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嗯�!崩顫炕厝ィ瓡�,“那就好�!�
時間慢悠悠晃到了年底,榮華在專注發(fā)展電影這一條線之后,徹底錯開了與榮光的發(fā)展道路。
——一個是綜合型娛樂公司,一個是電影投資公司,所站位置不同,已經(jīng)沒什么可掐的了。
年底有個娛樂圈的頒獎典禮,梁舟憑借《間諜》再次獲獎,出席了此次活動。
余疏林窩在車里,捏著mp3背單詞,隨手遞了個棒棒糖給旁邊的何龍:“何大哥,給你吃,味的�!�
在外地奔波數(shù)月,變得更加高壯黑的何龍沉默接過,熟練的將糖紙拆開,塞進嘴里,含糊道:“為什么不跟少爺一起進去。”紅地毯,頒獎典禮,之后的慶祝酒會,這一磨嘰就是幾個小時,干嘛跟他這個司機兼助理一起窩在保姆車里等,出去轉轉不是更好。
“吵得慌。”他往嘴里塞了塊巧克力,笑瞇瞇說道:“哥說他會盡快出來�!�
剛剛結束了十二月份的月考,他神情很是放松,話也變多了不少,玩笑道:“再說了,我穿成這樣,怎么進去。”
今天放假是學校臨時決定的,他剛回家就被梁舟拉上了車,書包厚大衣什么的,跟西裝革履的梁舟站一起,畫風太不搭了。
何龍點點頭,掏出開始震動的手機看了看,發(fā)動汽車:“老板讓我?guī)闳コ酝盹垼呀?jīng)訂好位置了,走吧�!�
余疏林點頭。
頒獎典禮現(xiàn)場,梁舟不耐的看著手表,對臺上這些喜歡說廢話的典禮嘉賓十分不滿。
“這是怎么了?”關博聞姿態(tài)優(yōu)雅,面帶微笑,說的話卻十分接地氣:“得痔瘡了?這么會都坐不住�!�
梁舟看他一眼,聲音低沉,語氣可怕:“疏林今天有半天假�!�
關博聞了然一笑,眼中閃過促狹,調笑道:“歸心似箭,嗯?”
“他就在外面車上,我讓何龍帶他去吃飯了�!�
“咦?何龍?”關博聞來了興致,湊近了一點:“你那助理還在?好長時間沒見他,我還以為他被你辭退了呢。”
梁舟側頭看他,眼中滿含打量。
關博聞挑眉:“做什么這么看我?你以為誰都像你似的喜歡男人,我就是好奇問問。”
“是嗎�!彼栈匾暰,轉頭看臺上,態(tài)度十足敷衍,語氣滿滿懷疑。
“……喂,你那助理之前干嘛去了?”
“呵�!�
“……”這么不可愛,活該繼續(xù)童子雞!
吃完晚飯,頒獎典禮也才進行到一半,余疏林大手一揮,決定帶何龍去商場逛逛。
“這家商場四樓有個小吃街,地方雖然不大,但東西挺好吃的,我?guī)阋娮R見識�!庇嗍枇终驹谧詣臃鎏萆�,扭頭和何龍說著。
何龍盯著他的胃部,頓了頓,委婉提醒:“疏林少爺你胃口真好。”所以你別再吃了,晚飯吃那么多,不脹嗎?
“胃口好才能長得高,再說我晚飯沒吃飽,剛好可以再吃點小吃填填�!庇嗍枇中那椴诲e,摸著肚子感慨,“你沒發(fā)現(xiàn)我又長高了嗎?何大哥,你也要多吃點,不然何伯要擔心的�!�
“……我會的�!睅讉月不見,疏林少爺好像變得越發(fā)能吃了……老板到底怎么養(yǎng)的。
頒獎典禮進行到一半,王晨姍姍來遲。
她微笑著走到梁舟身邊,笑得禮貌,語氣卻得意:“當初那么拒絕我,后悔嗎?沒想到我會有和你平起平坐的這一天吧,梁總經(jīng)理,你以為我喜歡和你傳緋聞?不,我嫌掉價�!�
梁舟連頭都懶得轉,看著臺上,將她無視了個徹底。
關博聞心情正不好,聞言側頭,笑得親切儒雅:“有病,吃藥,懂嗎?”
