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墨君然聽后,抽出了劍,“一統(tǒng)天下?你花費心思了十幾年,不就是為了這天下?到那時候,你還能允許我來一統(tǒng)天下?”
云溪聽到這話,頓時就笑了。
“本王若真想要皇位,當年能把皇位讓給我那皇兄?”
“這么說來,你并不想要皇位?”
“當然了,只要你想,本王就能……”云溪傾身,湊到墨君然笑著說:“本王就能讓你美人江山都到手,還能讓楊昭對你服服帖帖的……”
還未落下,他就猛地伸出手,狠狠擊向墨君然胸膛。
可下一刻。
他手卻僵住了。
接著嘴里發(fā)出了一聲凄厲慘叫。
整個人都倒在了地上,渾身抽搐。
若剛剛有人注意到,定會發(fā)現(xiàn)墨君然在云溪靠近的那一刻,一根極小的木丁就落向了他的胯下位置,正中男人最脆弱的地方。
疼。
撕心裂肺的疼。
云溪明顯能感覺得到,在最后一釘子落下后,體內頓時傳來蠱蟲的撕裂蠕動,他忍疼的抬起頭,死死盯著墨君然:“你居然是想封我體內的蠱王?”
墨君然沒回答。
云溪疼得滿額冷汗,神情扭曲,咬緊牙關:“看來,那賤人還真是把什么都說了,那你可知道,一旦本王死去,本王體內的蠱王就將暴亂�!�
“本王布局了十幾年,你們真以為本王就只有這一點手段?我告訴你,本王早就在你們這皇宮中埋下下了成千上萬的蠱蟲,哈哈哈,本王一死……你們全部人都得給本王陪葬……”
云溪眼底閃過一抹瘋狂。
顯然他是知道自己今日是逃不掉了,亦或是怕被封了蠱王,自己淪為階下囚。
他竟抽了一把小刀,就想結果了自己。
墨君然早防著他這一招了,直接一腳就踹飛了他手中的刀,然后一腳踩在了他的手腕上。
“哈哈哈……”
云溪卻突然癲狂似的笑了出來,整個人躺在了地上,就那樣看著墨君然:“你中計了�!�
什么?
墨君然有一瞬間愣了下。
但很快他就明白云溪的意思,因為他明顯感覺到了腳底下傳來的刺疼感,似是有什么腐蝕了他鞋底,然后鉆入到了他的體內。
“你真以為,本王能把秘密告訴別人?”
“墨君然,如今蠱王到了你的體內,本王在地獄,等著你的到來……”
第508章
碾壓
云溪說完,另一只手就猛朝自己脖子而去。
可下一秒。
“啪嗒�!�
一錘子橫空而出砸在了他的那只手上,直接就把他那只手給砸了個稀巴爛。
“啊……”
云溪疼得慘叫。
只見一道身影出現(xiàn)在了他跟前,素衣羅裙,面容素凈,她伸手緩緩地提溜起了那個染血的大錘子,也就是剛剛砸碎了云溪那只手的。
“都送上門來,想死哪有那么容易!”
楊昭垂眸看著的云溪,語氣平靜淡然,嘴角卻微微揚起著:“對了,剛剛有件事你說錯了,就算沒有我爹的出現(xiàn),我娘親也不會看上你�!�
云溪聽到楊昭那話后,瞬間有些失控,上身拱起,眼底閃爍著憤怒瞪著她:“閉嘴,你懂什么,要不是本王的憐憫,你能活到現(xiàn)在!”
楊昭嘖嘖一笑:“你的憐憫?”
她微微彎下腰,壓低聲音:“你確定是憐憫?而不是覬覦?你得不到我娘,內心扭曲嫉妒,所以當知道我娘去世后,你就想得到我這幅類似我娘的年輕皮囊,只可惜當年你因反噬痛苦還有為了鋪墊你的大計,所以才一直抽不開身……”
楊昭一字一頓。
像是活生生剝開了云溪那層虛偽的表面,以及內心深處的齷齪。
墨君然聞言,眸子微瞇。
本踩在云溪手上的腳,頓時一個用力碾壓。
咔嚓。
手骨斷裂聲。
云溪本就坑坑洼洼的臉龐都因疼處而扭曲起來。
楊昭微微側頭看了眼他,但也沒說什么,而是繼續(xù)盯著云溪低聲說了最后一句:“你知道我娘為何不會被情蠱侵蝕嗎?因為她是苗族人,而你卻滅光了她的族人。”
什么!
