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唯一不好的點,大概就是——
說的不是那么讓人舒爽。
王媽見趕人人不走,只能在門口耗著,沒一會兒張媽搖人回來了,兩個人在一塊詢問了一下意思,張媽說:“我剛才給郭秘書打了電話,郭秘書說問問小姐的意思�!�
王媽反問:“盛先生知道嗎?”
張媽搖搖頭,一言難盡:“盛先生在公司開會,電話打不通�!�
看來,盛放或許并不知道蘇家人上門的事兒。
王媽是老人了,心思通透,講:“郭秘書通氣了嗎?”
張媽說:“郭秘書讓周圍的保鏢都跟過來了,意思是保護好小姐,小姐要是想見就見一見,要是蘇家人輕舉妄動,咱們的人都圍著,別讓蘇家人走出這道門;要是小姐不想見,就直接讓保鏢把他們兄妹兩個丟出去�!�
這話聽著舒心。
王媽本來也是怕魏思初見了蘇眉后心情煩躁,所以才不想讓魏思初見。
但既然郭昭都安排好了,看樣子她們家小姐不會吃虧,也就無所謂了,王媽這下子放心了不少,這才不情不愿的回過頭跟蘇敬軒說:“你們在這等著吧,我們小姐在午睡,等她醒來了我就問問她想不想見你們。”
“你讓我們在大門口等她午睡醒來?!”
蘇眉忍了又忍,這會兒是真的忍不住了。
羞辱人也不帶這么羞辱的。
這擺明了就是不待見她蘇家。
蘇眉都不知道自己今天為什么要點頭過來,真是給自己找罪受,關鍵蘇敬軒卻明白當中的利害關系,其實魏思初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盛放的態(tài)度。
他們之所以來小閣樓,不是因為怕了魏思初,而是想討好盛放。
蘇敬軒大局為重,微笑著應答:“好�!�
王媽這下子是真的挑眉了,頗為意外。
但他們兩個愿意在大門口等著就等著,反正她們做保姆的不開門,到時候等她們家小姐醒來了問一問,小姐點頭了就放進來,不點頭正好,也不用費功夫開門了。
王媽和張媽兩個繼續(xù)去后花園澆花了。
魏思初這一覺睡的時間有點長。
到了下午兩點半的時候,魏思初還沒醒。
蘇眉在外邊等的腦袋都疼了,關鍵是外邊艷陽天,30多度的天氣,要把人熱死的程度,蘇眉受不了跑去了車子里躲著吹空調(diào),只有蘇敬軒一個人站在大太陽下邊禮貌的等著。
“哥,你上車里來行不行?”
蘇眉搖下車窗,臉色難看:“說實話我們根本沒必要討好一個魏思初,再說了,我們今天只是來做個樣子,難道你還真的打算給魏思初當牛做馬?”
第34章
未婚妻上門,不見是不是不禮貌
蘇敬軒早就對蘇眉不滿,如今聽到這句話,冷聲提醒:“你也知道是做樣子來的?那你做了嗎?”
道歉沒個誠意,盛放那邊怎么會善罷甘休。
蘇眉偏偏心高氣傲,還當自己是準新娘,左右盛太太的頭銜是落她頭上了,區(qū)區(qū)一個魏思初,根本不足為懼:“我人也來了,魏思初擺譜不出來見我,難道我還要求著上去給她道歉?”
“對�!碧K敬軒的聲音冷了一個度。
蘇眉簡直不敢置信。
真是搞不明白,為什么所有人都這么向著這個魏思初。
不過就是個不知道哪里來的野種而已。
“你別忘記在家里父親都叮囑了你什么,今天要是沒把這個孩子哄好,別怪我沒提醒你,你跟盛放的婚事都懸的很!”