王晨笑容僵了僵,顧忌著攝像機,轉頭,昂起下巴,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了。
余疏林捧著一碗軟綿麻辣的小土豆吃著,指指大屏幕上被鏡頭掃到的關博聞,疑惑:“何大哥,你能看出關叔說的是什么嗎,鏡頭掃得太快了�!�
何龍拿著一串糖葫蘆,掃過周圍雙眼晶亮盯著大屏幕看得興奮的少男少女們,眉毛抽動:“大概是‘你好’吧�!�
“這樣啊,那女人討厭得很,關叔還跟她打招呼,脾氣真好。”余疏林感嘆道,將最后一顆土豆吃掉,然后繼續(xù)盯著大屏幕看頒獎典禮的直播。
何龍表示十分想去找商場負責人談談,你說你賣家電就賣吧,沒事在休息區(qū)掛個大屏幕放娛樂圈頒獎典禮直播是什么情況?想加大客流量也不是這么干的!
年度最佳男演員獎開始頒了,在經(jīng)過頒獎嘉賓的一大串廢話之后,候選名單開始播,播完之后,嘉賓又賣了會關子,才激動的念出了梁舟的名字。
梁舟嘴角帶著淺淡笑意,上臺從特邀頒獎嘉賓關博聞手中拿過獎杯,兩人親切擁抱。
“故意拖時間,嗯?”
關博聞高興的拍拍他后背,一副為后輩著想的好哥哥樣,微笑:“讓你多占點鏡頭,不用感謝我。”
擁抱結束,關博聞退開,讓出話筒,梁舟接過,說了幾句感謝的話,再次致謝之后,下臺。
余疏林將裝土豆的碗丟掉,拍手:“哥哥好帥�!�
何龍驕傲點頭,然后嫌棄的看一眼跟著下臺的關博文,皺眉——幾個月不見,這影帝貌似越發(fā)不靠譜了。
等梁舟的鏡頭徹底結束,余疏林起身,笑著伸了個懶腰,側頭看向何龍,說道:“何大哥,我去丟垃圾,你去買點喝的,咱們過會在車那匯合,去找哥哥,怎么樣?”
何龍點頭:“好�!�
等何龍走遠之后,他抿唇狡猾的笑了笑,回頭看了眼大屏幕,轉身朝五樓男裝走去——哥哥得了獎,他總得有點表示吧。
梁舟提前退場了,關博聞表示毫不意外。
王晨微笑著掃一眼他離去的背影,抬手遮住嘴角的笑容——梁舟,讓你再得意一會,再過一會,你可就得意不起來了。
梁舟退場后先給余疏林打了個電話,沒人接。皺眉,又給何龍打了個電話,在得知他沒跟余疏林在一起之后,表情變了變。
“快去找疏林,梁子修可能要動手了�!�
何龍臉色大變,將手中的糖葫蘆一丟,迅速朝人潮洶涌的商場跑去。
商場走廊拐角處,余疏林拿著禮物走過來,暗處等候已久的兩個面向普通的男子上前,攔住他的去路。
余疏林停步,抬頭打量一番他們,皺眉:“你們是誰?”
兩人上前,一左一右按住他的肩膀,微笑:“余少爺,我家老板找你有事,跟我們走一趟吧。”
“……”這都什么破臺詞。
余疏林條件反射想要掙扎,按住他的其中一個男子撫上他的后背,敲了敲,“老實一點,別動別喊,不然我先找人蹦了你哥哥。”
被敲的地方有點疼,不像是用手敲的,他皺眉,心里一沉——這兩人手里,可能有真家伙。
網(wǎng)絡上,關于梁舟利用榮光洗黑錢的消息開始鋪天蓋地的傳起來,同時,一份機密文件被一位神秘人送到了有關部門的郵箱里。
余疏林真的失蹤了。
梁舟一夜沒睡,哪怕心里明白這些事十有*會發(fā)生,也仍焦躁得不行。
第二天一早,有關部門突然到訪榮光,拿著舉報信,要求查賬。梁舟接到消息后趕去了公司,凳子都還沒坐穩(wěn),就被請去警局喝茶了。
剛剛還在發(fā)報道祝賀梁舟獲獎的媒體們全傻了,然后開始像嗅到肉腥味的狗一樣興奮了起來,逮著榮光瘋挖深咬,希望能咬出什么內幕來。
就在此時,被媒體嘲諷“討好梁舟卻被殘忍無視”的王晨哭著召開了新聞發(fā)布會,承認了自己梁舟女友的身份,但隨后又遺憾的表示,兩人已經(jīng)于前幾天因意見不合分手了。
為什么意見不合?