云溪扭曲面目一僵。
“你說什么?”
楊昭卻不再回答他,而是微微揚起嘴角的提起手中的錘子,對著他腦袋就掄了過去。
沒有用全力。
只聽到咚一聲,云溪直接暈死過去。
確定人暈死了。
楊昭就不動聲色的朝著他剛剛被刀捅穿的胸口撒了一點東西,若此時有人能以肉眼看到,就能發(fā)現(xiàn)粉末撒下去后,那傷口處蠕動的蠱蟲平息了下來。
這些藥粉也不是楊昭研究的。
而是上次從齊國救回來那些小女孩們搞出來的,如今那些女孩們都她給被安置好了。
苗族的女子。
天生就懂這些東西的,何況其中還有兩個比較大的孩子。
確定好云溪情況,楊昭這才看向墨君然道:“你坐下來,我把你體內的那蠱王給引出來先�!�
“不急�!�
墨君然低聲說完,就抽出腰間一把匕首,蹲下身,掰開了云溪的嘴,直接一刀子下去,將他舌頭割了下來……
動作利落無比。
楊昭都有些看懵了一下。
就聽他低沉嗓音小聲傳來:“有些東西該瞞著就瞞著,小心隔墻有耳�!�
說罷,墨君讓就故作虛弱似的倒向了楊昭身上。
楊昭下意識伸手接住他。
墨君然低聲吩咐:“扶我,然后記得要告訴皇上,我那體內的蠱王,這輩子都不可能從我身上引出來了�!�
楊昭:……?
而很快楊昭就明白了他意思。
云溪剛剛那話,估計會引起一陣蠱蟲的恐慌。
而他們姐弟的血能祛蠱這件事,不可能隱瞞得住,等一切塵埃落地后,定會被提上日程來說的,到時候怕是做文章的就多了,具體會是什么局面與發(fā)展就不清楚了。
以文元帝那心胸,后續(xù)清賬的可能會比較大。
墨君然這是想以自身為她鋪路?
楊昭看了眼他。
最后也不再拒絕的說什么,其實……根本沒必要,因為文元帝不會活太久。
應該說,她不會讓他活過最終勝利的結束。
不過。
這種事楊昭自是不可能說出來,這輩子都只會爛在她肚子里。
云溪帶來的人很快就被抓了。
至于空中飛著的鳥人,多次想下來救援,卻都被逼回空中,最后還是從京城最高的樓頂,順風飄來了一股花香似的粉末,那半空盤旋的大半飛鳥就像是喝醉似的,紛紛墜落,剩余一些看情況不對勁,連忙紛紛飛走了,可他們不知道的是,等待他們的也只有死亡。
云溪新?lián)Q的老巢。
五國使者都靠坐在椅子上動彈不得。
他們本計劃是要跟著云溪一起出發(fā)的,畢竟到了這個關鍵了,可出發(fā)時,五國使者卻都紛紛竄稀了,云溪不是沒懷疑問題,只是連他的醫(yī)術都沒看出來不對勁的地方。
所以,五國使臣就留下來了。
“去打聽的人怎么還沒回來嗎?這都幾個時辰了,怎么還沒消息回來?”拉得虛脫的阿魯粗著嗓門問門口的人。
羅力也是虛弱道:“不管情況如何,一個時辰就該發(fā)信號了,這都快兩個多時辰了還沒動靜,情況有點不對勁�!�
“是啊,這會不會出事了?”
“出事是另一回事,就怕那云王爺成功后會翻臉無情,就像杰瑞說,也許我們這腹瀉都是那云王爺搞的鬼……”
幾國使者說著說著,就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幾人齊齊看向了那坐在門口位置,跟他們一樣攤靠坐著的杰瑞身上。
“杰瑞,你怎么不說話?”
