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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四年她都過來了,如今只要等一年,沒什么大不了的,文昔雀無比沉重的心情得到了寬慰。

    果然,她是不能沒有父親的。

    **

    文昔雀要照顧文徵元,這兩日一同滯留在了一雪居,平息書肆前后被封了路,本就是關(guān)門的狀態(tài)了,她也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她還掛念著的也就是王二虎搶走的銀子和兩塊玉佩。

    她尋思著要報官,如果官府包庇,或許她能借用一下凌昱珩的名頭,她也沒什么不好意思的,官府偏袒王二虎本就是因靖安侯府而起,

    她趁著她父親喝完藥睡著的時候,想去一趟官府。

    結(jié)果還沒出一雪居的大門,就撞上了不應(yīng)該在大白天碰到的凌昱珩。

    他擋住了她的去路,理所當(dāng)然地探知她的動向,“去哪?”

    文昔雀不想過多跟他糾纏,直說道:“報官。”

    凌昱珩嗤笑一聲說:“想反悔了?你以為報官了,有那個不長眼的會敢過問本將軍的家事嗎?”

    文昔雀聞言,眉頭一皺,試探地問他:“你跟靖安侯府和解了?這是不是意味著靖安侯府所做的事情,你心知肚明,甚至還故意縱容?”

    該不會她父親重病還是他算計的?他和靖安侯府的人是一丘之貉?

    “誰跟他們……等等,你是為了什么事去報官?”

    凌昱珩似乎意識到他和她說得不是一件事了。

    文昔雀:……

    他該不會以為她要報官告他吧?

    做了虧心事,所以有一點風(fēng)吹草動就代入他自己了?

    他也不想想,她父親還在他的宅邸里,她怎么敢去告他。

    她回道:“你可以安心,我告的不是你。”

    毫無勝算且有害無利的事情,她不會去做。

    文昔雀說完就想走,剛邁出一步

    ,胳臂就被人拉住,動彈不得。

    凌昱珩拉著人往屋內(nèi)走,邊走還邊說:“我是你的主人,沒有我的命令,你哪兒都不準(zhǔn)去。”

    文昔雀被拉扯著進了屋,他的力氣大得很,抓得她手腕生疼,她不想被他看扁了,忍著沒有說疼。

    “將軍的奴仆連出門的權(quán)利都沒有嗎?你是不是還要給我?guī)鲜昼偤湍_鐐?”

    與人為奴她已經(jīng)很難接受了,可凌昱珩對她的報復(fù)似乎是沒有盡頭的,她出門都是不被允許的。

    凌昱珩捏著她那張氣人的嘴,冷笑道:“好主意,我明天就找人專門給你打造一副鐐銬,你這種不聽話的女人,就該被鎖起來�!�

    文昔雀生死都掌握在凌昱珩手里了,她什么也做不了,除了沉默不語,她偏過頭去不想理會他,卻又被他強行扭過了臉,和他面對面相視。

    “不想被鎖起來就老實交代,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你在我面前,不允許有隱瞞�!�

    他完全將她看做是他的奴隸,是他的所有物了,文昔雀不愿意承認這一現(xiàn)實,但也擔(dān)心他會一時發(fā)瘋,真的用鐐銬將她鎖起來,好漢還不吃眼前虧,她乖巧起來說:“地痞王二虎搶了我家的銀子和爹娘的玉佩,我要去告官,讓官府將他捉拿歸案并歸還我家的東西,畢竟將軍的下人被人搶了,傳出去有損將軍的威名�!�

    凌昱珩放開了她,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譏笑道:“你還真會審時度勢,怪不得那什么舉人會被你騙,東西我會讓管家?guī)湍阋貋�,你不�?zhǔn)出府,還有,既然你會裝,在本將軍面前,你就給我裝乖巧些,不然,本將軍會讓你吃盡苦頭。”

    乖巧嗎?

