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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而最近在明心宗擺攤賣東西的散修特別多,吹得天花亂墜,搞了半天全是忽悠人的,而江連星價格便宜又實用的符文,在有幾個人買過之后就傳來了,每次他出現(xiàn)沒多久,就被一搶而空,一天也能賺上百靈石。

    但其實羨澤拿了那個淫修的中品靈石后,就覺得賣點符文實在是賺錢太慢了。夜里,江連星終于舍得點燈燭算賬,他對著一堆下品靈石表情輕快,喜上眉梢,羨澤卻忍不住道:

    “反正我們有蟄隱衣,要不一天殺一個淫修?不殺淫修怎么也會有這個壞修那個邪道,咱倆配合,說不定能殺得一天賺好幾百”

    本來應(yīng)該在文中黑化且大殺四方的江連星,此刻都微微瞪大了眼睛。

    他小心翼翼道:“……可能咱們現(xiàn)在,還沒辦法殺這么多。等日后徒兒再精進修為,就可以接這樣的委托了�!�

    羨澤感覺自己差點暴露本性,清嗓子道:“我只是想替百姓出一口惡氣,跟靈石什么沒關(guān)系�!�

    江連星眨眨眼:“那當(dāng)然,師母一向慈悲。”

    羨澤心虛,岔開話題說做些能夠讓人補足睡眠、治療酸痛的符文,一定也會賣的不錯

    江連星其實在房中已經(jīng)寫了好幾沓符文,并不是為了賣,而是為了讓羨澤能夠通過入門考核。

    既然修煉不成,就試試別的辦法。

    反正每年也有那種吃靈石甩符文的土豪修仙者。

    到考核那日,明心宗腳下山門,前來趕考的人,已經(jīng)排列起長隊。

    主官看著眼前一男一女,女子身量修長,素釵雅裙,戴著幕離看不清面目,但那雙手卻一看就是非富即貴養(yǎng)出的細膩。她身邊的少年看起來十五六歲,削瘦清秀,面無表情,背負著兩把路邊都能買到的鐵劍。

    二人同行,各自報了姓名,之前報名不必交費,此刻入考才要交報名費。倆人看著報名費顯然都有些肉痛,女人甚至開口問道:“兩個人就不能有些優(yōu)惠嗎?”

    主官奇怪的看了他倆一眼:“怎么,你們倆修為共享還是可以只拜一個師父?”

    少年拽了拽女人,道:“師、羨澤,這點錢還是出得起,大不了我再出去擺攤�!�

    主官挑眉,看來真不知道是哪個小地方的散修,他隨口問道:“你們二人是什么關(guān)系?”

    主官都已經(jīng)打算記上一筆師姐弟。

    羨澤沒猶豫,道:“母子。”

    主官:?!

    后頭排隊的修仙者聽見這倆字,都忍不住瞪大眼睛。

    跟媽一起來考學(xué)?

    江連星再回到少年時,經(jīng)歷這段她謊稱是他母親的劇情,也有點臉上燒得慌。

    他正要開口解釋:“不,其實……”

    羨澤攥了一下他手腕,阻止了他想說的話。

    等登記完,她拽著江連星往門內(nèi)走去,輕笑道:“放心,他們知道你不是孤單單一個人入門的,必然不敢欺負你。”

    才怪。

    媽寶男,可是他日后在宗門內(nèi)被欺負的重要原因之一,怎么可能失去這個設(shè)定。

    江連星嚅囁片刻,垂頭道:“我只怕我會拖累您”

    羨澤擺擺手。你拖累不了我,按照劇情走向,我應(yīng)該馬上就要考研上岸了,以后你被打了我只要不可置信,雙眼睜大,淚如雨下就可以了。

    羨澤拽著他快步往入門的方向走去。

    第6章

    江連星這是要卷死她��!

    二人先是要經(jīng)過一道漾著波光的窄門,門上會亮起各色的光,來判定通過者的修為和根骨,如果是修為特別差的則不會亮光,可以直接去退報名費了。

    江連星掃了掃周圍,大部分人都是筑基前后,也偶有一些結(jié)晶期,甚至出現(xiàn)了個別成丹期。亮起的光顏色也不一樣,筑基前后大多都是綠色的微光,結(jié)晶期是藍色的,成丹期的一兩個人則亮起了黃光,引起周圍人的驚呼。

    江連星聽到后面的人喃喃道:“明心宗又不是多有錢的門派,成丹期還過來參加入門考核是什么意思?”

