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作者有話說:
有參考惡魔島,即Alcatraz
Isnd離奇逃獄失蹤案。太子殿下:一些蓄力。
重溫白哥中,且樂生前一杯酒,誰人更掃黃金臺。人生不如意,呼作白玉盤。(混搭,白子哥應(yīng)該不會介意)
第24章
24
北塞
【“先成家,后立業(yè)。這個道理,孤還是省得。”】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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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坐下,仍是那副上朝后疲憊至極的臉,揮退周圍侍從,只留下幾個機器仆從。他拍拍機器人,要了一罐精致白糖,放在桌上。
太子妃喝了口白粥:“我也沒有那么愛吃糖�!�
“加在粥里吧�!倍未沌窨人砸宦�,“我口淡,他們慣是連鹽都不放的。”
周子淵開了糖罐,段淬珩遞了個小白瓷勺過來。他定睛一看,定窯舊物。
想起隋月處的茶具,他問:“顧皇后遺物,就用來讓我舀糖?”
“東西就是拿來用的�!碧诱f,“比起我日日熏香供著,她大概更希望它被使用�!�
太子妃便接過,給自己倒了兩勺糖,攪了攪,嘗了一口,又多加了半勺。
把勺子放回去時,見到太子嘴角一閃而逝的笑意。
他難得有些不好意思地咳嗽一聲,轉(zhuǎn)了話題:“父親說你接了那件大理寺的案子?”
“嗯,精神力相關(guān),有點意思�!�
段淬珩夾了一筷子酸菜,卻見周子淵動得更快,自己碗里已經(jīng)都是各類小菜。
太子妃淡淡一笑:“這些給我如何?”
太子把酸菜放自己碗里,給他夾了筷甜蘿卜,玉箸撞在太子妃白瓷碗壁上,當(dāng)啷一聲響。
兩人對視,又極快地挪開目光。
吃完飯,太子去房內(nèi)看書,太子妃到另一房間做自己的事。兩人再見面,沉默地吃中飯,隨后照常是太子妃照看太子午睡,段淬珩和周子淵對了兩個小時的弈。兩人難分勝負(fù),局勢焦灼時,太子妃若無其事地提到:“這次派來東宮的新人,似乎隸屬御前。”
和錦衣衛(wèi)不同,御前侍衛(wèi)不設(shè)任何品階,只聽命于陛下一人。
“上回程家派來的錦衣衛(wèi)都沒了。”段淬珩答,“他雖然明面上讓程家人去查,心里多少還是有些起疑。再想除我,但也不想讓我這樣死�!�
他談父親要謀害自己,表情甚至算得上放松:“他誰都信不過�!�
周子淵落下一子:“大理寺這案子,陛下就讓你接了?”
“讓我鉆了空子提出來個假設(shè),自然要讓我做點什么。不過答應(yīng)得如此爽快,確實有些奇怪�!�
“聽父親講了你的推論,殿下對精神力方面,了解得真多。”
“久病成醫(yī)。”段淬珩看著棋盤,纖長指尖敲擊著桌子邊緣:“給這個機會,我自然想接住�!�
“夫君突然有了事業(yè)心,臣妾很支持�!敝茏訙Y逗他。
段淬珩手上的白子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芈湓谄甯裆希骸跋瘸杉�,后立業(yè)。這個道理,孤還是省得�!�
竟是配合著他開玩笑了,周子淵頗有點自豪,太子殿下和半個月前到底有些不一樣。
還沒等他想出什么俏皮話回應(yīng),身邊的通訊器傳來一聲響。段淬珩低頭看,笑了:“大理寺效率倒很快,加急的尸檢報告出來了。”
簡短的三頁,報告了一個消息:經(jīng)過分析,精神力確實來自那個腦袋爆開花的死刑犯,李勇。
而旁邊二人的血跡,恐怕是李勇精神力實體化后在他死后漫射成片,刺傷了他身邊毫無防備的兩個囚犯。
太子夫夫二人讀完,太子道:“錢大人問我下午要不要去大理寺點個卯,商量商量這事�!�
“夫君怎么看?”
“他精神力突然實體化,很奇怪,想必太子妃也有些猜測。”段淬珩答。
他倆自然想到了一處,太子妃答:“北塞人的病例,余醫(yī)生前天晚上就傳給了我�!�
“然后太子妃整理了一整天?”
