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她不知道燕國的習(xí)俗,自己是不是該等著被新郎官抱出去。
又或者,她這樣的和親公主,根本沒有這種資格。
猶豫間,一陣清脆的鈴鐺聲響,轎簾被拉開,一只修長的手伸了進(jìn)來。
這邊是燕國太子,也是自己的新婚夫君。
猶豫著,蕭輕雨小心搭上對(duì)方的手。
那人的掌心生著些薄繭,虎口處還有一道小疤,總體牽來有些粗糲,卻莫名透著些穩(wěn)重。
他的手很暖,和自己冰冷僵硬的手天差地別。
蕭輕雨剛想走下轎子,霎時(shí)天旋地轉(zhuǎn),不等反應(yīng),她已經(jīng)被人攔腰抱起。
蓋著蓋頭,她看不清周圍,只知道男人的肩膀孔武有力,一股獸皮的氣息縈繞著。
蕭輕雨沒說話,男人也沒說話。
兩人就這般沉默地進(jìn)了屋中。
透過蓋頭下的一點(diǎn)視角,蕭輕雨只知道自己被帶進(jìn)一處溫暖的房間。
腳下的獸皮的地毯,房間里蔓延著別樣的香氣。
蕭輕雨被放到一處軟榻上。
蓋著蓋頭,周圍卻忽地安靜下來。
那燕國太子沒來掀她的蓋頭,也沒給她立什么下馬威,好似就這么靜靜看著她。
時(shí)間一份一秒劃過,蕭輕雨有些不知所措。
半晌,她想起四年前教習(xí)嬤嬤說過的話——
‘這世上的男子總是喜歡妻子示弱,公主可多撒撒嬌�!�
撒嬌嗎?
蕭輕雨不知道,怎么才算撒嬌。
她不是沒想過像柳如霜那般柔若無骨,可總也做不到。
半晌,她試探著開口:“夫?qū)γ娴娜藚s倏地笑了。
一聲冷笑過后,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公主,別來無恙�!�
蕭輕雨一愣,下一瞬,蓋頭被掀開,一雙琥珀色的眸子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
是那日上了自己馬車的神秘人!
第17章
看著眼前的人,蕭輕雨的心瞬間沉下去。
也不知是自己命該如此,還是真的要遭受上天戲謔。
竟讓那日一面之緣的神秘人成了自己的夫君。
即使當(dāng)日這燕國太子沒露面,可透過那雙眼睛,蕭輕雨便不會(huì)認(rèn)錯(cuò)人。
這世上,只怕是再無第二個(gè)人,能將蒼鷹的眼睛搶過來,用在自己身上。
被他看著,蕭輕雨陡然打了個(gè)寒戰(zhàn)。
“是你……”
她聲音顫抖,可對(duì)面的燕國太子卻笑了。
笑著,卻字字如刀:“蕭國的皇帝真是色令智昏了,竟敢將一個(gè)已經(jīng)出嫁的公主送來和親,豈不是明明白白打我們大燕的臉?”
話里藏著危險(xiǎn),蕭輕雨心一沉,連忙解釋。
“太子誤會(huì),妾身并未成親�!�
這話說得心虛,蕭輕雨話音剛落,燕國太子便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俯身湊近,溫?zé)岬臍庀姙⒃谘矍�,旋即,右手腕間便如火燒般刺痛起來。
蕭輕雨痛得倒吸一口冷氣,就見腕間那本來消失的祥云印記又一次顯現(xiàn)出來。
“誤會(huì)?那為何那日我在永安候府夫人的馬車上留下的印記,會(huì)在公主手上?”
“我倒是不了解蕭國的習(xí)俗,竟不知一個(gè)未出閣的女子,可以坐在外男的馬車上�!�
他說著,手上漸漸使了力,蕭輕雨咬牙辯解。
“妾身沒有欺騙殿下,還請(qǐng)殿下聽妾身解釋�!�
話落,握著自己的力陡然松開,燕國太子冷冷看著她,嘴角噙著一絲蔑笑。
“是嗎,公主要如何狡辯?”
蕭輕雨揉了揉酸痛的手腕,猶豫一瞬,將左手的袖子拉了起來。
白皙如玉膚如凝脂的小臂上,一顆豌豆大小的朱砂痣頓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