“是啊,平日里說話最多的,就是你了,今日你怎么不說話了,難道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
“我們可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你可要告訴我們�!�
“是啊,我們要消息共享�!�
杰瑞目光一直望著外頭,看似在思緒渙散,實則目光一直在注意著天空。
直到看到空中有點點黑影出現(xiàn)。
杰瑞倏地站起身。
走出門口,抬頭看著那黑點越來越近,等終于看清楚了那飛回來的飛鳥后,杰瑞嘴角勾勒了起來:“來了�!�
“什么來了?”
幾個使者抖著腿的也走到了門口,仰頭看著天空。
當看到那飛回來的飛鳥時,一個個卻微微皺眉,因為那些飛鳥搖搖晃晃的,有些甚至還沒到降落地點,就往地上掉了。
“去看看怎么回事�!�
羅力感覺不對勁的,就要吩咐門口的人,然而這個時候,他才發(fā)現(xiàn),門口哪還有站著的人�。�
第509章
小娘子
一個個都歪歪斜斜的倒在了地上,一個站直的都沒有。
一眼望過去,全都是……
其余使者也看到了,幾人臉上頓時一變:“怎、怎么回事……”
而很快他們就知道了。
當被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人扣押在地上時,他們的臉色別提多難看了。
而更讓他們臉色精彩的是。
他們親眼看到了,那杰瑞伸展了一個懶腰后,撕下了面皮,露出了一張女子臉龐……
*
話說回金鑾殿前。
文元帝看到墨君然就那樣‘倒在’楊昭身上,頓時就急了,只是沒等他開口,那站在他身邊的楊懷瑾就先開口:“陛下,為了您的安全,這還有一件事必須要做,還請陛下原諒�!�
什么?
文元帝沒反應過來。
就聽楊懷瑾高呼一聲:“老爹,可以灑了�!�
下一刻。
就見一輛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水車,對著金鑾殿前的眾人就是一陣噴灑。
那水就跟下暴雨似的。
嘩啦啦……
眾人,包括文元帝在內,全部人都懵了。
等水槍噴灑過后。
金鑾殿的一眾人全都跟落湯雞似的,不少大臣的帽子直接都被噴掉了,那滿頭滿臉的水直直就順著眾人的頭發(fā)絲落下去……
文元帝也是。
甚至文元帝頭頂上的龍冠,都歪了!
“楊懷瑾!”
文元帝氣喝。
可就在這時,楊懷瑾一把扯過了文元帝,擋在了他身前,腰間的軟劍騰空而出,直直就刺向了那個拿小刀想捅文元帝的大臣。
一劍一個透心涼。
只是眾大臣中,竟有好幾個面皮脫落的,貼身護衛(wèi)的禁衛(wèi)軍中也有,甚至是太監(jiān)……
發(fā)現(xiàn)自己面皮脫落,那些偽裝者霎時也不再掩飾,眼神陰狠,掏出了隱藏的小刀,反手就紛紛的沖向了文元帝。
文元帝一看這情況,也是嚇了一跳。
因為剛剛那捅他刀子的大臣,就站在他的身后,距離還如此之近,而且那人還是朝中重要股肱之臣的面皮。
楊鐵江也在這個時候加入。
父子倆一刀一個,一個護著皇上,一個不要命似的拼殺,加上反應過來的禁衛(wèi)軍,很快就把那些偽裝者給解決干凈了,只是這件事,眾人心中都后怕不已。
“皇上,你沒事吧?”
