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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鴻俊說:“可是,長史也說,長安有妖,只是不常出來�!�

    鴻俊從來沒喝過酒,今天第一次喝,只把酒當(dāng)水喝,莫日根與阿泰還以為鴻俊酒量好,由著他豪飲,一斤驪山燒春,鴻俊喝掉半斤,此刻后勁一上來,腦子迷迷糊糊,竟有點(diǎn)撐不住,也朝旁邊一倒,睡著了。

    鴻俊剛醉倒沒多久,李景瓏便來了,一見鴻俊倒著,當(dāng)即火大。

    “這是干活時間,你們居然在這兒喝酒?”李景瓏道,“還把他灌醉了,這……”

    阿泰忙道:“長史來來來,快坐!今天我請!”

    李景瓏眉頭深鎖著入席,與席一大桌剩菜,李景瓏也不嫌棄,便就著冷菜開始吃。余下三人忙問發(fā)生何事,李景瓏說了,大伙兒便靜了,喝茶的、喝酒的、吃甜點(diǎn)的,全部停下動作,不約而同地看著李景瓏。

    “在床底發(fā)現(xiàn)了一個死人?”莫日根問。

    李景瓏以鼻子“嗯”了聲,說:“終于有興趣了?方才我往大理寺走了一遭,近日無人報過失蹤案�!�

    “不對。”阿泰皺眉道,“藏尸榻下,這是什么意思?”

    李景瓏淡淡答道:“還不知是不是我等管轄之事,正要找你們商量……”

    “肯定是妖怪!”莫日根馬上說道。

    “妖怪沒跑了�!濒糜浪夹Φ�,那笑容里帶著意味深長之意。

    “為什么?說說?”李景瓏漫不經(jīng)心地吃飯,眉頭擰著,問道。

    阿泰打量李景瓏,片刻后說:“還是兩位弟兄說吧�!�

    “不不不你先說……”

    “你先說你先說……”

    三人又開始推來推去,李景瓏喝道:“夠了!”

    片刻后,莫日根說道:“藏尸榻下,用不了幾天就會腐爛,其臭將引人察覺。若將一死人特地風(fēng)干后藏在榻下,費(fèi)盡周折,不合常理。直接埋了事兒還少點(diǎn)。”

    “所以晉云藏尸,是想作妖法?”李景瓏皺眉道。

    眾人一臉怪異地看著李景瓏,想笑又不敢笑,李景瓏莫名其妙道:“我說錯了?”

    裘永思道:“呃……這個,長史,我相信那人是被當(dāng)場風(fēng)化成干尸,才會有此結(jié)果。”

    李景瓏瞬間就明白了,喃喃道:“原來如此�!�

    “被妖怪吸干了全身精血�!蹦崭鸬�,“臨時不知如何處置,被胡亂塞進(jìn)床底,這是最有可能的�!�

    李景瓏沉吟片刻,阿泰望向另兩人,說:“今夜走一遭?我就總覺得平康里不妥,果然露出狐貍尾巴了�!�

    裘永思馬上用一個眼神,制止了阿泰,讓他別亂說話。

    李景瓏這才知道,原來前夜阿泰與裘永思逛青樓,居然是去查妖怪。

    “平康里有妖?”李景瓏問。

    “簡直妖氣沖天呢�!濒糜浪夹α似饋恚f道,“妖氣最重的幾個地方,就是平康里與大明宮、興慶宮呢�!�

    李景瓏登時半晌作不得聲。

    李景瓏先前思忖良久,是要通知神武軍與龍武軍包圍倚詩欄,搜出死尸,還是神不知鬼不覺,把妖抓了再說?鑒于自己的倒霉運(yùn)氣,若抓住那名喚晉云的,到時沒人信,反倒給自己找了不少麻煩。沒想到這幾個下屬一個比一個心知肚明。

    “那么今夜就正好看看你們的本事了。”李景瓏說道。

    “鴻俊兄弟出馬,抓個把小妖,沒問題。”莫日根笑道,“大伙兒給他打下手罷了�!�

    午后一聲雷響,長安又下起了小雨,李景瓏快步打頭,莫日根背著醉得不省人事的鴻俊,冒雨匆匆回驅(qū)魔司去,阿泰、裘永思則快步跟在后面。沿街避雨的長安少女發(fā)現(xiàn)三人,竟是紛紛小聲呼叫,讓女伴快看。

    李景瓏高大英俊,莫日根身材修長,容貌俊朗,阿泰則俊美得像枚珍珠一般,裘永思風(fēng)度翩翩,而莫日根身上背著的鴻俊,面容猶如完美無瑕的白玉。鴻俊背上還背著一條咸魚……不,鯉魚。

    少女們快步跟來,追著三人看,莫日根一回頭,阿泰說:“唉,真是苦惱,怎么上哪都有這么多人追著……大家快走�!�

    午后眾人在正廳里聽雨,廊前那貓被李景瓏用條繩子拴在柱上,“喵喵”地叫了幾聲,用力把腦袋朝外扯,只想從繩套中脫出來。今天出了大事,李景瓏預(yù)備明日再把貓送回去。

    鯉魚妖則一動不動,躺在院子里淋雨。

    鴻俊則趴在廳內(nèi)案上,李景瓏將狄仁杰當(dāng)年的案卷全部翻了出來,其余三人仿佛心照不宣,各自分了些去,開始查平康里的妖怪。

    奈何看狄仁杰所記述,當(dāng)年哪怕有妖,大多也在神都洛陽作亂,天子遷至長安后,本地記載極少。

    “什么妖會吸人精血修煉?”李景瓏問。

    “很多都會�!蹦崭皖^查卷宗,漫不經(jīng)心道,“狐、蛇、花、畫……”

    阿泰道:“話不能說得太滿,若這具尸體只是晉云的情郎呢?”

