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倆人是同窗,衛(wèi)林是知道寧培言畢業(yè)后的工作動態(tài)的,雖然不理解對方為什么這么做,但他自己也沒好到哪去。
下午暖陽順著落地窗灑進來,寧培言靠在沙發(fā)上,又開始迷迷糊糊犯困,卻在邢暮給他蓋毯子時坐起身。
見邢暮瞧過來,寧培言對她笑笑,路過時還傳來一股很淡的香氣,似乎噴了什么香薰。
寧培言被迫拿著袋子離開,伴隨著售貨員友好的聲音,他還是臊的慌。
“你從研究院走后,他不是去軍部了嗎,你猜前段時間發(fā)生了什么�!毙l(wèi)林忍不住幸災(zāi)樂禍,“他被人舉報私用公物,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停職查處了,聽說還是團伙作案�!�
寧培言相信了邢暮的說辭,喉結(jié)滑動,點了點頭。狗尾草花束或許對邢暮來說一文不值,卻藏著他少年時唯一的真心。
“你今天打扮的很好看�!彼龆�。
“我收下了�!毙夏禾治站o那塊紅色晶石。
店員聽說寧培言不辦會員后,唇角笑意消失,將購物袋推過去,開始接待下一位結(jié)賬的顧客。
衛(wèi)林表情很古怪,“首席,你不會被人騙了身吧�!�
“不用。”寧培言看著購物袋里的東西,臉頰不由發(fā)紅。
聽到后者,邢暮不由停下動作,“鍛煉?”
“不用,她來接我�!�
邢暮指腹揉了揉,為了緩解尷尬氣氛,她溫聲著:“好了,就當什么都沒發(fā)生過,吃飯去吧,小草哥哥。”
“不睡了�!睂幣嘌云鹕砣ハ戳税涯槪逍研┖�,他站在浴室門口猶豫道:“我晚上要出去一趟�!�
“首席,闊綽�!毙l(wèi)林簡潔夸道。
“去哪?”邢暮沒想到他晚上還有別的安排。
在和好友告別后,寧培言朝著出口走去,可走到一半又想起什么,折身回到剛才路過的一家店。
“嗯�!睂幣嘌哉J真答,“偶爾會晨跑,或者散步�!�
“當然�!毙夏簱P起笑容,“小草哥哥,從小到大,我有騙過你嗎。”
邢暮的視線掃過寧培言無瑕臉頰,落在隆起的小腹上,終于知道是什么感覺。
活了二十七年,好不容易鼓足勇氣,在小號上評價了一句話,在沒有確定關(guān)系的前提下,裝作路人評價兩人非常般配。
看著衛(wèi)林神秘兮兮的模樣,寧培言點點頭,他不僅記得,前段時間還在軍校遇見過對方。
“這我真不知道,消息都是封死的,我就知道有邱泉,怎么了嗎?”
說罷,寧培言黑眸一眨不眨看向邢暮,慌張悸動。
只是寧培言沒想到,剛出去就看見了邢暮,女人發(fā)絲被風(fēng)吹起,眸子在人群中一眼看向他。
比如今夜,如果邢暮不來接他,他也可以打著光源回到家,不會有任何問題。
但是現(xiàn)在,寧培言指尖一動,劃過女人溫?zé)嵴菩�,又蜷縮起來,無人瞧見的黑暗里,男人唇角勾了勾。
被邢暮牽著,他一點也不想打開終端。
就這么一路回到家,玄關(guān)處,就在寧培言俯身換鞋時,他兜里藏了一路的東西,帶著包裝袋一起滾到地上。
男人動作一頓,急忙開口道:“先別開燈!”
奈何已經(jīng)遲了。
屋內(nèi)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第三十三章
邢暮垂眸看著地上的購物袋,雖有些褶皺,但還是能隱隱看清,那是一個長條狀的東西。
寧培言伸手去夠,結(jié)果還是吃了一瞬,女人已經(jīng)拿起地上購物袋。
隔著購物袋,在握起的那瞬,邢暮就覺得隱隱不對,想到男人緊張的樣子,她順著袋子縫隙瞥了一眼。
白色的。
下一瞬,男人的手伸到她眼皮底下,愣是把袋子搶了回去。
邢暮難得愣了一瞬,他這么著急拿回去干什么。
“小暮,你別看!”寧培言緊緊握著袋子,只覺得和燙手一樣,想扔又沒地方扔。
父女倆一路無言,邢暮知道,南念大概還是不太能接受這件事。
邢暮沒說話,只是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
“小暮�!蹦夏畛醮未驍嗯畠旱脑挘斑@世上沒有如果,別回頭看。你想彌補他,也只能是現(xiàn)在�!�
思索著,邢暮抬手叩了叩門。
小腹不是任何敏感處,但是那里,正孕育著倆人的孩子,也是寧培言最在意的。
“小暮,言言那孩子呢?”