“如何得知?”周子淵問。
“他的字�!倍未沌翊穑笆畟看不懂九個�!�
這是實話,這些天太子讀他的書,養(yǎng)病,睡覺,太子妃同余生一起整理神醫(yī)自己都看不太懂自己寫了什么的筆記。偏偏余醫(yī)生不覺得這是什么大事,堅決不愿意打字或語音輸入,唯愛手寫。他自稱自己字跡是最好的密碼防護(hù)系統(tǒng)。
“病例里若要說最奇怪的一點,是他們將外界能量轉(zhuǎn)化精神力的能力,消失得毫無緣由。”周子淵細(xì)細(xì)說道,“沒有任何跡象,病因,或是征兆,就像是一覺醒來,精神力突然憑空消失了�!�
“余醫(yī)生可有什么猜測?”
“他嗎?”周子淵思及此,自己都笑了起來,“他說他們可能是被天譴了。”
段淬珩點點頭,煞有介事:“或許呢�!�
“太子信因果報應(yīng)嗎?”
“若有報應(yīng),”太子回答,“恐怕有些人早就死了�!�
他說這話時難得咬字重了些許,面上倒還是一貫的淡然。
“這些人有什么共同點嗎?”他接著問。
“這也是我們都很關(guān)心的。但他們從性別,年齡,體重,嗜好,過往疾病史,生活習(xí)慣,人際關(guān)系,和飲食習(xí)慣間,都沒有什么突出的共同之處。非要說的話,都住在北塞這顆星�!�
“這倒是奇了�!北比即笠活w星,各處有各處的惡劣地形,冰原,苔原,沙漠,火山,原不適宜人類居住,只是科技發(fā)展之下,勉強開辟了一片天地。整個星球里,地廣人稀,多逃犯,多流放犯人,犯罪率倒是居高不下。
“他們發(fā)病的時間可有什么聯(lián)系?”
“都是在這一年,但各個月份各個地方都有,死的活的都有,有些余醫(yī)生問完,沒過幾天就死了。若不是余醫(yī)生自己一一探訪,這十多人之間的聯(lián)系,恐怕沒人發(fā)現(xiàn)�!�
“他去北塞倒去得勤�!倍未沌窕卮�。
“這我也問了,他說是偏遠(yuǎn)地方有很多沒見過的病,勉強算是有點意思�!�
總之,這一年間,北塞到底發(fā)生了些什么呢?遠(yuǎn)在主星的死囚奇特的精神力實體化,又和這些有關(guān)系嗎?
太子妃其實還有個問題沒問,太子殿下和他們相似的卻被稱為人造痕跡重的病情,到底是怎么造成的?
他看著段淬珩陷入思索的神情,到底沒有打擾,只是把資料傳給了太子。
不急,等他自己開口吧。
“夫君既然要開始立業(yè),今日下午可要去拜訪大理寺卿?”
“我病弱,下午又頭痛�!焙笳咂届o回答,“自是囑咐他們查一查這十人背景,尤其李勇和其余失蹤二人,讓他們把資料發(fā)給我。最好再讓孫大人也進(jìn)來,用用他手下的精神力人才,寫點論述,明日再姍姍來遲,做出一番推論。”
倒是十足的憊懶,將事務(wù)都推給下屬干的無良領(lǐng)導(dǎo)樣。
“倒不知日后二王子殿下頭上添了頂白帽子,是否還要如此懶政�!�
“孤空有凌云壯志,心有余而力不足,自然要多倚靠周世子這樣的股肱之臣�!倍未沌翊�,“不若還是下完這盤棋。”
他答得半真不假,像是真為了同太子妃下完這盤棋,才拋下工作不管似的。
二人手談許久,這回,是太子險勝半子。
“這回可有彩頭?”段淬珩問。
“太子想要什么?”周子淵笑意盈盈。
太子殿下把棋盒蓋好:“先欠著�!�
作者有話說:
這個副本過完將會發(fā)生很多有意思的事嘻嘻,比如大家期待的小虐更健康(我不管我說有人期待就有人期待)和太子妃意識到自己喜歡太子,在此之前太子夫夫?qū)⒊掷m(xù)甜到發(fā)膩嘻嘻。以及前一章把御前侍衛(wèi)打成了錦衣衛(wèi),改了一下。
第25章
25
缺環(huán)
【“時候還不晚�!倍未沌褚庥兴福皩O大人轉(zhuǎn)變想法,還來得及�!薄�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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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大人初次和太子共事,弄不清這位的性情,多少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外加大理寺已經(jīng)近十年沒有出過重刑犯越獄案,這次他的任期內(nèi)一次性逃了十個,若查不出來個令人滿意的結(jié)果,烏紗帽恐怕要震一震。
是以太子要的背景資料,他竟是在手下整理完畢后又自己簽了字核實。
醫(yī)療部孫大人這邊就放松得多,指派了皇家醫(yī)學(xué)院實驗室對基因庫的樣本比對分析,又找了精神力人才化驗,結(jié)論是初步?jīng)]看出來什么特別的地方。
第二日太子在下午三點姍姍來遲,他素來不愛穿蟒袍,自己又沒有官職,穿著一襲白底金線勾勒的袍子,瘦弱單薄。
下一刻他便咳嗽起來:“昨夜發(fā)熱,今晨乏力,午睡醒得晚了,抱歉�!�
那二位自然客套關(guān)心太子殿下的身體情況。錢茂存立即打開待機中的投影。
段淬珩坐下,看著投出來的三份文件,法醫(yī)報告,基因鑒定與精神力分析結(jié)果:“兩位大人有什么初步看法嗎?”