    眾人一下都炸了毛,裘永思道:“不至于吧!阿泰,你還有這癖好?!”

    “我寧愿是妖�!卑⑻┬Φ馈�

    李景瓏忽然又說:“各位,當(dāng)時是一起來驅(qū)魔司報到的?”

    “前后腳到。”阿泰笑道。

    “怎么感覺幾位認(rèn)識挺久了�!崩罹碍囌f道。

    眾人又不說話了,片刻后,李景瓏看似漫不經(jīng)心,實(shí)則觀察三人反應(yīng),又說:“還得朝各位弟兄多請教,今夜便拜托了�!�

    三人各自點(diǎn)頭,李景瓏又望向鴻俊,鴻俊還醉著,莫日根便伸手搖了搖他,說:“鴻俊?”

    大家都恐怕鴻俊醉到晚上,正想設(shè)法叫醒他時,外頭的鯉魚妖卻先醒了,醉醺醺地站起來,打了幾個擺子,說:“回來了?嗯……”

    鯉魚妖搖搖晃晃,走到廊下,那貓一見鯉魚妖,登時來了興致,用力一拔,將腦袋從繩套里頭抽了出來,朝鯉魚妖疾沖而去,鯉魚妖霎時傻眼,看著獅子貓,數(shù)息后受到驚嚇,狂叫道:“救命�。∝埮芾�!”

    這一嚇非同小可,連鴻俊也醒了,眾人眼看那辛辛苦苦抓回來的貓要跑,忙追了出去,李景瓏一聲怒喝:“進(jìn)廳里來!”

    先前李景瓏恐怕貓被勒著,不敢拴得太緊沒想到竟被它逃了,鯉魚精當(dāng)即沖進(jìn)來,貓也追著進(jìn)來,鴻俊喊道:“快關(guān)門!”

    余人迅速把門關(guān)上,鯉魚妖已嚇得要尿,四處躲貓,鴻俊讓它站好,奈何對天敵的恐懼已戰(zhàn)勝了鴻俊的命令,鯉魚妖慌不擇路,先是跳上案幾,再跳上供桌,一個飛躍,在生死攸關(guān)之時發(fā)揮了超常的潛力,“咻”一聲如同離弦之箭飛身上了柜子頂。

    緊接著阿泰與莫日根朝中間一撲,那獅子貓敏捷無比,唰唰兩下追著鯉魚妖上了柜子頂上。

    李景瓏驀然意識到一個嚴(yán)重的問題,一腳踏上墻壁,正要飛撲去救時——

    ——業(yè)已太遲。

    鯉魚妖大叫一聲“媽呀”,繼而又彈了下來,飛到李景瓏懷中,緊接著獅子貓一個轉(zhuǎn)身,直接將裝滿了離魂花粉的匣子掃了下來。

    離魂花粉匣在眾人的注視之中,從柜子頂劃出一道弧線,砸在了鴻俊的頭上,一聲輕響,匣蓋彈開,花粉撒了漫天。

    眾人:“……”

    門窗緊閉,花粉一撒,五人同時打了個驚天動地的噴嚏,繼而開始了連環(huán)噴嚏。

    “哈嚏——!”

    “哈嚏!”

    “哈嚏!哈嚏!哈嚏!哈嚏!哈——嚏!”

    “哈嚏!”

    阿泰、莫日根、裘永思、鴻俊、李景瓏瘋狂打噴嚏,哈嚏之聲此起彼伏,五人一會兒驚訝,一會兒迷茫,站在房中,暈頭轉(zhuǎn)向。

    “發(fā)生什么事?”鴻俊茫然道,“哈嚏!”

    阿泰:“我是誰?哈嚏!”

    莫日根:“這……你們……這哪兒?哈嚏!”

    裘永思:“哈嚏!等等,這位兄臺?哈嚏!”

    連那獅子貓也一直狂打噴嚏,一時見鯉魚妖眼中現(xiàn)出期待目光,一時打個噴嚏后又滿臉疑惑,眾人一會兒奇怪,一會兒懵懂,噴嚏連聲。

    “我們是不是得出去……哈嚏!”李景瓏又是一個震蕩噴嚏波,鯉魚妖跳了下來,跑去開門。

    鯉魚妖的鼻子只在水里有效,鼻孔太小,且時常堵著,倒是沒受影響,此時見那貓不來追,忙用力推開了門。

    “快出來!”鯉魚妖喊道。

    鴻俊在這迷茫與清醒中,感覺到有什么在喊自己,于是踉蹌跑了出去,緊接著一起在門口喊,眾人方陸陸續(xù)續(xù)出來。

    鴻俊暈頭轉(zhuǎn)向,看看鯉魚妖,再看李景瓏等人,努力地要想起什么,腦子里卻又充滿了混沌,那貓?zhí)顺鰜�,不知該往哪兒去,鯉魚妖便道:“鴻俊!快抓住它!”

