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可知青楓殿該往何處走?”
那宮女還未見過他的樣貌,自然不知道他是誰,見他衣著華貴,品貌非凡,便紅著臉磕絆道
“您可是七皇子殿下?”
言知許點了點頭,那宮女又道
“奴婢是新來的,只知道青楓殿是往右邊那方向,旁的就不知了�!�
言知許順著她的方向望去,只看到一片漆黑,他心想難道這一晚就只能在外度過了?
他皺著眉,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走了幾里,卻見一人身著黃袍,屹立在原地朝著遠(yuǎn)方眺望。
這是到了皇帝的寢殿,言知許知曉自己走錯了路,卻沒曾想竟錯到了這里。
言知許停下前進(jìn)的腳步,轉(zhuǎn)頭就要往回走,然而言崢已經(jīng)聽到了動靜,眼神銳利地望向自己
“誰在那!”
言知許迫于無奈只好走出林子,朝言崢行禮
“兒臣見過父皇�!�
言崢見是他,詫異之下又多了幾分喜悅
“怎么不在殿里,反倒來朕這處�!�
“兒臣本想出去散散心,卻因殿大,不知不覺就迷了路,驚擾了父皇,還請父皇恕罪�!�
“無妨,你也才來沒幾天�!�
“那兒臣先行告退�!北决�;檔取自:5吧,伶六四一5伶,5
“退什么,你找的著路?”
“父皇若能派人領(lǐng)路……”
“這么晚了,等你走到天都快亮了,今夜便歇在朕這吧�!�
“這……”
“你還嫌棄上了?”
“兒臣不是這個意思�!�
“既不是這個意思,就跟著朕進(jìn)來�!�
言罷,言知許也只能跟在他身后進(jìn)了安心殿。
進(jìn)了殿內(nèi),他用余光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周圍,一個沒留神就不小心撞到了言崢的后背。
言崢扶起他
“怎么這么不小心�!�
言知許揉了揉撞紅的鼻子,翁聲道
“是兒臣一時失神。”
言崢揭開他的手,看著他泛紅的鼻尖,用指腹輕輕按著那處
“下次可要小心些。”
言知許任由他按著,但隨著時間變長,他生了絲疑惑。
只是鼻尖撞紅,需要按這么久嗎?
言崢不錯眼地盯著他的眉眼,看著少年從疑惑到閃避他的目光,嘴角微勾,不過當(dāng)他將目光移至嘴唇,心里驀的一沉。
飽滿的唇上有著鮮艷奪目的紅,與前幾日看到的粉色不同,就好像被人狠狠地蹂躪過
“你的嘴唇是怎么回事?”
提到嘴唇,言知許便想起剛才的事,心底犯著惡心,但面上不顯
“吃了些辛辣就成這樣了。”
聞言,言崢放下心,他狀似無意觸著少年的耳垂
“辣食口味雖好,但也要少吃些。”
“是。”
“那么拘謹(jǐn)做什么,來朕身邊坐著�!�
言知許順從坐下,他輕觸著坐墊,晃著神。
這就是龍椅,這就是他夢寐以求的位置。
言崢見他怔愣,便趁機(jī)挪了挪位,使他們二人緊貼在一塊兒。
等言知許回了神,發(fā)現(xiàn)自己就好像是被言崢摟在懷里一般。
他掩下心頭的怪異,不著痕跡地動了動身子,離了些距離。
言崢不滿,卻未言語,半晌他翻著紙頁道
“既睡不著,那朕便教你識字�!�
皇帝親自授課,即使言知許產(chǎn)生了困意,也打起了精神聽著言崢言語。
仔細(xì)聽了半個時辰,言知許終是忍不住困倦,靠在言崢肩上睡了過去。
言崢撫上他的臉,側(cè)頭吻著他的額,然后就將他打橫抱起,輕輕放到了床上,又脫了他的外衣,摟著人一同睡去。
【作家想說的話:】
加更了,我還在糾結(jié)一血該給誰
4習(xí)字
醒來時,言知許發(fā)現(xiàn)殿內(nèi)就只剩他一人,他揉了揉睡得發(fā)疼的頭,就要下床。
外頭發(fā)覺動靜,輕輕敲了敲門,低聲道
“殿下可是醒了?”