他等著段淬珩補充,后者兀自咳嗽著,他眼眸一轉(zhuǎn),補了下去:“事發(fā)當(dāng)時,男性正在家暴女性,性命攸關(guān)下,女性精神力實體化砍死了自己的丈夫,后自殺。”
段淬珩沒評論,只轉(zhuǎn)頭看向錢茂村:“李勇這一頭可有什么實體化誘因?”
“法醫(yī)二次查看后,沒看出李勇精神力實體化有何誘因。”倒是錢茂存開口,“除了身上有些劃痕和擦傷外,他的肢體上沒有特殊傷痕。”
段淬珩說:“他們?nèi)嗽俅�,也不至于那時候斗毆。”
“殿下可有什么想法?”錢茂存問。
段淬珩打開會議室的投影,把錢茂存遞的背景資料一并放上來:“這十人看起來進(jìn)惡魔島前似乎互不認(rèn)識�!�
“是,這十人身份背景各不同�!卞X茂存道,“也不知道是怎么湊到一同制定這個嚴(yán)密計劃的,又是如何溝通的�!�
段淬珩隨手一指其中一位:“陶自醉中專念的古地球科學(xué)。其中有一門是古密碼學(xué),這東西現(xiàn)今早被淘汰,兩位大人恐怕不知道。我幼時頑劣,自己試過。”
他揮一揮手,上頭出現(xiàn)幾張照片:“燈光,點與劃痕,他們平日夜晚溝通。”
“太子殿下倒耐得下性子有閑心了解奇聞逸事�!睂O齊格笑笑。
“不敢說,都是些上不得臺面的東西罷了�!倍未沌衲樕稽c沒變,似是沒聽出其中淡淡的譏諷,“精神力專家怎么說,可有頭緒?”
“李勇精神力痕跡等級測算在B到C之間,精神力實體化威力不好估量,也看出來有什么特別的缺陷,只是他這樣把自己的腦子敲碎,想必承受巨大痛楚。正如人無法憋氣而亡,正常人使用精神力應(yīng)當(dāng)做不到這一步。就算能活,日后也無法生產(chǎn)精神力�!�
錢茂存微不可察地皺眉,精神力等級這件事怎么看都是太子的逆鱗,他可不希望這事鬧出些什么不愉快。案子辦不好,可就糟了。
他要出言把話題轉(zhuǎn)開,聊聊李勇的背景,卻見太子殿下眼里甚至帶著些笑意:“有個小問題想問孫大人。”
孫齊格本就坐得直,此時更是以示尊重,向太子傾身:“請說�!�
錢茂存默默坐了回去。
下一刻他們今日早朝一言不發(fā)的太子殿下問:“可有看今日凌晨的熱搜?”
