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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我們餐廳的食材都是上好的食材,大部分對人體都是有益的。很多常客也表示經(jīng)常過來這邊用餐,感覺自己體質都變好了。”

    對于這一點殷憐是很清楚的。之前和路東瓷討論的時候,殷憐還特意問了關于這方面的問題,想知道在餐館出售這些蘊含活化素的食品會不會有問題。不過路東瓷說比起新世界的環(huán)境,運送到華夏之后的食物蘊含的活化素含量較少,而且過程中還會散逸,其中的元素含量人體完全可以自然消化,因此并不要緊。

    但是經(jīng)理之后說的內(nèi)容卻讓殷憐有些意外。

    “但是這部分常客,雖然經(jīng)常過來用餐,外在表現(xiàn)上不管氣色還是精神狀態(tài)卻都沒有變好,反而變得越來越差了。我們對服務員的培訓里,察言觀色是很重要的一部分,所以一開始有人只覺得對方可能是生活或者工作不順利,并沒有多做干涉。但是一次兩次是巧合,每次來之后氣色都變得更差,就讓人覺得有點擔心了�!�

    殷憐皺了皺眉頭,思索了一會兒,問道:“有一批人?你們有沒有試探過什么情況?”

    “多多少少都關心過兩句�!苯�(jīng)理回答道,“不過都是不愛跟服務員套近乎的人,就算問起來人家也都多數(shù)不會說,還會嫌服務員多事。不過也有人說自己工作上煩惱多,或者熬夜做事所以精神不好。”

    “這種情況發(fā)生多久了?”

    經(jīng)理說道:“都是�?�,最早的吃了好幾個月了,頻率也高�?瓷先ザ际怯绣X人�!�

    殷憐沉吟了一下,說道:“幾個人……如果是為了碰瓷或者嫁禍,花這么久時間來布局效率未免低了點。但是這事兒也說不定。有些事情,長期布局效果反而好過臨時發(fā)作�!�

    然后她對經(jīng)理問道:“有包間的監(jiān)視錄像嗎?”

    經(jīng)理愣了一愣,然后說道:“有是有,不過……估計沒什么用�!�

    殷憐說道:“總之先帶我去看看�!�

    經(jīng)理便帶殷憐去看了。

    然后殷憐就明白了,經(jīng)理為什么說看錄像沒有用。她掃了幾段相關的包間錄像,突然站了起來!

    第

    222

    章

    229

    難怪經(jīng)理覺得這些客人有問題,也難怪他說看錄像沒什么用。

    如果單看一兩段錄像可能察覺不到問題,但是把這些錄像全部都集中起來一起看,情況就讓人覺得毛骨悚然了。

    這些錄像里,所有客人似乎都能準確抓到攝像頭的位置,確保了大部分成人用餐的時候,都背對攝像頭或者處于鏡頭死角。這也就算了,重點是,即使從背面來看,大部分人進食的動作也都跟一般情況不一樣,多了一個奇怪的動作。

    但是因為背對著鏡頭,所以很難分辨他們到底做了什么。

    這情況明顯有問題,經(jīng)理也不知道這些客人到底在做什么,但是卻已經(jīng)從背后升起了一股寒意。他望向殷憐:“殷小姐……這個……”

    殷憐說道:“你知道我們餐廳的食物為什么規(guī)定不能外帶嗎?”

    經(jīng)理愣了一下。

    殷憐說道:“因為這些食材對于人體有益,很可能在生物學上對整個國家的進步產(chǎn)生巨大的意義。所以目前為止,暫時希望只供應同胞,而不允許流出到其他國家。也就是說,其實是屬于限制出口的物品。”

    經(jīng)理聽了,隱約似乎明白了什么,但是到底缺少了幾個關鍵的結點,沒把其中的因果想明白。

    “這件事情你不用管了,也盡量不要打草驚蛇。我會聯(lián)系上面派人來調(diào)查處理,接下來的事情,你只要配合一下來的調(diào)查人員就好�!�

    殷憐素來雷厲風行,所以軍方很快派了人來。為了避免打草驚蛇,一路的行動都整得跟特務一般,十分神秘,搞得經(jīng)理也是精神緊張。

    到來的軍官給幾間特定的包間安裝了專業(yè)的防檢測隱藏攝像機頭,然后就開始躲在監(jiān)控室守株待兔。沒多久就來了兩組目標人物,服務員按照安排分別把他們接引到了預先布置好的房間。殷憐隨后就跟著進了監(jiān)控室。

    她看著客人在上菜之后把服務員打發(fā)走,然后坐在了桌前。之前經(jīng)理的話確實沒有說錯,這幾個客人確實不怎么正常。從清晰度極高的專業(yè)攝像頭之中可以看到,幾個客人的模樣極為憔悴,簡直就像癮君子一樣。

    怎么看都不是健康的人。

    是體質的差異性導致對于活化素的接受不良?