    文昔雀低頭盯著自己腳踝,上頭明明什么都沒有,她卻覺得有一條無形的鎖鏈鎖住了她。

    什么乖巧,不過是要她唯他是從,供他差遣戲弄。

    “回話�!�

    凌昱珩久久沒有等到她說話,已是極為不耐煩了。

    掌心處的擦傷因她用力握拳的動作再次浸出了血珠來,文昔雀張了張嘴,聲音沒能從喉嚨里出來。

    她說不出,更做不到,她不要成為“乖巧”的,她想要挺直腰桿立于天地之間。

    “我裝不了�!�

    凌昱珩神色一僵,咬牙氣道:“既然你選擇吃苦頭,本將軍一定成全你。”

    第16章

    一對金鐲

    文昔雀閉上了眼,有些時候,人總要吃到苦頭才學(xué)得會迎合,她反正是破罐子破摔,她這幾天受到的刺激已經(jīng)夠大了,早沒有余力來應(yīng)對陰晴不定的凌昱珩。

    她做不到唯唯諾諾,棄自尊以求茍安。

    她等著凌昱珩的發(fā)難,他的動作很快,猝不及防地,她的身體凌空,她被他抗在了肩上,直往內(nèi)室而去。

    “你干什么?放我下來�!�

    最直觀的力氣和身體的差距擺在眼前,逐漸匯聚成了害怕,文昔雀試圖掙扎,被人轄制住的感覺是異常的危險。

    凌昱珩抱著人警告說:“再亂動,我可不保證不會碰到了什么不該碰的地方�!�

    感受到他的手的位置的文昔雀不動了,他在威脅她,而且以眼下的情況,他完全有可能那么做。

    入了內(nèi)室,文昔雀被他放到了床上,摸著身后柔軟的觸感,她頓時覺得大事不妙。

    前路被堵,她逃不出去,只好一個勁地往后退,直至退到墻角,她無路可退,他卻欺身過來。

    文昔雀顫音都出來了,她雙手擋在身前,大聲說:“我不要�!�

    他不能這么對她。

    “不要也得要�!�

    耳邊是凌昱珩無情的回復(fù),文昔雀緊閉著眼,她不安又恐懼著,沉香味越濃,她的心都越發(fā)凄涼。

    誰知,凌昱珩并沒有什么過分的動作,只是她兩手手腕處一沉,似乎是被套上了什么東西。

    文昔雀緩緩睜眼一看,她的手上多了一對金手鐲。

    那是一對金累絲點翠花紋鐲,鐲子是中空的,內(nèi)置珠石,隨著她手腕的起落發(fā)出了清脆的響聲。

    凌昱珩快意地看著她的手腕,命令她道:“每日戴著,不準(zhǔn)輕易摘下來了,若是讓本將軍發(fā)現(xiàn)你陽奉陰違,我會把手鐲給你換成手鐐。”

    原來不是……

    發(fā)現(xiàn)自己想岔了的文昔雀不由羞紅了耳尖,他是故意的,絕對是故意,不管是把她帶到內(nèi)室,還是強行給她套上這么一對一動就響的鐲子。

    這般戲耍于她,分明是拿她取樂。

    而她略顯窘迫的模樣自然沒有逃過凌昱珩的眼睛,他輕笑著調(diào)侃道:“你在自作多情什么,就憑你這沒精神的丑樣子,還遠不足以令本將軍意亂情迷�!�

    如此不驚嚇,是誰給了她膽子來跟他嗆聲的?

    文昔雀抿了抿唇,沒有說話,他以為他自己能好到哪里去,成日里沉這一張臉,左眉處多了一道疤,根本沒法跟四年前英姿勃發(fā)的樣子比。

    凌昱珩又看了一眼她素凈的裝扮,嫌棄地說:“我一會讓張管家請個裁縫來,把你這身破爛給換了,穿艷麗點,娶妻娶賢,納妾納色,你這寡淡沒顏色的裝扮,本將軍看著不舒服�!�

    從出行管到衣著打扮,凌昱珩已經(jīng)把自己當(dāng)成她的主人了,一點都不管她是什么想法。

    文昔雀從床上起來,手鐲隨著她的動作,叮叮作響,聽得她心煩,這手鐲好似在時刻提醒著她已不再自由的處境。

    她低頭不予理會,凌昱珩豈肯放過她,他抬著她的臉,要她的回復(fù),“主人說話要應(yīng)聲,這點規(guī)矩也要教?”

