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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也是,”邢必說,“手臟了還會往別人身上擦呢。”

    “一會兒帶你去洗溫泉�!鼻駮r說。

    “你練習打水漂的地方么?”邢必問。

    “你今天敢打一個水漂我就罵人�!鼻駮r說。

    邢必笑著沒說話。

    車上這會兒血腥味非常濃烈,還混雜著些別的臭味,邱時也沒再說話。

    回去的時候不能走原路,路不平,容易把尸體顛出來,得穿過檢查站從大黑山正面的荒原開過去。

    車從難民點經過時,路邊棚子的縫隙里是一雙雙眼睛,看著車斗里的尸體,不知道這些人心里都在想些什么。

    現在天氣冷了,如果得不到進入云城的機會,用不了一個月,他們跟這些尸體的區(qū)別也就是眼下的體溫了。

    一路沉默著回到尸洞時,雪已經下得很大,邱時下車的時候感覺人都被風吹透了。

    “你知道這個尸洞下面是什么嗎?”邱時把第一捆尸塊推進了洞里,聽著尸塊混著碎石向下滑去的聲音,直到消失。

    “不知道�!毙媳卣f。

    “城北邊外面,有一個肥料池,”邱時說,“這里的尸體,還有內城的尸體,都送到那兒去了。”

    邢必沒說話,把一具尸體也推進了洞里。

    “老頭兒以前住的那個酒館,叫大巖酒館,老板說他如果死了,讓我們給他燒了,不要扔進洞里,”邱時說,“趙旅他們就在這兒把他燒了。”

    “你想過死以后的事嗎?”邢必問。

    “趙旅問過我,”邱時說,“我讓他給我做成標本供在他床頭。”

    邢必笑了起來。

    邱時沒再說話,把尸體都扔進了洞里,他才直起身拍了拍手:“走,洗澡去�!�

    回掩體拿換洗衣服的時候,喝酒的那幫人還在歡聲笑語,估計得到后半夜才能結束了。

    “你們洗澡頻率高嗎?”邢必跟在邱時身后往溫泉那邊走。

    “這話問的,”邱時說,“怎么了?”

    “很遠�!毙媳卣f。

    “我們很閑的,”邱時說,“沒死人的時候,我們時間多得都不知道怎么浪費才好,所以有時候我會往周邊那些廢了的小鎮(zhèn)跑一跑,兩三天回來�!�

    “好玩嗎�!毙媳貑�。

    “不好玩,”邱時搖搖頭,“荒了幾十上百年的地方,比野山石頭寂寞得多�!�

    走了兩步他又問了一句:“來云城之前,你在哪兒?”

    “很遠的城市�!毙媳卣f。

    “老頭兒那個地圖上有嗎?”邱時問。

    “沒有,在更東邊�!毙媳卣f。

    “什么樣的城市?”邱時有些好奇。

    “很大,有很多高樓,”邢必說,“商場,廣場,公園,不過那時已經開始衰敗了,我沒有見過人類最好的時候�!�

    人類最好的時候。

    看現在這個世界的樣子,說不好再過幾十一百年,現在也會是曾經“最好的時候”。

    靠近溫泉的時候氣溫就沒那么低了,升騰著的白色蒸汽中帶著暖意。

    邱時繞過幾個小的泉眼,走到了最大的那個旁邊停下了:“就這兒了。”

    邢必拿出一片防水貼遞給他:“這個貼傷口上。”

    “……你居然還能想著拿這個?”邱時有些吃驚。

    “你那個傷趕緊好吧,”邢必說,“邱與都快開心得從墳里出來了�!�

    “操�!鼻駮r笑著脫掉了衣服,把這個防水貼粘在了胸口的紗布上,再壓緊了,一邊脫褲子一邊回頭看了邢必一眼,發(fā)現他還衣著整齊地站著,“你要穿著衣服泡嗎?”

