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靠，這個夢真的好長啊。
他不知道醒過來的時候會是什么情形，但是看起來似乎是時候該醒了。
蘇道圣死了，他已經(jīng)沒有繼續(xù)在這個世界存在的理由了。
黃非紅皺眉聽到張彪的話，
怎么回事，怎么感覺張彪似乎知道蘇道圣已經(jīng)死了，只是之前不相信。
他問道：“你知道蘇警官死了？”
“他怎么死的？”
“你怎么知道蘇警官死的？”
“他怎么死的？！”
兩人各顧各的，進行著驢唇不對馬嘴的對話。
最終，黃非紅不跟瘋子一般見識，無奈解釋道：“蘇警官是去抓捕嫌犯的過程中犧牲的�！�
“他一直覺得馬鵬是綁走他孩子的兇手，18年來對馬鵬窮追不舍�！�
“在抓捕馬鵬之后，轉(zhuǎn)移的途中出了事故導(dǎo)致蘇警官殉職�！�
“蘇警官苦苦追了馬鵬18年啊，整整18年！”
“18年來，他卻每個月都來看你�！�
“你——你這個真正的兇手！”
黃非紅越說越氣憤，唾沫星子都差點噴到張彪臉上。
只見張彪攥緊拳頭，他怎么會不知道蘇道圣從來沒有放棄過尋找孩子。
這幾乎是每次蘇道圣來看他的必聊話題。
他聽著蘇道圣傷心無奈的話語，也曾暗中得意過，興奮過，竊喜過，迷茫過……
黃非紅見他緊閉眼睛，似有悔意，完全不像是護士說的精神癲狂難以溝通的堂子。
雖然心中好奇張彪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卻知道這或許是張彪難得清醒的機會了。
必須趁勢把案情搞清楚，給他坐實了。
黃非紅再次問道：“張彪，你到底跟蘇道圣什么仇怨？”
“你綁走他的孩子是為什么？！”
“2006年6月26-28日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孩子們的……尸體呢？！”
如果張彪在綁架殺人案發(fā)生的時候，精神狀態(tài)是正常的。
他應(yīng)該為自己的罪行負法律責(zé)任。
黃非紅的心中所想，也正是張彪渴望得到的結(jié)果。
他早就想死了。
想到這里，張彪扭過頭重新躺平看向潔白的天花板。
他說道：“我討厭蘇道圣。”
瘋子！
難道就因為討厭就要綁人家的小孩！
小白聞言記錄中的筆尖差點將紙戳穿，恨不得抬腿一腳踢死這個張彪。
怕真的一腳會踢死，才生生壓制住了這個想法。
黃非紅說道：“我查閱過卷宗，你曾經(jīng)因為打架斗毆被蘇警官抓到過。”
“除此之外，你們并沒有什么深仇大恨�！�
“難道就因為那次被抓，你就恨上了蘇警官，進而害死了他的家人？！”
這犯罪動機，黃非紅實在無法接受，也替蘇家人感到憋屈的慌。
猛然提起塵封的過往，記憶如同倒放的電影。
張彪眼前出現(xiàn)他跟蘇道圣初次認識時的情景。
（我又活過來了！半活狀態(tài)�。�
第486章
初識，倒霉到家了！
事情的起因在張彪的好朋友苗宏偉身上。
苗宏偉搶了鎮(zhèn)上大混子王強弟弟的零花錢。
張彪、苗宏偉和董超三人在鎮(zhèn)上廢棄的小學(xué)籃球場里打球的時候，就被王強帶人給堵了個正著。
他們只有三個人……而王強整整帶來了六個混子，隱隱把他們?nèi)齻�圍了起來。
王強痞里痞氣的說道：“苗宏偉，你挺牛啊。”
“老子弟弟的錢，你也敢搶？！”
“活膩了是吧？”
董超被這陣勢驚的一腦門子汗，戳了戳苗宏偉問道：“你搶他弟多少錢啊？”
“五塊……”
“王強弟弟的你都敢搶？”
“我看他也不是王強弟弟啊……”
聽到他倆竊竊私語的聲音，王強嘲諷說道：“不是親弟弟�！�
“表弟！”
苗宏偉欲哭無淚，特么的到底有多少弟弟，下回我挑女孩搶總行了吧？
心中憋悶的要死，卻趕緊從口袋里掏出來10塊錢，討好的說道：“強哥，我加倍還給咱弟，能不能放我們走、”
“我呸，跟誰咱倆呢，少往自己臉上貼金子。”
“老子是缺這點錢的人嗎？”