    她又不是他的應(yīng)聲蟲,這才剛開始,文昔雀都要受不了他霸道的性子了,以前得他根本不是不講道理也講不通道理的人。

    “是,我知道了�!�

    她一字一句,咬得極重地說著。

    雖不恭敬,凌昱珩勉強算她懂事一些了,他退開身去,沒有繼續(xù)計較,而是說起了文徵元的病情:“李太醫(yī)給你爹施了三次針,病情也好轉(zhuǎn)了不少,不過你爹的病無法根除,身體又弱,讓他先在這里多住幾天,李太醫(yī)會每天來把脈,再為他調(diào)理調(diào)理,你想要他活久點,就別急著回書肆�!�

    “可是……”

    “別可是了,李太醫(yī)成天往一個書肆跑像話嗎,更何況路不是被封了,你要人李太醫(yī)不坐轎子,步行走小巷子嗎?”

    凌昱珩不用多想都知道,這父女倆急著離開,這個該死的女人半點自覺都沒有,她到底知不知道,她簽了契書,早就不是想走就能走的。

    眼下要不要讓文徵元離開,文昔雀是左右為難,凌昱珩對她的態(tài)度很可惡,但她父親在一雪居確實受到了妥善的照顧,不管是尋醫(yī)用藥還是吃穿用度,都是上好的,也正因為如此,她父親越發(fā)不想待在一雪居,他太清楚這一切是用什么換來的。

    她幾番權(quán)衡之下,還是聽從了凌昱珩的話,讓她父親多留幾天,不為別的,只為那以她和她父親的身份根本請不來的李太醫(yī)。

    有求于人,氣勢自是弱小,她恭敬了態(tài)度說:“我父親還要多叨擾將軍幾日,多謝�!�

    凌昱珩不以為然,雙手抱胸嘲諷道:“真稀奇,你還會謝我,你不是一貫用完就扔的嗎?哦,本將軍知道了,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現(xiàn)在有資格扔的人是我。”

    解釋他又不想聽,文昔雀沒什么好說的了,撤回前言道:“將軍不喜歡,那就當(dāng)我沒說過�!�

    這說的什么話,凌昱珩被她的言行弄得煩躁不已,跟他頂嘴她到底能得到什么好處,非得用強硬的手段她才肯說服軟的話?

    他不滿地望向她,視線在觸及她的手腕時,氣又消了不少,他從一側(cè)的柜子里掏出一瓶藥,塞到文昔雀的懷里。

    “金創(chuàng)藥,賞你的,好好擦藥,別把血跡弄到本將軍送你的鐲子上�!�

    文昔雀手里多了一個精致的小瓷瓶,被他突然給藥的舉動弄得有點不知所措。

    他一陣好一陣壞,壞的時候更多,她的心跟著糾結(jié)了起來,恨不能全恨,感激又建立在她賣身為奴的前提下,做不到毫無芥蒂的感激,愛與恨相互交織、拉扯,異常矛盾的關(guān)系,她理不清也剪不斷。

    她看著靜臥在手心里的小藥瓶,痛楚在此刻開始清晰起來,疼的卻不是身上的傷,而是心里的。

    第17章

    她的糾結(jié)

    “叮叮當(dāng)當(dāng)……”

