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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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瓶;苗梣
20瓶;柯到了
10瓶;SLKathy
8瓶;李喬穎
6瓶;柘月、七七吖、柳絮
5瓶;曦昀
4瓶;小菊發(fā)
2瓶;阮悅悅悅子、火星一枝花、糖鬼、嘩啦啦、Coral、Maria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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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海浪(三更)
◎她會心狠到什么程度◎
最了解逢夕只有宋卿時。
包括她的交際圈。
她確實與申城并無交集。
除了前段時間剛認識的祝楊。
她一開始對第二站沒有什么計劃,
只是在要離開的時候想起,她已經(jīng)和每一個人都做了告別,除了祝楊。
他們原本也不熟。
但是她收了人家一個生日禮物。她生日當天,
人家記在心里,
還送來了禮物,她這邊卻回不過去一聲謝意,
她有點歉然。
索性在離開清禾鎮(zhèn)后也不知去哪,
于是她就去了趟申城。
想當面與他道個謝,
再道個別,也算是為這一小段緣分作結(jié)。
原想去過申城以后再飛國外,
但她沒想到宋卿時那邊追來的這么快。
當時她正與祝楊說話。
祝楊看了眼手機,笑著提醒她說:“你是不是躲著宋卿時來的?他好像在找你。”
逢夕微愣。她以為他們還要一段時間才能追到這里,沒想到卻已經(jīng)近在咫尺,一點喘息的空間都不給她。
她咬緊了唇,下意識的緊張,蹙眉思考接下去的事情。
不曾想,祝楊主動提出幫忙。
在他的幫助下,
她稍微避了一避,
隨后給宋卿時發(fā)去了消息。
她并不想回去,也并不想被他們找到。她已經(jīng)在信里說得很明白,他為什么要執(zhí)著于找到她呢?
她回去……也做不了什么,那里沒有她期待的事情,也沒有她期待的人。
然而他并沒有那么好說服,看見她的消息后,
他也擺出了他的條件。
來回交鋒的談判之中,
她不得已答應(yīng)了他的要求。
給他消息不難,
答應(yīng)回來也不難。只是他后面補充的五年,
叫她心生猶豫。
宋卿時果然是宋卿時,他的便宜沒有那么好占。在這么短的反應(yīng)時間內(nèi),就提出了五年的條件。
但凡他慢一點,她都能搶在前面先行答應(yīng)。之后,十年、十五年后再回來,他也拿她沒有辦法。
但她還是沒有他的反應(yīng)快。
君子一諾,既出必行。
她既然答應(yīng)了,那她五年之內(nèi)也勢必會回來,履行她答應(yīng)的諾言。
五年看似很長,但是對她來說,實在太短。
答應(yīng)完后,她在原地想了很久。這五年,足夠她做什么呢?即使要展翅長飛,亦是飛不了多遠。唯一的好處只在于,能夠躲過她最不想?yún)⑴c和見證的幾個重要場合。
……罷了,答應(yīng)就答應(yīng)了吧。也總好過現(xiàn)在被捉回去。
談判結(jié)束后,他的人撤走了,她可以繼續(xù)她的旅程。
祝楊在知道她準備離開以后,主動為她提出建議。
既然是個長期的旅途,那不妨先找一個點,再從那個點開始延伸。主要是,說不定在某個地方,她就已經(jīng)找到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逢夕笑了,她和他說:“我也是這么想。”
國內(nèi)的行程結(jié)束,下一站,她要前往加拿大。
好消息是,北城那邊的消息都撤了,她這邊暢行無阻,再無遮攔。
逢夕是有松了一口氣的。
唯一的難關(guān)只在他,只要他愿意撤,那她這邊會方便許多。
——一封信做不到,她親自出手,在答應(yīng)完他的條件后,才終于成功。
祝楊送她上的飛機,她最后道了聲謝,被他抬手撥回,只是懶懶一笑:“有機會的話,我去找你。”
逢夕淺淺一笑,她應(yīng)了好。
到時候,她便迎接來自祖國的遠客。
而他可能也會是接下來幾年里,她唯一可能見到的遠客。
-
到加拿大以后,逢夕先找了個酒店,臨時住上一周。
到這里的第一天,外面就下雨了。巧的是,她姨媽也來了。兩件事疊在一起,她索性在酒店里睡覺,順便調(diào)整時差,沒有出門。
逢夕姨媽來的第一天肚子都疼得比較厲害,她行李帶得比較簡單,平時在家用的很多東西都沒帶,只好用毛巾沾了熱水,貼在小腹上,試圖緩解一二。
以往這一天,她如果和宋卿時待在一起,他總會把她照顧得很好。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和他待在一起的時候,疼痛感也沒有那么明顯。而今天他并不在,他遠在國內(nèi),遠在北城。她的腹痛一會比一會明顯,痛到她懷疑今天姨媽是想和她決一死戰(zhàn),她和它之間只能活一個。
她咬牙,揪緊了床單,坐立難安,躺著也不適。
……她弱弱地試圖和姨媽對話:咱們就不能共存么?
