得利。萬一真是趙嘯,那也算是皆大歡喜,萬一不是趙嘯,正好可以麻痹兇手,由明轉(zhuǎn)暗,花幾年的功夫把韓同心的死查清楚也不遲。

    云林聽著冷汗直冒,勸姜憲:“那人既然敢動韓太后,就不是一般的人。我們還是小心點為好�!�

    有些事他不知道怎么告訴姜憲。

    大家都覺得趙璽沒有親政,好像什么事也干不成似的。實際上趙璽對身邊的太監(jiān)宮女非常的好,和性情暴烈,動輒就對那些宮女、內(nèi)侍喊打喊殺的韓同心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趙璽因此很受宮女、內(nèi)侍的愛戴,他在宮里很有影響力。

    若說韓太后之最值得懷疑的是趙嘯,那另一個值得懷疑的就是趙璽了。

    趙嘯是因為和韓太后有直接的利益沖突,所以不管是簡王還是他,都覺得趙嘯的嫌疑最大�?赡茏岉n太后身邊服侍的宮女、內(nèi)侍全都不見了,只有可能趙璽的手筆。

    趙璽再不濟也是趙嘯的幫手,是庇護趙嘯的人。

    那趙嘯在趙璽的婚事上所表現(xiàn)出來的勤勉、勞累也就有了根據(jù)。

    可趙璽是姜憲力挺上位的人,是姜憲的表侄,這樣的推論如果沒證據(jù),姜憲的感情上能接受嗎?

    “我看這件事還是要好好和王爺商量商量�!痹屏诛L(fēng)輕云淡地笑道,實則心一顆心已經(jīng)懸了起來,“就算您去金陵,也不能就這樣去?郡主儀仗,隨身的護衛(wèi),這都不是一時可以確定下來的。還得王爺親自打招呼才行。”

    若說這天底下有誰能阻止姜憲的決定,那就是李謙了。

    云林決定還是把這件事交給李謙去操心。

    他沒這個能力!

    姜憲當(dāng)然不會就這樣貿(mào)貿(mào)然地過去。

    她懷疑這件事與趙璽有關(guān)。

    前世,在那樣的情況之下趙璽還敢親自上陣毒殺她,這一世趙璽相對自由很多,就更有膽量干掉韓同心了。

    只是她一直沒有想明白,如果韓同心真的是趙璽殺的,他為什么要殺韓同心。

    韓同心不過是個內(nèi)宮的婦人,不像前世,沒有她的同意,趙璽就不可能親政。

    ※

    親們,今天的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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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零二十六章

    四起###

    姜憲攝政的時候,對朝廷的把控比曹太后還要強勢和有力,就算是趙璽成年了,她一句“趙璽行事還不夠持重”的話,就可以讓趙璽繼續(xù)做他的傀儡皇帝�;鹑晃模颍幔睿鳎澹睿�

    姜憲能理解趙璽殺她之心!

    至于趙嘯,那就更沒有理由殺韓同心了。

    他殺了韓同心,只會讓趙璽對他心生顧忌,覺得趙嘯是第二個趙勝。

    趙嘯這個時候還沒能一統(tǒng)江南局面,還需要趙璽支持,他不應(yīng)該犯這么簡單和愚蠢的錯誤才是。

    那趙璽在這件事里到底扮演了一個怎樣的角色呢?

    姜憲很想知道答案!

    她跟李謙說,她想去趟江南。

    李謙堅決不同意。

    江南不是他的勢力范圍,何況還有個趙嘯在金陵,因為韓同心之死,蔡如意至今還沒有下落,他雖然不想把事情想的更壞,可他卻沒辦法控制自己,感覺姜憲去了江南就會像個肉包子似的,不僅香味四溢,還會引人垂涎。

    他忍了這么多年,好不容易把趙翌留下來的痕跡清理光了,難道還要繼續(xù)忍受那些外人對姜憲的影響嗎?

    無論姜憲跟李謙說什么,李謙都不松口。不僅如此,他還破天荒地進了趟宮,把這件事告訴了太皇太后和太皇太妃,讓這兩位老人家?guī)椭鴦駝窠獞棥?br />
    姜憲無奈敗下陣來。

    可就在這個時候,發(fā)生了一件事。

    陳熒從金陵那邊傳回來一個消息。

    他沒有找到更多的關(guān)于韓同心之死的線索,卻無意間發(fā)現(xiàn)蔡如意的影蹤。

    她好像被趙嘯關(guān)在福建的一個宅子里,病得很厲害,趙建童則在蔡如意身邊侍疾。而趙嘯和外室所生的兩個孩子已經(jīng)登堂入室,經(jīng)過靖海侯府長輩的同意,記在了蔡如意的名下。這件事,趙璽也知道了。

    趙璽不僅沒有喝斥趙嘯混淆嫡庶,而且還出面幫著趙嘯說服了靖海侯府幾位不同意的長輩。反倒是趙嘯表現(xiàn)的有些奇怪。

    從前韓同心活著,蔡如意進出宮庭如進出自家的菜園子的時候,趙嘯和蔡如意表現(xiàn)的并不親密,甚至還傳出了因為趙嘯表現(xiàn)出了想廢嫡立庶的心思,韓同心為了幫著蔡如意,要殺害趙嘯庶長子的事,可現(xiàn)在蔡如意被拘禁在了福建,趙嘯反而沒那么急著把在外面養(yǎng)的兩個兒子接回來了。

    “也就是說,”姜憲沉吟著問云林,“這兩個孩子記在蔡如意的名下,有可能是皇上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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