    每每動一下,手腕上的金鐲就響起,清脆的聲音并不難聽,文昔雀卻不喜歡,她取下了手腕上的鐲子,和精致的小藥瓶放在同一個錦盒里。

    凌昱珩給的金創(chuàng)藥她也沒有用,擦傷而已,隨意涂點藥或者不涂藥,都快要好得差不多了。

    張管家領(lǐng)著裁縫而來,見她取下了鐲子,忍不住提醒道:“文小姐,將軍囑咐過了,鐲子不要取下來�!�

    文昔雀闔上了錦盒,她取下來并不單只是為了和凌昱珩斗氣,而是她一會要去照顧父親,手上帶著一對顯眼的金鐲子,她不好解釋。

    賣身契一事,決不能跟父親提起,不然他是真的會要跟凌昱珩拼命,她不想父親的病情再次加重了。

    木已成舟,字都簽了,就算后悔也沒辦法,她只能盡最大的努力來隱瞞。

    她對張管家說:“張管家不說,他便不知,如此你我少一樁麻煩事,將軍也不用動怒,豈不是皆大歡喜?”

    凌昱珩都有好幾天沒有回一雪居了,他人不在,又何必時時謹守他提出的不合理的要求。

    張管家嚴肅了起來,正色道:“我等為將軍盡忠,將軍的命令就是絕對的,請文小姐帶上金鐲,莫要無視命令,不敬將軍�!�

    “所以張管家是在逼迫我嗎?”

    左一個將軍右一個將軍的,文昔雀越聽越火大,定是凌昱珩特意囑咐的,所以他想借著張管家的口告誡她,她要服從他,要敬重他,要盡忠于他,不僅是身體,連心都要成為他的奴隸。

    休想,他休想。

    她的心是她自己的。

    張管家回答說:“不敢,屬下是好意提醒文小姐不要忘了自己是將軍的人,惹將軍生氣的后果,文小姐承擔(dān)不起�!�

    她聽話,他就不跟她生氣了?怎么可能。

    自他回京,她就沒去招惹過他,能避也避了,能忍的地方她也忍了,可有什么用呢,他橫豎看不慣她。

    文昔雀點了點錦盒說:“張管家認為,我不戴鐲子和我不想被逼而把鐲子扔到后面那方水池里,那個更惹他生氣?這點小事,分明有能讓將軍不生氣的辦法,還請張管家不要把事情鬧大了�!�

    她沒想過要為難別人,不過是在照顧她父親的時候才把鐲子取下來,就這么一小會的功夫,還有人拿凌昱珩來壓她,她又不是沒脾氣的人。

    “這……”

    張管家一時拿不定主意了,萬一把人逼急了,真把鐲子扔到水池里了,將軍必然是要大發(fā)雷霆的,到時候他脫不了干系,可要他幫著隱瞞著,這似乎也不合理。

    他無奈之下先將這件事放置一旁,操心起另一件事來,他讓身后的繡娘上前來,然后對文昔雀說:“這是屬下請來的繡娘,讓她為文小姐量身,這兩日加緊把新衣裳趕制出來,另外,下晌會請銀樓和金匠過來,到時請文小姐選一些樣式新穎、艷麗些的首飾。”

    文昔雀依舊穿著她自己的衣服,這也是仗著凌昱珩不在,前幾日張管家著人臨時新買的衣裳都被她鎖在柜子里了,這種方式得到的錦衣華服只是在時刻戳著她的脊梁骨而已。

    “不用麻煩,尺寸我自己知道,我寫下來就可以了,至于首飾,張管家你看選,不用在意我�!�

    都是為了取悅凌昱珩的存在,她喜不喜歡沒有任何意義。

    打發(fā)完了張管家后,文昔雀來到了文徵元養(yǎng)病的廂房,他這兩天起色好多了,興許是得知凌昱珩不在府上,眉頭也舒展了不少。

    文徵元喝完藥后,再次跟文昔雀提起了回家一事,“李太醫(yī)說我的病情已經(jīng)好轉(zhuǎn),日后好生養(yǎng)著,每日按時用藥,身子骨會比以前更好些,為父的病沒什么好擔(dān)心了,喜鵲兒,我們該回書肆,再住在這里就不像樣了�!�

