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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常景樂聽到嗤笑,不知道該罵一聲傻逼還是報應。

    喬治笙繼續(xù)道:“公司成了空殼,黃聰找律師跟小三兒打官司,但是孩子沒了,又沒有證據(jù)證明他在添加女方名字的時候是否是心甘情愿,所以官司就算打下去,也是耗時耗錢,更何況他手里沒有多少現(xiàn)金,最后只能以房價的四成兌換現(xiàn)金給了小三兒,整套折騰下來,他就落下一套房子,外面還有外債。”

    說著,喬治笙拿出一個文件夾,道:“人要是爛到這種地步,絕對會想著以小博大一夜暴富,我讓人去查他近一年的各大賭場記錄,果然,欠了賭場四千多萬,現(xiàn)在就連房產也被抵押了�!�

    常景樂打開文件夾一目十行的掃了一眼,冷眼道:“所以他想到戴戴?”說著,他再次看向喬治笙,“可你說是我們家連累了她�!�

    喬治笙說:“你往后看,最后一張�!�

    常景樂翻到最后一張,那是黃聰在某賭場一夜之間的進賬記錄,“兩千萬?”

    喬治笙說:“你覺得以他這種人品和運氣,憑什么讓他贏兩千萬?”

    常景樂道:“想要一天輸兩千萬都不容易�!鳖D了頓,“你懷疑有人故意用賭場洗錢給黃聰,其實是收買他,讓他打著回夜城找戴戴的名義,其實……是沖著我家來的�!�

    常景樂聲音越說越低,卻從狐疑漸漸變成了肯定,在看到喬治笙那張不置可否的面孔時,更加篤定。

    “怪不得我爸沒找戴戴麻煩�!背>皹坊砣婚_朗,同時也心驚肉跳。

    黃聰看似跟常家并無半點瓜葛,完全是戴家這邊的人脈,而且無論出現(xiàn)的時機還是把握的火候,完全都像是一個無賴纏上了前妻,誰能想到,這背后竟然是欲蓋彌彰。

    第1040章

    見招拆招

    “是誰在背后處心積慮的想整我們家?”常景樂后脊梁發(fā)涼,這種被人在暗中算計的滋味兒著實如芒刺在背。

    喬治笙道:“你爸剛接手了盛崢嶸的案子,雖然現(xiàn)在沒證據(jù),但我聞到了報復的味道�!�

    常景樂眸子一沉,腦子迅速轉著,常家在政界向來是不站隊,不卷入任何黨派之爭,常斌做事兒也是秉持著公正公平的原則,該怎么樣就怎么樣,外界知道常家的背景,也多半是不敢惹;其次盛崢嶸的案子,明知是個燙手的山芋,當初常斌是不想接的,聽說黨方兩家都派人找過,意欲明顯,最后常斌一番糾結,還是秉公處理了。

    常斌是個懂得權衡利弊的人,但再權衡利弊,也要以職責為基準,若是違背了職責,就算躲過了暫時的麻煩,日后也是授人話柄。

    沉默片刻,常景樂道:“你不提我差點兒忘了,盛家。”

    喬治笙說:“是盛家還是方家,區(qū)別不大,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關鍵是你爸現(xiàn)在被人盯上了,要怎么解決這個麻煩。”

    “這筆錢既然是特地從賭場走的,就是故意不留把柄,哪怕查到這兒,黃聰一口咬定是運氣,你也拿他沒有辦法�!背>皹窉咧掷锏膸讖堖M出賬記錄單,神色沉重。

    喬治笙說:“沒用的證據(jù)算不上證據(jù),只能證明我的推測沒有錯,黃聰不是突然找上戴安娜,目的也不是想破鏡重圓,而是由這件事兒把常家推到公眾的焦點。”

    常景樂道:“然后呢?現(xiàn)在他們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總不至于因為這點事兒就定我爸的罪,摘了我爸的烏紗帽吧?”

    喬治笙道:“應該說,第一步的目的達到了�!�

    常景樂雖然生在高官世家,可他就是因為討厭這些爾虞我詐才死活不入仕途,因此他能明顯的嗅到陰謀的氣息,卻完全不曉得對方在哪里下套等著他。

    喬治笙也沒想過跟常景樂相互探討,他直言道:“你爸這些年向來謹慎,你也不是官場中人,按理說不會給人留下什么把柄,但你別忘了,孫浩澤是你廢的,你爸當時費力幫你壓下來,如果對方要鉆這個空子,八成已經(jīng)跟孫文許了諾。”

    常景樂一眨不眨的看著喬治笙,一個字都沒說,廢孫浩澤他不后悔,那個渣子自找的,可若是因為他的沖動導致全家陷入無妄之災,他除了愧疚還能怎樣?

    喬治笙看著常景樂的臉,不動聲色的道:“但是要搞垮常家,這個理由還遠遠不夠,最起碼撐不起‘慣犯’,也達不到讓你爸丟了烏紗帽的地步�!�

    常景樂躁極反穩(wěn),出聲問:“對方還會拿什么做文章?”

    喬治笙眼底劃過戲謔,“白紙上做文章,這才是方盛兩家的手段�!�

    常景樂不明白,喬治笙說的更直白一些:“如果我是背后指使黃聰?shù)哪莻人,我打聽到他在賭場欠了巨債,走投無路像是一只喪家犬,只要誰肯給他錢,誰就是他的主子,那我會聯(lián)系他,問他想不想掙一筆錢,只要他回來找戴安娜和你的麻煩,把事情鬧大,越大越好,兩千萬就是他的�!�

    “黃聰當然不信,所以當晚就在賭場贏了兩千萬,在他什么事情都沒做之前,以黃聰這種人的秉性,錢這么好賺,他一定會問對方是什么人,為什么要讓他這么做,這么做對對方有什么好處�!�

    “對方會跟他說,什么都不用問,只因為你的身份,所以你的錢才這么好賺。黃聰不知道對方的身份,第一反應一定當這筆交易是竹杠,能敲就狠敲一把�!�

    常景樂漸漸上道,接話道:“他欠了四千多萬,現(xiàn)在只還了一半,所以他很有可能臨時加價�!�

    喬治笙道:“這種時刻對方會說什么?兩千萬已經(jīng)給了,黃聰還什么都沒做,要是我,我會順勢告訴黃聰,挑釁你,最好逼得你跟他動手,當眾是一次,讓全民討伐你,順帶把常家拱到眾矢之的,然后找個機會,私下里跟你見面,這個地方是他先定好的,等你去赴約的時候,他可能沒事兒,也可能已經(jīng)受了傷,現(xiàn)場的兇器上有你的指紋�!�

    常景樂冷聲道:“隨后報警,把我包裝成一個企圖殺人的官二代,再加上我曾經(jīng)廢過孫浩澤的事實,我爸要是想撈我,一定會犯紀律,要是不撈,我必定去坐牢�!�

    喬治笙說:“你爸不可能不撈你,方家會跟他開條件,要么自己退,要么被逼到絕路還是要讓位。”

    這些都只是喬治笙的推測,可常景樂活像是親身經(jīng)歷了一遍,這么會兒功夫,身上冷汗都下來了。

    五秒過后,常景樂道:“現(xiàn)在只有一張賭場的進賬單,接下來要怎么辦?”

    喬治笙說:“對方要想白紙上做文章,那我們就跟著他做,你一筆我一筆,故事的結局是誰來收尾,現(xiàn)在還說不準�!�

    他把方盛的心思琢磨的那叫一個通透,就連黃聰下一步想怎么走,都是八九不離十,猜完對方可能要下的套,接下來就是解套,喬治笙跟常景樂說了幾種可能。

    常景樂聽完,說不上是崇拜還是怪異的目光盯著喬治笙的臉,半晌才道:“你怎么那么壞��?”

    喬治笙不置可否,常景樂道:“壞人的心思叫你摸得門兒清,你真應該去警察局應聘一個犯罪心理咨詢師的職務,當商人,屈才了。”

    喬治笙面色淡淡的道:“我從來沒說自己是好人,而且腦子是個好東西,沒事兒多用用,別生銹了�!�

    常景樂不以為意的翻了一眼,“我早就看出你不是什么好東西,好在黑白全占文武雙全,收拾得了惡霸斗得了奸官,有你在,我費什么腦子��?”

    喬治笙說:“你以為我沖你?我是心疼喜兒成天操心你們兩個�!�

    常景樂道:“那是我三生有幸,自己的朋友重色輕友,好在女朋友的朋友很靠譜兒�!�

    喬治笙說:“別跟我這兒磨了,我要回家看孩子。”

    兩人都起了身,常景樂似笑非笑,“是看孩子還是看老婆�。俊�

    喬治笙說:“你管我看誰,管好你自己的事兒,小心一不留神賠了夫人又折兵�!�

    常景樂后脖頸又是一陣涼風,喬治笙這話倒是真的,如果這次的事兒稍有行差踏錯,不僅常家危險,他跟戴安娜之間也會舉步維艱。

    第1041章

    無心插柳,因禍得福

    常景樂從喬治笙這兒離開,給常斌打了個電話,約他回家商量一些事兒,常斌聽完,思忖良久,開口說:“他有心了。”

    這個‘他’,指的自然是喬治笙。

    常景樂道:“剩下的事兒我來處理,你別太擔心�!�

    常斌忽然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常景樂,常景樂狐疑著問:“怎么了?”

    常斌唇角輕勾,頗為感慨的說:“感覺你長大了。”

    常景樂說孝順也孝順,可從小到大也沒少捅婁子,都是常斌跟在后面幫著善后,如今常家遇上這樣的大坎兒,沒想到挺身而出的竟然是這個從小惹禍的臭小子。

    常景樂聞言,本能的舒了口氣,隨即道:“嚇我一跳,我以為我又做錯了什么事兒�!�

    常斌道:“嘴上說著害怕,壞事兒你一樣也沒少做。”

    常景樂說:“我又不怕你罵我,怕你生氣影響身體�!�

    常斌嘆了口氣,幾秒后道:“算了�!�

    常景樂不明所以,直到常斌再次開口:“既然你這么喜歡戴安娜,那就好好跟人家談�!�

    常景樂沒想到常斌會在這種時刻突然松口,喜形于色,直接驚訝的道:“真的假的?”

    常斌一臉正色的說:“人家孩子不容易,為了解釋清楚,把隱私都搬到臺面兒上來,這幾天晚上你媽總跟我念叨,說一個女人愿意為一個男人做到這種地步,不容易。女人都這么有擔當,你作為男人,更不能怕事兒,既然決定好,就要對她的一輩子負責�!�

    常景樂揚著唇角說:“絕對負責,下輩子的責都能一起負了�!�

    常斌嗔了一眼,覺得常景樂三句話就沒正行。

    家里這邊交代好,常景樂心情愉悅的開車去了戴安娜那里,好像外面的風言風語都在頃刻間化作了綿綿細雨,他有這邊的門卡,可以直接通行,也不甚在意周邊是否有媒體蹲守,反正他跟戴安娜早晚都要在一起的,無所謂。

    來到樓上,常景樂沒有直接按密碼開門,知道她爸媽都在,還是老老實實按了門鈴。

    戴母前來開門,看到常景樂時擠出幾抹笑容,跟常景樂打招呼。

    常景樂站在玄關,一邊換鞋一邊問候,客廳里戴父也在,但卻沒見戴安娜身影,戴母說:“她在房里,你去找她吧�!�

    常景樂來到主臥門口,伸手敲門,“戴戴。”

    等了幾秒鐘,腳步聲由遠及近,房門打開,戴安娜穿著睡衣,沒有正眼看他,可他卻一眼就看到她發(fā)紅的眼眶。

    戴安娜閃身,常景樂進了主臥,待到房門關上,他馬上問:“怎么了?”

    戴安娜遲疑了幾秒,鼻子悶悶的回道:“剛接了黃聰他爸的電話�!�

    常景樂面色無異,“他想讓你私下和解?”