    不,殷憐不這么覺得。如果是這種原因,對方就不會一直頻繁來這邊的餐館消費。這種憔悴,應該是出于其它什么原因,甚至有可能是對方的主動作為。

    不過緊接著她就從監(jiān)視屏上發(fā)現(xiàn)了對方如此憔悴的真正原因。

    卻見背對著鏡頭的客人以一種幅度很小的動作從口袋里取出了一種膠囊狀物體,然后把碗里的菜裝進膠囊之中,才張嘴慢慢地吞了下去。

    殷憐身邊的軍官表情頓時一緊。

    殷憐沒想到對方竟然是這么做的。她多少聽說過這種手法——有些人走私毒品的時候,就是用一些特殊的包裝將藥丸包裝成膠囊或者糖果外形,然后吞入腹中,以這種方式躲避檢查。

    她沒想到有人會選擇這種方式走私蘊含活化素的食品。

    雖然食物不像大量毒品,包裝被胃酸腐蝕后會危及性命,但是光是攜帶和取出,就必然會對人體造成極大的傷害。

    從胃袋取出這些東西的方式有兩種,一種是催吐令其由嘔吐出來,另一種則是經(jīng)過腸胃自然排出。前者要兩次通過食道,后者則會傷及腸胃。而且不論前者后者,在這個過程之中都不適合正常進食。

    而且長久進行這樣的行為,也有可能導致胃癌和厭食癥。

    這種行為,絕不是任何私人勢力可以控制的。殷憐身邊的軍人們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看著屏幕的表情變得相當凝重。

    金敏在這座軍事基地呆了已經(jīng)有一個月了。這一個多月里面,一開始對方對她還是相當重視的。他們對于殷憐的事情非常感興趣,把金敏和殷憐接觸時發(fā)生

    的每一點每一滴都反復問了許多遍。

    他們似乎對于殷憐表現(xiàn)出來的能力相當感興趣,只是金敏知道得到底有限,也無法分辨殷憐到底是怎么來到她的屋里的。

    基地方面只能根據(jù)金敏的說法進行推論,最后推論出了幾種可能性,一是殷憐具有空間位移能力,二是她具有隱身能力,三則是她具有制造幻象和念動的能力。

    總體上來說對方比較傾向于后面兩個猜測,因為第一個猜測太過脫出于常識。

    雖然空間位移技能在各種魔法類里面算是一種必備因素,但是以常理來說,能達成這種技術的理論太過超出現(xiàn)代科技的想象,遠不如后面兩種容易解釋。

    搞科學研究的人,自然還要考慮一個猜想的現(xiàn)實性和可行性。

    他們似乎認為,殷憐的超常能力應該源自于名下餐館出售的那些特殊食材。他們并不知道這樣大批量的食材從何而來,雖然也試圖想要跟蹤探查,但是畢竟是在華夏的地盤,一直以來又是由軍方負責運送,而且每次出現(xiàn)都比較神出鬼沒,難以追蹤來源。

    他們猜測可能是某個秘密研究所的成果,只是無法理解對方為何會將之取出放在殷家的餐館進行販賣。

    隨著金敏這里能夠挖出來的信息越來越少,他們對于金敏的關注程度也在逐步下降。只是因為她畢竟是殷憐能力的親眼目睹者,所以還留著她,以防之后有可用之處。

    這個過程之中,金敏親眼目睹了活化素的威力。

    這邊的基地可以運用的活化素并沒有那么充沛,所以他們的運用方式也跟華夏在異世界的基地有很大的不同,甚至是有點殘酷的。

    基地一開始是用基地里的一些志愿者進行實驗,向腦部注射活化濃縮劑,刺激大腦進行活化和二次發(fā)育。但是隨后就發(fā)現(xiàn),這種方式存在著極大的危險性,雖然確實能夠活化大腦細胞,但是同時也會導致不可預期的并發(fā)癥,輕則發(fā)瘋,重則死亡。

    后來他們重新挑選了一些特殊的實驗體進行實驗,這些實驗全部都是身體素質異于常人的特殊職業(yè)者,基地方面的研究人員似乎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本身身體素質強悍的實驗體更加容易成功接受活化劑的強化。

    但是即使如此,這一批的五個實驗體之中,也只有一個人成功存活下來……但是卻驗證了他們的預想。

    存活下來的這個實驗體,本身只有十九歲,卻是一位身體素質極好的長跑運動員。他是目前唯一一個成功的例子,從實驗之中獲得了意識視野和念動能力。

    雖然本身能力的強度還是十分有限,卻讓研究員們堅定了原本的猜想。

    金敏私底下已經(jīng)觀察了對方很久。

    這個青年本身不算太高,但是肌肉極有力量,身材比例極好。他的性格有些暴躁……事實上,幾乎所有參與了實驗的實驗體性情都會變得相當暴躁,嚴重到一定程度則會精神失常。

    這件事一開始讓金敏覺得恐懼,可是隨后當察覺對方獲得的能力之后,那份恐懼卻又被心熱給壓了下去。

    她想起了殷憐。

    殷憐也有那樣的能力,但是她卻并沒有那樣的暴躁和瘋狂……如果她的能力真的是自這活化素而來,那么應該也有方法……能讓人不發(fā)瘋就獲取到超常的能力吧。.

    想到這一點,金敏就心熱得厲害。

    但是事實上,基地似乎并無意將她作為實驗對象,甚至可能連考慮都沒有考慮過她。金敏的特殊地位來源于她跟殷憐的接觸,除此之外,她跟普通的中學女生也沒什么區(qū)別,體質不是很好,血統(tǒng)還有點尷尬……絕對不符合研究所挑選實驗體的標準。

    金敏雖然不知道基地高層的想法,至少對方的態(tài)度是看得出來的。

    這令她不滿,又無可奈何。

    之后她就開始嘗試接近岡拓真。

    岡拓真便

    是那個第一個覺醒了異能的青年運動員。

    這個過程很不順利。金敏第一次跟對方搭話的時候,對方對她根本沒有什么好感。如果是成年女性的話,跟這種血氣方剛的青年搭訕可能還有優(yōu)勢。但是金敏最多只能算是小蘿莉,沒胸沒屁股的,正處于人憎狗厭的中二期,人家不討厭她就已經(jīng)不錯了。

    事實上,岡拓真大概是討厭她的。第一次搭話時,對方直接回了她一句:“滾!”