    鴻俊下意識把那貓抱著,鯉魚妖便撿了把小刷子與畚箕,進(jìn)去把離魂花粉收拾好。

    “方才發(fā)生了什么?”李景瓏問道。

    余下四人互相看看,俱是一副傻樣,不多時,阿泰“�!钡匾幌�,率先想起,說:“你是李長史!”

    “��!”李景瓏說,“對對,我是李景瓏,這兒是驅(qū)魔司�!�

    “對對對!”眾人如夢初醒,忙不迭點(diǎn)頭,鴻俊抱著貓,茫然道:“可是我為什么抱著一只貓?”

    “喵?”獅子貓疑惑地左右看看。

    “我們……在做什么?”李景瓏問道。

    眾人頭上一時充滿了問號,莫日根迷茫地在天井里打了個轉(zhuǎn),說道:“我依稀記得,大伙兒是來驅(qū)魔司報到的�!�

    “報到過了吧?”裘永思說,“怎么感覺大伙兒互相都認(rèn)識,不像第一次見面?”

    李景瓏說道:“鎮(zhèn)定,方才一定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鯉魚妖在里頭把滿地的離魂花粉搜集起來,裝在一個巴掌大的錦囊里頭,說:“你們聞了離魂花粉�!�

    “對對對!”眾人又想起來了,點(diǎn)頭,現(xiàn)在似乎能把前因后果大致聯(lián)系上了。

    半個時辰后,大伙兒漸漸地想起來一些事,但最重要的是,聞離魂花粉前究竟在做什么,卻是徹底忘了,于是李景瓏帶著下屬們,各自撐著下巴,在正廳內(nèi)冥思苦想。

    鯉魚妖將捉貓之事斷斷續(xù)續(xù)說了個大概,但其余的事它就一點(diǎn)不知了,于是“想不起究竟忘了啥”,成為他們必須要面對的首要難題。

    貓被裝在籠子里,眼巴巴地看著鯉魚妖,卻奈何不得。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呢?”李景瓏眉頭深鎖道。

    “也可能只是在喝茶?”裘永思說。

    “不對。”李景瓏自言自語道,“喝茶在桌上擺這么多卷宗做什么?有蹊蹺,咱們剛剛一定是在辦什么重要案子�!�

    “首先,抓貓的時候,我與鴻俊躲進(jìn)了榻底……”

    “我喝完洗腳水以后……”

    眾人開始絞盡腦汁地思考,李景瓏根據(jù)碎片記憶分析,鴻俊則自言自語,還在回想自己是誰,從何處來,漸漸地,他想起了自己來自曜金宮,從小到大的許多細(xì)節(jié)被逐一想起,短暫失神后,他想起了重明,甚至連自己第一次與重明見面都記起來了。

    鴻俊舒了口氣,正要說話時,倏然間卻陷入了一段奇怪的回憶里,李景瓏的聲音仿佛越來越小。

    陽光灑下,梧桐樹唰唰的光影,讓他有種強(qiáng)烈的不真實(shí)感,仿佛一切都只是陽光照耀下的夢,在這個夢里,他的意識越來越遠(yuǎn),時間不住輪轉(zhuǎn),如同一個漩渦,將他帶回了曜金宮的傍晚。

    無數(shù)景象逐一飛逝倒退,倏然間定格在某一天里。

    “鴻俊說,你們在榻下看見了一個死人……”

    “死人?”

    眾人瞬間就驚了,怔怔看著鯉魚妖,鯉魚妖繪聲繪色,把自己所知的房內(nèi)之事描述了一遍。

    鴻俊的瞳孔卻不住劇烈收縮,聞過離魂花粉后,他反而突然想起了剛到曜金宮的那個晚上,睜開眼時看見的第一面,乃是淚水從眼角滑下的重明。

    瞬間記憶再次倒退,退回黑暗之中,他站在廢墟里,茫然四顧。

    “……我就這一個孩兒……”

    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在他的耳畔響起。

    第15章

    往事迷離

    “所以,必須回那個房間去看看……鴻�。俊�

    李景瓏皺眉,眾人同時望向鴻俊,鴻俊卻下意識地起身,邁出前廳,站在廊下。

    這是一個熟悉的地方,只是記憶里,一切都已變得不同,鴻俊環(huán)顧四周,強(qiáng)烈地感覺到自己想起了一段不曾有過的記憶——

    ——怎么回事?是因?yàn)殡x魂花粉嗎?可是離魂花粉不是有著忘記的效果么?又如何會讓他想起過去?

    “爹——!爹!”