    戴安娜說:“我知道黃聰是廢人,他媽也是個不講理的,但我對他爸……”她極力壓抑著喉嚨處的酸澀,像是噎到了,聲音很扁,從嗓子眼里擠出來,“他爸這些年一直對我很好,剛才他在電話里面哭著求我,給我道歉,給你們家道歉,說他現(xiàn)在就是下不來床,不然當面兒給我們賠罪。”

    常景樂把戴安娜擁進懷里,撫著后背道:“別哭,沒事兒�!�

    戴安娜道:“對不起……”

    她沒辦法把自己當做跟常家一樣的受害者,因為沒有她,也不會連累常家,常景樂收緊手臂,低聲道:“你道什么歉,是我要跟你道歉,對不起,連累你受委屈。”

    戴安娜剛開始沒反應過來,爭搶著把過失攬到自己身上,直到常景樂和盤托出,這件事兒不是她想的這么簡單,而是有人故意針對常家,黃聰不過是個幌子。

    戴安娜聞言,愣愣的看著常景樂,似是一時間無法接受,半晌才道:“你不會是安慰我,故意編故事騙我吧?”

    常景樂伸手抹掉她臉上的眼淚,哭笑不得的道:“治笙今天找我,我倆剛談完,你用不用打電話問問他,到底是他編故事還是我編故事。”

    戴安娜本能的搖搖頭,悶聲回道:“小喜說了,她老公最不會講故事,每次給孩子講故事,孩子都哭�!�

    常景樂笑說:“真沒騙你�!�

    戴安娜自己抽了紙巾擦干眼淚,情緒風云色變,翻著泛紅的眼白罵道:“黃聰想死是不是?竟然為了錢連這種不要臉的事兒都干得出來,早知道我就該直接送他進大牢!”

    從柔情似水到火冒三丈,期間也就一個擦眼淚的功夫。

    好在常景樂習以為常,坐在她身旁,跟她一只手十指緊扣,出聲道:“既然黃聰他爸都跟你開口了,那就把他們娘倆兒放出來,我去趟警局,算是還他爸的人情,從今往后你徹底不欠他們的�!�

    戴安娜道:“我跟你一起去�!�

    常景樂說:“你不用去�!�

    戴安娜剛想說話,常景樂搶先道:“我不想讓他看見你�!�

    戴安娜跟他四目相對,隨后傾身壓進他懷里,常景樂摟著她,輕聲說:“我還得感謝他這么一鬧,患難見真情,我爸就差夸你巾幗不讓須眉了�!�

    戴安娜說:“我身上優(yōu)點多著呢,只要你爸給我機會,我能每天展示一個給他看�!�

    常景樂輕笑著道:“自然流露就好,也別強凹,我知道你沒那么多�!�

    戴安娜想回嘴,可卻忍不住想笑。

    當天常景樂又跟戴父戴母通了氣兒,讓二老別跟著擔驚受怕,與此同時,代表常家向他們表示歉意,戴家二老都是通情達理之人,表示只要常家沒事兒就好,其余的都是小事兒。

    從戴安娜家里離開,常景樂看了眼時間,還來得及,開車又去了趟警察局。

    警局的人看到常景樂,都以為他是來提供證據(jù)控告黃聰和曹玉英的,沒想到,他說:“我來保釋黃聰跟曹玉英,除了保釋金還需要什么手續(xù)?”

    手續(xù)倒是不復雜,但要看被關的人是否同意保釋,所以先安排常景樂跟黃聰碰了一面。

    這幾日黃聰在里面沒遭大罪,但小罪也沒斷,吃的各種差,住宿條件也不好,還故意安排了幾個刺兒頭跟他同住,在精神上給予折磨,因此幾日沒見,黃聰一臉胡茬,兩鬢的頭發(fā)仿佛又白了一圈兒,人頹的跟磕了藥似的。

    第1042章

    大戲開羅

    警察安排好見面地點,轉身離開,畢竟黃聰只是看守,又不是什么刑事罪犯,私密空間,只有常景樂跟他兩個人。

    黃聰看到常景樂,眼皮不挑一下,似是毫不意外,只一開口語氣十足的嘲諷:“什么風把檢察院院長的公子吹到這種地方來?”

    常景樂面無表情的回道:“我可以幫你和你媽交保釋金�!�

    黃聰嗤笑,“黃鼠狼給雞拜年�!�

    常景樂道:“說你自己的同時,別忘了還有你媽�!�

    此話一出,黃聰臉上的笑容直接僵成陰冷的模樣,死死的盯著對面的常景樂,滿眼怨毒。

    常景樂不痛不癢,眼皮都沒挑一下,直言道:“你爸給戴戴打了電話,他在住院,沒法下床,戴戴是個心軟的人,但又不想看見你們母子,所以讓我過來,我待會兒把錢交了,你們隨時可以走�!�

    說罷,常景樂作勢起身,黃聰開口,冷聲道:“一個保釋金就想把我打發(fā)了?”

    常景樂就知道黃聰一定會叫住他,心下了然,面上卻不動聲色,重新看向黃聰,“不然呢?我起訴你們賠償名譽損失費,你給的起嗎?”

    黃聰身體前傾,雙臂放在桌子上,一雙渾濁的眼睛說不上是惡還是賊的盯著常景樂,一眨不眨的道:“是你給我�!�

    常景樂眼底劃過赤裸裸的嘲諷,“憑什么?”

    黃聰聲音降低,一字一句的道:“憑戴安娜是我前妻。”

    常景樂神色越來越冷,幾秒后問:“所以?”

    黃聰?shù)溃骸八晕疫@輩子都有資格纏著她,我就想跟她破鏡重圓。”

    此話一出,常景樂猛地伸出手,一把揪住黃聰?shù)囊骂I,差點兒把他隔著桌子拽出來,椅子聲響,劃破安靜的刺耳,然而外面警察掃了眼窗戶,裝作沒看到。

    黃聰不以為意,冷笑著道:“官二代就是好,不僅檢察院你隨便走,警察局都是你的后花園�!�

    剛才那一瞬間,常景樂是真的被激怒了,撕了黃聰?shù)男亩加�,然而只是片刻,他馬上冷靜下來,不動聲色的說:“你要是再敢纏著戴安娜,下次就不是進看守所,而是進大牢�!�

    黃聰笑的無賴,“我又沒犯法,只是想追回舊愛,你有什么理由送我進大牢?”說罷,不待常景樂回答,他又挑釁的接道:“戴安娜跟我離婚,分走我五個億,現(xiàn)在在夜城餐廳也開了,官二代也傍了,她倒是一步步走上人生贏家,我呢?我現(xiàn)在身無分文光桿司令一個,反正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就跟她耗著,畢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嘛……”

    后面的話突然變成一個哽咽,因為常景樂一手鉗住了黃聰?shù)牟弊�,剎那間的窒息感,像是死亡兜頭而至,黃聰瞳孔一縮,一邊掰著常景樂的手,一邊在下面踹桌子,想發(fā)出動靜讓警察進來制止。

    然而警察沒來,常景樂在黃聰面如豬肝色的時候,這才嫌棄的往前一推,松了手。

    黃聰喉嚨又疼又癢,想咳咳不出來,癢又不能伸手去撓,唯有撅在一旁要吐的樣子,常景樂冷眼盯著他,沉聲說:“多少?”