蘇敬軒作為男人,最明白男人的心理,繼續(xù):“不管盛放在不在意這個孩子,你上門打人,就是你理虧,你以為你打的是魏思初嗎?你打的是盛放在外的臉面,男人可以不為女人出頭,但他一定會因為臉面讓我們整個蘇家下不來臺�!�
蘇眉被這些話說教了,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尤其當蘇敬軒說的那句“婚事懸的很”,這真真是讓蘇眉心口慌張了起來。
“還不下來?”蘇敬軒冷聲繼續(xù)。
蘇眉這下子是真的著急了,也不敢繼續(xù)在車子里躲著涼快,匆匆忙忙的下車來,跟著蘇敬軒一起站在大太陽底下等著魏思初午睡醒來。
……
魏思初哭了一晚上,累了,以至于午睡時間是真的困,一覺睡到了下午四點半。
醒的那會兒第一眼看見的是頭頂?shù)奶旎ò�,她小臉略微帶著些許迷茫的神色,剛睡醒,沒了平時那股子清冷范兒,取而代之的是說不出來的呆萌感。
掀開被子下床,她下意識的走去陽臺,懶洋洋的繼續(xù)躺在搖籃椅子里,自己給自己找了個小毯子蓋在肚子上。
一眼往下看。
這個位置剛好看見大門口的兩個人。
魏思初還以為男的是盛放,但眨巴了下眼睛,一秒發(fā)現(xiàn)這人雖然相貌堂堂,但是在氣質上和盛放到底是差了一大截,盛放是那種壓迫感的強勢,不管在哪里都是鶴立雞群,讓人下意識的想把目光追隨到他身上。
但這個男人……
多了幾分市儈的味道,一看就覺得心機重,城府深。
像個成了精的狐貍。
至于女的么,那不就是蘇眉么。
“小姐,您醒來了?想不想喝山楂紅糖汁?廚房剛做好的,熱乎著呢�!�
王媽剛巧澆完花上樓,到走廊處一瞥,發(fā)現(xiàn)魏思初醒了,立即湊過來詢問。
魏思初下顎緩緩一抬,指著樓下大門口的方向:“他們干什么來了?”
王媽如實相告,態(tài)度上是很不待見他們的:“蘇家的人,一個叫蘇眉,一個叫蘇敬軒,兩兄妹,中午那會兒拎著一大堆禮物過來,說是想給你道歉,為昨晚的事兒�!�
昨晚場面太亂,魏思初捏著碎片差點沒把蘇眉給捅了。
怎么說吃虧的都是蘇眉,怎么蘇眉反倒要上門來道歉了?
魏思初沒多少驚訝,淡淡的晃了晃椅子:“打我的時候想打就打,招惹完了事后露個臉道個歉就算完了,把我這兒當什么了?”
王媽點點頭,很認同:“所以我沒給他們開門�!�
恨不得這些人站在底下曬成傻子算了。
魏思初一只手托腮,若有所思:“盛放讓她來的?”
“不是,”王媽相當誠實,繼續(xù)匯報,“盛先生今天一下午都有會議要開,估計沒空管這些。”
魏思初清冷的臉龐微偏,漂亮的眸子動了動,淡淡的說:“未婚妻上門,我不見是不是不太禮貌?”
王媽卻心想:您這張揚的小脾氣,您會在意禮貌不禮貌?