解決完后,楊家父子跪在了地上請罪:“剛剛實在是迫不得已,那些偽裝者狡猾之際,而且因為身份很可能是某些身份貴重的大臣,臣怕提早提醒,那些偽裝者會做出傷害陛下的事出來,所以臣父子才不得不冒犯天威,還請陛下恕罪。”
看著滿地偽裝者尸體,眾人被噴一身水的火氣也熄了。
楊鐵江粗著嗓音繼續(xù)說:陛下,這加入了苼香的水能讓易容者原形畢露,而且半年內都沒法在往臉上貼東西,為了陛下您的安全,這宮內上上下下的人最好都能用這個水洗一下臉……”
這自是沒什么人反對的。
就連文元帝聽后,都大手一揮的讓人給安排了,至于墨君然,楊昭按照他所說的那樣,告知了云溪體內的蠱王,如今進入了墨君然體內。
想取出是不可能了。
但是可以壓制。
至于云溪說的宮中埋下的千萬蠱蟲,最后解決的辦法就是往皇宮潑灑祛蠱蟲的藥水。
沒人知道效果如何。
因為就在當天下午,邊城的戰(zhàn)報就傳回來了。
*
永城邊城。
匈奴大軍已駐扎在十里外。
不過,今日匈奴狼兵挑釁似的來到了城門不遠,那個匈奴領頭的將領,正如同餓狼一般,死死盯著那個城門上的一道身影上。
那是一個青年。
一身黑紅盔甲加身,加上他天生長得一副好皮囊,讓他看了十分俊逸的非凡。
當然了。
這個前提是,得拋開他那吊著一根草,眉眼透著一股子痞氣的模樣。
他也在看著高墻之下的匈奴將領。
面對著那匈奴將領的挑釁,他整個人都顯得很是收納慢,嘴里嚼著草根,勾著痞痞的嘴角,似笑非笑的看著那些狼兵上躥下跳的姿態(tài)。
耳邊聽著副將的稟報。
“世子爺,全都準備妥當了,夏姑娘送來的補給也全都到位了,對了,這次跟著夏姑娘來的物資中,還來了一位京城中的小公子……”
楊瑜西一聽,轉頭看向自己副將:“小公子?”
挑眉:“這個時候了,京城還來公子哥?是哪個不怕死的�。俊�
副將猶豫了一下才道:“不太清楚,但是聽夏小姐喊他許公子,應該是京城中許家�!�
“許家?哪個許家?算了,別管是哪個許家,你讓人去告訴那個公子哥,趁著大戰(zhàn)還沒開始,趕緊滾京城回去,這可不是來游玩的地方……”
“誰說我是來游玩的!”
這時,一道微沉中性的少年聲音傳來,然后就見一個穿著黑色衣袍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城墻之上。
少年長相很出挑。
唯一缺點加上皮膚黑,加上穿的是黑色衣裳,所以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就是一團黑人似的。
楊瑜西這一看,都懵了一下。
“這人咋這么黑啊?難道京城的太陽比咱永城的還大?看都把人給曬成這樣了?”楊瑜西這話是跟身邊副將說的,語氣很平常。
可落在許姝兒耳朵里,沒忍住抽了抽嘴角。
她是故意抹黑自己的。
但聽到楊瑜西這樣當面說,還一副痞子似的模樣,這讓她對他印象頓時就一落千丈了。
她也不想浪費口舌。
直接表明道:“是阿昭讓我來的。”
楊瑜西一愣。
等反應過來,楊瑜西霎時就收斂了臉上的吊兒郎當,甚至連忙吐出了口中的草根,三并作兩步走過去,一把攬住了許姝兒肩膀:“早說你是阿昭的人嘛!那樣的話我就不說你黑了……”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許姝兒拍掉了肩膀上的手。
她一臉羞怒:“你、你動手動腳做什么,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話,我是替阿昭來給你送東西的,等送完后,我馬上就走�!�
楊瑜西揉著被拍開的手,盯著一臉防賊似姿態(tài)的許姝兒,眉峰輕挑:“看你這小娘子似的姿態(tài),你該不會是……”
第510章
娘炮
許姝兒心一提。
就聽楊瑜西把后面的話說完:“你該不會是個娘炮吧?”
娘炮?
