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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云凝峰眾位弟子,是和曲玲瓏一起長大的。

    即使面上交情不算的好,起碼有十幾年的舊情在。與寶扇這個「外人」相比,面上會有公正處理,內(nèi)心卻自有傾斜。

    與其逞得一時之快,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反而讓云凝峰眾人,覺得虧欠于她。

    一時的永久性補償,和長久的彌補憐惜,哪個更為值得,寶扇還是分的清的。

    于是,寶扇只是輕輕搖首,輕聲道:“沒有。葉師姐,沒人欺負(fù)我�!�

    她抬起一雙水眸,柔軟的青絲垂落于兜帽之中,沾染了污水的獸毛,不顯狼狽。

    反而越發(fā)襯得其面色瓷白,楚楚動人。

    葉慕雅見她如此懦弱,心中頗為怒其不爭。

    若是在俗世間,遇到這般性子綿軟的人,葉慕雅定然會甩袖而去,任憑那人自生自滅。

    可換作寶扇,看著她這副柔弱可憐的模樣,過于消瘦的身子,葉慕雅想起其余弟子所說,寶扇身有舊疾。

    自從出生起便被呵護(hù)著,心中頓時多了幾分了然:這般脾性,怕是從未遭遇過今日這樣的欺辱。

    葉慕雅聲音微涼,轉(zhuǎn)身欲走:“既然如此,你保重便好�!�

    寶扇卻突然叫住了葉慕雅,柔聲道:“今日,多謝葉師姐相救,才讓我免于落入難堪境地,還為我按揉腳踝……葉師姐,當(dāng)真是個很溫柔的人。”

    寶扇揚起姣好的臉蛋,目光中仿佛有點點珠光閃爍,用一種傾慕仰望的眼神,注視著葉慕雅,她聲音柔柔,宛如沁人心脾的露水,流入人的心底。

    葉慕雅素來如同冰雪般冷硬的臉,閃爍過一絲茫然,兩頰處傳來莫名的滾燙,她轉(zhuǎn)過身,避開寶扇仰慕的視線,冷聲道:“不要亂說�!�

    在云凝峰待過許多歲月,葉慕雅還是頭回聽到有人夸贊她「溫柔」。直到晚上用膳時,那句綿軟的話語還回蕩在她的腦海。

    葉慕雅看著黑沉的夜幕,想起腳上有礙的寶扇,終究還是找百味要了一份膳食,送到寶扇院中。

    葉慕雅冷著一張臉,看著寶扇用了幾口飯菜,便放下筷箸,熬的濃稠的米粥整整一小碗,倒是用完了。葉慕雅涼聲道:“宛如小鳥啄食,怪不得如此弱不禁風(fēng)�!�

    她言辭犀利,曾經(jīng)因此惹得曲玲瓏對她極其畏懼。

    葉慕雅話剛出口,便生出了悔意,只是她不知道該如何補救,只能停口不言,任憑冷凝的氛圍,在兩人之間擴散。

    寶扇卻并不在意,兩眉彎彎,聲音柔若棉團:“還好有葉師姐在,我方才正在發(fā)愁,行走不便該如何去用膳�!�

    葉慕雅冷硬的心腸,如同被暖融的泉水拂過,聞言回道:“小事而已。”

    此后,葉慕雅便時不時來探望寶扇,過去她只覺得眾人在她眼中都是一般。

    現(xiàn)如今卻發(fā)現(xiàn),世間還有寶扇這般,無需費心交談。只要坐在她身側(cè),便能覺出身心坦然。

    從寶扇欲言又止地詢問謝文英的去處,未曾舒展、緊皺的黛眉。

    即使遲鈍如葉慕雅,也瞧出了寶扇的心思。

    她大概是,心悅大師兄罷。

    雖然葉慕雅與曲玲瓏關(guān)系冷淡,也知道在這云凝峰上,大師兄和小師妹是關(guān)系匪淺。

    這種親昵的關(guān)系,未曾有人戳破,但大概兩人會終成眷屬罷。

    葉慕雅想出聲勸告寶扇,讓她收回心思,不要費心力在謝文英身上,那是無用的。

    只是每當(dāng)葉慕雅想要開口勸說時,看到寶扇白皙近乎透明的肌膚,澄凈清澈的雙眸,以及纖細(xì)至極的身子,口中的勸告言辭怎么都說不出了。

    葉慕雅曾經(jīng)見識過寶扇心疾發(fā)作,本就白皙的臉上,沒有丁點血色,楊柳似的身子搖搖欲墜,讓人瞧了心疼不已。

    這樣嬌弱的人兒,生來便是讓人呵護(hù)憐惜的,哪里禁得過風(fēng)浪。

    葉慕雅若是將實情告知,怕是寶扇一顆芳心都要破碎不堪,原本虛弱的身子也會承受不住。

    但葉慕雅想出了其他辦法,若讓寶扇養(yǎng)好了身子,便不會將全部身心,都記掛在謝文英身上。

    當(dāng)葉慕雅講出練武的提議時,寶扇神情微怔,語氣猶豫:“……我可以嗎?”