    黃聰耳邊轟鳴,半晌才抬起頭,紅著眼球看向常景樂,后知后覺,“五千萬。”

    常景樂想都沒想,眼底是譏諷,口吻是嘲弄,“五千萬的零頭都夠買一條命的,五百萬,拿了錢帶著你全家離開夜城,別再讓我看見你,不然逼急了我……官二代能做出事兒你想象不到,小心錢到手了,沒有命花�!�

    黃聰不置可否,常景樂從褲袋中掏出一張名片扔在桌上,“想通了打給我,別跟我討價還價�!�

    兩天之后,常景樂接到黃聰打來的電話,說是五百萬同意,但要約他見一面,地點也定好了。

    掛斷電話,常景樂馬上打給喬治笙,說:“黃聰給我打電話了,約我今晚八點見面�!�

    喬治笙說:“上午我讓人給他發(fā)了信息,約你出來,事成給他三千萬�!�

    常景樂問:“他沒懷疑?”

    喬治笙說:“對方跟他聯(lián)系,五成幾率是打電話,五成幾率是發(fā)信息,我讓人攔截了他手機上的所有來電和短信,現(xiàn)在他只能接到我這邊兒的。”

    “而且信息發(fā)過去,他沒有詫異,這就說明我猜對了。”

    常景樂道:“擺攤兒出去算卦吧,我全權資助�!�

    喬治笙說:“別把高興寫在臉上,今晚才是重頭戲,演砸了算你自己的�!�

    常景樂說:“放心吧,哥們兒好歹也開著娛樂公司呢,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演戲?”

    喬治笙說:“期待你的好戲。”

    “那必然的……欸?你罵誰是豬呢?”

    喬治笙也不想要豬隊友,成敗還得看今晚。

    黃聰約了常景樂八點見,他七點左右就進了某家飯店的單獨包間,手里拎著個黑色運動包,要了壺茶水,等到店員離開之后,做賊心虛的打開包鏈往里看,包里面還有個透明袋子,袋子里面裝了一把刀,今天有人給他發(fā)短信,說這把刀上面有常景樂的指紋,只要等到常景樂進了包間,他選個合適的時機刺中自己,然后大聲嚷嚷把人喊來就行,只需要一咬牙一跺腳挨上一刀,三千萬就到手了。

    黃聰在心里盤算著,再加上常景樂那五百萬,他的外債可以還清,手里還會剩下千八百萬,這趟夜城也算不白回。

    常景樂如果坐牢,別怪他心狠手辣,誰讓常景樂偏要跟戴安娜在一起,其實他在加拿大走投無路的時候就想過,要不要回夜城來求戴安娜,可他太了解她是什么脾氣,他是犯過大錯的人,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原諒,所以也就沒想這條路。

    可偏偏有人要坑常家,他也是債臺高筑的人,人總要為自己著想。

    對不住了,娜娜。

    眼看著還有十分鐘就到八點,黃聰怕常景樂隨時會進來,所以先把刀藏在身邊的椅子上,又把椅子推進桌子下面,用垂下來的桌布擋住,這樣他隨時都能拿起來,常景樂想攔都攔不住。

    正想著,忽然聽到‘砰砰’兩聲,黃聰心底咯噔一下,先是看了眼房門處,好像不是,緊接著余光瞥見窗外有人影,嚇了一大跳,定睛一瞧,是穿著連體工裝服的人,身上綁著安全繩,手里拎著毛巾和小水桶,正在朝他擺手。

    黃聰起身來到窗前,打開窗戶,男人戴著口罩,出聲道:“不好意思,麻煩您幫我接一下,設備故障,現(xiàn)在繩子放不下去,我得從這層進去。”

    黃聰心底有鬼,嚇得面紅耳赤,沒說話,可還是本能上前,誰料他剛一靠近,戴口罩的男人忽然將手里毛巾一繞,頃刻間就纏在黃聰?shù)牟弊由厦�,黃聰大驚失色,本能的往后退,懸在窗外的男人一腳抵在墻上,黃聰身體往前一撲,半身都懸在外面。

    他死死的揪住脖頸處的毛巾,雙腿卡在幸好沒有全開的窗戶上,寧可慢慢窒息也不想直接被拋尸樓下。

    命懸一刻的時候,他聽到面前人咬牙切齒的說:“死證永遠比活證更難推翻,拿了盛家的兩千萬,買你一條命!”

    第1043章

    人證

    直到這時黃聰才恍然大悟,什么說好的三千萬,對方讓他來,就沒想過讓他回去,如果他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死在這里,那背黑鍋的人就是待會兒進來的常景樂,沒有人會知道這里面還有一個幕后黑手。

    他想說話,可毛巾卡得他死死的,眼看著他眼白都翻出來,忽然身后房門被人推開,常景樂跟店員同時出現(xiàn),看到眼前這一幕,店員嚇得驚呼出聲,常景樂也是眼睛一瞪,隨后快步朝窗邊跑來。

    許是沒想到常景樂早來了幾分鐘,對方勒不死黃聰,打算一不做二不休,把他拽下樓,好在常景樂往前一撲,及時按住黃聰?shù)耐�,殺手一按腰間按鈕,掛在身上的繩子迅速下降,從四層到一層只是轉眼之間,飯店的背面不臨正街,是一片樹林小道,眼看著人影就消失在暗色里。

    常景樂把黃聰拖回房里,店員都看傻了,常景樂扭頭道:“報警!”

    黃聰?shù)乖诘厣希p手還習慣性的拽著脖頸處的毛巾,臉色脹紅,常景樂問:“你行不行,要不要叫救護車?”