王媽也不多說,只配合:“小姐哎,郭昭說了,您想見就見,不見咱們就讓保鏢過來把人丟出去,眼不見為凈�!�
魏思初本來也沒想見。
一想到蘇眉就是跟盛放訂婚的女人,魏思初就嫌惡極了。
她厭惡蘇眉。
“小姐,那咱們見是不見?”王媽低聲開口。
魏思初坐在椅子上晃啊晃的,低著頭翻看旁邊的書本,隨口說了一句:“非得做個選擇?就當我還沒睡醒,不用搭理�!�
王媽笑著說:“行�!�
見和不見這都是得立馬做出選擇來的,但魏思初沒睡醒,底下那兩個人就得一直在太陽底下等著。
魏思初也不是故意折騰人,她就是單純的不想搭理。
而且,又不是她讓人站底下罰站的。
魏思初垂眸繼續(xù)看書,夕陽西斜,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
蘇敬軒和蘇眉還沒有要離開的打算,現(xiàn)在天氣炎熱,他們已經(jīng)在底下站了好幾個小時,被太陽曬的眼冒金星,蘇敬軒是個男人,體質還算好的,但蘇眉這個嬌滴滴的千金大小姐可就受不住了,曬的她快要中暑,皮膚都被灼傷了。
期間蘇敬軒也是好幾次詢問魏思初午睡醒來了沒有,但張媽和王媽都說沒醒。
如今太陽都快要落山,蘇敬軒和蘇眉就算再傻,也知道人家是不樂意見他們了。
蘇眉是氣的要死,一張臉都變了:“哥,你看看,我說什么來著?這個魏思初就該打,她故意折騰我們,讓我們在這里等了她好幾個小時!”
蘇敬軒當然也懂,臉色也不太好看了。
早知道盛放養(yǎng)了個孩子,這孩子也不是好惹的主,關鍵是被盛放親力親為帶大的,盛放是什么脾氣大家都知道,所有人都畏懼他,生怕得罪了他,但這孩子的脾氣性格估摸著比盛放有過之無不及。
按照道理來說,昨晚上打架魏思初又沒輸,該生氣的是蘇眉才對,但魏思初今天還是沒打算給他們臉。
這是不想講和了。
蘇敬軒也維持不了之前的風度,講:“她脾氣大都沒什么,就怕她這脾氣是盛放慣出來的,盛放不是不管她,可別是盛放都壓不住的主�!�
蘇眉氣的握緊手:“我遲早收拾了她�!�
兩兄妹在底下說了一會兒話,蘇敬軒冷靜了不少,這才再次去找王媽開口說:“阿姨,既然魏小姐今天不方便,那我們就先回去了,改天再來拜訪�!�
人家不見,也沒必要一直在這里討嫌。
蘇敬軒也是第一次上門趕著被人羞辱至此,心口不太舒服,臉上的笑意都變形了。
王媽翻了一個白眼:“慢走不送�!�
早該走了。
杵在這里也不知道干什么,當門神嗎。
然而,蘇敬軒剛說完這話,不經(jīng)意的一抬起頭,就看見了二樓陽臺的方向,一個女孩兒穿著一套雪白色的真絲吊帶睡衣,她坐在搖籃椅子里,一雙雪白色的腳沒落地,就這么輕輕的晃。
這個距離不太遠,加上蘇敬軒的視力格外好,他一眼就看見了魏思初的臉蛋。
那是一張……令人神魂顛倒的臉。
五官驚艷,清冷的如同懸崖峭壁上的凌霄花,她氣質更是絕,明明是慵懶的窩著,可就是無端端的讓人身下一涌,產(chǎn)生莫名的原始沖動。
一瞬間,蘇敬軒愣了愣。
第35章
盛放,我好疼啊
大概是蘇敬軒的目光太灼熱,讓低頭看書的魏思初察覺到,她緩緩抬起頭,視線循著底下看過去,四目相對。
她表情冷漠,眸色似乎帶著些許冰霜。
明明一個字都沒說。
但。
蘇敬軒就是覺得自己生平第一次,心跳聲加快了。
一瞬間,蘇敬軒仿佛能夠理解盛放的心情,家里放著這么個人間尤物,她做什么都好,發(fā)脾氣還是打人,無論她要干什么,都只想寵著她,任由她高興。
“哥,你往哪里看?”蘇眉都要走了,到車子旁邊一抬起頭,發(fā)現(xiàn)蘇敬軒朝著樓上望。
一抬頭。
蘇眉也看見了魏思初,她臉色狠狠一變,不由得低聲提醒蘇敬軒:“哥,你是覺得魏思初長得好看嗎?”