    羨澤也很好奇。

    江連星低聲和羨澤解釋:那些都是用靈石、法器和丹藥嗑出來的偽成丹,基本都是卡在了成丹下品很多年。有些還可能是三大仙門內(nèi)沒有晉升空間的邊緣弟子。

    而明心宗多年前在仙門大比上,出了幾位驚艷才絕的弟子,他們的師尊小露一手,也絲毫不遜于千鴻宮這樣的三大仙門的宗主。

    相比于去那些資源緊張、卷生卷死的大門派,當(dāng)然是來這里更能尋到出路,說不定還能當(dāng)個大弟子。

    羨澤懂了:大廠干不下去,來這兒想拿著簡歷降維打擊。

    她看著隊伍快排到自己,有些不安。

    江連星為了讓她安心,先一步走進窄門去,上頭很快亮起了綠色,顯示江連星資質(zhì)平平,勉強入門。

    但他很淡定,只是掃了一眼就跨過門。

    羨澤邁到門下。光沒亮起來。

    完了,眾目睽睽之下,羨澤不可能當(dāng)眾嗑靈石,而且靈力入體對她來說也是一樣疼痛。還準備那么多符文,連這第一道都過不去啊!

    旁邊的童子正要引導(dǎo)羨澤去退費,她頭頂?shù)拈T楣上忽然顫顫巍巍的亮起了綠色。

    ……這是有多薄弱。

    本來還有些人覺得她戴著幕離神神秘秘,是個高手,結(jié)果沒想到如此菜雞,頓時對她失去興趣。

    江連星松了一口氣,面上露出喜色,跟她一同拾階而上,去往入門考核的主會場。

    明心宗確實不是太大的門派,可以看到山門之后影影綽綽的云霧與峰巒,但考場整體上只有一兩百人參加,在場的童子給他們每人發(fā)了一張白色無字小紙條。

    站在漂浮的魚臺上的是明心宗的考官,為首的是一位單眼女子。

    她左眼處只有窩痕沒有眼睛,并沒有戴眼罩遮擋傷疤,容貌清妍,舉手投足挺拔淡泊,只冷冷掃過下頭對她的眼睛竊竊私語的考核者,道:“吾乃明心宗九脈脈主之一,名叫匣翡,明心宗考核歷來簡單,此處將召出四個洞天入口,考核者需進入洞天,找到出口歸來即可�!�

    “只是,每個洞天在有九人離開后,剩余人自動淘汰,而出口每次通過一人,將會關(guān)閉兩個時辰,之后才會再次開放�!�

    羨澤大概聽懂了,就是四個副本,每個副本都有九個出來的名額可以爭搶,但每隔兩個時辰才能出來一個人。

    比如說倆人前后腳都要找到出口離開,但前頭的人只要離開了,后頭那個人就要在出口附近再待兩個時辰。

    那可就危險了,誰知道兩個時辰內(nèi)還會發(fā)生什么,出口附近甚至?xí)蔀榇髞y斗核心地點。

    匣斐身后,還有數(shù)人坐在浮空魚臺上,她冰冷的眼睛掃視后,道:“明心宗既不迂守正道,也不會縱容邪路,所作所為皆由吾與身后眾位脈主、長老審視,如有殺人之舉,將直接視作淘汰。”

    真有意思,就只說了底線是殺人,但是是把人傷了或者弄個半死,可沒說一點懲戒,還真是要憑本事出頭啊。

    江連星把這樣門派,作為龍傲天積累資本的第一站,是不是也說明了他的性格?

    她側(cè)過臉去偷看江連星,以為能看到他眼里的野心勃勃,沒想到江連星正在憂心忡忡的望著她。

    羨澤被他看的渾身發(fā)毛:“怎么了?”

    江連星并不知道明心宗是這樣的選拔方式,有些不安:“要不……我們還是退出考核吧。找個無人的洞天,您與我一同修行百年,也沒什么不好�!�

    羨澤盯著魚臺上的脈主們:“那怎么行?”

    她就沒見過男主宅個一兩百萬字只跟師母大眼瞪小眼的故事!

    他正擔(dān)心著,空場上便顯示出了四個洞天入口,里頭是春夏秋冬的景色,然后每個人手頭上的白紙紙條上,也浮現(xiàn)出了不同的文字。

    羨澤是“夏霖”,而江連星是“冬巡”,對應(yīng)夏與冬的洞天。

    倆人并不在一個洞天內(nèi)。

    江連星那眉毛能擰出水了。

    羨澤道:“沒事,如果我進去之后發(fā)現(xiàn)大家都太強太卷了,我就找個地方縮起來,大不了淘汰,回頭我在山門下頭做點小生意,你經(jīng)常來光顧也行�!�

    江連星扯了扯嘴角。他沒說,如果師母考核失敗,那他才不會入什么明心宗。

    二人整頓神色,江連星趁著分開之前,再跟她強調(diào)一下各個符文的作用。羨澤看著芥子空間內(nèi),跟上香燒紙似的一沓沓不要錢的符文,甚至還有什么止血的、鎮(zhèn)痛的、辟谷的、感覺自己是要出遠門被媽叮囑。

    后頭一對結(jié)晶期的師兄弟,從報名的時候就在他倆身后,直盯著這對“母子”。其中面白無須的師弟故意大聲道:“要母子分離了,可不是舍不得娘親吧!”

