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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騙子�。。�

    長得跟原來的雪人完全不一樣呀�。�!

    夏油杰盯著雪狐貍,再次抽了抽嘴角,他迅速瞥了小朋友們一眼,祈禱小朋友們別發(fā)現(xiàn)自己堆的雪人被悟改造成狐貍頭了,好在小朋友們并沒有說什么,他故作平靜地跟小朋友們道別:“拜拜如果我中午沒回來,記得自己盛飯吃,電飯煲里有玉子燒,晚上回來給你們做牛排。”

    小團子們眨巴眨巴眼,有點心虛地乖乖點頭。

    夏油杰關上門離開了。

    兩分鐘后,四個小團子一起沖到門口,重新打開障子門,伸長了脖子去看門口的位置。

    菜菜子說:“夏油老師走了!”

    美美子有點緊張的問:“他沒有發(fā)現(xiàn)雪人的事情嗎?”

    小惠回答:“看樣子沒有�!�

    津美紀松了口氣:“太好了,還好大人都不怎么注意細節(jié)......”

    大人們都有點笨笨的,不太機靈呢。

    總之,沒露餡真是太好了!

    菜菜子眼睛發(fā)亮:“我要去吃姜餅啦”

    說著,噠噠噠地往里跑,其他孩子一愣,隨后急忙跟上。

    吃布丁咯,吃姜餅咯!

    而此時,離開家的夏油杰百思不得其解孩子們?yōu)槭裁磿[瞞悟吃掉了姜餅和布丁的事情,也想不到冰箱里消失的姜餅布丁會跟院子里的雪狐貍扯上任何關系。

    他冒著冷風飛到了昨晚的寺廟,飛到大門的位置時,他看見一輛車停在了寺廟外,有兩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走下車,提著飯盒走進了寺廟。

    “......”

    這兩個男人中的一個,就是昨晚他離開前,特意來寺廟關心過“妹妹”的家伙。

    他想了想,無聲地降落,跟了上去,

    那兩個男人一路走到一個待客的房子外,菅田真奈美從里面走出來:“貴志先生,孝英先生。夫人還沒有醒呢�!�

    這兩個人,正是佐久間浩則前妻的兩個兒子。

    二兒子身上帶著痞氣,一看就有點不務正業(yè),大兒子看起來卻很穩(wěn)重,他把飯盒遞給菅田真奈美:“這是我們讓家里的廚子熬的粥,等阿姨醒了就讓她喝一些吧,真梨身體不好,阿姨可不能跟著倒下啊�!�

    菅田真奈美說:“謝謝你的關心,夫人知道了肯定會很欣慰的�!�

    “父親和妹妹呢?聽說他們也在這里留宿了。”

    “他們都睡在禁閉室。抱歉,你們不能過去,那里比較特殊,普通人是不能進去的。”

    大兒子很理解地點點頭,說了很多寬慰的話,昨天那個喜怒形于色的二兒子這一次很老實地站在大哥身旁,沒有露出那種明顯的高興表情,寒暄了好一會兒,他們才轉身離開。

    二兒子又忍不住笑了:“大哥,你說他們會在寺廟呆多久?”

    “誰知道,搞不好就是一輩子�!贝髢鹤痈嬖V他:“真梨已經(jīng)廢了,我現(xiàn)在比較在意父親的態(tài)度,他不會是懷疑我們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他懷疑又怎么樣,那個詛咒師說了,他拿到錢就會出國,等他走了,誰還能證明是我們雇傭了詛咒師?”

    聽說日本國內(nèi)的術士生存環(huán)境很差,那個詛咒師做夢都想出國,只是沒什么積蓄,才一直無法離開,而這件事成了之后,詛咒師能從他們這里拿到10億日元,夠他逍遙很久很久了。

    至于真梨,拔指甲也好,懷孕也好,驅邪成功也好,失敗也好,她在這個年紀經(jīng)歷了這些,這輩子已經(jīng)是廢了,將來不長成一個動不動就想自殺的抑郁癥都算是“山之件”沒本事。

    真是想想都覺得痛快。

    大兒子思索片刻,突然想起一個人:“等等,孝英,高木呢,當時替我們接觸詛咒師的高木呢?”

