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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烤谷皇撬容^清奇嗎?

    奇怪,他怎么覺得殿下的眼神分明不是這個意思呢?

    第12章

    抱住

    跌了滿懷

    周見南百思不得其解地回去,打算先考考連翹,試試她到底是不是正常人。

    于是找到連翹時,他沖她伸出三個手指:“這是幾?”

    連翹道:“二啊�!�

    周見南瞬間瞳孔放大:“你說這是幾?!”

    連翹奇怪道:“不就是二嗎,還能是幾?你怎么了?”

    周見南盯著自己的三根手指難以置信:“你不會傻了吧?”

    連翹眨了眨眼:“傻的是你吧,你剛剛受了這么重的傷,不信,你問問晏無雙去,看看到底是幾?”

    于是周見南又看向晏無雙:“你說呢?”

    晏無雙和連翹對視一眼后,果斷道:“當(dāng)然是二�!�

    瞬間,輪到周見南懷疑人生了。

    為什么是二,在他眼里明明是三��!

    他突然覺得頭非常的暈,一個趔趄差點沒站住。

    直到再睜眼,看到了晏無雙強憋的笑意和連翹眼中一閃而過的狡黠,這才明白過來:“好啊,你你你,你們竟然一起合謀欺負(fù)我!”

    連翹再也忍不住,噗嗤一聲,轉(zhuǎn)頭對晏無雙哈哈大笑:“他居然信了!”

    晏無雙也捂著嘴:“賤男,沒想到你不僅賤,而且傻�。 �

    周見南:“……”

    他緩緩扶額:“你們實在太欺負(fù)人了,不光騙我,剛剛還假裝聽不到我求救,我要回家,我就算被我娘逼著娶了那個母夜叉,也比在這兒被你們一起欺負(fù)的好!”

    于是周見南扭頭就要去屋里拿包袱,連翹趕緊將人拉�。骸暗鹊龋瑒倓傭_你是真的,但之前我們是真沒聽到你求救啊,要不然怎么可能不去救你呢?你可是我們的軍師,沒了你我們可就沒辦法捉到大妖了�!�

    周見南吸了吸鼻涕,狐疑道:“真的?”

    連翹表情嚴(yán)肅:“天地良心!”

    周見南這才別扭地留下來:“好吧,我再信你一次�!�

    不過,他很快又想到:“你們既然不是故意不來,那為什么沒聽見,該不會……屏蔽我了吧?”

    連翹沉默了,因為她的確丟了一個隔音罩過去。

    晏無雙也沉默了,因為她丟了第二個。

    兩人一沉默,周見南頓時又無比悲憤:“好啊,我在袋子里絕地求生,兩位大小姐卻悠閑品茶,你們竟然這么對我!”

    這倒是真的誤會連翹了。

    她雖然存心捉弄周見南,但是一直關(guān)注四周的動靜,留意那妖有沒有來。

    在那個時段,她的確沒有見過任何異常的人或物,甚至沒感覺到妖氣。

    晏無雙也附和道:“確實是沒有,倒也奇怪了,難不成這妖極為擅長隱身?可,這到底是什么妖,我在百妖譜上好像沒見過。”

    周見南大約是被騙慘了,屁股一扭,背過身去冷哼一聲:“照你們這么狡辯,那這還是妖嗎!”

    連翹沉思了一會兒:“確實可能不是妖。”

    周見南驚訝地回頭:“那會是什么東西,你該不是說是修士吧?”

    連翹白了他一眼:“當(dāng)然不是,你有沒有聽過‘精’這種東西?”

    周見南撓頭:“聽過啊,妖精妖精嘛!”

    然后咬牙切齒:“我爹的那個小妾就是出了名的小妖精!”

    連翹:“……”

    “不是那個罵人的妖精!”她仔細(xì)回想了一下,“我娘說過,雖然妖與精常混用,心性手段也并無大異,但據(jù)說在上古時這二者是完全不同的。妖乃是花草樹木、飛禽走獸所化,精則是物久成精,山能成精,水也能成精,便是身邊的桌椅板凳也可成精,只不過要看機(jī)緣,所以比起來妖來,精極為罕見,慢慢也就被混在一起了。”

    周見南有點明白了:“你是說,在不笑鎮(zhèn)作祟的這個東西不是妖,而是罕見的精,這個精興許就是一塊磚一片瓦,混在周圍完全分不出來,所以你們才難以發(fā)現(xiàn)?”