    另一個兩撇小胡子的師兄連忙道:“師弟,不要胡說八道。”

    羨澤回過頭,瞥了一眼二人手里的字條,也是“夏霖”二字。

    她笑起來:“我的兩個好大兒,倒是不必和娘親分別了�!�

    師弟愣了一下,這才反應(yīng)過來她占他便宜呢,張口就要罵,小胡子師兄連忙攔住,對她略顯抱歉的頷首。

    羨澤二人已經(jīng)往洞天中去了。

    邁入洞天之后,每個人所在的位置都是隨機的,羨澤幾乎立刻就被頭頂?shù)挠晁疂矟�,她所處的地方,像是一片山巒中的熱帶雨林,悶熱且地形復(fù)雜,而且還有多個隱秘的地下洞穴。跟江連星說得輕松,可她心里并不輕松,能想象到這樣的規(guī)則之下,考核者雖不殺人,但下手一定也很黑。

    但她也有自己的對策。

    她摘掉濕透的幕離,裹上了蟄隱衣,將自己隱藏在雨水和枝葉之中。

    羨澤想了想,打開了自己的芥子空間,只抽了幾張符文帖身備用,而后手卻伸向了另一邊。

    她帶了一袋瓜子。

    羨澤邊走邊嗑,向樹林深處走去。

    ……

    四個洞天的入口,變化為四面懸空虛景,將其中場景看得一清二楚,也會隨機將視野給到洞天內(nèi)的爭斗與每個受試者。

    其中以“冬巡”洞天的斗爭最為慘烈,其中場景是一片落雪的高原深澗,風(fēng)如刀子般割人,入場的修仙者直接出現(xiàn)在雪原之上,躲無可躲,各個顯眼,再加上進來的還有一兩位成丹修士,幾乎是立刻就廝殺起來。

    匣翡與旁邊的少年輕聲交談:“陸熾邑,師尊當(dāng)真不來看?明心宗可有十年未曾招收弟子了。而且正趕上他出關(guān),不來看實在是可惜了�!�

    陸熾邑年輕氣盛,用紅色粗繩綁著馬尾,馬尾末梢泛著焦紅色,眉眼凌厲精致,嘴角撇著,看起來比江連星大不了一兩歲,但實際上已是脈主之一。

    他挽起袖子,露出的手臂手指上,有暗紅色的紋路陰刻,撫摸上去還會有燒焦疤痕般的微凹。

    陸熾邑撫摸著手指上的紋路,沒好氣道:“答應(yīng)的是好好的,結(jié)果又臨陣脫逃。我還特意給他找個能隱蔽圍觀的位置,就躲在那邊那棵樹上就行”

    匣翡:“……你有沒有想過,師尊捏個法術(shù),就能看到這邊的景象,倒也不用爬樹。”

    陸熾邑:“那哪有現(xiàn)場的氛圍啊,天天躲在自己的小黑屋里,就用法術(shù)看看這兒看看那兒,真是沒救了�!�

    匣翡:“你也知道的,當(dāng)年仙門大會他不小心出手,驚艷四座,嚇得回去自閉了兩年不肯見人不肯說話�!�

    陸熾邑揉揉頭發(fā),煩躁道:“過段時間,千鴻宮那邊要來跟咱們弟子切磋,共商大事,都點名說了要拜會師尊,他還這么拿不出手的樣子,怎么行!”

    他倆裝作在認真看洞天的模樣,時不時皺眉點頭故作深沉,但實際上聊得都是師尊的事兒,都沒把洞天內(nèi)的場景往心里去。

    直到眾人驚呼,他們這才凝神看去。

    只瞧見“冬巡”洞天之內(nèi),一位衣著單薄的少年,正將劍尖刺入某個修仙者的膝蓋,用力將刀一擰,直接廢了對方的行動力。

    他面頰上已經(jīng)有不少凝固的血滴,彎下腰去,不但奪走了對方的靈石和武器,還用手將掰開對方的嘴,將二指伸入對方口中,又快速拔|出。

    這個動作看起來更像是把對方舌頭塞回嘴里,但匣翡僅存的這只碧瞳可不一般,她能窺破靈力的流動,立刻察覺到,有大量的靈力從二指流入了少年體內(nèi)。

    少年沉默的外表下,就像是一只饕餮,將靈力一口吞下,根本不必運轉(zhuǎn)消化,對方的靈力就石沉大海。

    那被廢了膝蓋的修仙者,靈海里的修為只剩下一絲了。

    匣翡瞇眼輕聲道:“這看起來不像是什么正派的功法啊�!�

    她還來不及仔細看,少年已經(jīng)松開手走入雪中,身后已經(jīng)不只是鐵劍,而是少說有十幾把武器與法器,如劍陣般被他瘦削的身子背負著,身影在風(fēng)雪中消失了。

    陸熾邑并沒注意到,他正在轉(zhuǎn)臉看另一邊的洞天:“哎,夏霖的洞天內(nèi)怎么沒人?”

    匣翡凝神看去。

    當(dāng)下投射的鏡像中,真的沒人。

    但按理來說,鏡像內(nèi)只會將視角匯聚在一個個修仙者身上,眼前的畫面中空無一人,只能說明對方使用了隱身術(shù)或是……

    正想著,畫面中突然出現(xiàn)了一只女人的手,憑空飄蕩,看起來可怖,只是那指尖捏著瓜子殼,扔在了地上。

    匣翡:……在洞天里嗑瓜子嗎?是不是閑適過頭了��!

