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李星傳扭頭看向余祎,見余祎一直淡淡含笑,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絲毫沒有因為被他們作為話題而尷尬或是不快,李星傳低笑:“那我要去跟她的老板討人,余小姐不敢偷懶�!�
賭局持續(xù)整整三個小時,余祎只能在角落傻站,偶爾才上前替他們斟酒。
她的臉上沒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心底卻很是震撼,李星傳無論牌面好與壞,臉上始終都是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沒有任何情緒變化,余祎無所事事默默計算,才發(fā)現(xiàn)他的贏牌竟然有規(guī)律,贏兩局平一局,贏三局輸一局,每次都像是算好,荷官是娛樂城的人,不可能與他串通,看來是他自己做過手腳,可她一直盯著他瞧,卻始終觀察不出他的手法有什么問題。
賭局結(jié)束,眾人紛紛離去,余祎活動了一下僵硬的雙腿,上前收拾酒杯,突然聽到:“余小姐剛才一直看著我,不知在看什么?”
余祎猛地往前挪了一步才轉(zhuǎn)過身,李星傳站在她身后,靠得太近,余祎扶住賭桌,說道:“抱歉李先生,剛才我一直在走神。”
“哦?”李星傳笑,“看來在貴賓室里工作太無趣了,不知道走神算不算偷懶?”
李星傳看起來才三十多歲,五官俊挺,儒雅風趣,說話時給人曖昧的錯覺,舉止卻彬彬有禮,女人應(yīng)該最喜歡這樣的男人,只聊天就能叫人怦然心動。
離開時他對余祎說:“有機會請余小姐吃飯,感謝你為我?guī)淼暮眠\�!�
這句場面話太客套,余祎并不放在心上,她只是有些好奇李星傳這個人,不知道他和魏宗韜是否相識。
她一邊想著心事,一邊走回吧臺,恰好看到吳文玉站在吧臺里與人聊天,得意地瞟了余祎一眼,笑說:“辦公室一整面墻都是玻璃,我往樓下看,心臟撲通撲通的跳,我第一次發(fā)現(xiàn)我們的賭場居然這么大,魏先生實在太有男人味了,他不講話的時候太嚇人,一開口,聲音好低,他是我見過的最有味道的男人!”
同事起哄:“下次我也要去,下次再要送酒,該輪到我了!”
吳文玉意有所指:“我是無所謂啊,就怕有的人自以為是,喜歡發(fā)|騷,我們斗不過人家��!”
突然“砰”的一聲,嚇得吳文玉和同事一抖,吧臺上多了一只托盤,托盤上的酒杯還在顫,像是發(fā)生地震。
余祎道:“早上我看到一只蟑螂,沒有抓到它,你們看見了嗎?”
同事吃驚:“有蟑螂?哎呀,要想辦法把它找出來才行!”
吳文玉嗤笑:“現(xiàn)在去哪里找,有人成心放跑蟑螂,想讓我們把酒柜都搬開嗎?”
余祎靠上吧臺,似笑非笑:“我真不是故意的,蟑螂這種昆蟲有縫就鉆,防不慎防,不過它鉆縫也無所謂,它只適合垃圾,我們這里衛(wèi)生很好,不適合她�!�
余祎指桑罵槐,白癡都能聽懂,吳文玉震怒,頭一次見到余祎反擊,她瞪大眼睛不可思議,指著余祎怒道:“你說什么,有種再說一遍,誰是蟑螂!”
余祎離開吧臺,抱臂看向她,冷笑道:“有縫就鉆,喜歡垃圾,我在說蟑螂,你沖我吼什么?”
邊上同事已經(jīng)探頭探腦,吳文玉一句話都反駁不了,指名道姓倒還能吵一架,現(xiàn)在只能算作她無理取鬧,她咽不下這口氣,踹了一腳吧臺就跑了出去,跑到員工洗手間外,剛好見到阿力今天提早來,同旁人笑說要請余祎吃晚飯。
吳文玉笑著走近,說:“阿力,你以為余祎會喜歡你?她每天都往魏先生的辦公室跑,什么心思大家都知道,可惜她勾引不上,現(xiàn)在她也有了金主,你知不知道她今天在貴賓室里呆了一個下午?”
周圍幾人見狀,察覺氣氛不對,和阿力打了一個招呼就紛紛跑開了,阿力蹙眉:“你什么意思?”
吳文玉道:“我沒有什么意思,不過你也知道,我們小服務(wù)生是進不了貴賓室的,她才來多久,今天就能去貴賓室?手段很高明,野心也很大,她根本就看不起你,一直以來都對你愛理不理,你還想請她吃飯,不是要自取其辱?”