    連翹很有風(fēng)范地拍拍他的肩:“不錯嘛�!�

    周見南抬了抬下巴:“本來就很不錯,我可是上古史第二名,當(dāng)年分?jǐn)?shù)只比殿下差了區(qū)區(qū)五分�!�

    連翹:“……一天不提陸無咎你是會死嗎?”

    周見南嘿嘿一笑:“惱羞成怒了?我記得這門課你好像考了倒數(shù)第二�!�

    實際上也相當(dāng)于倒數(shù)第一啦,畢竟所有的文化課倒數(shù)第一毫無疑問都是晏無雙……

    連翹沒想到他居然記得這么清楚。

    她從鼻腔里哼了一聲:“不過是一次失誤罷了�!�

    周見南明顯不信。

    連翹也懶得解釋,那是因為傳授上古史的是會稽姜氏的人,在授課時對姜黎格外偏心,對她則格外挑剔,連翹一怒之下便選擇了逃課,這門課理所當(dāng)然極低,原因是她曠課次數(shù)太多。

    實際上,若是只看分?jǐn)?shù)的話,她并不比陸無咎差。

    不過知道歸知道,實際又是另一回事,滿院子的桌椅板凳,磚瓦飛甍,誰知道到底哪一個可能是精怪啊!

    周見南又出主意:“不是說你這個羅盤是連氏的鎮(zhèn)族之寶嗎,哪怕有一絲妖氣都能找到?精怪應(yīng)當(dāng)也一樣吧?”

    連翹一臉無語:“你以為我沒想過?這精怪之所以成精多半是機(jī)緣巧合之下得到了崆峒印碎片,這可是上古神器,不僅能提升實力,更能藏匿氣息。什么法器也找不到,你沒看見那會我的羅盤都轉(zhuǎn)的快冒煙了嗎,最后還不是亂指!”

    周見南皺眉:“那可如何是好?”

    連翹暫時也沒找到更好的辦法,只有等著這精怪作亂的時候一舉將它拿下了。

    何況,也不一定是精,也可能是某個極為擅長隱匿蹤跡的妖呢?

    不過,她還有一點始終想不通。

    “明明笑的是我,這個東西為什么會找上你?”

    晏無雙在一旁嗤了一聲:“自然是因為某人弱唄,這東西壞歸壞,又不傻�!�

    說的倒是有理,但還是有點不對勁。

    這時候,周見南撓了撓頭:“那個……我好像也笑過�!�

    連翹:?

    晏無雙也瞪大了眼:“什么時候?大膽,這么大的事賤男你居然敢瞞下不報?”

    周見南立馬解釋:“不不不,我也是剛想起來,就是在剛到不笑鎮(zhèn)的時候,那個時候我們在上方御劍,我好像笑了幾聲,我那時候哪知道不行啊……”

    原來如此。

    連翹瞬間什么心理包袱都沒了,一把將掏出來的金瘡藥砸到周見南臉上。

    “呵,那你自己涂吧!”

    晏無雙也嫌棄地將找來的包扎棉布丟進(jìn)他懷里。

    “去去去,沒死就自己動手,別煩老娘!”

    周見南:“……”

    喂喂喂,他還是病患呢,早知道他就不說了。

    畢竟,這兩個女魔頭雖然可惡,但她們真干活��!

    ——

    從周見南屋子里出來之后,連翹打算去鎮(zhèn)上看看陸無咎從縣衙調(diào)來的物資安排的如何了。

    一出門,門外格外蕭瑟。

    明明是白天,大街上卻空空蕩蕩的,原本街市的位置看不見一個攤販,家家戶戶都門窗緊閉。

    偶爾有憋不住的幼童出來,立馬又被追出來的大人一把抱起,慌張地揪回去。

    不過開門時連翹瞅了一眼,那屋里堆里不少米面,還有蘿卜白菜之類的,足足好幾袋,想來東西應(yīng)當(dāng)是已經(jīng)分發(fā)到位了。

    但是,陸無咎去哪兒了?

