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又是行之哥哥!
她見到任何一個男子都會喊哥哥嗎?
之前喚他阿其哥哥就算了,現(xiàn)在,她對旁人也這樣。
她果然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子。
“赫公子以后若是沒事。”
“請不要再喊阿鳶了�!�
“男女大防,請你喚我阿鳶姑娘。”
說完,少女就要走了。
可赫其樾很快就拉住了她的胳膊,他知道她定又要去尋那書生了,嘴巴比腦子還要更快反應(yīng)過來:“不許去�!�
這話剛一落,兩人都愣住了。
南織鳶眼中帶著驚喜,心中歡喜著。
赫其樾一定對她上心了吧?
這次是不是忍不住打算向她表明心跡了?
赫其樾說完,心中有一瞬間的懊惱,他干什么要攔著她?
她去就去,關(guān)他什么事?
可他拉著少女的手卻越來越緊。
南織鳶調(diào)笑著上前,細軟的胳膊突然擁住了他的脖子。
“阿鳶明白了。”
她笑出了聲,而后繼續(xù)開口:“赫郎吃醋了,所以不想讓阿鳶去傅公子那對不對?”
“其實……阿鳶的心中還有赫郎�!�
“阿鳶最愛赫郎了�!�
“只要赫郎也愛阿鳶,阿鳶日后就不去找傅公子了。”
她說著,手撫向了男人的面龐。
赫其樾的心越跳越快,整個人都要瘋了。
他的一切感官都集中在少女的手上,她的手很軟,從他的臉一直摸到了他的……喉結(jié)。
他身上所有的火氣瞬間匯聚一處,讓他煩躁無比。
“赫郎可以和阿鳶生孩子嗎?”
“阿鳶還想生一個可愛的孩子�!�
“阿鳶喜歡孩子�!�
少女蠱惑著他,嘴角彎彎,她的目光盯住男人上下翻滾的喉結(jié)。
南織鳶這會的膽子更大了,她發(fā)現(xiàn)男人緊繃著身體,笑著踮起腳尖,她……
也是這個動作,直接刺激到了赫其樾。
他猛地推開了她。
阿鳶怎么敢的?
她居然……居然敢……
到底是誰教她這樣的?
赫其樾第一次被人這樣,他只覺得有一股氣直沖天靈蓋,讓他狂躁不已。
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被頭發(fā)遮住的耳尖,已經(jīng)紅透了。
南織鳶被推開也沒生氣,她再一次上前,拉住了男人的手。
“赫郎,那我們何時成婚?”
“阿鳶知道一個好日子,要不就十天后吧?”
成婚不需要很隆重,他們只要拜個堂就好了。
先拜堂,再洞房,好懷個孩子。
聽著少女在計劃著成婚,赫其樾的嘴巴再一次比腦子更快反應(yīng)過來,等他反應(yīng)過來,那句“休想”早已脫口而出。
當然,說完他就后悔了。
少女很快就松開了他的手。
南織鳶冷笑一聲:“原來赫公子還是不喜歡阿鳶�!�
“看來剛剛是阿鳶的不是了�!�
“赫公子不喜歡阿鳶,日后還是不要說些令人誤會的話了。”
“也不要耽擱阿鳶去找傅郎的時間了。”
短短一會時間,她口中對他的稱呼又變成了赫公子。
赫其樾:“……”。
他張口想說什么,可又不知道該說什么,他渾身上下都透著別扭。
南織鳶見人沒有什么反應(yīng),直接跑了。
她心中罵罵咧咧著,赫其樾這個壞男人。
他到底什么時候才能上鉤?
少女跑了一會之后又停了下來,她質(zhì)問道:“赫公子又為何偷阿鳶沒繡完的香包?”
“赫公子若想要,阿鳶也不是不能送你一個,就當作朋友一場�!�
她故意咬重“朋友”二字,氣死他。
來日,她再重新做一個送給傅行之。
阿鳶那沒繡完的香包,此刻就放在了男人的胸口處。
赫其樾做“壞事”被人拆穿,他頓時覺得胸口處有些燙,指尖蜷了又蜷,更是別扭了。
誰偷她香包了?
送給他他都不要。
他偷誰的香包都不可能偷她的。
“我喜歡綠竹�!�
男人突然張口說了這么一句。
南織鳶:“???”