    “沒�!毙媳卣f。

    “那怎么了,”邱時說,“你也不是害羞的人啊,烤個火都要脫光呢�!�

    “你身上的傷有點兒多。”邢必說著也開始脫衣服。

    “都小時候摔的,”邱時走進了水里,坐下之后再往前一點點蹭到水深的位置,“小孩兒在這種地方待著,就摔出這點兒傷已經算是天賦異稟了。”

    邢必走進水里時沒有他那么小心,幾步就跨了進來,然后嘩啦一下坐進了水里,水波往邱時這邊一推,他頓時撐著水里的石頭坐直了。

    “你有點兒數�。 鼻駮r說,“撲我一臉水�!�

    “你是不是洗臉的時候也會怕被淹死�!毙媳貑�。

    “本來是不會的,”邱時慢慢往后靠了靠,枕在了后面露出水面的石頭上,“你這么一說,就算是心理暗示,我可能就會怕了。”

    邢必沒說話,非常緩慢地也往后靠在了石頭上,保持了水面的平靜。

    “暖和嗎?”邱時看著從天空中不斷飄落下來的雪花。

    “嗯。”邢必應了一聲,“你手恒溫了嗎?”

    “恒溫了�!鼻駮r笑了笑,“你以前泡過溫泉嗎?”

    “沒有�!毙媳卣f,“就泡浴缸�!�

    “浴缸?”邱時想了想,“知道了,我在廢鎮(zhèn)子的樓里見過,跟那邊的小泉眼差不多大�!�

    “嗯,”邢必應著,“沒有這個舒服�!�

    “你以前住在什么地方?”邱時轉頭看他,“有自己的家嗎?”

    “宿舍,”邢必說,“一個樓里有很多房間,我有一個小間的屋子,比你現在住的那個掩體大一點,有時候會住在老師家里�!�

    “那個林晟,”邱時想了想,“你們熟嗎?”

    “我們一直是一個組的�!毙媳卣f。

    “看來關系一般�!鼻駮r說。

    “您敏銳。”邢必笑了笑。

    “那你有關系好的生化體嗎?”邱時問。

    邢必沒說話,看著天空出神。

    邱時突然后悔問了這么一句,喝了點兒酒腦子轉得都慢了,云城的生化體都是邢必和林晟清理掉的,他還能有什么關系好的生化體?

    戰(zhàn)爭開始時選擇站在人類這邊就已經扔掉了站在對面的那些同類,接著又再親手清理掉云城的同類。

    經過了這些事之后,邢必估計已經是全體生化體的公敵。

    “邢必,”邱時伸手在邢必胳膊上輕輕拍了拍,“我這個腦子畢竟不是最優(yōu)范圍里隨機出來的,有時候說話可能……”

    “不用這么小心。”邢必說。

    “嗯?”邱時看著他。

    “我是個老古董,”邢必說,“我知道什么樣的人說什么樣的話是為什么,我見過的人,比你吃過的罐頭多�!�

    “……那你不能這么比,”邱時說,“李風不是一直這么大方的,現在是我對他有用,物資一車車給,如果是以前,那罐頭是不會隨便給的,只有豆餅,很難咽的那種,我現在都懷疑那個豆餅是不是死人骨頭渣做的,想吃罐頭要去找外城幫或者黑市上弄�!�

    “李署長這么狠�!毙媳卣f。

    “狗官不是白叫的,”邱時說,“所以其實我吃的罐頭還沒我收過的尸多�!�

    “那我見過的人,比你操過的祖宗多。”邢必說。

    邱時瞪了他好長時間才爆發(fā)出了一陣狂笑,差點兒出溜到水里去:“操你祖宗,你這什么腦子�!�

    “夠多了吧�!毙媳匦π�。

    “很夠了�!鼻駮r笑著說。

    李風換上睡衣,今天他心情不錯,會開得很順,匯報沒有被徐上校找到什么漏洞,林晟也被批準明天可以出艙。

    而讓所有人都意外卻也都不意外的,是會上徐上校宣布了將軍和公司的共同決定,即刻起李風擔任工作小組的副組長。

    “沒想到,李署長攬權的能力不小啊�!睆堼R峰這話憋到了會后才私下跟他說,已經是忍耐力超群了。

    李風對權力并不渴望,權力只是他讓自己好好活著這個簡單要求的必要條件。

    他躺到床上,輕輕舒出一口氣。

    正想關燈,小寵從床頭柜子上躍起,秘書的電話打了進來:“李署長,十分鐘之后徐上校會到您辦公室。”