    連翹奇怪,長長的街道走到頭,只有拐彎處的一家香粉鋪子旌旗招展,芳香撲鼻。

    她好奇走過去,卻看見陸無咎赫然站在門口,身旁還站著一位風(fēng)姿綽約的老板娘。

    老板娘一身深紫的齊胸羅裙,正低頭點檢著地上的米面雜物,時不時與陸無咎低聲細(xì)語。

    她微微俯身時,微風(fēng)吹過來一陣若有似無的香氣,迷醉,但又不濃烈,好似開到荼靡的山茶花。

    連翹:呵,遍尋不到,原來是掉進(jìn)美人窩了。難怪呢,在無相宗時那么多小姑娘摧心摧肝他都視而不見,原來是喜歡這種妖嬈嫵媚的!

    她撇撇嘴,又咳了兩聲,陸無咎才終于回頭。

    一出口,聲音卻格外冷淡:“你怎么出來了?”

    連翹陰陽怪氣道:“喲,看來是打擾你了?”

    陸無咎微微皺眉:“你一天天在想什么?”

    連翹剛想反駁,那老板娘卻笑道:“小娘子這是醋了?這位仙長不過是派人給全鎮(zhèn)送東西,恰好送到我這里罷了,可不要誤會�!�

    連翹立馬呸呸兩聲:“我可沒醋,你別亂說��!”

    一副極其避嫌的樣子,惹得陸無咎打量了她一眼,薄唇微微抿緊。

    若是熟悉的人看到他這副樣子,便知道這是不悅的表現(xiàn)。

    連翹渾然未覺,反倒奇怪地打量老板娘:“你居然笑了?這個鎮(zhèn)子不是叫不笑鎮(zhèn)嗎,笑了可是會被妖怪掏心的喲,你不怕?”

    老板娘繼續(xù)掩唇輕笑:“怕?這不是有你們仙人們來了嗎,有你們庇佑,我自然是不怕的。再說,我一個寡婦,有什么好怕的,自打我那夫君沒了之后,我可是日日夜夜想去找他呢。”

    她越說越哀怨,美人含愁,別有一番美感。

    連翹看著她那雙嬌媚的狐貍眼突然想起一個詞——風(fēng)情萬種。

    連翹生得也極好,明眸皓齒,朱唇粉面,自她及笄以后便蟬聯(lián)九州美人榜第一。但周師兄總是說她美則美矣,卻太過天真,少了一分韻味。

    想來,這所謂的韻味大約就是眼前這位這種了。

    老板娘八面玲瓏,瞥了瞥連翹眼中的疑惑,然后夸起了她身上的揉藍(lán)衫子,進(jìn)而夸到了她的年輕,夸得連翹嘴角都快壓不住的時候,她突然又來了一句:“不過,仙子樣貌雖好,卻還缺些東西點綴�!�

    “缺什么?”連翹問道。

    老板娘風(fēng)姿綽約扭著水蛇腰轉(zhuǎn)身,然后從柜臺上拿了一個錯銀的木匣打開,含笑遞到連翹手心:“香粉。仙人美歸美,獨獨少了分韻味�!�

    搞了半天,原來是想賣東西給她!

    這老板娘可真夠精明的,連仙人也不放過。

    不過,連翹承認(rèn)她上鉤了。

    連翹真的很好奇周師兄口中所說的韻味,于是假裝推辭了兩下,還是收下了。

    正準(zhǔn)備付錢的時候,老板娘擺擺手,說這是她自己配制的,不對外出售,看她合眼緣才送給她。

    于是連翹心安理得地收下了。

    她一向性急,還沒回到何府,就忍不住拆開聞一聞。

    沒想到這香粉盒子裝的太滿,一打開直接飛出來很多,糊了連翹一臉一身。

    她接連打了幾個噴嚏,然后用衣袖擦了擦臉,頓時渾身上下都彌漫著一股濃郁的山茶花香氣。

    連翹低頭嗅了嗅,這香味確實和老板娘的一樣,那么,她是不是也有點韻味了呢?

    她頗有些點得意,轉(zhuǎn)著圈又聞了聞。

    一抬頭,卻看到陸無咎正在看著她。

    陸無咎挑了挑眉:“你該不會以為你們的差別是有沒有用香粉吧?”

    連翹臉上的笑戛然而止:“喂,你這是什么意思?”

