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臥室內,江明溪捏著從抽屜里拿出的手銬,幾乎可以說小心翼翼、像做賊一樣輕輕地扣在床上的人手腕處。
然后拖著那只手,銬到床頭的鐵架子上。
自從跟那個私信聊過之后,他心里就動了想法,一應物品準備的很是齊全,床也早就換過,本來是軟包的,改成了鐵藝床。
江明溪拿起另一副手銬,剛要如法炮制,將方堰里側的手也銬上,外面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砰的一聲,很大很大的動靜。
江明溪猝不及防,驚的手一抖,那副銀色手銬掉在地上,與木質的地板磕碰,發(fā)出一聲刺耳的劃拉和沉悶聲。
江明溪望著被屋頂明亮白光照的,閃著冷冰冰幽涼光芒的鐵質手銬,心中不由自主生出一個念頭。
完了,我被人發(fā)現了!
作者有話說:
溫馨提示:千萬不要接陌生人給的口香糖,香煙,飲料,沒開包裝的也不行哦,男的女的都一樣,有可能被放了毒.品或者別的~
以及現在男人也不安全了,所以男人們不要以為自己是男的就無所謂呀,要保護好自己呀~
最后是說給相貌平平的我們,雖然我們長得普通,不太可能遇到像男主這種事,但是我們還有腰子,為了我們的腰子平時也要小心一點哦~
最最后,按照國際慣例,新文前三天發(fā)紅包呀~不要大意地留言吧~
3、醒過來了
余遙常年鍛煉,身體素質極強,那一擊下去,門直接裂開幾道細縫,斧頭深深陷進深處。
她用腳踩著門,使了大力嘗試了好幾次才拔.出來。
余遙腳下挪了挪,身子稍稍后退些,調整好姿勢后又是一擊砸去。
砰!
鋒利的斧頭再次穿過厚重的木門,在另一邊露出尖尖來。
屋內的江明溪本來就慌,瞧見那一幕后,更是三魂去了六魄。
他腦子嗡的一聲,像是有什么弦崩掉一樣,第一時間想將罪證藏起來。
不能讓人知道他干的事。
猥.褻罪被抓到五年以下有期徒刑。
他正當青年,還有一片光明的未來,不能坐牢!
江明溪蹲下身子撿起地上的手銬,想鎖回抽屜里,又覺得不妥,打開窗戶遠遠扔了出去。
除了這副手銬還有一副,銬在方堰的手腕上。
要把它拿下來。
鑰匙!
他四處去找,抽屜里,床上,自己兜里,到處翻了翻居然都沒有尋到。
在哪里?
他想不起來,完全不記得剛剛放去了哪兒。
完了,我完了。
竹籃打水一場空,什么都沒撈到不說,可能還要面臨坐牢。
江明溪瞳孔震了又震,半響拖延時間一樣喊道:“誰?”
沒有人回應,斧子聲也沒有停下,還在一下一下地劈著門,每一次都像砍在他心頭,叫他五臟六腑揪起。
“誰在外面!我報警了!”他這話說的中氣不足,干出這種事,最怕警.察的不是對方,是他自己,他只是在恐嚇外面的人而已。
并沒有起作用,對方依舊按部就班在動作,每一次都沖著鎖芯位置,那地方搖搖欲墜,堅持不了多久了。
他還是沒找到鑰匙。
檢查被子的時候卻意外發(fā)現床上的人睫毛顫了顫。
方堰被外面的巨大聲響吵的,要醒了。
不能被他看到。
江明溪慌亂間拿起掛在椅背上的藍色大衣整個蓋在方堰頭上,那大衣是冬末初春穿的,有些重量,可能是砸到臉了,他聽到衣服下傳來一聲的‘唔’。
方堰真的要醒了。
必須盡快跑。
他還什么都沒來得及做,最多算猥褻未成,就是判也判不了多久,再加上和方堰的私交,父輩之間的關系,認錯態(tài)度好,取得對方原諒的話不一定會坐牢……
江明溪仔細衡量了片刻,打退堂鼓的心越發(fā)強烈。
他不自覺地往后退了幾步,在屋里尋找出路。
門口被堵,只能走窗戶。
他很快奔去小陽臺,打開玻璃窗后探出頭瞧了瞧,二樓,三四米的樣子,他跳下去摔不死,但是可能會殘。
砰!