阿力沉下臉,卻并不聽她的話,仍舊算準時間跑去吧臺找余祎,余祎自然謝拒,抬手看了看表趕著下班,剛好有人送來一束紅玫瑰。
余祎嫌九十九支玫瑰太大束,每次下班捧著花同魏宗韜吃飯不方便,因此這幾天魏宗韜并沒有再送花,沒想到今天又送來,上面還插著一張卡片:忙,自己吃飯。
又備注一句:你的瑞士朋友可以住員工宿舍。
余祎抿嘴笑,原本心里還冒火,氣吳文玉剛才說的話,現(xiàn)在火氣又被澆滅,只剩下余煙往上飄,熏得她心里癢癢。
她對阿力視若無睹,捧著花就離開了,那束玫瑰太艷太刺眼,整整九十九支,捧起來都有些吃力,可是人比花嬌變成現(xiàn)實,余祎比玫瑰還要刺眼。
阿力走到過道窗邊,剛好能看見余祎穿著自己的裙子,捧著那束玫瑰,慢悠悠的往巴士站走去,身后的吳文玉靠過來,說道:“你見到了,她根本就看不起你,她早就已經(jīng)找到金主了,每天這樣一束花,你能買得起嗎?”
吳文玉輕輕攀上他的肩膀,溫溫的熱氣吐在他的頸后:“而我喜歡你這么久,她一來,你就看不到我了,她總是嘲笑你不自量力,我不忍心跟你說,阿力,她不會看上你的,她只會上別人的床。”她親了一口他的脖頸,“你已經(jīng)很久沒要我了,明天我白天休息,你下班直接來我那里,好不好?”
余祎回到組屋,主動給魏宗韜發(fā)了一條短信。
戀人吵架,總需要有人做出讓步,魏宗韜昨天裹著浴巾出現(xiàn),今天又送來一束花,明擺著是想講和,余祎也不再計較自己昨天被吼,畢竟魏宗韜已經(jīng)憋了這么久,她也很清楚。
余祎想到這里就要臉紅,從前跟魏宗韜上床,她一直很膽大,敢說敢做,昨天卻那樣緊張,整張臉都要燒起來,這種變化讓她震驚,想起來心臟就怦怦直跳。
魏宗韜隔了很久才回復(fù)短信,只有一個“嗯”字,看來他很忙,余祎撇撇嘴。
昨晚的不速之客比余祎晚一步回來,這會兒泡了杯面悉悉索索地吃,口齒不清道:“還有兩天就要比賽,今晚開始二樓會被改成賽場,我今天見到魏先生了,一見到他我就躲了起來,他一定不會發(fā)現(xiàn)我,你別告訴他!”
難怪今天魏宗韜說讓她住員工宿舍,原來魏宗韜已經(jīng)看見了她,余祎點頭笑:“我一定不說�!�
魏宗韜忙起來就不見蹤影,第二天余祎就已經(jīng)見到賭場二樓的格局有變。
賭客已經(jīng)禁止入內(nèi),場地周邊圍有觀眾席,中央被隔出四大區(qū),每區(qū)用金屬柱劃分,區(qū)內(nèi)擺放二十張賭桌,賭場內(nèi)總共有八十桌,賽場兩側(cè)掛有巨幅屏幕,屆時將進行電視直播,兩張屏幕中央有一個舞臺,到時會有樂隊明星和賭場女郎上臺助興。
大家都在議論紛紛,世界各地的參賽者都已趕來,最近娛樂城里很擁堵,到處都是參觀的人。
六十層的娛樂城,每一層都能帶給人驚喜,吃穿住行和娛樂全都能在這里搞定,賓客甚至不需要走出娛樂城的大門,吧臺主管千叮萬囑:“接下去的三周,娛樂城里接待的都是貴客,記者也會住在這里進行跟蹤報道,誰也不能出錯,大家要記��!”
余祎很忙碌,一直都沒能與魏宗韜見上面,她也沒有心思再想約會,這幾天被主管指使著跑上跑下,根本就腳不沾地。
這天是比賽前夕,賭場里駐扎了更多的人,余祎忙得連水杯都找不到,吳文玉嘲笑她:“還有空喝水!”她指了一下她跟前的電話機,旁邊就是一只杯子,說,“這不是你的嗎?”
余祎立刻拿過,倒了一杯咖啡解渴,電話正巧響了起來,吳文玉接聽完,說道:“五十八樓有客人點酒,客房部缺了,你送上去�!�
余祎挑眉:“你接的電話,你去。”
吳文玉撂下話筒:“哎喲,送酒這種事情是你最擅長的,免得你再說什么鉆縫,我去送?憑什么?”