    葉慕雅語氣篤定:“自然�!�

    只是將這提議付諸實踐時,葉慕雅才察覺出其中的困難,寶扇生來體弱,云凝峰用慣的教練弟子的辦法,是用不上的。

    葉慕雅思來想去,便提出讓寶扇練劍,平常的劍看著輕盈。

    但也有百斤重,寶扇是提不起來的,葉慕雅便尋人為她制了一柄木劍。

    木劍配木鞘,看起來像模像樣。

    葉慕雅找出云凝峰上,最修身養(yǎng)性的劍法,為寶扇演習(xí)一遍。

    長劍在葉慕雅手上,仿佛有了靈性,掃挑之間,有凜冽的氣勢。

    寶扇裹著厚厚的棉衣,為葉慕雅輕聲喝彩。

    輪到寶扇時,她將葉慕雅剛才揮舞之勢,按照記憶中的招式,依葫蘆畫瓢,照樣揮舞出來。

    只是同樣的劍招,落在寶扇手中,劍法便成了劍舞,似秋風(fēng)落葉,身姿曼妙,頗有一番別樣的韻味。

    寶扇收劍回鞘,兩頰已經(jīng)有紅霞彌漫,她跑到葉慕雅身旁時,吐息尚且不穩(wěn)。

    “葉師姐,我舞的怎么樣?”

    她問的小心翼翼,兩眼如同耀眼的星子。

    葉慕雅違心道:“很好�!�

    美妙絕倫,只是不像劍法。

    寶扇的視線,越過葉慕雅,落到了遠(yuǎn)處的謝文英身上,她聲音柔柔:“文英師兄,我會舞劍了,日后……”

    謝文英卻面上寒涼如水,異常冰冷。寶扇從未見過他這般模樣,她印象中的謝文英,是溫和的,木訥卻從不會發(fā)火,不會像如今這般,氣息冰冷。

    寶扇噤聲,兩頰的紅暈向四周彌漫,將她白皙的臉蛋,暈染成漫天紅霞。

    謝文英攬住她纖細(xì)的腰肢,將身上的氅衣披在她肩膀上,聲音帶著涼意:“胡鬧。”

    寶扇依偎在謝文英的懷抱里,小聲呢喃著:“……我會舞劍了……日后便能陪著文英師兄一起……不用待在屋子里了……”

    謝文英聞言,琥珀色的眸子閃過怔松,他攬緊了寶扇的肩膀,將她帶了回去。

    葉慕雅撿起寶扇掉落在地上的木劍,心中焦急萬分,是她過于急切,入門的弟子尚且要學(xué)好基本招式,再練習(xí)劍術(shù),她卻想要揠苗助長,忘記了寶扇的身子骨虛弱,怎么能在冰天雪地里身著單薄衣衫,揮舞木劍。

    寶扇的身子,若是因此出了什么變故,她如何補救也是不為過的。

    謝文英將寶扇安置在軟榻上,那只纖細(xì)的手掌,還牢牢地捉住他的手心,不肯放松。

    第85章

    世界四(十二)

    謝文英將手掌抽出時,寶扇發(fā)出輕聲嚶嚀,緊鎖的眉黛盡顯不安。

    謝文英俯身,將寶扇足腕上的繡鞋褪下,他將纖細(xì)柔弱的玉足握在掌心,感受著分外的綿軟,雙眸微頓。寶扇腳腕處的雪白長襪隨著謝文英的舉動,而輕輕垂落,露出晃眼的肌膚。

    見此情狀,謝文英稍稍偏首,想避開這皎白的玉肌,只是柔足之上,淡淡的青紫痕跡,讓謝文英神情恍惚。

    因為只是受了寒風(fēng),在屋內(nèi)焦炭的暈染下,寶扇很快便悠悠轉(zhuǎn)醒。

    看到謝文英輪廓分明的側(cè)臉時,寶扇尚且記得他剛才的怒火,此時沉默噤聲,不敢開口。

    謝文英見她醒來,黑眸從她未佩戴釵環(huán)的柔軟發(fā)絲掠過,沉聲道:“日后不許再胡鬧了�!�

    寶扇輕聲應(yīng)下,兩丸水眸輕輕顫動,猶豫著開口:“此事是我央求葉師姐,她心腸軟才勉強應(yīng)下�!�

    謝文英挑眉看她,寶扇因為撒了謊,心中正不安穩(wěn),哪里敢直視謝文英的雙眸,匆匆垂首。謝文英心中暗笑:寶扇身體虛弱,平日精細(xì)養(yǎng)護(hù),定然想不出寒冬舞劍的主意。

    雖不知葉慕雅為何生出這種想法,但總歸不會是寶扇先行開口。

    寶扇因此身子骨遭了罪,卻還滿口攬下舞劍之事,看來是怕此事牽連葉慕雅。

    又聽寶扇提及葉慕雅「心腸軟」,謝文英覺出幾分驚訝,只覺得世間種種,落在寶扇眼中,怕都是好的。世人皆是好人,眾人皆有善心。

    屋內(nèi)的焦炭燃燒的「噼啪」作響,謝文英只覺得自己的身子,也被暖化了許多。

    他見寶扇鬢發(fā)間有青絲垂落,下意識伸手想為她挽起,手掌剛伸出,卻覺得不妥,又收了回來。

    謝文英沉聲應(yīng)了,不再追究舞劍之事,只出聲詢問道:“上次的玉釵,可是不喜歡?”