許姝兒一愣。
她以前沒聽過這個詞,但是,一聽就不是個什么好詞,她不由皺眉看著這與楊昭有幾分相似的面容,有些無語與嫌棄:“你……”
她剛想要說他嘴臭。
‘咻’
一支箭破空而來。
“小心。”
楊瑜西眼神一厲,伸手一把扯過了許姝兒,箭矢幾乎是擦著許姝兒的后腦勺射過去的。
許姝兒鼻子撞在楊瑜西胸膛盔甲上,兩道鼻血直流。
她疼得齜牙。
可當她余光看到墻壁上擦著的箭矢時,她臉色一變。
楊瑜西卻在扯著她避開后,就一把放開了她,然后冷著臉色的直接抓過了一旁將士手中的弓箭,闊步走到城墻邊,長腿一伸,一腳踩在了墻上,身軀微微后仰,雙手猛地拉起弓箭,對準剛剛射出一箭的匈奴狼兵,咻的一聲就是一箭。
那箭又準又猛。
箭矢幾乎是在瞬間貫穿了那匈奴兵胸膛。
這一幕發(fā)生得很快。
匈奴將領都沒來得及發(fā)出撤退,就見自己射手被射穿了,這讓他又氣又惱,同時也只能趕緊讓人給撤退了一些距離,可就這樣離開他又不甘心。
只能隔空無能的大聲挑釁:“楊瑜西,你個窩囊廢,有本事你就下來跟本將軍單挑�!�
楊瑜西聽到那喊聲,眸子冷沉,再次拉起手中弓箭。
只是這次沒等他射出手中的箭,就見一道黑影竄到了城墻邊前,沖著剛剛那將領就是扯著嗓門的怒喊:“你個黑不溜秋的狗東西,竟還想暗箭傷人,有本事你上前來單挑啊,窩囊廢,廢物,八吉祥……”
許姝兒后面就是一整段的罵人話。
楊瑜西拉著的弓箭的手都微僵了一下,下意識側頭看向那對著下面匈奴怒罵的許姝兒。
因為怒罵,許姝兒這下沒裝得中性男聲。
這一聽就是個女子聲音。
不過,楊瑜西倒是沒太大吃驚,畢竟喬裝打扮這一方面,他姐姐就經常玩,他就是沒想到,眼前這黑不溜秋的女子,竟會罵匈奴語。
八吉祥,不是什么吉祥話,而是匈奴語言類似死全家的意思。
不過,這女人罵人,確實夠得勁。
什么祖宗十八代都是狗,生兒子沒屁眼,喝涼水嗆死,吃肉噎死……
真的很是精彩。
而那幾乎都是匈奴語。
楊瑜西在這永城守了數(shù)年,自然也是懂一些匈奴語的,只是他罵人的儲存量,確實沒有眼前女人的豐富。
城墻下的匈奴將領,聽到許姝兒骯臟罵人言語,氣得雙眼猩紅,別提是他了,就是他帶來的那幾十個匈奴兵,也都氣得無能怒吼。
有一個匈奴兵沒忍住,拉弓就要射許姝兒。
只是下一刻。
一支箭先穿過了他的胸膛。
許姝兒看到,下意識轉頭看到了一旁,把弓箭拉滿了的楊瑜西,那挺拔偉岸的身姿與眼神的冷冽,跟剛剛吊兒郎當是完全不一樣的。
許姝兒都不由怔愣了下。
但很快她回過神來,低聲說道:“別殺了,可別刺激到了他們,到時候讓大軍攻來就麻煩了,阿昭讓我?guī)砹撕脰|西,我們先想辦法把他們的狼兵引上前來,我給他們上些料,到時候讓他們帶回去……”
什么意思?
楊瑜西其實沒聽懂什么料。
不過,大致似乎也明白了她想要做的意思,所以他問了一句:“確定只需要引過來就行?”
“對。”許姝兒點頭。
她也來不及跟他解釋她帶來的東西與作用,還有后續(xù)的計劃,她打算繼續(xù)用言語挑釁那城墻不遠的狼兵。
那可是十幾頭的高頭狼。
讓它們中招后回去,肯定能傳染到那軍營里的狼,這匈奴最難纏的,無非就是狼兵。
狼兵沒了狼,就等同少一臂膀。
思及此。
許姝兒就又準備用楊昭教給她和她路上特意找人學的那些匈奴臟話的儲存量。
可沒等她再次罵開。
余光就瞥見了一道身影突然從城墻之上一躍而下……
等許姝兒反應過來剛剛躍下去的人是楊瑜西時,她整個人都不好了,急忙趴到了床墻邊去看,等看到楊瑜西平安落地后,她才松口氣。
她臉色是真被嚇白了。
她是真沒想到,這個楊家二少爺竟如此瘋狂,特別當她看到楊瑜西單槍匹馬挑釁那不遠狼兵的姿態(tài),許姝兒腦子里只冒出了兩個字:“瘋子!”
她不敢再有任何耽擱。
立即就往身上掏出了隨身的錢袋子,趴在墻邊就對著底下的楊瑜西喊道:“喂,你快撿起這個袋子,掏一把粉末到手上灑下四周。”
楊瑜西:……?
