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魏宗韜回去時,沒在房間里看到余祎,他的臉色不太好,莊友柏趕緊道:“余小姐嫌悶,說去賭場轉一圈,我已經(jīng)讓郵輪員工跟著她�!�
魏宗韜點了一下頭,往賭場走去,說道:“別讓她發(fā)現(xiàn),她不喜歡被人跟著。”
賭場里人頭攢動,余祎起先只想出來找酒喝,在賭場吧臺里點了一杯酒,一旁的男士與她搭訕:“白天就喝烈酒?”是個金發(fā)碧眼的男人,長相極其英俊。
余祎與他聊了起來,不一會兒男士有事告辭,余祎將酒喝完,就轉進了賭場。
魏宗韜原本想去賭場內找她,走到半途又拐了一個方向,走去了賭場的監(jiān)控室,進入后員工將那名外國男子的身份資料遞給魏宗韜,資料顯示對方此次攜帶未婚妻出行,此刻他正與未婚妻在甲板上吹海風。
魏宗韜甩開資料,坐在監(jiān)控屏幕前,員工將畫面放大,鏡頭對準余祎。
余祎在玩百家樂,擠在一群外國人之間,看起來格外小,她對玩法半知半解,旁觀兩局后心中有了數(shù),她才開始下注。
荷官的耳朵里戴著一個極小的耳麥,新一輪開始時耳麥中傳來聲音,她聽了片刻,朝余祎的方向望去一眼,手上這才開始動作,不一會兒余祎就連勝兩局,她喜出望外,見好就收,轉了一個身又跑去玩起了其他的游戲,有輸有贏,贏居多,一下子就賺到了一個月的生活費。
最后余祎專注于老虎機,魏宗韜笑看監(jiān)控,問道:“能讓她贏嗎?”
工作人員有些猶豫,魏宗韜說:“賬都算在我頭上,我會跟你老板說�!�
工作人員忙道:“魏先生稍等!”
余祎沒想到自己的手氣這樣好,今天已經(jīng)贏了很多,她知道十賭九輸?shù)牡览恚蛩阍偻孀詈笠淮尉碗x開,誰知道這次拉下手竿,老虎機上的圖形在滾動過后,神奇的統(tǒng)一起來,竟是一模一樣,周圍的人比她還要興奮,不斷恭喜她,躍躍欲試也想要玩一玩。
余祎像是在做夢,突然就發(fā)了筆橫財,她懵懵地看著魏宗韜朝她走來,說道:“我中大獎了!”
魏宗韜低笑,問道:“還想再玩嗎?”
余祎猛搖頭:“再也不玩了�!�
魏宗韜圈住她的腰將她帶離賭場,圍觀旅客紛紛占據(jù)了老虎機,走到賭場外,被涼涼的海風吹得清醒了一些,余祎終于興奮起來,捂住怦怦直跳的心臟,不敢置信自己今天的好運。
魏宗韜也去摸她的心臟,被余祎狠狠拍開,他笑著摟住她:“跟我在一起就會交好運,你會逢賭必贏�!�
余祎睨他一眼,想了想問道:“我知道這郵輪不是你的,你跟郵輪老板是什么關系?”
這艘郵輪在三年前打造成功,是郵輪公司旗下五大豪華郵輪之一,資料都可查,老板都是歐美人。
魏宗韜道:“我與他們算同行,他們要給我?guī)追直∶�。�?br />
所以郵輪上無論是高層還是普通員工,見到魏宗韜都恭恭敬敬,對他言聽計從,甚至任由他影響旅客正常娛樂,想必這“幾分”薄面十分貴重,余祎不再多問。
魏宗韜已將她的行李從內艙房搬去了陽臺房,余祎沒有異議,檢查完后發(fā)現(xiàn)小風扇不見了,她想叫侍應去找一下,魏宗韜道:“跟我一起只會吹空調,風扇沒有作用,要來做什么�!�
余祎不理他,仍舊叫侍應去找,最后什么都沒找到,她對此十分不滿,思來想去后狐疑地看向了魏宗韜,魏宗韜面不改色,晚飯時照舊鮮花送上,并且點上了三支蠟燭,余祎卻大煞風景,切牛排時問他:“陳之毅吃過了嗎?”