女人眉頭蹙起一瞬又松開,“不是最近,大概在年底�!�
寧培言垂下眼眸,心間莫名有些苦澀。
邢暮聽出含義,挑了挑眉,只說了后轉(zhuǎn)身離開。
“言言是個好孩子,你不能讓他懷了孕,生了你的孩子,又耽誤他一輩子�!�
面對這句長輩萬能開場白,還有男人被喚‘言言’的無措模樣,邢暮忍不住勾了勾唇角,開口道。
寧培言知道,邢暮刻意從沒提起過容貌的事,但他也一直記得,幼年的邢暮喜歡他,是因為他比別人出眾的長相。
南念本想第二日就回去,但是寧培言卻在飯桌上挽留他多住幾日,南念竟然還答應(yīng)了,連邢暮都有些意外。
南念將地上的水擦干,還不忘關(guān)心他有沒有嚇到。
那日之后,沒過一周,南念就來了中央星系。
邢暮是想湊近聞聞,但又怕身上的煙草味熏到懷孕的男人,只讓寧培言早點休息。
他不是毛手毛腳的性格,這確實是意外。
看著寧培言的不安模樣,邢暮心間嘆了口氣,扣住對方腰身將他拉向自己。
第一次按摩,這種程度已經(jīng)夠了,視頻說要循序漸進。
寧培言不知道邢暮又和南念說了什么,等他下樓時,倆人看起來已經(jīng)談完他的話題。
南念沒說是什么,可寧培言知道,他垂眸點點頭。
“伯父要來?”寧培言抬起頭。
“對了。”邢暮忽然出聲,“這兩天,我父親大概會過來一趟。”
在那瞬間,他看見邢暮與南念同時站起身。
寧培言搖搖頭,面色有些差,起身的邢暮看著他被水打濕的衣服,拉著男人手腕走到樓上,全程無言。
太正經(jīng)了。
女人表情一瞬變得怪異,但很快恢復(fù)如常,溫聲問道,“要休息了嗎?”
他端著飲品出去時,父女倆正相對陷入沉默,南念見他端著三個杯子,忙起身讓他放下。
簡直就是像在請君采擷。
站在廚房里,他聽見了南念和邢暮的對話。
只是在靠近邢暮坐下時,聞到一股淡淡煙草氣,寧培言動作一頓,轉(zhuǎn)頭看向桌上煙灰缸,心間也大概知道了邢暮沒過來的原因。
等一切都收拾好后,寧培言才緩緩縮進被子里,亮眼的白熾燈被關(guān)閉,只留了一盞昏黃的床頭燈。
自從安林公爵去前線后,便始終沒有消息傳來,失聯(lián)了整整兩個月,終于在昨天傳來消息。前方遇到了星獸潮,探索的第一小隊全軍覆沒,上面已經(jīng)緊急派了增援。
結(jié)婚?
邢暮正收拾茶幾上的文件,聞言唇角一勾。她又沒問,寧培言這屬于什么,不打自招嗎。
這么一提醒,寧培言才想起精油的事,他緊張的抓著沙發(fā)墊,低聲道:“涂了身體乳。”
寧培言很少從長輩那里感受溫暖,南念的懷抱令他猝不及防,可又莫名讓他眼底酸澀。
邢暮停下動作,寧培言借機呼吸著新鮮空氣,她覆在男人腰間的手緩緩移動,最后摸在對方隆起的小腹上。
并且隱隱覺得,如果邢暮來幫忙,怕是會適得其反。
邢暮不動聲色從男人的脖頸掃到腳踝。
奈何天不遂人愿,吃飯時候沒胃口,睡前不僅餓的肚子叫,腹中的寶寶似也鬧起了脾氣。
“嗯,為了我們的事。”
“小暮……”寧培言顫抖的聲音響起,他有些緊張且不解。
收起思緒,寧培言起身走過去。
趙醫(yī)生一開始就和她說過,孕期的Omega會變得敏感,多疑且不安,這種情況在未被深度標記就懷孕的Omega身上表現(xiàn)的尤為明顯。
邢暮斂起心思,到了寧培言的客臥前,在緊閉的房門前停下腳步。
在對方走后,寧培言才松了口氣,他關(guān)上門回到屋里,看著床邊的調(diào)配好的精油,心間還有些忐忑不安。
南念來中央星的目的就是為了見寧培言,如今見到那孩子一切都好,腹中的孩子也健康無恙后也就放下心。
鑒于對方今天受的刺激已經(jīng)夠多了,邢暮知道,要是她再戳破,她的小草哥哥估計真要鉆地縫里去了。
“小暮……”寧培言看向身旁眉眼冷淡的女人,心間不由升起一股異樣感覺,語氣染上擔憂,“是有什么事嗎?”