    “告訴她我死了。”李風說。

    “需要我現在回辦公室嗎?”秘書問。

    “給我收尸嗎?”李風坐了起來,“不用,你休息吧�!�

    剛穿的睡衣又脫了下來,換好衣服走出休息室,辦公室的門就被推開了,徐上校和劉部長兩個人走了進來。

    “李署長也還沒有休息啊。”劉部長說。

    “比我牛逼的人都還在工作,”李風打了個呵欠,給他倆拿了兩瓶水,“我怎么敢這么早就睡�!�

    “也不早了�!毙焐闲Uf。

    “二位辛苦了,”李風說,“有什么事嗎?”

    徐上校坐到沙發(fā)上,看了他一眼:“有一些工作上的事�!�

    “很急嗎?”李風問,保障署他放在各處的人都沒有任何反饋,說明這會兒根本沒有發(fā)生什么緊急的“工作上的事”。

    “也不是很急,只是不方便會上說。”劉部長笑笑。

    “哦。”李風也坐下了。

    “現在各項工作已經展開,軍隊,城防署內外合作,是對云城很重要的安全手段,”徐上校說,“為了工作上能更迅速響應,也為了……”

    “徐上校,現在不是開會,就我們三個,”李風忍著呵欠,他已經聽出了徐上校的意思,于是打斷了她的話,“您直接說就可以,城防署有什么問題嗎?還是張齊峰張署長有什么問題?”

    徐上校頓了頓,轉頭看了看劉部長,又看向李風:“李副組長對城防署署長這個位置有更合適的人選推薦嗎?”

    好家伙。

    李風看著她。

    這么快。

    從徐上校宣布了副組長之后,李風就在等著了。

    拿雖然跟他不對付各種找麻煩但關鍵時刻卻每次都配合了的張齊峰下手,李風并不意外,無非就是看不慣他有了點兒權,迅速要把他這點兒權能指揮得動的人給換掉。

    還挺體貼地讓他來推薦。

    李風這時候都有拿槍出來把徐上校一槍崩了的沖動。

    說這些人有腦子吧,戰(zhàn)爭在即還琢磨著爭權奪利,大家都不一定還能活過這一場,要說沒腦子吧,人家未雨綢繆到了戰(zhàn)后,這次如果保住了云城的安寧,只要李風沒死,就一定會被重用,現在就得開始限制。

    李風嘆了口氣。

    張齊峰是不能換的,張齊峰可是他多年的好朋友。

    “張署長工作應該沒什么問題吧?”李風皺著眉,語氣很困惑,“雖然脾氣急,但工作還是很穩(wěn)的。”

    “張思海是他的兒子,李署長應該知道吧?”劉部長說,“張思海跟生化體勢力勾結,已經很長時間了,并且在張思海入獄期間利用職權把他換了出來……現在我們懷疑……”

    “這個……”李風捏了捏眉心,“是我�!�

    “什么?”徐上�?粗�。

    “是我把張思海弄出來的,”李風看著自己的手,“張思海是……我的線人�!�

    “什么?”劉部長很吃驚地看著他。

    “最早內城出現可疑生化體,就是張思海提供的線索,”李風清了清嗓子,看著他們,“他接近鄧葉葉也是為了更進一步的情報,鄧葉葉到現在也都還是很信任他的,張思海是唯一能聯系上鄧葉葉的人,希望不要驚動了對方�!�

    徐上校顯然有點兒轉不過來。

    “張署長并不清楚,他只是秉公執(zhí)法,關了自己的兒子,”李風說,“我把張思海弄出來之后,他還跟我鬧翻了,后來又把張思海送到了難民隊,這個大家應該都知道了,是張思海發(fā)現了感染者已經混進了內城,并且及時進行了匯報�!�

    徐上校沒有說話,劉部長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劉部長跟徐上校并不是一伙兒的,徐上校把他拉來,無非是需要一個人證。

    所以這些話,徐上校信不信無所謂,劉部長動搖了就可以。

    “張署長對我一直妨礙他管教兒子擾亂執(zhí)法是很有意見的,”李風說,“所以我倆關系不是很好,但張署長對云城,對將軍的忠誠是沒有問題的,于公于私,我都想不出有誰比他更合適帶領城防署了。”

    徐上�?粗骸袄钍痖L,嚴絲合縫啊�!�

    “現在動了張署長,外面的敵人必然會知道我們已經懷疑張思海,”李風說,“之前跟鄧葉葉有關的人我安排的都是秘密監(jiān)視,就怕打草驚蛇,所以還請徐上校再考慮一下。”

    “這個的確是……”劉部長點了點頭,“外面的勢力到底什么情況我們還沒有完全掌握�!�

    “徐上校一直在軍隊里,紀律嚴明,做事嚴謹,可能不太適應我們一直跟底層打交道的方式,”李風說,“以后我會及時跟您溝通的�!�

    “辛苦李組長了�!毙焐闲Uf得非常言不由衷。

    “在違紀私下放人這件事上,我是應該承擔相應的責任的。”李風說。

    “哎,”劉部長擺了擺手,“沒有這個意思,為了工作,一些手段還是要用的�!�

    “以后我會及時匯報,”李風說,“也非常感謝您二位對我的信任。”

    送走徐上校和劉部長,李風聯系了張齊峰。

    張齊峰倒是作息很正常,聽聲音這會兒已經睡了起碼兩個小時以上了,帶著濃濃睡意的聲音里滿滿的不耐煩:“李署長!什么事!”

    “我現在去城防署,”李風說,“十分鐘內就到�!�

    “你是不是有�。 睆堼R峰說,“什么事,說。”

    “明天早上您這個署長就沒了,”李風說,“就這個事兒,十分鐘我到城防署,沒見著你我就回來睡覺。”

    “你說什么?”張齊峰的聲音立馬精神煥發(fā)起來,“什么意思?”

    “見面說�!崩铒L掛了電話。

    接著又聯系了肖磊。

    “李署長!”肖磊大著舌頭,背景音里是一片喧鬧。

    “生活挺美好�!崩铒L說。

    “今天邱時回來,收尸隊的兄弟給他接風呢,”肖磊說,“我喝了點兒酒,但是腦子是清醒的�!�

    “就是舌頭大了對吧�!崩铒L說。

    “是�!毙だ诨卮稹�

    “告訴邱時,”李風說,“我明天上午會過去找他,讓他在掩體等我�!�

    “收到!”肖磊響亮地回答。

    “去喝吧�!崩铒L說。

    “不喝了!”肖磊說。

    “讓你喝你就去喝,”李風說,“別跟個彈簧似的,一驚一乍的。”

    “是!”肖磊說。

    “他們要這么鬧一夜嗎?”邢必靠在床頭問。

    那邊掩體里喝酒的人聽聲音還有起碼一半的人沒有倒下,連笑帶說的不知道聊什么。

    “天亮之前差不多能結束。”邱時團在床上,被子拉到了腦袋上捂著。

    “天天在一起也有這么多話說么�!毙媳卣f。

    “那屋暖和,”邱時說,“就算沒話說了他們今天晚上也會擠一塊兒在那邊待著的�!�

    “你冷嗎?”邢必轉頭看著他。

    “您不是智慧優(yōu)選生化體么,”邱時說,“我冷不冷的您不知道?”

    邢必笑了起來。

    “過來,”邱時說,“擠一擠�!�

    邢必看了看床邊放著的一個圓柱取暖器:“這個還能再調嗎?”

    “不能了,”邱時說,“那東西擱這個掩體里,就跟雪地里點了根兒火柴一樣的效果,現在城防署那幫賤人不讓點火,要不我們就在屋里弄個火堆了�!�

    “這個掩體是誰蓋的?”邢必脫了衣服躺到了床上。

    “過來點兒,”邱時往他那邊蹭了蹭,“擠著才行�!�

    邢必往他這邊也擠了擠:“你們鋪蓋也這么緊張嗎?”