星博熱搜,往往除了娛樂圈,就是帝國的強大,還有些穿搭分享。是以他這話一出,兩人都有些無奈。只覺得年輕太子有些跳脫。
“微臣不太上網(wǎng),今晨早朝前在和做精神力鑒定的趙醫(yī)生確認(rèn)細(xì)節(jié)�!�
“難怪�!倍未沌衿狡届o靜,又咳嗽一聲,說下的話卻仿佛無聲處的驚雷,“所以孫大人漏了兩件事�!�
他表情沒變,只是終于正眼去看孫齊格,兩人目光相對,孫大人不知怎么的,被這毛頭小子看得心底一緊�!跋炊�。”
“病例報告中,蔡太醫(yī)遞的折子里,資料顯示精神力實體化的那位,生理性別并非女性。實際上是XXY染色體�;加袩o精癥,不孕癥,后來做了性別轉(zhuǎn)換手術(shù)。她和丈夫的矛盾也不只是家暴,若去用她的名字查大理寺的卷宗,會發(fā)現(xiàn),他們之前就因為妻子對丈夫的精神控制,偽造婚前體檢報告打過官司�!倍未沌裥πΓ澳闳糇屑�(xì)讀,會發(fā)現(xiàn),這對夫妻中的丈夫同樣是跨性別者,女跨男,他的家暴,實則應(yīng)當(dāng)是反抗。不過他們死亡時,因雙方都無親人,并未上訴,只是醫(yī)院和當(dāng)?shù)卮罄硭路植亢献髁粝铝诉@份有些問題的病例論述。當(dāng)然,我說這么多,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卷宗上,雙方陳述時,提到他們在北塞初識。”
錢茂存皺了皺眉,他說:“在下失職,未能發(fā)現(xiàn)此事�!�
“他二人都改過名�!倍未沌竦�,“也改過性別,若不是我昨夜失眠閑來無事,也發(fā)現(xiàn)不了�!�
孫齊格問:“北塞有何特別?”
“這就牽扯到第二件事,李勇的精神力到底什么等級不重要。當(dāng)然,我也能理解孫大人精益求精不愿忽視細(xì)節(jié)�!�
他話里有個軟釘子,但現(xiàn)下顯然不是在意的時候,錢茂存問:“還有什么被忽視的細(xì)節(jié)?”
他說時不覺得,這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這樣一講,像是指責(zé)孫齊格不重視關(guān)鍵線索一般,下了人家面子。忙又補到:“微臣看得太快,囫圇吞棗�!�
段淬珩打開今晨才收到的精神力鑒定書和昨天下午看見的新尸檢報告:“無妨,若不是我患病,同樣會忽略�!�
他把關(guān)鍵信息標(biāo)出:“上頭最值得問的是,李勇要把自己腦子敲碎,為何第一下要敲自己的棉被體,直接敲重要動脈血管不來得更快些�!�
棉被體,腦部精神力轉(zhuǎn)化器官。
“你是指?”孫齊格已經(jīng)反應(yīng)過來,“他是有意的?”
“我懷疑他蓄意破壞自己的精神力轉(zhuǎn)化系統(tǒng)�!倍未沌裾f,“而凌晨的熱搜,是一個講述北塞罕見精神力疾病的熱帖。奇就奇在,他們同樣是一夜之間,棉被體功能失效�!�
孫齊格沉默了。
段淬珩不緊不慢地補充:“現(xiàn)今再去看,恐怕已經(jīng)沒了。我記得本朝有�?钕�?lián)埽t(yī)療部每月需要派總醫(yī)院醫(yī)生去北塞做義診及研究。孫大人,醫(yī)療部對北塞的疾病缺乏這份記錄,帖子還被刪了,我恐怕您手下,有人中飽私囊,不想讓您注意到�!�
他說得客氣,講的是手下,眼里卻是暗沉沉地看著眼前人。
若是太子妃在,自然能看出自家太子在嚇唬人。北塞那地方的活吃力不討好,又不是每個醫(yī)生都有余生那樣不怕死的好奇心,沒有發(fā)現(xiàn),也算正常。
沒人在意還好,可偏偏民間有人提,若再小題大做一下,自然就是醫(yī)療部的失職了。說好聽點,是手下有人吞了錢,沒有派足夠的醫(yī)生,說難聽些,是整個醫(yī)療部消極怠工。
至于那熱搜帖子和推波助瀾的熱度來自于誰,自然是來自他聰明的太子妃,和遠(yuǎn)在邲星的隋月。而余醫(yī)生恐怕對自己的鬼畫符搖身一變成為煽動性極強的字句一無所知。
更重要的是,重刑犯逃獄,大家人心惶惶,雖主星上下極力封鎖消息,只是出了兩個逃犯的懸賞令,但到底宵禁令下,各有猜測。那帖子還半真不假地把假設(shè)病的傳染性,又提到北塞有人被抓入惡魔島,現(xiàn)下說不準(zhǔn)已經(jīng)逃了出來,不知在人口密集的主星哪一處。
