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又焦躁地等了好幾分鐘，邵明曜突然給他發(fā)來一段視頻。
邵松柏躺在床上，空茫地睜著眼，嘴里插著管子，含糊不清地“唉喲”“唉喲”叫喚著。
護工在鏡頭外大嗓門說：“邵松柏，我現(xiàn)在給你孫子拍視頻呢。醒了啊，病人醒了。家屬看一眼生命體征，血壓、心跳還可以，喊疼正常啊，等有清醒意識了再給你拍。”
視頻結(jié)束。
林晃一下子心揪起來，手哆嗦得更厲害了。
【smy：別人光喊疼，他還把護工阿姨手背抓壞了�！�
【smy：不愧是爺�！�
作者有話說：
【小劇場-64】
明蛋板著臉來到鍵盤旁。
你好，投訴。
敲鍵盤的瞥它一眼：投訴誰？
明蛋：你。
敲鍵盤的手指一頓：我怎么了？
明蛋：你為什么給呆蛋兩份飯？
敲鍵盤的說：因為它能吃。
不。明蛋說：我是問，為什么你只給它兩份飯？
敲鍵盤的：……？
明蛋一臉嚴肅：它明明要吃四份。
敲鍵盤的：……
明蛋：入舍以來它蛋重銳減1克，我要投訴給小雞蛋保護委員會。
敲鍵盤的面無表情：趕緊去，讓他們把我抓起來吧。
第66章
|“剛硬的人露出柔脆，越是發(fā)狠，就越讓人心亂�！�
醫(yī)院還不讓探望，邵明曜自己跑了一趟，只為和護工問問情況。
林晃捱到放學立刻回家，一進院門就聞到飯香，邵明曜站在廚房窗子后，隨手扯了圍裙，“你倒挺會趕時候�！�
林晃愣道：“為什么做飯？”
“因為餓�！鄙勖麝讎@了一聲，“成天瞎折騰，中午晚上都沒吃呢。”
邵松柏醒了半分鐘就又昏了，護工說得等大夫通知才能從SICU轉(zhuǎn)出來，著急也沒用。
“現(xiàn)在護工也使不上勁。”邵明曜盛一小碗飯端到院里，“SICU是護士統(tǒng)一看管，每天固定時間才讓護工進去幫忙，今天是湊巧，她進去時爺剛好醒了�！�
林晃聽人說過，ICU堪比人間地獄，清醒的人待著生不如死。他心疼爺，更心疼邵明曜，只能默默點頭。
邵明曜顯然都明白，放空了一會兒才道：“接著睡吧，一覺睡到普通病房才好�！�
他低頭吃飯，林晃問：“兩頓沒吃，就只弄個番茄炒蛋啊�！�
“我只會做這個。”邵明曜朝廚房一指，“餓就自己盛，我也留了你的份。”
林晃立刻去掀鍋蓋，看一眼，咋舌。
滿滿一鍋米飯，番茄炒蛋也盛滿了一大炒勺。
“邵明曜�！绷只纬豪锖�，“我吃四人份就夠了，你怎么做十人份�！�
邵明曜連忙道：“那是我這周跑醫(yī)院的晚飯，你別全給我吃了。”
林晃聞言一頓，把剛從碗架上取下的不銹鋼盆推回去，換了個普通的海碗，面不改色地“哦”了一聲，“我沒打算全吃�！�
番茄炒蛋是甜口，林晃愛吃，而且覺得不比爺做的差。
吃到一半，邵明曜瞟著他的勺子問：“怎么沒拿筷子？”
林晃握著勺子舉到他面前，定了兩秒，手開始哆嗦。
邵明曜頓了頓，“怎么回事？”
“靜止性震顫，焦慮時偶爾會這樣，過一陣就好了�！绷只纹届o地解釋，“最近可能小動作也比較多，你要是嫌礙眼就說，我不在你眼皮子底下晃……”
話沒說完腦袋就被使勁一按，差點給他懟飯碗里。
邵明曜起身，進廚房給他拿了個更大的勺，“趕緊吃，把嘴堵上�！�
飯后林晃幫邵明曜把剩下的飯菜分裝進保鮮盒，看他還有精神，就讓他把那張競賽卷給講了。
不怪他看不懂，整張卷子都超綱，每往下講一步，就要先繞出去講上一堆陌生的定理，花了兩個多小時才勉強弄明白一道。
邵明曜把剩下幾道的核心定理給他備注好，說道：“這些對高考沒用，普通院校自招也不會這么超綱�！�
林晃點頭，“我就隨便看看，沒空就不看�！�
他不指望靠這些提分，只單純覺得鉆研數(shù)學比背古文有意思。
跟邵明曜搞對象久了，他也開始冒出“閑著也是閑著”這種荒謬的想法了。
周二一大早，護工說邵松柏轉(zhuǎn)進ICU了。人還昏著，但體征已經(jīng)達標，不出意外很快就能轉(zhuǎn)普通病房。
邵明曜開始連續(xù)跑醫(yī)院，護工發(fā)視頻，他就給林晃轉(zhuǎn)過來，倆人打著字討論——氣色好像紅潤了點、臉蛋鼓溜了點，林晃從來沒打過這么多字，鏡頭里一個頭發(fā)絲的變化都能掰開討論五分鐘。
禮拜四晚上，邵松柏轉(zhuǎn)了普通病房，林晃立刻要過去，卻被邵明曜攔了。
“爺還沒醒呢�！鄙勖麝自诓》客獯蚪o他，“這邊都亂成一團了，你在家待著吧�！�
林晃這才想起邵澤遠也在，只好作罷，“什么時候能醒？“
邵明曜嘆氣，“大夫說就這兩天，得趕緊醒來拍痰，不然要肺感染。“
林晃再要問，頻道里“嘟嘟”兩聲，有其他人打進來，邵明曜匆匆掛了電話。
邵明曜到后半夜也沒回。林晃邊學邊等，上次的競賽卷他做完了，今天送去數(shù)學組，放在了馬老師桌上。晚上去如實書鋪買教參，看到本競賽書，就隨手買回來翻翻。
一直啃到凌晨四點，邵明曜突然發(fā)來一條視頻。
昏暗的病房，邵松柏睜眼茫然地看著天花板。
邵明曜在鏡頭外輕柔地叫他：“爺？”
過了兩秒，邵松柏喉嚨里嗚嚕了一聲，像是應(yīng)了。
林晃等了幾分鐘后把電話撥過去，邵明曜接起來便長松一口氣，說道：“徹底醒了，剛才護工給他拍痰，老頭子疼，鬧得厲害，好不容易才咳出來兩口，這會兒又睡下了�！�
林晃聽得心里頭酸，半天都沒吭出個聲來。
他想，胸骨都讓人鋸斷，鋼絲沒打上幾天，就要被咚咚咚地敲著后背使勁咳痰，誰會不鬧呢。
邵明曜走到一處安靜的地方，聲音低下去，“晃晃�！�
“嗯�！绷只文罅讼率謾C，“邵明曜，我想陪著你�！�
電話里的呼吸聲停頓一瞬，邵明曜語氣更低了，說道：“看護工給爺拍背太難受了，我滿腦子只想著給你打電話�！�
林晃抿了下唇，“邵澤遠還在吧。”
邵明曜沉默片刻，“嗯，等他走了你再過來�！�
“好�！绷只握f，“你在醫(yī)院多吃飯。”
邵明曜道：“知道。”
打完電話，林晃也過了困勁，索性邊看書邊烤了一爐可頌。等天亮，他拎著一大兜子可頌出門，扔一半到邵家桌上，又去學校，塞幾個在邵明曜書桌堂里。
回班前路遇胡秀杰，胡秀杰把他叫住，皺眉質(zhì)問：“帶手機沒？”
林晃搖頭，“沒有�！�
“你少裝�！焙憬懿恍�，當他面又加了一次好友，“趕緊給我通過了�！�
林晃一臉老實，“主任，我真沒帶手機，放學再弄行嗎？”
胡秀杰恨恨地瞪著他，“你就裝吧，蔫壞�！�
林晃茫然，“我不是，從來沒人這么說�！�
除了邵明曜。