    陸無咎淡淡地將她從頭到尾掃了一遍,目光停到了她腰間的佩戴的一個貓貓頭劍穗上,頓了頓。

    “饕餮今年才八歲,它都已經(jīng)不用這種劍穗了。而我記得,你從八歲時就開始掛這個東西�!�

    連翹:“……”

    他是在嘲笑她幼稚?

    是吧,一定是吧?

    連翹一把捂住自己的可愛劍穗:“和它有什么關(guān)系,這叫專一好不好?再說饕餮一個只知道吃的小屁孩懂什么?”

    陸無咎沒說話,但連翹從他的眼神似乎讀出了一絲戲謔:“哦?”

    她來了脾氣,很是不忿地湊到他面前,挺胸抬頭:“你再看一眼,能分清八歲和十八么?

    ”

    陸無咎垂眸掃了一眼那道淺淺的弧線,微微挑眉:“有區(qū)別?”

    連翹急了:“怎么沒有?睜大你的眼好好看看!”

    她踮起腳,挺的更高。

    少女的胸脯并不夸張,但格外飽滿。

    像剛成熟的果實,湊過來時,帶著一點溫?zé)岬南銡狻?br />
    陸無咎喉結(jié)微微動了一下,聲音卻沒什么情緒,眼神淡淡挪開:“沒看出來�!�

    連翹徹底怒了,不自信地低頭瞧瞧:“不、不可能吧……”

    她很不服輸,不對,一定是陸無咎太高了。

    正好旁邊有個青石臺階,于是連翹干脆站到了石階上,把腳尖踮的更高,齊胸襦裙剛好和陸無咎視線齊平。

    然后她微微垂眼,笑瞇瞇:“這下,你總該能看清了吧?”

    然而如此頭重腳輕,勢必是站不穩(wěn)的,不等陸無咎回答,連翹腳底一晃,反而驚慌失措抱著陸無咎的頭跌了個滿懷。

    第13章

    掏心

    意外突發(fā)

    連翹這短短的十八年一共有兩次最丟人的事。

    一次發(fā)生在她十三歲那年。

    那次,和陸無咎比試輸了之后,她小腹鈍痛,一摸才發(fā)現(xiàn)鮮血順著腿流下來。

    當(dāng)時她以為自己要死了,于是一邊哭哭啼啼,一邊指著陸無咎罵他下手太重,要他賠命來。

    陸無咎看著她染紅的裙擺,頓了頓,卻扭頭說跟他沒關(guān)系。

    連翹哪里肯信,拉著他的手就要鬧到戒律堂。

    陸無咎甩開她的手,耳后微紅,似乎想解釋什么,但最終什么都沒說,只是脫下他的外衫系到她腰間,然后帶著她去了最近的一位女峰主的山房。

    從山房出來以后,這回,臉紅的成了連翹。

    再然后,糾結(jié)了好幾天后她才訥訥地把洗好的外衫還給陸無咎,同時威脅他不許告訴任何人。

    陸無咎的確是沒說,但是……但是他穿了!

    一個連喝水都只喝無根水,穿衣服不能有一絲褶皺的人居然堂而皇之地穿著那件洗過的衣服在所有人面前。

    雖然沒人知道那衣服曾經(jīng)沾上過什么,但連翹看到一次就臉紅一次,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敢再和他說話。

    至于這第二次,就是現(xiàn)在了。

    這下好了,陸無咎也不用看了,沒人比他更清楚八歲和十八的區(qū)別了。

    連翹羞憤地雙手環(huán)抱護(hù)住自己,然后把他的頭推開,從他身上跳了下來。

    陸無咎微微抿唇,眼神掠過她環(huán)住的雙手似乎要說什么。

    連翹急得瞪圓了眼:“不許說,一個字也不許說!只是意外而已。”

    陸無咎撣了撣從她身上沾染的香粉,從善如流:“好�!�

    連翹卻更窘迫了,因為陸無咎只撣了衣領(lǐng)沾染的香粉,沒有發(fā)現(xiàn)他臉上也沾了一些。

    這可不好叫讓人發(fā)現(xiàn)。

    于是她含糊地指了指他的唇角提醒:“那個,還有呢……”

    陸無咎似乎不明白,微微抬眸:“什么?”

    連翹生氣:“就香粉啊……

    ”

    陸無咎依舊淡淡地看著她:“說清楚。”

    連翹實在看不下去,環(huán)顧四周,確定旁邊沒人才鬼鬼祟祟地湊過去踮腳用衣袖擦去他唇角的香粉,然后一溜煙地捂著耳朵扭頭就跑。

    她可不想從陸無咎嘴里聽到什么不該說的話!