吳文玉打定主意不挪腳,也不讓旁邊的同事去幫忙,時間一分一秒耗去,余祎不想在這種緊要關(guān)頭讓娛樂城引發(fā)服務(wù)糾紛,只能端上酒走去電梯,離開前還說了一句:“對了,我今天見到蟑螂從縫里鉆出來了�!�
吳文玉氣紅了臉,狠狠拍了一下吧臺,等余祎坐進電梯,她才冷笑,繼續(xù)低頭干活。
余祎來到五十八樓,找到客房后摁下門鈴,屋內(nèi)有人用英文問話,余祎回答:“您的酒送到了�!�
大門打開,對方奇怪道:“酒?”他抬眸看向余祎,不由眼前一亮,“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余祎一愣,這才認出眼前的這位外國客人,那天他正由陳雅恩招待參觀賭場,說了一句“沒想到服務(wù)生也這樣漂亮”,看來他身份很特殊,竟然由陳雅恩親自招待。
余祎笑道:“是的,先生,酒現(xiàn)在才送來,耽誤了您的時間,非常抱歉�!�
客人笑了笑,把門打開一些讓她進去。
余祎剛剛把酒放到茶幾上,正要說話,突然臀部一熱,她震了一下立刻直起腰,臀上的手掌一個用力,就將她旋過身往前壓去,正好撞到對方的胸口。
對方低頭看她,啞聲道:“東方女人真嬌小,你真美。”
余祎驚愕,用力去推他:“先生,你誤會了!”
“誤會什么?”對方低笑,扣緊余祎的臀部,慢慢湊向她的嘴邊,“我沒有叫酒,你主動送來,不用害羞。”
余祎使勁兒去推他,急得面紅耳赤:“先生,你真的誤會了,我不是……啊——”
她還沒有來得及解釋,對方已經(jīng)托住她的臀,將她騰空抱起,根本不愿意聽她說話,余祎掙扎地愈發(fā)厲害,對方抱著她卻絲毫不費力,還笑說:“不要著急,你喜歡玩這種?”
眼看就要走進臥室,余祎不停推打他,可是這幾分力道根本掙不開眼前這個比魏宗韜還要高大的男人,余祎著急起來,猛地抬起雙臂掐住他的脖子,手指拼命往他的喉結(jié)上按,對方吃痛,不由松開手,余祎雙腳一落地,迅速往大門跑去,剛把門打開了一條縫,后背突然撲來一具硬邦邦的胸膛,對方漲紅著臉,已經(jīng)火冒三丈:“不要太過分,你送上門來又想反悔?”手上用力,狠狠扒開余祎的制服。
余祎大喊:“救命——”又一次轉(zhuǎn)開門把,隨著對方的拉扯,門縫漸漸放大,門外的大理石地面上,有一雙锃亮的皮鞋出現(xiàn)在那,有人沉聲道:“史密斯先生。”
☆、第59章
有人在門外,余祎心中一喜,又想呼救,卻在這時被史密斯捂住了嘴巴,大門重新闔上,背后的胸膛已與她貼得密不透風,她想要反抗,一邊去扒嘴上的手掌,一邊往后去抓對方的臉,可她突然發(fā)現(xiàn)雙手軟綿綿的,連腿也失去力氣站立,史密斯察覺到她“欲拒還迎”,以為她的小把戲終于結(jié)束,立刻把她往臥室里抱,摸著她光裸的肩膀夸贊:“小姐的皮膚真好!”
門鈴聲響起,緩慢而有規(guī)律,門外的人不疾不徐:“史密斯先生,有事相商�!�
彼時的五十八樓過道盡頭,有一道影子迅速閃離。
史密斯已將余祎放到床上,見她好似柔若無骨,愈發(fā)欲|火焚身,耳邊門鈴聲響不停,他捧住余祎的臉就想去親,余祎猛地扭頭,那道吻落在了她的脖頸上,史密斯摁住她的肩膀感嘆:“真香,你真香�!�
此刻余祎喊也喊不出,動也動不了,她腦中渾渾沌沌,只提醒自己必須反抗,喉嚨里不停發(fā)出極輕的聲音。
史密斯見她弱弱抗拒,興致愈發(fā)高昂,無奈有人打斷,他貼近余祎道:“我馬上回來,等我�!逼鹕砝砹死硪路�,就走去開了門。
客廳里傳來交談的聲音,余祎隱約聽見來人說:“余小姐是我的朋友�!�
不一會兒就有腳步聲漸漸靠近,午后陽光投在來人身上,溫暖又耀眼,他走到床頭,彎下腰輕聲道:“余小姐,你在這里偷懶?”