等邢暮松開寧培言時,男人也閉上嘴不再提虧不虧欠的時,他已經(jīng)從剛才的吻里感受到女人的情緒。
“小暮,我好多年沒見過那孩子了,他還好嗎?”南念還是忍不住問。
說著這種話,又期待邢暮真的會挽留他。
“嗯�!睂幣嘌蕴纸舆^牛奶,語氣藏著一絲不明顯的心虛,“你也早些睡吧�!�
寧培言還沒開口,小腹咕嚕嚕的叫聲替他回答了問題,男人尷尬的輕咳了聲,摸著肚子垂眸看向腳下。
他打算試試趙醫(yī)生給的按摩視頻,這種事,他實在不好意思叫邢暮幫忙。
寧培言滾了滾喉結(jié),低聲道:“那會沒什么胃口�!�
他攥著濕透的衣衫,深呼吸一口,微微泛紅的眼眶看向邢暮,“小暮,你不虧欠我什么。”
“父親,他當年是不是受了很多苦�!奔澎o路上,邢暮忽而輕聲開口。
邢暮看著那根被寧培言緊緊攥在手里的東西,又移到他通紅到快燒起來的臉上,眼底滑過抹興趣。
他有些后悔沒買無味精油了,只能等下次路過商場時再買一個。
邢暮讓他自己用兩只手握著衣角掀開,目光掃過他起伏的胸膛,鼻尖不經(jīng)意嗅了嗅,隨后繼續(xù)剛才的舉動。
女人垂眸看著,掌心離開一瞬,寧培言剛欲開口,緊接著,他感受到邢暮溫?zé)岬恼菩捻樦聰[鉆進來。
看著被揉出紅痕微腫的胸前,男人紅著耳根將睡衣穿好,將精油放進浴室柜子里。至于那個贈品,早被他塞進衣柜深處,打算過兩天趁著扔垃圾時扔出去。
“我知道了……”寧培言吸了吸鼻子,垂下溢滿淚水的眼眶開口。
感受著久違的胎動,寧培言驚喜的將手放在小腹上,眼底柔意幾乎快溢出來,只有面對寶寶時,寧培言才真正像個孕后期的Omega。
隨著視頻手法一點點加深,十五分鐘后,寧培言沒忍住停下力道,下唇已經(jīng)被咬出深深齒痕,鼻尖也冒出冷汗。
“言言,有委屈就和伯父說。這些年你也沒回去過,我只能偶爾聽見你的消息,知道你上了很好的大學(xué),還考上了研究院,已經(jīng)很優(yōu)秀了。”
在男人上樓后,邢暮將牛奶溫好,看著終端萊格發(fā)來的訊息,唇角緊緊抿起。
見邢暮走過來,寧培言匆匆站起身,只說去倒水。因為沒經(jīng)歷過,所以他有些本能的害怕,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長輩。
*
很快,門被打開。
邢暮看向自己父親,“他身體不方便,正在家里等您。”
說話語調(diào)又軟又綿,和平日完全不一樣。
只是回屋之前,邢暮忽然問了句,“你身上涂東西了嗎?”
“不、不用�!睂幣嘌苑鲋T,低聲開口。
在剛發(fā)泄了內(nèi)心不安情緒后,又被吻的情迷意亂,寧培言后背抵在墻上,放在肩膀處的手緊緊攥著衣角,根本沒意識到自己的姿勢有多大膽。
見邢暮蹙起眉,并不開口,只是安靜看著他。寧培言內(nèi)心最后那點期望被磨滅,他垂下眸,嘲諷自己簡直是又當又立。
寧培言微微瞪大雙眸,“什么時候?”