    但她也立刻意識到這人為什么能夠隱身,卻會露出一只手:

    她披著蟄隱衣。

    她都看不出來,這蟄隱衣最起碼能防住具靈以下的修仙者。

    這寶物要是被人發(fā)現(xiàn),肯定會被人爭搶;可要是不穿,也會直接卷入斗爭。

    就這情況,還有閑心嗑瓜子啊。

    ……

    如羨澤所想,確實大家手都非常黑。

    平均每個洞天內(nèi)有四五十人,爭奪九個名額,不打起來是不可能的。

    她也很煩,走過路過一看,哪個都打不過。而且她一直也沒找到類似于出口的地方。

    哪怕是等著淘汰,也要在這里耗上最起碼十八個時辰,她鞋都濕透了,也找不到能睡覺休息的地方,肚子也已經(jīng)餓了。

    早知道今天早上江連星做烙餅的時候,她多吃幾塊了。

    她拿起他給寫的辟谷符往身上一按,饑腸轆轆的感覺稍微減退了一點,但顯然撐不了多久。

    要不搞點野外求生,弄點野味嘗嘗吧。

    她看著遠處,兩個人正混戰(zhàn)在一處,準備從枝杈上跳下來,忽然耳邊傳來了系統(tǒng)的聲音:

    [系統(tǒng)]:江連星已突破筑基境,請在12時辰內(nèi),將其龍傲天值提升至100%進入第二階段。否則你將會慘死,并成為江連星提升龍傲天值的來源。

    倒計時開始:24:00:00。

    啊?

    ��?!

    他怎么忽然就筑基了!

    這才剛進來一個多時辰,哪怕就是九個人和和氣氣排隊往外走,也還要十六個時辰才能結(jié)束洞天比試,到時候早就過時間了。

    江連星這是要卷死她��!

    羨澤不想慘死的唯一辦法,就是她必須拿到九個名額、準確說是前六個名額,然后離開這里。

    她什么都不會,怎么可能做得到?而且她在入試煉之前也沒見到任何宗主級別的大人物……

    說好的保研呢?真讓她自己裸考廝殺嗎!

    羨澤正想著,就感覺她圍觀的二人,已經(jīng)爭斗到了她頭頂上。這倆人,一人是以劍為主,另一人手持拂塵,羨澤打算快速從樹下離開,忽然那拂塵女子揮起一片颶風(fēng),攪的林中葉片雨滴就跟暗器似的快速旋轉(zhuǎn),朝持劍男子而去。

    持劍男子被擊飛,他本以為自己要被跌落在地,卻忽然感覺有什么軟軟的東西給自己當(dāng)了墊背,也聽到一聲痛呼。

    持劍男子連忙起身,就看見了半個人。

    一個穿著素裙的下半身趴在地上。

    他傻了。

    然后又出現(xiàn)了一只手,好像拽著什么布料往下遮掩,下半身變成了膝蓋以下……

    拂塵女子顯然修為更高,也見過更多奇珍異寶,立刻道:“蟄隱衣!”她立刻調(diào)轉(zhuǎn)方向,要襲擊那雙腿。

    蟄隱衣下的人猛地轉(zhuǎn)過臉來,露出一張美得驚人的臉,只可惜半邊臉沾了泥。

    持劍男子雖然不懂,但聽拂塵女的口吻就覺得是好東西,立刻也要襲擊向羨澤。

    卻看羨澤手中拿著一支降魔杵,而另一只手,立刻抓向地上的瓜子殼。

    她身影陡然消失。

    而后出現(xiàn)在了他們身后幾十米處。

    二人都沒見過如此快速的移動,震驚的轉(zhuǎn)過臉去。

    卻看著她抖了抖蟄隱衣,身形消失的?*?

    同時,手指又抓向了地上的瓜子殼。

    而后氣息全無,徹底消失在他們的神識與視野中。

    她剛剛的出現(xiàn),簡直像是二人的錯覺,他們倆人錯愕的對視一眼。

    洞天外的魚臺上,圍觀考核的脈主與長老們,也都露出奇異的神色,紛紛猜測起她用了什么輕功。

    但跟輕功沒關(guān)系,羨澤只是合理利用[三百丈瞬移降魔杵],她用瓜子殼四處給自己留下標(biāo)記點,到時候隨便抓起瓜子殼,就能瞬移到其他位置,瓜子殼這么多,她可以來回瞬移,再加上蟄隱衣,想抓到她可難如登天了。

    羨澤一連瞬移了好幾次,都沒能安下心來。因為有好幾次,她瞬移的地點,都有人在爭斗混戰(zhàn)。

    她實在是怕被誤傷,又瞬移了一次。

    這次,她眼前一花,剛要起身,就感覺到自己的手被抓住。

    “咦,這里怎么會有瓜子皮啊啊�。 �

    眼前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模樣嬌俏潑辣,纖瘦靈巧,赤著腳穿著單薄的紫裙,頭上身上都是銀飾,一看就是苗疆打扮。

    她女孩本來是撿起瓜子皮看看,卻沒想到跟握著瓜子皮瞬移的羨澤,直接手牽手了。

    她嚇得啊啊大叫,羨澤正要收回手,卻沒想到那女孩死死攥著她的手沒撒手,臉上的驚嚇快速變成得意,她勾唇一笑:“好,送上門的補品!”