短暫幾秒鐘,蘇敬軒可算是回過神來了。
實際上,在這之前蘇敬軒還覺得魏思初讓他站在大太陽底下曬了幾個小時他不太高興,但在見到魏思初之后,蘇敬軒忽然覺得……
美人有點脾氣是應該的。
他都生不起氣了。
“難怪盛放這么藏著護著,”蘇敬軒上了車,坐在駕駛座上時還在回想剛才看見魏思初的那一瞬間對他內(nèi)心的震蕩,“她確實不止幾分姿色�!�
蘇眉臉色不好看:“你們男人都是膚淺動物,看臉不看人,她除了那張狐貍精的臉蛋,還有什么?”
蘇敬軒笑了笑:“所以女人長得太美不一定是好事,她沒有背景,要是沒了盛放庇佑,很容易淪落成別人的玩物�!�
這句話是蘇敬軒隨口一說,也是主觀評價。
畢竟這容貌要是落到上流圈子里,男人們估摸著都得瘋搶她。
但蘇眉一聽,眉梢微挑。
是啊,魏思初不就是仗著有一個盛放么?要是盛放不在呢?盛放總不會時時刻刻都守在魏思初身邊吧?
蘇眉嘴角緩緩上揚,眸子里閃現(xiàn)一抹陰毒:“哥哥說的對,就她這張賤人似的臉,遲早是老男人的玩物�!�
蘇敬軒聽著有些蹙眉。
但他沒多說什么。
實際上,如果魏思初不是盛放養(yǎng)出來的孩子,蘇敬軒是真的想把她納入囊中的,這樣的尤物相信是個男人都不會想放過,偏偏她身上已經(jīng)貼了盛放的標簽,他就算再想,也沒這個膽子敢光明正大搶盛放的人。
到底……還是可惜了。
……
魏思初往樓下一瞥,看見人走了,冷嗤一聲:“跟盛放說,他未婚妻來過了。”
這話是被王媽原話傳給盛放的。
盛放開完會,一出來就聽說這事兒,冷不丁的張口就問:“她沒事吧?”
王媽一時間都沒摸準盛放的意思:“您問蘇小姐,還是我們家小姐?”
盛放下意識的一句“魏思初”,但到嘴邊,他忽然改了口:“就魏思初的脾氣,她不讓別人有事兒就謝天謝地。”
王媽說:“話也不能這么說,小姐一晚沒睡,今個兒好不容易午睡多睡了會兒,就被蘇眉大喇叭在底下吵著說自己是您未婚妻,您訂婚是喜事,但也沒必要嚷嚷的天下皆知吧,您也是想讓我們跟著普天同慶嗎?”
盛放一時啞口無言。
家里的傭人們都向著魏思初,生怕魏思初受人欺負,有的時候就連他都要明里暗里的懟,盛放知道王媽這是懟他,他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他不由得心想:魏思初真這么好?
竟然這么會收買人心,怎么他花錢請來的保姆,一個個的全都護著魏思初。
……
盛放當晚駕車開進了小閣樓。
副駕駛上擺著一個紅棗山楂蛋糕,包裝精美,奶油不多,這是一家專門針對補氣血關愛女孩子的甜品店里買的,據(jù)說是網(wǎng)上很火的銷售冠軍的一款。
盛放排了很久的隊買的,拎著下車步步朝著樓上走。
“盛先生來了?”王媽在玄關處接人。
看見盛放手里拎著東西,王媽一愣:“給小姐的嗎?”
“她人呢?”盛放輕聲。
王媽看了一眼樓上,如實相告:“在畫室畫畫呢�!�
盛放皺眉,心里罵了一句事兒精,手都受傷了還畫畫,畫個p。
本來盛放走的挺快的,一下子就到了走廊口,明明推開門就能進去,但是他忽然慢下了腳步,有些猶豫。
門沒關嚴實,透過門縫能夠清楚的看見畫室里頭坐著一個女孩兒。
魏思初真的很美。
一舉一動根本不用多余的修飾,都能達到令人賞心悅目的效果,她穿著吊帶裙,露出肩膀一片,如雪似的白,一定要用個形容詞的話,那就是貴氣中帶著嬌,像是古代稀有的羊脂玉,萬里挑一,無價之寶。
盛放看了一眼,忽然內(nèi)心有種微妙感,因為這個女孩兒,是他親手培養(yǎng)長大的。
她現(xiàn)在出落的亭亭玉立,成為如今這樣叫人一眼就憐惜的嬌貴模樣,都是他悉心照料的成果。
屋子里飄散著淡淡的酒香氣。
“喝酒了?”