    在正常的社會環(huán)境里,對于金敏這樣的小姑娘,一般人就算并不喜歡,也不會直接用這種冷漠的態(tài)度對待。但基地這邊明顯不是普通的環(huán)境,從這段時間死人的數(shù)目就該知道了……這是一個不屬于小孩的成人世界。

    而成人的世界比孩子的世界要遠遠更加冷漠,殘酷和不留情面。

    金敏一頭撞進了這個世界,導致世界提前在她面前撕開了現(xiàn)代社會成人們?yōu)楹⒆觽儾枷碌哪且粚訙厍槊婕啞?br />
    可怕。

    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金敏其實已經(jīng)后悔了自己的決定�?墒撬呀�(jīng)無路可走——既然已經(jīng)做出選擇,后悔顯然就變得毫無意義。如果不能變強,即使回去學校,她也不可能有什么好的未來。

    路一直越走越窄。

    這一堵屹立在她面前的高墻,如果不能撞破,就唯有死在它面前。

    意識到這一點之后,金敏忍住了所有對于岡拓真態(tài)度的憤怒,不甘,憎惡,忍住自己所有的驕縱惡毒和暴躁,硬生生地對對方露出了一張笑臉。

    岡拓真一開始并不吃這一套,但是他也有他自己的問題。

    得到了所謂異能的他時不時要忍受難以承受的頭痛,另一方面,基地里對待他的態(tài)度強制而缺乏溫情。他在性格上并不是最理想的試驗品,但是偏偏一眾實驗對象里只有他的情況最好,大腦的發(fā)展被激發(fā)得最成功。

    這讓主要負責的研究員對他的態(tài)度十分微妙。

    一方面,他們需要他配合研究,所以捧著他。另一方面,他們對于他的“不完美”感到不快,所以微妙地給他制造著壓力。

    岡拓真也知道,一旦有更完美的標本出現(xiàn),也許自己就會被當做消耗品來利用。就如同實驗員們所認為的一樣,岡拓真從來不是最完美的作品。

    完美的作品不需要思想,而岡拓真的感情和想法太充沛了。

    這種壓力下,他到底還是被金敏找到了機會。在她刻意的關心下,沒有其他選擇的岡拓真到底跟成天無所事事的金敏熟悉了起來。金敏向他學習身體鍛煉的方法,并且在他低潮的時候安慰他。

    即使有時候頭痛發(fā)作,對對方發(fā)火或者泄憤,女孩也從來不會生氣,反而一直關心著他。

    一個如同大和撫子一般的小姑娘。

    他自然不知道,每次被他遷怒的時候,這位“大和撫子”都在心中嘲諷和醞釀著對他的仇恨,默默描繪著他的一百零一種死法。

    金敏心里深深地相信,如果她有岡拓真的機會,她一定會比他做得更好,變得更強。

    然后直到這一天,基地里突然又來了兩個新的實驗體。

    這兩人出現(xiàn)的時候,所有人就能察覺到他們的不同尋常。金敏一開始還不知道他們是實驗參與者,只見兩個少年先后被兩批人簇擁著進入基地。

    這兩個少年看上去都是很有身份的人物。早一些出現(xiàn)的是個白人少年,金發(fā)碧眼,十分俊美,意氣張揚,怎么看也不像是實驗體的樣子。

    后面出現(xiàn)的少年則顯得病弱許多,竟然還是坐輪椅過來。他看上去是個亞洲人,黑發(fā)黑眼,看樣子應該是朱槿本國人。金敏遠遠看了一眼,就覺得這人的長相有幾分眼熟,忍不住想要湊過去看得清楚一點。

    然后就有一只手猛然粗魯?shù)乩×怂氖直�,隨之還伴隨著岡拓真冷冷的聲音:“你在看什么��?”

    金敏猛然反應過來,頓時意識到要糟。

    第

    223

    章

    230

    岡拓真的力氣奇大無比,也不知道是原本就這么大,還是參與實驗之后變得更大了。

    他的脾氣也是真心暴躁,多少有點神經(jīng)質的跡象。金敏不知道他原來性格如何,但是也知道他肯定確實有受到實驗的影響。正常人如果脾氣暴躁到這個地步,不管在什么圈子都絕對混不下去,更不可能變成一名成功的運動員。

    但是無論如何,此時金敏必須要應對這個暴躁版本的岡拓真,而且必須快速果斷。因為岡拓真的情緒炸得很快,她不會有多少時間。

    所以她馬上軟綿綿地說道:“岡君,你拉疼我了。”然后又繼續(xù)說道,“我就是看那個人覺得有點眼熟,總覺得是哪個有名的人,但是想不起來。”

    “有名的人?”岡拓真的手掌果然稍微松了一點。

    金敏便趁機說道:“很有名,但是應該不是明星。我覺得可能是哪個社會新聞里面的人……你有印象嗎?”

    岡拓真聽金敏這樣說,果然跟著她的視線向著那個體弱的少年人望了過去。

    這兩個少年人都是十六七歲的模樣,當然也有可能更大或者更小,因為白種人本身發(fā)育得比較快,而病弱的人看上去就顯得有幾分瘦小。

    不過經(jīng)由金敏這么一提醒,他也開始覺得那黑發(fā)少年有點眼熟了。總覺得是看到過不止一次,卻又沒有到明星那程度。

    金敏說是社會新聞里的有名人,倒也不是不可能的。

    可是年紀這么小,也不像是運動員的樣子,他能憑借什么上社會新聞呢?