身后的臥室門再一次傳來不堪受重的動靜。
江明溪回頭看了一眼,斧子抽出時帶起一塊手臂那么粗的碎木,也因此,叫他看清了后面的人。
“余遙,”江明溪一眼認了出來,“你瘋了!”
余遙站在門外,隔著破洞看他,“瘋的人是你吧,居然背著我找小三!”
江明溪已經坐到了窗臺上,但是太高了,他不敢跳,只能繼續(xù)回頭周旋,“你搞錯了,我沒有找小三。”
余遙面上微怒,“我一路跟著你來的,你還想騙我!”
砰!
門徹底被她砸開,因為用的力氣極大,慣性撞到墻,又彈了回來,沒來得及重新鎖上,已經被余遙摁住。
余遙提著斧子,抬腳重重踏進屋內。
臥室里鋪了木地板,斧子頭垂在下方,最鋒利的地方不斷和地面摩擦,發(fā)出尖利難聽的聲音。
江明溪額上的冷汗頃刻間滾落。
他跟余遙已經做了一段時間的男女朋友,對她還是了解的,本來就練了各種格斗,手里還有武器,根本不可能打得過她。
記得從前跟人發(fā)生沖突,幾個男的都被她揍了,他這副身板就是送菜的。江明溪不敢硬碰硬,一咬牙從窗戶上跳了下去。
四米多對于一個不怎么運動還需要喝酒應酬、吃飯不規(guī)律、身子虛的人來說過于高了,落地時江明溪清晰地聽到自己骨頭斷裂的聲音,他也顧不得,拼了命地爬起來,一瘸一拐朝外逃去。
余遙已經到了陽臺,江明溪跳窗的地方,她站在邊上,瞧著地面馬上就要跑掉的人,第一反應是跟著跳下去。
弄死那個混蛋。
但是看了一下高度,又有些遲疑。
萬一她也閃著,兩個瘸子一前一后,她還是追不上江明溪。
現在跑快點,下樓追也是一樣的。
余遙斧子丟去一邊,也不欺負腿瘸的人,準備赤手空拳揍那家伙一頓。
她幾步奔去臥室的門口,手握住門把手,剛要出去,突然想起一件事。
小三。
不能光整治渣男,小三也不能放過。
如果按照她剛剛的推斷,是不是小三還不一定。
余遙在抓渣男,和驗證自己猜想之間猶豫了剎那,選了后者。
她松開門把手,折身回頭打量江明溪的臥室,很大,但能藏人的除了床底下就是柜子。
柜子不用看了,因為她在床上瞧見了一個人。
沒有跑,老老實實躺著。
余遙挑了挑眉。
猜測對方要么膽子太小,嚇到了,或者反應慢,沒想到躲起來。要么就跟她剛剛想的一樣,喝得太多,已經沒意識了,就算這邊動靜不斷,也沒有弄醒她,是江明溪趁人之危。
余遙腳下挪了挪,朝那邊走去。
江明溪的床在臥室最角落,右邊是陽臺,左邊是書架和電腦桌一體,被過高的桌椅擋住一些,余遙離近了才發(fā)現對方果然不矮,腳差點伸到床尾。
赤足,皮膚很白,那腳也雪白雪白,長得修長形狀完美。
所以說小三連腳丫子都好看嗎?
余遙不服氣地往上繼續(xù)看,瞧見了一雙筆直勁瘦的腿。
腰也很細呢。
余遙:“……”
再往上是……嗯?胸這么平的嗎?