不過,他還是撿起了那個錢袋子,挺精致,不過里頭的東西倒是讓他皺了眉。
白色粉末。
可那味道也太臭了。
感覺就跟糞坑出來的東西似的。
因為楊瑜西自個跳下城墻,單槍匹馬站在城墻前,遠處騎著狼的匈奴兵看到這一幕,終于沒忍住,騎著狼就飛快的沖來了。
當然了,將領并沒動。
他一雙如狼似的陰狠眼睛,死死盯著楊瑜西。
這幾年來,楊瑜西傳回京城的形象,就是上不了臺面的紈绔,是個只會在女人身上撒銀子。
可自從楊鐵江回京后。
楊瑜西接管了永城的楊家軍后,這些日子來,他的名字才漸漸出現(xiàn)在百姓口中。
不為別的。
就為楊瑜西多次弄死了那一批批想偷襲掠奪的匈奴軍,一些墨王朝的外商被匈奴兵抓了或是被搶奪傷了不過幾日,就會傳出那些匈奴兵被人弄死的事。
甚至有一次。
楊瑜西還親自帶人潛伏到了匈奴駐扎的營地,燒了他們的糧草,弄死了他們不少的巨狼和他們的將軍。
今日來的將領。
會如此仇視楊瑜西,也是因為他兄長就是上次偷襲中,被楊瑜西抹了脖子的將軍。
他想要楊瑜西血償。
這次剛好他們的王集結的大軍要來攻打墨王朝,他也就求情了打頭陣。
但他也不傻。
楊家軍有多難纏,他也是聽說過的。
所以他的計策就挑釁,逼楊瑜西出城來,就算不是楊瑜西,是他那些手底下的將領也好,殺一個算一個,弄死一個算一個。
第511章
匈奴
目的就是擾亂楊家軍,最好能殺幾個將領,讓楊家軍知道一下他們匈奴狼兵的厲害。
而他們大軍在等。
等京城中那邊的消息,一旦信號來了,那就是全力攻擊之時。
只是那將領的計劃很好。
可到底是小瞧了楊瑜西。
楊瑜西也不是個傻的,他會跳下城墻,自是有他保命的手段,甚至在那些狼兵沖他來時,他都不帶怕的,也沒讓人開城門。
而是慢條斯理的先拉弓,射了幾人。
但這次卻怎么都沒射中要害。
這讓人看起來,還以為楊瑜西的箭術也不過如此。
當然了,許姝兒在城墻上看到也是這么認為的,讓她有些著急,但手頭上的動作卻一點不慢。
在狼兵還沒靠近之前,她就沖著底下楊瑜西喊:“后退避開�!�
楊瑜西聞言,迅速后退。
而也就在這時,城墻上有什么飛灑而下,因為城墻高,加上有風,所以灑下來的東西幾乎盤旋在半空后就被吹散了,那些狼兵都還沒靠近,那灑下的粉末就消失了。
沒人看出有什么效果。
就連楊瑜西都沒看出來特別的。
不過,當聽到許姝兒喊他趕緊入城時,他也就知道事情已經完成了,他不再耽擱。
不知道他怎么做到動。
只聽到他喊了一聲:“降木板�!�
然后就見城樓之上突然降下一塊板子,但板子沒有垂下,而是只是傾斜了一點在城墻上。
下一秒。
一個細小飛爪就穿過木板。
不一會。
就見一道身影順著那幾乎飛爪的線飛身而上。
從遠處看,就見城墻上的幾個士兵搬出一個板子,然后就見城門口‘孤立無援’的楊瑜西,在狼兵逼近時直接落荒而逃了……
遠處匈奴將領看到。
氣得他奪過副將手中的弓,就狠狠射向了那剛要登城墻的楊瑜西。
“小心。”
楊瑜西一個半空旋轉,霎時避開了那支箭矢,但他也不是個能吃虧的主,在落回城墻的瞬間,幾乎都不帶停歇的,扎馬,拉弓,射箭……
咻!
匈奴將領想閃。
可這次楊瑜西箭射的,卻是他屁股下的狼。
嗷嗚。
狼吃疼嗷叫,差點沒把匈奴將領給甩出去。
最后還是那將領狼兵的死命控制,才控制住了那被受傷的狼。
狼的皮囊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