余祎昏昏沉沉,只記得自己被人抱了起來,再也沒有了意識。
五十八樓擁有娛樂城最豪華的套房,站在窗前能夠俯瞰新加坡河,還能見到魚尾獅。
李星傳想起這趟回來,自己還沒去過圣淘沙,圣淘沙的魚尾獅是新加坡最高的一座,不知站在那里賞景好,還是站在這里賞景好。
他轉(zhuǎn)過身,慢慢走出陽臺,床上的余祎還在昏睡,制服肩膀被扯開,露出半側(cè)光滑皮膚。
李星傳靠上床頭,掰過她的臉打量,見她睫毛很長,他隨手撥了一下。
這張臉小而精致,膚如凝脂,沒有化妝品的味道,只涂了一點口紅,干凈清爽,吐出的氣息又輕柔。
她睡著時太安靜,比平日看起來要稚嫩許多,不似那個站在貴賓室角落,一臉淡然的模樣,此刻的她令人不忍破壞。
李星傳慢悠悠的覆上她的脖頸,手掌順勢往下,游過她的圓潤肩頭,再來到她的鎖骨處,輕輕挑開面料,探向了她的胸口,撫過一陣,又去解她的襯衫領(lǐng)扣,突然感覺手掌下的胸口起伏了一下,耳邊傳來一聲淺淺的夢嚀,李星傳低笑,抬起她的下巴凝視片刻,自言自語:“怎么辦,真想現(xiàn)在就要了你�!�
彼時的娛樂城四樓,有一個賭場女郎想要硬闖辦公區(qū)。
她穿著藍色的無肩裙裝,短裙只及臀下,胸前波瀾壯闊,還沒有來得及化妝,露出整張清透臉蛋兒,金色長發(fā)披肩,像是從洋娃娃堆里走出的人。
可現(xiàn)在她像一桶火藥,見到陳雅恩后眼前一亮,她噼里啪啦一頓喊,著急的唾沫橫飛:“我要找魏先生,快去救Alisa,我找過好多人,他們都不肯!”
陳雅恩打量了她一眼,見她毛毛躁躁,她有些不耐:“Alisa?”
對方急切地手舞足蹈,眼珠亂轉(zhuǎn),努力想了半天,才說出了極為蹩腳的兩個字:“迂、依!”
陳雅恩起先不解,又聽她連說兩遍,她才眸色微動,瞥了一眼遠處的辦公區(qū),問她:“發(fā)生了什么事,你跟我去辦公室,慢慢跟我說�!闭f完就拉住了她的胳膊。
她用力甩開陳雅恩,急得要跳腳,只想找魏宗韜,根本不想再浪費時間,身后突然有一個男人道:“怎么了?這里不能隨便上來!”
她猛得轉(zhuǎn)頭,奔向來人,一把抓住對方的胳膊,喊道:“救迂、依,她被人抓走了!”
胸脯不自覺的蹭在了對方的胳膊上也沒有察覺,對方微赧,想要抽出胳膊,都沒有仔細分辨她的話,一旁的陳雅恩還在說:“阿成,先帶她去我辦公室�!�
阿成耳根漸紅,只覺面前的女人靠得越來越近,過了好半天他終于聽清:“余祎,快去救余祎,她是魏先生的女人!”
阿成一驚。
魏宗韜正在辦公室里工作,卷著襯衫袖口,站在窗前看手中的文件,阿成闖門進來,后頭的陳雅恩急喊了一聲他的名字,魏宗韜蹙眉,看向辦公室門口。
阿成道:“魏總,瑪?shù)倌日f余小姐被人抓走了�!鳖D了頓他又解釋,“就是她,瑪?shù)倌�,余小姐在國外的那個朋友!”
瑪?shù)倌燃背鲅蹨I,此刻見到魏宗韜,她“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大喊:“她在五十八樓,快點去,已經(jīng)好幾個小時了!”
魏宗韜眸色一緊,立刻扔開了手中的文件。
瑪?shù)倌瓤薜蒙蠚獠唤酉職�,終于找到救星,她覺得自己的雙腿都要軟了。
她今天中午提前過來,換好衣服還沒來得及化妝,見時間還早,她一時頑皮,就想溜出去逛一逛,穿著這身衣服跑了好幾層,回頭率頗高,一路溜到了五十八樓,突然就聽見有人大喊救命,她認得余祎的聲音,心下一慌原本想要沖上前,又見到有一個男人也進了門,她立刻冷靜下來,不能沒頭沒腦就沖進去,必須要去搬救兵。
瑪?shù)倌群芸炀驼业搅斯ぷ魅藛T,以為很快就能帶人過去,可對方一聽說是五十八樓史密斯先生的房間,立刻皺緊眉頭直擺手,瑪?shù)倌炔唤�,又接連找了數(shù)人,甚至跑到了賭場里找同事,還跑去了吧臺喊人幫忙,可是所有人一聽說是五十八樓,都不愿意搭理她,甚至還有一個吧臺員工冷嘲熱諷:“送酒送上床,你就別去打擾她了,壞了她的計劃,要你好看!”