    “啊......高木啊,高木,他已經(jīng)寫了辭職信了,在走辭職流程,等我們給他一筆錢,他就會帶著錢滾回鄉(xiāng)下老家�!�

    “我覺得不行。你讓高木也出國吧,只有他們?nèi)茧x開了日本,我們才是安全的。孝英,事情快成了,別在這個時候掉鏈子。”

    “知道了,哥�!�

    他們愚蠢的親媽是指望不上的,誰知道她現(xiàn)在跟那個情夫浪到哪個國家逍遙快活去了;薄情的老爹更指望不上,他被川上早紀那個小狐貍精迷的神魂顛倒,現(xiàn)在只疼愛真梨,形勢如此艱難,他們兄弟也只能自己團結一心了。

    他們沒有發(fā)現(xiàn)的是,一個身著十二單和服的貴婦一直跟在他們身旁,眉眼彎彎,笑容冰冷得如同展柜里的娃娃。

    那兩個人乘車離開后,偽裝玉藻前飄進別墅,去尋找夏油杰,將剛剛偷聽到的話語一字不落地給夏油杰等人復刻了一遍。

    偽裝玉藻前自己說話磕磕絆絆,但模仿人類說話時卻連傲慢輕蔑的語氣都能完美復刻出來,聽著玉藻前的話,他們幾乎可以看到那兩個人交流這番話時的神情了。

    拉魯和菅田真奈美不禁暗自心驚。

    高專的咒術師,已經(jīng)強到了這個地步嗎?

    年少的的咒術師們?nèi)悸冻鰵鈶嵉谋砬椋绕涫羌依镞有個妹妹的灰原雄怒罵道:“太可惡了,他們怎么能用這種方式報復無冤無仇的妹妹!”

    夏油杰冷笑道:“只是欺軟怕硬罷了。”

    揚言不讓他們繼承家產(chǎn)的明明是他們的父親,一切的罪魁禍首則是他們的母親和母親的情夫,他們卻把怨恨發(fā)泄在5歲的妹妹身上,想要通過毀掉妹妹的人生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七海建人沉著臉說:“我們不能就這么放過他們�!�

    家入硝子也認真地點頭。

    真梨昨天的痛苦樣子,他們?nèi)伎吹搅恕?br />
    受害者真梨今年才五歲。

    只有五歲。

    現(xiàn)在好歹還有玉藻前用以假亂真的幻術代替真實傷害,過后還能幫忙消除記憶,可即便是這樣,小孩子還是痛苦到幾度昏死過去,不敢想如果真的一一拔掉指甲會有多么殘忍血腥。

    夏油杰思考了片刻,說:“七海,灰原,這樣,你們今天別留在這里了,這里交給我,你們兩個要去抓住那個詛咒師,我聽他們交談的口吻,10億日元還沒有交給詛咒師,那個叫高木的家伙也還沒離開東京,現(xiàn)在是抓住他們的最佳時期�!�

    家入硝子也這么想:“的確,再過幾天人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要抓的話,還是得趁現(xiàn)在抓,不然人證都跑了,到時候想找那兩個幕后黑手算賬,我們連證據(jù)都沒有�!�

    一旁的拉魯?shù)吐晢栞烟镎婺蚊溃骸斑@件事,佐久間先生是什么態(tài)度?”

    比較解佐久間浩則的菅田真奈美皺著眉說:“他現(xiàn)在也很懷疑真梨的事情是別人設的局,他平時討厭貴志和孝英也不是裝出來的,但是......”

    她斟酌道:“但是平時討厭,不代表真的能把自己的親兒子送進監(jiān)獄�!�

    學生們?nèi)及察o下來。

    他們好像這才意識到兩個兇手和一個受害者都是同一個人的孩子。

    過了一會兒,夏油杰沉聲道:“先抓住再說,貴志和孝英姑且不論,這個詛咒師設計讓‘山之件’附身普通人已經(jīng)嚴重違反了咒術界的規(guī)則,我們管不了普通人的事情,但詛咒師的事我們一定要管�!�

    剩下的三個學生都認真點頭,顯然是已經(jīng)決定好這么干了。

    菅田真奈美有點感動,她記憶里的咒術界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地方,那里的貪婪、惡意與競爭跟普通人社會一樣激烈,或者說,因為“術式”的存在,他們的世界還更原始、更殘忍一點。

    但是......

    總還是有不錯的家伙在的。

    菅田真奈美說:“好,那就這么辦吧。我認識那個‘高木’,他的辭職流程還沒結束,現(xiàn)在應該還待在自己的公寓里......”

    說著,去查了一下孝英的地址,并說:“他們做了這種見不得人的交易,付賬肯定不會走銀行卡,估計還是現(xiàn)金交易,兩個少爺也不會親自去找危險的詛咒師,所以,去付款的大概率還是這個高木,你們跟著他,多半能有所收獲!”