    不過這倒冤枉陸無咎了。

    他只是抬手碰了碰殘留一絲溫軟的唇角,停頓了一下,又有些煩躁。

    ——

    回何府后,連翹立馬換了衣服。

    可這香粉留香很久,已經(jīng)沖洗了三遍,身上還是有蓋不住的香氣。

    當(dāng)她出現(xiàn)在花廳時,正在孕吐的何小姐立即皺了眉,遠(yuǎn)遠(yuǎn)地用帕子掩住口鼻:“仙子,你是不是用了香粉?”

    連翹后知后覺這位何小姐有孕在身,生怕這香里摻了些婦人不好的東西,很不好意思地往后退了一步:“啊,不是特意涂的,我還洗了洗,不知道怎么洗不掉,我這就換個位置。”

    何小姐唔了一聲。

    于是連翹坐到了離她最遠(yuǎn)的位置,此時,剛進(jìn)門的陸無咎腳步一頓,也轉(zhuǎn)向離何小姐最遠(yuǎn)的位置,坐在了連翹旁邊。

    何小姐立即站了起來,指了指身旁:“陸仙長,這邊位置為您留著呢�!�

    陸無咎微微頷首:“不必,我也用了熏香,怕沖撞了小姐�!�

    何小姐霎時十分尷尬,更尷尬的是,她嗅了嗅,突然發(fā)現(xiàn)這兩人身上的香氣是一樣的,眼神又變得古怪起來:“咦,兩位剛剛是在一起么……”

    “當(dāng)然不是�!边B翹干笑兩聲:“只是碰巧用了一樣的香,這香是香粉鋪子老板娘贈的,我們都有,說是什么獨門秘方,不對外售賣的�!�

    周見南摸了摸頭:“都有?我怎么沒有�!�

    連翹踩了他一腳,周見南忍著痛立馬改口:“哦,我想起來了,好像是放在桌子上的那個�!�

    何小姐微微皺眉:“是街角那家香粉鋪子?老板娘是個寡婦的?”

    連翹點頭:“是啊�!�

    正好,何小姐認(rèn)識,她也許可以問問有什么辦法能洗掉這香氣。

    沒想到這個何小姐卻露出一副很不屑的神情。

    “仙子啊,我勸你還是少去這家鋪子的好,聽說這鋪子……”她壓低聲音,“不干凈。”

    連翹納悶:“我今日去了,覺著挺干凈啊�!�

    何小姐掩唇輕笑:“不是那個干凈,我是說啊,這寡婦不檢點,別看她叫貞娘,卻一天天穿得格外風(fēng)騷拋頭露面的賣香粉,誰知道存了什么心思呢!真是丟縣老爺?shù)哪��!?br />
    連翹自動忽略前半句,問:“她和縣老爺有關(guān)系?”

    何小姐又是很不屑:“聽說是個遠(yuǎn)方的侄女,要不然她一個寡婦,能在喜樂鎮(zhèn)開那么大一間店?但誰知道呢,雖說是遠(yuǎn)房,這一個月卻從沒見縣里來過人,反倒是鎮(zhèn)上那些男的老往那里跑,我看啊,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還不好說呢……

    ”

    說到一半她突然住了嘴,大約是因為從外面刮進(jìn)來一陣風(fēng)的緣故,聞到的香氣也更濃郁。

    “等等,你身上這個味道,怎么有點熟悉……”何小姐突然臉色大變,走到連翹身邊仔細(xì)嗅了嗅,“仙子,你剛剛說,這香粉是不對外售賣的?”

    連翹點頭:“怎么了?”

    何小姐道:“我能看看這香粉嗎?”

    連翹還沒說話,這位何小姐眼疾手快,看到了她袖中露出的一角粉盒,便徑直拿了出來。

    她捏著香粉盒盯著上面那繁復(fù)的山茶花紋沉默不語,突然卻笑了,笑得陰森森,罵了一句“小賤人”。

    然后,連翹便看見她氣沖沖地攥著香粉盒朝外走去,似乎要找什么人算賬。

    連翹:?

    賤人罵誰?

    還有,那香粉好像是她的吧?