    家世?

    朱槿國對于資本還是相當追捧的,可是同時他們也重視年齡和資歷。雖然動漫和電視劇里多是少年英雄,現(xiàn)實社會卻很多時候還是年資為王,三四十歲都還算青年俊杰。

    這種情況下,就算是資本家或者議員的子女,沒有一點本事也是不可能頻繁上社會新聞的。

    岡拓真雖然神經(jīng)質,但是畢竟大腦被進一步開拓過,所以在各種記憶和反應上,都比金敏來得強悍和敏銳。

    他盯著那個少年半晌,猛然意識到了對方的身份。

    少年確實是個大型集團的少爺,同時也經(jīng)常上社會新聞。但是他上社會新聞的原因確實跟他的身份背景沒有什么關系,因為他根本就是今年一月全國統(tǒng)考的第一名。

    也就是華夏一般來說的全國狀元。

    基地把全國統(tǒng)考的狀元找來,是打算干什么?

    岡拓真緊皺眉頭,思考著其中的含義,卻一時并沒有答案。如果說是為了實驗,對方如此體弱,甚至還需要坐輪椅過來,根本不可能經(jīng)得起活化劑使用后的痛苦和折磨,岡拓真覺得不太可能。

    他陷入了沉思之中,一時也沒有對金敏之前的問題進行回答。金敏側頭看著他的表情,雖然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心里卻在冷笑。

    岡拓真渾身都透著一股小家子氣。

    金敏雖然現(xiàn)在身處他的威脅之下,偶爾還會挨打,卻并不害怕他。當然,那驚人的力量確實很可怕,對于像金敏這樣的小女生來說,簡直根本沒有抗衡的方法。但是她畏懼的只是岡拓真的力量,卻并非他這個人。

    哪怕大腦進行了特殊的開發(fā),但是對于金敏來說,岡拓真的智商和情商都不算高。他當自己是他養(yǎng)的貓,金敏還覺得對方是自己養(yǎng)的一條狗呢。

    雖然偶爾會吃點苦頭,但是金敏卻能控制住這條狗的韁繩,所以對她來說,這條狗并不算可怕,甚至于她還有點看不起對方。

    比起岡拓真來,殷憐才是金敏心底最深的恐懼。

    她無法揣測殷憐,甚至沒有辦法討好她。殷憐仿佛每每都能看穿她內(nèi)心深處的真實想法,但她甚至連一絲嘲諷的情緒都不屑于對金敏露出來……無法預判她的行為,無法動搖她的意志,卻又對于她所表現(xiàn)出來的力量,無法抵抗,無法逃避。

    殷憐表現(xiàn)出來的那種冷漠與強大,讓金敏畏懼的同時,卻也讓她艷羨和嫉妒……甚至是幾分連自己也不愿承認的崇拜。

    她心里如同燃燒著灼熱的火焰,瘋狂地想要變成和殷憐一樣的人。

    強大,冷酷,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臉色。不被任何人主宰自己的命運,而反過來去主宰他人的命運。

    到那個時候,沒有人能再視她如螻蟻,殷憐也不行。

    相比之下——金敏掃了一眼岡拓真,抿了抿嘴,面上不露聲色,心里卻發(fā)出冷笑:岡拓真比起殷憐來,簡直差遠了。殷憐發(fā)火的時候,高傲冷漠,就像高高在上的神明看著地上的螻蟻,岡拓真發(fā)火的時候,卻像是一只瘋狂而沒有理智的野獸……誰會喜歡一只野獸?

    唐宮漢月這邊,軍方似乎還不準備馬上動手,反而更傾向于慢慢順藤摸瓜,找出所有可疑分子并挖出他們背后的真正勢力。

    事實上,這個行動并不是在燕京一地進行,其它城市也要展開行動。對此,官方的意思是讓殷憐通知她手下的幾家餐館都配合行動,但是殷憐卻沒有直接答應,反而堅持讓軍方延遲一下派人前往幾個城市,而讓她先做一點準備。

    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準備,但是負責這件事的軍官確實有點不滿,懷疑她是不是在餐館里做了什么不法生意。

    對此,殷憐也爽快,說道:“既然他們能想到用這種方法來我店里偷運食物,那么一些更簡單的手段也未必不會用到,比如說暗中收買負責人或者廚師。你們要不怕打草驚蛇,我倒是可以直接要求他們配合�!�

    軍官聽了,愣了一下,卻是接受了她的解釋。

    殷憐又說道:“您要不放心,直接在旁邊等著就好。我如果說了什么不適合的話,你也可以阻止我�!�

    聽她這么說,軍官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然后殷憐就開始一家一家地撥電話。她跟某一位管理者對話的流程都很相似,大約是這樣的。

    “餐館的情況還順利嗎?”

    “客人的反響怎么樣?強健身體的效果明顯嗎?”

