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沒聽到孟殷的回答,反而是門從里面被合上的聲音,喬奈受驚地坐起,“你要干什么?我說了我明天要上班�!�
她這才發(fā)現(xiàn)孟殷的變化。青年的外表依然驚艷,逐添男人的氣概既不過分柔美,又在陽剛里多了些秀雅,但喬奈從他身上感受不到一絲活人有的朝氣,恍然間她都要誤以為自己面前站著幽靈。
孟殷脫掉大衣,白色的襯衫順著肌肉勾勒出褶皺,處處蘊含力道,他掀開被子,筆直地躺在喬奈身側(cè),“我冷�!�
北城的十月中旬,僅多算涼爽。
喬奈條件反射繃直神經(jīng),命令:“下去。”
“我太冷了,”他抱住喬奈,身上的體溫像冰一樣令喬奈忍不住噴嚏。
她生氣地掙扎,“孟爺爺答應(yīng)過我你不會再糾纏,信不信我找他告狀�!�
“我太冷了喬奈�!彼匝宰哉Z,蜷縮成一團,身上的冷氣源源不斷過渡給喬奈,喬奈罵了一句,“你起來,我找被子�!�
然而孟殷一動不動。
“那凍死你好了�!彼媸菬┑煤兔弦笾v道理。
困在孟殷寬厚的胸膛,被對方手臂勒得緊緊的,喬奈難以睡著,黑夜里她用力推動孟殷,“你不怕我殺了你嗎�!�
回應(yīng)她的是孟殷睡熟后綿長的呼吸。
喬奈:“……”
天一亮,她記不清自己什么時候睡著,被鬧鐘響吵醒,頭暈暈脹脹,身邊被子冰涼,孟殷不在。
想到昨晚孟殷的異樣,喬奈吃完早餐在客廳打電話給孟成瀾。
幾句客套寒暄她直奔主題,“昨晚孟殷來找我�!�
按照孟老爺子的約定,孟殷歸他們監(jiān)督管理,絕不能打擾她的生活。
“孟殷他……怎么樣?”孟成瀾這話問的奇怪,自己的弟弟自己不知道么,她和孟殷一年里不過見了一面。
聽出她的無語,孟成瀾道:“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不算正常人是么�!�
他說不出該怎么表達,“孟殷燒掉了小時候所有的東西,這一年里他在部隊里任務(wù)完成得一件比一件出色,聽說沒人比他更不怕死。老實講,我感覺我弟弟在今年八月份好像已經(jīng)死在手術(shù)臺上,現(xiàn)在的回來的他除了外貌我找不出一點熟悉的影子�!�
喬奈靜靜地聽。
孟成瀾意識自己的失言,苦笑:“我會安排人監(jiān)督他的一舉一動,但無法保證能否制止他,孟殷是個瘋狂的人,我不知道他做了些什么,短短一年他在軍中地位今非昔比,要是他借用自己的身份做擋箭牌,我們都無能為力�!�
喬奈魂不守舍,她目前的處境就是狼嘴里的一塊肉,到死方休。
她每放過孟殷一次,仿佛親手把自己往孟殷打造的牢籠里推。
喬奈努力淡化和孟成瀾談話的影響,以免負能量耽誤工作。
她下班回到住處,冒牌室友不在,謊言戳穿,齊文麗連之前偽裝住過的痕跡都抹掉,徹底不見。
夜晚很快降臨,喬奈留燈,她擔心孟殷會和昨天一樣造訪。
意外的是一覺睡到天亮,孟殷并沒有出現(xiàn)�?磥硭膊皇翘焯焱砩嫌锌铡�
三個月的實習(xí)期結(jié)束,喬奈實習(xí)期間由于表現(xiàn)出色轉(zhuǎn)為正式員工,只等拿到畢業(yè)證再辦理其余手續(xù)。
部門經(jīng)理對她很欣賞,下個星期有個客戶飯局,經(jīng)理點名了三位剛轉(zhuǎn)正的實習(xí)生一起前往陪同,讓他們多長見識多學(xué)習(xí)。
部門里實習(xí)生一共有五位,另外兩個女生聽了經(jīng)理剛說的通知,笑里藏刀地恭喜喬奈:
“不愧當過大明星,長得好看情商還高,怎么搞定經(jīng)理的教教我唄?”