    文昔雀也想回家,可現(xiàn)在她身不由己,沒辦法離開,于是她委婉地提道:“可是,他,將軍他要納我,我可能不好離開這里�!�

    “有什么不好離開的,日子不是還沒定下來嗎?這都還沒有任何名分,他就算是將軍,也不能把你扣在這里。”

    說到這個,文徵元心里就不好受,如不是他這不爭氣的身子,他的喜鵲兒也不會被人這么欺負,凌昱珩攜恩索惠,不沖著他來而是沖著他女兒來,跟趁火打劫的區(qū)別也不大了。

    文昔雀不敢說實話,事實上,凌昱珩還真能把她扣留下來,還是有憑有據(jù)的扣留,她不知道自己要瞞她父親多久,如果可以,她希望可以瞞到她父親高中那日。

    她看得出來,父親是決意要走,勸應(yīng)該是勸不住了,為了不暴露賣身契一事,她斟酌了一下說:“好歹受了大將軍的恩惠,我們也不能不辭而別,等他回來了,我同他說明此事再走,才不會失了禮節(jié)�!�

    “恩情”二字,是將他父女二人拿捏住了,文徵元嘆氣道:“他什么時候回來?”

    “應(yīng)該就這一兩日�!�

    其實,文昔雀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來一雪居,她為了穩(wěn)住文徵元不敢說久了,若是幾天后仍不見凌昱珩的蹤影,她就再想別的說辭,總之,先拖一會是一會。

    “那就再等兩日。”

    有了這話,文昔雀松了一口氣,但被發(fā)現(xiàn)的風(fēng)險還是很大,萬一凌昱珩在她父親跟前說了什么不當(dāng)說的,她的隱瞞就沒有意義了。

    還是得先和凌昱珩商量一下,讓他不要在她父親面前說起任何有關(guān)賣身一事,可是,他應(yīng)該是不會輕易幫她的,說不準(zhǔn)為了讓她痛苦,故意搗亂也說不定。

    難不成,她要低聲下氣地去求他,按照他的喜好打扮,去行勾……勾引之事?

    不,不,她做不到,她不可能做得到的,她不是給男人取樂的,她是文家人,是堅韌不屈、傲骨不折地清白人家,她不能損了先祖名聲。

    先祖名聲?

    想到這里,文昔雀一下子就泄了氣,她都要給人當(dāng)小妾了,還有什么資格提先祖名聲。

    若是被仰慕曾祖父的文人們知道了,文家后人自甘輕賤,給人當(dāng)妾,她已經(jīng)是在抹黑先祖的名聲了。

    名聲和父親,兩者難全,她做出了選擇,苦水也只能暗自咽下去,只是將來,她再難以驕傲地說她姓文了。

    文昔雀糾結(jié)著如何跟凌昱珩商量,他卻在當(dāng)晚就回了一雪居,給了她一個猝不及防,甚至于撞上他時,她仍穿著她自己的那身青色衣裳,連換新衣都沒來得及。

    迎著凌昱珩極為不滿的目光,文昔雀暗道不妙,這下,她該怎么說,不,她還能開口說回書肆的事嗎?

    第18章

    跟她算賬

    凌昱珩辦完要事,匆匆趕回一雪居,文昔雀不出來迎接他就算了,她竟然還穿著她自己那些素到不能看的衣裳,他臉上原本的笑意消退了。

    “怎么還穿成這樣,手鐲呢?你把本將軍的話都當(dāng)做耳旁風(fēng)了?”

    聽到將軍回府,從文徵元的廂房趕回房間換衣服、拿鐲子的文昔雀被堵在了半路。

    寄人籬下且有求于人的情況下,她絕不是故意要惹惱他的,實在是他回來得太突然,事先一點征兆都沒有,還一回來就直接來堵她了。

    文昔雀什么準(zhǔn)備都沒有做好,干巴巴地回道:“不是成心的,是我要照顧爹爹,擔(dān)心弄臟了你送的衣物,辜負將軍一片‘好意’�!�

    除了這個,她也想不出別的更好的說辭了。

    凌昱珩嗤笑一聲道:“滿嘴胡話,讀了些書,盡學(xué)了些巧舌如簧的手段,聽說你威脅府上的管家,要扔了我送的鐲子?”