    ……

    場外。

    匣翡看了一眼從冬巡洞天出來的第一個人,正是那背負著滿身刀劍法器的少年。

    少年一出洞天就開始原地打坐,匣翡一眼就看出來:他已經(jīng)突破筑基境,正在理順體內(nèi)橫沖直撞的真氣。

    雖說這樣洞天爭斗中突破境界的少之又少,但不過是個筑基境少年,她也沒多看,轉(zhuǎn)眼看向夏霖洞天。

    陸熾邑皺起眉頭:“這苗疆女孩,可是紫云谷的人?”

    匣翡臉色不太好看的點點頭。

    紫云谷跟伽薩教差不多,都是邊陲教派,亦正亦邪。真要說起來,紫云谷更像邪派魔修,她們擅長用毒用針也擅長侵吞他人靈力,時常捕獲中原修仙者,養(yǎng)起來吸氣;也會對擅闖紫云谷的人殘忍凌虐。

    明心宗雖然是正邪不忌,只要守宗門規(guī)則就好,但若真有紫云谷的姑娘成了弟子,那恐怕其他正派弟子要鬧起來。

    不知什么時候,那個突破筑基期的少年也睜開眼來。

    他臉上絲毫沒有突破境界的喜悅,甚至連突破都快的像是速成。

    他根本不關(guān)心自己或周邊的情況,也沒有通過考核的喜悅,立刻站到夏霖洞天的鏡像前,仰頭看著其中的景色,看到苗疆少女抓住了羨澤,眉頭一緊。

    他剛剛吸取他人靈力,就是用的紫云谷的功法,只是他過于熟稔,既快速也會用別的心法來掩蓋,外人幾乎不可能看出來。

    他之所以掩蓋,就是因為紫云谷算得上人人喊打。

    誰能想到,這次考核還遇上了紫云谷的人……

    ……

    苗疆少女使勁兒拽了一下羨澤胳膊,露出一截手臂,晃掉了羨澤的兜帽,露出她的面目。苗疆少女抬眼看了羨澤一眼,呆呆道:“你真好看�!彼挚┛┬ζ饋恚骸俺粤四愕慕�(jīng)脈靈力,我豈不是也能變好看!”

    羨澤:“什么?”

    小妹妹,顏值又不是幽門螺旋桿菌,不會因為吃飯而傳染的!

    苗疆少女張開嘴,露出如小鯊魚一般的尖尖牙齒,然后一口咬向羨澤的手臂。

    羨澤立刻就感覺有某種毒素注入自己體內(nèi),渾身麻痹動彈不得,而她體內(nèi)那點少的可憐的靈力也流入對方體內(nèi)。

    不,準確說是,像是倆人的經(jīng)脈相連,對方順著她經(jīng)脈來侵蝕她體內(nèi)的靈力。

    別的功法是吸取靈力,更像是吃螺的時候往外吸溜;而這少女更像是拿個勺伸進來,從里往外挖。

    這招對于那些修為更高,能強頂著靈力不運轉(zhuǎn)的高手,肯定更有用。

    但問題是,她與羨澤經(jīng)脈相連,把自己的靈力探進來

    就像是跟她經(jīng)脈合而為一。

    羨澤腦中一個激靈。

    這不就是她自己找罪受!

    羨澤立刻運轉(zhuǎn)周天,蔓延在她經(jīng)脈之中那種刺骨要命的疼痛襲來!

    她都已經(jīng)疼了這么久,早已習(xí)慣,這份疼痛順著她的經(jīng)脈立刻蔓延到苗疆少女體內(nèi)。

    苗疆少女表情驚愕,登時疼的額頭青筋凸起,渾身打顫,立刻就要張口松開。

    卻沒想到羨澤另一只手艱難的抬起來,緊緊按住她的后頸,不許她松口。

    羨澤那張菩薩似的臉上,沾了半邊的泥,笑意溫柔的像是殺生不沾血。

    苗疆少女臉上寫滿了恐懼……

    她、她到底是遇上什么惡鬼,怎么會有如此疼痛反噬折磨她!

    這個女人生的如此美,經(jīng)脈卻像是最狠辣的毒一樣。

    第7章

    羨澤渾身濕透,嘴角含笑,像是濕冷山霧中凝著露水的佛像。

    苗疆少女疼的死去活來,腿開始在地上亂蹬,冷汗涔涔,恨不得當(dāng)場昏厥過去,羨澤終于松開了手,吸了吸鼻子輕笑道:“這才哪到哪,我平日修煉的痛苦,是這個的四五倍不止呢。”

    苗疆少女嚇得兩眼含淚,小臉煞白,尖牙上還沾著血,她驚恐的看著羨澤:“……你比主母還可怕!呸呸呸,我才不要你的修為了!”