“大家都是新人,喬奈你也得幫幫我們是吧?”
喬奈正在整理辦公桌上的文件夾,經(jīng)理剛點名的人只有她是女生,差點沒明說喬奈靠臉上位,她表面不生氣,當作聽不懂的笑說:“拍電影只是運氣,經(jīng)理可能喜歡話少愛做事的人,兩者沒多大關(guān)系�!�
實際想笑:自己每天最早下班討輕松,何必挖苦別人努力的成果。
“這不能吧,”男生插話,正是經(jīng)理點名的兩個男生之一,喬奈對他有印象,天天開豪車上班的富二代,叫黃子聞,他坐喬奈對面,敲著電腦鍵盤,隨口提似的講,“你不是靠拍電影的酬勞注冊了公司嗎?你這么厲害,拍電影當真是運氣?”
第98章
囚籠
“我開不開公司你怎么知道?”喬奈低著視線,
手指慢慢翻過文件夾里的紙張。
黃子聞恬不知恥地說:“中午放文件到你桌上,
不小心看到你和你合伙人的聊天記錄,
當時你人不在,電腦屏幕亮著,我想不看見也難啊�!�
無恥。喬奈暗罵,
放下文件打馬虎眼,
“你可能誤會,
我只是和我朋友開一家奶茶店,
練手投資,說公司算不上。”
黃子聞豪車的轉(zhuǎn)鑰匙圈,
他信沒信喬奈不知道,反正公司勞務(wù)合同里沒有規(guī)定員工不能另開公司。
喬奈打卡下班,
打算趁這個周末搬到公司宿舍住,
但是計劃泡湯,
經(jīng)理讓下周參加飯局的新人周末加班,
多了解一些客戶的資料。
等到下周休息日又沒有時間搬,她要按經(jīng)理說的地址前往飯局地點,
在酒店門口和另外兩位新人碰面,本來是兩名男生,但來的卻是黃子聞和一個女人。
女人喬奈也認識,那天辦公室先暗諷她靠臉上位的安琪琪。
喬奈沒多覺驚訝,那個男生和安琪琪是情侶關(guān)系,
想必把機會讓給女友了吧。
安琪琪初出校園,
未經(jīng)歷過職場上的飯局,
穿著簡單的拉鏈外套和洗白的牛仔褲,她見到喬奈穿一件黑色及膝露肩的禮裙,剪裁高雅,既適合日常又適合酒會,臉上頓時難堪,飯桌上有意無意搶喬奈的風頭。
飯局里請來的是兩位和部門長期合作的客戶,也算是經(jīng)理的老熟人,對他們新人倒很客氣,這頓飯主要的任務(wù)是和客戶定期聯(lián)絡(luò)感情,以免客戶流失,聊的話題便不局限公司的業(yè)務(wù)。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兩位客戶都是男人,更多偏向喜歡和喬奈聊天。安琪琪這時會裝作不懂地提出問題,再故意道謝敬酒。而黃子聞坐對面,隔岸觀火地欣賞女人間的戰(zhàn)場。
喬奈表面端莊微笑,全然裝不懂這桌上挑起的戰(zhàn)火。
酒局一散,一行人乘坐電梯,走到出口,其中一位客戶主動問她住哪里。
喬奈報上目前住的地方,這位客戶道:“恰好我經(jīng)過那,順路,我送你�!�
幾巡酒過,大家喝得微醺,提出送回更像一時興起。
若拒絕很可能得罪客戶,不拒絕難保醉翁之意不在酒。僅僅想了一秒,喬奈婉拒笑說:“不用了,李先生您今天喝了不少酒,還是叫代駕比較安全。”
“兩杯酒不多,”李先生抓住喬奈的手,“不信你可以在我面前比數(shù)字嘛,我保證說的清。”
他抓的準,喬奈甚至來不及躲。
她用眼神向經(jīng)理求救,經(jīng)理摸摸鼻子,“那個喬奈啊,李總?cè)撕�,你也就別客氣了�!�
安琪琪更不會幫忙,黃子聞的面上厭惡,像這不過是喬奈虛榮的把戲。
李先生緊緊握住她的手往門口停車處走,“哎呦,你放心,我保證把你安全送到。”
“不是,”喬奈掙扎地說,“這離我住的不遠,而且為您安全著想……”
“怕什么,”李總正色,“我說沒問題就沒問題!”