半晌后,女人略帶嘆息的聲音響起,“父親,我知道是我虧欠他。我在和他嘗試交往,如果他愿意,我會和他結(jié)婚。”
在離開軍部前,她的狀態(tài)就已經(jīng)不適合在前線指揮。修養(yǎng)的這一年多,雖有針劑安撫,但也未達到預(yù)期水平。
“怎么還沒睡。”邢暮說著瞥了眼時間,晚上十點半,距離男人和她說要休息已經(jīng)過去一個小時,他縮在房間干什么呢。
寧培言倏而抬眸看向她,眸中似有受傷,語氣更是急切,“小暮,我從一開始就沒想讓你回報,當年是我自愿的,留下孩子也是我自愿的。你要是覺得為難,我可以現(xiàn)在就走,我說的話都算數(shù),不會再帶著孩子來找你�!�
聽到這句話,寧培言忙反應(yīng)過來,他對南念搖搖頭,“伯父,當年的事是我自愿的,您不用愧疚,我一直過得很好�!�
穿著睡衣的男人正扶著把手走下來,似乎也沒想到她也醒著,瞧過來時神情微微一怔,有些驚訝。
“你知道什么了�!毙夏鹤プ∧腥耸滞�,擋住他離開的步伐。
“我……”
定情信物,指的是那顆小時候沒送出去的紅晶石。
“嗯。”女人回身掃了眼,問道,“你喝果汁還是牛奶�!�
“寧培言,我是說,你為什么不學(xué)別人挾恩圖報。你只要一開始告訴我你是誰,或者挺著肚子在軍校喊我的名字,所有人都會知道你懷了我的孩子,我們現(xiàn)在說不定已經(jīng)結(jié)婚了。”
當年聽說少年恢復(fù)后,南念也派人送去很多營養(yǎng)品,他原本還打聽著寧培言的消息,后來家中遭遇變故,南念便也無心關(guān)注外界。
那個時候,寧培言已經(jīng)生完孩子了。
寧培言心間一顫,掌心握緊托盤。
用著和邢暮信息素味道差不多的精油給自己按摩,總讓寧培言有種女人在旁邊看著的錯覺,令他羞恥又難耐。
“抱歉……”寧培言心間狂跳,下意識就要彎腰撿。
“傻孩子,別難過,現(xiàn)在這樣也很好看�!�
“挺好的。”邢暮不知想起了什么,蹙了蹙眉頭,“就是有些變化�!�
雖然她也很好奇,寧培言買那個干什么。
他一見到南念,就控制不住想起那個夜晚,也不知道伯父會如何看他,寧培言緊張的吞了口口水。
要是以往……
邢暮拿過托盤放在一旁,攔住男人俯身撿碎玻璃的動作,自己扯來紙幾下收拾干凈。
并且她發(fā)現(xiàn),這味道似乎和她的信息素有些像,是寧培言帶回來的那個東西嗎。
當年寧培言被寧家接走,南念負擔了對方的高額治療費,他是真的沒有想到,十幾歲的小少年會瞞著所有人義無反顧,目的竟然只是為了邢暮不再受針劑的苦。
若是以往,增援帶隊者往往是邢暮。
掌心覆上的一瞬間,寧培言就屏住呼吸,感受著女人的手在他孕肚上來回撫摸。他動也不敢動,只戰(zhàn)戰(zhàn)兢兢受著,濕潤的眼眸看向邢暮,神情茫然又疑惑。
邢暮起身將煙灰缸拿走,聞言轉(zhuǎn)身對寧培言露出一抹安撫的笑,“沒事,過段時間我要回軍部�!�
南念特意住在一樓客房,只是睡覺前,他想了想,還是把女兒叫過來。
寧培言睡覺都是虛掩著門,要是沒有別的事,他不會無故關(guān)門。
“有些�!睂幣嘌哉\實點頭,但主要是還是因為另一個。
南念受的教育是最守舊的古老派,卻在撫養(yǎng)女兒時放棄那些繁雜陳規(guī),任由邢暮自由成長。后來家族出事,南念見邢暮的面都少,更別提關(guān)注她的私生活。
南念看著女兒,眼中情緒悲傷又復(fù)雜,“寧家把他關(guān)起來三年,就是因為那三年里,他的樣子實在沒法見人,每天都要接受治療。”
礙于時間太晚,寧培言簡單煮了口掛面安靜吃完,不知道為什么,邢暮始終坐在沙發(fā)那邊沒有過來。
溫?zé)嵴菩馁N在他小腹上,沒有任何阻擋,她又開始來回撫摸,寧培言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他以為自己可以不在意,但是每次被別人提起來,還是忍不住覺得難過。
“小暮,你到底打算怎么辦?”