瑪?shù)倌冗@下終于著急,也不再管自己會不會一起遭殃,轉(zhuǎn)身就往五十八樓跑,可她之前吵吵鬧鬧動靜太大,客房部的員工立刻截住了她,五十八樓原本就禁止閑雜人等入內(nèi),她再也沒有機會闖進去。
瑪?shù)倌燃钡南駸徨伾系奈浵仯@才想起魏宗韜,結(jié)果跑到四樓,還沒看見辦公區(qū)的大門,就立刻被人擋住了。
瑪?shù)倌瓤蕹闪藴I人:“已經(jīng)一個多小時了……”早知道她第一時間就該沖進去,她太自私,怎么能不顧朋友只顧自己。
魏宗韜無心聽她廢話,鐵青著臉就沖出了辦公室。
那頭余祎還躺在床上,昏昏沉沉間覺得有些冷,她隱約記得發(fā)生了什么事,卻不肯定是夢境還是現(xiàn)實,她努力讓自己醒來,掙扎許久,仿佛看見白光,眼簾漸漸掀開,身旁有人道:“你醒了?”
余祎視線有一瞬模糊,過了一會兒她覺得肩膀一緊,被人抱了起來,她沒有力氣再掙扎,唇邊遞來一只水杯,“先喝一口水�!�
余祎下意識的撇開頭,手指動了動,攥住床單努力恢復(fù)力氣,半晌才看清自己所處的房間,以及摟著她的李星傳。
余祎皺眉,有氣無力道:“放開!”
李星傳笑道:“我以為你醒來說得第一句話,應(yīng)該是感謝,先喝一口水,我再放開你�!�
余祎終于想了起來,她被那個外國男人抱進了房間,后來李星傳出現(xiàn)。她這才發(fā)現(xiàn)胸前衣襟有些露,紐扣被扯開了好幾顆,她趕緊捂住胸口,說道:“多謝!”推開李星傳就想下地。
李星傳耐性道:“先喝水吧�!�
余祎被水杯抵住嘴唇,沒來得及反應(yīng),就已被李星傳灌進了兩口,沁涼的水滲進喉管,她立刻感覺自己清醒了幾分,等她喝完,才發(fā)現(xiàn)李星傳還摟著她,看著她笑:“本來還想請你吃飯,看來這次應(yīng)該你請我吃飯,感謝我的救命之恩�!�
此時此刻,魏宗韜已經(jīng)快要到達五十八樓,陳雅恩一邊打電話,一邊勸說魏宗韜:“你不要沖動行事,誰知道那個女人是不是看錯,我已經(jīng)讓阿成去翻監(jiān)控了�!�
魏宗韜看電梯上升緩慢,恨不得把電梯門敲碎,陳雅恩又說:“真的有可能是誤會,史密斯先生花名在外,即使有人喊救命,也可能只有情……”她最后一個“趣”字還沒有說完,就見到魏宗韜猛地怒視而來,陳雅恩心頭一顫,手指不覺也僵硬住,再也不敢多說一個字。
電梯門終于打開,魏宗韜大步邁了出去,陳雅恩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急急忙忙跟在魏宗韜身后,接起電話聽了幾句,立刻喊道:“阿宗,不是史密斯,在李星傳的房間!”
拍門聲響起時,李星傳正扶余祎站起來,擰眉道:“你根本站不穩(wěn),不如再躺一會兒�!�
余祎剛才逞強起來,雙腳剛落地就腿軟,此刻重心全壓在李星傳身上,她不想在這里久留,只想馬上去找魏宗韜,因此根本不愿意再等,說道:“我走幾步就好。”
李星傳無奈,只好摟著她慢慢往門口走去,垂眸看著她的側(cè)面若有所思,拍門聲就在這時驟響。
大門打開,門外之人默不作聲的打量了他一眼,李星傳笑道:“稀客。”
魏宗韜冷冷勾唇,大步邁開徑直往里走,走到臥室門口,就見余祎衣衫不整的扶著墻壁,他眸色微變。
余祎看見他的一瞬間,只覺渾身所有神經(jīng)即刻放松,她從未像此刻這般欣喜若狂,連帶著無數(shù)哀怨的情緒也一并迸出,她松開扶住墻壁的手,急急向他跑去:“魏宗韜!”
剛喊了一聲,便聽臥室外隨之走進一人,高挑美艷,正是陳雅恩,在那里說:“阿宗!”
余祎腳步頓了一下,沒待她將力氣重新聚攏,腰上便是一緊,她已被人抱住。
魏宗韜一言不發(fā),大步往前,經(jīng)過陳雅恩身邊,再行至立在臥室門外的李星傳面前,他將懷中的余祎輕輕放下,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一瞬間,猛地揮出一拳,狠狠擊向李星傳的面門,李星傳連退三步倒地,嘴角已滲出血來。
余祎低叫:“你干什么,是他救了我!”