    黃聰說不出來話,不是生理反應,而是剛剛與死亡擦肩而過,腦子都是懵的。

    飯店附近就靠著一處警察分局,店員報案后不到三分鐘警察就來了,此時黃聰已經(jīng)可以正常呼吸,常景樂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剛剛已經(jīng)問過了,到底得罪了什么人,誰要殺他,黃聰沒說話。

    警察趕到之后,詢問案發(fā)經(jīng)過,黃聰不語,常景樂說:“我剛推開門,就看到有人在窗外拿毛巾勒住他的脖子,再晚一步他就被拽下去了�!�

    警察問:“有看到對方長什么樣子嗎?”

    常景樂說:“戴了帽子和口罩,沒看清�!�

    警察又問黃聰,“你看清了嗎?”

    此時的黃聰面如紙色,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往下流,活見鬼一般。

    常景樂見狀,出聲道:“他受了驚嚇,你們讓他緩緩�!�

    警察說:“看樣子對方不是謀財,是要害命,你們是朋友吧?那你先跟我們回去做下筆錄,警方會盡快立案調查�!�

    常景樂二話沒說,點頭道:“可以�!�

    直到這時黃聰才看了眼常景樂,剛剛劫后余生,若不是常景樂及時趕到,怕是他這條小命就交代在這兒了,一邊是企圖殺人滅口的幕后黑手,一邊是救了他命,說不定日后也可以保他命的常景樂,短暫的權衡過后,黃聰抬起頭,啞著聲音道:“等一等……”

    聞言,常景樂和警察皆是側頭注視。

    只見黃聰走至圓桌一處,彎腰在被桌布擋著的椅子上摸了一下,兩秒后,他手里多了一把刀。

    常景樂詫異,警察也是滿眼打量,“怎么回事兒?”

    黃聰看了看警察,而后看了看常景樂,出聲道:“有人讓我害你�!�

    ……

    四十分鐘后,常景樂獨自一人從警察局里出來,上車之后打給喬治笙,對方接通,他出聲道:“黃聰說了�!�

    “說了什么?”

    “跟你想的一模一樣,有人借賭場的手幫他還了兩千萬,讓他來夜城找我們麻煩,他還出示了短信,證明今天幕后的人指使他帶刀來飯店,打算自殘陷害我,只是他沒料到背后的人想要他的命,要殺人滅口�!�

    “關鍵的那句說沒說?”喬治笙問。

    常景樂眼底劃過戲謔,“說了,盛家�!�

    喬治笙道:“說了就行,剛剛昊子打電話給我,說是下手太狠,怕把他勒到耳鳴,說什么聽不見�!�

    常景樂忍俊不禁,“演個戲他還真要下死手?”

    喬治笙說:“替王妃出氣,這種廢物,留他一口氣兒不是心軟,是讓他咬出更渣的人�!�

    常景樂隱了笑意,認真的問:“現(xiàn)在只有黃聰一個人的證言,怕是警方知道也不能把盛家怎么樣。”

    喬治笙道:“人證有了,還差一個物證,明天讓警方查查黃聰和他家里人的戶頭�!�

    黃聰?shù)弥腥艘獨⑺�,嚇得待在警察局里不出來,分局警察聽說這事兒還跟盛家有關,趕緊上報總局,這官司他們可打不起。

    總局接手了黃聰一案,首先可以確定前幾天鬧得沸沸揚揚的打人事件,都是蓄意的陰謀,向有關機關反映過后,決定暫時封鎖網(wǎng)絡上任何跟常家有關的消息,避免讓負面新聞繼續(xù)傳播。

    隨后,也是最重要的一點,現(xiàn)在黃聰聲稱來殺他的人,自稱是‘盛家’人,夜城有幾個姓盛的敢稱盛家?而且什么人敢豪擲兩千萬,兜了這么大的圈子,只為了把常家送到眾矢之的?

    但凡是個有腦子的,第一反應也是常斌因為盛崢嶸一案得罪了盛家,所以盛家花錢雇人報復。

    然而這只是黃聰?shù)囊患褐~,斷不能因為這點就判定跟盛家有關,如今盛崢嶸坐實有罪,已經(jīng)在蹲大牢,可盛家的背后是方家,誰敢冒然去拂方耀宗的面子?因此警方這邊也唯有按兵不動,正在搜查當晚欲殺黃聰?shù)臍⑹中雄櫋?br />
    黃聰人在警局,但手機什么都是暢通的,此時喬治笙已經(jīng)默默叫人撤掉他的手機屏蔽,他可以接打電話。

    原本他打算拿了常景樂給的五百萬,再加上幕后人給的三千萬,他隨時都可以訂機票帶父母回加拿大,可如今事情有變,他爸在住院,他媽也剛從局里放出去,全家正是敏感時期,他不能離開,總要打電話告訴二老注意安全。

    電話打到曹玉英手機上,黃聰正想說話,曹玉英卻壓低聲音說:“兒子,身邊有人嗎?”

    黃聰身邊沒人,但也不由自主的放低了聲音問:“怎么了?”

    曹玉英道:“我卡里剛剛收到一筆錢,我一看,三千萬,我以為是誰弄錯了,可剛剛有人打電話給我,說是讓我轉告你,千萬不要亂說話,不然……”說著,曹玉英忽然聲音顫抖。

    黃聰沉聲道:“不然怎么樣?”

    “他說不然就讓我們一家三口有命來沒命回去……聰聰,到底怎么回事,錢是哪來的?你在外惹什么事了?”

    黃聰心都涼了,暗道一定是看他身在警局,怕他亂說話,所以不得已給了封口費,然而他已經(jīng)親身體會過對方的心狠手辣,就算這三千萬到了他們這里,怕是他們也沒命花吧。

    第1044章

    蛛絲馬跡,順藤摸瓜

    之前賭債壓身,天降橫財,他也是鬼迷心竅才會想著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早就該想到,這世上哪有白吃的午餐,毛巾勒著他脖子的剎那,對方壓根兒沒想過留下活口,所以才會說了那句,兩千萬買你一條命。

    既然對方早已動了殺心,斷沒有再讓他活下去的可能,如今的三千萬看似是封口費,誰知是不是給他買棺材用的……冷汗如雨下,直到這一刻黃聰才幡然醒悟,不義之財,有命拿,沒命花。

    他雖見錢眼開,但也不至于六親不認,不能讓父母遭受牽連,努力壓下心頭恐懼,黃聰拿著手機對曹玉英說:“媽,你在醫(yī)院陪爸呢吧?我跟你說,什么都不要問,想辦法把醫(yī)院保安叫到身邊,確定沒有陌生人會接近你們,我馬上想辦法。”

    曹玉英急著道:“你在哪呢?”