再鬧下去就等于是喬奈不知好歹。
恰恰這時冒出五位黑色西服的高大男人,一個比一個嚴肅古板,他們站定喬奈身前,攔住了去路,打頭的一位男人恭敬地弓腰:“喬女士您好�!�
這下不止喬奈驚住,她道:“你們……找我?”
“孟先生請你回家。”
“什么……什么意思?”李總看了看一臉呆住的喬奈,再看看這群莫名其妙冒出的人,“你們這要干嘛?”
“喬女士,請你上車。”男人依然恭敬卻是不容拒絕的態(tài)度,他做出邀請的姿勢,停在他身后的黑色豪車干凈得發(fā)亮。
大家正一臉蒙圈,男人戴著白手套,搭上李總握住喬奈的手,他手勁大得出奇,輕輕一捏痛得李總松手。
“請。”男人重復(fù)一遍。
喬奈僵持著,漸漸路人圍過來看熱鬧,她硬著頭皮坐進車里,車門關(guān)上,隨即匯入街道的車流里,后面緊隨另外一輛坐滿人的車。
喬奈所在的這輛車上只有她和剛才領(lǐng)頭的人,對方正在前座上開車,目不斜視,一路上無論喬奈問什么,他的回答只有:“您到了便知道了�!�
車越開越偏,直到停在半山下。
對方給她打開車門,提防她逃跑似的提醒:“這里離最近的車站有兩個小時路程,晚上很少有人經(jīng)過�!�
說白了就是個剛開發(fā)的荒郊野嶺。
后面一輛車停住,同樣四位黑衣西服的男人下車,他們分別打前和斷后,請喬奈走臺階上山。臺階兩邊的路燈都是歐式的多邊形燈屋,暖色的燈光映亮蜿蜒向上的路,而燈光映不到的地方呈現(xiàn)于霧似的黑暗中。
喬奈只要心生退意朝后一望,兩個男人堵在她身后的臺階上,一絲不茍地做出“請”的手勢。
她嘆氣,一步接著一步,隨即清楚看到山上復(fù)式的別墅和院子,院子外的鐵門自動朝兩邊打開,穿過圓柱的長廊,前方燈火通明。
薩克斯的奏樂隱隱約約傳出,別墅大門開啟,音樂聲頓時清晰,她記得這首獨曲叫《回家》。
“喬女士,”客廳里迎出的兩位傭人說,“晚餐已經(jīng)準備好,您是吃用餐還是先洗澡呢?”
“不需要,”她連欣賞這里富麗堂皇的裝修都沒興趣,沒有換鞋,任憑踩臟繁復(fù)蔓枝花紋的
地磚,尋著聲音上樓。
這棟別墅比梁家和孟家的房子還要大上一倍,真像穿梭進中世紀歐洲古堡,走廊兩側(cè)數(shù)不完的房間。
由著聲音帶路,離得越來越近,她停到某個房間門口,門未關(guān),抱著薩克斯坐在地毯上獨奏的人停下來,朝她微微一笑。
燈光琉璃,純白色的羊毛地毯一塵不染,喬奈不好再穿著室外高跟鞋,她脫掉,赤腳走近,“你帶我來這里做什么?”