魏宗韜重新將余祎打橫抱起,面無表情的走出了客房。
六十樓頂層,像一個迷宮。
天地娛樂城的建筑物極大,樓面外墻采用特殊材質(zhì),在陽光的照射下能夠反射出耀眼的光芒,面積猶如宮殿,樓高卻仿佛直入云霄,設(shè)計采用最現(xiàn)代化的構(gòu)思,整棟建筑像是新加坡的縮影,在這座寸土寸金的花園城市里,它已然成為了地標性的建筑物,而在六十層高樓之上,似乎能夠俯瞰整座城池,這里的客廳一望無際,房間似乎數(shù)不清,每一片磚都透著寒意,能夠折射人影,空空蕩蕩似能聽見回聲,能夠用作大型商場的整層樓,是只屬于魏宗韜的私人房間,如今這里多了另一個人的味道。
余祎被放置在一張深藍色的大床上,整面落地玻璃墻外是傍晚的新加坡城。
床在正中,四面空空,她仿佛置身云層,暈眩震撼。
魏宗韜將她抱在懷里,吻住她的臉頰一動不動,雙臂收得很緊,過了許久又換了一個姿勢,將余祎的正面朝向他,仍舊抱住。
余祎悶在他的懷里,輕輕笑了一聲說:“放心,我沒跟其他人上床�!�
魏宗韜微震,手上又摟緊幾分,閉眼吻住她的額頭,余祎小聲道:“你不要一句話都不說,我沒事。”
魏宗韜終于放輕動作,出口的聲音有些沙�。骸坝悬c怕�!睕]頭沒腦這樣一句,他倏地又笑了笑,像在自嘲,又低聲重復(fù),“有點怕�!睋ё∮嗟t,又一次不言不語。
魏宗韜很快就恢復(fù)狀態(tài),說道:“我叫阿成半小時以后送衣服上來,你跟我從頭到尾我把事情說一遍。”語氣沉著冷靜,剛才仿佛是幻覺。
余祎身上還是沒有多少力氣,頭有些痛,她努力回憶,半晌才擰眉說:“那個人點酒……”
她說得很慢,邊說邊思考,將發(fā)生的事情一點一點陳述完,直到說到在李星傳的房間里醒來,她才停止回憶,抬頭看向魏宗韜:“我被人下藥,之前我只喝過咖啡,史密斯沒有點酒,點酒的電話是吳文玉接的�!鳖D了頓,又解釋,“吳文玉就是前兩天送酒去你辦公室的那人�!�
魏宗韜捋了捋她的頭發(fā),手邊的水已經(jīng)冰涼,他讓余祎再喝一口,慢慢道:“我知道了,你先睡一覺�!�
余祎見他要離開,不由抓住他的胳膊,魏宗韜沉聲道:“明天比賽開始,今晚會舉辦一場宴會,貴賓室里有一場賭局�!�
魏宗韜的聲音透著寒意,像冰刀剮人的骨頭:“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上賭桌,你想不想看我賭?”
☆、第60章
晚上六點半,盛大晚宴終于開始。宴會廳內(nèi)的賓客均是各界名流,大家都在討論這次比賽的冠軍歸屬,前幾年的冠軍得主都是一些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人物,大賽接連幾年都略顯單調(diào),今年卻很有看頭。
宴會廳的另一頭,有一扇緊緊闔住的大門,門內(nèi)中央有一張綠色賭桌,賭桌上的籌碼高高疊起,八名賭客圍坐在那里玩梭哈,史密斯先生牽起身邊美艷女郎的手吻了一口,笑道:“你說這局誰能贏?”
女郎自然道:“史密斯先生一定能贏!”
史密斯今晚果然手氣極旺,他心情大好,連對面的林特助也無奈道:“看來我也該找一個美女作陪,運氣都跑到了史密斯先生這邊去了�!�
史密斯大笑。
正當眾人賭得興致高昂時,賭室大門突然開啟,大家不由將目光投向門口,正見一個男人走進來,室內(nèi)幾名賭場員工紛紛恭敬道:“魏先生�!�
有人將手中的牌扔開:“我之前請你來,你說你有事,害我這個不會賭的人輸?shù)浆F(xiàn)在,你現(xiàn)在倒是不請自來。”
說話這人正是林特助,語氣愉快,面前的籌碼已近空,看來輸?shù)煤軕K。
魏宗韜笑道:“我不請自來,打擾幾位了�!�
魏宗韜的出現(xiàn)叫眾人驚訝,早前已有人去邀請過他,不過魏宗韜早已拒絕,倒也沒有人覺得不快,只是沒想到他竟會突然出現(xiàn)。
史密斯先生在此前并不認識魏宗韜,他只知道天地娛樂城表面由阿公經(jīng)營,背后實則由他的晚輩打理,十年間娛樂城從無做到有,從小做到大,從最初的讓人不屑,到如今的人人忌憚,面前這人應(yīng)該就是最大的功臣。
史密斯卻更關(guān)注魏宗韜身后的陳雅恩,幾人寒暄之后,史密斯對陳雅恩笑道:“沒想到陳小姐也會來參加宴會,你一來,星光都暗淡了!”
