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南姑娘,坐這里�!�
帶她來赴宴的是趙家的姑娘。
趙家主任兵部尚書,他是太子的人。
趙家嫡次子更是太子的陪讀,兩人的關(guān)系極好。
此番,魏其舟便是拜托自己的好友讓自己家中的姊妹帶著南織鳶去赴宴的。
這赴的還是郡主的宴會。
“多謝�!�
南織鳶其實一點都不想去赴宴。
可魏其舟偏偏讓她去。
她拒絕都不能拒絕。
“南姑娘可有喜歡吃的東西?”
趙四姑娘笑著說,在她的眼中,她日后可能和南姑娘共侍一夫。
她們之間的關(guān)系,能好些就好些吧。
她比南姑娘還大一個月,身為姐姐,自是也要照顧妹妹。
“我不餓�!�
南織鳶只是有些郁悶。
她不出門,魏其舟總覺得她憋壞了。
“郡主到了�!�
辦花宴的主人家終于出席了。
一眾女眷起身行禮。
南織鳶忙跟著起來,只是讓她沒想到的是,她會在這里看見一個人。
“南清姿�!�
她呢喃著這個名字。
是她嗎?
她怎么在這?
南織鳶捏緊自己的指尖,心跳加速。
她尋了許久的人,竟然在這里。
第92章
看來,他這輩子都記不起來了
南織鳶的眼睛從南清姿出現(xiàn)之后就沒有移開過。
她緊緊的盯著人,眼中的恨意都要將她湮滅了。
她終于找到南清姿了。
只是,她為什么會和郡主有關(guān)系呢?
南織鳶滿腦子的疑惑,指尖緊攥起。
“南姑娘,這個南瓜餅好吃�!�
“你可要試試?”
趙四姑娘笑著將一盤糕點遞到她的跟前。
南織鳶這才回神。
“多謝�!�
她心不在焉的道謝。
然而沒一會,她就找個借口要走了。
她暫時不想讓南清姿看見她。
畢竟,她還沒有摸清南清姿此時的身份。
“那我和郡主說一聲?我們一起走?”
哥哥囑咐她一定要照顧好南姑娘,她當然要上心。
“沒關(guān)系的,我可以自己離開�!�
馬車就在外面,還有魏其舟的暗衛(wèi)暗中保護她。
不會出什么事的。
趙四姑娘看出她不想自己跟著,
只能識趣的點頭了。
上了馬車之后,她的心總算放下來一些了。
“小姐,那是大小姐。”
春桃滿臉著急。
她也沒有想到,居然會在京城看見大小姐。
“嗯�!�
春桃也看見了,那就是南清姿。
“小姐那我們該怎么辦?”
小姐不是想要報仇嗎?
大小姐之前害得小姐落入水中,還意圖壞了小姐的清白。
現(xiàn)在想想,她還覺得生氣。
大小姐太壞了。
南織鳶有些亂,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先調(diào)查她的身份吧!”
等查清楚之后,她再和她算賬。
故意害她落入水中,設(shè)計她和連晚霽,害她們有了肌膚之親。
她只能嫁給連晚霽,卻落得個自毀清譽的罪名。
南清姿,她真該死。
她不想要嫁給連晚霽可以不嫁,她錯就錯在,設(shè)計她。
春桃給她倒了一杯水,“小姐莫氣了。”
“只要小姐和太子殿下說一聲,殿下一定會幫我們的�!�
南織鳶知道這個道理。
怕就怕,她該進宮了。
魏其舟怕是不會輕易放她走了。
回了屋子之后,南織鳶就頭疼睡著了。
近日她都有些休息不好,總夢魘。
她也想孩子。
可惜,她再也見不到孩子了。
……
另一邊的赫其樾因為孩子,趕路的速度大大減慢。
“這個孩子叫什么名字?”
他突然反應(yīng)過來,他不知道孩子的名字。
入影愣了一下,其實他也不知道。
南姑娘給孩子取了什么名字呢?
“沒有名字?”
赫其樾抱著孩子,皺著眉頭。
竟然沒有名字嗎?