盛放嗅到酒氣,終于是毫不猶豫的推開門,腳步飛快,朝著魏思初的方向而去,一手把蛋糕放在旁邊,一手去攔她的腰。
魏思初被他摟入懷中,鼻翼中滿是屬于他身上的沉香木氣息,高貴典雅,很好聞。
她幾乎瞬間就認出來是他了:“盛放�!�
“喝了多少?”盛放看著這地上的酒瓶子,皺著眉,“年紀輕輕的,誰叫你這么喝?”
魏思初覺得心口疼的厲害,聽說酒精是最能夠麻痹自己的好東西,她就想試試是不是這樣,可是她喝了幾口發(fā)現(xiàn)作用不怎么大,于是一個沒忍住,就多喝了些。
她伸出手推開盛放,聲音冷淡:“不用……你管。”
酒氣讓她身上更香甜,說話時醉醺醺的,莫名的有些呆萌。
盛放垂眸,剛好瞥見她紅彤彤的臉頰,根本不用打腮紅,這就是純天然的,直接掛在她這張白皙的面龐上,彰顯無盡的魅力。
他看愣了一下,片刻,才想起來回答:“不用我管誰管?誰叫你喝的?不聽話�!�
魏思初嗤笑,醉起來時眼眸微微瞇起來,唯一不變的是她這骨子里的傲:“怎么?還想管我一輩子?我真用不著你,盛放,你以為你是誰��?”
盛放一聽,也跟著嗤笑,忽然就松開了手,好像確實想順了她的意思不再管她似的:“行,我不管�!�
魏思初一個人倒在旁邊的地毯上,身上沒了熟悉的氣息,也沒有他掌心的溫度。
大概是酒精的作用吧。
魏思初莫名的委屈上了,她睡在地毯上一動不動,紅了眼睛:“盛放,我好疼啊�!�
“我好疼……”
一句話明明是沒多大音量的。
與其說是說給盛放聽,不如說魏思初只是在自言自語,她的聲音太小了,不仔細聽根本聽不清楚。
但盛放就是這么厲害,一耳朵就聽到了,手忙腳亂的又湊上去抱人,把她揉到懷里去,小心翼翼的,怕驚了她:“哪里疼?手?”
“肚子……
”
第36章
混蛋盛放,真的不親一下嗎
一聽說是肚子疼,盛放更是臉色不好,他把人緊緊抱在懷里,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男人身上的體溫都普遍比女人要高,陽氣太足了,他掌心也很灼熱,直接按在了她的腹部上,輕柔的給她揉。
她身材苗條,穿著吊帶裙的時候簡直一覽無余,尤其是她這該長肉的地方長,不該長肉的地方是一絲贅肉都沒有,腹部平坦的不像話,小小的,他一只手就能蓋住。
“知道自己生理期還喝酒?”
盛放臉色難看,語氣也不太好:“你活膩了是嗎?”
魏思初伸出一只手背蓋住自己的眼睛,偏過頭去,聲音有些悶:“你很恨我嗎?盛放�!�
如果盛放能看見她遮擋住的臉龐,一定可以一眼看見她紅透了的眼睛。
酒精讓人脆弱不堪。
她竟然想哭。
盛放聽到“恨”這個字,無端端的沉默了下,好幾秒,才講:“肚子疼就別講話,跟個醉鬼一樣�!�
魏思初悶聲繼續(xù):“我知道你怨恨素瑾太太,她拆散了你的家庭,害死了你的母親,我長的和她太相似了,你因為她遷怒我,你遷怒我這么多年,我又做錯了什么?”