得到了殿內(nèi)的回應(yīng),一幫宮女各自拿著東西走了進(jìn)來。
言知許由著他們伺候洗漱穿衣。
“殿下要用膳嗎?”
見其點頭,太監(jiān)忙叫人將膳食端了過來。
言知許安靜地吃著東西,他禮儀是凝妃親自教導(dǎo)的,凝妃生前也是個貴族女,只不過因她投毒的事件導(dǎo)致整個家族都受了影響,現(xiàn)在也逐漸沒落。
言知許用完膳便想著回青楓殿,卻被太監(jiān)攔住
“殿下留步,陛下說了,若您醒了就在安心殿待著,等陛下下朝回來再一同用膳,陛下還說了,若您無聊,可將昨日習(xí)的字再練上幾遍�!�
言知許轉(zhuǎn)頭看向書案,撩了衣擺就坐了上去,他提起筆寫了幾個字,卻見那些字成了一團(tuán)墨。
他又寫了幾個字,墨漬還是融成了一團(tuán),他不甘地寫了一張又一張,墨筆被他握得緊緊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折斷。
他不會寫字,在冷宮里沒有紙筆,他的母妃只能將積灰收起來,然后用手在上面畫出字形。
但母妃畢竟只是女子,學(xué)得字不多,但基礎(chǔ)的總是會了。
身為皇子,卻連字都寫不來,多可笑,言知許自嘲著。
不過好在他是由皇帝親自教導(dǎo),若進(jìn)了書院,不知要被多少人嘲笑,言知許最厭惡的就是他人的嘲諷,那種他在冷宮見得多了。
一連寫了幾十張,等言知許的手酸疼到再也拿不起筆,他才不舍地停下,看著稍有進(jìn)步的字,他長舒了口氣。
即便起步低又怎樣,只要他多練,總不會比他們差太多。
言崢從未如此想過要早點下朝,他不耐地看著底下的據(jù)理力爭,最后沉聲道
“你們?nèi)羰窍朕q,就在朝后辯個夠,朕這里可不是你們吵嘴的地方,無事便退朝吧�!�
那些官員最能察言觀色,見皇帝面色不善,緊忙停了嘴,恭敬地鞠禮,待言崢離朝,一個個又開始吹胡子瞪眼地互罵著。
下朝后,言崢大步走至安心殿,推開門就見少年閉眼趴在書案上,手上沾了許多墨。
他下意識放輕腳步,看著面前養(yǎng)眼的一幕,心尖便如螞蟻爬過,泛著酥麻。
他撥開言知許臉側(cè)的發(fā)絲,再度端詳著他的容貌。
明明是一脈相承的親父子,卻出落得這般漂亮,言崢回憶著其他皇子的臉,沒有一個像他那樣只是彎唇就能虜獲他的心扉,別說皇子,就是整個后宮都不及他。
得到他的念頭愈加濃烈,言崢費盡壓下這違背倫理的想法,握拳輕咳。
言知許聽到咳嗽聲,睜開朦朧的睡眼,眼前的男人先是令他一驚,反應(yīng)過來后他提起衣擺就要行禮,卻被言崢扶著手道了一句不必多禮。
“父皇今日下朝怎得如此之快?”
言崢瞥了眼他書案上的幾十張寫滿字的宣紙
“不算快�!�
言知許順著他的眼神看去,明白了他話里的意思
“兒臣……”
他還沒說完,言崢就拿起了紙看著他上面的字跡。
言知許側(cè)頭難堪道
“兒臣的字丑,恐污了父皇的眼�!�
言崢輕笑,言知許羞得脖子臉都紅成了一片,男人見狀動了戲弄的心
“這字確實……不過尚能入目。”
言知許攥緊了袖擺,面上窘迫。
“你過來�!�
言崢站立于書桌前,言知許由言跟上。
言崢拿起筆,在紙上寫了言知許三字,其字力透紙背,筆勢剛健,與言知許的字相比,就是一個天一個地。
言知許瞧著他的字,眼中艷羨。
言崢看出他的羨慕,便讓他拿著筆,自己則站在他身后,用手包住他的手,在紙上動了起來。
“習(xí)字需有恒心,不可半途而廢,往后你就照著朕的字多練練,今日朕先教你該如何寫自己的名字。”
言知許在他的引領(lǐng)下逐漸嫻熟,到后面言崢幾乎沒怎么用力,言知許自己也能寫出形來。
言崢的注意力慢慢轉(zhuǎn)移,他們二人的姿勢若不是練字,就顯得十分曖昧。96⑧⒉1看后續(xù)
少年挺翹的臀部與他的下身相抵,前傾的身體,依稀可從領(lǐng)口窺見里頭的風(fēng)光。
言崢腹火燒得厲害,為怕少年發(fā)覺,他站起身啞聲
“你先自己練著�!�
言知許應(yīng)聲,言崢則直直地盯著他發(fā)呆,就在幾秒前,他便動了想將人強(qiáng)上的念頭,可顧及父子……
言崢收緊背著的手,大步離了殿內(nèi)。
“小劉子�!�
“奴才在�!�
“起轎賢淑宮�!�
“是�!�
賢淑宮的賢妃早就聽聞消息,打扮鮮麗的小步走到宮門口,對著言崢盈盈一拜。
“皇上萬安。”
“嗯。”
言崢下轎,在賢妃的服侍下走進(jìn)宮內(nèi)。
“你近日可安好?”