“孫大人同我議完事,不若讓醫(yī)療部出個官方公告。”段淬珩一笑,“雖傳播度還不算廣,民眾又半信半疑,但若有人借此彈劾,恐怕也是個不大不小的麻煩�!�
而他們的錢大人沉默半晌,說:“李勇確實是在北塞被抓獲的�!�
段淬珩把投影收起來:“另外二人,還要錢大人同刑部兵部合作一同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另,如有必要,可在北塞找找。兩位大人今日也累了,明日各自想個對策,看醫(yī)療部要不要同大理寺合作,派只隊伍去北塞看看。后日我們再見面商議。”
他說完,意思便是散會。
錢茂存一點頭,識趣地出去了。他雖剛剛一時腦子沒轉(zhuǎn)過彎,下了人面子,但到底是人精,現(xiàn)下自然知道,太子這一出威脅兼提醒,為的是什么。
室內(nèi),孫齊格一拱手:“多謝殿下提醒�!�
“時候還不晚�!倍未沌褚庥兴�,“孫大人轉(zhuǎn)變想法,還來得及。”
他緩緩起身,自行打開了門,一身白,明明如月,淡漠出塵。孫齊格一時有些恍惚,眼前人某一刻,竟和顧皇后的身姿,奇跡般地重合。
再眨眨眼,人已經(jīng)走了。
作者有話說:
太子殿下:都讓開我要開始裝了.jpg
另,發(fā)現(xiàn)這本書上了本月新書榜耶!剛發(fā)現(xiàn)廢文有榜單,亂點看到我的文好驚喜,感謝大家
以及將要寫到一個后半章華彩人物,非常激動嘻嘻
第26章
26
葉留香
【“葉留香?怕不是個古龍書迷�!薄�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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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淬珩走到門口,大理寺卿錢茂存要送他。他們二人往外走了兩步,要告別時,太子殿下低聲說:“錢大人不必過度擔(dān)憂,這事總會有個讓父皇滿意的結(jié)果。”
他在朝堂上毫無勢力,平日總垂頭不語,人弱如扶柳,說這話時卻莫名地令錢茂存心頭一震。錯覺間,竟感到滿朝遍野,盡在這位不說話的太子掌握之間。
下一瞬,段淬珩又開始劇烈咳嗽,面色蒼白如雪:“怕是病發(fā)了,失陪。”
錢茂存忙把人送到飛行器上,人搖搖晃晃,進(jìn)了門道了謝,匆匆走了。
可惜病弱,他有些嘆惋,否則眼看太子今日之手段,東宮之位斷不可能如此動蕩。
另一邊段淬珩關(guān)上門,直接干脆利落地在副駕駛仰后躺下。宋澄絮問:“你還好嗎?”
太子殿下沒說話。
太子妃不在,他便格外淡漠,像宋澄絮家鄉(xiāng)臨安落地即化的雪,雪色遙看近卻無,下一刻就要飄遠(yuǎn)消散似的。這時只扭頭看著窗外稀疏飄過的云,露出優(yōu)美如畫的側(cè)臉,偏偏他面色蒼白,唇間鮮紅,仿佛不是真人。
“病發(fā)了?”宋澄絮其實不太喜歡和段淬珩相處,人可以聰明,可以從容,但不能過于置身事外,連自己也不在乎。偏偏段淬珩這人沒什么活氣,除了偶爾和周子淵說話時還有點人樣,其他時候仿佛感覺不到痛,也感覺不到驚訝。余生當(dāng)日痛罵他,數(shù)落他的身體狀況,她一個錦衣衛(wèi)都難免心驚,偏偏太子殿下沒事人一樣,仿佛談?wù)摰氖橇硪粋人。這些天余生同她打排位,抱怨太子病況抱怨多了,聽得宋澄絮愈加無言。人對自己狠到這種程度,她自愧不如。對自己如此,對旁人,更不知道會是什么樣。
還好有周子淵,她突兀地想,卻又很快搖搖頭要把這奇怪的心思甩出去:“難受嗎?太子妃出門時讓我?guī)狭酥雇此��!?br />
不知是哪個詞喚回他的神志,太子終于回話:“我還好。吃了晚飯再吃藥�!�
他沉默了一會兒,又說:“余醫(yī)生確實厲害。這次病發(fā)比以往遲,疼痛感也稍弱�!�
宋澄絮皺皺眉,想說太子妃也讓她給太子備了點心,囑咐她不能讓人空腹吃藥。
但這人明顯不像是愿意吃藥的樣子,話鋒一轉(zhuǎn):“宋隊長為何進(jìn)宮?”