余遙眨眨眼,有些吃驚的同時,感覺自己扳過了一局。
她以為自己已經算很平了,沒想到有人比她還夸張。
幾乎一馬平川,沒有半點起伏。
余遙忍不住在心里同情對方。
比我還慘呢。
她踩著板鞋,又湊近了幾分,對大衣下的人是誰,樣貌怎樣產生了十二萬分的興趣。
誰魅力那么大,讓江明溪都不擇手段開始犯罪了。
余遙俯身坐在床邊,視線再度往上,瞧見了她的衣服。被用來遮住那女人的臉。
余遙:“……”
江明溪怎么回事?這是什么奇怪的癖好,到哪都不忘她這件大衣。
余遙捻住衣服的一角,一點一點往自己這邊拉,大衣慢慢從那人身上抽離,很快露出一頭烏黑發(fā)亮的短發(fā)。
很短很短的那種,前不過眉,側面不過耳,看著很清爽,但是對于女生來說有點太短了吧?
怕被原配薅頭發(fā)?所以刻意剪成這樣的?
余遙手底下沒停,一鼓作氣將整件衣服拿開。
目光一直沒從那人身上挪開過,所以一眼瞅見了一張五官立體、容貌出色的俊臉。
???
男人?
她倏地站起來,面上盡顯驚色。
因為細看之下發(fā)現這個人不僅是個男的,她還認識。
是江明溪的頂頭上司方堰,繼承了他爺爺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鼎力集團最大的董事長,別人想巴結都見不了面,江家一直討好的對象。
他怎么會在這里?
余遙不禁開始懷疑。
難道真是誤會了?
他跟江明溪一起喝酒,醉倒后被江明溪帶回來歇息。江家本來就在刻意接近他,想跟他搞好關系,這么絕佳的同住一屋醒來再談天說地拉近距離的機會當然不可能錯過。
她沒有打聽,也不清楚緣由,提著斧子過來一頓胡攪蠻纏,冤枉了江明溪?還把人家當成了小三?
不能這么尷尬吧?
余遙很快否決了這個想法,因為她看到了方堰的手腕,拷了副銀色的手銬,另一頭鎖在鐵床上,像玩什么少兒不宜的游戲。
說起來在車上時刻意蓋住他的容貌,本身就很古怪。
扛他的時候也用大衣和帽子嚴嚴實實裹著,再加上離得遠,余遙才發(fā)現不對勁。
抓奸抓到了‘男小三’,‘男小三’這個樣子,百分百不是自愿的。
狀態(tài)看著太差,臉上本來就白,現在透著抹不正常的慘白,額間有汗,眉頭皺著,眼皮子一直在顫,一副想醒又醒不過來的模樣。
余遙是見過他平常時候的,矜貴,冷淡,優(yōu)雅,英俊,清輝孤傲,眾星捧月。
所以江明溪對他做了什么?
給他下.藥了嗎?把人家毒成這樣。
余遙還站在床邊,一時竟有些拘謹,對現在的局勢很茫然,不知道該做什么。
把人弄醒嗎?