罷了。
“孤給你取一個名字�!�
不知道為什么,他就是覺得這個孩子很親近。
“以后你就是晉人,我們晉朝的勇士。”
“孤給你取一個字,鉦�!�
這個孩子以后便和他姓赫。
就叫赫鉦。
孩子仿佛聽懂了他的話,笑了。
此刻,他們正一路往南。
回晉地要穿越山川河流,歷經(jīng)幾千萬里。
“主子,小主子該喝奶了�!�
入影從善如流換了稱呼。
以后,這就是他的小主子了。
“嗯�!�
赫其樾將孩子遞給他,自己則轉(zhuǎn)身去看地形圖了。
如今在魏,他要將魏朝的每一個地形牢記于心。
日后,他勢必要率領(lǐng)鐵騎踏平魏都。
他要統(tǒng)一這分割已久的天下。
赫其樾心中有野心。
父汗做不到的事情,他要做到。
然后,狠狠地嘲笑他。
“主子,前面快到玉河鎮(zhèn)了�!�
入影將孩子喂飽哄睡之后,就進來稟告。
“端王殿下如今正得大汗盛寵,大汗還將自己的汗血寶馬賜給了端王�!�
可想而知,端王有多得寵了。
主子這會回去,怕是討不著什么好處。
赫其樾也明白如今的局勢對他不好。
他正要說什么,卻突然覺得頭痛。
他的心也疼。
為什么呢?
他好像忘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那個南姑娘,和孤有什么關(guān)系?”
他為什么會在魏朝耽擱這么久?
他已經(jīng)留在魏地一年多的時間了。
入影見他又問起這件事,不知道該怎么說。
說了,主子自己都不會相信。
“主子喜歡南姑娘。”
但南姑娘不喜歡主子。
“就連小主子,還是南姑娘和旁人生的�!�
赫其樾聽到這里,還算正常。
“那她人呢?死了?”
不然孩子怎么在他這里?
“主子將南姑娘的孩子抱走了�!�
“揚言要殺了他。”
入影說著,面上滿是認真。
赫其樾:“……”。
他對這些事情完全沒有印象。
算了,他出去走走。
入影忙不遠不近的跟著。
他們此刻在郊外,并不在鎮(zhèn)上,所以周圍并沒有房屋。
赫其樾往河邊走。
后來他看見了一些姹紫嫣紅的花,他脫口問出花的名字——紫鳶蘭。
“阿鳶�!�
他下意識呢喃出了這兩個字,太熟悉了。
阿鳶。
那個南姑娘,是不是就叫阿鳶?
赫其樾想到頭疼,他垂眸又看見自己的白絲。
他的頭發(fā),真的慢慢變白了。
他明年才弱冠之年,便已然白了發(fā)。
真是諷刺。
“啟程�!�
赫其樾發(fā)現(xiàn)自己只要一想到有關(guān)于南姑娘的事情他就頭疼,索性不想了。
他如今只想縱橫天下。
回去他便起兵,重新攻回來。
入影見人不再問有關(guān)南織鳶的事情,他松了一口氣。
其實主子這樣的狀態(tài)最好。
“不管你是誰的孩子,孤養(yǎng)了你,你便只能是孤的孩子�!�
“知道嗎?”
“從今往后,你只有孤這一個親人�!�
他沒有娘,也不需要娘。
孩子仿佛在回應(yīng)他,又抓住了他的頭發(fā)。
接下來的時間,他們都在趕路。
一直到臘月初,他們終于到了晉地。
入影看著熟悉的地方,有些感慨。
快一年半了,終于回來了。
另一邊的南織鳶,她查清楚南清姿的身份了。
她竟然是世子妃。
也就是說,她是郡主的嫂嫂。
怪不得那個郡主待男清姿那么親昵。
“原來大小姐真的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春桃一臉氣憤。
為什么大小姐的運氣那么好?
南織鳶也沒想到,她指尖攥緊。
那她要對付南清姿,怕是沒有機會了。
若不借太子的勢力,她這樣的身份要見南清姿一面更是不可能。
更遑論報仇了。
不過,南清姿早已失身連晚霽,為何還能嫁給世子?
她到底使了什么手段?
南織鳶越發(fā)的好奇了。
恰好此時魏其舟帶了一盒糕點過來。
“阿鳶,真是御膳房的糕點。”
“你應(yīng)該會喜歡�!�
御膳房的東西,尋常人一輩子別說吃了,見都未必能見一次。
南織鳶知道他的好意,她點頭。
“多謝�!�
不過除此之外,別的,她都給不起了。
魏其舟好像沒看懂她眼中的意思,他握住她的手。
“阿鳶,你考慮的怎么樣了?”
他前天晚上和她說的事情。
做他的太子妃,以后,他會好好待她一輩子的。
她是他唯一喜歡的姑娘。
“抱歉�!�
南織鳶抽出自己的手。
“我不愿意。”
她還是不想進宮。
如今赫其樾都離開魏地了,她也安全了。
天下之大,可以任由她翱翔了。
她實在沒有必要入宮。
只是可惜,她還沒有殺死南清姿。
當然,仇還是要報的,只是,需要再等等了。
南織鳶想到南清姿,她就總不開心。
魏其舟知道她在想什么。
“只要阿鳶進宮,她就算是世子妃又如何?”