“一直想帶你來這里。”孟殷放下金色的薩克斯樂器,他腳踏毛茸茸的白色脫鞋,露出的半截腳背好似和地毯同色,“晚這么久只是因為有些地方我不滿意。”
“哪怕有一點點的勉強都不行,”他灰色睡袍領(lǐng)口成V字形,胸膛肌肉線條的起伏由剩下的衣料遮擋,他認真地通過窗看向外面,再看往喬奈,“畢竟作為我親手為你設(shè)計的金絲籠,它必須完美�!�
這整個莊園都將是困住喬奈畢生的籠子。
她為孟殷瘋狂的想法震驚,掉頭逃跑或者躲藏,但每一扇門緊鎖,樓梯口的黑衣保鏢強勢地以身作墻。
“好了,”孟殷慢悠悠的上前,他打橫抱起面露絕望的喬奈,“夜晚才剛開始,留著些精力等會用。”
他將人抱回剛剛的房間,放在長腳高椅上坐著,單膝跪地,主動抬起喬奈的腳,用自己睡袍的袖子為她擦拭腳底的灰塵,這只白嫩小巧的腳落在他的手心,這粉色的可愛得像貝殼的指甲,嫩得掐出水似的肌膚,任由他觀賞把玩。
“我想通了,”他抬起一張魅惑的臉,笑得天真燦爛,“以前我奢望得到你同等的感情……”
好像這是個特別可笑的笑話,他幾乎笑出淚,“可我如今發(fā)現(xiàn)原來得到你的人反而像個不錯的決定�!�
單手攀著喬奈的小腿,順著裙底起身摸上她敏感的腿根,孟殷天真的笑容突轉(zhuǎn)為陰狠,仰視著她,“你逃不掉的,沒人會來幫你�!�
“孟爺爺說過……”喬奈忍不住發(fā)抖。
“他年齡大了,軍中的權(quán)利該讓位�!�
“孟大哥……”
“國外的實驗需要他和爸爸完成。
“梁叔叔不會放過你!”
“哈哈哈,”孟殷勾住她的肩帶,輕佻地笑著,“你舍得讓你的梁貞一輩子無法出國失去理想嗎�!�
所有的退路都被斬斷,喬奈不可置信,“你怎么能……你怎么能……”
“是你提醒我,”他拉開喬奈背后的衣鏈,輕輕下扯,撫摸她兩側(cè)圓滑的肩膀,流連鎖骨彈奏節(jié)拍,“只要我有倒下的一刻,你隨時能和其他人結(jié)婚生子。”
“感謝你給我一年的時間�!彼谒髠�(cè)的鎖骨留下虔誠的一吻,“讓我成為你的王。”
第99章
完結(jié)(上)
喬奈再找不出可以威脅孟殷的條件。她的衣裙被褪去,
因愛撫皮膚泛起的紅潮如同蜜桃似的美肌,
柔和的燈光中引人垂涎,
于是孟殷扛起她,帶進這房間浴室的浴缸,滿滿的清水,
溫度剛好。
她赤果的被放入這浴缸里,
頭發(fā)和臉全沾上水,
喬奈手腳并用要爬起來,
轉(zhuǎn)瞬間孟殷也解開浴袍踏進,水過于滿,
拍濕旁邊的地磚,方形的浴缸容納兩個人綽綽有余,
于是孟殷抓住她的手腕,
翻身壓在她上面,
化解她所有徒勞無用的反抗。
“我好冷啊�!泵弦蟮皖^嘆息,
纏著的睫毛刷到喬奈的脖子。
室內(nèi)有空調(diào)恒溫,說冷算不上。
他好像病了,
一種心理上無可救藥的病,總覺得渾身發(fā)冷,他沒想過能從手術(shù)臺上活著,以為自己會死于槍傷感染。
所以睜開眼看見病房里沒有溫度的白墻顏色,久睡引起的頭部不適隱隱作痛,
他麻木地轉(zhuǎn)動眼珠觀看周圍,
像一個不存在這世上亡靈的角度。軀體活著,