    七海建人和灰原雄點點頭,拉魯也站起來:“我也去吧,這次我沒幫上你什么忙,現(xiàn)在也沒有能搭把手的地方,還不如跟你們一起去抓詛咒師。兩位不介意多我一個吧?”

    七海建人和灰原雄當然沒有意見。

    拉魯似乎是個非常溫和體貼的性格,跟略顯粗獷的外表不太一樣,而且抓人這種事,人手當然是越多越好。

    他們?nèi)艘黄痣x開了,寺廟只剩下夏油杰、家入硝子和菅田真奈美。

    菅田真奈美嘆了口氣:“其實,最重要的還是真梨�!�

    她只把喜怒無常的佐久間浩則當成雇主,但對早紀和真梨,她是有點真感情在的,如果真的被這種人渣毀掉了自己的人生,那也太悲慘,太可憐了。

    夏油杰告訴她們:“我這里現(xiàn)在有一個方法,順利的話,其實今天就能解決‘山之件’。”

    家入硝子和菅田真奈美都是一愣,“什么方法?”

    夏油杰拿出咒具。

    “這是天逆鉾,可以解除任何術式,包括‘山之件’的附身能力�!�

    菅田真奈美&家入硝子:“�。�!”

    上午九點,佐久間夫人醒了一次,詢問他們真梨怎么樣了,菅田真奈美回答真梨還在睡覺,勸佐久間夫人多睡一會兒。

    上午九點半,佐久間浩則終于給他們打了個電話,說他們已經(jīng)休息好了。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避開佐久間夫人,躡手躡腳地出門,去了寺廟最深處的房間。

    夏油杰進去時,真梨睜開眼睛,雙目空洞地盯著天花板。

    “噔......嗖......咩嗞......”

    佐久間浩則靜靜地坐在一邊,看著自己的女兒,看上去比昨天更蒼老了,5歲的真梨似乎感受不到父親的視線,依然盯著天花板看,嘴里重復著意義不明的話。

    還是原來的樣子。

    夏油杰沉聲道:“佐久間先生,這一次請您一起回避吧。”

    佐久間浩則疲憊的目光慢慢從真梨的臉上移開,落在了夏油杰臉上,“為什么?”

    夏油杰拿出天逆鉾:“這是驅趕邪靈的咒具,是我的一個朋友給我的,我必須要把咒具插進真梨的身體里,我怕你接受不了那個場景�!�

    佐久間浩則的眼神微微亮起:“概率大嗎?”

    “大�!�

    佐久間浩則堅定道:“只要對真梨有益,我就不會阻止你,但我要留在這兒陪伴真梨�!�

    此時的他只是個滄桑的父親,一點也不像是傳聞中陰晴不定暴躁易怒的佐久間浩則。

    最終,夏油杰還是點頭了。

    “你放心,外面有一個治療師,她是高專最出色的治療師,等我們干掉了‘山之件’,她會立刻進來給真梨療傷,真梨一定會好起來的�!�

    夏油杰握住了天逆鉾。

    天逆鉾不是他覺得趁手的武器,所以得到武器庫后,他雖然覺得天逆鉾品質很高,應該是非常珍稀的武器,但幾乎沒有拿出來使用過。

    悟說,天逆鉾可以中止無下限。

    他的眼前出現(xiàn)屠殺盤星教那天,五條悟衣服上的大片血跡。

    那都是悟自己的血。

    “......”

    可以接觸無下限的咒具,接觸區(qū)區(qū)一個“山之件”當然不會有問題!

    夏油杰的眼神越來越堅定,他召喚出“偽裝玉藻前”,一旦“山之件”從真梨的身體里沖出來,玉藻前就會第一時間撕碎“山之件”。

    他不打算調伏“山之件”這樣惡心的咒靈,還是讓他徹底消失更好。

    但有一件事,夏油杰卻還是有所疑慮。

    從前也有不少咒術師與“山之件”戰(zhàn)斗的案例,無論最終結局是成功驅趕還是失敗后燒死了宿主,他們都是打敗過“山之件”的,可為什么山之件一直都沒有被徹底袚除,反而一直存在于世間呢?從前與“山之件”戰(zhàn)斗過的咒術師們,究竟有沒有成功袚除過“山之件”?這個“山之件”是最初的“山之件”嗎?還是每隔一段時間都有不同的“山之件”誕生?