不不,江明溪跑了,留下一地雞毛,現在把人喊醒,人家搞不好以為是她干的,比如賄賂江明溪將人弄過來給她玷污啊,或者江明溪把他帶回家歇息,她把江明溪趕跑,自己給他上了手銬妄圖對他做些什么。
隨便他想歪一點對她都很不利。
方堰這個身份,要是誤會了討厭她的話,搞不好會對付她們家。
本來就是小屁民,根本應付不了這種大股東。
余遙咬了咬指甲,很快下了決心。
給人救出來就悄咪咪離開,繼續(xù)追江明溪那個渣男,揍他一頓出口氣,其它的事以后再說。
余遙去找手銬的鑰匙。
方堰這個樣子,一個人根本沒辦法脫身,要先幫他把手銬解掉。順便幫他打個120,他臉色太難看,不知道是酒喝太多,還是怎么回事,看著不太妙。
余遙有點擔心他死掉。
待會兒瞧見他上救護車再走吧。
至于他要不要報警,等他醒來自己決定。
她自己就是私人糾紛,不打算公家處理,主要都在方堰那里,被下藥差點被猥褻的人是他。
他一個男的,身份還很特殊,會不會報警余遙摸不準。
畢竟現在這個社會,消息走漏的太快,如果讓媒體知道,添油加醋那么一寫,本來是被猥褻,搞不好變成了猥褻他人。
對家再一參合,更不得了,漫天謠言緋聞止都止不住,很有可能導致股票下跌,民眾抵制等等麻煩事。
她亂來的話責任就是她的,余遙還沒那個能力承擔,所以她只管眼前的事。
余遙心里做好了打算,然而翻箱倒柜都沒找到鑰匙。
那個混球不知道放去了哪兒。
床頭柜的抽屜,地上,床上,桌子上,陽臺,所有地方都找過了,還是沒看到。
王八蛋不會帶在身上吧?
余遙撓了撓頭,有些為難。
那怎么辦?
只能硬取了嗎?
解是必須要解的,是擔心江明溪不知道去哪找個更大的武器回來,到時候她不好應對,再謹慎點花錢請幾個幫手一起,她說不定還會吃虧。
江明溪做賊心虛,怕事情暴露,就算抹除證據也會想著回來看看,一個人又沒有把握,七八成會叫幫手,所以必須盡快離開。
余遙長長嘆息一聲,認命地朝門口走去,準備下樓拿工具,剛握住門把手,身后突然響起手銬和鐵質東西碰撞的聲音。
鏘的一下,很響很響,像是有人極力想掙脫手銬傳出的動靜。
???
方堰醒了?
余遙回頭看去,被桌子和椅子擋了大半,只能瞧見一雙雪白的足,足面朝上,腳后跟抵著床單,因為用力在蹬,腳邊聚了一堆褶皺的被單,淡青色的血管也因此更加顯眼地縱橫蜿蜒在足背上。
這么大的動作,看來真的醒了。
作者有話說:
感謝開文的時候大家還在,謝謝你們,愛你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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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是錯覺吧
方堰在觀察四周。
他現在似乎在一個陌生的、不認識的環(huán)境里。
頭頂的天花板不是家里的護目色,改為了純白色,沒什么亂七八糟花樣的地方也多了幾盞射燈,刺目又亮眼,方堰本能地側目,避開光芒朝別處看去。
屋里很亂,像被賊入室了一樣,抽屜歪七豎八,桌椅斜著,熨燙好整齊的衣服扔在一角,被人隨意踐踏,上面都是腳印。
房間內一開始有腳步聲,一下比一下輕,像是有人在原本離他很近的地方漸行漸遠。
后來大概是被他弄出的動靜驚到,那腳步聲戛然而止,過了許久才再度響起。
方堰跟隨著腳步聲看去。
他這邊的角度不好,被電腦桌擋住,只能瞧見一個人的頭頂。
應該是個女人,扎著高高的馬尾,黑發(fā),其余的藏在桌后,看不見。
*
余遙還在盯著床尾瞧,那雙赤足已經從足背朝上,變成了微微傾斜,后跟懸空,腳趾和上腳心踩著床單。
修長筆直的雙腿也起了變化,稍稍朝這邊側了點,正對著她。長褲因為多番動作往上縮了縮,露出線條優(yōu)美地腳踝。
余遙突然想起這兩年的流行,喜歡把褲腳折起來,露出腳踝,大冬天也是,那時候還不明白這是什么時尚,不冷嗎?