等好不容易睡著,已經(jīng)是一個多小時后,這個時間里她一直在折騰,始終沒能安靜一會兒。
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間醒來,逢夕下意識喊了聲:“宋卿時……”
她往旁邊摸索了下,等慢慢清醒過來,才意識到自己都做了什么。
她怔怔地望著旁邊發(fā)呆,不知道她怎么會夢到他。
他已經(jīng)不在她身邊了。
以后也不會在。
她已經(jīng)退出,主動離開,也就意味著以后不會再和他有半點交集。
她成全了宋媽媽,讓她如愿。
也放棄了她本不該有的妄想。
-
宋卿時去完沈家以后沒有回宋宅,而是去了璽悅。
他現(xiàn)在不想見到岑蘭凌。
她既然在那,那他就主動退避。
她那段時間對章筠的執(zhí)著,他原先想著,只要逢夕不知道,那隨便她怎么去折騰,反正最后也折騰不到結(jié)果。可現(xiàn)在他卻得知,逢夕早已知曉。
他如窒息一般。
一個宋昱時,一個岑蘭凌,竟就能將他架在那里,讓他無路可走。
他現(xiàn)在還在懷疑,岑蘭凌或許不止那日在他和逢夕她們面前失言,她可能還做過更多。只是他現(xiàn)在還未查到。
璽悅一直有人在打理,即使他沒有回來,這里也不會染上塵埃。
他將車鑰匙隨手放下,掃了眼室內(nèi)。
她上次來住過這里,這里還有很多她住過的痕跡。
上次和她一起出門的時候,他也沒想過,那會是她最后一次來。
人生也總是這樣,誰也不知道,哪個瞬間,就會是告別,就再也不會見。
他換了鞋往里走,去了趟她住過的房間。
他現(xiàn)在其實不能太肯定逢夕的心思。他不知道,她對他到底……是什么樣的想法?
或者說,有沒有過什么想法。
那天她在門外聽見的他和岑蘭凌的對話,對她來說到底意味著什么。
逢夕每天早上起床后都會將房間收拾好。就算她沒有收拾,后來阿姨來打掃衛(wèi)生的時候也都收拾好了。
他一進來,看到的只有一塵不染的房間,至于她動過的東西,全都原地不動地擺放著。
他一眼就鎖定了放在桌上的那朵積木花。
宋卿時走過去,將其拿在手中,轉(zhuǎn)動了下。
宋宅的東西都被她打包走了,清空得干干凈凈。唯獨這里沒動,還保存著她住過的痕跡。
也只有這里,還有她的氣息了。
她實在狠心。
也不知道是誰教出來的。
宋卿時苦澀地扯了下唇。
走就走吧,臨走前還要將東西全給收了,一點念想也不給他留。
他還記得那天送給她這朵花時的場景——那時,他們剛結(jié)束一段不甚愉快的對話。
當然,是對她來說。
他是發(fā)現(xiàn)了她明顯不太開心以后,才想到送她這朵花。
收到這朵花的時候,應(yīng)該有能哄她一笑。
但是最后,她也沒能帶走這朵花。
如果他的感覺沒有錯,如果他的直覺還算靈敏。
那么他或許能肯定下,她是喜歡他的。
那日來回的交鋒,你來我往,其實又何嘗不是暗藏試探。
只不過,他因有顧慮,而不敢承接。
宋卿時后悔了。
其實何必有那么多的顧慮?
早早將一切挑開說明,說不定結(jié)果都會比現(xiàn)在來得好。
他的指尖捏著那朵積木花,在她的房間待了一會后,才帶著它離開。
也不知道,她現(xiàn)在到哪里了?
走了這么久,有沒有想起過他?
他不會和章筠在一起的,她知道嗎?