    寶扇聞言,立即搖頭,細(xì)聲細(xì)氣道:“不,很喜歡的�!�

    “那為何不戴?”

    細(xì)長的黛眉輕皺,寶扇像是想起了不愉快的事情,她將身前的棉被攥緊,輕聲道:“我怕摔壞了,便將那玉釵收起來了�!�

    謝文英沒有說話,寶扇亦不敢抬頭,她撒下謊話,她其實想日日都佩戴。只是擔(dān)心讓曲玲瓏瞧見了,再次搶奪。

    她手無縛雞之力,能阻攔曲玲瓏一次,但卻不能次次阻攔。

    “腳踝可還痛?”

    寶扇尚且沉浸在欺騙了謝文英的思緒里,聞言隨口應(yīng)道:“不疼,用了葉師姐的藥,已經(jīng)快好了�!�

    話語剛說出口,寶扇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

    腳踝受傷之事,她一直隱瞞著謝文英,卻不知什么時候被謝文英知曉了。

    寶扇緊閉檀口,心中惴惴不安,受傷之事已經(jīng)被知曉,那事情的來龍去脈哪里還能隱瞞的了。

    謝文英沒有繼續(xù)追問,只是用漆黑幽深的眸子望著寶扇,仿佛寶扇說與不說,已經(jīng)是不要緊的。

    若是寶扇不說,謝文英自然可以去問葉慕雅,總能得知真相的。

    寶扇只能如實以告,她偷偷瞧著謝文英的臉色,比剛才更為冷寒。

    謝文英胸腔中仿佛有團無法疏解的火氣,讓他覺得異常煩悶。

    對于這種情緒,謝文英覺得極其陌生,他生平唯一看重。

    唯有武學(xué)而已,也只會因為武功無法進(jìn)益而苦惱煩悶,此時卻因為寶扇受傷而煩躁不已。

    謝文英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因為寶扇受傷而煩悶,還是因為她緊守此事,不依賴自己而心煩意亂。