    夏油杰深深吸了一口氣,舉起天逆鉾,堅定地插入了真梨的手臂。

    佐久間浩則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他一直自詡是個冷酷的人,但現(xiàn)在,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也是肉長的,他根本無法直視真梨受傷的畫面。

    他感到悲傷、心痛、憤怒和怨恨!

    等真梨好起來,他一定會給真梨出這口惡氣!

    “啊”

    “吼”

    真梨和“山之件”同時發(fā)出一聲慘叫,幾秒種后,真梨空洞的眼中驟然出現(xiàn)一抹亮光,表情也變得聲動起來,小孩子發(fā)出一聲清脆的啼哭聲,隨即暈厥過去。

    也是在這個剎那,一個白色的東西從真梨的身體里跑了出來。

    白色,單腿,沒有腦袋,胸口的位置卻有一張猙獰的臉。

    正是“山之件”的本體!

    佐久間浩則一睜開眼,就看見這么個怪物,他不禁大驚失色,連忙護住真梨的身體。

    被強行剝離的“山之件”看起來非常懵逼,根本不知道剛剛的那一瞬間發(fā)生了什么,但回過神來后,它第一時間沖著門的方向沖了過去,隨后被門上的符紙狠狠反彈回來,它怪叫一聲,正要換個地方再沖,“偽裝玉藻前”已經(jīng)驟然出手了。

    刷

    眨眼間,“山之件”白色的身體就被玉藻前的利爪撕碎,一分為二。

    因為夏油杰下達的命令是“撕碎”,玉藻前出手毫不留情,“山之件”甚至連一聲哀嚎都來不及發(fā)出,身體就被撕裂成了更多碎片。

    它像其他被袚除的咒靈一樣,破碎的身體開始消散。

    成功了!

    然而,夏油杰的臉色卻再次凝重起來。

    他能感知到“山之件”的咒力核心的存在。

    一般情況下,只有殘血狀態(tài)的咒靈和很弱的蠅頭才會讓他開啟這種“可以調伏”的感覺,他感知到了“山之件”的咒力核心,就在這片空氣里。

    夏油杰試著向著空氣伸出手,猛地收緊五指,空氣中的某種存在被他卷成了一顆咒靈玉。

    “�。�!”

    這個咒靈,殘血狀態(tài)下會變成跟氣體差不多的狀態(tài),那種景象就像是被順利袚除了一樣!

    原來是這樣,難怪這個家伙能一直活到現(xiàn)在,如果它的宿主被燒死,它就會化為煙霧脫身,如果它被驅趕出宿主的身體并被擊敗,他也會偽裝成這片空間里的空氣,剛才他們要是直接開門了,這個家伙就能無聲無息地飛出去了!

    夏油杰冷笑一聲,“看來你戰(zhàn)斗里那么低是有理由的�!�

    點數(shù)全部點在生存上了!

    他直接將這顆咒靈玉吞咽下去,咒靈玉進入嘴巴的那一刻,一種異常惡心的感覺沖上大腦。

    「我一看見她的長相,就知道她是個禍害�!�

    「還敢頂嘴,看我怎么教訓你!」

    「怎么又生了女兒,不行,女兒繼承不了家業(yè),你還得繼續(xù)生�!�

    碩大的咒靈玉通過了他的喉管,蘊含在咒力核心當中的惡意也鋪天蓋地地沖進他的大腦,他的“內(nèi)部”多出了一只扭曲邪惡的咒靈。

    一個陰暗、冰冷、獰笑著的怪物。

    咒靈玉中蘊含的咒力讓夏油杰當場干嘔起來。

    好濃郁、好邪門的惡意,絲絲縷縷,似乎能鉆進人的骨頭縫里,且難以驅趕,難以祓除,光是感受它的存在就讓人遍體生寒。

    夏油杰大口喘息著睜開眼,看到了木屋的地板。

    他確認自己已經(jīng)完全擁有了“山之件”了,已經(jīng)被他調伏的咒靈沒有再跑出去附身別人的可能。

    他這才對門外喊道:“硝子!硝、咳咳咳咳咳.......硝子!”

    等候已久的家入硝子一腳踹開門,快步?jīng)_進來,她飛快地看了一眼夏油杰,心里微微詫異,但還是第一時間沖向真梨,她表情凝重,手上的動作卻很干脆,她拔出真梨手臂上的天逆鉾,象征反轉術式的紅光亮起,真梨的傷勢開始肉眼可見地迅速愈合。

    菅田真奈美扶住夏油杰,詫異道:“你怎么了?你還好嗎?!”

    她完全不知道屋子里發(fā)生了什么,“你受傷了?”