    不過何小姐倒不是沖她,因為婢女一臉抱歉地拉著連翹解釋,說:“姑爺剛剛來過,身上好像就是這個香氣,他說是熏衣服的香料,還埋怨小姐疑神疑鬼的,兩人剛剛吵了一架,小姐正一個人琢磨當(dāng)真是自己想多了呢,沒想到兩位仙人就來了,還說這香粉是那個寡婦的獨門秘方,這不是太巧了嗎!”

    連翹這才聽明白,只怕這位姑爺和那個贈她香粉的老板娘關(guān)系不大清楚,所以身上才沾了這不外售的香粉,恰好被她無意中戳破了吧!

    但是,這老板娘怎么會前腳剛和這位姑爺私會,后腳又給了她同樣的香粉,還特意強調(diào)了是獨門秘方?

    連翹略一思忖,八成是故意的,好一出借刀殺人!

    何小姐要是出事,她可就難辭其咎了。

    連翹趕緊跟上去,正好碰見兩位新人在廊下打了照面。

    只見何小姐格外潑辣,直接將香粉盒砸出去,砸的顧郎頓時額角淤青,被灑了一臉的香粉。

    連翹驚呆了。

    這位瘦瘦白白剛剛還一臉含笑的顧郎顯然也驚呆了。

    但是脾氣還算不錯,斯文地?fù)廴ツ樕戏勰�,先是對連翹行了一禮:“這位想必就是岳父大人請回來的仙人吧,讓您見笑了,梅娘近日……脾氣不大好�!�

    連翹連連擺手,表示無礙。

    然后這位顧郎才轉(zhuǎn)頭對何小姐道:“梅娘,有話好好說,何必當(dāng)著仙人的面鬧成這樣?”

    何小姐怪聲怪氣道:“鬧?你怕丟人了?我為了你可都成這樣了……”

    她挺了挺肚子:“我都不怕,你怕什么?你是不是也去找那個寡婦了?你聞聞這味,除了那個女人還有誰身上有?惹一身騷回來還問我怎么了,顧聲,你可真會裝啊!”

    顧聲平心靜氣:“梅娘,你說什么,我聽不懂�!�

    何小姐揚起眉毛:“顧聲,我最討厭你這副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你敢說你和那個寡婦沒關(guān)系么,倘若真是沒有,你身上為什么會沾到她的味道?”

    顧聲揉揉眉心,看起來一副疲累的樣子:“梅娘,你要我如何解釋呢,今日我是為了幫岳父出門分發(fā)東西,剛好發(fā)到了香粉鋪子,沾上一點香氣也是難以避免的,你總是疑神疑鬼的,就算咱們當(dāng)真成婚了,你便會信我嗎?”

    這位顧郎語氣平靜,表情無奈,乍一聽好像是何小姐在無理取鬧,但連翹一細(xì)想又覺得不對。

    陸無咎也去分發(fā)東西了,碰巧也是這位老板娘,但一開始他身上就什么味道也沒有。

    之所以會染上如此重的香氣,是因為他們抱了,嗯……抱的還挺緊。

    所以,這個顧聲和老板娘定然不止是簡單說過兩句話而已。

    何小姐大約也不止抓到過一次了,眼下也不顧外人在場了,指著顧聲的鼻子就罵道:“顧聲,你真的沒有嗎?從前你說什么我就信什么,忍忍也就算了,可如今,咱們的婚期就在后日了,你還是這樣,你是不是以為我有孕了就拿捏住我了,我不敢戳破你的真面目?”

    顧聲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不耐煩:“梅娘,我也說過,有些事再一再二不可再三,我對你已經(jīng)夠包容了,你若是再這般無理取鬧,我看這婚也沒有成的必要了!”

    “你這是什么意思,是不想娶我,不想負(fù)責(zé)了?”何小姐雖然還在鬧,手中的帕子卻突然攥的極緊。

    顧聲面容平靜,但語氣卻十分強硬:“我也不想的,梅娘,只是你總是這般鬧脾氣,沒有哪個男子能忍得住。”

    “我鬧脾氣?”何小姐怒極反笑,“顧聲你個沒良心的!你不過一個窮書生罷了,要不是你誘著我私會,害得我有了身孕,你以為我爹會答應(yīng)把我嫁給你?現(xiàn)在鎮(zhèn)上來了個更美艷更有錢的寡婦,還是縣老爺?shù)闹杜憔陀窒肱矢咧α�,想舍了我去攀上她是不是?正好,她沒有爹娘,不像我,家里始終有個看不起你的爹是不是?”