    謝文英抬首,看到的是水潤的黑眸,寶扇輕柔的話語響起:“已經(jīng)不疼了……文英師兄記掛我,我很歡喜�!�

    似清風(fēng)拂起,瞬間撫平了謝文英所有的燥意。

    謝文英終究還是伸出手,將那縷青絲挽到寶扇耳后,他目光幽深,朗聲道:“歡喜便好,不會有人搶走玉釵的�!�

    寶扇心中稍定,身子向著謝文英那處傾斜,待謝文英身子緊繃。

    以為她要倒入自己懷中時,卻突然停下,柔聲道:“我相信文英師兄�!�

    謝文英已經(jīng)離開,寶扇躺在軟榻上,從身后的紫檀木短柜中,取出白桃羊脂玉釵,手指輕輕撥弄著銀色鈴鐺,目光冷淡。

    所謂告狀,也有上中下等之分,其中最為下等者,便是涕淚橫流,宛如怨婦一般,聲嘶力竭地尋個公平。

    目的雖能達(dá)到,但未免太損傷顏面,還會給人留下不佳的印象,每每想起,便只能記憶起一張漲紅嘶吼的臉蛋,丁點美感都無。

    最上等者,便是閉口不言,做足姿態(tài),待旁人覺得憤憤不平,自覺為之尋求公道。

    在眾目睽睽之下,曲玲瓏低下姿態(tài),向?qū)毶鹊狼福償還了那日掃落于地的朱紅果。

    寶扇清淺的目光,輕輕掠過站在一旁的白季青,深知這朱紅果實定然不是曲玲瓏親手所摘,而是由他人代勞。至于這個「他人」,最為可能是白季青。

    在云凝峰上,曲玲瓏向來是千嬌百寵,接受著眾多弟子仰望呵護(hù)的目光成長的。

    她是云凝峰的小師妹,何曾受到過今日這般的委屈。

    當(dāng)著眾位弟子的面,對著寶扇這位外來客彎身,還要輕聲軟語。曲玲瓏心中暗道:若不是看在大師兄的面子上,她定然,定然要拂袖而去,才不受這樣的委屈。

    寶扇并不在乎曲玲瓏心不甘情不愿的道歉。只是瞧著曲玲瓏臉上屈辱至極的表情,深知過猶不及的道理,柔聲表示無妨的。

    曲玲瓏憤恨地瞪著寶扇,觸及到謝文英寒涼的目光時,心中滿是委屈,待眾人一散開,曲玲瓏便掩面離開了。

    云凝峰山巔,是謝文英習(xí)慣練武的場所。

    往常只有謝文英一人,風(fēng)雨無阻地練習(xí)劍術(shù)。

    如今他身后卻多了位美貌嬌弱的小姑娘,亦步亦趨地跟在他的身后。

    謝文英眉眼中盡是無奈,他已經(jīng)勸告過寶扇,練習(xí)劍術(shù)要耗費幾個時辰。

    在她這樣的小姑娘眼中,大概是極其無聊乏味的。

    寶扇目光柔軟卻堅定,她想陪伴在謝文英身側(cè),不想再日日待在僻靜的院子里,從日出到日落,都只有孤身一人。

    謝文英不理解,明明有葉師姐和百味會探望寶扇。

    況且云凝峰的眾位弟子,似乎都對寶扇頗為好奇。若寶扇主動與他們交談,眾弟子怕是極為情愿的。

    謝文英凝神細(xì)聽。

    “他們不是文英師兄�!�

    胸腔中的心臟,傳來猛烈的跳動聲,讓謝文英微微?檣瘢?他最終同意了,只是告誡寶扇:“若你覺得乏味,便先行離開山巔。”

    寶扇沒有應(yīng)好,只彎眉瞧著他,清澈如水的眸子里,倒映著謝文英的身影。

    一旦提起手中長劍,謝文英仿佛忘記了周遭的所有,眼中心中只記得自己的劍。漫天雪地中,唯有他一人而已。提劍輕挽劍花,細(xì)而薄的劍刃隨著凜冽的劍勢,輕輕顫抖,激起陣陣波浪。

    長劍挑起地上的積雪,輕輕揚起,大顆雪粒落在他發(fā)間,長袍之上。

    對武之癡,已經(jīng)深入謝文英的骨髓,與他的血肉生長在一起,無法磨滅遺忘。

    其余弟子練劍,會有疲憊倦怠,可謝文英不會,他只會氣勢越發(fā)洶涌。

    若不是身體的力量有極限,謝文英不知道要練習(xí)至何時。

    練劍時的謝文英,與平時的謝文英不同。

    他對待寶扇,和眾位弟子相處,尚且有些俗世間的人情味在其中。盡管與普通人相比,已經(jīng)較為淡薄。但沉溺于劍法中的謝文英,眼中是冰冷一片,絲毫暖意都無。

    此時的謝文英,是無情的,任憑是誰都激不起他半分情緒波動。

    曲玲瓏不喜歡陪伴謝文英練劍,除卻劍法太過無聊,也是因為謝文英的全部心神都放在長劍上。

    即使曲玲瓏離開,他也從未中斷劍術(shù)。

    謝文英同寶扇走上云凝峰山巔時,圓日尚且臨空懸掛。

    當(dāng)謝文英收劍入鞘時,天空已如同濃稠的墨汁鋪散開來,周圍萬籟俱寂。

    謝文英眼神恢復(fù)清明,朝著寶扇站立的位置望去,卻見那處空空如也。

    看來是已經(jīng)離開了。不知道是何時走的,是剛提劍練習(xí)時便離開了,還是剛剛才走?

    謝文英頭次生出這樣的疑惑,他輕輕搖首,將腦海中冒出的亂七八糟的念頭,通通驅(qū)散。身側(cè)傳來輕柔的聲音。

    “文英師兄!”

    謝文英順著聲音望去,只見兩頰微紅的寶扇,正仰面看著他。

    你原來還沒有走。

    寶扇走到謝文英身旁,兩眼閃爍著點點星光,滿是傾慕:“好厲害的劍法,只有文英師兄才能舞出來罷。”

    謝文英握緊了手中的長劍,心中暗自道:不過是劍法而已,云凝峰弟子皆可舞出。

    寶扇和謝文英并肩而行,走下了山巔,正好遇見了眾位弟子在互相切磋劍法,白季青剛剛指點過一人的劍法,見到一高大一嬌小,兩個身影彼此依偎著從山巔走下。

    白季青拍著剛才指點過的弟子的肩膀,叮囑道:“你先練習(xí)�!�

    “是,師兄�!�

    白季青朝著兩人走過來,得知謝文英是上山巔練習(xí)劍法,而寶扇則是旁觀,目光沉沉。

    小弟子有幾招劍法不精,來找謝文英指點一二。

    他話風(fēng)一轉(zhuǎn)。

    “眾人皆道,大師兄劍法稱奇,只是依我看來,大師兄是與手中長劍合為一體,不像個習(xí)武之人,倒是像個工具�!�

    寶扇聽白季青喚自己名字,只覺得他有意停頓,將那兩個字在唇齒間品味咀嚼,而后緩緩?fù)侣冻觥?br />
    鬢發(fā)間斜插著的白桃羊脂玉釵,輕輕搖晃,鈴鐺相互碰撞,發(fā)出悅耳的聲音。