“別說了�!笔⒎拍樕涑�。
魏思初不肯,大概是酒壯慫人膽,這些話從前她不敢當著盛放的面兒說,可今天喝醉了,她忽然就來了莫名的勇氣。
因為什么呢?
因為盛放訂婚了。
她本想溫水煮青蛙,想近水樓臺先得月,只要給她時間,她不怕拿不下盛放的,盛放不可能對她無動于衷的。
可他竟然訂婚,他竟然訂婚!
魏思初在他懷里直起了身子,她雙手如小蛇似的,靈活的攀上了盛放的脖頸,不由分說便歪著頭湊上去吻他的薄唇:“素瑾是蘇瑾,我是我,素瑾做過的事情和我沒有任何關系,你為什么恨我,你恨死我了吧,盛放,沒人跟你說你是個混蛋嗎�!�
這個吻來的太突然了。
炙熱,且瘋狂。
唇邊都是魏思初身上的香甜氣息,盛放有那么一刻大腦是空白的,他緩和了幾秒鐘,才意識到他好像是被一個女孩兒給強了。
雖然只是一個吻,但也是強吧。
關鍵魏思初似乎并不滿足這么一點蜻蜓點水,她一只手摟著他的背,一只手捏著他的掌心,帶著他的手朝著她身上流連。
一點一點,一寸一寸。
到最后,魏思初將他的手摁在腿邊一側,她的語氣輕的不像話,像個妖精:“那天你喝醉了,把我按在墻上的時候,你的手就是這樣,肆意欺負我,我這里,這里,還有這里,全是你的痕跡,你記得嗎,就差一點兒�!�
她的話像是公開處刑,讓盛放一下子就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天發(fā)生的事情。
盛放瞇起眼,深呼吸了一口氣:“你喝醉了�!�
“我沒有,”魏思初不肯承認,她著急忙慌的,似乎是想證明自己沒有喝醉,捧著他的臉頰,湊過去想繼續(xù)這個吻,“你動了我,想賴賬是嗎�!�
盛放一口氣差點沒憋住。
說實話,滿腦子的活色生香。
魏思初想吻他,盛放忽然正人君子的往后一撤,把她的臉蛋給推開了一些:“魏思初,點到為止,別得寸進尺了�!�
一句話讓魏思初忽然就哭了。
她掉眼淚掉的很突然,她沒吻到人,哭的很傷心:“這么恨我,怎么不弄死我?”
盛放又深呼吸了一口氣,臉色難看。
什么話。
什么叫弄死她。
盛放一只手摟著她的腰身,怕她動來動去傷到手,時刻注意這個發(fā)瘋的酒鬼,為了控制她,不得不掌心往下移動,最后扶在了魏思初的脊椎骨一側。
她這里翹,盛放聽到她說這混帳話的時候,都想把她摁地上狠狠扇幾下的,反正這里肉多,痛也就痛了,不然她真不長記性。
魏思初哭著去抱他,目的就一個,就想親他。
只不過親了幾次沒親到,魏思初就哭的更厲害了,像個要糖果結果沒要到的小孩子,沒得到就要鬧的天翻地覆,她說:“你真的不親親我?”
“真的不親嗎?盛放?”
“你真的不親?”