    記憶里,小鴻俊聲嘶力竭地大喊道,然而一個黑影飛來,落在院子里。

    是青雄!鴻俊驀然轉(zhuǎn)頭,看見了從前的青雄。

    他一襲裙袍飛揚(yáng),上前一步,沉聲道:“殺得夠了吧�!�

    而就在廳內(nèi),金光萬道之下,是一對相擁而死的夫婦,面容已變得模糊不清,小鴻俊撲向那夫婦的尸體,發(fā)瘋般地大喊大哭,青雄卻提著他的后領(lǐng),將他朝后拖了回來。

    “爹——!”小鴻俊慘叫聲中,青雄的聲音卻在耳畔響起。

    “噓。看著我,看我�!鼻嘈蹎蜗ス虻�,讓鴻俊轉(zhuǎn)向他,雙眸注視鴻俊。他的嘴唇微動,朝他說了句什么。

    小鴻俊懵懵懂懂地站在院子之中,環(huán)顧四周,青雄又強(qiáng)行讓他看自己,按著他的頭,朝他說話,但那話語已變得模糊不清。

    青雄說了什么?鴻俊眉頭深鎖,那句話,青雄似乎經(jīng)常說,可他忘了。但驅(qū)魔司,與死去的那夫婦,又是怎么回事?!

    “鴻��!”眾人叫道。

    李景瓏來到天井,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問:“沒事吧?”

    鴻俊總覺得自己忘了某一句青雄說的,很重要的話,卻想起了更多奇怪的事情,他閉上雙眼,竭力搖頭,想把這些亂七八糟的記憶,驅(qū)逐出自己的腦海。

    李景瓏詫異道:“怎么了?”

    鴻俊深吸一口氣,擺手示意無妨,回到正廳內(nèi)坐下,揚(yáng)眉詢問討論出什么結(jié)果了。

    “今夜行動。”李景瓏說,“大致有數(shù)了,咱們應(yīng)當(dāng)在倚詩欄里發(fā)現(xiàn)了端倪,只是還需要再確認(rèn)�,F(xiàn)在大伙兒先去歇下,晚上再一同行動�!�

    莫日根、阿泰與裘永思各自點(diǎn)頭,卻不行動,一齊看著鴻俊。鴻俊忙讓大家別擔(dān)心自己,各自便散了。

    午后鴻俊剛躺下,李景瓏便過來看他,坐在榻畔問道:“孔鴻俊,你今天怎么了?”

    這時候,李景瓏抬起手,覆在鴻俊的手背上。

    鴻俊心跳驀然變得飛快,心底涌出一股沖動,想順手握住李景瓏的手,告訴他方才自己的記憶,然則他自己也沒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便答道:“沒什么�!�

    “有心事,隨時可以說�!崩罹碍囀栈厥值溃奥劻穗x魂花粉不舒服,須得及早想辦法�!�

    鴻俊忙表示與離魂花粉沒有關(guān)聯(lián),李景瓏便點(diǎn)了點(diǎn)頭,轉(zhuǎn)身走了。鴻俊翻了個身,打了個呵欠,暫時睡下。

    夕陽西下,群山的陰影覆蓋了大明宮。

    身穿華服的女子快步走在宮墻下的影子里,如同一個無聲的鬼魅。

    “我感覺到了,就在長安城里�!�

    一名額上帶著瘡疤的黑衣男人陰沉不語。

    “飛獒,你去看看。”那女子催促道。

    “給我吃的�!蹦敲麊撅w獒的黑衣男人一身戾氣,答道。

    “會有的�!迸映谅暤�,“必須找到那家伙,天魔仍不大穩(wěn)定……”

    “給我吃的!”飛獒陡然露出利齒。

    “那不是你的食物!”女子走上前一步,充滿威脅道,“把他帶回來,屆時自然有東西喂你�!�

    她的雙眼倏然紅光閃爍,飛獒退后半步,靜了一會兒,轉(zhuǎn)身翻過宮墻,消失在黃昏里。

    “夫人�!币幻膛s來,卻不見人,小聲道,“這兒有人嗎?您……”

    女子剎那轉(zhuǎn)過頭,侍女發(fā)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

    “救——”侍女尚未叫出聲,便被一道黑霧籠住,她瞪大了雙眼,望著面前那滿臉絨毛、身穿華服的怪物,喉嚨不住咯咯作響,繼而渾身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干癟,頃刻間被吸成一具骷髏般的人干,發(fā)出輕響,一頭栽倒在地上。

    那貴婦身披華服,走向殘陽下,朝著群山吹了聲口哨,數(shù)只野狐越過圍墻而來,叼著那侍女身軀,將她拖出大明宮外去,扔下山谷。

    “鴻俊,醒醒�!蹦崭牧伺镍櫩〖绨�,鴻俊睡得頭痛欲裂,轉(zhuǎn)身起來。

    莫日根以手試了下鴻俊的額頭,沒有發(fā)燒,問道:“不舒服?再睡會兒?”

