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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這說的是，

    梁貞看喬奈的個頭每個月不一樣，蹭蹭往上冒。

    一起回到家，

    李阿姨把飯菜做好，一一端上桌，

    李阿姨特意對喬奈說：“全是你愛吃的菜，快嘗嘗。”

    喬奈心里暖暖的，

    “謝謝李阿姨�！�

    洗完手，上桌，

    夾菜，

    味道有點(diǎn)淡。

    李阿姨的廚藝還是那個廚藝，

    沒變，

    她去孟家住了一陣子，

    孟老爺子年紀(jì)大，

    味覺減退，

    孟家做的菜偏咸，

    一開始不習(xí)慣，吃慣了再回梁家，又不習(xí)慣李阿姨的手藝了。

    過兩天就好了吧，她逼自己多扒兩口飯，梁貞夾菜進(jìn)她碗里，“你昨天說要常住學(xué)校？”

    “嗯，”喬奈嚼完，“學(xué)校方便�！�

    “同學(xué)放假回家你一個人住多孤單，”梁貞有意留她，“住家來回我接你，不遠(yuǎn)�！�

    她目光直直地看著梁貞，梁貞扎頭吃飯，她垂眼，說：“有兩個室友家離得遠(yuǎn)，半學(xué)期回一次。”

    言下之意她不怕沒人陪。

    梁貞筷子一停：“我再考慮考慮吧。”

    提到這個氣氛有點(diǎn)僵，喬奈只吃了一碗飯便上樓，洗漱后衣服丟進(jìn)洗衣服，她準(zhǔn)備連新買的內(nèi)衣一塊丟，想到會被李阿姨看見，最終內(nèi)衣被她塞進(jìn)柜子里，好像真沒機(jī)會在梁家穿。

    商城里和孟殷的較勁看來只能是口頭上過過癮。

    她穿上真絲的V字領(lǐng)口睡衣站鏡子前，胸前有料，鼓鼓囊囊，班里的女生中數(shù)她胸最大，平日穿著肥大的校服不顯眼，沒多少人注意。

    寢室里會討論這些，室友們說沒有男人不愛□□，她多多少少高興，但明白這高興的緣由，不免唾棄。

    關(guān)燈，她不照鏡子了。

    睡到一半，蝴蝶和森林全涌來，醒來煩躁，踢開空調(diào)被，哐當(dāng)——一

    一聲巨響。

    幾乎和踢被子同時，喬奈傻到先看落地的被子，再趁著月光看到破損一個洞的窗戶，晚風(fēng)涼涼的灌進(jìn)，她搞不懂什么情況起身去摸燈，哐當(dāng)又是巨響。

    喬奈條件反射縮脖子，隨著玻璃碎片的掉落，進(jìn)來一個欣長的人影，燈亮，等看清楚是誰，她怒道：“你有毛病嗎！”

    而白天的孟殷雖說琢磨不透但能算的上溫和，夜間此刻的他渾身陰戾，玻璃割傷到他的手肘，細(xì)長的血順著胳膊流下染紅他戴著的白色護(hù)腕，甚至弄臟他的白色襯衫。

    “對，我是有病�！彼�踏著滿地的碎片走近，臉上掛著自嘲的冷笑，“病入膏肓，無藥可醫(yī)�！�

    察覺到危險的氣息，喬奈拉上被子遮住身體。

    這里是二樓，對方難道徒手通過陽臺和遮雨棚爬上來不成？

    瘋了，絕對是瘋了。

    她驚道：“你半夜要干嘛？”

    孟殷扶住額頭悲笑，他小指頭上有護(hù)腕染的血，沾上眼角眉尾，像刻上去的印記，“你覺得我半夜來是干嘛？”

    喬奈明顯不懂他的意思。

    “白天商場的事不記得了嗎？”

    喬奈拉緊睡衣的領(lǐng)口。

    此刻的孟殷走到床邊，踩掉腳上鞋，站上床，想來鞋底有被玻璃割破，孟殷的腳底受傷，腳印全是血。

    空氣里都是鐵銹般的腥味，喬奈皺起眉頭，“你再不走，我叫人了�！�

    “叫誰？”孟殷依舊是笑，三分嘲弄七分張狂，“梁貞？讓梁貞知道我為什么而來？你敢嗎？”

    喬奈噤聲。

    看到她聽話，孟殷雙腿跪在她身體兩側(cè)，睡衣胸前的帶子靈活地解到一半，喬奈擋住，對視交鋒。

    孟殷直接采用的蠻力，扯開她的衣領(lǐng)捏住下巴。

    她不認(rèn)輸?shù)难凵裣褚活^隨時可以拼命的小兔子，然而兔子就是兔子。

    他想吃，第一次夢里有她的影子便想這么做。

    孟殷低頭咬住她的唇，淺嘗，味道不錯，伸舌橫掃。

    兔子急了會咬人，反應(yīng)過來他唇已經(jīng)被咬破，有血味。

    喬奈紅著眼睛，“你！”