陳雅恩穿著一襲深藍色晚禮服,胸前深V,腰線勾勒的完美,平日微卷的長發(fā)變成了大波浪,個子高挑,華麗又高雅,所有男人的視線都自然而然的凝在她的身上。
魏宗韜帶著陳雅恩入座,掃了一眼桌面上的籌碼,笑道:“史密斯先生今晚大豐收,難怪林先生話里都是怨氣�!�
史密斯還沒說話,林特助已經(jīng)開口:“我已經(jīng)輸?shù)眠@樣慘,你就不要再落井下石了,你要不要玩一把?”
史密斯今晚手氣佳,見到陳雅恩后也想表現(xiàn)一番,因此笑說:“魏先生不如也來玩幾局,我們只是隨便玩玩,不賭太大!”
眾人原本以為魏宗韜會推辭,誰知魏宗韜卻說:“我雖然開賭場,但我已經(jīng)好幾年沒有上過賭桌,只怕生疏了�!彼πΓ拔业故呛芟胭一次,就怕掃了大家的興致。”
他既然已經(jīng)說出口,眾人自當愿意奉陪,賭局重新開始。
三局過后,眾人都泄了氣,大贏家始終是史密斯,他們已經(jīng)輸慘,連林特助的臉色都不太好看,擺著手不想再玩。
史密斯完全沒有料到自己的手氣會這樣好,他輸少贏多,新加入賭局的魏宗韜總是不下注或者直接蓋牌,不一會兒就輸了許多,史密斯贏到手軟,大喜過望,他欲|望難收,不想輕易結(jié)束,便道:“不如魏先生和我單獨玩幾把?”
魏宗韜勾唇,恭敬不如從命。
房內(nèi)寂靜無聲,賭桌兩頭坐著史密斯和魏宗韜,荷官將撲克牌推成弧形,左側(cè)推出一張暗牌,右側(cè)再推出一張暗牌,隨即左側(cè)推出一張明牌,右側(cè)同樣,左側(cè)紅桃K,右側(cè)紅桃5,史密斯笑道:“不好意思,我先下注。”
梭哈總共發(fā)五張牌,暗牌是底牌,最后才揭曉,下注機會共有四輪,牌面最大為同花順。
史密斯今晚的運氣確實好,第一輪就做出一副full
house,三張J,兩張K,魏宗韜只是同花,桌上籌碼全歸史密斯。
賭博如同賽車,賽場上的車子只會越開越快,越開越刺激,永遠都不懂得剎車,那種沖破空氣的緊張感會讓人的血液流動加速。
史密斯的脖子已經(jīng)漸紅,興奮感導(dǎo)致他不能罷手,他的注碼越下越大,最后還來了一次全梭,旁觀的幾人都在議論,無法相信他的手氣竟然好成這樣。
史密斯大笑:“這是我第二次來你們娛樂城,上一次來是在四五年前,老魏先生跟我說他不擅長賭,所以從來都不會同人上賭桌,魏先生,今晚我贏得太多,不如到此為止?”
魏宗韜道:“史密斯先生今晚運氣太好,不如我們再玩最后一局,玩得大一點,興許我能撈回本�!�
史密斯揚眉,他今晚興致好,再者桌上的籌碼本就是意外之財,即使輸光也無所謂,因此他立刻點頭。
荷官發(fā)完四張牌,這次魏宗韜拿到了紅桃九,史密斯拿到了黑桃八,魏宗韜下注:“兩百萬美金�!�
眾人微微驚訝,史密斯頓了一會兒,招來隨從去換籌碼,片刻也跟注兩百萬美金。
第三張牌,魏宗韜草花K,史密斯方塊Q,又是魏宗韜下注:“六百萬美金�!�
史密斯蹙了一下眉,笑道:“魏先生要賭這么大?”
今天的賭局不過就是助興,誰都不想認真,史密斯有片刻猶豫,又聽魏宗韜笑道:“似乎是大了一點,不如這局作罷?”
魏宗韜雖然客氣的說作罷,但賭局哪里能隨隨便便,史密斯要么繼續(xù),要么蓋牌損失兩百萬,失錢是小,但面子不能丟,再看他們手中的牌面不分上下,誰輸誰贏還尚且不知,史密斯便道:“我跟!”