“就親一下,盛放�!�
盛放抬起眼一看她一張臉蛋都是眼淚,心口莫名的動了一下,他覺得有些悶疼,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他就是覺得……
媽的,怎么這么能折騰人。
盛放不知道該怎么哄,只能惡狠狠的威脅:“再亂動,我揍你了�!�
他舉著巴掌要打人,魏思初以為他想扇她臉,她一邊哭一邊不管不顧往前湊:“你揍一個試試,你要敢打我,我也恨你一輩子�!�
啪的一下。
魏思初只覺得自己屁股麻了一片,盛放早就想扇她了,就這里肉多,她還支起身子往前沖,直接就是翹著的樣子,更方便扇了。
魏思初懵了好幾秒,最后臉色越來越紅,哇的一聲就哭出來:“嗚……”
別說,短短幾秒,懵逼了兩個人。
盛放是沒想到她反應這么大,不就扇了下么,哭成這樣他都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打重了,他也就用了三四分力氣,估計她這兒連個紅印子都沒有,怎么就哭這么凄慘。
淚珠子晶瑩剔透,一顆一顆順著魏思初的臉龐滾落下來,最后掉在地毯上。
哭的太可憐,好像他盛放是個十惡不赦的罪人。
盛放一下子心口又被砸中了,他都沒時間去想這個微妙的心情究竟代表什么,他滿腦子就一個想法:媽的,他是男人,他跟個女孩子計較什么東西。
“別哭了�!�
盛放嘆息一聲,一只手撈過去,摸到她后腦勺,把她整個人帶了過來,緊接著薄唇緩緩湊過去,親到她的粉唇上,他動作很輕,更像是一種輕哄:“我就慣你這一次,下不為例�!�
魏思初感受到這溫度,終于是親上了,她這才開始鬧騰起來,一雙手直接攀上去,整個人掛在他身上,她想把人壓地上去:“混蛋盛放。”
盛放聽到她罵人,揚起手又拍了拍她這臀部:“沒跟你動真格,我真照這里來一下,你這兒明天坐都不能坐,再張口胡說八道試試�!�
第37章
盛放,你好樣的
魏思初“嗚”了聲,似乎被他這行為威脅到了,不由自主的顫了顫身子。
也怕他打她,她可經(jīng)受不住,關鍵盛放自己覺得沒用多少力氣,但對于女孩子來說,尤其是魏思初這種怕痛的,剛才這一巴掌,打的她屁股到現(xiàn)在都是麻麻的。
麻了之后又是一片酥。
“盛放,你睜開眼睛看看我�!�
魏思初身上全是酒香氣,加上她自帶的梔子花體香,兩者混雜時這股氣息便仿佛是這個世界上最高級的催情藥。
她像個修煉了幾百年的妖精。
身子扭動的分寸都叫人心口一窒,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恰到好處的扭到了男人的心尖上,讓人想狠狠占有她。
偏偏魏思初還不知足,非得主動發(fā)起進攻:“我是不是很漂亮?”
她摟著盛放的脖子,粉唇一點點貼到他的側臉,再一步步的往下拉,細細密密的親下去,到他的喉結時,她張口,小小的咬了一下。
這里是男人敏感的地帶之一。
惹的盛放忽然渾身一僵。
魏思初手也沒閑著,朝著他下邊去,一邊強勢的在他鎖骨一側的位置上狠狠種下了一顆,她連啃帶咬:“12年,我好不容易長大了,我這顆漂亮的果實就在你嘴邊,你不想嘗嘗嗎?盛放�!�
有的時候,世界上最動聽的可能不是情話。
也可能是此時此刻,魏思初坦誠到極點的毛遂自薦。
可真別說。
盛放暗自深呼吸了好幾口氣。
他一只手拎著魏思初的后脖頸,跟拎小貓似的,把人拎開一些,盡量保持冷靜:“別發(fā)酒瘋�!�
魏思初仰起頭繼續(xù)往他跟前湊,語氣莫名帶著些嬌媚:“你明明有反應了�!�
說的是身體上的反應呢。
盛放被她拆穿,他微微瞇起眼,磁性的嗓音在黑夜中更顯得性感:“晚上是男人最容易沖動的時候,剛巧我是個正常男人,假設不是你,換成任何一個人,只要是個女人,我都會有反應�!�
換成任何人,都會有反應么?
魏思初喝的七分醉,這會兒聽著對她來說簡直是莫大的恥辱。
因為盛放這意思,擺明了在說——
我有反應不是因為你,而是因為你剛好是個女人。
魏思初不服氣,語氣微揚:“上次你就不行,這次還不行,你確定你是個……正,�!腥�?”