    黃聰說:“我現(xiàn)在很安全,等我找人去你跟爸身邊�!�

    這頭剛剛掛斷電話,黃聰馬上打給常景樂,把實情說明,常景樂頓了幾秒,出聲道:“你跟我說有什么用,你就在警察局,趕緊報警啊�!�

    黃聰?shù)挂膊簧担雎曊f:“我知道對方做了這么多事兒都是沖著你們家去的,我可以做證人,證明這一切都是有人在背后指使,你能不能派人保護我們的安全,確保我們一家三口不會有生命危險?”

    常景樂不辨喜怒的道:“我不是警察,沒有這個義務�!�

    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往下流,黃聰右眼一瞇,隨手抹了一把,急聲道:“常景樂,我向你保證,我這輩子都不會再糾纏戴安娜,我甚至這輩子都不會再出現(xiàn)她面前,你幫幫我,我求你了,現(xiàn)在對方威脅到我爸媽頭上,我是死有余辜,但我不能連累我爸媽……”

    頓了頓,他似乎想到什么,很快道:“娜娜,娜娜不會忍心看到我爸媽受連累,你就當是看在娜娜的面子上……”

    常景樂把他逼到極處,這才不緊不慢的回道:“這話是你說的�!�

    黃聰連連點頭,“我說的,我保證�!�

    常景樂道:“你爸媽在哪兒?”

    黃聰說了醫(yī)院地址,常景樂道:“你那邊先報警吧�!�

    這一晚,警察總局注定要有人加班,黃聰再次舉報,警局連夜派人去醫(yī)院看望黃家二老,曹玉英出示手機短信,上面顯示了具體時間,收到三千萬,還有一個陌生來電,通話時長只有十一秒。

    黃父這次病來如山倒,警察不能把他帶回局里,只能原地派人看守,曹玉英被帶回警局,這已經(jīng)是短短時間里,她的‘二進宮’了。

    警方分頭行動,先是查看曹玉英的銀行卡,確定賬戶內多了三千萬;另一邊,對那個恐嚇號碼進行追查,無一例外是一個‘黑號’,不過一名女警上報說:“我查到給曹玉英打錢的賬戶了�!�

    一般私下交易的賬戶多半難查,很多更是假信息開戶,尋不到主,結果這個賬戶一扒出來,負責人難免臉色一變。

    董銘新,CFO,余昇集團在夜城公司的財務主管,然而這都不是最重要的,讓負責人變色的是董銘新的另外一層身份,盛淺予的舅舅。

    沒錯,方耀宗妻子姓董,董銘新是方耀宗小舅子的獨生子,年紀比方慧小,要喊方慧一聲姐,論輩分盛淺予也要叫一聲舅舅。

    之前黃聰口口聲聲稱,殺手勒著他脖子的時候,提過盛家二字,如果那時是他一己之詞,那么如今從董銘新的賬戶又劃走三千萬到了曹玉英的卡上,如此看來,黃聰并非信口雌黃。

    案件負責人當即請示了局長紀權忠,紀權忠只說了四個字:“公事公辦�!�

    所以當天晚上,警局連夜派人去往董銘新的住處,彼時已經(jīng)凌晨三點過,董銘新被吵醒,出門一看是警察,警察出示了證件,要求他一同回去協(xié)助調查。

    董銘新說是換件衣服,在此期間,給方慧發(fā)了消息。

    董家一共兩姐弟,姐姐嫁了方耀宗,弟弟從商,到了下一輩兒,方慧也很親董銘新這個表弟,她是獨生女,幾乎把董銘新當親弟弟一般,聽說董銘新出事兒,趕緊叫人去警察局打聽。

    這功夫董銘新已經(jīng)坐在警察局的審問室里,他雖不是官場中人,但見過的大官兒多了去,并不怕這種場面,甚至有些煩躁和不耐,之前在家門口,警察沒說原因,此時他開了口,壓著不快問道:“我犯了什么法,大半夜把我叫到這兒來?”

    負責問話的是個老警察,有資歷有技巧,見對方不耐中透露著倨傲,并不以為意,甚至客氣的說:“請問你昨天有過大金額交易嗎?”

    董銘新眉頭微蹙,“什么大金額交易?”

    警察道:“就是超過八位數(shù)的轉賬�!�

    董銘新第一反應就是公司賬目,難道有什么問題?

    警察見他不語,溫聲提醒,“不急,您可以好好想,仔細的想,到底有沒有�!�

    董銘新漸漸討厭起對方的欲擒故縱,警察一定是知道什么才故意這么問,眼皮一抬,他出聲回道:“有,但具體多少我不記得了,要看公司賬目,”

    警察道:“622開頭,211結尾的銀行卡,是您個人的卡,還是公司走賬的卡?”

    董銘新眼底有狐疑也有警惕,一眨不眨的回道:“這是我個人的卡,怎么了?”

    警察拿起手邊文件袋,從里面摸出一張薄薄的紙,遞給董銘新,說:“您名下的這張卡顯示,您在昨晚十點三十八分左右,曾轉出過三千萬。”

    董銘新眉頭蹙起,下意識的道:“不可能,我沒花過什么三千萬。”

    警察道:“我們這邊已經(jīng)跟銀行確定過,您的這張卡里如今的確少了三千萬。”

    董銘新掏出手機,似乎要查賬,警察坐在對面看著,約莫十幾二十秒的樣子,但見董銘新臉色一變,不多時抬眼道:“一定是有人盜刷了我的卡,我卡里少了三千萬,但我沒收到銀行的短信提醒,我個人也絕對沒有操作過�!�

    警察不動如松,面不改色的道:“那你認識曹玉英嗎?”

    董銘新道:“不認識。”

    警察又拿出一張照片給他認,照片中就是曹玉英,董銘新乍看之下有些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可他又確定沒打過交道,所以再次道:“不認識�!�

    警察說:“認不認識需要這么久來辨認嗎?你在猶豫什么?”