胡秀杰深吸一口氣，又瞥向他拎著的幾個可頌，“面包不能當飯吃，一口氣買這么多，食品安全有保障嗎？”
林晃解釋道：“這是我自己烤的�！�
“自己烤？”胡秀杰一愣，又接著訓斥道：“一天天心思不用在學習上，烤什么面包？”
“熬夜看數(shù)學時烤的�！绷只魏鋈桓Ｖ列撵`，摸出一只遞過去，“您嘗一個吧，還酥著。”
胡秀杰收了面包，沒再發(fā)難。
一直到回座，林晃才猛地意識到剛才發(fā)生了什么，點開邵明曜的聊天框，猶豫一會兒又改成了陳亦司。
【我給老師送禮了�！�
陳亦司嚇得秒回。
【沒讓別人看見吧？】
林晃想了想，大清早，走廊沒別人。
【沒有�！�
【沒意思：你小子，人情世故進步飛快啊。】
【lh：確實有一些起色。】
【lh：今天送了，以后還要繼續(xù)送嗎？】
【沒意思：開弓沒有回頭箭，逢年過節(jié)還得送，還要更隆重才行。】
【lh：哦�！�
【沒意思：你今天送的啥？】
【lh：一只焦糖可頌�！�
陳亦司沒再回。
林晃等了半天也沒后文，估計他忙去了，只能自己掂量著，在日歷里圈出教師節(jié)和元旦，打算到時把焦糖可頌升級成可頌組合之類的。
剛收了手機，一個女生忽然一屁股坐到旁邊，掏出昨天的數(shù)學隨堂卷。
“大神，求講這道題。剛才我在數(shù)學組聽老師和A班老馬說，咱班就你做對了。”
林晃半邊身子一麻，垂眸婉拒，“老師今天就講了�！�
“數(shù)學課在下午，我請假了。”女生拽了一下他的袖子，“求求了，大神�！�
邊上又湊過來三四個人，嚷著要一起聽。
林晃沉默半天，實在想不到拒絕的由頭，只好扯了張演算紙，悶頭對著空氣講起來。
這道題超綱，平行班的學生本來就不該會，他能做出來是因為剛好和馬老師的競賽題用了同一個定理。
講完剛好打鈴，圍著的學生一下子散了。前面男生回頭在他桌上拍下一只蛋黃派，“大佬，請收下小弟的膜拜！”
林晃還沒反應(yīng)過來，物理老師進來朝他一指，“林晃先別吃了，上來寫一下磁場第二道題，其他同學拿紙寫。”
林晃只好起身，猶豫了一下，從書桌堂里拿了只可頌給前桌男生。
自從到了英中，他每天都被綁架著進行奇怪的社交行為。
尤其最近，邵明曜總請假，他課間落單，六班人就開始瘋狂抓他，一會兒要講題，一會兒要吃零食，更荒謬的是還有人找他一起上廁所……好像不一起干點什么就渾身難受一樣。
太焦慮了。
林晃心想，爺趕緊好吧，讓邵明曜早點回來上學。
下午數(shù)學課前，有人在前門喊：“林晃，去一趟數(shù)學組！”
林晃以為是數(shù)學老師找，進屋才發(fā)現(xiàn)只有馬老師一個人。
“快來�！瘪R老師神采奕奕地朝他招手，“競賽卷你是自己做的嗎？”
林晃搖頭，“找高三的講了。”
“高三？”馬老師目露驚訝，“這些題給高三也一樣難做。”
林晃補充道：“是高三的年級第一�！�
“哦，你說不高考那個啊�！瘪R老師反應(yīng)過來，點著頭又摸出一張卷，“做挺好，獎勵你再來一張�！�
“……”
林晃垂眸看著那張“數(shù)理A班競賽幾何專項”，誠懇道：“老師，我做題是為了進步，不是為了要獎勵。”
“你不要，但老師給�！瘪R老師把卷子又朝他推近兩公分，“喜歡就拿，別不好意思�！�
“……”
到底誰會喜歡這種東西。
林晃沉默著和那張卷子對峙，死也不開口。本以為馬老師會放棄，結(jié)果人家等了一會兒，不緊不慢地擰開保溫杯，吹了一口飄浮的枸杞。
“……”
林晃只能把卷子收了，“馬老師，沒別的事我走了�！�
“去吧�！瘪R老師悠哉地喝著枸杞水，“哦對了，胡主任說你還會烤三角小面包�！�
林晃腳步一頓，扭回半個身子，“那叫可頌�！�
“可頌？我有個學生小名就叫這個�！瘪R老師“嘿”地一樂，掏出手機，“加個微信，題隨時問我。下次來還卷子，也給我?guī)�面包嘗嘗，公平哈？”
話音落，預(yù)備鈴響，他又催道：“快點，掃我�！�
林晃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迫加了微信，拿著卷子匆匆往班級趕，越想越不對。
但已經(jīng)晚了。
手機是已經(jīng)暴露了，好友列表是又加了1，可惡的卷子已經(jīng)焊死在手上，還被預(yù)定了下一爐面包。
他以為老師收禮都得偷偷地，胡秀杰怎么還和人顯擺啊。
那逢年過節(jié)，是不是也要再給馬老師送。送了兩個學年里的老師，自己班主任和數(shù)學老師呢？
越想越窒息，他抬起頭，在窗戶倒影中瞥見一張痛苦麻木的臉。
非要為了搞對象考什么省重，遭報應(yīng)了吧。
林晃咬著牙要找始作俑者算賬，結(jié)果放學闖進邵家院，卻發(fā)現(xiàn)始作俑者早沒影了。
邵明曜回來過。
扔在桌上的可頌少了四個，剩下的被凍在冰箱里。浴室里還殘留著一絲潮氣，臟衣簍里扔了兩件換下的襯衫，衣柜里的旅行包不見了。
林晃給邵明曜打電話，電話里有一股波動的白噪聲，他敏銳地問：“你在車上？”
“耳朵還挺靈�！鄙勖麝渍f，“我得去趟北京，醫(yī)院有邵澤遠和護工在，你不用管，但周日要帶北灰補疫苗，我把預(yù)約信息發(fā)你。”
林晃問：“去北京干什么？”
邵明曜頓了一會兒，低聲說：“送阜外的主任回去，不好讓人家自己走，順便問問后續(xù)療養(yǎng)方案�！�
邵明曜的語氣有些疲憊，林晃待再要追問，又有別人給邵明曜打，只能先中斷。
電話一掛，一整個周末都沒怎么聯(lián)系，就只發(fā)了幾句早安。
周日晚上，林晃獨自返校上晚自習，順便把第二張卷給馬老師還回去。
雖然是強買強賣，但他還是履約給馬老師帶了一只新烤的杏仁安曼卷，不料馬老師捏著塑料袋的一角，很客氣地又饋贈了第三套卷子。
林晃誠懇地問，“老師，我們這種禮尚往來還有盡頭嗎？”
“有啊�！瘪R老師笑得很陰險，“等上高三就到頭了�！�
林晃一點也不想追問為什么，直覺告訴他趕緊開溜。
可惜，還沒轉(zhuǎn)過身，馬老師便悠哉道：“高三要再分班，要是到時候你成我學生了，拿卷子就是天經(jīng)地義了。”
“……”林晃裝沒聽見，頭也不回地跑了。
晚自習回家，林晃站在坡底往上一瞄，邵家院里還是黑燈瞎火。
正琢磨著給失聯(lián)的對象打個電話，忽然聽到身后的腳步聲，一股熟悉的木質(zhì)香從后面籠過來，他還沒回頭，就被一個硬而闊的懷抱給圈住了。