第四張牌,史密斯拿到了草花J,魏宗韜拿到了紅桃十,史密斯笑道:“兩百萬美金�!�
魏宗韜手指輕抬:“跟�!辟場工作人員剛將籌碼推出,魏宗韜又加了一句:“再加注六百萬美金。”
越賭越大,史密斯蹙了蹙眉,他已察覺到有些不對,但他仍舊在觀察牌面,還有最后一張牌和底牌,他的贏面并不小,想了想,他還是決定跟注。
最后一張牌,牌面已經(jīng)明朗,魏宗韜拿到一張黑桃J,史密斯拿到一張黑桃九。史密斯知道自己的底牌,他抬眸瞄了一眼魏宗韜的底牌,又看了他一下,正好見到他的眉頭幾不可察的蹙了蹙。
魏宗韜思忖半晌,才道:“Show
hand�!彼笫S嗟囊磺f美金。
眾人嘩然,這次賭得實在太大,他們已看得目不轉(zhuǎn)睛,連心跳都有些無法控制。
如今魏宗韜有K、J、十、九四張牌,史密斯有Q、J、九、八四張牌,這兩副牌,不是順子就是無對,史密斯又慢慢掀開自己的底牌看了一眼,眉頭緊緊蹙起,他已經(jīng)沒有籌碼,如何跟注。
魏宗韜輕叩賭桌,半晌才道:“史密斯先生這次來得匆忙,沒有準備太多賭本,不如這樣,我再加注我在法國的兩處物業(yè),總價值約兩千萬美金,在場眾人可以公證,史密斯先生您隨意�!�
他財大氣粗,一賭就賭五千萬美金,拿身家來玩,不分輕重,甚至說出讓對手隨意這樣的話,太具侮辱性,史密斯先生已經(jīng)沉下臉,他已經(jīng)看出魏宗韜在針對自己,但他完全不知道緣由。
他手中的底牌是方塊十,牌型是順子,只要魏宗韜的底牌不是Q,他就穩(wěn)贏。
他想起魏宗韜拿到第五張牌時蹙了蹙眉,不知他是下意識的還是做給他看,他一直在思考這一點,因此一直在猶豫,魏宗韜不止全梭,還加注了兩千萬美金,是因為他一定贏,還是他故意做出穩(wěn)贏的樣子,好叫對方膽怯,蓋牌認輸,贏走桌上已有的一千六百萬美金?
史密斯越來越不確定,究竟是跟還是不跟,正當他苦思冥想之際,賭室大門突然緩緩打開。
賭室內(nèi)太安靜,眾人一直屏息靜氣,因此當他們聽見聲響,所有人的視線不由都轉(zhuǎn)向了門口。
水晶燈下,光芒如星,大門緩緩開啟,來人穿著一件銀光白裙,雙腿白皙修長,長裙只及大腿中間,緊緊包裹臀部,腰身收得纖細,兩側(cè)肩膀沿至胸部上方為透明薄紗,肌膚若隱若現(xiàn),胸型至肩部都以鉆石鑲嵌裝飾,在燈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奪目的光芒,她嘴角微翹,兩腮若桃,長卷發(fā)垂至一側(cè)胸前,隨著她的步伐輕微晃動,腳下的高跟鞋發(fā)出輕而緩的節(jié)奏聲。
一道聲音將眾人拉回現(xiàn)實,“這么晚?”魏宗韜坐在原位,側(cè)頭看向大門的方向,眼眸微動,意味不明。
余祎緩緩走近,輕笑:“沒有太遲,賭局還沒結(jié)束,你繼續(xù)�!�
行至魏宗韜的身邊,魏宗韜順勢牽起她的手吻了一下,看向已經(jīng)呆滯住的史密斯,說道:“史密斯先生,該你了。”
史密斯牢牢盯著余祎,震驚的目瞪口呆,已然反應(yīng)不過來,他的眼皮跳了跳,將余祎從頭打量到腳,這個女人換了一身衣服,竟能美艷如斯,他終于明白魏宗韜為何要針對他,原來如此。
史密斯咬了咬牙,半晌才回過神,他不敢再冒險下注,但先前魏宗韜已讓他“隨意”,假如他不隨意,蓋牌棄權(quán),那他將成為笑柄,假如他真當隨意,在賭場上被讓,他又顏面何存,仍舊是笑柄。
但倘若他一模一樣的跟注,輸就輸了五千萬美金,這絕對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
史密斯雙手捏拳,額角慢慢滴汗,他掃了一眼旁觀的眾人,所有人都在看著他,等待他的決定,而對面的魏宗韜,此刻一臉愜意,還牽著那女人的手。
史密斯一笑:“好,那我跟注三千萬美金,再加上我位于美國的一棟大廈,在場各位也可以作證�!彼噶酥赣嗟t,說,“我要求,把她也加進賭注!”
一室鴉雀無聲。
余祎手上一痛,魏宗韜捏得太緊了,她蹙了蹙眉,見到周圍的視線紛紛投向了自己,連陳雅恩也驚訝的看了過來,她有些無奈,想了想,彎腰湊到魏宗韜的耳邊問:“我能說話嗎?”
魏宗韜面無表情,緊盯史密斯,旁人察覺不到他的情緒,余祎卻知道他已經(jīng)發(fā)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