“難得皇上惦記,臣妾一切都好,就是久久不見圣上,甚是想念�!�
“你是嫌朕冷落你?”
“萬萬不敢,陛下日理萬機(jī),豈能醉心于后宮呢。”
言崢低頭看著她,雖妝容精致,但總有些虛假,比不上少年無需粉墨加飾的清顏。
“你知曉便好。”
話落他就不再看她,賢妃跟在他身后,略有不甘地擰著帕子。
“皇上,平兒明日就要入書院了,您若不見見他?”
“可,你喚他過來吧�!�
言平還在睡眼惺忪中,就被下人叫起前去堂內(nèi)。
一見言崢便嚇得下跪叫著父皇。
言崢皺眉,不滿
“都幾時了,怎還一副剛睡醒的模樣?明日便要入學(xué)堂,這像什么話!”
賢妃一面朝著言平施了個恨鐵不成鋼的眼色,一面細(xì)聲道
“平兒昨夜讀書讀的太晚,因而起得也晚些�!�
言崢冷哼一聲,賢妃見狀也不敢讓言平繼續(xù)在這了,叫了下人就令他回去。
經(jīng)了這一茬,賢妃面上有些尷尬,言崢坐在主座,忽然命她過來。
賢妃過去就被他攬在懷里,她驚呼一聲,便軟了身子輕聲喚了句
“皇上�!�
言崢抱著她,聞著她身上的香,蹙眉
“你用了什么香?”
言崢回想之前聞到的清香,相比之下就沒了心思繼續(xù)做下去。
他松開手,拍了拍衣袍起身
“起駕回宮�!�
望著言崢回去的身影,賢妃緊咬牙齒,氣得險先將手帕撕碎。
本來還好好的,卻因這香壞了事。
“來人!尋些好香來,把這香給換了!”
【作家想說的話:】
老婆好老婆妙,我寫的好快樂,好想寫一血,不過還有些劇情要鋪墊
5皇兄且自重
言崢沒讓言知許留宿,昨夜留了一次,睡時不知有多難熬,下面一直硬著得不到紓解,再忍下去他可就真的把持不住了。
因想著少年,那些嬪妃于他都沒了趣味,言崢用手為自己放松完就洗了澡,站在窗前眺望著青楓殿的方向。
另一邊,言知許一回青楓殿,就刻苦地練起字,除了練字外還看了幾本書,想將以往應(yīng)習(xí)的功課全部補(bǔ)完。
就這么沒日沒夜的學(xué)習(xí),未至七日他的身體就垮了下來。
原先在冷宮便因吃得不好落下個營養(yǎng)不良的病根,現(xiàn)下又透支過度,病來如山倒,言知許躺在床上渾身發(fā)著熱。
“怎么樣?”