    “怎么緊張了,”邱時說,“一人一床,明天我跟李風再要一套去,他估計沒想到你會在這兒過夜�!�

    “嗯�!毙媳貞艘宦暋�

    “我以為你不怕冷呢�!鼻駮r說。

    “是不怕,”邢必說,“但是太冷了會影響身體機能�!�

    “知道了,這意思就是雖然不怕冷,但還是有可能被凍僵的�!鼻駮r把被子往他那邊拉了拉,把被角在他脖子旁邊壓好了。

    邢必的體溫比他們這些普通人類還是要穩(wěn)定得多,這會兒邱時就感覺有個暖爐在他邊兒上,暖和多了。

    “掩體是我和趙旅蓋的�!彼f。

    “你們兩個?”邢必轉頭看著他,呼吸掃到他腦門上,也是暖的。

    “最老的這幾個都是,”邱時說,“老頭兒給我們弄了炸藥,山坡上炸個坑,然后砸平了,再拿石頭堆上面一半。”

    “兩個小孩兒嗎?”邢必問。

    “嗯。”邱時點點頭。

    “所以人類明明那么容易死,卻一直也沒死光�!毙媳卣f。

    “有機會你可以看看趙旅的背�!鼻駮r枕著胳膊。

    “這個……我沒有什么興趣。”邢必說。

    “操,”邱時笑了起來,“他背上一整片的疤,是我們炸坑的時候跑慢了,他替我擋了一下,巖石渣子崩了他一背�!�

    “是么,”邢必想了想,“過命的交情�!�

    “對,我跟趙旅也是過命的交情。”邱時說。

    “所以他會親你�!毙媳卣f。

    “他比較容易激動�!鼻駮r笑了笑。

    “我以前,很少能接觸到這么……”邢必看著他,“直白的情感,很夸張,很強烈。”

    “我們又不是什么高級人類,”邱時說,“就這樣的世界,就這么活著,這幫兄弟就是全部了,裝給誰看呢�!�

    “嗯�!毙媳貞艘宦�,還是看著他。

    邱時也看著他。

    過了幾秒鐘,他指著邢必:“你別學啊,躺床上這就不合適了�!�

    第37章

    謝謝

    邢必沉默地看著他,

    過了兩秒才勾了一下嘴角:“趙旅說的話你是不是很在意?”

    “我操,”邱時愣了愣,“你聽見了?”

    “嗯�!毙媳貞艘宦�。

    “倒也沒有很在意,

    ”邱時說,

    “我們一直會這么說話,

    也不繞彎子,想到什么就說什么了。”

    “不在意為什么馬上就知道我說的是哪句�!毙媳貑�。

    “牛逼,

    ”邱時嘖了一聲,“在這兒等我呢�!�

    邢必笑了笑,沒說話。

    “這事兒吧,

    ”邱時擰著眉,

    “也說不清,

    說不在意呢,

    是我們從小到大這種話也沒少說,但一直也沒誰有過什么戀情……”

    邱時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搓了搓胳膊:“說在意呢,也在意,

    畢竟他說得比以前都正經,跟真的一樣,說得我都不知道怎么接茬兒了�!�

    邢必笑著嘆了口氣。

    “怎么了?”邱時問,

    “我不是區(qū)別對待,你倆對于我來說,

    都是過命的交情�!�

    “嗯�!毙媳貞艘宦�。

    “當然也不完全一樣,”邱時又想了想,

    “但我不知道怎么說,

    你作為一個搶答大師,

    思考高手,

    你不會不知道吧�!�

    “我知道�!毙媳卣f。

    “真的知道?”邱時問,

    “這個不完全一樣并不是指你沒有他重要。”

    邢必笑了起來:“我真的知道。”