    哆嗦著臟話無法完整說出。

    孟殷抹去嘴角的血，他身上的血腥味更重，活像煞氣上身，單手按住喬奈的后腦勺啃她的唇加上一倍的力氣，舌尖蠻橫摸索，另只手不停歇地伸出她的睡衣。

    彼此的喘息交融在呼吸里，喬奈越掙扎，孟殷用的力氣越發(fā)較勁，他褪掉喬奈的睡衣，這才依依不舍地離開她的唇。

    由于燈光照著，他視線朝下，一覽無余。

    孟殷頓時竟一愣，不知道女生居然會果睡。

    他沒有防備的間隙，臉上火辣辣挨了喬奈的一巴掌，對方此時不是眼睛紅這么簡單，眼淚都嘩嘩往下掉：“你不要太過分！”

    拿起枕頭往他身上打。

    得了便宜的孟殷任她出氣，打了沒幾下累到手，喬奈直接把枕頭丟他身上。

    孟殷好心提醒：“你衣服……”

    “……”

    穿上睡衣再給他一頓揍。

    鬧了一會，孟殷給她擦淚，卻拉不下臉安慰人，口氣兇巴巴的：“打都打了，還哭�！�

    喬奈拉過被子道：“你神經(jīng)病，大晚上耍流氓�！�

    “難道白天可以耍。”

    “……”

    動靜鬧得大，門外有腳步聲，梁貞敲門問：“喬奈，怎么了？”

    孟殷還貼在她身上，喬奈擔(dān)心梁貞進(jìn)來會撞見，“沒事，剛剛不小心點(diǎn)開手機(jī)視頻�！�

    這么晚了，梁貞囑咐：“別熬夜，少玩一會�！�

    喬奈賣乖，連說好。

    孟殷捏她的臉，最后一個好字發(fā)音奇怪，梁貞疑惑：“是哪里不舒服嗎？”

    說著門把扭動。

    門反鎖著。

    喬奈狠狠瞪孟殷，“梁叔叔，我馬上來睡，好困�！�

    她現(xiàn)在難得向他撒嬌，梁貞輕笑，“沒事就好。”

    腳步聲消失在門外，喬奈第一時間用腳踢孟殷，對方先一步按住她膝蓋，俯身笑著：“你就不怕我弄出點(diǎn)動靜。”

    喬奈：“……”

    “這么害怕梁貞知道？”手上向著無事，孟殷捏著她的耳垂玩，又軟又小，掐一下惹來小聲驚呼。

    “疼�！彼�說。

    跟貓叫似的，聲音撓得胸口癢，孟殷深呼一口氣，下一秒叼住它啃。

    “你走開�！眴棠螀挓�，推著的雙手手腕被捉，對方毫不在乎自己身上的傷勢繼續(xù)侵城略地，“就這么怕梁貞知道？”

    他完全和這個問題杠上。

    “你說的不是廢話嗎……啊……別咬，你屬狗的！”喬奈生氣。

    孟殷又問：“怎么沒穿今天買的內(nèi)衣？”

    喬奈不理，再次被咬，對方還居然咬她喉嚨中間的凸起，她不得不答：“洗了�！�

    “不許穿。”

    “你管我。”

    孟殷停住動作，雙目相對，他的眼睛漂亮得令喬奈失神，“我不僅管你，還要管一輩子�！�

    “毛病�！眴棠蔚�，“你這樣干耗著不怕血流干？”

    床單上的血味直沖鼻子。

    孟殷壓根不在乎身上的傷勢，他板正喬奈的臉，對著她，一字一頓：“終其一生，你只能是我孟殷的人�！�

    字里行間，包括語氣神態(tài)，徹徹底底的霸道。

    他說的是認(rèn)真的，沒有歇斯底里，沒有咬牙切齒，只是一種著重陳述的語調(diào)，配上他一貫冷漠的眉眼，好似會讓人輕飄飄的不掛在心上。

    但是喬奈懂得，火山爆發(fā)前往往沒有預(yù)兆，暴風(fēng)雨來時一刻前的海面也是溫順地迎接海鷗，危險從不因為表面的無害而變得失去威力。

    孟殷的可怕，早讓喬奈心驚膽戰(zhàn)。

    她沒有這個時間點(diǎn)去忤逆，所幸孟殷知道分寸，不可能真強(qiáng)迫她做出格的事，對方拍拍她的臉，再摸了一會兒她光滑的后背，“白天說的話下不為例。”