說是抱，更像是撞上來，邵明曜胸口頂了一下他的胳膊，他第一反應(yīng)不是疼，而是邵明曜瘦了。
回頭一看，嚇一跳，“你怎么瘦成這樣？”
幾天沒見，邵明曜下巴削成了一條，襯衫上頂起兩道鎖骨印，骨架還能撐著衣服，但卻空空蕩蕩。臉也白，不健康的那種，雙眸被膚色襯得更漆邃，帶勁，但更讓人揪心。
邵明曜嘆氣，“放下包就想去接你放學，到底沒趕上，讓你自個兒回來了。”
林晃聽得心酸又生氣，“邵明曜，你好好吃飯了嗎？”
“沒。”邵明曜一手攬著他腰，下巴枕在他肩上，推著他往上走，在他耳邊低聲問：“家里有吃的嗎？”
像只忽然撒嬌的大狗。
林晃一肚子火苗都被他給弄散了，無奈道：“只有幾個甜面包，點外賣吧�！�
“不用�！鄙勖麝子孟掳痛了i骨，“就愛吃面包。”
林晃懶得聽他胡扯，進家門就開始看外賣。
正要問想吃什么，卻見邵明曜已經(jīng)撕開一袋面包，一口接一口地咬，邊嚼邊拆下一袋，又從他書包側(cè)袋拎出喝剩的半瓶奶茶，旋開蓋子就往嘴里灌。
林晃原本還想問一句爺怎么樣，見他這樣，又把話咽了回去。
他看著邵明曜吃，視線忽然落在邵明曜左臂肘窩內(nèi)側(cè)，指著那里的創(chuàng)可貼問：“怎么弄的？”
“哦，一抬手抽到自己，指甲摳掉一塊皮�！鄙勖麝渍f著，從兜里摸出一枚新的創(chuàng)可貼換上。
那道細小的傷口暴露出來，林晃盯著看，直到創(chuàng)可貼按上去才挪開視線。
邵明曜問：“怎么了？”
“沒怎么。”林晃說。
他起身到邵明曜面前，從他手里拿走剩下的一口面包，塞進自己嘴里。
邵明曜撇嘴，“一口面包也搶。”
“我看你吃東西都著急�！绷只梧駠靼衙姘柿�，低頭說，“想親�！�
邵明曜人瘦了，手勁卻一點不減，比平時還兇。
他就那樣倚靠在硬木椅子背上，仰著頭，攥著林晃衣領(lǐng)子把他往下扯。林晃分明是居高臨下，可下面那雙黑眸沉默而兇狠，像虎視眈眈著獵物一樣盯著他，咬住他的唇后，那只手松開他的領(lǐng)子，改按住他后腦，用力把他往下帶，像要把他嵌進懷里。
邵明曜吻得兇又疼，林晃幾次想起身，可剛一掙扎，邵明曜另一只手又蠻橫地握住他的胯，指尖搭著上臀，稍一按，就惹得他汗毛倒豎。
肺都要憋炸了，喉嚨里難自抑地滾出幾聲低哼，邵明曜總算放過他。他踉蹌著向后退兩步，屁股撞在桌子沿上，硌得生疼。
林晃抬手抹去唇上晶瑩，氣喘吁吁地瞪著邵明曜。
邵明曜胸口起伏也急促，那兩片蒼白的唇終于又泛開血色，但卻更襯得臉白。
剛硬的人露出柔脆，越是發(fā)狠，就越讓人心亂。
邵明曜看著林晃，開口道：“想我了吧�！�
林晃沒認，也沒答，視線從他眉眼描摹到唇，落到敞開懷露出的胸口，又看向肘彎那枚創(chuàng)可貼。
許久，才“嗯”了一聲。
他注視著那雙眸，卻是道：“邵明曜，你不乖。”
“你遇到事了，卻不告訴我�！�
作者有話說：
【小劇場-65】
敲鍵盤的從兜里掏出兩只小雞蛋。
一左一右擺在面前。
呆蛋面無表情：為什么把我們揣兜里？
明蛋嚴肅幫腔：難道我們是見不得人的小雞蛋嗎？
敲鍵盤的冷笑。
質(zhì)問我之前，先看看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