現在才有點懂,原來是因為這地方漂亮,所以要露出來給別人瞧一瞧,展現自己的美。
余遙上前幾步,能看到的更多了,床頭被鎖住的白皙手腕,窩在被單里的人,視線在屋內也掃了一圈,莫名頓了一下。
就他們兩個,孤男寡女,對方還被銬著,地上放著殺傷力很大的斧子,像是要威脅恐嚇人家一樣,此時此刻,她最擔心的事發(fā)生了。
“我說跟我沒關系,你信嗎?”
剛剛還在想,他醒來肯定會誤會,所以要趁他睡著把人救下來跑路,一個還沒做呢,人已經醒了。
那話聽起來也像狡辯。
換位思考一下,她一個女孩子,倆眼一睜發(fā)現自己躺在床上,手腕被銬,一個男的站在屋內,她百分百會懷疑那個人。
雖然是江明溪把他帶回來的,但如果是她的話,有同樣的女孩子對她下手,和男人對她下手,她肯定更傾向于異性,絕對不會懷疑同性。
就像她打死也沒有想到江明溪會對男的做這種事,那個人還是他的上司一樣。
要不是人被情.趣手銬鎖著,江明溪床頭柜還一堆的用品,幾個包裝袋打開,明顯準備對人家使用,她到現在還覺得跟做夢似的。
抓奸居然能抓到‘男小三’,‘男小三’還是受害者。
電視劇也不能這么夸張吧。
余遙試圖解釋,“事情是這樣的,我是江明溪女朋友,是來抓……”
‘奸’那個字叫她及時懸崖勒馬吞進了肚子里,沒說出來,總感覺哪里不太對。
人家畢竟不是自愿的,是江明溪一廂情愿,所以這個字不能用在他身上。
“江明溪那個王八蛋,對你……”
這么說好像也不對,一個男的,被另一個男的惦記,還要說給被惦記的那個男的聽,對人家太殘忍了。
“總之這是個誤會。”顧忌的太多,最終也只能這么解釋。
本以為對方會追問,或者憤憤指責她推卸責任,要她快點解開手銬,不然告她云云,沒想到對方表現的很平靜,只輕輕地點了點頭。
很小很小的動作,不仔細看會錯過。
余遙莫名有一種雷電交加,狂風暴雨頃刻間風平浪靜的感覺。
前一刻大風大浪,后一刻雨過天晴。
對方沒有鬧也沒有大吼大叫、這么通情達理她沒有想到。
點頭就代表了他知道并且理解的意思。
余遙頗感意外地看著他。
方堰胸間起伏的厲害,“你們談話的時候我聽到了。”
聲音沙啞干澀,像是生了一場大病久久不愈、或者天生體弱病秧子一樣,語氣有氣無力。
余遙表情更顯驚異,“你那會兒就醒了?”
簡直太好了,不用強行解釋了。
方堰‘嗯’了一聲。
其實他醒來的更早,第一斧子落下時他就有了些意識,因為門和墻體相連,墻又和床相抵,劈門的動靜通過墻體傳到床上,震動和聲音幾乎同時響起,驚了他一下。
他處在半夢半醒之間,聽到了說話聲,但是有一種做夢的感覺。
想醒,醒不過來,想睡又睡不著,這樣的狀態(tài)一直持續(xù)很久才睜開眼,瞧見手腕被銬,屋內一片狼藉,結合那些話和‘夢’,心中對現在的局勢已經有了幾分了解。
余遙頜了頜首,目光在對方蒼白的臉上,和冷汗不斷的額間流轉一圈后實誠道:“你那個手銬鑰匙可能被江明溪帶走了,我沒找到,只能用工具打開,我下去拿,你等我一會兒�!�
方堰蜷縮起身子,那只空著的手捂住肚子,疲憊虛弱地應了一聲。
狀態(tài)看著越來越不好,像脫水的癥狀,唇上一點血色都沒有。
余遙猶豫片刻,指了指床上的被子,“你蓋上應該會好一點�!�
她不知道方堰是什么問題,但捂住腹部那個動作,應該是肚子疼,肚子疼十之八九保暖有用。
方堰沒說話,余遙也沒等他回應,轉身出了房間,朝樓下工具房走去。
腳底下不自覺快了幾分,是真心地,由衷地希望能趕上,對方沒事。
說實話,如果方堰趾高氣揚或者理直氣壯的冤枉她,讓她解手銬,她心中有怨,可能會猶豫猶豫,要不要救他。
人家這么明事理,她反而打心底里生出幫他的想法。
要是就這么走了,良心肯定會痛吧?