    寶扇并不瞧他,雙眸看著遠(yuǎn)處的謝文英,輕聲道:“白師兄想象頗為新奇,但我不敢茍同�!�

    白季青起了興致,還要繼續(xù)追問,寶扇已經(jīng)朝著不遠(yuǎn)處的高大身影跑去。

    一人凝眉垂首,一人臉蛋輕揚。

    幽深目光,同柔軟雙眸相對,衣衫交錯,地面上兩人的身影,彼此靠近,重疊在一起。

    像極了一對璧人。

    第86章

    世界四(十三)

    寶扇端坐在一青石板上,微涼滑膩的石頭上,擱置著嶄新繡制成的蒲團,上面繡著冬日寒梅。刺骨的寒風(fēng)撲面涌來,寶扇收緊了身后的斗篷,將自己的臉縮在一團白皙的獸毛中,身下鋪墊的蒲團,里面縫滿了蓬松綿軟的棉花,為她去除了幾分寒冷。寶扇的身旁,還放置了個「松鶴延年」的蒲團,只是因為長久地?zé)o人落座,顯得有些蕭瑟。寶扇伸出來手指,輕觸著旁邊的蒲團。指尖傳來的涼意,讓她猛然將手指藏回斗篷里。

    望著全部身心都放在長劍上的謝文英,寶扇目光柔柔,宛如清泉般的水眸中,蘊藏著絲絲情意。這樣寒冷的天,寶扇要跟著來時,謝文英是不贊同的,只是被一雙水潤帶著蒙蒙霧氣的眼眸注視著,他也只能無奈同意。

    身后傳來慌亂的腳步,寶扇轉(zhuǎn)身看去,只見葉慕雅神色凝重。待瞧到寶扇的身影時,微微松氣,而后徑直朝著謝文英走去。

    “大師兄!”

    這聲呼喊中滿是急切,在寶扇眼中,葉慕雅向來是沉著冷靜的,未曾有過這般無措的神情,可見是出了什么棘手的事。

    葉慕雅陡然出現(xiàn),謝文英將伸出的劍招急急收回,尚且有幾分劍氣,落到了葉慕雅身上。

    瞧著匆忙應(yīng)對劍氣,吐息不穩(wěn)的葉慕雅,謝文英寒涼的雙眸,漸漸恢復(fù)了溫度。

    “何事?”

    “大師兄,云凝峰內(nèi)來了旁人,還打傷了一眾弟子。”

    葉慕雅眉峰攏起,擁有靈氣,進(jìn)入武學(xué)之道,本該潛心修煉。

    只是即使在云凝峰這般地勢險峻,與俗世脫離的地界,也免不了所謂的紛爭。

    偌大的世間,并不只有云凝峰一處習(xí)武之地,其余山峰也不盡是心思純粹,只知苦練武功的練武人。

    自從葉慕雅入云凝峰以來,見識過不少的門派爭端。只是沒有一次,如同這次讓她如此憂心,甚至心緒不安。

    對方不知道是哪個門派的,武功刁鉆。而且身形詭異,暗地里打傷了許多弟子。

    師父不在云凝峰,無人掌控局勢,可思慮到山峰之上,還有謝文英在,葉慕雅慌亂的心緒,漸漸趨于平穩(wěn)。

    還有大師兄在,一切都會無事的。

    謝文英聽完了葉慕雅所說,眉峰微動,正要隨她走下山巔,余光瞧見臉色蒼白的寶扇,黑眸微暗。他思緒微轉(zhuǎn),很快便作出了決斷。

    “你先行下山,我稍后便追上。”

    葉慕雅頷首應(yīng)下,腳下宛如生風(fēng),匆匆往山下趕去。

    寶扇自知這樣的局面,她丁點幫助都不能做出,或許還會平添許多麻煩。她身形搖搖欲墜,細(xì)聲道:“文英師兄……”