什么意思?
赫其樾嘴角緊抿著,不知道為什么,他明明看不見,卻總能感受到,少女正注視著他。
她不是說要送他一個香包?
那香包上面就繡竹子,他喜歡竹子。
說完這一句,他就先她一步走了。
若南織鳶仔細看,就能發(fā)現(xiàn),他左腳差點絆住自己的右腳。
赫其樾想,他今晚就去拿香包。
南織鳶覺得赫其樾奇奇怪怪的,他該不會是讓她繡香包吧?
她才不繡給他。
這么想著,她也就不出門了。
她就不繡竹子,她要繡不種草,送給傅行之。
這一日,她窩在房中一天,一直到繡到深夜。
春桃陪著她。
“小姐手中這個香包要繡給傅公子還是赫公子?”
南織鳶看著屋外的黑影,故意提高聲音:“當然是傅郎。”
“以后不要提起赫公子了�!�
“我們與他,沒什么關(guān)系�!�
她這么說著,低頭繼續(xù)繡。
來拿香包剛好聽見這話的赫其樾:“……”。
阿鳶這個不要臉的女人!
她是不是要氣死他!
她和那個書生才認識多久?
赫其樾想,他該走的,不過一個女子,沒什么值得他留戀的。
往后等他離開這里,他想要多少個女子都有。
可他的腳像是焊在了阿鳶房門口一樣,動都動不了。
她又要給那個野男人書生繡香包!
那個野男人書生有什么好的?
他就算考中狀元又如何?
他還是晉朝太子呢!
她繼續(xù)勾他不比勾那個書生好?
赫其樾氣到頭都昏了。
后來,他再一次夜闖了少女的屋子。
然而,他怎么找都沒有找到阿鳶要繡給野男人的香包。
到底被她藏在哪里了?
赫其樾的耐心告罄,也就是這個時候,阿鳶突然“醒”了。
“赫公子,你又要來偷我的香包嗎?”
“你太過分了�!�
“阿鳶討厭你�!�
“你不喜歡阿鳶,還總闖入我屋中作何?”
“你出去�!�
少女下床想要將他推出門。
赫其樾看不見,一時被她推得踉蹌了幾分。
她的控訴聲還在繼續(xù):“請你以后不要再踏入這里半步�!�
“至多明年,阿鳶就要嫁給傅郎了�!�
“若讓傅郎知道,你在我的屋中,那就完了。”
“出去�!�
她的聲音越來越急切,仿佛真的在擔心她口中的傅郎會誤會。
赫其樾周遭的氣息瞬間降到冰點。
她是什么意思?
明年她就要嫁給那個書生了?
她是不是瘋了?
中原不是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嗎?
她居然敢和那個書生私定終身?
他不許!
赫其樾滿腦子只剩下一個念頭,阿鳶休想嫁給那個書呆子。
野男人書生有什么好的?
“赫公子若對阿鳶之前的所作所為還有怨言�!�
“阿鳶給你道歉�!�
“之前是阿鳶不懂事�!�
“你放心,阿鳶過幾日就會和傅郎離開這里了�!�
“日后赫公子一個人住在這里,一定清凈。”
“誰也不會打擾你了�!�
南織鳶這般說著,她其實也在緊張。
若赫其樾還是沒什么反應(yīng),那過幾日,她到底走不走?
過幾日,傅行之要趕去置州了,秋闈就要開始了。
“赫公子可以原諒阿鳶之前的種種嗎?”
“阿鳶保證……以后只纏著傅……”郎。
她最后一個字還沒有說完,男人突然瘋了一般掐住了她的細腰。
他的吻,很瘋。
南織鳶能感受到,赫其樾其實也沒有什么經(jīng)驗,他吻她的時候,只懂橫沖直撞,根本就沒有溫柔。
少女嚶嚀了兩聲,手下意識抵在了他心口。
她心中在開心,這次,是不是成功將“魚兒”釣上來了?
赫其樾確實不懂親吻,他扣著少女的后腦勺,不讓她后退半步。
而后趁著她嚶嚀的時候,唇舌直接勾住她的舌尖。
他突然間更生氣了,她是不是和那個野男人書生也這樣過?