因為梁舟執(zhí)迷不悟,非要用榮光洗黑錢。
“……”有病。這是媒體對她這番話的一致評價。誰不知道梁舟那點子背景,老爹有錢,老媽有錢,自己又是影帝,還有間公司,黑都沒黑過,洗什么?人家錢從來都很白好嗎。
王晨嚶嚶嬰,拿出一疊資料,說她本來也不信梁舟會干這種違法的事,但你們看啊,榮光的賬面根本賺不到這么多錢,他這兩年又是分公司又是電影院的,還投資了好幾部大制作電影,再加上選秀這些零碎花銷,支出與收入完全不符啊,傻子都能看出有問題。
為了不當傻子,一群狗仔八卦專業(yè)的記者干起了金融司法專業(yè)的活,將那疊資料刷刷刷一頓翻,最后懵懂的敲定。
沒錯,梁舟一定是在洗黑錢!這些資料上都有梁舟的簽字,賬目上也很有問題,你看看那部《間諜》,投資五千萬,賺了幾個億,肯定是在洗錢!
王晨見他們開竅了,悲憤的表示,她就是因為反對梁舟干違法的事,才被他從榮光安插到榮華的。
記者們沸騰了,問她,榮華的幕后老板果然變成梁舟了嗎?
王晨點頭,說梁舟幾個月前就開始想要給榮光洗白了,恰逢榮華動蕩,他心思一轉,就打起了榮華的主意。他先是給榮華注資,拿到了榮華的管理權,后是將她推到榮華董事的位置,想讓她幫忙繼續(xù)洗黑錢。她一個女人,膽子小,不想幫他做這些,沒想到梁舟黑心黑肝硬心腸的,非逼著她做,兩人大吵了一架,分手了。如今洗錢的事被捅了出去,她表示自己很傷心,很害怕,還說愿意協(xié)助有關部門調查,希望梁舟能早日回頭是岸。
這一早上發(fā)生的事可真是熱鬧,昨天還風光無限的梁舟,今天就進了局子,榮光更是面臨著被調查的窘境。這劇情發(fā)展,太狗血了。
然后眾人開始同情榮光的現(xiàn)任董事長趙知,這才被推上董事長位置多久啊,就碰上了這種糟心事。細細一想,梁舟突然將董事長的位置委任給趙知,是不是準備讓趙知做擋箭牌?