    第1045章

    沒有予笙

    董銘新不知道照片里的人是誰,也沒法說看著眼熟但的確不認識,警察又這副審犯人的口吻,他瞬間眉頭一蹙,出聲說:“不認識就是不認識,我卡里少了三千萬,跟她有什么關系嗎?”頓了頓,他狐疑又挑釁的說:“是她盜刷了我的錢?”

    警察說:“不是她盜刷,是你主動給的,最起碼目前從證據(jù)上來看是這樣的�!�

    董銘新眉頭緊鎖,火氣越來越大,“到底什么意思?從帶我過來到現(xiàn)在,你們警方說話一直含含糊糊,我聽不懂,你有話直說�!�

    警察面不改色的道:“照片上的人叫曹玉英,你卡里劃出的三千萬,到了她的卡上,她也是今天主動跟警方報案的人,說有人給了她三千萬,同時威脅她兒子把嘴巴閉緊,不然一家三口性命不保。”

    董銘新聞言,不可置信的表情道:“誰給了她三千萬,我都不認識她,更不認識她兒子是誰,你們有沒有搞錯?”

    警察又拿出一張照片放到董銘新面前,出聲道:“照片中的人叫黃聰,是曹玉英的兒子�!�

    看到黃聰,董銘新瞬間開竅,這不是最近網(wǎng)上吵得沸沸揚揚的年底八卦主人公之一嘛,黃聰,常景樂現(xiàn)任女朋友的前夫,包括另一張照片里的曹玉英,怪不得他看著眼熟,曹玉英的視頻也被人發(fā)到過網(wǎng)上。

    “我想起為什么看著眼熟了,現(xiàn)實中沒見過,網(wǎng)上傳過他們的視頻。”董銘新看著警察,面色坦蕩。

    警察道:“現(xiàn)在來警方報案的人不止曹玉英一個,還有她兒子黃聰,黃聰稱,網(wǎng)上的一系列視頻都是有人在幕后花錢雇他炒作,目的是丑化常景樂的官二代背景,甚至是故意煽動群眾對在職官員的偏見和誤解,幕后指使承諾黃聰,讓他昨晚八點約常景樂見面,用早就準備好的帶有常景樂指紋的刀子自殘陷害常景樂,事成,給黃聰三千萬,黃聰提前到達現(xiàn)場,沒想到在包間里撞上殺手,幸好及時有人趕到,不然黃聰死在包間里,隨后到場的常景樂會成為最大嫌疑人�!�

    “在這之后,黃聰向警方報案,但隨后他母親曹玉英便收到三千萬,而且神秘人打電話恐嚇,如果黃聰在警局里亂說話,他們一家老小性命不保�!�

    警察一番話說完,董銘新神色晦暗不明,情緒也徘徊在易怒和理智之間,他沉聲回道:“你的意思是我花錢雇黃聰炒作,往常家身上潑臟水?我都不認識什么姓黃的,我也不認識曹玉英,就憑一個轉賬記錄你們就定我的罪?我跟常景樂和常家都沒仇,為什么要費盡周折的得罪常家,對我有什么好處?”

    終于說到了點兒上,警察一眨不眨的看著董銘新,不漏掉他臉上任何的細微表情,嘴巴一張,云淡風輕卻也石破天驚的說:“黃聰之前居住在加拿大,在他來夜城之前,幕后指使已經(jīng)給過他兩千萬,所以昨晚在飯店包間里,殺手勒著他脖子的時候,曾說過一句話,死證永遠比活證更難推翻,拿了盛家的兩千萬,買你一條命�!�

    “盛家,你跟盛家應該是親戚關系吧?”

    警察的最后一句話,風平浪靜下隱匿著咄咄逼人。

    董銘新聞言則是徹底驚著了,瞪著警察,半晌才回過神來,不滿的回道:“你是說盛家買兇殺人,我是幫兇?你要為你說的話負法律責任�!�

    警察道:“我沒這么說,警察辦案講證據(jù),所以我們今天才帶你回來配合調查�!�

    截止現(xiàn)在為止,董銘新終于開始惴惴不安起來,剛開始以為只是銀行卡盜刷,如今還多了謀殺,買兇,誣陷,事關常家,盛家。

    “我要求請律師過來。”董銘新道。

    警察做了個隨便的手勢,“但你作為目前證據(jù)的直接指向人,暫時不能保釋,如果需要什么東西,可以叫你家里人給你帶來�!�

    這就開始限制人身了,董銘新可以打電話出去,可他遲疑了,打給家里,老婆管不了,孩子還小,可打給方慧,方慧是方家人也是盛家人,豈不更受牽連?

    思忖片刻,他還是直接找了私人律師,簡單交代經(jīng)過,讓律師全權代理。

    警察局這一夜燈火通明,外面也注定有人通宵達旦,喬家在警局有人,里面發(fā)生什么,都能知道個八九不離十,宋喜和寶寶都在睡覺,喬治笙在一樓跟常景樂通電話。

    常景樂問:“那兩千萬是董銘新打給黃聰?shù)膯�?�?br />
    喬治笙說:“查不到�!�

    常景樂一愣,“那你為什么選董銘新下手?”下手背黑鍋。

    喬治笙說:“姓盛的總共還剩幾個?從方耀宗下手更不現(xiàn)實,董銘新跟方盛都是沾親帶故,最重要的,他還是余昇的財務總監(jiān)�!�

    常景樂這回反應倒快,出聲接道:“你想借他的身份一石二鳥?”

    喬治笙‘嗯’了一聲。

    首先董銘新雖不是盛家人,但他是方慧表弟,盛淺予表舅,說他是盛家的親戚,沒有人會反駁,這就呼應了黃聰在快死時聽到的‘盛家’二字。

    其次,董銘新一定拒絕承認自己給曹玉英打了三千萬,這時黃聰怕死,也一定不會隱瞞加拿大賭場里的兩千萬,然而那筆錢是無頭賬,一般警察要查無頭賬,勢必就會從現(xiàn)有嫌疑人的私人以及公司財務查起。

    外界都不曉得余昇集團的來歷,喬治笙卻知道,盛淺予才是余昇的真正幕后老板,但法人不是她,走正規(guī)渠道也沒法去查余昇的賬目,正好董銘新涉案,這就是一個很好的契機。

    盛家,包括方家,這些年來中飽私囊的錢一定是天文數(shù)字,這么大一筆錢,如果沒有一個固定且相對龐大的軀殼幫忙消化運轉,那就好比金山銀山堆在那里,早晚會被人發(fā)現(xiàn),喬治笙敢斷定,余昇就是方盛兩家洗錢的公司。

    常景樂也是剛剛才知道余昇是盛淺予在背后操作,許是常斌答應他跟戴安娜的事兒,他心情好,所以腦子轉的格外的快,一番正事兒聊完之后,他忽然頗為感慨的說:“余昇,余昇……她的予你的笙,你說當初盛淺予給公司起名的時候,是不是想著要跟你過完余生��?”