    “如果有什么不對的一定要早點報告上來。近段時間食品安全問題查得挺嚴的,我們的食物雖然品質應該沒問題,但是來源比較特殊,和普通的食材也有點不一樣,萬一出現(xiàn)什么未知的過敏現(xiàn)象,你要即時告訴我,否則出了事你承擔不起。”

    這段對話里,殷憐成功地引導了兩家餐館的負責人說出了奇怪的客人的問題。剩下兩家則都表示沒出現(xiàn)問題……殷憐放下手機之后,說道:“您也聽到了。雖然負責人不一定有問題,春申市和天府市的餐館,我覺得軍方還是暗中調(diào)查,不要驚動對方好一些。”

    軍官是親眼在旁邊看到殷憐完成的這一系列對話,不由得對她的思維縝密,話術高明感到大為懾服,之后倒是沒有再跟殷憐對頂,反而很鄭重地接受了她的建議。

    這樣一轉眼四天也過去了。這天下午的時候,季家就來了人,要接走兄妹倆。殷老先生雖然吹胡子瞪眼,最后還是放了兄妹倆走。

    其實兩家的住處根本不遠,都在同一個小區(qū)。殷憐他們搬過來搬過去的,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意義。

    殷憐搬過去第一天,她家三個表哥就都圍了上來,幫兄妹倆安置好了所有東西。季家是個大家庭,房子也很大。殷憐的三個舅舅在外面各有工作,也都買了房子,但兒子倒是都住在父親家里。

    殷憐其實一共有四個舅家表哥,不過大表哥正在從軍,二表哥沉迷搞音樂,彈了一手很不錯的鋼琴,據(jù)說還會作曲。三表哥和四表哥挺熊的,兩人都收藏了一些軍械模型,但是三表哥明顯收藏得更多一些。

    殷憐在季家安頓下來的第一天,季家舉辦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晚餐聚會,甚至還來了不少人。這些人大多數(shù)是自家親戚,雖然不太熟,

    但是情商都挺高,沒人說不合時宜的話,所以聚餐進行得還挺順利。

    但是在親戚之中,卻有一個氣場很強大的女性,看上去是殷憐奶奶輩的人物,讓殷憐覺得有幾分熟悉,卻又陌生。

    陌生是因為她非常確定自己從來沒有見過對方。熟悉則是因為殷憐覺得這位老婦人有點像自己認識的某人。是誰呢?

    這位老人一直用一種十分復雜又仿佛松了一口氣一般的目光望著殷憐,讓殷憐隱隱有些在意。通過季老先生的介紹,殷憐知道了這位老婦人應該是自己的某位遠房姨姥姥。奇怪的是,一向性情溫柔的季老夫人在飯桌上一直沒怎么說話,也幾乎沒有抬頭與這位姨姥姥視線相交過。

    季老先生卻說道:“你以后要是有什么地方需要幫忙的,也可以找你姨姥姥。你姨姥姥可是開國以來第二位,也是現(xiàn)在唯一一位在職的女將軍�!�

    殷憐頓時稍微訝異了一下。

    老婦人微笑著向殷憐點了點頭。

    殷憐知道她是誰了!

    女將軍,姓季,雖然沒見過,殷憐也聽說過。這位姨姥姥不是邱璧和的母親還能是誰�。�

    她出現(xiàn)在這里是個什么意思?看她的樣子,似乎是想要補償殷憐?也不知道她知不知道自家兒子對殷憐的心思。

    殷憐內(nèi)心權衡著如果接受這位姨姥姥的補償能給自己帶來多少好處,又或者可能給自己造成什么樣的麻煩。因為缺乏足量的信息,所以殷憐一時也無法做出正確的決定,就決定暫且假裝不知道季將軍的身份,給自己留一些轉圜的余地。

    她接受了季將軍給自己的見面禮,笑著陪對方說了一會兒話,才在長輩的允許下先行離開了客廳。

    她想要去問問二表哥關于季將軍的事情,方便自己做出決定。

    二表哥叫季端羽,季家?guī)状俗叩氖敲髡朔降呐判�,殷憐這一輩是端字輩,分別是季端藍,季端羽,季端才,季端文。

    殷憐在琴房轉了一圈,沒看到季端羽的影子,就想著他是不是躲在了某個地方偷閑。她一路找到露臺,沒看到人,卻不防一回頭,就見一個人跟在她身后走了進來。

    看清對方的模樣之后,殷憐猛然一驚。

    邱璧和微笑道:“好久不見�!�

    殷憐冷冷說道:“見你干嘛?”

    她的語氣冷漠,不屑,完全沒有注意明面上禮儀的意思。

    邱璧和看她這個樣子,卻是收斂起了所有的笑容,深深看了殷憐一眼。

    殷憐和他四目相對了一眼,發(fā)現(xiàn)對方竟然顯得有幾分憔悴,頓時挑了挑眉。

    邱璧和說道:“真是殘酷啊,殷憐妹妹。”

    “誰是你妹妹?”殷憐翻了個白眼,然后說道,“邱叔叔,你能不能收一收你的戀童癖和移情作用……信不信我讓警察叔叔來抓你?”

    邱璧和說道:“我當然信�!�

    他苦笑道:“我相信要是殺人不犯法的話,殷小姐你大概會找準機會就一槍崩了我�!�

    殷憐頓時看著他的目光有點稀罕:“你竟然還挺明白?”

    邱璧和說道:“殷小姐你真是冷漠無情�!�

    殷憐回答道:“知道的話就從我面前滾開�!�

    邱璧和卻說道:“可是,我就是最喜歡你的冷漠無情了。殷小姐你殘酷的部分,也讓我覺得心醉呢�!�

    殷憐:“……你變態(tài)嗎?”

    邱璧和頓時露出了一個笑容,竟然有幾分天真的味道,說道:“不知道呀�?赡馨�。但是就算我變態(tài)了……也是因為你的緣故吧�!�

    殷憐問道:“你是姥爺姥姥他們請來的?”