哦哦,上流社會真復雜,內心真黑暗。
☆、第61章
反轉
榮光董事長辦公室,張謙刷著網(wǎng)頁,笑得毫無形象可言:“這王晨說得跟真的一樣,要不是咱們早有準備,說不定還真會栽她手上�!�
“是肯定會栽�!壁w知也抱著電腦在看,皺眉:“我沒想到劉壕打的居然是這個主意,不跟我們搶生意,直接給咱們下套,要整垮我們。一個榮華不夠,還想要榮光……若王晨拿走的資料是真的,若……幸好�!毙液昧褐墼缬胁煊X,做了準備,不然這次他們肯定會吃個悶虧。
那劉壕想得也是周全,先是在網(wǎng)上放出消息,再拿著“證據(jù)”舉報公司,最后再讓王晨高調召開發(fā)布會,讓王晨坐實梁舟的犯罪傳聞,引導輿論,一點不給榮光反應喘息的時間。最主要的……
“定位器有顯示了嗎?”他回頭去看何龍。
何龍板著臉,煞氣濃郁:“沒有,疏林少爺還沒開,想來綁他的人仍在轉移當中�!彪m然有猜到梁子修可能會對余疏林出手,但如今人真被抓走了……他一定要宰了梁子修。
“你別多想�!壁w知在心內嘆息,勸道:“這次雖然讓小余冒了次險,但……不會真的有什么危險的……梁舟也不會允許小余有危險。”
何龍眉頭皺得更緊。
趙知回頭,看著電腦,揉了揉額頭。小余一定要平安回來啊。
中午十一點半,何龍盯著電腦屏幕的瞳孔猛縮,脊背瞬間挺直,快速道:“定位器有反應了�!�
眾人紛紛轉頭看他。
他在電腦上敲打了幾下,緊繃的表情放松下來,說道:“在城東郊區(qū),那里是一片溫室花房,確實容易藏人。疏林少爺給的信號是綠色的,很安全�!�
趙知和張謙松了口氣。
十一點四十,辦公室的座機響了起來。
趙知看一眼其他兩人,過去將電話按了免提,接通。
一片電流聲之后,梁子修陰沉的聲音傳了過來,“榮光的各位,今天早上的新聞精彩嗎?”
“梁子修,你有什么目的?”趙知看一眼辦公室內的眾人,沉聲問道。
“呵,是趙知啊,也對,梁舟現(xiàn)在應該還在局子里接受調查呢,哈哈,他也有今天。”梁子修神經(jīng)質的笑了一陣,語氣越發(fā)陰沉:“我的目的很簡單,我要梁舟承認他在利用榮光洗黑錢,我要他承認與王晨的曖昧關系,我還要他主動認罪入獄!入獄前,最好再把他手上的榮光股份全部轉到我的名下,怎么樣,我的要求很簡單吧?”
“不可能�!壁w知斷然否決。
“可能的。”梁子修輕笑,語氣篤定:“你告訴梁子修,他的寶貝弟弟現(xiàn)在在我手上。聽到這個消息,他會答應我的要求的�!�
趙知看一眼張謙和何龍,故意將語氣放輕松一點,說道:“你可別亂說,小余正在學校好好上學呢,你這謊撒得太沒技術了。”
“撒謊?”梁子修反問,像是被他輕松懷疑的語氣激到了,聲音突然變大:“那好,你給我好好聽著,看我是不是在撒謊!”
然后是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和呼喝聲,十分刺耳。
“喂!小鬼,來跟你親愛的趙知哥哥問聲好�!�
何龍臉色一變,雙拳收緊。
輕微的咳嗽聲后,余疏林的聲音清晰傳來,“趙哥,我昨晚沒睡好,現(xiàn)在肚子很餓,還有,我大概要花粉過敏了�!�
“閉嘴!誰讓你說這么多的!”
又是一陣呼喝,梁子修的聲音再次傳來,語氣中多了一絲惱怒:“聽到了?我今天就要看到梁舟認罪的消息,還有股權轉讓書,過時不候!”
咔噠,電話被掛斷了。
張謙疑惑:“小余花粉過敏?沒聽說過啊……”
趙知嫌棄的看他一眼,將錄音筆拋了拋,看向何龍:“準備報警吧,我倒要看看,他們這次用什么理由不收案子�!�
與外界猜測的不一樣,梁舟在警局里并沒有被審問,也沒有被關起來,他舒舒服服的坐在局長辦公室里喝著茶,一邊看表,一邊看半禿頂?shù)木珠L,不說話。
局長被他看得冷汗直冒,吞了吞口水,再次翻動了一下桌上的文件,試探著開口:“那個,梁先生,咱們之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梁舟瞇眼,勾唇,“外面鬧得那么大,怎么可能是誤會。王局長,你手底下的某些人……很有問題�!�
王局長擦了擦冷汗,在心中大罵那些不靠譜的屬下。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隨后開啟,何龍大踏步進來,朝看過來的梁舟點了點頭,然后直接將錄音筆打開放在了茶幾上。
對話不長,很快就放完了。聽到余疏林的聲音,梁舟偽裝出的平靜瞬間打破,他坐直身體,直直盯著錄音筆,沉聲問道,“定位器?”