    鴻俊做了一個很長且奇怪的夢,夢醒時又遺忘一空,便擺手示意無事。出得驅(qū)魔司來時,眾人已準(zhǔn)備就緒。李景瓏背著一把弓與那劍,正在朝眾人分派任務(wù)。

    鴻俊想起午后李景瓏把手放在自己手背上的感覺,突然就覺得他很可靠,朝他靠近了一步,有點(diǎn)欲言又止,但有旁人在時,李景瓏卻沒有任何表示,只是朝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

    鯉魚妖騎在馬上,兩條毛腿懸空,腦袋正擱在李景瓏背上,打著瞌睡,兩手垂著。

    “嗯……走吧�!兵櫩Q定忘了這件事,雖然它讓他隱約有股不安感。

    暮鼓聲響起,五人翻身上馬,馳至平康里外時,阿泰、裘永思轉(zhuǎn)向正街,李景瓏與鴻俊、莫日根則進(jìn)了后巷。莫日根朝兩人點(diǎn)頭,翻身上墻,進(jìn)了倚詩欄后院。

    “漢莫拉比與裴永思去吸引樓里人的注意力�!崩罹碍嚢氧庺~精放了下來,見鴻俊抬頭四處看,便解釋道,“莫日根居中傳訊,咱倆回到那房間去,再調(diào)查一次�!�

    “哇,好熱鬧啊。”鴻俊道。

    鴻俊還是第一次在暮鼓后出來,只覺得長安瞬間大變樣,平康里內(nèi)樓樓笙歌燕舞,大紅燈籠全部點(diǎn)亮,映得勾欄前通紅透徹,華燈煥彩,樂曲奏響。

    左側(cè)流鶯春曉琵琶聲頻傳,如千萬珍珠傾落巨鼓;右側(cè)倚詩欄中數(shù)十箜篌齊奏,如泉澗化雪流淌不休,兩側(cè)高樓上又有紅紗翻飛,間或夾著文人商賈叫好之聲,侍娘嬌笑不絕,沿倚詩欄而去,處處俱是燈火通明的高樓,帳綺內(nèi)鎏金點(diǎn)翠,人影如走馬燈般來來去去,所謂“歌舞不夜,十里平康”,恰如其詞。

    “這地方到底是做什么的?”鴻俊始終心存疑惑。

    李景瓏萬萬沒想到,鴻俊連青樓也不知道,也不知是真傻還是假傻,他打量面前鴻俊片刻,見這毛頭小伙子確實(shí)一臉無辜模樣,問:“你認(rèn)真的?”

    鴻�。骸�?”

    “是一個……”李景瓏當(dāng)真是犯了難,說,“總之不是好地方�!�

    鴻俊又問:“上回我?guī)愕搅鼹L春曉,為什么他們要嘲笑你?”

    李景瓏擺手,扶額,示意不要再問了,事實(shí)上長安文武官員,又有誰不來?不過是抓著他做文章而已。

    鴻俊卻始終是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好奇心,又追問道:“你從前來過嗎?”

    “沒有。”李景瓏答道,就在此刻,一名文人摟著美貌女孩兒,從小巷中轉(zhuǎn)來,顯是喝醉了,要從后門進(jìn)去,李景瓏便一拉鴻俊,兩人躲到暗處。

    鴻俊不住朝外望,心中疑惑已快突破天際,李景瓏見其不像裝的,便正色道:“我不喜歡……”

    “不喜歡什么?”鴻俊回頭看,兩人貼得甚近,李景瓏便不自然地稍稍朝后一讓。

    “不喜歡這種露水姻緣�!崩罹碍嚧鸬�。

    這話鴻俊大約能猜到其中之意,李景瓏便詫異道:“你怎么什么都不懂?莫說你爹娘,那鯉魚妖就沒教過你?”

    “那你給我說說?”鴻俊忙豎起耳朵,越是神神秘秘,就越是有興趣。

    李景瓏:“……”

    與此同時,倚詩欄正門內(nèi)。

    “嗨咩猴比——!”阿泰夸張地笑道,張開雙臂。

    “哇——他又來啦!”

    “是那個胡人!那彈琴的胡人又來了!”

    “心肝兒——寶貝兒——”

    阿泰拈起上前來迎的老鴇下巴,虛虛做了個“親”的動作,老鴇頓時臉色飛紅,笑道:“公子哥兒又來啦!這可好幾天沒來了,姑娘們都等著呢�!�

    阿泰笑道:“沒辦法,唉,初來乍到,可得討好上司,這不一有空就來看你們了么?”

    “啊——”

    阿泰一走進(jìn)廳內(nèi),姑娘們便蜂擁而出,尖叫聲不絕,趕緊下樓來迎。那場面直是令廳堂內(nèi)所有屏風(fēng)后的客人,都忍不住探頭張望。

    “裘公子也來啦!”又有姑娘說,“給我們作首詩唄?”

    “給我們說說你表哥嘛!”

    裘永思笑笑,說:“今夜還是先聽一番阿泰的琴聲吧�!�

    阿泰走過廳中,跳舞的姑娘全部停下動作,紛紛簇?fù)砩蟻�,阿泰摟住其中一名,在她嫩臉上輕輕一親,徑自走到廳內(nèi)最里頭的榻上。

    “不來點(diǎn)兒酒么?”裘永思笑道。

    侍者馬上上酒,今夜倚詩欄中坐了不少前來京城趕秋試的各地舉子,見陪伴的姑娘紛紛探頭張望,便不滿道:“那胡人怎么了?”