嫌惡的看著那張皺巴巴的10塊錢，王強不屑的撇嘴掏掏耳朵，而后輕飄飄的扔下一句話。
“給我打！”
就在這時，一直站在他倆身后的張彪憋不住了。
“王強，咱倆都是一個村出來的，你不要太過分！”
“看我面子上把我們放了！”
苗宏偉和董超扭過頭來眼中燃起希望。
沒想到啊，彪哥還跟王強是熟人！
而王強的手下也怕誤傷友軍，停下了前沖的姿勢，看著自家老大等命令。
王強抬眼看向苗宏偉的身后，夸張的說道：“哎呦，這不是彪子么！”
有戲！
苗宏偉兩人對視一眼默契的往兩邊一閃，將張彪暴露在眾人身前。
張彪緊張的咽了咽口水，挺了挺胸口說道：“是我！”
“強哥？”手下小弟請示道。
王強沒好氣的說道：“愣著干嘛，給我一起打！”
“王強，你……哎呦——！”
張彪在村里跟王強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原本還想著看在同村的面子上，這點小事王強能放過他們。
但是，王強可不是這么想的。
他在乎的不是被搶的那5塊錢，而是自己的臉面。
哪怕苗宏偉搶的不是五塊而是五毛，但是在王強的地盤上動手，王強在知道后也會想辦法找回這個場子。
在這小鎮(zhèn)上，王強就是頭一號的混子，他要樹立絕對的權(quán)威。
像張彪這種低級不入流的散兵游勇，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雙方?jīng)]說幾句話就互毆了起來，確切的說是張彪三人即將要被動挨打。
敵眾我寡，優(yōu)勢顯然不在他們。
就在張彪被按在地上挨了兩拳，好不容易憑借一股蠻力推開身前的兩人，準(zhǔn)備翻墻跑路的時候。
剛剛沖刺到墻根邊上，身旁卻突然空降下來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
張彪的手剛摸到墻上，就被那人一扯拽了來。
接著后背上傳來一股巨力，他就被這人一巴掌糊到了墻上去，烏青著眼睛在粗糲的墻面上摩擦。
疼的他瞬間齜牙咧嘴的哀嚎出聲。
“你又誰��！”
“警察！”
蘇道圣一巴掌拍他腦袋上。
張彪感覺腦瓜子嗡嗡的，這特么比剛才挨揍都疼！
他當(dāng)時心想，今天真是倒霉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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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警中隊辦公室里，訓(xùn)斥的話語響徹整個樓道。
看張彪、苗宏偉和董超三人明顯是被揍的一方，蘇道圣覺得有必要多念叨兩句。
“年紀(jì)輕輕的不學(xué)好，竟然學(xué)別人混社會。”
“你以為你們?nèi)齻�人很帥是不是，聚眾打群架！”
“這回要不是我們接到報案去的早，你們早就被對面打趴下了。”
“真要是打死打殘廢了，對得起你們的父母嗎？！”
“啪啪啪——！”
蘇道圣拿著兩張材料卷成棍子，敲著面前看起來只是半大孩子的三個腦袋。
聞言，旁邊在做筆錄的王強等人嘲笑的看著他們，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起哄。
“就是，警察的眼睛是雪亮的，你們這是逃過一劫！”
“下次再見面，你們就沒這么好運氣了。”
“看你們還敢不敢找我們強哥的事，以后見你們一次打你們一次！”
……
蘇道圣的額角青筋直跳，矛頭一轉(zhuǎn)說道：“你們笑個屁，都是半斤八兩�！�
“被抓到警局里了還敢胡咧咧，不把你們關(guān)起來不知道老實是吧！”
蘇道圣每次看到這些打群架的半大孩子，心里都擔(dān)心的要命。
太年輕了……
他們有無限的可能。
曾經(jīng)他轄區(qū)里有個暑假去飯店勤工儉學(xué)的大學(xué)生，遇到自己的幾位高中同學(xué)去飯店聚餐。