    文昔雀頭都疼了,這才多久,張管家就告狀了?她盡量挽救道:“只因待在府里不能出去,一時煩憂,和張管家說了幾句玩笑話,解解悶罷了,誰知張管家為人嚴謹竟是當(dāng)了真,將軍送的鐲子,我哪有膽量扔�!�

    她話剛說完,凌昱珩的臉色瞬間就難看了起來,他一把拉過她的手,二話不說扯著她就往內(nèi)室而去。

    文昔雀不明所以,她也沒說什么,怎么又把人惹生氣了?她已經(jīng)很識趣地在撿好聽的話說了。

    “將軍?”

    他的蠻力抓得她手疼,她試圖從他手里掙脫出來。

    她這閃躲的樣子,凌昱珩抓得更緊了,他把人拉進了內(nèi)室,反手拉上了門栓。

    文昔雀越發(fā)覺得他像是一頭野獸,狠厲、不可控,目露兇光地盯著她時,好似要把她吞入腹中。

    她對這樣的凌昱珩不由心生懼意。

    她不能理解,為什么如暖陽一般的人會變成如今這副熊熊烈火般的可怕模樣。

    他沉著臉逼近了她,說:“什么玩笑話,也說給本將軍聽聽?”

    那只是個委婉的借口而已,哪有什么玩笑話,他抓著這個不放是在為難她嗎?現(xiàn)在的場景,她能說出什么玩笑話來。

    文昔雀找不到合適的說辭,只好實話實說,反正她正想要跟他談這件事,時機不對也顧不上了,誰知道今天不說,下一次他回一雪居是什么時候。

    “不是玩笑話,是我無法在爹面前解釋鐲子是怎么來的,爹爹他心思敏感,賣身契一事,我沒敢告訴他,只說了我要給將軍當(dāng)小妾,這才威脅了張管家�!�

    她希望能好好跟他說話,一次就能說動他那就再好不過了。

    凌昱珩對她前后不一的話嗤之以鼻,再怎么用言語進行裝飾都掩蓋不了她的目的,他記得她說過的話,什么蒲葦韌如絲、磐石無轉(zhuǎn)移,什么同甘共苦、永不分離,再動聽的話遲早有一天會被殘酷的現(xiàn)實撕得粉碎。

    他不信她說的話,只信她的做的事。

    他冷眼看著她說:“說了那么多,就是你不想在人前承認你是我的人,對嗎?”

    所以,她不想戴上任何帶有他印記的東西。

    被他戳中了心事,文昔雀一時語塞,是,她是不想承認,不想承認賣身契,不想承認自己要給他當(dāng)妾,更不想承認眼前這個人是曾經(jīng)的凌郎。

    她自欺欺人地抗拒著他的那些所謂的“饋贈”,嘗試著證明她還是那個“自由”的她。

    “我承不承認還有用嗎?”

    “沒用,你還是盡早認清現(xiàn)實,你整個人都是我的,告到官府,甚至告到皇帝面前,有契書為證,你依舊是我的。”

    凌昱珩貼在她的耳邊,用醇厚的嗓音告誡著她。

    文昔雀驚得后退一步,又被他攬住了腰際,兩人之間貼得更近了。

    凌昱珩低頭抵上她的額頭,說出口的話令她遍體生寒。

    “你好像還沒有明白,本將軍對你做什么都可以,我可以現(xiàn)在就要了你,也可以把你關(guān)起來,讓你再也見不到你爹,如果你敢用死來威脅本將軍,你不會想知道你爹會是什么樣的下場�!�

    她和他貼的那樣近,她能感受得到他身體的變化,害怕和不安涌上了心頭,然更多的是物是人非的凄涼,她再也感受不到曾經(jīng)的那一刻赤子之心,再也看不到當(dāng)年桃樹下英氣逼人的燦爛笑容。

    她被逼著,終于將心底的那句話吼了出來,“凌昱珩,你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什么英雄,這樣卑鄙的人哪里配得上英雄二字了。

    淚水滑落,她咬著唇,不愿意在這種人面前泄露了哭泣的悲愴之聲。

    鮮紅的唇染了血,異樣的刺眼,凌昱珩松開了她,興致也褪了個干凈,“別白費心思了,本將軍不吃梨花帶雨這一套,也不知道你這個賤女人哪有臉來問這句話�!�

    始作俑者的她來問為什么,是有多諷刺。

    凌昱珩打開了門,從門外的護衛(wèi)手里接過一個木匣子,再次走到癱軟在地上的文昔雀跟前,將木匣子丟給了她。

    “如果你能想辦法讓本將軍高興,納你入府之前,可以讓你跟你爹先回平息書肆�!�

    她所求的,無外乎此。

    文昔雀也沒想到事情就這么成了一半,她猶豫地打開了熟悉的木匣子,銀錢和她爹娘的玉佩都在,一文不少。

    她垂著頭不敢看他,低低地道謝:“多謝將軍�!�

    “謝?光謝就夠了?”

    凌昱珩并不打算就這么放過她,鐲子的事還沒跟她算賬。

    第19章

    暫時歸家

    文昔雀將木匣子緊緊抱在懷里,在無力的現(xiàn)實中,她需要有支撐著她的東西,隨便什么都好,為了她那搖搖欲墜的自尊心。

    她知道他想要什么,方才肌膚相接時,她已經(jīng)感受到了。

    可她做不到的,且不說尚無名分,她做不出無媒茍合之類的有損名節(jié)的事,只論以色侍人的取樂行徑,她不會,也不想會。

    她自小學(xué)的是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仰慕的是錚錚鐵骨、無愧天地,然她現(xiàn)在才明白,過往的傲骨不折是建立在她秀才之女的身份上,如今一紙賣身契,茍安尚不能存,何談骨氣。

    心思百轉(zhuǎn)千回,她沒辦法順從他的意思說出口,便換了說辭道:“我親手備一桌酒菜謝將軍,如何?”

    凌昱珩嗤之以鼻,他蹲下身,修長的手指勾著她領(lǐng)口的衣襟,將人往他的方向拉近了,說:“你是個聰明人,本將軍的意思你懂得,不是嗎?”

    文昔雀慌張地壓住自己衣襟,直往后退,為了給自己爭取余地,她把話說的好聽些:“遲早都是你的,用這個謝,顯得我沒有誠意了,我記得將軍的喜好,準(zhǔn)備的都是將軍愛吃的菜,先用這桌酒菜謝,不夠的,我先欠著,以后一并還,好不好?”

    如果沒有他救她父親的恩情,如果沒有賣身契,她可以理直氣壯地指責(zé)他,可以不留情面地甩袖而走,但她沒了資格,沒了堂堂正正。

    為了和父親一起回書肆,為了不在父親面前暴露她為奴為婢的殘酷實情,她得討他的歡心,她得違心地說著漂亮話。

    “好,不過你若是沒記清楚,你就得用別的還�!�

    略顯粗糙的手指輕撫著她的唇,拭去被她咬破而殘留的血痕。

    談妥之后,文昔雀深吸了一口氣,抱著木匣子前往文徵元的廂房,她爹娘的定情玉佩拿回來了,多少能讓她父親高興些。

    她快步而行,走到長廊拐角,確認身后沒有人跟著,才用帕子狠狠地擦著嘴,沉香味久久不散,她總覺得是沾到她的嘴唇上了。

    想到日后還要繼續(xù)跟凌昱珩虛以逶迤,她就一陣心累。

    一年多,似乎太漫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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