    “算了�!鼻駮r嘆了口氣,胳膊撐了一下,湊過去在邢必臉上很用力地親了一口,比今天趙旅親他那口響得多。

    邢必看著他,沒說話。

    “怎么了?”邱時問。

    “謝謝�!毙媳卣f。

    “……到不了謝謝的程度吧,”邱時說,“趙旅要這么親我,我一般都罵�!�

    “就是謝謝�!毙媳卣f。

    邱時看著他,沉默了半天,說了一句:“不客氣�!�

    邢必偏開頭笑了起來。

    “是不是很好笑!”邱時說,“你自己說是不是很好笑,你他媽謝一個,我怎么辦?我只能不客氣啊�!�

    “我是真的謝謝,”邢必轉回頭,“我沒有過這樣的感受�!�

    “被親嗎?”邱時問。

    “不是,”邢必說,“我們有情感,有喜惡悲歡,但更多的時候,這指的是……我們能夠感知和判斷出人類的情感,喜惡悲歡,畢竟人類的情感很復雜�!�

    “我懂了,”邱時躺回去,枕著胳膊,看著頂上的石頭,“其實你們并沒有多少機會,真正去體會那些情感�!�

    “喜歡一個人,討厭一個人,最簡單的情感,”邢必說,“就像一個人知道也嘗過酸甜苦辣,但他不知道紅燒肉的味道,油條的味道,清蒸魚的味道……”

    “操,”邱時說,“我他媽也不知道,我聽都沒聽說過,這有誰知道啊�!�

    邢必笑了起來:“我知道�!�

    “過分了啊�!鼻駮r說,“不過你這么說的話,我差不多能明白吧,我喜歡我那幫兄弟,討厭張署長,這些直接的感受你能體會得到,但更微妙的,比如……”

    “跟某一個人,產生某種單獨的情感上的聯接,”邢必說,“我不太有這樣的機會�!�

    “你的老師呢,搭檔呢?”邱時問。

    “在一個所有人都熟悉生化體,清楚了解生化體不是人類,也永遠不可能是人類的世界里,”邢必說,“大部分的人跟生化體相處時,是會有明確的界限的�!�

    邱時沒說話。

    “特別是潛衛(wèi),”邢必說,“我們沒有跟人類產生情感聯接的必要,服務型的生化體才會有這樣的需求。”

    “我有一點兒懂了�!鼻駮r輕輕嘆了口氣,“你也沒跟哪個搭檔一塊兒喝酒泡溫泉,躺床上聊天兒的吧�!�

    “嗯�!毙媳匦π�,“我生活在人類的世界之外�!�

    “那……你感受過的情感里,”邱時皺著眉,“最深刻的是哪種?”

    “仇恨�!毙媳卣f。

    邱時收回視線,轉頭看著邢必:“你恨人類,是嗎?”

    “是有的,”邢必的聲音很輕,“但也……不準確�!�

    “其實也正常,”邱時說,“沒有明確目標的時候,就會恨全部,但如果有了明確的目標,他們變成了李風,趙旅,邱時,羅鎮(zhèn)長,肖磊……就又不一樣了。”

    “你……”邢必頓了一下,“突然又覺得難民學校教學質量還可以了。”

    “難民學�?梢詡屁,”邱時說,“這些是我活了二十五年的證據�!�

    “你是個很特別的人類。”邢必說。

    “這倒是�!鼻駮r說。

    門被很禮貌地敲了三下。

    一聽就是肖磊。

    邱時嘆了口氣,被子這會兒睡得很暖和,他完全不想起來去開門。

    “什么事,”他問了一句,“肖隊長。”

    “李署長明天上午會過來找你�!毙だ诘穆曇艉艿�,像是在傳達什么密令,畢竟傳口信是他目前唯一的工作,必須得傳達出很隆重的效果。

    “知道了,”邱時很配合,“這個不要寫在工作日記里,保密。”