平常會扶老爺爺老奶奶的余遙果斷到了樓下角落的小房間,照舊翻窗戶進去,因為剛來過一次,粗略觀察過屋內,大概曉得什么工具在哪里,這次很輕易就找到了清理瓷磚縫隙的小切刀機。
應該是當初裝修的時候留下的。
余遙擔心一個不管用,還另外帶了個鉗子,往口袋一塞翻窗出來,兩步并做三步上樓,重新進屋時方堰那只被銬著的手吊在空中,緊緊地勒著,不是別人干的,是他自己。
他似乎在承受什么疼痛,手上不自覺的動作,指頭攥著手銬鏈子,使勁到指尖發(fā)白,整個人也像剛從水里撈出來一樣,面上盡是痛苦和萎靡之色。
余遙趕忙從口袋里掏出鉗子走過去,坐在床邊翻撿手銬,尋找薄弱的地方。
江明溪很有錢,有錢到買的手銬質量很好,又厚又寬,只一觀余遙就有一種不可能絞斷的感覺,不過她還是拿起鉗子試了試。
余遙兩指塞進手銬內,拉了拉,把所有空隙放在明處,正對著她的方向,好方便辦事。
期間對方很配合,緊扯著鏈子的指頭松懈下來,鐵銬垂落,露出一道鮮明的紅痕。
在腕兒上,主人像是沒有看見一樣,絲毫沒有在意。那手也不動了,她怎么擺弄,就怎么放,和它的主人無差,都一樣白皙,修長,線條絕佳,淺淺地陷進枕頭里,像玻璃罩里護著的奢侈品,好看又金貴,只可遠觀不可近褻。
余遙沒有多瞧,鉗子夾住手銬稍細的一處用力剪去,果然沒什么用,太厚太寬。鉗子拿出來,被絞過的地方只留下一道幾近于無的痕跡而已。
看來要用小電切刀了。
床頭柜就有插座,線也足夠長,不過電刀切鐵,會有火花,傷到人很麻煩。
余遙在屋內四處找了找,很快尋到一條圍巾,想給那手腕圍著,免得傷到皮膚,還沒上手,那只玉白的腕脖已經往里縮了縮,明顯有些抗拒。
嗯?
余遙抬頭看去。
方堰眉頭鎖著,像是不太情愿一樣。
這是他第一次表現出拒絕的意思。
余遙有些不解,“你不想圍這個?”
方堰點了點頭。
余遙微怔,“可是不圍會傷到你的�!�
她很快猜到另一種可能,語氣有些噎,“你是怕我技術不行切到你?”
不等人回應,她繼續(xù)道:“你放心吧,我們家洗手間翻修,美縫都是我清理我填的�!�
他們家有很多老房子出租,有些瓷磚破裂,美縫漏水等等,翻修的時候爸媽舍不得多花錢,那些余零下的小活都是她和弟弟干的。
像打掃衛(wèi)生,裝電器等等,她基本都會,一個小電刀難不倒她。
方堰搖了搖頭。
嗯?
不是這個原因嗎?
那是因為什么?
余遙盯著床上的人,和那截皓白的手腕看,許久才反應過來,剛剛她下樓之前囑咐方堰用被子蓋住自己會好一點,但是他沒有照做。
是懶得理她,還是……
“你不想用江明溪的圍巾?”