魏宗韜沒有回答,余祎笑了笑:“我就知道�!�
她當著魏宗韜的面打電話給莊友柏,命莊友柏叫廚房煮粥前去,掛斷電話后見魏宗韜面沉如水,余祎若無其事道:“如果你被他關起來,我不光會叫人煮粥給你,我還會想辦法找人救你�!�
魏宗韜終于有了好臉色,飯后帶余祎去劇場看演出,小聲在她耳邊說:“昨天我在那個位置要你……”
余祎耳根泛紅,回去后又一次被魏宗韜折騰,這回魏宗韜不像昨天那般克制,他已經(jīng)三個月沒有擁有余祎,不一會兒就開始失控,余祎差點哭出來,咬了他許久才算報復完。
終于到了抵達越南的這日,郵輪靠岸的過程中景色美不勝收,碧海波光粼粼,山峰鱗次櫛比,背景天空蔚藍無云,行船猶如游走在畫中。
這里在越南下龍灣周邊,還不是真正的下龍灣,竟然就美成了這樣,余祎萬分期待能夠欣賞美景,可惜魏宗韜并不打算下船,此刻他摟著余祎站在甲板上,指向遠處密密麻麻的人群說:“看清楚,我放他走了。”
余祎舉著望遠鏡,看到陳之毅一邊打電話一邊往前走,腳步有些慢,但看起來并沒有大礙,直到陳之毅掛斷電話轉過頭,她才看清他臉上的傷痕,眉頭不由緊緊皺起。
陳之毅的視線投了過來,隔得這樣遠,他一定看不見余祎,可是在鏡頭中,余祎卻能感覺他的目光就鎖定在自己的身上,一如既往的溫柔,這種感覺強烈而真實,她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她第一次踏進大學校園,陳之毅陪她報名,替她擦額頭的細汗,走前一直看著她的背影,直到她先消失,之后每次都這樣,無論冬夏,她先走,他一直看。
余祎舉著望遠鏡,終于第一次見到了他的背影,希望他從此以后就這樣前行,再也不要回頭,路上總有其他人能與他相伴。
她的喉嚨有些干澀,腰上突然一痛,手中的望遠鏡被人一把奪過扔到了地上,魏宗韜淡淡道:“看夠了嗎?”
余祎笑了笑,突然說:“你說要談戀愛,跟誰?”
魏宗韜眉頭一蹙,又聽余祎說:“談戀愛是兩個人的事,你從來沒有問過我,我什么時候答應過你?”她垂下眸,低聲道,“談戀愛就算了,我們的開始本來就不正常,普通男女不是像我們這樣,你也沒法像個正常的男朋友�!�
余祎看向魏宗韜:“我暫時不想跟你回新加坡,我還有事要做,這趟郵輪我會一路乘到底,你先自己回去,以后我再來找你�!�
魏宗韜已許久沒有聽人用這種命令的語氣跟他說話,他從來沒有大動干戈的找一個女人,讓人到處笑話,也從來沒有想將一個女人拴在身邊談戀愛,可是這個唯一的女人卻偏偏不領情,甚至認為他可有可無。
魏宗韜面色陰沉,盯著她看了許久,才嗤笑:“你確定以后我還會要你?你覺得你能一路乘到底?”
余祎揚了揚眉:“我也不確定自己以后還要不要你,至于一路乘到底——”余祎突然放大聲音,用英語說,“你沒有權利強迫我,不能收走我的證件,也不能讓郵輪工作人員囚禁我,我會跟大家一起下郵輪游覽韓國和日本,最后我會在中國下船!”
她轉過身,面朝甲板上的眾人,海風將她的話送進每一個人的耳中:“我叫余祎,二十五歲,中國人,假如我沒有在中國平安下船,請各位幫我報警,控告這艘郵輪,郵輪上的所有工作人員都是幫兇!”
甲板上的工作人員立刻通過對講機匯報,旅客們議論紛紛,有人甚至朝余祎走來,想問她可否需要幫助,魏宗韜面色鐵青,冷笑道:“宣揚的人盡皆知,以為我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對你做什么?”
余祎聳聳肩:“這艘郵輪又不是你的,別人給你再多的薄面,也不會拿人命和聲譽來開玩笑�!�
“哦?”魏宗韜突然笑了一聲,下一秒將余祎摟進懷,俯下頭吻上她,余祎一驚,立刻掙扎,魏宗韜卻不管不顧,將她牢牢桎梏住,周圍起哄聲肆起,長吻結束,魏宗韜猛地將余祎扛上了肩,徑自往下船口走去,余祎不停地拍打他,踢著腿掙扎大喊“救命”,魏宗韜把她穩(wěn)穩(wěn)抗住,朝她的臀上用力一拍,又側頭吻了一下,說:“手續(xù)會有人辦,你安心跟我下船,知道為什么不讓你游越南嗎?”
他已經(jīng)下了郵輪,司機等候多時,余祎被他倒掛,腦中充血,望向郵輪方向,根本無人搭救,魏宗韜將她塞進車中,讓司機解開皮帶,將她不斷反抗的雙手綁住,不一會兒車子就開到了一處空曠的地方,余祎此刻已經(jīng)滿頭大汗,又被魏宗韜抱出。
場地上停著一輛直升機,泉叔恭恭敬敬候在一旁,見他們出現(xiàn),才坐進駕駛艙。
魏宗韜把余祎抱進客座,螺旋槳慢慢旋轉,四周塵埃被吹起,噪聲越來越大,余祎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漸漸離開地面,吃驚得說不出話。
魏宗韜傾過身,將她吻住,終于說道:“我早就等不及把你帶回家,還想走?我允許你偶爾做夢。”
☆、第52章
這是赤|裸裸的綁架!