    “嗯,”肖磊應了一聲,“兄弟們差不多都睡了,我去值班�!�

    “你也睡,”邱時說,“值個屁的班�!�

    “你睡吧,我有數�!毙だ谡f完,腳步聲就往最下面的掩體去了,稀里嘩啦的,一聽就是滑下去了。

    “我明天一定要問問李風,”邱時說,“肖磊這么個傻子到底為什么要放我這兒�!�

    “可能這樣的人,保障署也沒有幾個吧�!毙媳卣f。

    “把內城火種放我這兒存著嗎�!鼻駮r嘖了一聲。

    “你就是火種。”邢必說。

    喝了點兒酒還是比較容易入睡的,雖然依舊是會在半夜醒過來,但次數很少,就兩次,一次醒過來的時候發(fā)現邢必在玩他放在桌上的那個古董方塊手機,還有一次醒過來的時候他震驚地發(fā)現邢必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然后他就在震驚中又睡著了。

    再醒過來的時候就是肖磊來敲門,邢必開了門,肖磊站在門外,工作狀態(tài)很足地提醒他別忘了李署長要過來。

    “我他媽,”邱時翻了個身,“又沒地方可去,他來就來,我要不在屋里,最多也就是在后頭撒尿,還怕找不著我么……”

    “那我去睡一會兒,”肖磊說,“我值班剛結束�!�

    “你是不是瘋了,”邱時說,沒等到肖磊回答,他又問了一遍,“是不是瘋了。”

    “看上去還好,沒有瘋�!毙媳卣f。

    邱時聽到他的聲音時,又翻了個身把捂在頭上的被子掀開了:“你昨天晚上是不是睡覺了?”

    “嗯�!毙媳貞艘宦暋�

    “睡著了?”邱時感覺自己都不困了。

    “嗯。”邢必點頭。

    “你真的能睡著?”邱時看著他,“我前面醒了一次看你還在玩那個手機呢�!�

    “能睡著,”邢必說,“我只是不太睡,不是睡不著�!�

    “會做夢嗎?”邱時問。

    邢必想了想:“會吧,但有時候分不清是我在思考,還是做夢了�!�

    “那昨天晚上夢到什么了嗎?”邱時感覺自己應該是睡不著了,于是下了床,哆哆嗦嗦地把衣服都套上了。

    “沒有。”邢必說。

    “那你這腦子質量還是不行,”邱時說,“我一晚上夢到我跟李風吵架,他非讓我一個人去跟共生體拼命�!�

    “這一聽就是做夢�!毙媳卣f。

    “那是廢話,他怎么可能讓我一個人去�!鼻駮r說。

    “是你不可能跟他吵,”邢必說,“早上腳踹了�!�

    邱時愣了愣,笑了起來:“你這么了解我�!�

    邢必笑了笑。

    昨晚上喝酒的一幫人還都在大掩體里睡著,只有趙旅起來了,正拿了個罐頭準備加熱了吃。

    “幫我弄一個�!鼻駮r跳到掩體頂上,看了看四周。

    一夜的雪下得不小,整片荒原都變白了,連大黑山也都變成了黑白相間。

    “我聽肖磊說李風一會兒要過來?”趙旅又拿了兩個罐頭,進屋放進了熱水里暖著,“他又想干什么?”

    “他想干的多了,我怕是躲不掉�!鼻駮r看向隧道口的方向。

    趙旅嘆了口氣:“小嶺說,這仗估計是肯定要打的了,那些共生體打了東林鎮(zhèn),也不會放過云城。”

    “真要打了,”邱時低聲說,“我肯定會馬上通知,你帶著他們直接從后山跑,繞過瀑布那個小山,再一直往南,就能到洗馬鎮(zhèn),就是上回我?guī)Я撕枚嚯s志回來的那個廢了的鎮(zhèn)子�!�

    趙旅不說話,沉默地看著他。

    “那個鎮(zhèn)子有個地下的停車場,”邱時說,“先躲那兒去�!�

    “你為什么要給云城賣命?”趙旅問,“我們都沒在城里生活過,我們吃的喝的,都是交換來的。”

    “以前我也是這么想的,我不想管這些破事,關我什么事,”邱時蹲了下來,看著站在掩體旁邊的趙旅,“我們不受云城庇護,也不為云城賣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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