“十一點多開的,綠色,疏林少爺暫時安全�!�
梁舟緊繃的心弦松了松。
何龍關掉錄音筆,抬頭看向額頭不斷冒冷汗的王局長,語氣罕見的帶著絲嘲諷:“就像你剛剛聽到的,我家小少爺被梁子修綁架了,不是什么見鬼的離家出走和貪玩鬧脾氣,王局長,我要報案�!�
梁舟起身,拿起錄音筆,走到局長桌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將錄音筆拍到桌上的那疊資料上,冷冷道:“王晨的污蔑和誣告,梁子修的綁架勒索……局長,我的報案,您受理嗎?”
“受受�!本珠L被他盯了一早上,腦子都要僵掉了,見他終于提了要求,忙點頭應道:“我這就讓人去辦。”
“你那些有問題的屬下?”
“馬上處理,保證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
“很好�!绷褐凼栈厥�,轉身朝外走:“何龍,咱們去接疏林�!�
何龍連忙起身,等出了門后,頓了頓,問道,“老板,我好像還沒告訴你定位器的地址�!�
“城東郊區(qū)花房�!�
“你怎么知道……”
“疏林每個周末都會幫何伯整理花園,但從來沒有花粉過敏過,還有,梁子修曾經(jīng)為了討好某位明星包過城東的一片花房,這事知道的人少,但不代表沒有�!�
“……”
“有問題?”
“沒有,車已經(jīng)到了,就在外面候著。”
“很好。”
兩人離開后,王局長終于松了口氣,他擦擦汗,用力扯過內線電話開始打,接通之后立刻咆哮起來:“你們怎么辦事的,人家丟一份假資料過來,你們就直接去人家公司里鬧,還把人家老板帶了回來!不會先核實一下資料的真假嗎?誰讓你們抓人的?拒絕受理綁架的又是哪個?讓他來我辦公室!快把去榮光調查的人全部喊回來,快點!副局在哪?我要跟他好好談談!還有,這里有件綁架案,喊負責人過來,給我親自去辦!不把人平安帶回來,你們都得倒霉!”
掛上電話,他盯著桌上的資料和錄音筆,頭疼的揉揉額頭。開娛樂公司的,哪個不是將有關部門的關系打點得妥妥的,這榮光作為老牌娛樂公司,在這方面做得更是滴水不漏。那副局是不是腦子進水了,居然背著自己干出這種事來,愚蠢!
網(wǎng)友們才為榮光洗黑錢的消息沸騰了一上午,吃過午飯,一刷網(wǎng)頁,世界就變了。
先是警方高調發(fā)表了一個聲明,澄清榮光此次洗黑錢的事是有人惡意污蔑,且經(jīng)過專業(yè)人士查賬,榮光賬目一點問題都沒有。
緊接著,在事情發(fā)生后一直不露面的榮光現(xiàn)任董事趙知站了出來,親自召開了一個新聞發(fā)布會,將王晨上午所說的話全部推翻了。
首先,我家老板跟王晨一毛錢關系都沒有;其次,我家公司清清白白,全是正當投資,不存在洗黑錢的情況;再次,王晨涉嫌偷取公司機密和誣陷誹謗我家影帝,收拾好行李準備蹲監(jiān)獄吧。
這反轉大得簡直可怕,記者都有些傻了。
等稍微消化了一些后,有記者就問了,先不談王晨那些破事,本來他們也沒多相信梁舟會看上王晨那樣的女人,但王晨公布出來的那些資料……所以榮光到底是哪里來的那么多錢,又是開分公司,又是建電影院投資電影的搞選秀的?
趙知沉穩(wěn)一笑,將舟韻集團的發(fā)言人請上了臺。
記者們面面相覷,這舟家企業(yè)的發(fā)言人……難道梁舟是從舟家拉的投資?舅舅給外甥花錢,那確實沒什么好置喙的。不過那么大筆錢,這舅舅可真大方。
人家發(fā)言人一笑,說道,舟韻集團分支之一——清馳國際,是梁舟母親舟清雅生前所建,現(xiàn)在已經(jīng)交由梁舟先生管理了。
也就是說,人梁舟整頓公司花的不是舅舅的錢,是自己的!