氣死。
憑什么?明明是她先來勾引他的,現(xiàn)在,她就想拍拍屁股和另一個男人跑了?
問過他的允許了嗎?
她休想。
南織鳶被吻到唇舌發(fā)麻,她的眼睛濕漉漉的。
等到男人放開她的時候,她故作被嚇到的樣子,后退了兩步。
也是她的這個動作,再一次刺激到了男人。
“阿鳶,你休想和那個書生走。”
這一次,他沒有拐彎抹角。
他的心口煩躁得很。
他不讓她走,她就不許走,不然,他殺了她。
南織鳶嘴角壓到壓不住,可她還要裝作害怕的樣子問:“為什么?”
“傅郎他……”
她剛剛提起傅郎二字,唇就被人堵住了。
他很不喜歡從她這張小嘴里聽到有關(guān)旁的男人的名字。
“唔�!�
她故意捶打他的胸膛,想要將人推開。
可男人吻得更兇了。
“阿鳶,招惹了我,就想全身而退嗎?”
“休想。”
這一次,他沒了半點別扭。
原來,這些話說出來之后,他的心反而更輕松了。
“赫……公子。”
南織鳶還想說什么,可下一刻,他聽見了一聲呢喃:“阿鳶,你該喊我什么?”
她以前怎么喊的,現(xiàn)在就該怎么喊!
別惹他生氣。
他看起來兇,可他的語氣卻帶著絲絲的渴求。
這一刻,他仿佛在求愛。
南織鳶眼中明亮,她上前了一步:“赫……公子這是愛上阿鳶了嗎?”
赫其樾沉默著,他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
愛嗎?
其實他還不是很懂。
他只知道,他討厭阿鳶口中總喊著傅郎傅郎。
他也想聽她喊……赫郎。
南織鳶有自己的打算,她可沒想直接和赫其樾好。
她必須將男人哄到自己和她上了床。
而且,赫其樾這個壞太子,他之前怎么對她的?
他掐過她幾次脖子呢!
她才不要那么快原諒他!
“可阿鳶不愛赫公子了怎么辦?”
“赫公子愿意做外室嗎?”
“倒是我嫁給傅郎做了狀元夫人,就有錢偷偷養(yǎng)一個外室了�!�
“赫公子愿意嗎?”
她故意羞辱他,也故意將自己描述成一個不知廉恥的女子。
“做夢�!�
赫其樾聽著她的話,更氣更暴躁了。
阿鳶這個不知羞恥的中原女子!
她居然……
她一個女子,居然還想養(yǎng)外室!
他怎么會喜歡上這樣的女子?
赫其樾指尖捏得作響,周遭的殺意更是明顯了幾分。
她休想有除了他以外的男人。
“以后不許去見那個書生,知道了嗎?”
他突然掐著她的下巴說著,語氣帶著森冷。
少女又笑了,她沉默不語。
“知道了嗎?”
他又說,她依舊沉默。
就仿佛他在求著她一般。
赫其樾何時受過這樣的屈辱?
他怒極,口中嘲諷:“阿鳶,你就算現(xiàn)在嫁給那個書生,都不關(guān)我的事�!�
這話說完,他悔極了。
可他的自尊和傲氣不許他低頭。
不過一個阿鳶,他才不喜歡。
她愛和誰在一起就在一起。
日后若沒當上狀元夫人,可千萬不要再來纏著他哭。
南織鳶就等著他生氣呢!她這會更開心了。
“那赫公子還留在阿鳶屋中做什么?”
她“生氣”地將人激走。
她還有最后一個計劃要施行呢!
這最后一計,定能讓他和她洞房。
從始至終,赫其樾都冷著一張臉,氣到深處,他什么都不管了。
可等他看見阿鳶又去找那個書生后,他嫉妒到發(fā)瘋。
后來,他聽見了一個消息:阿鳶打算和那個書生成親了!
……
作者話:【求五星好評和免費的小禮物】男女主就要洞房啦,然后女主就會發(fā)現(xiàn)自己撩錯人跑路!
第38章
決裂?
這一日,南織鳶和春桃主仆二人早早地就出門了。
赫其樾聽著少女離開的腳步聲,他內(nèi)心抗拒,腳步卻下意識走向了窗口處,他想聽得更清楚些。
她是不是又要去尋那個書生了?