“她也比阿鳶低人一等。”
“阿鳶真的不想要進宮嗎?”
他蠱惑著她。
南織鳶確實很心動,但她還算清醒。
那又如何呢?
她從始至終想要的就是她的命。
只是讓她低人一等,有些不痛不癢。
“殿下先回去吧,我有些累了�!�
南織鳶不想多說了。
魏其舟雖然著急,但并不想逼她。
好吧。
“阿鳶若想好了,隨時可以與我說�!�
他在她的面前,從不自稱孤。
“多謝殿下�!�
她點頭。
接下來的日子,南織鳶都在思考。
當然,她不是思考著要不要進宮,而是思考著怎么扳倒郡王府。
只有郡王府倒了,南清姿才有可能死。
所以,她該怎么做呢?
她想不出一個所以然,轉(zhuǎn)眼新歲來了。
“小姐,今日是除夕,該吃餃子�!�
春桃給她夾了兩個蒸餃。
希望小姐可以吃到銅板,她想要小姐來年歲歲康健,平平安安。
“好�!�
南織鳶強撐著,她笑了笑。
幸運的是,她真的咬到了銅板。
“小姐來年一定美滿�!�
春桃祝賀著她,賀詞一個又一個。
南織鳶本來還有些陰郁的心終于開朗了些。
她其實有些想孩子了。
也不知道孩子怎么樣了?
赫其樾到底有沒有照顧好她的孩子?
好煩。
她以為自己不會想孩子的,沒想到,她會好想好想。
可她不后悔自己的決定。
“你出去逛逛吧。”
南織鳶給春桃假期。
“奴婢不出門�!�
“外面沒什么好逛的�!�
小姐都不出門,她當然也不出去。
“你啊�!�
南織鳶知道,她是在擔心她。
“好了�!�
“一起出去�!�
她也出去散散心。
新歲,代表著新的希望。
……
赫其樾回到晉地之后,他開始鞏固自己的勢力。
大漢雖然氣憤生氣,但又拿不出他出格的證據(jù)廢掉他。
父子倆暗暗爭斗。
赫其樾恨死他了。
若不是他,之前他的眼睛就不會瞎了。
所有人都該死。
端王的氣焰都被打滅了。
一直到新歲,他才放緩了節(jié)奏。
他抱著孩子看不停。
不知道為什么,他每次只要抱著這個孩子,就覺得心被填滿了。
“會不會說話?”
“喊父汗�!�
他以后就是他的父汗。
“臭小子。”
“還不會說話嗎?”
赫其樾第一次養(yǎng)孩子,他什么都不懂。
孩子到底要多久才能說話?
竹大夫說,有的孩子七八個月就能說話了。
還有的要到一兩歲之后。
“父汗�!�
他想,他每日都教他喊,他總會喊了吧?
入影來稟告的時候,就聽見自家主子在認真地教小主子說話。
“……”。
小主子看著還小,怎么可能會講?
“主子,屬下發(fā)現(xiàn)端王的人私下在練兵�!�
是要造反嗎?
端王,是在防備他了嗎?
“繼續(xù)盯著。”
他一回來,最有危機感的就是端王。
“是。”
這件事很重要,入影親自去盯著,交給別人,他不放心。
入影走了之后,赫其樾就抱著孩子走至窗前。
他輕聲呢喃了一聲:“新歲吉樂�!�
這句話隨著風飄遠。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說給誰聽?
隨便吧!
他垂眸又看著自己懷中的孩子。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孩子很像他。
難道,孩子誰養(yǎng)就像誰?
他突然間又好奇了,南姑娘,長什么模樣?
他是不是有畫像?
一路趕來,他好像在行李某個地方看見一幅畫像,只是從未打開過。
那會是那個南姑娘的畫像嗎?
赫其樾放下孩子之后就開始尋找了起來。
半個時辰之后,他終于找到了。
他小心翼翼地打開,入目便是一個穿著粉衣薄紗的少女。
看完,他的頭更疼了。
赫其樾呼吸急促了幾分,好一會,他手中的畫像掉落。
“找竹大夫來�!�
他有事問他。
他的記憶,還能恢復(fù)嗎?
他想知道有有關(guān)于阿鳶的所有事情。
竹大夫被人找來,他著急忙慌的,他還以為殿下又出事了。
誰知道,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