    “咳咳咳咳咳”夏油杰用力擺手,那種惡心的感覺也漸漸褪去:“我沒事。”

    很快,反應慢了半拍的佐久間夫人也沖進來,湊到真梨身旁,期待地看著家入硝子。

    一陣紅光后,真梨的眼皮動了動。

    她一眼就看到了爸爸媽媽和陌生的姐姐,于是向媽媽的方向伸出手:“媽媽抱�!�

    佐久間夫人接過真梨,緊緊抱在懷里,淚如雨下:“你沒事就好,你沒事就好......”

    菅田真奈美很吃驚。

    傳說中,東京校兩年前確實出了一個治療師,據(jù)說只要留著一口氣,這個治療師就能把人救回來,原來就是那個短發(fā)少女嗎?

    擁有特級咒靈的式神使、特級咒具、反轉術式擁有者.......現(xiàn)在的高專,竟然已經(jīng)變了這么多嗎?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殺掉舊總監(jiān)部的五條悟好像也是東京咒術高專的人。

    她回過神,解釋道:“你們走后沒多久夫人就醒了,她無論如何都要過來,可能是預感到真梨要醒了吧。”

    夏油杰抬頭去看他們一家人的樣子,松了口氣:“幸好,沒讓她白跑一趟�!�

    家入硝子躡手躡腳的起身,把那片小空間留給了他們一家,自己回到了夏油杰那邊,還低聲問道:“你剛剛怎么了?”

    夏油杰面如菜色地回答:“吃到了一個很臟的東西�!�

    家入硝子便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

    小真梨覺得胳膊有點痛,可她低頭一看,胳膊明明還是好好的,一點問題都沒有。

    她扁扁嘴,委屈地說:“媽媽,爸爸,我做了噩夢,好痛哦,還好醒了�!�

    佐久間浩則哽咽道:“沒事了,沒事了,以后再也不會發(fā)生這種事了,爸爸媽媽一定會保護好你的�!�

    “嗯。”

    小真梨大概是真的累了,她奶聲奶氣地跟爸爸媽媽撒了會兒嬌,還問了這里是哪里、雷奧在哪里之類的話便重新在母親懷里睡了過去,佐久間早紀抱著女兒默默流淚,又哭又笑地問丈夫:“雷奧的事,要怎么跟她說啊......”

    雷奧已經(jīng)死了。

    佐久間浩則也很為難,然后慢慢的,他的臉色便陰沉下來。

    真梨沒事了。

    那么,就該跟一切的罪魁禍首算算賬了。

    他鄭重地對夏油杰和家入硝子說:“你們救了我的女兒,這份恩情我會銘記一生的,這次的報酬我近日就打給你們�!�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連忙表示客氣了,這是他們的職責所在。

    佐久間浩則陰惻惻地詢問菅田真奈美:“真奈美,貴志和孝英來過嗎?”

    “......浩則先生,這是我們正要告訴你的事情。”

    “你說�!�

    另一邊。

    七海建人、灰原雄和拉魯按照菅田真奈美提供的地址,順利找到了高木的房子。

    就在他們思考要怎么試探家里有沒有人時,高木家的門打開,高木鬼鬼祟祟地走了出來。

    他穿著黑色的長大衣,用灰色的圍巾裹住大半張臉,頭上還扣著帽子,拖著一個行李箱就出來了。

    三人眼前一亮,互相對視一眼,跟上了高木。

    高木看起來極度不安,他不停地左右張望,又牢牢守著行李箱,根本不離身,還特意錯開上班的高峰期,坐上了公交車。

    拉魯?shù)吐暤溃骸澳抢锩娴臇|西要么是現(xiàn)金,要么是金條�!�

    七海建人和灰原雄都點了點頭,很贊同這個看法。

    他們來的很巧,高木現(xiàn)在要去見詛咒師了!

    終于,高木換乘三趟公交車,來到了一個水族館的門前,坐到了長椅上。

    他等了大概五分鐘,一個佝僂著背的老人假裝路過休息,坐到了他的身邊。

    高木把行李箱推給了老人:“尾款�!�

    老人笑呵呵道:“多謝。那個小丫頭怎么樣了?”

    “不清楚,但我聽說他們一家人都去寺廟住了,應該挺嚴重的�!�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山之件’的后患可是無窮的,放心吧,那丫頭無論能不能治好,這輩子都廢了,沒法跟他們搶財產(chǎn)的�!�

    偶然得到“山之件”后,詛咒師本來是打算在黑市的拍賣場賣掉它的,沒想到正逢五條悟到處發(fā)瘋,一連搗毀了好幾個拍賣會現(xiàn)場,“山之件”沒能賣出去,不過也算因禍得福,因為耽誤了這半年,他現(xiàn)在才能以10億的高價賣出咒靈,簡直賺翻了!