    喬治笙已經(jīng)躲到一樓,可還是怕吵到宋喜,所以站在陽臺跟常景樂打電話,望著窗外漆黑的夜,他面無表情,出聲回道:“想是想,現(xiàn)實是現(xiàn)實�!�

    常景樂笑了,“是啊,你現(xiàn)在不是‘予笙’,是‘一笙有喜’�!�

    喬治笙聽到最后那四個字,默默地笑了,“狗嘴里終于有吐出象牙的時候�!�

    第1046章

    不想輸贏里還分好壞

    喬治笙曾說過,對方要想白紙上做文章,那他就奉陪到底,結果依他而言,結局還是照著他給的方向駛去。

    方慧近來身體不好,雖然從醫(yī)院出來,但家庭醫(yī)生二十四小時陪護,在家跟在醫(yī)院一樣,手機放在一旁也不常看,凌晨四點多,方慧一陣心慌,自己起身想要吃藥,然而打開床頭燈,她第一個摸到的不是藥瓶而是手機。

    冥冥中自有注定,方慧拿起手機隨意的看了一眼,這一眼便看到董銘新在幾個小時前發(fā)給她的消息,說警察來家里,把他帶走協(xié)助調查。

    自打盛崢嶸出事兒后,方慧是真怕了這些穿制服的,明明一陣心悸,但卻感覺不到心臟難受,趕緊給董銘新的老婆打了個電話,對方怎么睡得著,正睜眼在家等著,兩人通話,董銘新老婆說,剛剛律師來打過招呼,董銘新出事兒了。

    得知董銘新為何被抓,方慧如墜深淵……怎么會?

    打從盛崢嶸一案,方慧便記恨上跟此案有關并且進一步導致盛崢嶸入獄的所有人,關家,常家,恨到骨頭縫里的喬宋兩家。

    關彧號稱手里握有證據(jù),只要方盛不找關家的麻煩,關家也不會再找他們的麻煩,所以方慧不敢輕舉妄動,喬宋兩家她暫時更動不了,可她整日琢磨著怎么替盛崢嶸報仇,她咽不下這口氣,也無法接受好好的一個家就這么完了,日思夜想,終于讓她想到一個借刀殺人的好辦法,從常景樂入手,再把常斌拽下馬。

    身處官圈兒,就沒有一個頭腦簡單四肢發(fā)達的,方耀宗目前按兵不動以求自保,方慧便自行設計了一切,本以為天衣無縫,可……怎么會兜兜轉轉,到頭來背鍋的竟然是自己人?

    一股急火上來,方慧的心臟問題本就比盛淺予要重,加之這段時間的反復,竟是電話都沒打完,直接一頭栽在地上。

    醫(yī)生在外聽到動靜,第一時間沖進來,連夜把方慧送到醫(yī)院搶救,盛淺予和盛宸舟各自白著臉在外等候。

    期間,盛宸舟看向單薄瘦削如一抹幽靈的盛淺予,出聲問道:“又出了什么事兒?二嬸怎么會好好的突然犯病?”

    盛淺予視線微垂,漫無焦距的盯著某處,半晌,她說:“好好的?你覺得現(xiàn)在哪里是好的?”

    盛宸舟如鯁在喉。

    距離上次醫(yī)院走廊里碰到喬治笙來興師問罪,其實過了不久,盛家人先后往醫(yī)院跑,哪一次進搶救室不是在跟死神打交道?若不是那日聽喬治笙說了的那番話,他早去找喬家人拼命了,可是現(xiàn)在……

    “無論之前誰對誰錯,現(xiàn)在都該塵埃落定了,好好的不行嗎?”盛宸舟看著盛淺予,語氣很輕,近乎乞求。

    盛淺予依舊維持著之前的狀態(tài),一動不動,一眨不眨的回道:“好不了了,我爸終身監(jiān)禁,他們現(xiàn)在還想要我媽的命,他們不讓我們活,我也不會讓他們好好的過�!�

    盛宸舟姓盛,卻是唯一一個置身事外的盛家人,那天喬治笙走后,盛淺予就進了搶救室,等到她出來,他也實在是沒忍心問,但彼此都心知肚明,喬治笙說的是真的。

    原來最傻的人是他,這些親人在他心底可以是嚴厲的,甚至是功利的,可他們不該是無惡不作,顛倒黑白,玩弄權術的壞人,站在手術室門口,想著短短數(shù)月風暴過后的盛家,盛宸舟眼眶泛紅,壓抑著聲音道:“錯了就是錯了,小孩子都懂知錯要改,受罰也是應該,明知是錯還要繼續(xù)下去,是想錯上加錯,一條路走到黑嗎?”

    盛淺予聞言,平靜的抬起頭,然后側轉向盛宸舟,對比他的感性和理性相互糾結,她的目光如一潭死水,只在瞳孔深處潛藏著報復的執(zhí)念,唇瓣開啟,她出聲回道:“成年人的游戲里,誰活到最后誰就是對的,歷史是由勝利者寫的,成王敗寇,只有輸贏,沒有對錯�!�

    盛宸舟紅著眼眶道:“你看看你自己,再看看躺在里面的二嬸,你確定知道自己要什么嗎?”

    盛淺予想要攥拳,可卻沒有力氣,眼前漸漸蒙了一層水霧,她出聲說:“那你要我怎么做?你覺得盛家一動不動,喬宋兩家就會放過我們嗎?”說罷,不待盛宸舟回答,她重新開口,咬著牙道:“不會,他們會踏過我們的尸體,再去斗方家,然后踩著我親人的榮耀坐在高處嘲諷我們!碾壓我們!讓我愛的人受盡折磨,無路可逃……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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