直升飛機轟鳴著劃過碧藍天空,一小時后停落在了新加坡機場的私人停機坪。余祎被魏宗韜半拖半抱地塞進了轎車,滿頭的汗水早將長發(fā)粘住,手腕上還綁著皮帶,叫等候在此的阿成看得目瞪口呆。
新加坡的國土面積很小,從機場到位于圣淘沙島的洋房用不了多少時間,余祎沒有功夫欣賞路途景色,車子一停,她就用頭去撞魏宗韜,阿成逃跑似得躥出了駕駛座,一溜煙兒就沒了蹤影。
余祎怒不可遏,不管腦袋疼不疼,狠狠撞向魏宗韜,吼叫間吐出臟話,讓魏宗韜皺起眉頭。
魏宗韜盡量避著她,任由她往自己的胸口上撞,見她要撞向他的臉,他錯開身子躲過,又抱住余祎,不讓她撞到車門。
余祎氣炸,額頭的汗水已經(jīng)劃落到了眼睛,眼睛刺痛睜不開,她一身狼狽,全身像是淋雨,汗水密密麻麻,魏宗韜卻衣冠楚楚,襯衫上連一道褶子都沒有。
余祎咬牙切齒:“你有本事就一直綁著我!”
魏宗韜自知理虧,耐性哄她:“誰叫你要鬧?行了,我馬上松開你�!彼艘幌掠嗟t臉上的汗,替她去解皮帶。
誰知皮帶剛剛解開,眼前就揮來一記巴掌,“啪”的一聲扇在了他的臉上,并不疼,卻成功地讓他黑了臉。
余祎揚著下巴,胸口起伏不定,雙手緊緊攥拳,眸中已氣出眼淚。她牙齒咬得緊,一字一句像是用刀在巖石上刻字,艱難卻又深刻:“這就是你說的談戀愛?魏宗韜,我是瘋了才會跟你在一起!”
他前一刻才深情款款,轉眼就用皮帶將她綁來,余祎可以接受他在儒安塘時對她的所作所為,但無法接受在兩人的關系已經(jīng)改變之后,他還如此混賬地對待自己,不公平的開始,注定了兩人不公平的關系!
魏宗韜動了動臉頰,仿佛還能感受到她的手擦過自己,原來她已經(jīng)精疲力盡,使不出半分力氣。
車中氣氛凝固,誰都不再說話,洋房的停車坪十分空曠,周圍能看到綠樹成蔭,植被生長十分茂密,阻擋住烈日和紛雜,這里好像與世隔絕。
余祎看向車窗外,心頭泛起陣陣涼意和酸澀。手腕上有紅色的勒痕,她其實很怕疼,從小到大,朋友玩笑似的往她胳膊上一拍,她都會感覺到疼痛,體質如此她也無可奈何,父母時常嘲笑她一拍就碎,這些年似乎好了一些,她已經(jīng)學會耐疼,受了傷也不需要別人的道歉和父母的哄。
手突然被人握住,余祎掙了一下,沒有掙開,聽到背后那人說:“我活了三十多年,從來沒被人扇過巴掌,誰也扇不了我�!�
魏宗韜用指腹輕輕摩挲著余祎的手腕,舉至唇邊吻了吻,察覺到她顫了一下,他繼續(xù)道:“你倒是聰明,騙我放走陳之毅,你就想走,這兩天在我身邊裝模作樣是不是很辛苦?”他甩開余祎的手,猛地將她摟進懷,捧起她的臉,壓低聲音道,“你要是舍不得他,我就叫人把他帶回來。余祎,我耐性有限,不要再考驗我,老老實實呆在我身邊,別再動任何小心思!”
說罷,魏宗韜甩開她,撞開車門徑自走進洋房,將余祎拋在了外頭,進屋后就解開兩顆紐扣,叉著腰深呼吸,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緒,可是他已被余祎逼得惱羞成怒,一時半刻根本無法控制,魏宗韜狠狠踹向廊道上的裝飾品,木架一陣“乒呤乓啷”,瓷器統(tǒng)統(tǒng)碎裂在地。
他踩在碎瓷片上,感覺腳下的尖銳,來來回回踱了幾趟,鐵青的面色終于稍稍緩和,又走回了門外,見到余祎站在大門口仰頭望,臉色頓沉:“上了鎖,你走不出去�!鳖D了頓,又道,“進來�!�
余祎只猶豫片刻,就轉過身往洋房走來,長發(fā)亂七八糟,汗水已被風吹干,目不斜視的與魏宗韜擦肩而過,穿著平底拖的個子只及對方的鎖骨處,看起來比平日更加瘦弱,風一吹就能倒。
廊道上一片狼藉,滿地碎片無處落腳,余祎不做停頓,徑直往前走,腳下的碎片“咔吱”作響,腰間突然一緊,她低叫一聲,被人猛地打橫抱起,平底拖晃落在地,唇上一軟。
“叫什么叫。”魏宗韜又吻她一口,大步邁開往前走,皮鞋踩在碎瓷片上如履平地。
廊道很長,終于走到了客廳,視線正前方是一片锃亮的落地玻璃窗,屋外是泳池,透過茂密的樹木,隱約可見幽藍海景。
魏宗韜坐上沙發(fā),將余祎放置到腿上,手掌握了握她的腳,沒有察覺到瓷片或者傷口。
余祎想要將腳收回,蹙眉推開他,魏宗韜將她摟緊幾分,說道:“總共六間臥室,進門右側是傭人房,三間儲藏室,兩間廚房,洋房面海,泳池外停著私人游艇,附近有高爾夫球場和游艇俱樂部,你喜歡逛商場,下次我?guī)闳豕?jié)路,車程只要十五分鐘,很方便。”
余祎垂眸不語,魏宗韜抬起她的下巴,低聲道:“新加坡很美,呆在我身邊,嗯?”