    “我現(xiàn)在真應該感謝五條悟�!�

    “那就當面感謝吧。”

    詛咒師猛地一驚,這才看見背后多了兩個少年,因為七海建人和灰原雄穿著日常的裝束,他沒有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他們是高專的人。

    砰!

    七海建人的咒具直接劈下來,劈掉了他的一層皮。

    而灰原雄則眼疾手快,當場扣住了高木和裝滿尾款的行李箱。

    詛咒師一邊跑一邊瘋狂蛻皮,他就像短尾求生的蜥蜴一樣在大街上一邊蛻皮一邊亂竄,引得街上的路人尖叫連連,忽然,一個魁梧男人擋在他的面前,他正要閃開,眼前忽然暈眩起來。

    擋在他面前的魁梧男人在暈眩中變得眉清目秀,比電視上最美的女明星還要魅力四射。

    年邁的詛咒師不由對拉魯露出一個陶醉的表情,眼睛瘋狂發(fā)射愛心。

    然后

    砰!��!

    七海建人無情地敲暈了他。

    拉魯收回術式,松了口氣,“太好了,人贓并獲�!�

    七海建人:“......”

    他剛剛,是不是看到了什么很恐怖的畫面?

    ......

    夜蛾正道從昨晚開始就沒有睡好。

    那天,先是樂巖寺嘉伸正式出院,回了京都校,他意思意思地去探望了一下,一下午都在琢磨年終獎金的事情,而到了晚上,東京咒術高專那邊又傳來了發(fā)現(xiàn)“山之件”的消息,他火急火燎地安排好寺廟后,又驚訝的發(fā)現(xiàn)五條悟沒了,直到凌晨四點多,一身是雪的五條悟才出現(xiàn)在總部外面,手里還提著一個紅綠配色的禮物袋。

    “悟,你去哪兒了?!”

    五條悟用一雙發(fā)亮的眼眸看著他,不知為何讓夜蛾正道竟然聯(lián)想起了舊總監(jiān)部倒臺最初,那個處于極度興奮狀態(tài)的五條悟。

    他心里不安,連忙問道:“你這是怎么了?”

    “沒什么,只是去散散步而已�!�

    說完,五條悟就上樓了。

    夜蛾正道睜著眼睛挺到了第二天中午,他最驕傲的學生之二便傳來消息,說他們在不到24小時的時間里干掉了“山之件”,佐久間真梨已經(jīng)脫離了危險,又過了一會兒,七海建人和灰原雄那邊就把一個詛咒師和普通人扣押到了東京校的監(jiān)牢。

    夜蛾正道這才了解到:佐久間真梨被“山之件”附身,竟然是他人精心設計的結果!

    佐久間浩則勃然大怒,他不想袒護兒子也不想低調處理,竟然直接報了警,因為這個“綁架案”涉及了詛咒師和咒靈,事情也變得相當復雜,夜蛾正道接到消息后一通操作,開始和天野律一起商量怎么處理這件事。

    終于到了晚上,所有的混亂都告一段落,夜蛾正道想起五條悟已經(jīng)一天沒有露面、一天沒有作妖了,基于某種不安,他在下班前特意去了一趟五條悟的房間。

    一打開門,夜蛾正道差點嚇一跳。

    五條悟的房間關了燈,但房間最深處的藍色大怪獸卻亮著,準確的來說,是藍色大怪獸的嘴巴里還有燈亮著,里面甚至傳來充滿圣誕氛圍的音樂。

    夜蛾正道驚疑不定地走過去,看見藍色大怪獸的嘴巴里面有一顆水晶球,水晶球里,一只狐狐和墨鏡雪人互相微笑,五條悟躺在旁邊,正閉著眼睛欣賞音樂,一副心情很好的樣子。

    這副歲月靜好的架勢讓夜蛾正道更加疑惑了。

    “悟,你病了?”

    五條悟睜開眼睛,告訴他:“夜蛾,我已經(jīng)明白了�!�

    夜蛾正道一臉懵逼:“你明白什么了?”

