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無人顧及我。
我回了屋子里,清點(diǎn)好要帶走的東西。
有兩個(gè)紅木箱子的東西。
先托人送出府。
銀票很薄,可以隨身帶著。
我與爹娘通了信。
明日一早,便可啟程。
屋子里已被收拾得干干凈凈,沒有留下任何一點(diǎn)我生活過的痕跡。
入夜的時(shí)候,謝觀玄身邊的侍女為我送來一套華服。
她低首道:「這是大人讓奴婢給夫人送來的。這是大人兩個(gè)月前親自挑的布匹。明日觀禮便能穿�!�
料子是上好的綢緞,在泛紅的燭光下流光溢彩。
屋內(nèi)的侍女接了過來。
她卻仍未走。
站在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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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讓奴婢給夫人帶一句話。他昨日說的是氣話,請(qǐng)夫人不要放在心上�!�
他說出的話如覆水難收。
刺痛宛在。
我默了默,只是頷首。
表示已聽見。
她謹(jǐn)慎地抬眼,小聲問:「夫人沒什么想與大人說的嗎?」
夜風(fēng)很涼。
吹得我眼睛有些干澀。
我緩緩道:「沒有了�!�
「你早些回去交差吧�!�
她很快便退下了。
這夜,我睡不安穩(wěn)。
門前有家丁與侍女來來去去。
明燈徹夜不熄。
謝觀玄要成婚。
下人能得大筆的賞錢。
人人都很高興,日夜忙碌也不覺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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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起得很早。
天才剛亮,我便換上不顯眼的素衣,戴著幕籬出門。?
管家還認(rèn)得出我,隨口問了一句:「裴夫人出門做什么?再過一個(gè)時(shí)辰,婚宴便要開始了�!�
宋惜棠也要做夫人了。
為了區(qū)分,他連著姓喚我。
我只是笑笑:「去城門,送我爹娘。不必告訴家主。」
他俯首說:「是。」
我坐上馬車,往城門去。
車轔轔向前。
觀禮的人朝謝府的方向去,與我方向相反。
我放下簾子,怔怔地盯著自己的足尖。
三年前。
我與謝觀玄成了親,有過一段相敬如賓的日子。
那時(shí)天真。
我以為宋惜棠成了親,他又娶了我,這日子只能如此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