余祎輕輕道:“打個巴掌再給顆甜棗?”
“是你打我巴掌�!蔽鹤陧w去吻她,“你還沒給我甜棗。”
他把余祎抱回二樓臥室,等她洗完澡又把她抱出來,言語上他不想再哄她,只能盡量用行動表示,畢竟他的臉上真真實實挨了一記,不生氣是假,只是見到余祎他就莫名心軟,抱起來這樣輕,胳膊又這樣細,腰好像能輕易折斷,手腕上的紅痕還沒有退去。
余祎總共只帶了三件T恤和兩件牛仔短褲上路,被魏宗韜綁來時什么都沒來得及收拾,此刻沒有衣服可穿,只能套了一件他的襯衫,穿起來空空蕩蕩,裹在被子里催他出去買內衣。
魏宗韜吻著她不愿意走,打了一個電話讓人去買,向余祎解釋:“華姨在我們家做工三十多年,這棟洋房也是她負責打掃,她一周過來兩次,平時就照顧阿公的起居飲食�!�
沒多久華姨就已經(jīng)送來衣服,魏宗韜過了很久才走出臥室。
華姨在洋房大門外等了半天,見到大門打開,邊走邊抱怨:“你叫我買東西過來,結果讓我在外面等半天,知不知道太陽很曬,你大白天難道在睡覺?”
進屋見到魏宗韜身穿睡袍,她瞠目結舌,手中的購物袋都忘記放下,圍著魏宗韜不停轉圈,“天哪,我一直以為你喜歡阿成,沒想到你真的藏了一個女人?讓我買內衣,難道你們剛剛做完那種事情,還很激烈,她沒有衣服可穿?”
魏宗韜早已習慣華姨的說話風格,面不改色地奪過她手中的購物袋,道了一聲謝就請華姨離開,華姨眼睛瞪得像銅鈴,“哦,你這是過河拆橋咯?我坐德士的錢你還沒有替我報銷�!闭f著就繞過他往樓上走,“你藏女人,我不偷看,我只是去拿錢!”
魏宗韜擰了擰眉心,無奈道:“華姨,我還在哄她,你別把她嚇壞�!�
華姨恍然大悟,看來先前戰(zhàn)況確實激烈,她立時收回腳步,八卦也不急于一時,往外走時說:“不要欺負女人,我過兩天替你煲湯,把她哄哄好,到時候帶給阿公看!”
余祎在臥室內聽到華姨的大嗓門,沉悶的情緒終于有所好轉,魏宗韜將內衣遞給她,見她神情松動,想了想說道:“華姨是老頑童,我小時候不聽話,她會往我的飯菜里亂放東西來整我�!�
余祎以為魏宗韜只是一個習慣強勢,為人冷冽的男人,原來他也會有被長輩欺負的時候。她似乎對他不夠了解,三個月前離開之后,她就再也不去關注永新集團的新聞,也不知道后來發(fā)生了什么,魏宗韜的真實身份又是什么。
她有一絲恍惚,不明白自己怎么會跟這樣一個來歷不明的男人糾纏在一起,明明她之前還失望透頂,現(xiàn)在卻安安靜靜地坐在他的床上,情緒在幾小時內大幅度波動,根本就不像原先的自己。
余祎穿上衣服,可惜拖鞋仍是不合腳,尺碼相差太大,她只能走一路拖一路,一直拖到陽臺上。
陽臺外的海景震懾人心,夕陽渲染整片海域,滿眼都是金光璀璨,樓下有蔥郁的樹木和游艇,這棟兩層樓的洋房就像佇立在海面上,余祎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這里就是被大海包圍,鼻尖能嗅到海水的味道,涼爽的海風也迎面貼來,她從前的生活也還算奢侈,卻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臨海洋房,出門就能坐上私人游艇,簡直像在拍電視劇。
魏宗韜摟住她的肩膀,隨她望向遠處,“我不能把大門關一輩子,也不能一直綁住你的手,你想逃跑總有辦法,我只能一次次去把你抓回來,你已經(jīng)不是小孩,應該明白我待你如何,你跑不了�!�
海風吹來有些涼颼颼的,余祎覺得冷,肩膀的手又緊了一些,把她往懷里摟了摟,驅趕了一絲涼意。
余祎側頭看他,突然道:“我留在新加坡生活。”
魏宗韜瞠了瞠眼,嘴角剛要勾起,又聽她說:“但我要一個人生活,我允許你追求我!”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總裁狂帥酷霸拽,哈哈哈哈哈哈哈啊
☆、第53章
魏宗韜心頭不悅,聽完余祎的話,當即就折回了屋內,倒了一杯酒坐在泳池邊的甲板上乘涼,直到天黑才去廚房冰箱里隨便取出一些食物填肚,也不問余祎是否餓。
過了十點他返回臥室,余祎已經(jīng)熄燈睡下,他洗漱過后躺在她身邊,兩人背對背,他卻睡不著,越想越窩火,他何時受過這種氣,又何時這樣放任過一個女人,他想要女人又有何難,如今對這個女人好一些,她就蹬鼻子上臉,越來越過分!