他無聲地垂下眼。
-
宋昱時原以為,逢夕一走,這段時間宋卿時都會忙于處理她的事情。
忙著找她,忙著追她,忙著去查一些事情。需要做的事情太多了,足以分去他大半心神,叫他無力分管其他事宜。
而這段時間,恰是最需要他忙的一段時間。
兩家紛爭正起,爭得厲害,全都在赴力。
兩件事情擠在一起,宋卿時不想亂也得亂。
顧得上一頭,另一頭自然顧不全。
這也是他想看到的一幕。
一塊蛋糕就那么大,一方爭搶失敗,自然就叫另一方得到了。
他不管是和荊家聯(lián)姻,還是近半年來接連出差,其實他和父母的目標,不過如此。這次要爭的東西,利潤太大了,誰也不肯放手。
在知道宋卿時追去清禾鎮(zhèn)的時候,宋昱時以為一切當真是要如他先前所想象的那般順利進行。他稍稍運作,將壓力給到宋卿時那邊,次日老爺子果然就指名要見人。
他以為宋卿時回不來,會迎來老爺子的第一次震怒,但沒想到的是,宋卿時仍然在當天出現(xiàn)。
甚至之后的幾日里,他沒有再離開北城。
一切風平浪靜,就好像無事發(fā)生。
宋卿時平靜得就跟逢夕沒有離開一樣。
確實出乎宋昱時所料。
而更令他意外的,恐怕是他和宋卿時對立之時,宋卿時不僅按時出現(xiàn),還已經(jīng)準備齊全。
宋卿時跟岑蘭凌難得見面,他的父親也從國外趕回。
他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不耐的氣場,強勢而冷淡,叫人自覺疏遠。
等待他身邊的柏助將話陳述完后,宋卿時懶懶抬眼看向宋昱時,將手中的文件夾合上,往桌上一扔,淡聲:“到你了。”
宋昱時心中微驚。
宋卿時的這個眼神,給他一種,對方已經(jīng)看透一切的感覺。
過于冷淡,也過于驚人。
他擰了下眉。
開始他這邊的陳述。
老爺子坐在前方主位,旁觀這一場戰(zhàn)爭。
第一輪初步結(jié)束的時候,宋卿時和宋昱時在門外相逢。
宋卿時的眼神依然那般沒有溫度,兄弟倆的談話,全是刀光劍影,無半點和平:“我是不是早就提醒過你,別動到她的身上�!�
堂兄弟倆,眉眼有幾分相像。
手段和狠厲程度,亦有相似之處。
然而此刻,他們之間劍拔弩張。
宋昱時淡笑,虛虛道:“你這又是說的什么話,我怎么不太明白。”
宋卿時直接挑明:“那天,你看見我和我媽進了那個房間談話,刻意引來逢夕,叫她聽見。”
宋昱時笑意更深,明顯心中已做好他知曉此事的準備,依然淡定道:“哦?你們是在說什么不能讓她聽見的話嗎?”
宋卿時眸光狠厲下去。
宋昱時已經(jīng)抬步離開。
做也做了,他并不懼怕被發(fā)現(xiàn)。
而且他也沒說錯——如果不是他們在說一些不能讓她聽見的話,又何須害怕被她聽見?
誰讓他們說的話不能叫她知道呢?
與其怨人,不如先責己。
他們先行隱蔽事在前,就別怕被人揭露給她知曉。
岑蘭凌走出來尋他的時候,宋卿時已經(jīng)從急劇上涌的怒火中緩解。他沒有看她,刻意避開她離開。
宋父走出來的時候就看見了這一幕,他問妻子:“怎么了?鬧什么矛盾了?今晚邀請章筠吃飯的事情和他說了沒有?”
岑蘭凌憂愁難解。說什么?他已經(jīng)幾日不肯和她說話了?現(xiàn)在是連宋宅也不回。
章筠?
這個名字恐怕在他面前一提,他的炮仗就點燃了。
母子倆現(xiàn)在就連表面的和平都難以維持。
她哪敢再提。
-
宋家兩房的爭斗漸漸拉開序幕。
這事兒在北城圈子里也逐漸傳開,宋家內(nèi)斗已經(jīng)不是秘密。
而且,兩房旗鼓相當,實力都不容小覷。這場內(nèi)斗,恐怕曠日持久,沒那么容易結(jié)束。
雖然逢夕答應(yīng)過會給他傳來消息,但是宋卿時等了一日又一日,也沒有等到第一次消息傳來。
他不知道那日她的答應(yīng)是否只是緩兵之計,實際是否會履行,也不知道她如果真會履行諾言的話,那么第一次消息又什么時候才會傳來?
等待的過程中,他逐漸焦躁,耐心幾乎耗盡。
他知道她心狠,現(xiàn)在好像是在一步步地試探,她會心狠到什么程度。
知道宋卿時最近心情不好,深夜,柳秋秋他們喊他出來喝酒。
他們老貼心了,知道他白天沒空,特地找的深夜。
換作以往,或許宋卿時會拒絕,這個點他可能已經(jīng)入睡。
但是最近情況不同,他已經(jīng)接連失眠幾日,這幾天一直難以入眠,看到消息后,索性拿了車鑰匙就往外走。與其獨自在家煩悶,不如一醉方休。
走到門口時,他又停下腳步,折回去拿東西。
——逢夕給柳秋秋也留了信。就這一封,他一直沒單獨送過去,險些忘了。這回正好順便。
柳秋秋很是幽怨。
她這幾天給逢夕發(fā)的消息都沒回,問了宋卿時后才知道的這件事。
但也怪不得宋卿時,這幾天他忙得都恨不得分身,自然顧慮不到他們這邊來,也沒法滿世界地告知她離開的消息。
柳秋秋知道逢夕離開后,難過了好幾天。還鍥而不舍地又給逢夕發(fā)了幾條消息,見確實沒回后才死了心。
她就是有點不甘心。
那幾日天天陪著他們玩的人,怎么說走就走了?
她問說去哪里了,宋卿時不知道,她問什么時候回來,宋卿時也不知道。
她那個氣啊,就差掀桌子了。
怪不得她覺得那幾天逢夕乖得不正常呢……合著那是因為要離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