    她閉上眼瞼,鴉羽似的睫毛輕輕顫動。

    “萬事需以自己為重�!�

    寶扇偏首,不敢去細(xì)看謝文英此時的神色,他定然是輕視,覺得自己不堪罷。

    謝文英身為云凝峰的大師兄,自然身先士卒,救助眾弟子本是分內(nèi)的事。

    他們這些練武之人,心中俠義萬千,落到她小小弱女子眼中。卻變得狹隘,眼界淺薄,只能瞧得見一人的安危。

    沒有聽到謝文英的回答,寶扇心中略沉,身上的斗篷卻被猛然收緊,略帶涼意的身子,也被人裹在懷里。

    寶扇能感受到的,只有身旁溫?zé)釄詫嵉男靥牛龘P起臉蛋,只能瞧得見謝文英輪廓分明的下頜,看不到他臉上的神色。

    謝文英沉聲道:“抓緊我�!�

    寶扇聽話至極地抱緊了手下的勁腰,蒼勁有力,隱約傳來肌肉跳動的聲音。

    謝文英雙足輕邁,朝著云凝峰山巔上的深邃懸崖躍去。

    看著自己墜入黑漆漆,瞧不到底部的萬丈深淵,寶扇身子顫抖的越發(fā)厲害,她將所有的呼喊聲,盡數(shù)吞咽在口中。

    唯有眼尾的紅意,彰顯著她此時的恐懼。

    懸崖處生長著幾株樹木,大半都已經(jīng)變成枯枝,丁點樹葉都無。

    但還有幾棵果樹,有團團樹葉凝聚在枝頭。

    謝文英足尖輕盈,踩過樹葉,掠過枯枝,宛如蜻蜓點水般,踢開重重藤蔓,將寶扇帶入了漆黑幽暗的山洞中寶扇這才察覺到,險峻幽深的懸崖上,還有這樣一處山洞。

    只是即使旁人知曉了此地,也很難跳下懸崖,攀登過光滑濕潤的山峰,來到此處。

    謝文英將寶扇安置在山洞里,低聲囑咐道:“待在這里,你且安心,會有人來接你。”

    察覺到懷中人顫抖的身子,謝文英心中覺得異樣,輕松拍著她瘦削的肩膀,以示安慰。

    他將寶扇帶到此處,是為了保證她的安危。

    此次襲擊云凝峰弟子的人,不知道內(nèi)里的深淺,但總歸是不懷好意的。

    寶扇沒有武功傍身,且生的這般柔弱。若被他們捉到,難免不會生出惡意……

    謝文英閉上雙眸,只是想想那些可能會發(fā)生之事,他心中便有黑霧翻滾,戾氣橫生。

    不過此處山洞極其隱秘,即使一時不察被發(fā)現(xiàn),旁人也無法窺探到進(jìn)入山洞的辦法。

    謝文英沉聲應(yīng)下,他腳步匆匆,身影似風(fēng),踩過干枯的樹葉,也沒弄出半點聲響,不過須臾片刻之間,便離開了這里。

    寶扇窩在山洞中,仔細(xì)打量著山洞的模樣,狹小漆黑,有紛飛的干枯落葉堆積在地面,一看便知道是許久沒人進(jìn)來過。

    寶扇尋了處勉強算干凈的地方,鋪上繡帕,待在山洞里,等待著謝文英的歸來。

    謝文英腳步匆匆,不僅很快便趕上了葉慕雅,在得知受到襲擊的弟子所在之處后,便先行一步。

    皚皚白雪上,有殷紅的血跡,似墨團般潑灑在雪地上。「鏗鏘」聲傳來,是刀戈交錯的聲音。謝文英循聲趕去,正遇見一閃爍著凜冽白光的長劍,向著躺倒在地面上的云凝峰弟子劈砍下。

    謝文英拔出手中長劍,不過轉(zhuǎn)瞬間,那人便應(yīng)聲倒地,雙眸圓睜,滿是不可置信。

    躺在地上受傷的云凝峰弟子,見狀掙扎著起身,看到謝文英時,眼睛發(fā)亮,口中的血水讓他發(fā)聲含糊:“大師兄!”

    見到了謝文英,他便覺得絕處逢生,有了活路。

    謝文英只是微微頷首,并不多看他,抬腳向前方走去。

    除卻剛才那人,是一招斃命,其余的偷襲者,謝文英都收了手中力度,有意留個活口。

    但那些偷襲者仿佛并不想尋生路,謝文英看到他們唇齒微動,下一瞬,便有血痕從唇角流出。

    待謝文英俯身察看時,那人已經(jīng)沒了氣息。

    白季青手中長劍,沒入偷襲者體內(nèi),那人剛要咬破口中秘藥,下頜便被謝文英牢牢攥緊。

    謝文英手中用力,將他的下頜卸下,而后丟給其他弟子,將此人看押起來,問清楚來歷,也好將云凝峰所受種種欺凌,盡數(shù)返還。

    白季青腿上微跛,像是受了傷,他神色有幾分頹喪消極,朝著謝文英勉強露出一抹笑容。

    “多虧大師兄前來相救,我本以為自己有所進(jìn)益,不曾想還是這般無用。”

    看著周圍泥濘的雪地,謝文英心中清楚,白季青并非無用。只是寡不敵眾而已,只是謝文英從未在武學(xué)中勉勵眾位師弟與師妹,見此情狀,也只能沉默片刻,說上一句:“并非如此。”

    白季青笑容慘淡,朝著謝文英拱手,轉(zhuǎn)身離開。

    葉慕雅臉上盡是疲態(tài),但她目光堅定,處理了云凝峰遭襲之事后,還是來尋謝文英,將心中的揣測與不解一一說出。

    “這些人身形武功已達(dá)中等之上,而且有一意孤行的氣勢。

    我從唯一存活的那人口中,發(fā)現(xiàn)了丸藥,是劇毒之物。

    葉慕雅給出自己的猜測:“死士�!�

    她話音剛落,便有小弟子匆匆忙忙地趕來,臉上盡是慌張無措。

    “大師兄,二師姐,捉到的那人……沒了。”

    葉慕雅驚訝出聲:“怎么會?”