魏宗韜的臉色越來越沉,心頭怒火熊熊點燃,越燒越烈,正要發(fā)作,背后突然被一顆腦袋蹭了蹭,溫溫的呼吸貼在身后,他微僵,等了片刻見背后沒有動靜,他才轉過身,卻見余祎的眼皮動了一下,像是剛剛才閉上。
魏宗韜蹙了蹙眉,又躺了一會兒,他才下了床,睡去了隔壁的客房。
海上日出,金色鋪滿天空,余祎一夜未眠,翻來覆去,枕邊空空,她躺了許久才起身,順著樓梯往下走,好像一個人都沒有。
她餓得腸胃難受,冰箱里卻只有酒水,連一顆雞蛋都沒見著,余祎四顧了一圈,走出廚房喊:“魏宗韜!”
沒人回應,她敲了敲洗手間的門,又走去二樓找人,找了一圈仍舊沒有人,倒是見到阿成突然出現(xiàn),將余祎的行李和證件統(tǒng)統(tǒng)遞給她,說:“手續(xù)這幾天就會替你辦妥,郵輪上你贏到的錢也已經(jīng)打進你的卡里,魏總這幾天有事要忙,我們幾個人也有工作,魏總交代過,你想做什么隨便你,不過你不能離開新加坡�!�
魏宗韜生氣了,從那晚開始就再也沒有出現(xiàn),余祎自食其力,每天都出門走一圈,沒多久就在網(wǎng)上找到了房子。
新加坡的房價十分貴,她在短時間內不可能找到工作,未免坐吃山空,她首選了組屋。
組屋沒有公寓排屋好,但在余祎看來也不差,外墻涂有艷麗的顏色,整整齊齊很漂亮,附近就有食閣,吃飯也方便。
她租下了一整套,打算盡快搬家,行李只有幾件衣服而已,塞進背包里就能走人,余祎在洋房里等待兩天,仍舊沒有見到魏宗韜的身影,她打電話通知阿成,說道:“我就住在那里,你有空可以來找我,我明天就搬�!鳖D了頓,她又問道,“他這幾天都住哪里,都在做什么?”
阿成道:“哦,魏總說了,余小姐不需要關心�!�
余祎一滯,狠狠掛斷電話。
余祎原本就習慣了一個人生活,沒有魏宗韜在身邊亂晃,她求之不得,第二天她就搬去了組屋,長廊上一排門,鄰居走來走去,笑容親切,見到她還會問候兩句,余祎喜歡這里的氛圍。
隔壁的阿姨恰巧在食閣開有一間米粉檔口,余祎去吃炒米粉的時候見到她,偶爾還會跟她聊上幾句,幾天下來兩人就已經(jīng)熟悉。
新加坡的食閣很像學校食堂,大廳里擺滿了桌椅,每間檔口售賣的食物都不同,馬來菜、娘惹菜、印度菜各式各樣,用完餐后碗盤有人會來收,吃完走人干凈利落。
余祎這幾天來得勤快,三餐都在這里解決,一會兒吃釀豆腐,一會兒吃牛腩河粉,食閣內冷氣開得足,吃完后也不見流一滴汗,就是這里太吵,與人講話她需要很大聲。
檔口老板許是覺得她年紀小,對待她格外親切,食物總是加足料,還對余祎小聲說:“我們放多少青菜牛肉都是數(shù)過的,給你多一點,你趕快吃,不要叫別人看到!”
余祎忍俊不禁,當著老板的面大口吞咽,老板還贈送她一杯冷飲,餐餐都叫她吃飽喝足,熟悉以后余祎半開玩笑的問他是否需要招工,結果吸引來另外幾間檔口的老板,問她:“你缺錢哦?工作不好找哎,薪水都太低,我侄女剛剛畢業(yè)找到一份工作,才兩千塊錢,累死累活都不夠用!”
米粉店老板娘想了想,說:“我替你留意一下,你回去等我消息!”
余祎沒想到他們這么熱心,第二天她就看到了米粉店老板娘拿來的招工啟事,上面對文憑沒有要求,也沒有說只招收本地人,薪水還較高,余祎邊走邊算賬,銀行卡里的錢很多,如果只需交租和吃飯,能夠維持許久,可惜她不光是交租,她停在診所門口,想到這里每小時的收費,一陣心痛,看來找份工作很必要。
她躺在沙發(fā)上,努力緩和心跳。
面前的女醫(yī)生三十多歲,戴著一副框架眼鏡,聲音很溫柔,笑道:“許醫(yī)生已經(jīng)跟我打過招呼,余小姐半個多月前就已經(jīng)跟她預約好時間要回中國,怎么來到了新加坡?”
余祎道:“原本是要回去,出了一點意外。”
她沒有想到魏宗韜會從半途殺出,把她綁來這里,害得她所有事情都要重新安排。
房間里很安靜,光線柔和,冷氣里吹出的風涼爽適宜,她們的對話都很輕,起先女醫(yī)生說得多,余祎很少開口回答。
她似乎更想睡覺,沙發(fā)太舒服,身邊又有人說話,比空蕩蕩的組屋要好。
女醫(yī)生輕聲問她:“現(xiàn)在一個住?”