    羨澤不想搭理她,這少女修為不算低,正面對上她沒有勝算,干脆就這么離開吧。

    她正要撿起地上的瓜子,卻感覺身子一軟,兩腿麻|痹|的毫無知覺,甚至連手也動不了。

    苗疆少女眨眨眼睛,看她的模樣,又拊掌笑起來:“哈!你以為我牙齒上的毒是這么好解開的?這是我刀竹桃親自研發(fā)的毒,要你無痛無知無覺,身體絲毫不能挪動,就等著引頸就戮吧!”

    刀竹桃又覺得自己厲害了,拍拍屁|股抱著胳膊笑起來:“殺你的時候,讓你覺不出痛來;將你開膛破肚時,能讓你欣賞自己的腸子都流出來,所以此毒名曰’慈悲’!”

    羨澤只感覺自己都要感覺不到四肢了,這毒確實厲害。

    她甚至都無法支撐起身子,只能有些狼狽的半趴在地上……

    刀竹桃拍著手,尾巴翹上天似的走過來:“殺了你我就淘汰了,可不殺你卻能折磨你的辦法,我少說有七八十種。不如將你臉皮剝下來,給我做面具?你的手也好看,像……娘的手,我把你手拆下來,放在床頭把玩如何?”

    ……

    洞天之外,各個洞天都已經(jīng)有幾個人出來,他們見到最先出洞天的江連星,仰頭在看夏霖,他們也湊過來圍觀。

    隨著下頭有人喊著“小美人跟大美人打起來了!”,越來越多人跑到夏霖洞天這邊來,仰頭觀看。

    在旁人眼中,剛剛疼的滿頭是汗的小美人,和如今臉上沾了些泥土的大美人,著實足夠養(yǎng)眼。

    江連星卻只覺得揪心。

    剛剛他聽到羨澤說,她自己平日修煉的疼痛比刀竹桃經(jīng)歷的,要疼上四五倍,他就呆住了。

    江連星一直以為,師母不愿意修煉,只是因為經(jīng)脈阻滯。他雖然沒有說過什么,但心里還是嘆息,覺得師母確實是嬌慣了,沒有吃過修煉的苦。甚至他還想著,逼一逼她,要她強行修煉幾日,說不定就邁過這道坎了。

    而紫云谷修煉過程有毒蟲噬體這么一關(guān),刀竹桃按理來說也不是怕痛的人。師母身上的疼痛分幾成,就足以讓刀竹桃疼的蹬腿,可見她修煉時,是怎么經(jīng)脈寸斷般的疼痛!

    她那每次的蒼白面色,不是她吃不了苦,而是硬生生疼出來的。

    前世,在他被戈左塞進異獸狗圈的時候,她也為了保護他,勉強用過一些功法,那時候她該多疼……

    但更令他提起心來的,是羨澤明顯身中劇毒,動彈不得。

    紫云谷一向是下手極狠的門派,刀竹桃能說到做到,不殺她卻將她折磨個半死!

    ……

    羨澤閉著眼睛感知著自己的經(jīng)脈與靈海。

    慈悲,對她來說確實是慈悲。

    羨澤平時修煉,就是因為太過疼痛所以在才進行不下去。

    此刻若是麻痹了她的身體,要她無痛無感,豈不是反而能順利修煉,運轉(zhuǎn)周天了!

    羨澤覺得她不是胡說八道,立刻快速回憶江連星教給她的功法。

    她最熟悉的,就是江連星教她的一套水系心法,這里雨水漣漣,最能利用環(huán)境。

    羨澤閉上眼睛,就以這個半跪著的姿勢,開始嘗試運轉(zhuǎn)功法。

    江連星在洞天外,也目睹了這一切。

    ……對!慈悲麻痹了她的痛感,她反而能在這時候運轉(zhuǎn)靈力。

    這反倒是成全了羨澤,給了她反撲的機會!

    江連星也有些震驚,只簡單學(xué)過一次的心法,羨澤就掌握的七七八八。

    此刻她運轉(zhuǎn)的心法,名曰《悲問仙抄》,是江連星前世和師母一同落難時,跌入射南淵深處,二人機緣巧合潛入了一處水中洞府。

    洞府內(nèi)并無秘寶,只有人常年生活的痕跡,他們二人在一卷寫滿華麗辭藻的長詩背面,找到了《悲問仙抄》的首闕殘篇,師母鼓勵他修煉這套看起來很古老的心法。

    江連星發(fā)現(xiàn)《悲問仙抄》適合滋養(yǎng)經(jīng)脈、修身養(yǎng)性,而他前世那個年紀殺性太重、懷恨世間,根本練不得這樣慢慢悠悠的心法,只是記在了心頭。

    這輩子教授師母心法時,才想到《悲問仙抄》,覺得正適合她。

    但是

    從鏡像中來看,她靈力游走的速度未免快的離譜了。

    跟江連星修煉的時候完全不是一個樣子,他運轉(zhuǎn)一個周天,少說需要半天,但此刻,只是半盞茶都不到的時間,她已經(jīng)運轉(zhuǎn)完了三個周天,靈力在她經(jīng)脈之中狂奔不止!