“正�!眱蓚字被她壓重了說的。
盛放瞬間瞇起眼眸,幽深的瞥過她漂亮到過分的臉蛋。
她還真是記仇。
一點虧都不肯吃。
“別怪我沒提醒你,我下手重,”盛放驀然用了力氣,單手把人掄抱起來,手掌準確的托住她的屁股,把人放倒在床上,一個黑影就這么壓了上去,“你自找的。”
任何一個男人都不會接受這樣的挑釁。
不能說男人不行。
盛放顯然是一瞬間被激發(fā)了斗志,腦子都快要不清醒了,沖動之下上了魏思初的套,他把人衣服扒下來時,只覺得氣血翻涌,卻不是朝腦子里去的,而是全部都沖身下去的。
以至于,盛放更粗暴的拽她的衣服。
偌大的琴房內(nèi),只余下一男一女較為粗重的呼吸聲。
“盛放。”
魏思初情動時喊人,想把自己送到他手下。
這架勢,像是木已成舟,馬上就要擦槍走火。
然而。
“噔”的一聲。
魏思初的裙子被拽下來,盛放隨手一揚,恰好拋在了這架鋼琴上,發(fā)出了短促的琴音,這聲音像是一柄大錘,狠狠敲擊在盛放的大腦上,讓他瞬間從被妖精迷惑了的荒唐之中回過神。
“穿上�!�
盛放從她這雙雪白的纖細長腿上一點點的目光轉移,最后把外套罩在她身下。
“盛放?”魏思初不解,皺眉看向他。
又是這樣。
每次都在臨門一腳的時候,最關鍵的那一part沒到,盛放總是會懸崖勒馬,死活不肯真的碰她。
上次是,這次也是。
魏思初輕輕咬唇,躺在床上時默默地握緊了手,捏著身下的被子:“你是戒過嗎?都這樣了你不上?”
盛放眉梢一挑,這會兒是過了這個勁兒之后,腦子就開始變得越來越清醒,魏思初他不會動,這輩子都不會動。
就憑她這張長的和素瑾一模一樣的臉,他就不會動。
這是盛放心底里最大的疙瘩。
“生理期還想著這檔子事兒,年紀長大了,這方面也跟著長大?”盛放掀開被子,嚴嚴實實的蓋住她,她什么都沒穿,到時候凍著了怕是得哭哭啼啼,麻煩的很,“你想騷,我還沒這心思浴血奮戰(zhàn)�!�
魏思初抬起頭瞪著他:“承認吧,你就是不行�!�
都說這是刺激男人沖動的最直觀的方法。
但這次,盛放是無動于衷,似乎對她這激將法完全免疫,根本不帶動搖的:“我還是那句話,你要是老老實實,我們就還能維持以前那樣,你要非得捅破這層窗戶紙,就……”
“就什么?”魏思初仰起頭,冷冷的瞥著他。
她性格倔,脾氣也是牛脾氣。
這會兒沒得到她想要的,一股子火氣沖上腦海,直勾勾的盯著盛放看:“說啊,就什么?”
盛放看見她這雙倔強的眸子,一時間沒接話。
只是這件事是盛放起的頭,盛放自知理虧,那天他應酬完后喝多了,把她摁在墻上為所欲為的時候,開疆拓土一般,當時魏思初哭的很慘。
是他開的這個頭。
如今魏思初心里過不去,想捅破這層窗戶紙,她任性妄為,他可不會縱著。
要他說,錯誤從哪里開始的,就得從哪里終結。
而最好的方式就是訂婚,盛放想到了個擋箭牌,登時把蘇眉拉出來溜了溜,講:“你也知道,我馬上要訂婚了�!�
“所以呢?”魏思初一聽到蘇眉,心口的厭惡再次涌現(xiàn)。
盛放冷靜著說:“所以,你想在這個時候上我的床,之前你不是小三,上了之后你就會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