    “噓。”姑娘便示意舉子別多問,又忍不住探頭朝屏風(fēng)外看。

    阿泰頭頂懸著數(shù)盞明燈,二樓、三樓欄桿上已全是女孩兒,一眾恩客亦不明所以,跟著出來看了眼。只見那璀璨燈光之下,阿泰一頭深棕色卷發(fā),雙目如海水般碧藍(lán)深邃,深目高鼻,皮膚如牛奶般潔白,朝聽眾們笑了笑。

    滿場肅靜,阿泰盤膝而坐,懷抱巴爾巴特琴,卻不撥弦,清了清嗓子,倒是先唱了起來。

    “多少荒原曾是繁花似錦的花園……”

    “多少宮殿已成今日斷壁殘?jiān)?br />
    聲音一頓,阿泰五指一撥巴爾巴特琴的琴弦,琴弦連續(xù)震響,仿佛有股奇異的魔力從他的指尖流淌而出,就像月光灑滿庭院,銀飾發(fā)出細(xì)碎聲響,發(fā)出白光的牡鹿從那雜草叢生的庭院中走過,剎那滿庭綻放出雪白的花朵。

    “我沉醉在你的雙眼,早已忘了流逝的時間……”

    阿泰稍稍側(cè)過頭,閉上眼睛,那側(cè)容英俊得令人屏息,倚詩欄的二樓、三樓房門接連開啟,所有人都被這樂聲吸引,輕手輕腳下樓來。

    那一刻,整樓仿佛都陷入了一場夢境里,在這音樂之中身不由己。

    裘永思面帶微笑,耳朵里塞著兩團(tuán)棉花,腦袋輕輕搖擺。

    后巷內(nèi),鴻俊聽完李景瓏所述,滿臉通紅,既興奮又好奇,問:“真的?”

    李景瓏這輩子再也不想朝鴻俊重復(fù)一次剛剛說過的話。

    “對誰都不許說!”李景瓏?yán)樟畹馈?br />
    按理說鴻俊已年滿十六,大唐民風(fēng)開放,而長安少年十三四歲便算成年了,逛平康里乃是尋常事,李景瓏平日帶龍武軍部下亦不禁止他們討論。然而在面對鴻俊時,他的內(nèi)心忽然升起一股奇怪的罪惡感。

    “這么好的地方,你為什么不來?”鴻俊問。

    “我當(dāng)然不來!”李景瓏差點(diǎn)被這句話氣炸了,“我像那種人嗎?”

    莫日根探頭出后院,朝兩人吹了聲口哨,招手示意可以進(jìn)去了。李景瓏表情嚴(yán)肅,示意鴻俊必須守口如瓶,但似乎也沒這個必要。

    “開工了!”李景瓏動動鯉魚妖,說,“你去樓前守著。”

    兩人轉(zhuǎn)身,快步跑向后院。

    二三樓居然還真的全空了!鴻俊甩出鉤索,與李景瓏飛身上了二樓,莫日根等在二樓靠外側(cè),遞給李景瓏和鴻俊兩團(tuán)棉花。李景瓏隨即塞進(jìn)耳朵,鴻俊拿著棉花,一時不知何意。

    李景瓏走在前頭,鴻俊挨到靠樓的柵欄,朝下看了一眼,琴聲如同天籟傳來,倚詩欄中眾人聽得如癡如醉,就像被定住的木偶一般。

    鴻�。骸啊�

    阿泰的歌聲里有著流水般的月光、欣欣向榮的庭院……說時遲那時快,莫日根抓起鴻俊的雙手,把棉花塞進(jìn)他的耳中,剎那琴聲與歌聲遠(yuǎn)離,鴻俊一瞬間就回到了現(xiàn)實(shí)。

    李景瓏在前面拖著他,把他拉進(jìn)了房間,低聲道:“別聽了,快干活�!�

    莫日根守在門外,以免再出意外,鴻俊仍不住往外看,問:“那是阿泰在彈琴?!”

    鴻俊大約能猜到,這多半是阿泰的法術(shù),只是平時在驅(qū)魔司中彈琴自娛時,不曾朝他們用過而已。他趴到榻底前朝內(nèi)張望,李景瓏未曾發(fā)現(xiàn)異常,收起劍,過來扛榻,咬牙道:“你不是聽過?”

    “沒有像今天這么……找到了!”鴻俊發(fā)現(xiàn)床底果然有個長條形的布包,忙把它拉出來,卻再次看見了那死人干癟的頭顱。

    “哇啊——!”鴻俊嚇得大叫起來,大喊道,“又是這個!”

    莫日根在外敲門,李景瓏應(yīng)聲,示意自己正在里頭沒事。

    “咦?我為什么要說又?”鴻俊自言自語道。

    “拖出來�!崩罹碍囌f。

    鴻俊拖出那干尸之后,李景瓏將床榻放下,這次李景瓏有備而來,并無驚悚,他拆開布條,雙手戴上一副黑色絲綢手套,開始檢查尸體。鴻俊則看得一臉發(fā)毛,躲在李景瓏身后。

    “男人,年齡介乎三十到四十之間�!崩罹碍囌f,“你看這衣服,不像商人,也不像官員,興許是名赴京趕考的讀書人……鴻�。俊�

    “我不敢看!”鴻俊看見那具干尸黑黝黝的,大張著嘴,露出牙床,被李景瓏剝了衣服,暴露在燈光照耀下,說不出地惡心,當(dāng)即汗毛倒豎。

    李景瓏說:“別怕,又吃不了你,你看看,他是被什么妖吸干了精血?這不可能是緩慢腐爛的效果。”

    “妖怪就是這房間的主人嗎?”鴻俊突然靈機(jī)一動,四處翻找柜子、抽屜。

    李景瓏說道:“別亂動?xùn)|西,會被發(fā)現(xiàn)的�!�

    鴻俊埋頭道:“如果是妖怪,一定會有些隨身的法寶或是邪物,可這兒并沒有�!�

    李景瓏沉吟片刻,樓下還在彈琴唱歌,莫日根在外問道:“還沒好嗎?”

