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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梁崇月大致的翻看了一下面板上記錄的資料,算著時間,真心話藥丸的藥效也該結(jié)束了。

    梁崇月拿起手邊的弓弩,對上申屠玦中了化尸水后已經(jīng)臉色蒼白的臉,在他驚恐的目光下,直接一箭爆頭。

    弓弩上都抹了化尸水,很快申屠玦就連嗚咽的聲音都發(fā)不出來了。

    “宿主,你原本不是打算給申屠玦喂藥,重塑他的記憶之后,再將人送回去的嗎?現(xiàn)在人死了,咱們送誰回去啊?”

    系統(tǒng)顛顛的走到梁崇月身邊,一臉困惑的樣子,豆大的眼睛疑惑的瞇起,逗笑了梁崇月。

    “沒了他,還有申屠聿,雙生兄弟,染個頭發(fā),誰還能看得出誰是誰來�!�

    梁崇月的目光在申屠玦頭顱已經(jīng)化水的尸體上停留一秒后,帶著系統(tǒng)準備上去。

    路過架子上已經(jīng)死透了的男人,梁崇月還不忘拿著抹了化尸水的弩箭在男人脖頸上劃過。

    她做事一向小心謹慎,別說活人了,就連死人還得多補兩刀才能徹底放心。

    暗牢的大門從里面打開,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在外面候著的井隨泱和良方一見殿下從底下上來,立馬就迎了上去。

    “再過一刻鐘再下去,里面那些粘著的液體不能直接觸碰,抬水下去沖洗,只要水夠多,就能溶解它們。”

    井隨泱一聽便知曉殿下定然是在底下也用了化尸水,那小小一瓶的威力驚人。

    井隨泱轉(zhuǎn)身朝著身邊跟著的人交代了兩句,那人點了點頭帶著幾名看守暗牢的護衛(wèi)離開了此處:

    “已經(jīng)吩咐下去了,天色不早了,殿下可要回去休整一番,再過兩個時辰,午門就要開了。”

    梁崇月并不著急入宮,對著井隨泱吩咐道:

    “今日不著急入宮,先回長生天。”

    累了一晚上了,梁崇月此時卻異常亢奮,許久未曾有過原定的計劃被她全部否決,一切從頭開始的感覺了。

    狼瓦她勢在必得,換個人,計劃一樣進行。

    梁崇月帶著系統(tǒng)走在最前面,井隨泱和良方跟在他們身后。

    到了長生天,梁崇月直接先去沐浴更衣,身上這股子血腥味著實難聞的很。

    云苓早已在外面事態(tài)平和,知道殿下平安歸來時,便吩咐人燒制熱水。

    還是玫瑰花瓣浴,梁崇月將整個人都下沉到水中,屏氣凝神,隔絕外面的聲音,腦中飛快的轉(zhuǎn)動著。

    直到胸腔內(nèi)氧氣耗盡,梁崇月才從水中鉆出。

    帶起的水花連同花瓣一起濺落在地上。

    梁崇月慵懶靠在浴桶邊上,任由云苓為她清洗秀發(fā)。

    打開面板上關(guān)于申屠玦的資料,梁崇月將其大改了一番,猶豫片刻,梁崇月并沒有將有關(guān)于申屠聿的部分多做修改。

    她要將申屠聿培養(yǎng)出來后,盡快送回狼瓦,用他那張臉穩(wěn)住狼瓦的局勢。

    申屠玦在狼瓦不可能沒有心腹留守,那個他口中的所謂大祭司定然與他關(guān)系緊密。

    旁人或許看不出來,但若是常常密切相處,謀劃大事,同吃同住的人,肯定能看出兩者之間的區(qū)別。

    所以申屠聿絕不能是個只會聽話的傀儡,他也得有自已的思想。

    梁崇月泡在浴桶中,腦中計劃定了又改,改了又定,直到浴桶中的水都有些溫了,才從浴桶中出來。

    人性是這世間最難拿捏的東西,更何況是個孑然一身,從來都是一無所有的人。

    沒有擁有過就不怕失去。

    “喊席玉過來,帶著酒來。”

    云苓帶著人收拾完浴桶后,領(lǐng)命離開。

    梁崇月裹了件月白色長裙隨性的躺在躺椅上,申屠玦兄弟倆是雙胞胎,一個從小便備受矚目,在愛意和期待的目光下長的心性險惡。

    一個有娘生,沒爹養(yǎng)的,被關(guān)在帳子里二十幾年,為了一點點從前不曾感受過的關(guān)愛,什么都愿意做。

    取心頭血煉藥增壽這樣無厘頭的事情,居然也有人相信,還有人心甘情愿付出。

    梁崇月喉間發(fā)出一道冷笑,看著窗外不再皎潔的明月,垂著頭笑了笑。

    罷了,這樣的人愛恨分明,才好擺弄。

    “殿下,奴才帶了兩種酒來,不知殿下今晚想喝什么?”