是啦,被江明溪那樣的變態(tài)喜歡還惦記,是她,她也會犯惡心不想用他的東西,如果不是人被銬著,他連床都不想躺吧。
方堰頷了頷首。
猜對了。
余遙將手里的圍巾丟去一邊,又在屋里找了找,基本上全都是江明溪的東西,只有那件深藍色的大衣不是。
余遙拿過來,示意他看,“這件衣服是我的�!�
本來還打算強調一下,這個條件委屈委屈算了,先脫身再說,沒來得及,方堰已經將手腕伸了過來。
這是同意了的意思。
余遙松了一口氣,將大衣袖子展開,纏在方堰手腕處,一邊平鋪好,一邊偷摸著打量他。
方堰好像沒有認出她來。
為什么見過他,為什么要幫他,不僅是因為他明事理,還因為一件事。
這要從幾個月前說起,那時候她和江明溪剛交往沒多久,對渣男很熱情,經常閑著沒事到鼎立去找他。
有一次遠遠地瞧見他和助理說話,不管三七二十一沖過去,從背后錘了他一把,給人猝不防及都錘咳嗽了。
事后才發(fā)現錘錯人,不是江明溪是方堰,雖然對方很大度的沒有追究她的責任,不過她心里還是挺過意不去的,所以這算是補償吧。
說起這個她突然想起來,那會兒只覺得認錯人是個意外,自己眼瞎,現在才琢磨出不對勁。
平時跟江明溪一起出去玩,吃飯,參加家宴等等,江明溪十句話不離方堰。
方堰有多年輕,能力有多強,在商場上又干掉了誰誰誰,收購了哪家公司,多少老狐貍敗在他手里等等。
江明溪很崇拜方堰,在刻意的模仿他,說話,氣質,包括衣著,連發(fā)型都是一樣的。
所以乍一看倆人的背影幾乎沒差別,她會認錯是理所應當的。
畢竟倆人都瘦,身形挺拔高挑,不站在一起根本分不清,立在一排才能察覺出區(qū)別。
正品和贗品在細節(jié)方面相差還是很大的,一比較就露出端倪來。
余遙又找了兩只筆抵著,將手銬架空,確定不會松散后拉了拉大衣,蓋在方堰腰間,護住他的肚子,還余下的部分隔在他腦袋和手銬中間。
“你往右邊看,我不說行你不要扭頭。”這是怕火花濺到他眼睛里,迸到他臉上也是個問題,會燒出一個個的小黑點,不好看。
余遙沒詳細解釋,但方堰好像猜到了原因,沒有問,自覺的扭過頭。
余遙拿著小電切刀,邊工作,邊在心里嘀咕。
他好聽話啊,一點也不叛逆。
作者有話說:
這樣的腦洞你們會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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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貧民窟第一,金字塔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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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家世好,頭腦靈活,一直是學校里有名的校草和學霸,能拉開第二名幾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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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有一天,學校憑著高昂的獎學金和優(yōu)越的待遇搶來了一個學霸女孩后,他再也沒能拿過第一,還被拉開了幾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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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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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永遠想不到從未嘗過敗績的男主為了追上女主——的成績究竟付出了多少個日日夜夜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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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無數大佬補課,暑假上了好幾個補習班,熬了數不清的大夜,從來沒那么認真讀過書,還是沒能干過那個貧民窟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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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我放棄了,我躺平了。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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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一個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用了無數資源和能量,依舊超不過女主,女主讓他體會到前所未有的挫敗感、干不過干脆加入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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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賭把自己輸給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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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有重度抑郁癥的人,想跳河,被女主看到,女主說他這么年輕,長得還好看,死了好可惜,不如當她男朋友,她會好好對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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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指著河說,他跳下去,她有膽子撈上來就把自己這副皮囊和身子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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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在河邊長大的女主真的跳了,還成功把他救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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