    鴻俊翻找以后,說道:“這間房里沒有妖怪�!�

    “我問一個問題,你感覺得到妖氣么?”李景瓏問。

    鴻俊搖頭,李景瓏沉吟道:“妖一定就在這座樓里……唯今之計(jì),只好大膽一點(diǎn)兒了,鴻俊,借你鉤索一用。稍后你與莫日根分別到樓兩側(cè)去,盯緊大廳眾人,隨時放飛刀……”

    “我的飛刀只剩三把了�!�

    “包我身上,定能回來�!�

    倚詩欄正廳中,阿泰奏琴,一輪行云流水般的急催,已到酣時,曲聲如風(fēng)云初起,掩去一抹圓月,又如萬葉齊飛,鋪天蓋地。

    “……我在這暴風(fēng)雨中苦苦追尋……”

    阿泰的歌聲響徹全樓,而就在此刻,轟然一聲,一具干尸從樓上被繩索捆著脖頸,墜了下來。裘永思與阿泰猝不及防,同時被嚇了一跳,阿泰尚不知發(fā)生何事,下意識地轉(zhuǎn)頭看二樓。

    歌聲戛然而止,廳內(nèi)上百人怔怔看著那干尸。數(shù)息后驀然爆發(fā)出一陣尖叫——!

    倚詩欄內(nèi),老鴇駭?shù)每窠�,客人們頓時驚慌失措,樓中產(chǎn)生了大規(guī)模的騷亂,尖叫聲此起彼伏,不少姑娘暈了過去。

    而就在這一刻,李景瓏、鴻俊與莫日根從二樓的三個方向同時觀察廳中客人,只見角落里的一名女子臉色一變,退后一步。

    大廳另兩個角落里,又有兩個陪伴恩客的女孩大驚,瞥向那女子,繼而三人不約而同,剎那抬眼望向二樓晉云的房門!

    說時遲那時快,三把飛刀刷然破空而來,射向那些女子!女子尚未意識到自己已暴露身份,卻知大難臨頭,當(dāng)即以手一揮,綾羅抖開,發(fā)出暗淡紫光。孰料那飛刀卻絲毫不懼紫光,帶著烈火射去,剎那沒入女子肩膀!

    “跟著飛刀!”李景瓏喝道,“別讓她們跑了!”

    李景瓏翻過欄桿,飛身落下一樓大廳,這時候廳內(nèi)早已大亂,阿泰收了琴,與裘永思沖出,莫日根一撐欄桿,以肩膀撞開二樓窗門。

    大廳靠門的女子痛喊一聲,三名女子各自伸手,去抓肩上飛刀,手掌一碰到飛刀卻被灼得狂呼,知道來了高手,當(dāng)即不敢再戀戰(zhàn),轉(zhuǎn)身奔逃。

    其中一名女子看似道行最高,爬窗跳出前一回頭,手指間射出一道火焰,轟然射向廳堂內(nèi)半空。

    那時鴻俊正從二樓躍下,李景瓏驀然喝道:“鴻俊當(dāng)心!”

    鴻俊猛地一側(cè)頭,火焰從他身邊飛過,目標(biāo)卻不是他,而是懸在半空中的尸體,火焰一觸干尸,頓時熊熊燃燒起火,將干尸燒成灰燼!

    靠門的女子一沖出門外,莫日根便從二樓撞破窗門飛出,身在半空時敏捷彎弓搭箭,唰唰唰連著三箭飛去。

    那女子沖出時忍不住回頭看追兵,不回頭不打緊,這一回頭,脖頸瞬間迎上了飛行箭矢,被射了個對穿,“嗡”一聲在白光里化作一只碧眼棕毛的狐貍,張大了嘴,脖頸鮮血狂噴,繼而另兩箭飛來,腹部、腿部再中一箭,當(dāng)場斃命!

    李景瓏怒吼道:“下手太重了!警告一次!另外兩只呢?!”

    莫日根落地,一招手,三桿箭唰地飛回,將那狐貍扯得鮮血四迸。

    “我沒想射它脖子!”莫日根無辜地喊道。

    這時間鴻俊收了脖子,也追了出來,倚詩欄中推搡的推搡,踐踏的踐踏,已鬧成一團(tuán)。

    鴻俊招手,飛刀回到手中,訝異道:“狐貍?”

    “狐妖�!崩罹碍囌f,“去找你的飛刀,快!”

    “在……”鴻俊轉(zhuǎn)頭四顧,說,“巷子里頭!”