    席玉站在梁崇月身邊,聲音溫涼如水,手上還端著個托盤。

    梁崇月側(cè)目看去,席玉已經(jīng)將兩種顏色各異的酒倒入了酒杯中。3702

    光是聞著味道,梁崇月就知道哪杯酒烈,哪杯酒柔。

    梁崇月抬眼打量起席玉來,她這次回宮沒有帶上他,幾日不見他在跟前侍奉,怎么瞧著更瘦了些,臉上都沒肉了。

    “可是有人欺負你了?怎么瞧著瘦了?”

    席玉被殿下的話一驚,手中酒壺險些直接磕在桌上。

    不知多久沒有聽到殿下關(guān)心,席玉眼眶微紅,眉心那抹紅紙更是鮮艷了幾分。

    “奴才在府上過的極好,殿下御下有方,奴才在府中還未見過有人紅臉的時候,只是近日天熱,奴才用的少了些,不妨事。”

    聽他這樣講,梁崇月收回目光不再多問,只一邊賞景,一邊悠悠開口道:

    “若是被人欺負,思緒活泛些,別逞一時之快,等本公主回來定會幫你報仇�!�

    席玉被她調(diào)到釀酒坊之后,偶爾也會自已出府采買東西,京中眼比天高之人太多,他又生的一副好皮囊,現(xiàn)下沒有不懂事的,不代表以后也沒有。

    梁崇月將那杯柔一些酒端起,遞到席玉手邊。

    “往后本公主這沒有額外吩咐,這樣柔的酒就不必再送了�!�

    席玉接過酒杯,一時不懂殿下這是什么意思,是單說酒還是連帶著他?

    梁崇月聽著席玉久久不動,便知道這人又開始胡思亂想起來了。

    “將這壺酒端下去吧,本公主并無旁的意思�!�

    梁崇月現(xiàn)在只想自已好好安靜的喝點酒,瞇一會兒,等天亮之后,她還有很多事要做。

    “是,奴才告退�!�

    席玉退下后,梁崇月一連飲了三杯烈酒,許是困意上頭,靠在躺椅上,沒一會兒便陷入沉睡之中。

    睡夢間,露臺上一道重物落地的聲音驚醒了她。

    第213章

    山腳下的軍隊

    梁崇月的美眸瞬間睜開,目光凌冽的看向聲音發(fā)出的方向。

    應(yīng)該不是刺客之流,他們混不進她的公主府便會被護衛(wèi)抓住直接押到她面前來。

    梁崇月凝氣凝神,今晚露臺風大,可能還會有雨,她便沒有睡在露臺邊的躺椅上,

    梁崇月輕輕扯開被子,赤裸著雙腳下了床,拿起枕邊匕首,緩緩靠近露臺。

    今晚果真風大雨大,露臺上系好的帷幔都被吹開了,隨風飄揚在夜色里。

    “主人,別怕,是我赤嶸。”

    聽到熟悉的聲音,梁崇月才稍稍放松警惕,只是手里握著的匕首并未直接放下。

    直到走過飛揚的帷幔,看見全身浴血靠坐在露臺上的赤嶸時,梁崇月才將手里的匕首扔掉,快步走到他身邊,檢查起他身上的傷勢來。

    兩臂都有傷,就連脖頸處都有一道極深的傷口,若不是錯開了要緊的地方,赤嶸怕是已經(jīng)沒命了。

    “阜陽行宮附近不是沒有軍隊駐扎看守嗎?哪怕是接到廢后逃跑消息派人去追,與你們應(yīng)該也還有一段距離才對,怎么會傷成這樣?”

    梁崇月將露臺暗處的藥箱拿出,簡單的為赤嶸止了血,忙活了半天,才將斷在手臂里的刀片取出,好在有商城里的特效藥,不然傷的這么重,外面還在下雨,今晚定然是要發(fā)熱的。

    赤嶸臉色慘白,薄唇?jīng)]有絲毫血色,整個人強撐著最后一點勁靠坐在露臺上,任由晚風吹亂他額前的發(fā)絲,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主人為他擔憂的模樣。

    主人并未挽發(fā),一頭秀發(fā)隨意的披在身后,比他每晚夢中的樣子還要美。

    “屬下沒事,一些皮外傷,主人不必擔憂,此次任務(wù)屬下辦事不力,青玉衛(wèi)損失慘重,十二人去,只有屬下僥幸活著回來見到了殿下,好在獨孤氏已死,殿下交代放在她身上的令牌也放好了,當時情況危急,反倒不會叫人看出破綻來�!�

    赤嶸說話時,喉嚨間有明顯的哽咽,還要時不時的停下緩口氣,雙眼也不似往常一般炯炯有神,而是無力的耷拉著,梁崇月看著他這副樣子,眉頭微皺,抓過他的手腕,就開始搭脈。

    果然內(nèi)力混亂躁動,氣息不穩(wěn)。

    “此事不怪你,是本公主沒有提前打探好情況,你先別說話了,好好坐著,本公主先助你將內(nèi)力調(diào)整過來�!�

    梁崇月上手調(diào)整好赤嶸的位置,開始運功為他調(diào)整體內(nèi)混亂的內(nèi)力。

    不知過去多久,時間一點點流逝,露臺外的月亮緩緩西沉,天邊露出了魚肚白,梁崇月才停下手里的動作。

    剛剛耗費了不少的內(nèi)力,梁崇月臉色有點發(fā)白,但這些年養(yǎng)的好,這點內(nèi)力還是耗得起的。

    梁崇月手撐在一旁的欄桿上,撐起身子站了起來,拉伸了一下身體,淺淺打了個哈欠,直接用袖口隨意的擦去了額間細密的汗珠。

    看著日頭越來越高,梁崇月癱倒在躺椅上,一宿都沒怎么睡覺,就瞇了一會兒。

    看天色,再過兩個時辰就得進宮了,還有一堆破事在等著她。

    渣爹真的不能直接把皇位傳給她嗎?

    或者渣爹一夜暴斃,她和那幾個不成氣候的好哥哥爭,也比和渣爹斗心眼子輕松。

    梁崇月將今早還未喝完的酒又倒了一杯,整個人縮在躺椅上,小口小口的嘗了起來,等著赤嶸自已再將體內(nèi)內(nèi)力運轉(zhuǎn)一番,確定沒問題后她還有事情要問她。

    梁崇月手中酒杯一頓,本來想直接連線系統(tǒng),但看了眼還未大亮的天色,想想還是算了。

    系統(tǒng)早起傻一天,還不如她自已來查。

    赤嶸剛在主人的相助下,平定了體內(nèi)躁動的內(nèi)力,一睜眼就看見主人呆坐在躺椅上,面上盡是疲憊之色。

    赤嶸想起夜里主人為他渡來的強勁內(nèi)力,主人在外從來不將實力外露,哪怕出手也是收著的。

    若不是經(jīng)歷了昨晚一遭,他至死也不會知道主人的內(nèi)力到底有多強大。

    梁崇月剛在內(nèi)存巨大的資料庫里找到了渣爹的詳細資料,還有和阜陽行宮相關(guān)的資料,剛回神就與一臉心疼和仰望的赤嶸對視上了。

    “既然沒事了,就過來坐,別傻站著了,”

    梁崇月說的是她旁邊的躺椅,赤嶸也明白主人的意思,但他現(xiàn)在身上滿身都是凝固的血塊,殿下的長生天里沒有一處不精致的。

    沒有絲毫猶豫,赤嶸挪動著受了傷的腿,到殿下身邊,并沒有坐在殿下身旁的躺椅上,而是直接坐在了地上。

    長生天里地上四處都鋪滿了玉石,比起殿下精美的躺椅,顯然還是玉石更好收拾一些。

    瞧他這樣,梁崇月也沒有出聲制止,而是詢問起了此次任務(wù)的情況。

    “本公主先前派你調(diào)查過阜陽行宮的情況,不是沒有重兵把守嗎?不然梁崇禎也混不進去與獨孤氏相見,而且阜陽行宮的位置偏僻,距離阜陽關(guān)的位置也遠,此事不該是這個結(jié)果�!�

    梁崇月看向赤嶸的目光深沉,叫人看不真切她心中的真實想法。

    剛才一點時間內(nèi),梁崇月已經(jīng)在腦海中將此事又過了一遍,她已經(jīng)早早便開始布局,按理來說不算天衣無縫,青玉衛(wèi)也不該損失慘重。

    方才她為赤嶸止血的時候仔細觀察過那些傷口,處處沖著要害去的,若不是赤嶸武藝高強,怕也要折在這次任務(wù)里了。

    “阜陽山多水多,為了躲避身后追來的土兵,屬下帶著他們躲到了距離阜陽行宮十公里外的一處山里,卻沒想到能在四面環(huán)山的山腳下,撞見一支訓(xùn)練有素的軍隊�!�

    “屬下本想不驚動他們,悄悄帶著人離開,不料他們十分警覺,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我們,而且領(lǐng)頭的那個男子在看見已經(jīng)被屬下打暈的廢后時,目光明顯不對,像是認識廢后一般,還未有交涉,就舉起武器朝著我們沖了過來�!�

    “手段狠厲,刀刀直逼要害,加上他們?nèi)硕鄤荼�,屬下能明顯感覺到他們有意的想將廢后搶走�!�

    第214章

    到底是誰的人

    “打斗的聲音引來了阜陽行宮里一路追隨出來的守衛(wèi),屬下見局勢不妙,裝作在廢后身上掏出了什么重要的東西藏于胸口后,將廢后一刀斬殺,確保人死后,趁亂帶著青玉衛(wèi)逃出了包圍圈�!�

    “逃跑時,屬下回頭看見行宮守衛(wèi)全部慘死在那支軍隊手上,廢后的尸體應(yīng)該也落在了他們手上......屬下眼拙,沒有看出他們身上的圖騰標志是誰的手下......”

    接下來的事情,赤嶸不多說,她也猜到了。

    “在深山老林里豢養(yǎng)私兵,別說身上標志了,就是連一丁點與他們背后主子有關(guān)的東西都不會讓你看見的,無礙,只要廢后死了就好,死人是不會替自已辯解的。

    青玉衛(wèi)這些年,本公主也讓你私下里培養(yǎng)了不少的人,有能力的就拉上來用著,此路艱險,等你傷好之后,本公主做主,好好善待他們家人�!�

    除此之外,梁崇月也做不到更多了,不過至于深山老林里的軍隊到底是誰的人,她還得好好查一查,她的人也不能就這樣白死了。

    “距離卯時還有段時間,本公主要再去休息片刻,你在躺椅上好好歇會兒吧,不必在意那些細節(jié)�!�

    說罷,梁崇月放下酒杯,起身回了內(nèi)室。

    說是休息,實際上梁崇月此刻睡意全無,她日防夜防,暗中派遣了那么多人安插在各處,居然不知道在阜陽還有一支無人知曉的軍隊。

    不過規(guī)模應(yīng)該不大才是,不然哪怕赤嶸武力再高,也寡不敵眾,做不到活著回來。

    梁崇月躺在床上,雙眼睜的大大的,看著床頂,腦海中閃過無數(shù)張人臉。

    梁崇月只在床上躺了小半個時辰就起身了,赤嶸到底還是沒有上那張?zhí)梢危羰钦伊藗空出來的墻角,靠著淺眠了一會兒。

    到底是此次任務(wù)艱險,梁崇月赤著腳,走到他面前都不見他醒來。

    梁崇月伸手測了測他的體溫,好在沒有發(fā)燒,只要身上的傷養(yǎng)好了,應(yīng)該就沒什么事了。

    梁崇月起身離開,赤嶸直到徹底清醒都沒發(fā)現(xiàn)他一直心心念念的殿下在他受傷睡著時前來關(guān)心過他的情況。

    穿上鞋,梁崇月下到一樓,一打開大門就聞到了雨后青草的香氣,日頭早早就升了起來。

    看樣子,昨天一晚上將雨都下完了,今天是個好天氣。

    “殿下,可要洗漱?”

    鳶尾早早就候在了外面,正巧云苓姐姐守了殿下一夜,剛與她換值,就遇到了殿下起床。

    “嗯,今日早膳等三公主起身后再用,不必著急去廚司傳話,叫井隨泱和良方前來見本公主�!�

    “是,奴婢這就去準備�!�

    看著鳶尾走遠的背影,梁崇月轉(zhuǎn)身回了殿中,赤嶸還在二樓,難得見他睡得這么沉,她就先不上去了。

    梁崇月來到書案前,隨意選了一支毛筆將頭發(fā)挽起,從一旁上鎖的柜子里拿出最后一本還未學完的冊子。

    她的進度還是太慢了,每個人都有秘密,有暗中的勢力。

    從前她覺得手握系統(tǒng)那么強大的金手指,上位一事,只要她稍加謀算,再借助外祖父手上的勢力,此事艱難,但也能成。

    并未想太多,果真,這世上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在阜陽行宮周圍的山里豢養(yǎng)私兵,這人的膽子不是一般的大,足以見得此人勢力廣泛,絕不簡單,是個強勁的對手。

    梁崇月強迫自已靜下心來,將這最后半本冊子學完,井隨泱和良方到的時候,鳶尾自已侍奉殿下洗漱過了。

    梁崇月未施粉黛,一襲白裙素裹,正專注的盯著手上的冊子:

    “將昨日夜里的情況詳細匯報一遍�!�

    梁崇月頭都沒抬,一心二用,手中毛筆翻飛,寫出來的字猶如猛龍過江,氣勢磅礴,還要分出一份精力去聽他們二人的匯報。

    “回殿下,吾等手下只有兩個受傷嚴重些,昨日夜里已經(jīng)送到了府醫(yī)院中,說是并未傷及要處,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

    梁崇月手下最后一筆落成,才將頭抬起來:

    “傷筋動骨一百天,本公主的府邸雖大,但短時間內(nèi)少上兩個護衛(wèi)看守也無妨,給他們放三個月假,月例照發(fā),本公主答應(yīng)好的獎勵也照給�!�

    說罷,梁崇月像是又想起了什么:

    “其余受傷的護衛(wèi),你們看著辦,為本公主賣命,自然是要善待的,你們二人也是�!�

    “是,屬下明白�!�

    井隨泱和良方一齊開口。

    梁崇月將手中的冊子收好,裝箱,看了眼外面灑進來的陽光,還算和煦,揮手讓面前的兩人退下。

    “鳶尾去喊三公主起床洗漱,用過早膳我們便回宮。”

    “是,殿下,奴婢這就去�!�

    梁崇月將木箱子鎖好,靠在椅子上,腦子里閃過一個又一個畫面,最近的事情實在是多。

    她已經(jīng)許久不手捻,近日又開始有這樣的習慣了。

    “平安,吩咐下去,祁聿那里一定要好生養(yǎng)護著,讓府醫(yī)著重將他身子養(yǎng)好,在派人試探一下他的武功到底有多高�!�

    如果申屠玦只當申屠聿是供養(yǎng)大乾老皇帝的養(yǎng)料,那那些所謂的影子王爺,武藝高強的傳聞應(yīng)該都是申屠玦放出去的鬼話。

    就是為了給申屠聿造勢,一個被關(guān)在帳子里面獨自生活了二十幾年的人,除了性格扭曲可能是真的,他以及他周圍的一切都是假的。

    平安領(lǐng)命告退后,整個長生天的一樓就剩下梁崇月一個人慵懶的靠在椅子上沉思。

    手中玉捻已經(jīng)被盤的油亮,面前的兩本冊子都是她學習記錄的筆記。

    想起渣爹要將國庫交給她時說的那些話,半真半假,捉摸不透。

    現(xiàn)在梁崇禎已經(jīng)短暫的告別了奪嫡之路,接下來她得去探一探幾位好哥哥、好弟弟的虛實了。

    總不能真叫申屠玦給說中了,她一介女流,忙忙碌碌終其一生卻是為別人做好了嫁衣。

    梁崇月拿起狼毫,在空白的紙張上落下幾個人名,圈圈畫畫,最后停留在了一個往日里最低調(diào)的人身上。

    第215章

    殿下,他是死了嗎?

    梁崇月正陷入沉思中,鳶尾從外走了進來:

    “殿下,奴婢去時,三公主已經(jīng)收拾妥當,已經(jīng)朝著飯廳的方向去了。”

    梁崇月聽聞此言,放下手中狼毫,將剛寫的紙張折好,起身后隨手將其點燃,放入火盆燃燒,等它燃燒殆盡,梁崇月才緩緩開口道:

    “替本公主梳妝吧,也不好叫三姐姐等急了。”

    梁崇月走到梳妝臺前,看向銅鏡中的自已,銅鏡雖然不夠清晰,但還是能看出她眼下有烏青,一看就是沒睡好的樣子。

    “殿下昨夜辛苦了,眼下的位置可要多上些粉蓋一蓋?”

    昨夜里公主府里難得不太平,殿下也操勞到了后半夜才回來休息。

    這眼睛下面明晃晃掛著的烏青,瞧得她都心疼了。

    “不必,隨意一些就好�!�

    梁崇月坐在梳妝臺前閉目養(yǎng)神,她一會兒還要入宮見渣爹,妝容太過精致,怎么能顯現(xiàn)的出她這些天來因為梁崇禎的事暗自神傷,夜不能寐的真情流露。

    “好了殿下,可以起身更衣了�!�

    耳邊傳來鳶尾的聲音,梁崇月雙眼緩緩睜開,仔細端詳起銅鏡中自已的模樣。

    她身邊的這幾個丫鬟都貼心,鳶尾不止會唱曲,手藝還好,哪怕只是簡單的飛天髻也梳得與旁人不同,還添了幾分自已的巧思在里面。

    “今日不便穿得太過艷麗,將本公主那身青玉云衫裙取來�!�

    梁崇月親手選了幾根玉釵帶上,等鳶尾將衣裙取來,換上后,便直接起身朝著飯廳走去。

    今日外頭天氣不錯,還是早晨,氣溫還未升上來。

    雨過天晴,小路兩旁的花草上還帶著露珠,空氣中芬芳的花草香裹挾著大雨過后泥土的味道,清新自然。

    完美蓋住了昨夜里的腥風血雨。

    梁崇月一眼便看出,這周圍的一切都是被重新修整過的。

    昨夜里天黑雨大,她倒是沒有注意到這些。

    “昨夜里你們幾個沒事吧?”