    “梅娘,你不要亂說!”顧聲厲聲打斷,“你我之間,分明是你情我愿的事�!�

    何小姐霎時覺得荒唐無比,她哭鬧起來:“你好狠的心!當(dāng)時我就該知道的,有一就有二,你這樣狼心狗肺的人怎么可能改的了……既然你不想娶我,那我也沒必要死纏爛打,我這就把孩子打了,這婚事也不必成了,咱們一拍兩散算了!”

    顧聲卻好像很不想她提舊事,袖子一拂:“你既然這么說了,我還有什么好說的!那便算……”

    此時,何員外突然從書房里出來,斥責(zé)道:“胡鬧,簡直小孩子脾氣,怎么能說不辦就不辦?”

    何小姐一看父親來了,鬧得更厲害:“他都已經(jīng)這樣對我了,我還上趕著倒貼嗎?”

    何員外板著臉:“怎么了,不就是一盒香粉嗎。當(dāng)初說打胎就去跳河的是你,現(xiàn)在也是你鬧著要打胎,請柬都發(fā)出去了,風(fēng)言風(fēng)語已經(jīng)傳成這樣,你現(xiàn)在不辦,要我的老臉往哪兒擱?如今,這婚你是成也得不成,不成捆著也得成,哪怕成了再和離也比現(xiàn)在要好!”

    何小姐哭道:“你就知道你的臉面,我算什么?姐姐就是這么被你逼死的,你如今又要逼我了,你要是非要我成婚,我就先打了這孩子,然后自己也去跳河去!”

    何員外一改往日的溫和,負(fù)手道:“你是我養(yǎng)大的,我還不知道你有幾分膽量,我倒要看看你今日去不去?”

    這話明著在說何小姐,實則在敲打顧聲。

    只見這位顧郎緊緊抿著唇,再也沒有說出悔婚的事。

    何小姐自然也是沒有這個膽量投湖的,哭哭啼啼地摔門而去。

    但這一晚遠(yuǎn)遠(yuǎn)沒有消停。

    酉時,何小姐突然說肚子痛,顧聲去了,不知說了什么,氣得拂袖離去,連翹和周見南在門外看的稀里糊涂。

    亥時,何小姐又鬧著要跳河打胎,何老爺去了,不準(zhǔn),兩個人又吵的厲害,何老爺氣的扶著腦袋出來,連翹和晏無雙一起盯的眼袋都快垂到地上了。

    到了深夜,何小姐的院子又吵嚷了起來,這次又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已經(jīng)接連兩次被坑的晏無雙憤怒地把枕頭砸向窗戶,表示再也不去了。

    周見南則在床鋪上哀嚎了一聲,然后假裝睡著,也沒了動靜。

    至于對面的陸無咎,自始至終沒有一絲動靜。

    連翹心存掙扎,猶豫要不要起身。

    鑒于上次周見南的事故,她剛剛離開時把自己護(hù)體靈鐲給了何小姐,無論是妖還是精都近不了何小姐的身。

    于是連翹決定還是再躺一會兒吧,防止明日何小姐繼續(xù)作妖。

    日子還長呢,這可怎么得了……然而就在此時,她突然聽見了幾聲長長的尖叫——

    這尖叫聲驚恐萬狀,分明是看到了極其可怕的場面才能發(fā)出。

    連翹瞬間起身,推門一開,晏無雙和周見南也已經(jīng)出來了,三人對視一眼,皆有了不好的預(yù)感。

    再一看,對面的陸無咎門微微敞著,顯然剛走。

    于是三人也迅速去何小姐的院子。

    尚未進(jìn)門,撲面便是一股濃重的血腥氣,混雜著亂成一團(tuán)的尖叫聲,滿地的血腳印,簡直是人間煉獄。

    連翹好不容易捉住了一個驚恐到發(fā)狂的丫鬟。

    那丫鬟一看是連翹,迅速躲到了他們身后,哆哆嗦嗦地喊道:“仙人你終于來了!是那妖,那妖又來掏心殺人了!小姐身上好大一個血窟窿,還有……”