清馳國際……記者們傻了。
你特么是在逗我?那個舟家最賺錢的清馳國際居然是梁舟他媽留下來的遺產(chǎn)?那公司可是專攻房地產(chǎn)和酒店行業(yè)的,這么多年發(fā)展下來,撈了多少錢,數(shù)都數(shù)不清好嗎!
難怪梁舟在接手榮光之后敢這么大手筆的整頓發(fā)展公司,人家有錢,任性!
還有什么好說的,擁有兩家那么賺錢的公司的人,還需要洗黑錢?再說了,洗黑錢洗黑錢,黑錢在哪?洗的又是哪里的黑錢?
不知道……
所以早上那一出完全就是個鬧劇嘛,王晨說的全是假的!
還有那什么梁舟女朋友的身份,現(xiàn)在一看,簡直假得不行!之前查到的消息可全是王晨在劇組倒貼梁舟結果被無視什么的,那才是真相�。∧峭醭靠烧婺芫�!
趙知見記者們全都傻了,與舟韻發(fā)言人對視一眼,勾唇,退場。
發(fā)布會結束了,記者們如夢初醒,看看空蕩蕩的臺子,再看看手中的錄音筆,搓了搓臉,開始瘋狂朝榮華飛奔!大料啊,大料啊,王晨早上抖摟了那么多假東西,背后肯定有人指使,果斷的現(xiàn)在再去采訪一遍!輿論擂臺戰(zhàn)和打臉戰(zhàn)群眾們最喜歡了好嗎!
榮華董事長辦公室,聽到消息的王晨已經(jīng)急瘋了,她沒想到事情會這么快惡化下去。
手機響起,她拿起來一看,臉色大變,小心接起:“喂……”
“這就是你信誓旦旦保證絕對真實的機密資料?半天就被人識破了,還有,梁舟已經(jīng)接手清馳這件事,你之前為什么提都沒提?”
“劉、劉先生……”她咬住嘴唇,有些委屈有些怕:“我不知道,之前一點風聲都沒有……資料是梁舟十分信任的一位手下漏出來的,我也不明白怎么會出問題�!�
“算了,梁子修帶出來的貨色,我本就不該抱太大的期望,你自己去認罪吧�!�
電話那邊的聲音輕柔,可語氣卻十分冷酷。王晨臉上露出驚惶神色,顫聲道:“不,不……劉先生,我們不一定會輸,還有子修,子修抓了余疏林,梁舟很看重這個弟弟,他會妥協(xié)——”
“愚蠢!”對方打斷了她的話,嘲諷道:“若不是有把握保證余疏林的安全,趙知怎么可能如此高調的反駁今天早上的事,拜托你,遇事動動腦子吧�!�
嘟——
電話被掛斷了。
王晨怔怔的看著手機,突然埋頭“嗚嗚”哭了起來……明明一切都很順利。她馬上就可以成為榮華真正的董事了,等子修拿到榮光,她就會成為榮光的老板娘,那些以前瞧不起她、諷刺她的人,都會來巴結她了!
可事情怎么就變成了這樣?
敲門聲突然響起,她將自己縮得更緊。
不,她不要坐牢!
不要!
余疏林十分老實的被帶走了,到了商場停車場,那兩個人在搜走他身上所有東西之后,將他推進了一輛破舊的面包車里綁了起來。
車子開得很平穩(wěn),他坐在破舊面包車的后座,雙手雙腿全被綁著,雙眼被破布蒙住,有些昏昏欲睡。
也不知道哥哥那邊怎么樣了……從王晨拿到資料到現(xiàn)在得有幾個月了吧,居然現(xiàn)在才動手,梁子修到底在琢磨些什么……
兩個綁匪大概是看他太聽話,居然在將他丟到后座之后,自顧自的聊起天來,光聊不夠,還開了電臺聽歌,還偏偏是個抒情電臺,一路上不停的放一些節(jié)奏舒緩的情歌,聽得人十分想睡。
好無聊……他打了個哈欠,手動了動,摸上了自己造型樸素的腰帶,想了想,又挪開了。
大概又是一個小時過去,車還沒停,那破電臺節(jié)目也還沒結束。
“我說……”他終于忍不了了,開口說道:“你們準備帶我去哪里?車開了很久了�!�
兩位綁匪的交談聲瞬間停止,隨后,一個兇一點的說道:“臭小子心挺大啊,你現(xiàn)在是人質,給我安靜一點,不怕我們撕票嗎?”