    梁崇月腳下速度不減,早上的風還有些大,她的聲音飄在風里,鉆入鳶尾耳中。

    “殿下放心,云苓姐姐一早便帶著我們躲了起來,那些刺客不出半個時辰就全被抓住了,奴婢們都沒事�!�

    “沒事就好,昨日事發(fā)突然,你們做的不錯,晚些時候去祁媽媽那里帶著本公主口諭,公主府上下全部多賞一個月月例�!�

    鳶尾這些年跟在殿下身邊,是什么苦都沒吃過,手中已經(jīng)攢下了不少錢財,但聽到公主殿下賞還是忍不住的從心底里高興:

    “奴婢代大家一起多謝殿下賞�!�

    梁崇月這么些年,賞罰分明,鳶尾輕快開心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梁崇月只輕聲應(yīng)了一聲便不再多言。

    梁崇月到飯廳時,梁芷柔已經(jīng)坐在那里用完一盞茶了。

    “妹妹來遲了,姐姐勿怪�!�

    梁芷柔聽著聲音就知道是誰來了,但還是微抬眼眸,朝著梁崇月露出一抹并不多開心的笑容來,看著牽強極了。

    “不礙事,本就是五妹妹的府邸,都是姐姐叨擾了。”

    梁崇月今早一見梁芷柔就察覺出她的不對勁,往日里那般愛鬧的一個人,平時撞見她,沒事都得刺上兩句。

    如今安安靜靜的坐在那里,眼中黯淡無光,只麻木呆愣的做著動作,看著像是叫梁崇禎被禁足于獨孤氏老宅的時候,將她的三魂七魄抽走了一半。

    一點精氣神都沒有,對此梁崇月只有同情,卻沒有半點自責。

    弱肉強食的時代,乾清殿的龍椅只有一把,不是她來坐,誰也別想沾邊。

    “姐姐那里的話,姐姐就算是日日都陪著崇月住在這里,崇月也不會覺得姐姐叨擾�!�

    說完,梁崇月一個眼神過去,鳶尾立馬明白過來,起身離開,出去喊人傳菜。

    梁芷柔此時情緒不對,梁崇月也不想去觸碰她的霉頭,兩人第一次坐在一張桌子上,安安靜靜的吃完了一頓飯,做到了食不言。

    梁崇月端起鳶尾遞來的茶水漱口后,面對一頓飯下來,只吃了幾口青菜豆腐就�?甑牧很迫崽嶙h般的開口道:

    “姐姐可要再去見三哥哥一面?等再次出宮不知是何時了�!�

    梁芷柔早就到了該成婚的年紀了,只是這些年來母后在渣爹面前提過幾次,也為她擇過幾回婿,但都被梁芷柔給拒絕了。

    慢慢就耽擱到了現(xiàn)在。

    獨孤氏如今除了她以外,再無一人活在這世上。

    無人為她撐腰,她的婚事也由不得她自已拿主意了。

    梁芷柔放下手中茶盞,如一汪死水般的眸子看向梁崇月,看得梁崇月都覺得有些瘆得慌。

    “不必了,哥哥之前交代過,不必常去打攪他,不管是不是被禁足,哥哥都有自已的事情要做,我們一會兒直接回宮吧�!�

    梁崇月的目光落在梁芷柔身上,昨夜過后,便在她身上看不出一絲鮮活勁來,昨日夜里,她本來還以為是淋了雨,梁芷柔身體不適。

    真沒想到,梁崇禎被禁足會對她造成這么大的打擊。

    “那好,崇月回去收拾一下,讓鳶尾帶著三姐姐四處轉(zhuǎn)轉(zhuǎn),熟悉了以后,姐姐往后出宮可要常來。”

    梁芷柔對上梁崇月那如星辰般閃耀的雙眼,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朝著梁崇月微微頷首,同意了她剛才的建議。

    梁崇月把鳶尾留給了梁芷柔,自已則同梁芷柔道別后,轉(zhuǎn)身就回了長生天。

    井隨泱和良方已經(jīng)候在了外面,見她到來,兩人默契的讓開了一條道來:

    “你們兩個跟著本公主進來�!�

    接收到殿下任務(wù)時,良方都習慣性的同身旁的井隨泱對視一眼,沒成想他剛將頭轉(zhuǎn)過去,入眼的便是井隨泱腦袋都沒動一下,就跟在殿下身后進了長生天。

    獨留良方一個人在原地怔愣片刻,才追了上去。

    梁崇月直接帶著二人上了長生天的二樓,一進去她就聞到了一股極淡的血腥味。

    跟在她身后上樓來的井隨泱和良方自然也聞到了。

    梁崇月將兩人帶到赤嶸面前,赤嶸用了消炎藥,里面有促進睡眠的藥物,梁崇月已經(jīng)將人帶到他面前了,都不見赤嶸有反應(yīng)。

    就連胸口的起伏都看不到。

    “殿下,他是死了嗎?”

    第216章

    就此告別

    都不必回頭,看梁崇月都知道說這話的人是誰。

    還在因為藥物控制,強制睡眠中的赤嶸像是能聽見他們談話一樣,艱難的做了幾個深呼吸來證明他還活著。

    “傷的這么重,還能被殿下救回來,到底是他命大。”

    梁崇月背對著他們二人,站在原地,仔細觀察了赤嶸剛才的反應(yīng)。

    果然在聽到井隨泱明晃晃的陰陽怪氣后,赤嶸的反應(yīng)更強烈了。

    若不是現(xiàn)在還有藥物壓制著,怕是兩人都該摩拳擦掌,相互問好了。

    “這里是本公主的寢殿,不是菜市口的醋缸子�!�

    梁崇月語氣中帶著些許不善,她平時不愿管井隨泱的一點小脾氣,可她也不是個會一直包容男人的人。

    不乖就換,這世上誰離了誰活不了。

    聽到殿下明顯不悅的聲音,良方伸手拽了拽井隨泱的衣角,示意他說錯話了。

    井隨泱立馬反應(yīng)過來,也算是能屈能伸,大步走到殿下身邊,面對殿下,垂著頭看向玉石地板,聲音悶悶的開口:

    “屬下說錯話了,殿下別生氣。”

    井隨泱說這話的時候,聲音聽起來委屈極了。

    可惜了這套對梁崇月沒用,她在意一件事的時候軟硬不吃。

    赤嶸是在完成她吩咐下去的任務(wù)時受的傷,那樣艱險的環(huán)境下,能活著回來已然萬幸。

    “你們都是本公主的人,赤嶸跟隨本公主多年,不是你們可以隨口非議的�!�

    “屬下明白,是屬下和井隨泱冒犯了,還請殿下和這位大人恕罪�!�

    良方比起井隨泱要更圓滑些,一聽殿下此話,就明白眼前這個身受重傷,連眼睛都睜不開的男人于殿下肯定至關(guān)重要。

    良方再次將目光落在躺在地上的男人身上,從前他們有過一絲照面,這男人內(nèi)力深不可測,深受殿下重視,實力肯定也很強悍。

    都是替殿下做事,若是沒有眼前這個男人,怕是,那么兇險的任務(wù)就該淪落到他們頭上,這個男人能有命回來,換作他們不見得能有這樣的運氣。

    良方一向都觀察細致,今日井隨泱這些話確實不太妥當。

    殿下日理萬機,每日籌謀定然也不想撞見井隨泱因為吃醋與人交惡的場面。

    梁崇月深邃的目光落在井隨泱身上,一句一頓開口道:

    “本公主喜歡懂事些的人,赤嶸為本公主做事,身受重傷,要留在公主府里好好養(yǎng)著,本公主這幾日不便回來,赤嶸就交給你們二人了,他身上的傷口本公主已經(jīng)處理好了,只是傷口太深,短時間內(nèi)好不了……”