被其中一人頤指氣使的提出了一些過分的要求，再加上侮辱性的話語刺激。
兩人就在包間里打了起來，打工的大學(xué)生頭都被打破了，縫了十幾針。
他的頭上會留下了一道大疤，那里再也不會長出頭發(fā)。
挑事的同學(xué)腦袋也被敲破了，最終經(jīng)警方調(diào)解，雙方和解收場。
大家都以為這都是年輕人意氣用事的鬧劇，處理完了也就結(jié)束了。
畢竟都同意和解了，雙方肯定是老死不相往來的結(jié)果。
誰也沒有想到，打工學(xué)生的出院之后。
第一件事就是買了一把刀，在街上等比他早出院幾天的同學(xué)出現(xiàn)，上去就是一頓捅。
被捅的人沒了。
這大學(xué)生原本也算是個勤工儉學(xué)想好好讀書的好孩子，但是太過沖動，這輩子全完了。
類似于這種案子，蘇道圣從警以來經(jīng)歷過好幾個。
越是年輕人容易沖動，有時候一上頭，情緒癲狂到做事不過腦子。
如果不趁早狠狠敲打，以后指不定犯什么大錯。
像是張彪這種十八九的街溜子，大多是一些缺少家庭關(guān)愛誤入歧途的青年。
成天不成組織在一起瞎混著，也不算黑社會。
如果他們能夠迷途知返，早日回歸正常生活，踏踏實實的找份工作那才算是徹底解救了他們。
蘇道圣兩頭罵了一會，說道：“再有下次，可就不是關(guān)5天那么簡單了。”
說著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將手指對向打架的雙方，示意自己已經(jīng)盯住他們了。
警方的確去的及時，雙方打的不厲害，所以決定治安處罰關(guān)個5天了事。
那是張彪有生以來第一次進拘留所，他心里憋屈的要命。
他被人踹了好幾腳，自己明明眼瞅著就要跑了，卻被那個破警察給按了。
槽，多管閑事的玩意兒。
張彪背靠在拘留所的墻上，心中憤憤不平的想著。
以后，再也不要被這個警察抓住了。
逼逼叨叨的太煩人了，他以為他是誰��！
張彪以為自己再也不會跟蘇道圣產(chǎn)生交集了。
結(jié)果，從他18歲剛混社會沒多久，他跟蘇道圣的孽緣就開始了。
第487章
扯虎皮，拉大旗！
被放出來后沒多久，張彪在鎮(zhèn)子上和人打架，又被下班去買菜的蘇道圣給逮了個正著。
蘇道圣是恨鐵不成鋼，沖到巷子里抓住他照著腦袋就抽了兩下。
剛才還被他按在身下狂揍的小青年，立刻猖狂的嘲笑他。
“打啊，你在打啊，當(dāng)著警察的面我看你還敢不敢動手！”
“呸！”
得知兩人為了爭搶網(wǎng)吧里的一臺耳機好用的電腦，就大打出手。
蘇道圣氣的額頭青筋一跳再跳，照著張彪的頭狠狠一個暴栗。
“網(wǎng)吧里那么多電腦，你非要搶別人的玩？！”
“就那臺鼠標(biāo)我用的順手，而且耳機也好用……”
“還敢頂嘴！這是鼠標(biāo)的事嗎？搶才是重點！”
蘇道圣心想，可不得了了。
這要是不好好管管，遇到點不順心的事就去硬搶，以后還得了。
被搶的小青年烏青著眼說道：“就是，什么人啊，跟土匪一樣�！�
“我玩的好好的，非要我下機讓我滾到別處去！”
“我不同意他就把我提溜出來揍我�！�
蘇道圣看看比張彪矮了一個頭，被揍的鼻青臉腫的男孩子，再看看渾身只是沾了點土的張彪。
他嘆口氣說道：“趕緊道歉！”
“我就不！”
“上次沒被關(guān)夠是吧，道歉！”
張彪看著面前腰桿兒筆直，義正言辭瞪著自己的蘇道圣，面色越發(fā)冷了下來。
他算什么，憑什么管自己……
就仗著自己是警察嗎？
就可以隨意的對待自己？
心里十分不滿，但是他也不想被抓進去，還是跟小青年說了一句。
“對不起。”
那聲音小的跟蚊子哼哼似的，氣的蘇道圣一腳踹他腿彎彎那里：“好好說�！�
“對不起！”張彪羞憤的大聲說道。
小青年哼了一聲，說道：“算了，不跟你計較！”
其實停手之后小青年也有些后怕，張彪剛才已經(jīng)把他騎在身下了，他完全沒有反抗之力。