    喬奈沒出聲，對方獎勵似地親吻她的額頭。

    如同來時，他走得瀟灑輕巧。

    看著地上一片狼藉和床上的血跡，喬奈抓頭發(fā)：“王八蛋！”

    ……

    早起李阿姨看她一個人洗床單，問：“不放洗衣機(jī)一起？”

    喬奈說：“月經(jīng)弄的�！�

    最好孟殷腳上的“月經(jīng)”爛一個月，讓他爬窗。

    李阿姨幫她收房間，看見窗戶破出大洞：“這咋搞的？”

    “昨晚有石塊砸進(jìn)來。”喬奈撒謊。

    “天吶，沒受傷吧？”李阿姨心慌地問，聽到喬奈說沒啥事，心安，說，“該按一扇防盜窗，梁教授一直說小區(qū)治安好有防盜門不需要�！�

    “等下我和梁叔叔說吧�！眴棠谓舆^話。

    李阿姨自告奮勇代她去，吃早飯?zhí)崞疬@茬，梁貞說：“要不換個鐵網(wǎng)密些的�！�

    喬奈提意見：“可以帶電擊那種嗎？”

    梁貞驚訝她的異想天開，“咋說？”

    “電蚊子�！�

    “……”

    一個午休工夫，梁貞辦事效率高，打電話叫人把防盜網(wǎng)辦好，密集鐵網(wǎng)，當(dāng)然沒有電擊功能。

    喬奈失望，梁貞好笑：“電擊多危險。”

    哪有人危險。她內(nèi)心腹誹。

    第61章

    一更

    昨晚不知道孟殷傷成什么樣，

    會不會去學(xué)校，

    喬奈自己連續(xù)幾天沒上學(xué)，她下午不可能繼續(xù)待家里，

    一方面學(xué)業(yè)重要，

    另一方面曹老師那里會有意見。

    梁貞開車送她，

    路上再次和她提起學(xué)校留宿，梁貞沒有答應(yīng)她的請求，

    “放假你還住學(xué)校，多多少少我不放心�！�

    喬奈默不出聲。

    梁貞一直將她送到宿舍樓下，

    臨別說這個月底他會親自來接人，喬奈明白梁叔叔想和她修復(fù)關(guān)系，她胡亂點(diǎn)頭，

    等她上樓進(jìn)宿舍身影徹底不見梁貞才回。

    然而喬奈和曹老師申請了長期住校，馬上升高二學(xué)業(yè)重，

    放假期間在學(xué)校她可以借學(xué)校的自習(xí)室更好學(xué)習(xí)，

    這個理由曹老師同意了，只是長期住校需要多交一筆費(fèi)用，不貴，一個學(xué)期一千多塊左右，

    喬奈從零花錢里扣掉抵除。

    另一件事就是她申請換同桌，

    同樣私底下找的曹老師，理由和住校一樣，

    和孟殷在一塊兒影響學(xué)習(xí)。

    曹老師把陸米涵和她調(diào)一起，

    孟殷腳傷請假，

    他回學(xué)校比喬奈晚兩天，他進(jìn)來教室，一個瘦高個的男生和他打招呼，喚他新同桌。

    長得好成績好的學(xué)生往往受歡迎，新同桌對他自來熟的熱情，知道情況后的孟殷臉色沒變，沖喬奈笑了笑，搬東西時說了一句：“有意思�！�

    喬奈裝作寫作業(yè)沒聽見，孟殷的大部分東西都有人幫他搬到新座位，零零散散的有遺漏的孟殷自己在清算，他拄著拐杖靠著身后的桌子，面對喬奈，陽光照在她身上，整個人渡了層金色的邊，少女的肌膚細(xì)膩，耳邊附近淡黃色的絨毛瞧著生動可愛。

    她低著頭認(rèn)真寫著字，坐得端正，全當(dāng)孟殷是空氣。

    陸米涵以為他們兩個人關(guān)系特別好，看這架勢卻水火不容，或者說孟殷單方面撩喬奈，但喬奈不搭理。

    “看見我練習(xí)冊了嗎？”孟殷在自己原位置上找。

    陸米涵說：“你的東西我給你搬到新座位去了�！�

    “誰讓你動我東西？”孟殷反問，他挑眉橫眼，一股冷氣壓讓陸米涵不敢再說、

    波及無辜并非喬奈本意，她放下筆，在桌上翻，“沒有你的練習(xí)冊，自己去新位置上找吧。”