    梁崇月又交代了幾句,看著赤嶸呼吸已經(jīng)平和,再次陷入睡眠中。

    “本公主希望你們能夠友好相處,不然本公主做出取舍,定然有人要不開心了�!�

    梁崇月此話就差沒把井隨泱的名字掛上去直說了。

    聽到殿下此話,只要不是個傻子都明白這是什么意思,井隨泱指尖顫動,一如他方才心頭跳漏的那半拍。

    “屬下明白了,殿下放心,屬下會好好照顧他的�!�

    井隨泱語氣中帶著沉悶,不似往常與殿下說話時從心底里生出喜悅的種子,像是朵衰敗的向日葵,少了獨屬于他的陽光,便開始在無人在意的角落里慢慢枯萎。

    梁崇月察覺到井隨泱的不對勁,但她如今真的沒有閑心花時間去哄一個男人。

    當初動他時,便與他說好了,她此生不會只有一個男人。

    太過將自已當回事了,不趁著現(xiàn)在殺一殺他身上的銳氣,以后還不知道會做出什么來。

    “嗯,辛苦了,有事記得飛鴿傳書�!�

    梁崇月輕飄飄的留下一句話,不夾帶著絲毫感情,此話聽起來像是冰冷冷的湖水,聽得人心頭止不住的發(fā)寒。

    井隨泱緊咬著下唇,看向殿下離開的背影,嘴唇都咬破了,都不曾察覺。

    只能感覺到一顆心雖然還是撲通撲通跳動,證明他還活著,可活著的意義就在剛才消失。

    良方站在井隨泱身邊,望著殿下離去的背影,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

    無奈的搖了搖頭,主動伸手在井隨泱的肩膀上拍了拍。

    “殿下最近煩心事多,你也不必放在心上,殿下待你終究還是不同的�!�

    良方斟酌了半天,好不容易憋出兩句,剛講完就見井隨泱邁開步伐朝著外面走去,獨留他一人抬著手站在原地。

    梁崇月離開長生天后,剛走到小道上,一頂精美的步輦就抬了過來。

    云苓站在步輦邊上,一見到殿下出來就立刻迎接了上去。

    梁崇月從一樓出來的時候,還不忘將上了鎖的木箱子,一起拎出來。

    齊德元帶著一群小太監(jiān)給她送來的資料,她裝箱之后,單手便能拎著走。

    “殿下,奴婢來吧,三公主已經(jīng)上了馬車了,殿下可要現(xiàn)在過去?”

    云苓習慣性的上手將公主殿下手里的東西接過來,手中的重量有些超出她的預(yù)料。

    好在這些日子里面,她也沒少鍛煉,這點重量還是能接受的住的。

    梁崇月上了步輦,直接開始閉目養(yǎng)神,等上了馬車面對三姐姐那副頹廢的樣子,也沒什么好聊的,索性便不開口直接閉眼睡覺。

    一路睡到了入宮,馬車停在午門外,直到聽到云苓的叫喊聲,梁崇月才從睡夢中驚醒,在云苓的攙扶下,從馬車上下來。

    “三姐姐,崇月要先去御書房尋父皇了,就此別過吧�!�

    云苓提著書香跟在殿下身后,朝著三公主殿下行了一禮。

    一旁的兩架步輦早早的就候在了那,梁芷柔在福來的攙扶下,轉(zhuǎn)身朝著梁崇月微微頷首。

    “好,昨夜多謝妹妹了,改日我定備上厚禮親自上門�!�

    說罷,梁芷柔便轉(zhuǎn)身上了步輦,步輦被抬起時還輕輕晃動了一下。

    梁崇月只當梁芷柔說的是客套話,改日親自上門?

    梁芷柔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從悲傷里走出來。

    第217章

    看破蓮妃算計

    梁崇月并未將梁芷柔的話放在心上,只當作是客套話,上了步輦后,梁崇月抬頭望天,日頭升上來了,早朝應(yīng)該也結(jié)束了。

    “去養(yǎng)心殿�!�

    平安站在步輦旁,扯著嗓子高喊了一句:

    “公主殿下起駕養(yǎng)心殿�!�

    云苓手里捧著殿下的書箱,哪怕是平安看它太沉,伸手想將它接過去,云苓也沒給。

    梁崇月靠在步輦的椅背上,眉眼向下看見這一幕,像是想到了什么,只是最近事多,思緒有些雜亂,腦中剛蹦出的念頭轉(zhuǎn)瞬消失,任由她再怎么回想也想不起來了。

    梁崇月坐在步輦上,小扇輕扇,沒多久就到了養(yǎng)心殿外。

    停下腦中思緒,梁崇月瞧著齊德元遠遠的就迎了上來,他身后一直帶著的小徒弟則是轉(zhuǎn)頭進了養(yǎng)心殿,去請示渣爹去了。

    梁崇月下了步輦,齊德元正好下了石階,迎了上來:

    “奴才參見公主殿下�!�

    “齊公公快起來吧,父皇現(xiàn)在可有空見本公主?”

    齊德元眼珠子微轉(zhuǎn),隨即臉上掛起熟練的諂笑:

    “回公主殿下的話,如今蓮妃正在殿中陪陛下用膳,小夏子已經(jīng)進去請示了,想必很快就出來了,還請殿下稍等片刻�!�

    梁崇月倒是也不急,如今外頭還算涼快,多等一會兒倒也無妨,只是蓮妃?

    “本公主怎么記得那日為蓮妃看診的太醫(yī)說要蓮妃臥床修養(yǎng),這才幾日,都能起身來陪父皇用早膳了?”

    看來那日被撞得還不夠,太醫(yī)院里還是有能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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