    “雖然我很想說是……但是萬一惹你生氣了,表舅會殺了我的吧。”邱璧和誠實地說道,“沒有,自從出獄之后,你姥爺就不許我來他家了�!�

    殷憐說道:“那

    你怎么進來的?”

    “你知道,長輩們有一點不好,就是他們總是要把一些重要的事情瞞著晚輩們,覺得他們年紀太小,可能無法承受真相……”

    殷憐打斷了他,說道:“哪個表哥放你進來的?”

    邱璧和實在愛極了她的聰明伶俐。

    他說道:“你不用這么防備。我這次來只是想見一見你,解一解我的思念。你表哥也不知道我們的關系,只以為我是來找母親的。”

    殷憐冷冷道:“可我不想見你�!�

    邱璧和說道:“只有這件愿望……大概我沒辦法幫你完成了。”

    說得好像其它愿望他都能替殷憐實現(xiàn)一樣。

    殷憐突然冷笑一聲,說道:“是嗎?”

    那個笑容其實有點邪惡和冰冷,但是配著殷憐那樣精致秀麗到幾乎不似真人的臉,卻帶了一股奇異的美感,讓邱璧和愣了一下。

    然后殷憐就抓住了露臺的圍欄,一個后翻直接從二樓跳了下去。

    落地時的聲音不算很響,但卻也分明。殷憐體質加強之后,雖然體型看上去一如既往地纖瘦,體重其實已經(jīng)有了不可言說的增長,這分量不是蓋的。

    穿著小洋裙的她如同一只夜蛾,翩然降落在地上,然后抬頭對著沖到露臺邊緣的邱璧和嫣然一笑,在有人出來探看之前猛然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第

    224

    章

    231

    殷憐跳下去的一瞬間邱璧和也是心跳漏了一拍,直至看到她安全落地,那顆猛然提起的心才又同樣突然地落回了胸腔之中。

    然后他就看到殷憐仰起頭來,向他露出了一個在黑暗之中顯得曖昧不明的笑容,就猛然往后倒去。

    邱璧和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想要做什么。但是即使反應過來了,他卻半晌也沒能有所反擊。

    合理利用自身優(yōu)勢,嫁禍他人,讓被嫁禍的人明明知道自己被嫁禍了,卻還是百口莫辯。殷憐對這樣的手段可以說是用得駕輕就熟。當年她就用這樣的手段懟過方芊芊,如今用來對付邱璧和也不在話下。

    殷憐從來不委屈自己。她說不想見邱璧和,邱璧和卻非要湊上來,那就別怪她給對方找麻煩,讓邱璧和日子難過了。

    殷憐落到一樓的時候然后發(fā)出了響聲,但是還沒有多少人馬上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紛紛跑出來看。結果看到邱璧和站在那里的時候神情一愣,看到殷憐倒在地上的時候卻全部都是心頭一慌。

    眾人紛紛下樓,倒是殷憐的小舅拿起一支紅酒瓶,就沖著邱璧和大踏步邁進。結果還沒走近,就見季將軍搶先三步兩步?jīng)_向自己的兒子,猛然扇了邱璧和一巴掌。

    邱璧和不是第一次被打了。他小時候聰明伶俐,其實很少挨揍�?蛇^了十八歲之后,好像就要把他前十八年欠下的揍全部補回來一樣,爸也揍媽也揍,都被揍成習慣了。

    季將軍揍他這一下,邱璧和也不痛不癢。他被扇得偏過頭去,心里卻沒有多少后悔,權當自己這一場是跟殷憐玩游戲玩輸了,接受懲罰討她開心。

    卻不料眼角掃過季將軍的一瞬間,整個人都呆住了。

    季將軍的眼睛有淚光閃爍。

    他剛強如同山崗巖石一樣的母親,在他年輕時可以因為他瘋狂報復殷淮導致?lián)p害到國家利益而親手將他送進監(jiān)獄都沒有流一滴淚的母親,眼角竟然閃爍著淚光。

    仿佛突然的一瞬間,邱璧和猛然發(fā)現(xiàn)母親老了。

    她的鬢邊很早就染上了霜白,眼里藏的是深重到抹不去的疲憊。

    季將軍這一生為國為家,雖然對于邱璧和有點疏于照料,但是確實盡了自己的力。她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的兒子被教養(yǎng)成了這個樣子。

    她曾經(jīng)很喜歡季湘君,開玩笑地說要把兩個孩子湊成一對。這也說不上是什么約定,只是想要展現(xiàn)她對于季湘君的一種偏愛而已。

    然而這一份本是出于善意的偏愛,最后卻產(chǎn)生了最不好的結果。季湘君被大人開著開著玩笑,就當真了,對當時俊逸聰慧的邱璧和產(chǎn)生了朦朧的好感,但是叛逆的邱璧和卻純粹只是為了反抗而反抗,最后導致了兩敗俱傷,誰也沒有占得好。

    后來季將軍看到后輩教孩子,若是開一些不適合的玩笑,就會主動制止。因為大人們永遠不知道,他們那些漫不經(jīng)心的玩笑,會給孩子造成多大的影響。

    季將軍自己也不知道當時的行為該為后來發(fā)生的事情負多大責任,但是這一切有時候就像是戳進了她心里的一根刺,時不時抽動一下,讓人刺痛得難受。

    她這一輩子,大層面上從來問心無愧,只有養(yǎng)出了邱璧和這個兒子,是她這輩子最大的愧疚。她要強了一輩子,到老時反而處處因為養(yǎng)出來的孩子而抬不起頭。夫家抱怨她一心撲在軍隊里,沒把自己的兒子教好。娘家又怨她沒管好邱璧和,損害了親戚間的情分。