    江連星甚至能看到微光如同電流,在她手腕頸部的經(jīng)脈之中一閃而現(xiàn),掠向靈海,她的修煉速度幾乎是旁人的數(shù)十倍!

    她就像是出汗一般,皮膚上沁出極其微小的水珠……

    這樣下去,筑基期都不到的羨澤,靈海馬上就要承受不住積蓄的靈力,她也該停下來了。

    但她就像是剛會吃奶的小狼崽一樣,靈海仿佛已經(jīng)快撐炸了,卻停不下來。

    江連星忽然一個激靈:她中毒之后,靈海也沒有了知覺,她根本不知道自己靈力運轉(zhuǎn)的速度,也不知道自己快被撐炸了!

    很快,羨澤周身沁出冷水,沾濕衣衫,發(fā)絲甚至開始往下滴水,她面上絲毫沒有痛苦之意,嘴角噙笑,若不是發(fā)絲有些散亂,簡直就像是濕冷山霧中凝著露水的佛像。

    這要是江連星就在她身邊,還能阻止她繼續(xù)這樣,可現(xiàn)在

    刀竹桃看到羨澤的模樣,心中也大叫不妙,按理來說一般人中毒后都會真氣阻滯,無法反擊,她為什么周身都有靈力快速游走?!

    刀竹桃手中的針正要朝著羨澤的方向射出,忽感覺空氣中凝出無數(shù)懸浮的小水珠,這些水珠陡然化作水制成的毫峰,朝她刺去,與之相伴的是驚人的澎湃真氣!刀竹桃來不及甩出毒針,就朝后被氣浪掀飛,直接撞在樹干上,嘔出一口血來。

    水針打在銀飾上的還叮叮當(dāng)當(dāng)作響,可打在她身上的就沒那么好受了,她只感覺自己像是被細細密密蟄了一遍,滿身血點,筋脈如同過電。

    刀竹桃感覺不對勁,這女人體內(nèi)迸發(fā)的靈力實在是太過強大,說她是結(jié)晶期下品都有可能,她立刻提氣就要跑,卻沒想到四肢麻痹動也動不了……

    是“慈悲”!

    按理來說,慈悲要靈力運轉(zhuǎn)十個八個周天才會消解,這時間足夠刀竹桃殺人了。但眼下這個女人極其快速地靈力運轉(zhuǎn),把慈悲迅速逼出體內(nèi),融入水霧,反打在了她身上!

    女人緩緩抬起濕漉漉的睫毛,周圍水霧如雨澆透了她,細細幾縷發(fā)抿在鬢角,若芙蓉含露。薄薄濕衣貼身,本該是讓人新生憐愛的場面,卻因為她半垂的眼眸里的了然淡定,顯得她有種誰也看不慣的驚云動魄

    刀竹桃滿身是血,靠在樹干邊喘著粗氣,警惕的瞪向眼前眼前朝她走過來的女人。

    完了,她已經(jīng)沒有還手的余地了。

    羨澤已然行動自如,朝她款款走來,蹲在她面前,展露輕笑。

    她眉目中挑剔煩躁的情緒散開了,取而代之的是讓人春風(fēng)如沐的笑意:“好姑娘,你也是給我送上門的補品吧�!�

    刀竹桃不回答,羨澤猜測洞天外會有長老脈主看著,便柔聲扮演著人設(shè):“慈悲呢?你身上還有吧�!�

    刀竹桃冷笑一聲:“蠢貨,給了你你也不會用。你敢廢我試試,我們紫云谷就是有債必償,你讓我掉一根手指,主母要你無手無腳!”

    羨澤抬了抬眉毛:“你現(xiàn)在還算是紫云谷的人嗎?你來參加了明心宗的遴選,便是叛出師門,你的主母知道了,要怎么有債必償?”

    刀竹桃一下子就啞火了,眼見著羨澤抬起手來,張嘴瞪眼就是急道“我娘是某某仙子”“我外婆是某位師尊”“賤婢傻子死婆娘”!

    羨澤嘴上笑了:“瞧起來也年紀不大,跑這么遠來入門明心宗,肯定也有說不出的苦衷�!�

    這話說得太大度了,刀竹桃都呆住了,還以為自己找到了個軟柿子,剛要開口嘲諷。

    羨澤卻抬起手來:“只可惜沒好好教過,連罵人都不會罵。我見不得孩子走了歪路,也該教育教育”

    她話音剛落,扳過刀竹桃動彈不得的身子,給她屁|股上狠狠來上兩巴掌。

    這是包含靈力的兩巴掌,羨澤掌心都發(fā)麻。

    刀竹桃那還罵罵咧咧的漂亮臉蛋上,忽然表情凝固,跟被掐住了脖子似的不出聲了。

    羨澤不管她,趁著她乖趕緊搜身,果然找到了十幾瓶毒|藥,這丫頭可能也是記性不好,各個瓶子上的寫了字,羨澤找到了剩的不多的慈悲。

    羨澤順便還拿走了刀竹桃的針囊,溫柔笑起來:“好孩子,我還不知道這些毒都有什么用呢。你既是紫云谷的人,想必從小毒蟲啃噬,不怕毒及性命,不如來給我試試藥�!�

    她說著用針沾了其中一個名叫“生鱗”小瓶,刀竹桃瞪大眼睛,罵的更難聽了:“你敢!你敢!我毒殺你全家連你家狗都不放過!”