    她轉(zhuǎn)身要親自察看究竟,又似是想起來什么,面上滿是為難:“小師妹受了傷,吵鬧著要見你。”

    謝文英沉聲應(yīng)了。

    他來到曲玲瓏的院子時,看到臉色蒼白的小師妹,眼神微微恍惚。

    曲玲瓏心中滿腹委屈,身上受了傷,見到謝文英不禁開始哭訴起來。

    “那長劍就擱置在我脖頸旁,已然劃出了血痕。

    若不是白師兄在,我怕是見不到大師兄了�!�

    她到底是和謝文英一同長大,在云凝峰經(jīng)歷了許多歲月。

    即使曲玲瓏平時脾氣嬌慣,面對這般哭訴,謝文英并非無動于衷。

    他沉吟片刻,出聲安慰道:“日后你需勤加苦練,武學(xué)上有所進(jìn)益�!�

    謝文英思緒微轉(zhuǎn),朗聲道:“葉師妹精于此道,你可多向她請教。”

    曲玲瓏立即止住了哭聲,兩眼睜圓,難以置信地看著謝文英:她受了這般驚嚇,大師兄不應(yīng)該好生安慰一番,怎么這時候還不忘記讓她勤快練習(xí)武功,還讓葉慕雅指點于她?

    這云凝峰上誰不知道,她曲玲瓏與二師姐最為不合,恨不得不相見,她怎么會讓葉慕雅指點!

    曲玲瓏心中氣極,她看見了謝文英眉間的血痕,腦海中卻只想到。若今日受傷的是那嬌嬌弱弱,被風(fēng)一吹便要倒下來的寶扇,大師兄還會這般冷漠嗎?

    “那寶扇去了哪里,云凝峰眾弟子都在抵御外敵,我卻沒瞧見她半片衣角?”

    謝文英擰眉,語氣中頗為不贊同:“她身子虛弱,怎么能與蠻人相對?”

    胸腔中的怒火,讓曲玲瓏眼睛發(fā)燙,牽動著身上的傷口隱隱作痛,她嘴角微扯,口不擇言道:“誰知道她身子虛弱,到底是真是假。即使是真的,也是天命使然,怎么別人便身體安康,只她一人病弱,莫不是她做下什么孽事,才降罪于她�!�

    自從世人摸索到了靈氣,對于天道的信奉,與之前相比更甚。

    曲玲瓏心中清楚,寶扇那般虛弱的身子骨,定然不可能是偽裝出來的。

    只是她心中氣憤難平,為什么寶扇可以因為身子虛弱,弱不禁風(fēng),被大師兄保護(hù)著,她卻要執(zhí)劍迎敵,還受到傷害。

    “你言辭行徑,無丁點分寸。”

    如同淬冰的話語,讓曲玲瓏身子僵硬,她看著謝文英幽暗深邃的黑眸,想要說句軟話。卻見謝文英轉(zhuǎn)身,片刻間,自己連丁點身影都瞧不見了。

    第87章

    世界四(十四)

    輕輕揉動著發(fā)僵的雙腿,寶扇扶著冰涼的山壁,站直身子。她走到山洞口,素手掀開遮掩洞口的層層藤蔓,綠意不再,顏色已經(jīng)有了枯黃的痕跡,寶扇踮起腳探首,向外望去。此處山洞橫亙于懸崖峭壁之上,只看的見被冰雪覆蓋的悠悠雪山,偶爾有一兩只通體雪白的白鶴飛過,紅喙發(fā)出清亮的叫聲,翅膀微揚,朝著前方飛去。

    寶扇低頭向下看去,深不見底的懸崖,宛如黑漆漆的漩渦,讓人瞧了便兩腿戰(zhàn)栗,心中發(fā)怵。寶扇雙腿一軟,粉緞繡鞋踢到腳下的石子,向萬丈深淵滾落,連個回響都不能聽到。

    身處云凝峰山巔之上,寶扇仿佛能聽到刀劍相向的聲音,以及長劍沒入血肉的沉悶聲。她心底微顫,越發(fā)思念起謝文英�?蓪毶惹宄�,若是未解決云凝峰上的麻煩事,謝文英是不會抽身前來接她的。寶扇收攏身上的斗篷,將嬌小的身子整個埋入綿軟的布帛中,只露出一雙微亮的眼睛。

    她自然是不能與云凝峰相提并論的。

    云凝峰是謝文英的責(zé)任,是他身為大師兄,需要肩負(fù)起的重?fù)?dān)。

    寶扇輕聲嘆息,在空蕩的山洞里微微回蕩。

    層層藤蔓被掀開,謝文英從懷中摸索出一枚火折子,猩紅的光芒將漆黑的山洞照亮。

    隔著朦朧火光,謝文英看到了寶扇欣喜的目光。

    那嬌弱的身子向自己撲過來,柔弱的聲音緩緩響起。

    “文英師兄……你終于來接我了……”