“怕。”他點頭,聲音低低的:“不過你們綁我是為錢,我哥很有錢,肯定會拿錢來救我,如果你們撕了票,那就一分錢都拿不到了。”怕才怪,這倆人只是小嘍啰,真正的幕后黑手梁子修還沒見到呢,哪那么容易被撕票。
那兩人夸了他兩句識相,然后喂了他一顆安眠藥。
余疏林:“……”
醒來時,天光已大亮,他發(fā)現(xiàn)自己被關在了一個單調的房間里,和梁子修一起。不同的是,梁子修是那個坐在沙發(fā)上抱著電腦玩耍的綁匪,而他則是被綁住手腿,躺在地板上的可憐人質。
他爬起來靠墻坐著,平靜出聲:“梁子修,我想上廁所�!�
梁子修刷一下轉頭看他,咧嘴冷笑:“醒了?”
余疏林被他這別致驚悚的造型驚住了,頓了頓,決定好心關懷一句:“你多久沒刮胡子剪頭發(fā)了?”
梁子修不答,只陰沉沉的看著他,突然冷笑一聲,靠近,將他被綁的手松開,拉到前面重新綁好,拽他起身,指指房間內的浴室:“自己去解決�!�
“腿上的繩子呢?”他指指被綁在一起的腳踝。
梁子修冷笑:“蹦著去�!闭f完轉身,坐回沙發(fā)上,繼續(xù)對著電腦敲敲打打。
算了,起碼還能自己解褲帶,知足吧。余疏林安慰著自己,然后蹦去了浴室,解腰帶,方便完后,系好腰帶,摸到腰帶內扣中的定位儀打開,洗手,又蹦了出來。
梁子修見他出來,走過去將他的手重新反綁住,推到地板上,惡狠狠道:“老實呆著,等你哥按照我說的做了,我自然會放你走�!�
“哦。”他聽話點頭,蹭到墻角靠著,垂頭看地板。
梁子修皺了皺眉,轉身坐回了電腦前。
墻上掛著的時鐘滴答滴答走著,十秒后,腰帶上一個不顯眼的小燈閃了閃,余疏林勾起嘴角,抬頭,閉上眼,靠在了墻上。
梁舟抱著電腦,專注的看著定位儀顯示的地址。
負責偵辦此時的警官表情嚴肅:“梁先生您放心,我們一定會安全救出您弟弟的。”
沒有回應。
警官有些尷尬的閉嘴,繼續(xù)安靜開車。
坐在后座的何龍掛斷電話,皺眉說道:“郊區(qū)那個花房雖然構造復雜,但有定位儀在,想要確認他們的位置并不難,可是……”
“說�!绷褐廴缘皖^看著腿上的電腦,沉著臉。
“可是這次的事情是劉壕在背后出力,據(jù)我所知,劉家手上養(yǎng)了一批身手利索的保鏢,若是梁子修周圍有保鏢護著……”何龍說得遲疑。
梁舟終于轉頭,看向何龍:“你電視看多了,他家養(yǎng)保鏢是為了確保煤礦和家人的安全,不是為了犯罪。”
“可萬一……”
“沒有萬一。”他轉頭,重新看向電腦屏幕:“劉壕再怎么財大氣粗,也不敢沾染上犯法的事,他性子謹慎得很。這次計劃已經(jīng)失敗,王晨和梁子修都是棄子,后續(xù)如何發(fā)展,他不會管,只會想辦法把自己摘干凈�!�
何龍皺眉,“摘干凈?”
“不會讓他如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