“嗯�!�
女醫(yī)生又問:“在新加坡有朋友嗎?”
余祎沉默許久:“沒有�!彼龜Q了擰眉,又說,“有一個,但不算�!�
女醫(yī)生又問了一句什么,聲音輕飄飄地淌進了余祎的耳中,這次靜默的時間猶如一個世紀這般漫長,余祎小聲道:“我的爺爺年紀大了,身體越來越差,也許熬不了多久,陳之毅十天前離開,我真的不想再見到他,他離開的時候我很難過,他們其實沒有做錯什么,所有人都對我很好,對我非常好�!�
女醫(yī)生輕聲細語,慢慢將余祎帶回五年前。
余祎從診所出來,眼睛有些紅,還是心疼錢,她走不動,走了一會兒就坐到了路邊埋下頭,眼淚落下幾顆,她把原因歸結到診所收費上,拿出手機想要找人訴苦,翻了半天發(fā)現(xiàn)里面除了醫(yī)生電話,只剩下了阿成的手機號,原來她根本沒有魏宗韜在新加坡的號碼。
余祎擦干眼淚,回去的路上買了兩份報紙,又去食閣里打包了兩盒飯,在組屋里一呆就是一天一夜,第二天她才根據(jù)招聘啟示上的信息跑去面試工作,誰知道馬上就被錄取,余祎心想時來運轉,郵輪上贏了大筆錢,這里又迅速找到工作,看來她好運報道,再去見女醫(yī)生時情緒已經(jīng)好了許多。
余祎仍舊躺在沙發(fā)上,說:“來新加坡的第一天,我住在圣淘沙島的洋房,面朝大海,從來沒有見過那樣的美景�!�
女醫(yī)生有些驚訝:“我知道那里,那里很有名,你為什么會搬出來?”
“不想跟他住在一起,他把我?guī)硇录悠�,可我不愿意跟他住一起。�?br />
“為什么不愿意?”
余祎蹙眉想了想,突然笑道:“我見到他,會想起不開心的事情,這五年我其實過得很好,可是遇見他之后,我經(jīng)�?�,我的情緒波動很大,很多時候自己根本無法控制,我怕我會傷害別人,我也怕他會傷害我,這樣不好,遲早我們都會對彼此厭倦。”
女醫(yī)生看了看手中的本子,“你二十五歲?”她抬頭看向余祎,笑說,“想得很通透,有時候太理智也不好。他知道你來這里嗎?”
“不�!�
“為什么不告訴他?”
余祎笑了笑,“我也要面子,這幾個月我做什么事情都由他管,我已經(jīng)很煩�!�
女醫(yī)生也笑:“他是陳之毅嗎?”
余祎搖了搖頭,閉上了眼睛,過了許久才再次開口:“他是我想談戀愛的人。”
余祎要將自己治好,魏宗韜不來找她也沒有關系,她覺得自己在生病,至少這幾個月的狀態(tài)很差,到處旅游也不見緩解,夢境總在父親和魏宗韜之間切換,偶爾她還能見到爺爺和陳之毅。
她向來惜命,思來想去還是絕對來看心理醫(yī)生,未來還很漫長,她要活得光鮮!
她從診所出來,急急忙忙趕去工作地點,六十層的高樓無論什么時候都人山人海。
新加坡政府在十年前開放賭場,這間娛樂城,四層以下就是賭場,手持外國護照的旅客免費入內,新加坡居民則需要收費才能進場,賭客絡繹不絕。
四層以上是各種餐飲娛樂設施,劇院、購物商場應有盡有,酒店客房上千間,入住房價令人咋舌。
余祎工作的地方是賭場酒吧,二十四小時營業(yè)輪班制,她換上衣服后跑去吧臺,同事已經(jīng)生氣,抱怨道:“你才上班幾天,差點就遲到!”