    謝文英下意識看向山洞外面,一彎新月當(dāng)空懸掛,處理那些偷襲者,已經(jīng)耗費了他不少的時間。

    謝文英看著略顯逼仄的山洞,被藤蔓遮掩過后,怕是連丁點光芒都無。

    難為寶扇躲藏在這山洞內(nèi),不見天日,百無聊賴地等候著。

    謝文英想起寶扇那時的叮囑,他心中牽掛的是云凝峰眾弟子,但寶扇卻只惦記他一人的安危。

    謝文英未曾回話,因為他察覺到自己的古怪,他本應(yīng)該責(zé)備寶扇,眾弟子處于危險境地,他怎么能只顧忌一人安危。

    只是看著寶扇關(guān)切的神色,他心中覺得安定。

    因為這份安定,謝文英覺出了幾分可恥,不是對寶扇,而是因為自己。

    他從未懼怕生死傷痛,也并不擔(dān)心所謂的偷襲門派,能傷自己分毫。

    只是謝文英未曾想過,自己會因為旁人的牽掛,而生出了絲絲纏綿的情緒來。

    謝文英將火折子向前遞去,將寶扇此時的面容照的越發(fā)清晰,他清楚地看到,那水潤的雙眸旁,有模糊的水痕。

    謝文英不知道,寶扇是因為獨自待在山洞里,心生恐懼而哭,還是惦記他的安�!�

    寶扇抓緊了謝文英的手臂,像是害怕被再次丟下。

    謝文英任憑她抓緊,手臂上的肌肉緊繃,寶扇素手柔荑,兩只手掌才能堪堪握緊。

    謝文英轉(zhuǎn)身,正欲帶寶扇離開此處,山洞外閃過細(xì)線似的白光,緊接著是轟隆轟隆的雷聲。

    寶扇的身子顫抖,緊緊地靠在謝文英身旁。

    來不及等人反應(yīng),雨水傾盆而下,有幾滴雨水穿破藤蔓,飛濺到謝文英的灰袍上。

    手中的火折子被風(fēng)吹滅,山洞里又恢復(fù)了一片漆黑。

    謝文英想要察看外面的情況,卻不知他突然的抽身離開,使得如同驚弓之鳥的寶扇,越發(fā)惶恐不安。

    她柔軟的嗓音中,帶著顫意:“文英師兄……”

    纖細(xì)的身子追逐著謝文英而去,可她看不清地面上的境況如何,被細(xì)小的石子絆倒,朝著謝文英撲去。

    謝文英摔倒的一瞬間,手掌還不忘記去攙扶寶扇。

    他寬闊的后背,抵上了冰涼的山壁,有凸起的石塊撞到了他的脊背,讓謝文英不禁發(fā)出悶哼聲。

    身后是至冷至硬之物,手中是極其綿軟的物件。圓潤,軟綿,豐盈似珍珠。是謝文英從未觸碰過的物件,他下意識地收攏手掌,想覺察出手下的物件究竟是何等物品。

    細(xì)碎的聲音,從寶扇的朱唇中泄露出。

    聞言,謝文英手掌微抖,向上移去,觸手所及,是極其滑膩的肌膚,如同上好的羊脂白玉,讓人流連忘返,愛不釋手。

    謝文英腦海中,閃過脆弱不堪的脖頸。脖頸之下,便是……謝文英稍微變通思緒,便將此事想的分明。

    他臉龐滾燙,如同烈火炙燒,只能慶幸山洞內(nèi)伸手不見五指,寶扇瞧不見他的窘迫。

    謝文英立即將手收回,只是寬大的手掌中,還殘留著滑膩,有淡淡香氣縈繞。

    寶扇坐直身子,朝著謝文英身旁坐去。

    胸口隱隱作痛,不知道是心疾發(fā)作,還是剛才太過用力,將她身上弄得不舒服。

    悶熱的氣息,在山洞中彌漫散開。

    像是為了逃避,謝文英急切地站直身子,伸出手掌,接著山洞外面的雨滴。

    手掌中傳來輕微的痛楚,謝文英將其收回,才發(fā)現(xiàn)手心中不僅有幾滴雨水,還有珍珠大小的雪粒子。

    不,與其說是雪粒,更像是冰雪凝結(jié)成塊,嘩啦啦地從天上落下。

    這樣的冰團子,謝文英見過幾次,若是勢頭小些,對行走無礙。

    若是氣勢洶涌,難免將人砸的頭破血流。

    外面是此等境況,他和寶扇如何能貿(mào)然走出去。

    謝文英神色慎重地將此事告訴了寶扇,這冰團子不知道要下多久。

    若是最糟糕的情況,他們便要在這山洞中躲避一夜,待明日天亮,溫度回升,將冰團子融化才能回去。

    寶扇從未見過這樣的天氣,只能全部聽從謝文英的安排。

    好在謝文英手中還有火折子,他將山洞內(nèi)的落葉堆積成一團,點燃后勉強能祛除寒冷。

    寶扇緊緊地靠攏在謝文英身旁,這般漆黑的山洞,這樣詭異的天氣,讓她心中惶恐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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