    孟殷用手壓住喬奈的作業(yè)不讓她繼續(xù)寫，“你說換位就換位，有經(jīng)過我同意嗎？”

    “你有意見可以去找曹老師，”喬奈語氣冷冷的。

    孟殷笑，“是你要換，你為什么不走，憑什么把我弄到其他地方？”

    一旁的陸米涵目瞪口呆，在她眼里孟殷要不是外貌漂亮學(xué)習(xí)逆天，平時低調(diào)得像隱形人。話少，隨遇而安，什么時候這么表現(xiàn)過。

    “你幼不幼稚，換都換了！”喬奈就知孟殷會找茬。

    孟殷：“我練習(xí)冊不見，你換的你負(fù)責(zé)，要么幫我找出來，要么賠我一個，賠的話，記得要一模一樣，里面的筆記內(nèi)容一樣不能少�！�

    他說得輕巧，鬼知道是真丟還是故意的，喬奈完全沒當(dāng)回事。

    孟殷偏用這個練習(xí)冊和她杠上，食堂吃飯遇見會貼著喬奈，“我的作業(yè)呢？”

    看他笑得多無賴，喬奈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把手里的飯碗蓋他頭上：“沒有！”

    腳瘸不能安靜待教室嗎！

    上個小賣部又能遇見，對方拿著一大堆的零食全和她的東西放一塊，厚顏無恥地和結(jié)賬的阿姨說：“一起的�！�

    誰和你一起的！喬奈把他的東西分到一邊去，孟殷手大胳膊長，輕松推回來，繼續(xù)笑著和阿姨說：“麻煩一起算�！�

    喬奈：“你咋這樣！”

    她最近缺錢好不！

    孟殷小聲：“我的練習(xí)冊你賠不賠？”

    氣人，喬奈掏錢結(jié)賬，“這下不差你的吧！”

    孟殷抱著零食，轉(zhuǎn)眼分給后面的同學(xué)，“我一字值千金�！�

    呸！臭不要臉！喬奈走得干脆。

    學(xué)校廣播室缺人，學(xué)生會在各個年級謀人才，孟殷上次市里英語演講比賽獲得一等獎，他聲音磁性好聽，學(xué)校迷妹多，學(xué)生會的人親自來邀請他。

    負(fù)責(zé)求賢的人是高三年級的學(xué)長，下課時間來教室門口問：“你們班孟殷在嗎？”

    座位離門口近的男生手指孟殷的方向。

    學(xué)長謝過，然后走到孟殷面前，少年座位旁放著醫(yī)用拐杖，手上纏著繃帶，巴掌小臉五官精致，沒有見過其人他也確定是孟殷無疑。

    他對孟殷說明他的來意。

    孟殷干脆利落拒絕：“抱歉，我不是很有時間�！�

    好吧，學(xué)長訕訕地走了。但廣播室的人不死心，第二天又來一位學(xué)姐，學(xué)校舉辦的晚會她都是作為主持人之一，不少學(xué)生認(rèn)出她。

    班上有人說這是使用美人計呢。

    學(xué)姐對孟殷的邀請說：“中午抽一點(diǎn)時間來念稿子便行，平時開會等其他場合不參加都沒關(guān)系�！�

    給出的高等特殊待遇。

    孟殷冷眉冷眼，“對廣播我沒興趣�！�

    學(xué)姐：“……”

    無功而返面子多少不好看，她找個臺階給自己下：“那要不這樣，你有空隨時來，我們隨時歡迎�！�

    孟殷不置可否，學(xué)姐一步三回頭沖他微笑，當(dāng)他是答應(yīng)了。

    后來孟殷確實偶爾有到廣播室播音過，午間休息的空檔，同學(xué)們趴在課桌上懨懨欲睡，夏季的風(fēng)吹拂著身上粘稠的汗意，廣播里靜靜地傳來少年清澈干凈的嗓音，像能讓人聞到清涼的薄荷味：

    “你每天都同宇宙之光嬉戲。

    精明的女客人，你乘著鮮花與流水而至。

    你賽過我掌中可愛的小白花

    我每天手里都要攥著一束花。

    ……

    自從我愛上你，你就與眾不同。

    讓我?guī)湍闾稍邳S色的花環(huán)里面。

    是誰用煙云般的字體

    在南方的群星間寫下你的名字

    啊，讓我告訴你當(dāng)時你是怎樣的，

    因為你還不諳人世。

    ……

    你在這里。啊，你沒有逃！

    你要回答我，直至最后的呼號。

    偎在我身邊，像真的害怕一樣。

    但是有道陰影閃過你的雙眼。

    ……

    我要從大山上給你采來歡樂的花，那喇叭藤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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