    “趙子龍呢?!”李景瓏道,“快快!你們怎么一點(diǎn)默契都沒有?”

    鯉魚妖抓著個錦囊,搖著尾巴跑來,說:“來了來了!”

    李景瓏一腳把鯉魚妖踹了進(jìn)樓里,馬上與鴻俊、莫日根兩人前去追蹤另兩只狐妖。

    第16章

    夤夜獵狐

    其時阿泰與裘永思已先一步追出,只見另兩名女子逃出平康里后,分頭逃跑,各自在東市中幻化為狐身,一只投入了黑暗東市,另一只跳上房頂,往南方逃去,如同箭入漆黑暗夜,剎那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阿泰與裘永思出了巷子,一個急剎,李景瓏、鴻俊與莫日根追來,不等兩人開口,李景瓏便道:“你們追高處那只,我們追下面的,快!”

    阿泰與裘永思上了房頂,疾追而去。

    李景瓏則與鴻俊、莫日根跑向夜間已歇業(yè)的東市最深處。

    倚詩欄內(nèi),鯉魚妖跑了進(jìn)去,眾人還在瑟瑟發(fā)抖,一名客人忙喊道:“快去喊巡城的龍武軍……”

    鯉魚妖在人群中一鉆,喊道:“過眼云煙!”

    說畢它從那錦囊中一掏,再一撒,離魂花粉蔓開,頃刻周遭人等都是一個驚天動地的噴嚏。

    “哈——嚏!”

    “萬法皆空!”

    鯉魚妖又朝大廳正中高處的案幾上一跳,撒出離魂花粉。

    “哈——嚏!”

    緊接著,鯉魚妖蹦蹦跳跳,從樓梯上了三樓,抖開錦囊,把最后的離魂花粉往廳里一倒。

    “隔世光陰!”

    “哈——嚏!”

    “大伙兒吃好喝好玩好,我走嘍——”

    鯉魚妖從窗戶鉆了出去,尋鴻俊等人會合,跑了。

    東市內(nèi)一片寂靜,伸手不見五指。

    李景瓏低聲問:“現(xiàn)在能感覺到妖氣么?”

    鴻俊低聲答道:“太遠(yuǎn)了,快看不見了,方才在那兒閃過一道光。”旋即朝某處一指。

    莫日根雙眼緊盯著黑暗,李景瓏問:“能看見?”

    莫日根眉頭深鎖道:“看不見,太黑了。”

    莫日根眼力極好,背上箭矢更是精鋼淬制,刻滿符文的釘頭七箭,大漠草原中天高曠遠(yuǎn)時,一箭可落萬里長空飛鳥。奈何在這漆黑一片的市集中,眼力卻是施展不出。

    “又好像……在那兒�!兵櫩∞D(zhuǎn)向另一邊,眼中充滿了疑惑。

    “長史。”莫日根拍拍李景瓏手臂,說,“你的劍……在發(fā)光?”

    李景瓏抽出那長劍,朝向鴻俊所指方位,長劍上符紋便隨之發(fā)出微光,亮了起來,鴻俊與莫日根一時都充滿驚訝。

    李景瓏手持長劍,轉(zhuǎn)向另一個角度,劍上光芒亮了些,繼而又暗淡下去。

    “什么意思?”鴻俊好奇道。

    “這劍要么能感應(yīng)妖氣,要么就是能感應(yīng)到你的飛刀。”李景瓏答道,他開始把劍左移,右移,劍身的發(fā)光頻率慢慢跟上了他的動作,繼而隨著李景瓏呈扇形的緩慢轉(zhuǎn)動,保持著穩(wěn)定的光芒。

    “這狐貍在繞圈�!崩罹碍囌f,“曲折逃出東市,包抄它!”

    話音落,三人散開,沿著三個方位分頭包抄而去。狐貍最是狡猾,何況成妖之身,李景瓏只怕若有顧忌,說不得又被逃了,還得損失鴻俊一把飛刀,當(dāng)即下了若有必要,便不留情的命令。

    阿泰與裘永思沿著房頂一路追去,阿泰跑得氣喘吁吁,說:“裘兄,你先去吧,讓我緩一會兒�!�

    裘永思一臉迷茫:“我陪你的啊,說好我不抓妖的�!�

    阿泰:“……”

    阿泰無計(jì),只得勉強(qiáng)跑去,說:“這長史怎么想一出是一出的?先前也不說好……”

    “嘿嘿。”裘永思伸手,拉著阿泰跳過房頂,“我倒是覺得,這姓李的小子聰明得很呢。光是心思縝密無用,計(jì)劃永遠(yuǎn)趕不上變化,不如一招破局,扔下那干尸,廳內(nèi)狐妖毫無準(zhǔn)備,便將露出尾巴,咱倆查了這么久,不也什么都沒查出來么?”

    “可這么一來�!卑⑻┐⒌�,“就驚動上頭了,他日子不會好過到哪兒去�!�

    “莫要咸吃蘿卜淡操心了�!濒糜浪夹Φ溃罢f不定人家早就想好后手呢?”

    “我看未必�!卑⑻┱f。

    “哎,出現(xiàn)了!”

    “快追快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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