    季將軍早年受過季家長輩的諸多照拂,這份沉重的恩情最后如同一根枷鎖,沉甸甸地鎖住了她的脖子,讓她踹不過氣。邱璧和還不停地往她的鎖鏈上增加東西——季將軍年紀跟季老夫人差不多,身體素質甚至要遠遠好于季老夫人,但是季老夫人還是頭發(fā)烏黑,皮膚緊致,季將軍的頭發(fā)卻已經(jīng)白了大半。

    在這世上,活人總不會被死物困死�?�

    是就算所有枷鎖都能掙脫,只有恩與怨掙脫不開去,只有人情債算不清,還不完。

    她送邱璧和入獄,多的是人覺得她心狠�?墒撬舨恍暮�,那么邱璧和遲早會面臨更殘酷的結局。

    那時候,季將軍頂住了所有的壓力,即使內(nèi)心萬般痛苦,也沒有掉一滴眼淚。

    說句實話,邱璧和并不恨自己的母親。

    母親愛不愛自己,孩子們總會有最準確和清晰的判斷。沒良心的小孩也許會過度索求,抱怨不休,卻絕不會在這一點上判斷失誤。

    所以沒良心的邱璧和在內(nèi)心深處還是愛著自己的母親的。不是沒有埋怨,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給母親添了多大的麻煩,所以那點埋怨到底沒能蓋過心虛。

    他從沒見過母親的眼淚。

    如果說殷憐的眼淚會讓邱璧和懊悔和心疼,那么葉將軍的眼淚就像重錘,一下一下敲擊著邱璧和的靈魂,讓他幾乎無法站穩(wěn)腳步。

    邱璧和說不出話來。

    眾人找到殷憐的時候,紛紛慌了神,有人馬上就想叫救護車和醫(yī)生,不過好在殷憐很快張開了眼睛,只是好一會兒都躺在地上沒有動,誰碰一碰她就喊疼。

    大舅很生氣,問道:“怎么回事�。壳耔岛桶涯阃葡聛淼�?”

    殷憐有氣無力地說道:“不是,是我自己跳下來的�!�

    這個回答顯然出乎眾人的意外,大舅愣了一下,才問道:“你自己跳下來的?為什么?”

    殷憐回答道:“因為邱璧和是個□□……我怕他�!�

    她的聲音不大,但是因為此時的情況特殊,周圍的人都十分安靜,等著她開口說話,所以這句話倒是讓所有人都聽清楚了。

    周圍頓時一陣鴉雀無聲,只剩下蟲鳴。

    大舅心驚膽跳,問道:“他對你做了什么!?”

    殷憐回答道:“他之前在春申市就一直纏著我……后來被爸媽趕走了。”

    話說到這份上,殷憐做出很辛苦的樣子,咳了幾聲,就沒有再多說。殷長寧湊到旁邊,說道:“你至于做到這份上嗎?”

    別人都以為他是在說殷憐為了躲避邱璧和所以直接從露臺上跳下來這件事,大舅還主動為殷憐辯解道:“小憐也是害怕。像小憐這么漂亮的小姑娘,看到變態(tài)哪有不怕的?”然后他沉默了一下,才說道,“真不敢相信,邱璧和竟然都墮落到了這種地步�!�

    殷長寧頓時覺得無奈。

    也許除了殷憐和邱璧和之外,只有他能猜出事實真相絕對和他們看到的不一樣。

    他家妹妹就不是個會害怕的性子。她凡做事必愛行險,思維縝密但是膽量齊大,怎么會被區(qū)區(qū)一個□□嚇著?何況邱璧和嚴格來說并不是□□,他只是對殷憐有些偏執(zhí),一直想方設法討好殷憐。

    邱璧和腦子再不對勁,也不會在季家用強。

    何況,就算他真的用強,勝利者也絕對不會是邱璧和。殷憐的戰(zhàn)斗力可是十分驚人的,真要進入實戰(zhàn),殷家兄弟即使實力強過她,也未必能成為最后的勝利者。

    可惜就算如此,殷長寧也絕對不可能為了邱璧和去揭穿自己的妹妹。

    所以他最后也只是蹲到殷憐身邊,說道:“二樓跳下來太危險了。不管怎么樣,你要好好保護自己,不能意氣用事�!�

    到底自家哥哥是在關心自己,殷憐又不好說她其實根本就是安全著陸之后再躺倒——真說出來,這戲還要不要繼續(xù)演下去?

    為個邱璧和,她才不至于那么下血本,真的讓自己摔下來。

    所以她只是伸手拉住了殷長寧的袖子,撒嬌道:“長寧我好像沒痛得那么厲害了……你扶我先回房間吧。”

    殷長寧說道:“我抱你走吧�!�

    卻是一伸手就把妹妹公主抱了起來。

    他看上去瘦瘦弱弱的,橫抱殷憐竟然完全

    不費勁,倒是讓周圍眾人都吃了一驚。

    但是他到底年紀小,季家舅舅就想從他手上把殷憐接過來,卻不料被殷長寧態(tài)度溫和卻堅持地拒絕了。

    照顧殷憐也不需要太多了,畢竟那頭還有個邱璧和要處理。醫(yī)生來了之后,季家大舅跟兩位長輩說了一聲,就先跑去找邱璧和算賬了。

    結果剛走到大廳,就聽見季將軍一頓臭罵。而除了季將軍之外,邱璧和竟然自始至終一言不發(fā),就連他自家弟弟,也不知道為什么只是默默縮在角落里,一言不發(fā),拿著一支紅酒裝雕像。