“殿下是因勞累過度引發(fā)的風(fēng)寒,臣開個方子,連續(xù)喝個幾日就能好轉(zhuǎn)�!�
言崢點點頭,轉(zhuǎn)身握住少年的手,眉頭緊皺
“為了些功課把自己累成這樣,往后你就住朕偏殿,由朕親自看著,若再熬夜,看朕如何罰你�!�
言知許燒得暈乎,聞言點點頭,虛弱著聲音喊了聲父皇。
言崢便湊近聽他說話,然而言知許只是叫著他并沒有說其它的,就像是病弱了尋著親近的人求安撫那般。
言崢心底一軟,抬起他的半身擱置于自己的大腿上,輕輕地?fù)嶂哪�,親昵地叫著許兒。
言知許吸了吸堵住的鼻子,轉(zhuǎn)身緊緊抱住言崢的腰。
太醫(yī)院的醫(yī)師都是頂尖的,言知許吃了幾日就恢復(fù)了原樣,言崢叫他搬去偏殿,他雖不愿卻也只能照做,只是在搬去的途中他見著了一道熟悉且令人惡心的身影。
言知許當(dāng)即轉(zhuǎn)頭,打算等他走過了再繼續(xù)行走,誰曾想他才剛走幾步就被對方抓了肩
“皇弟見了本宮,怎不打招呼便走了?”
言知許臉上掛起假笑,敷衍著
“方才是弟看錯了眼,誤將皇兄認(rèn)成了侍從,若不然弟怎會略過皇兄�!�
“哈哈哈,好一個侍從,皇弟不如好好看看哪家的侍從穿著錦緞�!毖宰谧呓鼛撞劫N著他的后背,鼻息灑在他的耳后,“還是說皇弟還在賭氣本宮前些日子把你比作花魁?”
聞言言知許生了火氣,剛想發(fā)怒,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他欺辱自己不假,但他的母妃畢竟是威武大將軍之女,有權(quán)有勢,不是他一個沒落家族的皇子能比的。
言知許側(cè)頭瞥著他,見他面上帶著不恭的笑,只覺著他不懷好意,若是自己怒駁以對,怕是所有人都會知曉他這冷宮出來的皇子恃寵而驕不尊兄長。
果真是好心機(jī)。
他壓下怒火,面上一貫清冷
“不過是個玩笑話,弟自不會當(dāng)真。”
“那這樣呢�!�
言宗揉著他的耳垂,在無人看到的方位用牙齒輕輕咬著,言知許身體一顫,一陣酥麻涌上,使他不受控制地嚶嚀一聲。
言宗被那聲音晃得心猿意馬,他攬住少年的腰身,曖昧道
“這樣也算是個玩笑?”
言知許再也無法偽裝下去,這言宗為了惹他發(fā)怒竟做出這種下流的事來,果真是宮里頭養(yǎng)出來的,什么骯臟的手段都使得出來。
他冷下臉,沉聲道
“皇兄且自重�!�
言宗咦了聲,狀似不知
“什么叫自重,本宮只是想和皇弟親近親近罷了。”
言知許深吸一口氣,步子往前一邁便躲了他的摟抱,垂眸道
“父皇還在殿內(nèi)等著,弟先告退�!�
言宗見其步伐匆忙,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樣,彎唇一笑。
言知許到了偏殿,憤怒地捶著墻,隨后癱倒在地抱著雙膝肩膀止不住聳動。
良久他抬頭,面上已是淚痕一片,眼睛與鼻頭皆泛著紅。
若他再強(qiáng)些,是不是就不會有這些屈辱了,言知許縮緊腿,他想他母妃了,冷宮的生活雖然凄慘,但有著母妃相陪也不算太難熬。
起身他喚了宮女打了盆水,將面上的淚洗了干凈,又照著銅鏡,觀著眼周的顏色。
言崢回來時,他正捧著書念念有詞,男人目光一柔,近了幾步道來11~0379_68~21,追更~_本-,找文~AI秒出文件
“讀了多久了�!�
“回父皇,約莫半個時辰�!�
“半個時辰也夠了,歇息會兒吧,免得將眼睛看壞了�!�
“是。”
言知許放下書,轉(zhuǎn)而拿起筆練起了字。
言崢脫了外袍,又見他這般,無奈地揉著他的頭
“也先別練字了。”
言知許的筆一頓,即便再不愿也擱置一邊了,言崢坐在他身邊偏頭就看到了他眼周還未消下的紅,他用手覆上那處,眉間夾紋
“眼睛怎么回事,哭過了?”
“只是練得累了,有些難受。”
“說了叫你少練,仔細(xì)又生了病,到時要喝那苦藥,可別怪朕沒提醒過你�!�
言知許低聲應(yīng)著,言崢將他身上披著的外袍脫了,言知許下意識抬手,經(jīng)敲擊而紅腫的左手骨節(jié)處還凝著血塊兒。
“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