“你又何必明知故問。”她快言快語,“臨安顧氏冤案,主星顧家不動手,總要有人查�!�
段淬珩偏過頭:“不是不在意,自身難保�!�
“我知道。”宋澄絮說,“看你就知道了�!�
“怎么不進(jìn)大理寺,跑來當(dāng)錦衣衛(wèi)?”
“我又不愛讀文科。”宋澄絮答得理所應(yīng)當(dāng),“做南北禁軍不如做錦衣衛(wèi)。”
“那就是大理寺確實有人?”段淬珩平平靜靜。
宋澄絮嘖一聲,很煩自己被套話,手上稍用力,飛行器猛地加速,段淬珩往后靠得更緊。
“你要用?”她超過一路人沖在前頭,才出了口惡氣般問。
“不是現(xiàn)在�!碧拥钕抡f,“我現(xiàn)下也幫不到你們什么。”
那就是以后能幫,宋澄絮點個頭:“日后再說�!�
“你這次被派過來,是自薦,還是上頭人挑的?”
“我如何自薦,到你身邊是件苦差事,我拿什么理由來?下基層冒生命危險刷一份沒用的履歷?”
她本也沒硬要湊到段淬珩身邊,萬一他是個泥菩薩,她過去,只會更混亂。比起這樣,不如看清楚這人,再私底下傳話�?缮项^把她派過來,就沒什么辦法。
“你同余醫(yī)生說話越來越像了�!倍未沌衩嫔蠜]動,眼里難得浮了些笑意,又很快消散,“那只能是父皇指的。”
“他那么好心?”宋澄絮忽略他前半句。
“誰知道他呢。”段淬珩漫不經(jīng)心地點點窗沿,“帝王心,海底針。說不準(zhǔn)是喜歡你名字,隨手點的�!�
他說完又把頭扭回去。宋澄絮腹謗你的心比起你爹來也好不到哪去,但到底沒講出口。
他們相安無事進(jìn)了宮門,宋澄絮陪他進(jìn)殿,見偏殿原本在看書的太子妃已經(jīng)起身來扶走得不穩(wěn)的太子,樂得清閑,告退了。
周子淵這日在讀一本游記,他書從小看得雜,到了東宮見到一些孤本,不知是顧皇后還是段淬珩自己收集的,看得興致勃勃。抬頭就見段淬珩進(jìn)門,一看就是病發(fā)。
他把書一合,去拉段淬珩的手,掌中果然冷得很。進(jìn)了臥室,才問:“難受嗎?”
“比之前好些�!�
“那之前是什么感覺?”
對面人沉默了許久,久到周子淵要轉(zhuǎn)開話題,才回答,“身體從里往外長了千萬根冰錐,一下一下往外刺,像要戳破皮膚�!�
周子淵嘆了口氣,覆上他的手背:“只聽聞萬箭穿心,夫君倒是萬針穿膚了�!�
現(xiàn)下兩雙手交疊在一起,像是一同受這苦似的。
他二人隨意聊了幾句這日會見大理寺卿和醫(yī)療部部長的事,周子淵聽著聽著,就笑了起來。
他生得清俊,笑起來眉眼彎彎,如翩翩探花郎打馬長街過,一派學(xué)士風(fēng)流。
“倒看不出來殿下嘴皮子如此利索�?上覜]能觀瞻到夫君的英姿�!�
“比不過太子妃舌戰(zhàn)群儒來得精彩。”段淬珩說的是周子淵辯論大賽上一人答評委席四人問,反倒把對方辯得啞口無言的事。
周子淵彎彎眼:“原來夫君也是我的忠實觀眾,早知道那天該穿得再莊重些。”
又說了些閑話,有人敲了門。
正是吟霜。她端著個藥碗,把自己弟弟和弟媳看了一遍,問他們這趟蜜月怎么樣。
段淬珩并不說話,周子淵和她聊著聊著,她說起余生:“余醫(yī)生跟我講,要是知道他這么麻煩,打死也不愿意接這個病人�!�
周子淵笑笑:“這可由不得他�!�
吟霜也笑笑,對自己弟弟說:“聽到?jīng)]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