    五條悟用一種非常溫柔的語氣告訴他:“命運,詛咒,愛。一切的源頭和終點,我都已經(jīng)明白了�!�

    五條悟的命運齒輪從遇上夏油杰的那天開始轉動,他從名為夏油杰的起點出發(fā),又不斷走向名為夏油杰的終點,這就是五條悟一生的故事。

    一切,終于真正變得合理起來了,他真正理解了漫畫里的五條悟。

    夜蛾正道:“.......”

    這不是病了,這是瘋了�。。�!

    三章合一

    佐久間家后來發(fā)生了什么,夏油杰等人就沒再關注了,因為接下來的復雜工作不是他們幾個可以處理得了的。

    詛咒師作為重要人證,也被五花大綁交給了普通人政府,天野律派人來了趟東京咒術高專把人帶走,順便又帶走了幾個咒術師保駕護航。

    兩天后,佐久間浩則的十億現(xiàn)金送到了東京咒術高專,是給四位咒術師的酬勞。

    四個學生:“!�。 �

    灰原雄震驚道:“十億?!那我們一個人分多少?兩千五百萬嗎?!”

    七海建人告訴他:“是兩億五千萬�!�

    灰原雄目瞪口呆。

    兩億五千萬!兩億,是兩個“億”啊!

    家入硝子感慨道:“難怪是有名的富豪,出手真是太闊綽了......”

    灰原雄毫不吝嗇的豎起大拇指:“這次多虧了夏油學長的天逆鉾和家入學姐的反轉術式!”

    家入硝子笑道:“抓住詛咒師可是你們的功勞�!�

    夏油杰也說:“是啊,我們每個人都出力了。說起來,天逆鉾可不是我的功勞,嚴格來說是悟的。”

    其他三人都看了過來,夏油杰便說:“這個天逆鉾是悟在星漿體事件時得到的,算是他的戰(zhàn)利品,后來又轉贈給我了,用天逆鉾解決‘山之件’的方法也是他提醒我的�!�

    “原來是這樣,不愧是五條學長!”

    七海建人思考了一下,提議道:“那這筆錢我們分成五份怎么樣?把五條學長也算上�!�

    灰原雄立刻同意了,“好��!這樣我們就一人兩億了,嗚哇,兩億,這真的不是在做夢嗎?七海,我是不是可以在東京買房了?!”

    家入硝子也同意,“可以,我也同意這個方案,就一人兩億。”

    夏油杰看看同期,又看看學弟們,非常感動,他由衷地對他們說:“謝謝你們�!�

    家入硝子:“......”

    七海建人:“......”

    給五條悟的,又不是給你的,你感動什么?

    然而,佐久間浩則的感謝卻不止于此,為了感謝咒術師方的配合,又聽說新建立的總部對私自收受東西的事情管得很嚴,佐久間浩則便干脆送了總部一個溫泉山莊。

    是的,贈送了一個,溫泉山莊。

    夜蛾正道:“......”

    經(jīng)過“山之件”一事,佐久間浩則明顯有意跟咒術師官方組織親近起來,夜蛾正道當然不會決絕,他們新總部現(xiàn)在最缺的就是富豪朋友。

    隨著舊總監(jiān)部的倒臺一起消失的不僅是原屬爛橘子們的屬下,還有舊總監(jiān)部的人脈這個人脈專指有錢的富豪,要知道舊總監(jiān)部每年給有錢人跳跳大神撒撒鹽都能賺到一大筆錢,但現(xiàn)在的新總部卻沒多少這種業(yè)務。

    他跟佐久間浩則見了一面,佐久間浩則對他說,希望他可以介紹一些咒術師保鏢,不僅是佐久間浩則本人,佐久間浩則的妻子和女兒也需要保鏢,并且請夜蛾正道在人品方面多把把關。

    這沒什么難的,有很多咒術師都愿意接受這份差事,不過......

    “據(jù)我所知,您那里似乎有一位咒術師保鏢?”

    “真奈美嗎?她辭職了,這幾天正在做交接�!�

    這天下午。

    夏油杰帶著自家的四個小團子,再次拜訪拉魯?shù)案獾辏姷搅溯烟镎婺蚊篮屠敗?br />
    “哇!”

    小朋友們一進蛋糕店就忍不住眼前一亮。

    是蛋糕店耶!

    好像傳說中的甜品世界!

    拉魯系著圍裙走出來,還在頭上戴了個粉色發(fā)卡:“歡迎光臨。你們想吃什么?隨便挑,是拉魯哥哥請你們的�!�

    小朋友聞言都很驚訝,并齊刷刷看看向了家長,夏油杰笑瞇瞇道:“快謝謝拉魯哥哥�!�

    小朋友們頓時激動道:“謝、謝、拉、魯、哥、哥!”