他之前在鎮(zhèn)上見過張彪好幾次了。
如果惹惱了這個痞子，搞不好下回就會暗中報復(fù)自己，這么想想真挺可怕的。
小青年心中害怕，不想追究太多轉(zhuǎn)身就跑了。
只留下張彪站在網(wǎng)吧門口，和蘇道圣兩人大眼瞪小眼。
蘇道圣沒好氣的說道：“你瞅啥！”
“……”
張彪剛要轉(zhuǎn)身走，卻感覺身后的衣領(lǐng)子被人揪住，他一個趔趄又倒退了回來。
“還有什么事？！”
蘇道圣揪著他的衣領(lǐng)說道：“我都抓住你兩次了�！�
“你這樣下去遲早會犯大錯�！�
“你得跟我保證，以后再也不打架了，要不然我隔三差五就去你家教育教育你�！�
“……”
張彪傻眼了，他沒想到一個刑警中隊的警察會這么閑的慌，同時心中有些慌亂。
算上這次，他已經(jīng)丟臉兩次了。
再來幾次，他還怎么在鎮(zhèn)子上混。
蘇道圣思考了一會，認真的說道：“這樣吧，你大聲說，我是張彪，我以后再也不打架了�！�
“要讓鎮(zhèn)上的人都聽到，知道你改過自新了�！�
“我就放你走�！�
張彪瞪著眼說道：“我才不說，丟死人了。”
“啪——！”
蘇道圣寬厚的手掌無情的落在了張彪的腦袋上，打的張彪腦子有點發(fā)懵。
“你打我我也不說！”
“啪——！”
“我不——！”
“啪——！”
“我是張彪，我保證以后再也不打架了�！�
“大點兒聲音！”
“我是張彪，我保證以后再也不打架了�！�
……
小鎮(zhèn)的街道上響起了張彪響亮但不情不愿的聲音。
他看著街道口路過的人，聽到聲音好奇的向里張望，感覺自己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士可殺不可辱……憑什么這么糟踐他！
哼，我不要說了！
“別停，繼續(xù)！”
“奧……”
“我是張彪，我保證以后再也不打架了……”
張彪絕望的看著路過的每一個人，其中還有幾張熟悉的面孔，他的臉早已漲得通紅。
足足喊了幾十遍，蘇道圣才放開拽著他衣領(lǐng)的手，滿意的輕拍了下他的腦袋。
“好了�！�
“趕快回家，別沒事在街上瞎溜達。”
“大青年了，找份正經(jīng)工作做。”
張彪不屑的撇撇嘴，又說教上了，他才不聽。
“沒禮貌的小屁孩，喏……拿去吃�！�
蘇道圣大方的從塑料袋里抽出一個長條形的紙袋子硬塞到他手里，那紙袋子外面還露著一根竹簽子。
張彪看著紙袋上紅彤彤的“冰糖葫蘆”四個大字震驚了。
這算什么，打一巴掌給一個甜棗嗎？
“愣什么呢，趕快回家。”
蘇道圣催著他離開網(wǎng)吧，這才轉(zhuǎn)身往胡同外面走去。
上次打架斗毆的案子里，他看過這幾個人的戶籍資料。
對張彪的印象尤其深。
張彪的家人都不在了，是個孤兒。
而且，張彪家就住在環(huán)灣村，跟清水灣村很近，自己只要有機會就要多引導(dǎo)他好好做人。
這樣想著，蘇道圣也這樣做了。
從那之后，張彪的噩夢開始了。
蘇道圣只要一有空閑，就會去鎮(zhèn)子上溜達，溜達著找張彪幾人。
這小子也真是死不悔改，打架都是常事。
蘇道圣抓到張彪次數(shù)多了之后，和張彪也熟了起來，鎮(zhèn)上很多人都看到過他倆走在一起。
不知道內(nèi)情的人，還以為他倆是朋友或者是親戚。
張彪這小子倒是想到一個化解尷尬的辦法，不僅不解釋，反倒利用這一點扯起了虎皮拉大旗。
遇到打不過的時候，就開始報自己的靠山：“刑警隊的蘇道圣是我大哥！”
“這鎮(zhèn)子上的人都知道！”
“我看你們誰敢打我，我讓我大哥抓你們�！�
還真別說，這附近打架的混子大多都被蘇道圣教育過。
報他名字，比報黑社會都好使。
因為被蘇道圣抓住，他會時不時的冒出來盯著你不放，煩死人了。
要多難纏有多難纏。
所以大多數(shù)時候，對方也會給蘇道圣這個面子，放張彪一馬。