內(nèi)心某種希冀死得徹底,他這樣的“怨靈”,單靠一口怨氣支撐。
“好冷,”孟殷抱著喬奈,狠狠的汲取著她的體溫。
明明四肢被溫水泡得溫熱。
僅僅只是擁抱已經(jīng)不足夠滿足,他的暴戾和渴望無形要求索取更多,他親吻喬奈滾熱的嘴唇,吞咽進對方小聲的抽泣,借水潤滑沒有前戲的蠻橫進入。
終于染上一絲薄溫,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孟殷不管不顧地動作,長期訓(xùn)練使得他的體魄比常人強上幾倍,普通情況下已讓喬奈吃不消,這一次喬奈疼得冒出冷汗。
浴缸里的水時起時跌,綿綿不絕的循環(huán),四周墻上光滑的瓷磚如鏡照出在浴缸發(fā)生的靡麗,喬奈的視線無處安放,閉著眼咬著唇,一副不堪忍受的楚楚可憐。
……
中途轉(zhuǎn)換戰(zhàn)場,浴缸換到房間的大床,昏天黑地,時間漫長而清晰得刻骨,喬奈全然不知自己在什么時間睡著,結(jié)束這晚的噩夢。
即便這樣,三個月的上班鍛煉讓她的生物鐘精準得嚇人,七點她準時睡醒,胳膊和腿一動便說不出的酸楚。
孟殷睡在她身后,從背后禁錮她的姿勢。
喬奈用力推壓在自己腰上的胳膊,推不動,反而摟得更緊,她不得不叫醒孟殷說:“我該上班了,麻煩你讓一下�!�
語氣自然冷淡。
孟殷這才從迷迷糊糊地醒來,翻個身,放過她。
衣柜里一排放滿女式的職場裝扮,都是價格不菲的名牌,一眼能看出是喬奈的尺寸,昨晚的裙子被放地上踩過,臟是一方面,另外她再穿同一件衣服上班怕同事非議一夜未歸,喬奈從柜子里挑出一件白襯衫和到膝的黑色半身裙,快到年底,外面天氣冷,她又加上一件去扣的深色大衣。
她梳洗完孟殷撐著頭,躺床上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她,“我讓司機送你去上班�!�
喬奈冷笑,“難不成我能拒絕?”
當然不可以。
她沒有給好臉色地摔門出去,下樓傭人主動迎前地說:“早餐給您備好。”
放餐桌上,中西式各一份。
這個同不能拒絕,因為門口的黑衣保鏢得到的吩咐是她不吃完其中一份不能走。
解決早餐問題,車停在山下,喬奈走臺階走得麻煩,她心情不好,故意拿這群人挑刺,即使她知道這么保鏢沒有錯:“我高跟鞋走得累,沒其他路我不想動。”
昨晚充當她司機的保鏢不卑不亢地說:“您早起需要鍛煉�!�
喬奈:“……”
她真是更生氣了呢!
值得肯定是對方車速保持得夠穩(wěn),至少沒有讓她上班遲到。
只是今天公司的氣氛太微妙了,她頂著一路同事探究的眼神,坐到自己座位,眼高于頂?shù)母舯卩徸方�,入公司以來頭一次給新人好臉色,笑瞇瞇地夸贊喬奈今天的唇色。
喬奈沒好說自己今天素顏。
經(jīng)理助理蔡小妹給經(jīng)理泡咖啡,多繞了一圈走到喬奈旁邊,送她一盒據(jù)說可以喝了減少電腦輻射的茶葉。
喬奈對些人的獻殷勤滿頭霧水,對面的黃子聞簡接給出她答案:
“你和孟家的二公子什么關(guān)系?”
北城有背景的無人不曉孟家,喬奈反問:“你干嘛這樣問?”