在最初驚訝后,寧培言點點頭,想想也不覺得意外,女兒身邊發(fā)生這么大的事,身為一個父親,當然要來看看情況。
“寶寶,你餓了嗎�!�
每次寧培言喚她‘小暮’,都是一種隱隱示弱,期望對方放過自己,這次也不例外。
“既然沒有,為什么不試試我,你不喜歡我嗎,小草哥哥。”邢暮攥著寧培言手腕的力道加深,直直看著他,循循誘導(dǎo)道:“你都把定情信物給我了,我以為你還喜歡我。”
“言言,快坐著休息。”南念站起來迎。
看著男人偏過的頭和泛紅的耳垂,邢暮瞇了瞇眸子,她猜這身體乳,應(yīng)該和她想的身體乳不太一樣。
邢暮看著身前的男人,她忽而開口問,“寧培言,你不會挾恩圖報嗎�!�
這還是邢暮第一次對這個孩子這么感興趣,寧培言想了想,唇瓣動了動,卻沒有說話。
在第三次洗過手后,寧培言看著指尖,還是沒忍住低頭嗅了嗅。他不知道是精油質(zhì)量太好,還是心理作用,這股味道實在太濃,洗都洗不掉。
邢暮把問題拋回去,還扣了一頂大帽子,方還在怔愣的寧培言瞬間瞪大雙眸,急匆匆說沒有。
“好�!毙夏菏栈匾暰笑笑,“早些睡。”
當年在被寧家接回家后,他就再沒見過南念,對方疑惑他的長相很正常,就像邢暮一樣。
南念看向?qū)幣嘌月∑鸬男「梗菩妮p輕覆上,輕聲詢問,“是小暮欺負你了嗎。”
她的父親與母親既是家族聯(lián)姻,也算青梅竹馬,從戀愛到結(jié)婚,再到生下她,一切都順其自然。
看著愣愣看著自己的寧培言,邢暮就知道他從來沒想過這些事,“我對你有虧欠是真的,想和你嘗試交往也是真的,這倆者應(yīng)該不沖突。還是說,你不想和我嘗試,是找到新的alpha了嗎�!�
“好�!睂幣嘌渣c點頭,他也覺得自己此刻的樣子不適合出現(xiàn)在南念身前。
終年待在第三星系,南念還不太適應(yīng)中央星的暖陽,他見到女兒的第一件事就是詢問。
一樓客廳里,邢暮站在落地窗前,在聽見動靜的瞬間回頭望去。
等倆人坐在沙發(fā)上,邢暮起身去廚房端來水果。
直到關(guān)上門,邢暮才嘆了口氣,抬手去解他濕透的衣衫。
“伯父,我沒事的�!睂幣嘌耘创叫πΓ煞杭t的眼眶卻騙不了人。
“你也不用因為虧欠我的想法和我交往,你不欠我什么的�!�
斂起不被人發(fā)覺的隱秘心思,寧培言收回視線,垂眸用濕巾一點點擦干身上精油。
他怎么可能找別alpha!
只是又揉又捏的,邢暮看著男人潮紅的臉和喘息的模樣,活像被壞人蹂躪過的無辜孕夫,想起還在樓下等著的父親,她好心詢問道。
在南念見到寧培言第一眼時,目光就落在他隆起的小腹上,而后緩緩上移,在看向?qū)幣嘌缘娜菝�,忍不住微微驚訝。
“到底是我們對不起你,這些年過得好嗎�!�
“言言,你都長這么大了�!�
而如今,邢暮感受著自己的精神域,眼底劃過沉色。
雖然是這個含義,可如今直白被邢暮說出來,男人鴉羽般的睫毛一直輕顫,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眼眶的淚就快流出來。
寧培言似沒想到邢暮會輕易繞過這個話題,愣了一下才說牛奶就好。
就在寧培言打算關(guān)門前,已經(jīng)打算離開的女人又轉(zhuǎn)過身,抵住欲關(guān)的門,“寧培言,你要是需要幫助,可以喊我�!�
“很好聞。”邢暮評價道。
寧培言剛說沒事,但因為太緊張,踩到茶幾軟墊上時絆了一下,身子不受控的往一旁倒去。
最后,邢暮用一個充滿安撫意味的吻,緩解了孕夫多疑不定的心,直到寧培言身子發(fā)軟,嘴角泄出輕吟,無力的推了推邢暮肩膀。
“你別緊張,我沒看�!毙夏簻芈暟矒�。
“怎么那么不小心,太緊張了嗎�!�
“晚上沒吃好嗎。”邢暮問。
“小暮,我真的沒事。”男人抬起眸,語氣誠懇。
邢暮往他屋里瞥了眼,似乎是故意的,門開的不大,她什么都沒看見。
“你要不休息一會再下去?”
“伯父�!睂幣嘌远Y貌開口,耳根卻是紅的。
相比第一次摸時,寶寶似乎長大了些,邢暮認真的感受著。
畢竟寧培言現(xiàn)在的模樣,實在太誘人又好欺負,故意被她撥歪的眼鏡,微紅含淚的眼眶,輕而短促的鼻息,還有顫抖的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