    她說到一半,俯身崩潰到嘔吐。

    連翹料想大事不妙,正要推門,從門里出來的陸無咎側(cè)身擋住:“這邊沒什么了,你去那邊看看有沒有其他發(fā)現(xiàn)�!�

    一副命令口吻,連翹心想憑什么聽你的,于是撞過他半邊肩,執(zhí)意進(jìn)去。

    “我偏要看看�!�

    這一眼差點沒承受住。

    只見何小姐倒在血泊里,被子已經(jīng)被鮮血浸透了,正嘀嗒嘀嗒地往下滴血,從心口往下有一道又長又深的抓痕,活生生掏出了一個血窟窿,連腹中物都被拽出來了一截,隱約辨得出是一只剛成型的手……

    第14章

    雙殺

    模仿殺人

    更可怕的是,將何小姐翻過來時,根本看不出那是臉,完全是血肉模糊的一片。

    五官好像被磨碎了混雜在一起。

    連翹倒吸一口涼氣。

    她也算見過大世面,但這么殘忍的手段還是少見。

    一瞬間,她想起陸無咎的話,有些后悔怎么沒去隔壁。

    不過,也只是一瞬間,她很快鎮(zhèn)定下來,用手去探了探何小姐的鼻息。

    但很明顯,沒救了。

    周見南進(jìn)來的要慢一點,他比連翹反應(yīng)還要大,雙腿一軟,扶著門框才沒跪下去。

    晏無雙要冷靜許多,但也有些感慨:“這妖,夠狠毒,嘖嘖,連胎兒都……”

    她還沒說完,周見南捂著自己眼的同時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別!別說了�!�

    事已至此,只能盡快抓到兇手,讓何小姐入土為安。

    于是連翹拿出羅盤試圖查探妖氣,但在何小姐的閨房轉(zhuǎn)了一圈,指針紋絲不動。

    她又催動法力,將羅盤覆蓋至整個何府,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真是奇了,往常遇到妖怪作祟,即便追不到蹤跡,至少也能探查到一絲妖氣。

    此時,混亂中不知是誰打翻了油燈,瞬間,火舌從床幔舔上去,一路蔓延,整座廂房被燒成了火海。

    尖叫聲,房梁斷裂聲,還有嚇得四處逃竄下人們……

    整座何府徹底亂成了一鍋粥。

    幾個人救火的救火,救人的救人,等火勢慢慢控制,這一晚也過去了。

    何小姐的尸體已經(jīng)燒的看不出面目了,何老爺見狀直接昏了過去,顧聲則雙目紅腫,后悔昨日說了氣話,嘶啞著喉嚨要往燒焦的尸骨旁去,只是那火還沒有完全熄滅,下人們拼命攔住才勉強將他勸住。

    如此情真意切,悲痛欲絕,讓人不忍卒聽。

    突然,他好似看到了什么,嚇得一個趔趄跌坐在地。

    “妖!那個掏心的妖,原來是她!”

    連翹旋即趕過去,四處逡巡,然而羅盤連動也沒動,壓根查不出一絲妖氣,于是她轉(zhuǎn)頭問顧聲:“什么妖?你看到什么了?”

    顧聲一把抓住她的衣袖,神色張惶:“是那個妖,她回來了,一定是她殺的梅娘!”

    他語無倫次,似乎嚇得不輕,不停的往后縮,仿佛在躲地上的什么東西,連翹俯身仔細(xì)一瞧,才發(fā)現(xiàn)那是一根白色的毛發(fā),似乎是什么野獸身上的。

    “別碰!”顧聲立馬用袖子擋住了臉,似乎很害怕。

    可連翹已經(jīng)將那根白毛拈了起來,她輕輕嗅了嗅:“是狐毛?你是說殺了何小姐的這個妖是狐妖?”

    顧聲神色怔忡:“正是�!�

    連翹奇道:“你怎么會知道?”

    顧聲面色浮現(xiàn)出一絲掙扎,晏無雙是急性子,罵道:“你妻兒都死在這妖怪手里了,你到底還在猶豫什么?”

    顧聲一咬牙這才和盤托出:“因為——這狐妖原也是我的妻。”

    一群人霎時呆住了。

    顧聲似乎也不愿回想:“其實,在梅娘之前,我還娶過一個妻子,只是后來才知道她是狐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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