蘇道圣對于他的這種行徑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如果他的名字可以止戈，他恨不得在全國搞個廣播站天天念叨念叨。
就這樣，四年間，在這種打架——被抓的無限循環(huán)里，蘇道圣和張彪混成了不算朋友的熟人。
蘇道圣是覺得張彪性格軟弱易沖動，自己既然遇到了不能放著不管。
而張彪完全是被動跟蘇道圣混熟的，如果可以他巴不得不認識蘇道圣。
這四年期間，哪怕有蘇道圣管教著，張彪也會時不時的跟人打一架。
但是，被蘇道圣抓到狠狠教育之后，他也會老實一段時間。
甚至?xí)乙恍┝愎ご虼�，來維持自己的生活。
蘇道圣覺得自己的幫助還是簡單有效的，雖然四年了張彪也沒完全學(xué)好。
對于接下來的辦法，蘇道圣還專門跟溫寧探討過。
結(jié)果換來對方一句：“你啊，沒事就多看看書，說不定辦法就有了。”
“……”
天了個嚕！
他最不愛看書了，溫寧給他買了一堆書。
什么《犯罪心理學(xué)》、《青少年犯罪心理》、《犯罪行為分析與矯治》……
他一本都沒看。
思前想后，蘇道圣決定自掏腰包給張彪報個電焊培訓(xùn)班，準(zhǔn)備讓他學(xué)門手藝。
那個年頭，電焊工還是蠻吃香的。
如果有了穩(wěn)定的收入，張彪或許就不會浪閑的到處惹禍了。
但是，張彪這小子還沒能去學(xué)本事，就又捅了大簍子。
第488章
屢教不改，屢試不爽！
經(jīng)驗豐富之后，張彪也學(xué)乖了。
可能也知道再大張旗鼓的打架又會被蘇道圣逮住，逮住就會丟臉。
所以他開動腦筋之后改了路數(shù)。
這回他不打架了，改偷錢包。
2006年的時候，網(wǎng)絡(luò)支付還不時興，大多數(shù)人出門還是需要帶錢包用現(xiàn)金。
張彪打架經(jīng)驗豐富，但是正兒八經(jīng)偷錢包還是頭一回。
他膽子小，第一次下手害怕被發(fā)現(xiàn)之后挨打，就挑了個初中生下手。
結(jié)果緊張的低著頭，沒看清楚下手對象。
只看到對方穿著初中生校服，就以為是個好捏的軟柿子。
他才剛伸出手，就被這初中生給按住了。
接著，張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zhuǎn)，他就被一個過肩摔砸在了地上。
渾身疼的跟要散架了一樣。
張彪倒吸一口涼氣，這特么是初中生？
但是嘴上急忙說道：“誤會誤會，我大哥是刑警隊的蘇道圣�！�
“你爺爺是蘇道圣也不管用，你這個小偷！”
初中生正義凜然，完全不吃這一套。
后來去了派出所張彪才知道，這初中生他爹是教散打和摔跤的教練。
自己那一下其實摔的不冤……
好在初中生的錢包里只有一塊錢，夠不上判刑的，要不然張彪覺得自己虧大了。
畢竟摔的渾身疼，錢也沒偷到。
他正暗自慶幸自己運氣好的時候，卻見蘇道圣陰沉著臉走進了派出所。
只因為那名被偷的初中生剛見到警察，就憤憤不平的告狀道：“這個小偷的哥哥還是個刑警呢！”
“我還知道名字，叫蘇道圣！”
張彪看到蘇道圣進來徹底蒙圈了。
他借著蘇道圣的名義在街上嚇唬別的混子，也不知道這事蘇道圣知不知情……
算了，別胡思亂想了，先想辦法度過眼下這一關(guān)吧。
蘇道圣陰沉著臉看著張彪，上來對著他腦袋就是一巴掌。
“長能耐了啊你，還敢偷東西！”
“欺負人家初中生，你怎么下得去手！”
他實在想不明白，自己時不時的敲打，怎么還能敲出來個盜賊。
張彪梗著脖子瞪了一眼蘇道圣，知道強詞奪理只會換來更多的暴栗，他癟了癟嘴別過頭去沒吭聲。
什么欺負！
明明是他被那個初中生給按在地上摩擦了。
蘇道圣跟初中生的家長一番協(xié)商之后，提溜著張彪從派出所里出來。
“張彪，你都24歲的大男人了�！�
“整天在街上混著偷偷摸摸的，你這一輩子難道就要過這樣的日子？”
張彪小聲嘀咕著：“要你管，你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