余祎道了歉,趕緊接過她手頭的工作,聽到同事們議論紛紛:“今天他要巡場,接手后算是他第一次露面吧,可惜兩個禮拜前的宴會他沒有參加,要不然我們早就能夠看見他�!�
這間娛樂城的主人,坐擁六十層高樓,擁有新加坡最頂尖豪華的賭場,壟斷新加坡的娛樂行業(yè),他一直隱居幕后,從未露面,直到三個月前他才現(xiàn)身,兩周前正式接棒管理。
今天是他第一次正式巡場,數(shù)輛轎車停在娛樂城外,一行人身著黑衣,整齊入內,娛樂城高層早已恭候在門口,跟隨他的腳步往里走,走過的每一處都有工作人員停佇,恭恭敬敬垂下頭,所有人緊張又嚴肅,腳步聲漸漸靠近吧臺,服務員都已排好隊,眾人屏息靜氣,看他一步一步走近,步伐沉穩(wěn)有力,誰都不敢說話。
他走到余祎面前,終于停了停腳步,“拿杯酒去我辦公室�!蹦恳暻胺�,大步往前。
余祎愣怔住,耀眼的燈光下,那道背影高大熟悉,她想要談戀愛的人,剛剛從這里走過。
☆、第54章
余祎倒上酒,正準備送去辦公室,同事突然對她說:“我送過去吧,你繼續(xù)做事。”說完就要伸手來拿余祎手中的托盤。
余祎挑了挑眉,轉了一□避開她的手,同事一愣:“你干嘛,給我!”又要過來拿。
余祎繞過她,徑自朝電梯口走去,說:“魏先生吩咐的人是我,我怕他到時候怪罪�!�
身后的同事忿忿地跺了跺腳。
魏宗韜的辦公室設立在賭場四樓,辦公區(qū)外就是貴賓區(qū),一面墻壁是整塊的單向玻璃,能夠俯瞰二樓整層的普通賭區(qū),上百張賭桌整齊擺放,每張賭桌邊都有一根裝飾柱,裝飾柱頂端是祥云圖案,面積覆蓋賭桌,圖案上安裝數(shù)個攝像頭,監(jiān)視賭客的一舉一動,整層祥云圖案景象壯闊,賓客云集的畫面統(tǒng)統(tǒng)都傳送到了辦公室的另一面墻上。
余祎端著托盤進來時,墻上的監(jiān)控剛剛關閉,莊友柏替她推開門,只頷了頷首,并不與她說話。
余祎入內,最先見到的就是整面透明的玻璃墻,從她的角度看過去,能見到大片的金色祥云,賭客仿佛全被踩在腳下。
“三樓和四樓是貴賓區(qū),天地娛樂城有上千臺老虎機,六百臺賭桌,十年前娛樂城開張,一年后收回所有成本,全都仰仗這些賭徒,走進賭場大門的時候,你有沒有見到兩尊雕塑?”魏宗韜插著口袋,站在玻璃墻前,慢慢轉過身看向余祎。
余祎沒料到他的開場白是這個,兩周沒見,他今天依舊冷峻,眼眸微垂,仿佛站在最頂端,俯視螻蟻眾生。
余祎捧著托盤,抿了抿唇說:“看到了,天使和魔鬼�!�
賭場門口由保安安檢賭客,進門都需掃描護照,大門兩側放有兩尊金色雕像,天使和魔鬼赤身裸|體,肌肉發(fā)達,長得一模一樣,只是一尊眼神兇惡,頭上有角,一尊神色溫柔,背后有翅膀。
兩尊雕像均是名家之作,時常有旅客與他們合影,魏宗韜慢慢走近余祎,拿起托盤上的酒杯搖了搖,說:“這里叫天地娛樂城,天堂和地獄只有一線之隔,阿公經(jīng)常跟我講故事,說起他從前的發(fā)家經(jīng)歷,起起伏伏,十幾次命懸一線,腳踩地獄邊緣,差點就要掉進去�!�
他喝了一口酒,望向虛空中,“十年前我提議開辦娛樂城,阿公把全部身家交給我,十年間我們面對無數(shù)生死關頭,現(xiàn)在阿公終于交棒給我�!彼聪蛴嗟t,神情冷淡,“我去郵輪找你那天,晚上是我的上任宴會,正式宣布接管家業(yè),可惜我做了錯事,偏偏放下一切跑去找你�!�
余祎心頭一顫,張了張嘴不知該如何接口,魏宗韜拿著酒杯坐回大班椅,靠在一側扶手上瞥向余祎:“我做事喜歡直奔主題,不愛拖泥帶水,我哄你哄的也已經(jīng)夠多,追女人這種事情我從來不做,這兩周你有沒有冷靜下來?想明白了就叫阿成去接你。”
余祎擰了一下眉,以為自己聽錯,好半天才哂笑:“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自以為是�!�
余祎突然想起女醫(yī)生今天問她的問題,“他是一個怎么樣的男人?”
余祎想了好半天,無法用詞語簡簡單單概括他,這個男人不可一世,他對她做過太多惡事,想來余祎就心中有氣,可這個男人也會用最簡單直接的方式來對她好,時刻讓她產生各種各樣的沖動,沒有人能帶給她這種感覺,除了魏宗韜。
但激|情不能維持所有情感的生命力,他們對彼此根本不夠了解,他們也根本沒有做好在一起的準備,一個把命令當做習慣,一個接受不了一味服從“男朋友”的命令。
“你說要好好談戀愛,你有沒有問過我是否已經(jīng)做好準備?”她不想整天哭哭啼啼惹人厭,動不動就鉆牛角尖遷怒別人,所有的道理她都明白,越是明白她就越矛盾煎熬,她已經(jīng)把自己逼入死角,只有找到出口她才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她不想晚上跟魏宗韜纏綿,白天就像個瘋子似的怪他怨他,遲早有一天連她都會討厭自己,更何況是魏宗韜這樣不可一世的男人。
她已經(jīng)不那么驕傲,盡量低頭,去做這些在她看來有些丟臉的準備,她為了一個男人去看心理醫(yī)生,說出去豈不是連她的父母都要從天上飛下來嘲笑她,她不愿意當著魏宗韜的面去說這些,也不愿意在魏宗韜的面前不斷示弱,她也希望魏宗韜看她,能猶如她看他,有時仰頭,尊重崇拜。
余祎轉身走人,昂首挺胸,無視魏宗韜的話,走路時高跟鞋發(fā)出“噠噠噠”的聲音,清脆又冷硬,直將魏宗韜刺激到暴怒,狠拍桌子大喊一聲“余祎”,可是門外哪里還有她的蹤影,只剩下莊友柏盡量將自己裝作隱形人。
魏宗韜怒不可遏,狠狠踹了一腳辦公桌。
整整兩周,他對余祎不聞不問,任由她搬屋離開,他自問已經(jīng)對她十分縱容,她要走,他就強忍怒火默許,誰知這兩周她過得如此自在!