    羨澤看她只是罵人,并不拼命掙扎,就知道這“生鱗”歹毒但應(yīng)該不致命。她面上掛著笑,在刀竹桃臂膀上輕輕一扎,她肌膚上立刻泛起了紅疹,癢的她幾乎要打滾,那紅疹排布起來,如同細鱗冒尖。

    羨澤挑眉:“看來是折磨人的。”

    她又拿出另一瓶毒|藥,刀竹桃立刻面露恐懼之色,大叫道:“不不不,這個可不能試!”

    看來這個毒|藥是能殺人的了。

    她故意用針沾了毒|藥要逼近刀竹桃,刀竹桃磕磕絆絆道:“你這毒婦!我、我把功效告訴你就是了!快拿開快拿開!”

    她總算學(xué)乖了,吸著鼻子把每個毒|藥的功能都說了一遍。

    刀竹桃看著羨澤臉上始終掛著那種溫溫柔柔的笑意,對多狠辣的毒|藥也沒有露出驚訝的神色,更害怕了。

    羨澤將她的毒|藥都收入囊中,刀竹桃咬著嘴唇,氣的小臉通紅,梗著脖子說不出話來。

    羨澤把刀竹桃身上武器搜刮干凈,給她擺了個舒服點的姿勢,身上又蓋了幾片遮蔽身形的芭蕉葉子,轉(zhuǎn)身走了。

    刀竹桃在葉片下直勾勾盯著她,讓羨澤反而想再嘲諷她幾句,臨走前道:“都是這么大的孩子了,出門還四處喊自己的娘?再是什么做仙子的娘,也不能處處護著你。”

    刀竹桃從芭蕉葉子里看見女人身影消失走遠,眼淚比雨水掉的還大顆。

    都是她胡扯的,她才沒有什么做仙子的娘,紫云谷里人人都有母親,就她沒有!甚至小時候看玩伴回家晚,被她們的母親教訓(xùn)著打屁|股,她都沒有過。只有那些玩伴哭訴著“刀竹桃怎么不用挨打”的時候,才有人說“你別跟那沒娘的孩子比!”

    刀竹桃咬破嘴唇,吮著自己能解百毒的血液,她又恨惱又酸澀,手指尖正捏著一塊她偷偷撕扯下來的素色布料,來自羨澤的裙擺。

    只要有這片布料,她就能追蹤羨澤。

    第8章

    羨澤已確診:修仙早|泄。

    羨澤連忙用瓜子殼瞬移到足夠遠的地方,她絲毫沒有剛剛一擊必勝的喜悅,反而是惶恐。

    她能感覺到自己剛剛爆發(fā)的靈力很強大,修煉的速度也快的離譜,但問題就是,她現(xiàn)在靈海里已經(jīng)不剩下多少靈力了。

    對。她的靈力就像是股市泡沫,正在飛速消失!

    羨澤不敢給自己用太多慈悲,記起江連星給的止痛符,連忙在身上貼了幾個,再次運轉(zhuǎn)周天,探個究竟。

    止痛符遠不如慈悲,她疼得眼冒金星,但總算是將自己從未探索過的靈海,查看了個究竟。

    她的靈海,就像是一個有好幾個窟窿的氣球。

    飛速往里注水,氣球會快速漲大好幾倍;但只要一停下來,那些靈力她根本留不住,全都順著窟窿漏出去了。

    嚯,這以前的數(shù)學(xué)題還回來了:有一個水池,它分別有一個排水管道和一個放水管道。當(dāng)打開放水管道時需要三個小時才能放滿,當(dāng)打開排水管道時需要六個小時才能清空。請問,當(dāng)羨師傅同時打開兩個管道時,需要多少個小時可以放滿一池子的水?

    但其實這個題根本不能這么解。

    因為羨澤現(xiàn)在水平太低,放水啊不,修煉的時候啥也干不了。

    她就是先使勁兒練,把自己的氣球水袋膨脹到極點,然后趁著還沒漏完,趕緊用完,這才是正道。

    羨澤躲在叢林深處,給自己找個了安全的位置,拿一點點慈悲扎在自己身上,而后試驗了一下。

    她努力控制著,才讓自己膨脹的修為不會一下子釋放出去,但也是不到一個時辰,她體內(nèi)的修為就會漏光。

    已確診。修仙早泄。

    她不能次次都說“最近太累了”“狀態(tài)不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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