氣死!
赫其樾指尖攥緊,他告誡自己不要在意。
他和阿鳶不可能的。
她乃中原魏朝人,他是晉朝人,兩朝交惡,他們不可能的。
何況,阿鳶一個身份普通的女子,如何配得上他?
更重要的是,阿鳶還親過旁的男子了,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子,他如何會喜歡?
他才不要喜歡阿鳶。
他與阿鳶相識并不久,他對她,并沒有那么深的感情。
男人這么想著,心瞬間放松了許多。
沒錯,就是這樣的。
他才不會在意。
情愛這種東西,最是沒用,他也討厭。
等他離開了這里,就不會被阿鳶亂了心智。
或許,阿鳶便是那些志怪中所描寫的魅魔,故意亂人心智。
他不會上當?shù)摹?br />
然而,等到日落西山的時候,他氣到額頭青筋都顯現(xiàn)了。
阿鳶回來了。
主仆二人正說笑著。
“小姐買這么多紅綢,當真要嫁給傅公子了嗎?”
“傅公子值得托付終身嗎?”
春桃拿著紅綢問。
“嗯�!�
“不嫁給傅郎,我買那么多紅綢做什么呀?”
“女子最終不都要嫁人嗎?傅郎是個好的,嫁給他,一定能幸福�!�
“女子這輩子最重要的,不就是夫君的寵愛和地位嗎?”
“傅郎也喜歡我,若傅郎能高中狀元,我日后也能成為狀元夫人�!�
“爹爹又不疼我,我的出路,只能自己尋了�!�
南織鳶說著,嘴角彎彎,語氣帶著激動和歡喜。
“那小姐打算何時和傅公子成婚?”
春桃聽完,也一臉喜氣。
太好了,小姐要成婚了。
“三天后吧!”
反正也不需要擺酒,她和傅行之一起拜個天地就好了。
“那紅綢該掛在哪里?”
這里,還是傅公子那處呢?
春桃說著有些猶豫,這里的話,對面屋子還住著一個赫公子,怕是不好。
到時候洞房鬧出什么聲音,怪尷尬的。
“明日去掛在傅郎那�!�
“傅郎也會開心的,傅郎許諾娶我了。
”
少女歡喜地說,主仆二人邊說邊往房間走。
赫其樾將她們說的一切都聽了進去,指尖攥得發(fā)白。
他瞎了,連耳朵都聾了嗎?
他怎么聽見阿鳶說要嫁給那個書生了?
她居然還去買成親紅的紅綢了!
她怎么敢的?
她居然真的要和那個書生私相授受!
他覺得阿鳶真的是瘋了。
可后來,他覺得瘋的是自己。
聽著對面屋子傳來的細碎聲音,他更氣了。
他知道,阿鳶在試穿嫁衣了。
赫其樾努力地壓制著自己的怒氣,可不管他怎么努力,都沒用。
他還是氣炸了。
他手握匕首再一次去了少女的屋子。
男人將人踹開的時候,屋內(nèi)的兩個人都嚇壞了。
“赫公子?”
“你又來做什么?”
阿鳶的面上明明滿是笑意,可她卻裝作驚恐的模樣,聲音帶著慌張。
她仿佛一點都不想看見他。
赫其樾聽著她不耐煩的聲音,握著匕首的手更緊了幾分。
南織鳶也是這個時候看見了他手中的匕首:“赫公子要做什么?”
“要來……殺阿鳶嗎?”
“阿鳶最近并未纏著赫公子�!�
他怎么拿著匕首來了?
該不會她做戲做過頭了?逼得他來殺她了?
完了完了,她不想死。
“春桃,你先回去休息。”
她死了,春桃也不能死。
她得先將這丫鬟給打發(fā)了。
春桃還想說什么,可見小姐一臉堅持,她只能先退下,出去的時候,她以為自家小姐有話要和人說,她幫忙將門帶上了。
南織鳶:“……”。
赫其樾一步一步地朝她靠近,她的心也越跳越快。
就在她以為他要殺她,男人卻將匕首塞在了她的手中。
“嗯?”
什么意思?
她一臉驚恐。
他的匕首,他給她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