接下去幾天他沒再經(jīng)過吧臺,看不到余祎心中清凈,可是余祎實在不是一個安分的人。
監(jiān)控墻壁時常切換到吧臺,整個屏幕都是那一塊小小的地方,魏宗韜看她上癮,一旦空下就會盯著墻壁瞧。
余祎身穿黑色制服,短裙沒有過膝,腰肢被收得纖細,胸前衣料緊致,白襯衫總是解開兩顆紐扣,挽起所有發(fā)束,露出精致五官,模樣太突出,總有男員工在她身邊徘徊。
近幾日有一名男荷官經(jīng)常坐在那里喝酒,眼睛一直粘在余祎身上,余祎也對他有說有笑,莊友柏打聽過后向他匯報:“他們住得比較近,有時候余小姐跟他一起坐巴士回家�!�
魏宗韜到底沒有忍住,傍晚時分殺去了一處地方,數(shù)十名黑衣人浩浩蕩蕩站在各個角落,工作人員全都嚇得不敢吭聲。
女醫(yī)生的辦公室內,魏宗韜坐在病人專用的沙發(fā)上,一旁站著莊友柏,莊友柏代其開口:“請將余祎的情況說一說�!�
女醫(yī)生原本想要報警,聽到“余祎”兩個字后她頓了頓,這才恍然大悟,恐懼感一時消除,打量起了這個傳聞中“不可一世”的男人,默默贊同余祎的精準評價,說道:“抱歉,這……”
她還沒有把話說完,魏宗韜已經(jīng)打斷她,“不要跟我說這是病人**,我不想把你這里的文件弄亂,給你十五分鐘的時間。”
女醫(yī)生被噎住,雖然有些不快,卻還是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不肯說?”她坐到椅子上,悠哉游哉地問,“這位先生想要問什么?”
魏宗韜挑了挑眉,有些意外女醫(yī)生的反應,他道:“余祎來找你說過哪些話,你將這些話一五一十告訴我�!�
女醫(yī)生輕搖頭:“一五一十我做不到,我還是要講一點職業(yè)操守的,我可以給你大概說一說�!�
“余小姐并沒有多大的問題,她只是有心結,你知不知道她這五年如何度過?”
一個人滿世界跑,走遍大半個地球,有時候做沙發(fā)客,有時候在國外打工換食宿,長期一點的工作,比如支教、外教,在私人診所里幫工,每段經(jīng)歷都很短暫,她并沒有交到可以訴說真心話的朋友。
“有苦有累,她沒人可以說,她的性格又要強,估計即使有朋友,她也不會與對方多說,你的出現(xiàn)剛好讓她爆發(fā)多年來的壓抑�!�
“她還沒有告訴我你們之間究竟有什么問題,不過可以肯定的一點就是,她對你充滿矛盾�!�
這種矛盾很奇妙,她患得患得失,想要擁有,卻又懼怕,極力抗拒,卻又忍不住被對方吸引,她不斷遷怒對方,也在不斷譴責自己,她二十五歲,初嘗情滋味,懵懂的像個小孩,有時怯懦逃避,有時又勇敢向前。
女醫(yī)生說了很多,一點一點分析給他聽,最后說道:“你們之間進展太快,矛盾太多,但是她很聰明,懂得‘從頭開始’的道理,人生沒有delete,她替自己制造了一個,也許方式并不太對,但總比錯誤前行好�!�
女醫(yī)生含笑道:“過去即將過去,她找我,就是為了努力清除過去留下的不好的痕跡。她希望重新認識一個男人,接受對方的追求——”說到這里,女醫(yī)生像是恍悟,看向魏宗韜問,“你從來沒有追求過她,是嗎?”
魏宗韜神色略僵,一言不發(fā)端坐沙發(fā),女醫(yī)生實在好奇,男女之間不是從追求開始的,那還能從哪里開始?難不成兩人看對眼,半句表白都沒有,就這樣在一起了?
女醫(yī)生保持她優(yōu)良的職業(yè)操守,忍住好奇沒有問出口,倒是魏宗韜在離開前質問她:“你輕易出賣病人資料,這就是你所謂的職業(yè)操守?”
女醫(yī)生氣得牙疼,咬了咬牙笑道:“余小姐曾經(jīng)跟我說過,你性格上有缺陷,也許會找來這里,她叫我不要害怕�!�
魏宗韜要被余祎逼瘋,火冒三丈地離開診所,浩浩蕩蕩的一行人疾步跟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