    “不過,一人只能拿一個哦,吃多了會蛀牙�!�

    “好”

    小朋友們應了一聲,開始踮著腳尖挑選自己想要的小蛋糕,最后,他們達成一致,決定每個人都要一份不一樣的,然后四個人換著吃。

    拉魯專門在蛋糕店里面的隔間給小朋友們騰了個能吃東西的位置,隨后,他邀請夏油杰去旁邊的休息室談話。

    夏油杰這個時候才知道,菅田真奈美竟然從佐久間浩則那里辭職了:“我聽說東京咒術高專這段時間比較缺人,夏油先生,你看我怎么樣?”

    夏油杰有點驚訝:“你?”

    “對�!陛烟镎婺蚊辣硎荆骸半m然我是個人咒術師,也不是高專出身,但我自認能力不錯,能夠勝任的工作很多�!�

    她從自己的包包里拿出一份文件。

    “這是我的簡歷�!�

    夏油杰很驚訝,他拿過菅田真奈美的簡歷,翻開一看,更加驚訝了。

    菅田真奈美只比他大幾歲,但履歷之豐富簡直讓人目瞪口呆,她13歲開始以個人咒術師的身份在咒術界摸爬滾打,給人當保鏢、倒賣咒物咒具,14歲的時候還擔任過某個拍賣會的拍賣師,時間長達兩年,后來又自薦成為佐久間家的保鏢,學習了一些秘書必備的技能。

    她一直對自己的能力頗為自信,可這次的“山之件”事件,她幾乎束手無策,反而是高專的一群孩子在24小時都不到的時間里迅速攻克了“山之件”,讓她對高專產(chǎn)生了興趣。

    從前,她也不是沒有想過加入高專,但那個時候的舊總監(jiān)部總是打壓有才能的咒術師,在舊總監(jiān)部“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統(tǒng)治方針下,底層咒術師們的日子苦不堪言,幾乎沒什么盼頭,不值得信賴;而新總部建立后,菅田真奈美覺得傳說中的五條悟跟從前的總監(jiān)部大概沒什么區(qū)別,甚至還更加殘暴,所以也沒有萌生過加入的念頭。

    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

    高專的4個年輕咒術師給她留下了很好的印象,經(jīng)過一番了解,她意識到新總部好像沒有她以為的那么糟糕,緊接著,便又注意到新總部才剛剛起步,這個時間段可以說是充滿了機會的,只要自身能力過硬,就有很多晉升的機會。

    大家都是年輕人,誰不想往更高處走,看看更多的風景,體驗更豐富的人生,進行更有意義的修行呢?

    夏油杰思考了一會兒,面色漸漸認真起來,隨后,他認真地詢問道:“菅田小姐,或許你愿意去總部工作嗎?”

    菅田真奈美一愣,“總部?目前缺人的應該只有東京校不是嗎?”

    “嗯。東京校確實還缺一些老師,但也不急。”

    夜蛾正道沒有往東京校塞人,主要是因為東京校暫時運轉正常,也不需要像京都校那樣填充進去大量新人沖淡原本的工作氛圍。

    所以東京校缺人歸缺人,實際卻沒有到特別緊急的程度。

    “有一個崗位更急一點。是這樣的,悟目前還缺少幾個心腹,所以我想推薦你去總部,幫悟管理總部,順便再照顧一下悟�!�

    菅田真奈美和一旁提供場地的拉魯都露出了不明覺厲的表情。

    悟。

    這個悟,是在總部身居要職的大人物嗎?

    因為夏油杰使用了類似于“照顧小孩”、“照顧小動物”的口吻說了剛剛那句話,他們完全沒把這個“悟”跟“五條悟”聯(lián)系在一起。

    夏油杰繼續(xù)道:“悟其實是個很好相處的家伙,只是性格太單純了,不屑去研究那些彎彎繞繞的事情,更不擅長人情往來,還不怎么會照顧自己,我覺得菅田小姐是能夠信任的好人,所以希望你去總部幫襯悟,順便多照顧他一下。”

    菅田真奈美其實不是很想繼續(xù)給人當保姆,她更想要往上晉升的機會,于是遲疑道:“你這個‘悟’是......?”

    “五條悟。”

    菅田真奈美&拉魯:“......”

    你剛剛居然在用那種口吻描述那個一夜之間屠殺舊總監(jiān)部,殺穿整個日本咒術界的大魔王嗎?

    性格單純?不會照顧自己?需要她的幫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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