黃子聞沒再炫耀地轉(zhuǎn)他的豪車鑰匙或者動他手腕上幾十萬的名表,掩飾著畏懼說:“我聽了一點風聲,以前有人說孟家有權(quán)有勢的二公子為一個小明星差點坐牢,這個小明星快要了他的命,旁人說不得動不得……”
“哪里聽的狗血八卦,”喬奈強顏歡笑。
“喬奈!”經(jīng)理走出自己的獨間辦公室,走她這里說,“下個月十號你跟我去湖西出差一趟,提前做好湖西分公司的了解�!�
部門里兩年資歷以上的老人才有這樣的機會,經(jīng)理明擺著要提攜她。
喬奈頂著大家各種復(fù)雜的目光,平靜了然地回經(jīng)理一句:“好的�!�
剛才反駁黃子聞的話如今像是不打自招,但黃子聞哪有猜中后得意的心思,按他平時對喬奈的態(tài)度,他感覺自己以后日子不會好過。
月底,部門最新的人員名單出爐,原本確定留下的安琪琪,名字消失在名單里。
安琪琪的男朋友不知被誰慫恿,找喬奈要一個說法。
喬奈好笑:“我不是人事和經(jīng)理,沒有權(quán)利決定誰去誰留,你未免把我想的太有本事。是什么讓你覺得你女朋友離開就是我的原因?”
對方怒氣沖沖地道:“她平常往日對你說過幾句難聽的話,你肯定積怨在心!安琪琪看不慣你這種走后門靠手段上位的人�!�
喬奈笑容更加放大:“你的意思是說訊飛公司可以走后門?那是我賄賂了人事還是經(jīng)理?”
選哪個都是錯,對方啞口。
喬奈懶得有精力和他解釋。
她本身工作能力強,經(jīng)理愿意給機會,喬奈趁著這個機會往上爬,放春節(jié)前夕,短短一個月,她在部門的地位直線上升。
一開始也有不服氣的部門老人,但喬奈名校出身,面試答題精彩,抓不出她哪里走后門的把柄,加上在校專業(yè)知識打的牢固,又見多識廣,脾氣溫和,對臺工作認真,手腕和魄力不容小覷,漸漸別人對她的地位再無質(zhì)疑。
公司放十天年假,不限制加班,很多同事選擇留在公司,喬奈也是,找這個加班借口躲過梁貞的盤問。
北城的雪下得紛紛揚揚,難得周末,她待在別墅處理手頭的工作,一年未見的可可姐登門。
喬奈怕冷,于是孟殷的別墅里到處暖氣充足,可可姐來時見到的喬奈,坐在書房辦公桌后面,一身高級訂制的歐式風職業(yè)裝,高領(lǐng)花邊點綴貨真價實的紅寶石紐扣,西服吊帶長褲勾勒筆直的腿形,她畫著精致的淡妝,偏分的卷發(fā)搭在一側(cè)的肩膀,翻著文件的不沾春水的手指嫩白,微抬起臉打量別人時慵懶的眼神,舉手投足流露著職場名媛風范。
她微笑著道:“可可姐,您坐�!�
指她對面的空椅子。
可可姐坐下,傭人遞上泡好的茶,冬季上等的英國暖身紅茶,“看來二殷把你伺候的真好�!�
“那可不,”喬奈埋頭用鋼筆改文件里的錯處,“上下班專車接送,單獨待一個房間超過二十分鐘必須有人看守,獨自離開別墅十米會觸動警報,和人通話監(jiān)聽器錄音,出差在外五名保鏢暗地跟從,你說我金不金貴?”
可可姐:“……”
“哦,對了,”喬奈繼續(xù)諷刺地笑,“我還欠一千萬的違約費,隨時能流落街頭身無分文,全國范圍逃到哪都有法律的制裁,孟殷更需要盡心盡力地照顧我,你說是吧?”
準備從文件包里拿出合同的可可姐頓時覺得手有點疼。
把她拿出的欠債合同簽好字,喬奈道:“這一個月我在這里除了保鏢和伺候生活起居的傭人,你竟是我第一個看見的來客�!�
孟殷準許她上班的唯一理由不過怕逼得太緊,會走上極端。
她合上鋼筆的蓋子,遞回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