    季家大舅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他家小表姑竟然是哭著在訓兒子。

    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難怪邱璧和絲毫不敢反抗,他家弟弟也這么乖巧地站在旁邊不說話。

    但是季家大舅只是遲疑了一下,就還是走了上去,說道:“姑姑……小憐沒事兒�?礃幼觽貌皇呛車乐�,已經(jīng)叫醫(yī)生過來了�!�

    他停頓了一下,才說道:“還有,小憐說她是自己跳下去的,不是被你兒子推下去的。”

    他這句話頓時令所有人都驚愕了一下,包括邱璧和。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殷憐會主動為他辯解。如果是這樣,她之前故意從露臺上跳下去還有什么意義?只是嚇他一跳?

    而事實證明,殷憐確實不是什么溫柔善良可人的存在。

    因為季家大舅下一句就說道:“她之所以跳下去,是因為害怕被你兒子糾纏。她說邱璧和在春申市就一直在纏著她,是個□□!”

    這句話擲地有聲,帶著十分濃郁的譴責味道,不但驚住了季家小舅和季將軍,就連邱璧和都被震了一下。

    半晌之后,邱璧和突然開口,語氣里甚至帶著一種坦蕩和堅決,說道:“我喜歡殷憐,也不表示我是個□□。這件事我是一定要澄清的�!�

    然后就見季將軍猛然踏前兩步,直接一腳踹了出去,把邱璧和一腳直接踹得重重撞在了露臺圍欄上面。

    邱璧和抬起頭來,望著自己的母親,一字一句說道:“我知道我做錯了很多事情。媽可以打我打到你出氣為止,我絕不會還手或者抵抗�?墒窃谀侵螅l也不能阻止我追求殷憐。”

    他竟然敢說這樣的話,季家兩位舅舅頓時瞬間就炸了,然后就在準備動手之前,見證了自家表姑的家暴現(xiàn)場。

    好不容易在出人命之前把母子倆送走,并且再一次把邱璧和設為拒絕往來戶,兩人又匆匆去探望殷憐。醫(yī)生檢查了一下之后,還十分驚訝,因為殷憐的情況根本不像是從二樓掉下來過。

    最后他說道:“殷小姐沒什么事。連擦傷都沒有,如果不是你們說,我都不相信她竟然從露臺跳下來過。不過她的筋骨是真結實,看來平常就經(jīng)常鍛煉,保持下去對健康很有好處。”

    醫(yī)生離開之后,眾人頓時都松了一口氣。筋骨結實對于女生來說其實也說不上是什么稱贊,不過作為家人來說,當然更希望自家親人健康。

    雖然沒事兒,但是大家還是把殷憐當做傷員對待,囑咐她早早休息。

    臨走之前,季端羽留在了眾人最后,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么,最后還是沒有說,就轉身離開了。

    殷長寧多留了一會兒,等人全走了之后,關上門,說道:“你真摔了?”

    殷憐回答道:“當然沒有。新世界那么高的樹上跳下來我都沒事兒,難道真的能從露臺這點兒高度上摔了?”

    殷長寧頓時松了一口氣,說道:“你可嚇死人了�!�

    他的語氣溫柔,明明兩人同齡,殷長寧卻更像年長的兄長,摸了摸她的頭,說道:“以后這種讓人擔心的事情盡量還是少做點吧,對家里人的心臟不好�!�

    他沒有教訓殷憐,也沒有兇巴巴地禁止殷憐以后作出任何此類舉動,勸說都顯得這樣溫柔,倒是讓殷憐有點訕訕。

    她賣乖道:“我不是故意的。”

    第二天的時候,一大早的時候季端羽就來看殷憐了,還帶了早餐過來。

    殷憐卻沒有給他好臉色看。

    不過她倒也沒有把邱璧和是季端羽放進來的這件事給說出來。雖然如此,季端羽看到他那個態(tài)度,就知道她八成知道了。

    他心里頓時相當后悔,對殷憐就越發(fā)殷勤了起來。

    可惜殷憐還生他的氣,并不怎么愛理他。

    雖然說是受傷了,但是計劃里的工作還是要完成的。所以殷憐還是拒絕了姥爺姥姥的要求,堅持去了唐宮漢月。

    季端羽主動要求一起去幫忙,順便看顧表妹。

    殷憐看他殷勤,倒也沒有拒絕。她只是在路上對季端羽語氣平淡地說道:“我知道邱璧和是二表哥你放進來的,不過我知道你是無心,所以放心,我不會去跟姥爺告狀的�!�

    “但是……”她有些嘲諷地望向季端羽,說道,“這次遭殃的是我也就算了。如果下次你不小心放進了什么危險人物,害了姥爺姥姥,你承擔得起嗎?”

    “我希望表哥你好好想想�!�

    其實那是不可能的。這邊又不是沒有崗哨,邱璧和能進來還是因為他本人身份就特殊。說起來他并不是什么陌生人……只是季端羽沒必要跟殷憐辯解這個,昨天的事情到底是他理虧。

    之后下了車,殷憐就不怎么愛理他了。就算他主動獻殷勤,殷憐也會馬上拒絕,加上餐館里多的是人樂意上來給殷憐這個老板打下手,季端羽反而像多余的。

    他心里多少有點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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