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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辰光飛逝,一年后,她診出喜脈,滿懷期待等他歸家。

    沒想到,等來的卻是與長姐并肩歸來的他,東窗事發(fā),鬧劇到此為止。

    她見他眸里浮現(xiàn)出一絲厭嫌,心頭像被戳了刺,故意冷下臉:“給我三千兩,我馬上遠走高飛�!�

    (二)

    鶴辭久聞未婚妻美名,是以婚后夫妻生活,順理成章。

    沒想到真相大白當天,她只開口向他討錢。

    他自嘲一笑,原來他還比不過三千兩。

    既然她貪財,他又怎能不成全她?遞出銀票的瞬間,他的心好像跟著丟失了。

    當他幡然醒悟的時候,他卻怎么也找不到她。

    多年后,他打聽到她的消息,前往她所在的村莊,她一襲荊釵布裙,牽著面容與他神似的幼子,眉目慈和。

    他央請她和幼子回府。

    她搖頭,“世子,我只是個鄉(xiāng)野村婦�!�

    指南:1.女主不聰明,由于缺愛導致性格現(xiàn)實,但骨子善良,有成長線。

    2.男主也不幸福,是女主救贖了他,也改變了他。

    3.男主一開始愛的是女主精心營造的形象,后面就打臉真香了。

    4.男主和女配沒有感情線。

    ——————

    《折嬌月》文案:

    (一)

    穆昂鎮(zhèn)守隴川八年,因奔父喪而歸京。

    夜里守靈,正是寒氣浸骨之際,肩上陡然一沉。

    幽香從肩上多出的銀狐裘滿溢了出來,一抬眼,便對上一雙烏燦燦的眼。

    那是父親新納的妾,蘇皎皎。

    雖著一身素服,然眼中帶媚,行動風流,紅潤的唇瓣微動:“夜里冷,郎他眸里淬冰,將狐裘拋了回去,“不必�!�

    孝期未滿,她已不安本分,可每次行動,在他這都成了枉費心機。

    他打馬回隴川時,她裹著一身風雪,踉踉蹌蹌地追了一里多的路,終于在關口截住了他。

    她喘息不定,雙手遞上一個包袱,“這是我給你縫的,你拿著,也算是……小娘我的一片心意�!�

    他眸色一沉,語氣譏誚,“蘇皎皎,你不過是個妓子,算我哪門子的小娘?”

    話音剛落,她的臉登時煞白一片。

    可下一刻,他的大掌已落到她腕上,“不過,你想侍奉我,我也未必不能給你個機會�!�

    (二)

    蘇家世代清廉忠貞,卻成了皇帝奪嫡上位的替罪羊,蘇云冉隱姓埋名,死里逃生,只想弒君報仇。

    穆昂為手握一方重兵的節(jié)度使,唯有他,能與天子抗衡。

    她成了他的妾,不在乎禍水之名,鼓動他起兵造反。

    然而他置若罔聞。

    此路不通,她立馬換了策略。

    (三)

    初雪那日,穆昂一大早醒來,想帶她登烽火臺看雪,枕邊卻已涼透。

    此后多年,他又只剩孑然一身。

    凱旋之際,他入宮赴宴。宴上,皇帝的新妃十指纖纖,正緩緩剝著一顆葡萄,那人媚態(tài)極妖,右眼下還有顆淚痣,不是蘇皎皎又是誰?

    穆昂眸底浮起猩紅,五指收攏,手中的杯盞碎裂。

    第1章

    阮音就是這么成了“阮妤”。

    盛春的青源,滿城煙柳,繁花錦繡。幾場綿綿的春雨洗刷了萬里晴空,婚期這日亦是久違的艷陽天。

    給新娘子梳頭的是知州夫人,天剛蒙蒙亮就乘著轎子過來,怎知到了阮家,新娘子還沒露臉,就被阮家的祖母周老夫人拉著嘮家常。

    眼看著旭日悄然爬上了樹梢,茶也喝過了兩盞,周老夫人卻還是悠哉悠哉地喝著茶,讓她心生疑惑。

    知州夫人擱下茗碗道,“老太君,這會子新娘子該梳頭了,我先過去免得誤了時辰,待會再陪您喝茶吧。”

    “倒還早,不急,”周老夫人那雙眼皮皺出了三道褶,看上去有些疲倦。

    她朝外頭掃了一眼,見匆匆趕過來的婆子悄然對她點頭,這才抽出手絹掖了掖干澀的眼角道,“你不知道,妤丫頭是我親眼看著長大的,這冷不丁地嫁到建京去,我還怪舍不得的……”

    知州夫人勸道,“老太君何必傷懷,大娘子是去享福了,您應該替她感到開心才是,再說了,青源離建京也不算遠,大娘子又是個孝順的,定會�;貋砜茨��!�

    “說得也是,大好的日子,是我糊涂了……”周老夫人說完,這才扯起嘴角笑起來,不知怎么,那眼神看上去有些焦灼,卻唯獨看不到分毫水汽。

    知州夫人雖有疑惑,但也沒往心里去,跟著丫鬟往娘子的閨房走去。

    甫一入內,暖香撲鼻,妝奩前坐著一道纖儂合度的身影,穿的是端莊隆重的霞帔,一頭鴉發(fā)又黑又亮,直直地垂在腰際。

    走近了些,小娘子也轉過身來,臉上有紅撲撲的羞態(tài),翦水般的眸子輕輕地掃了她一眼便斂下眼皮去,欠身朝她行了禮道,“知州夫人萬福�!�

    知州夫人目光在她臉上流連了一圈,又聽她溫婉的聲音響起,心頭連連暗嘆:不愧是青源第一美人,不單說她花容月貌的臉和窈窕有致的身段,就說這舉手投足間,都透露出一股知書達禮的大家風范,這樣的美人兒,別說是青源,就是建京也尋不出幾個。

    她忙虛扶住她的手道,“大娘子多禮了,今日是你的正日子,新娘最大,我又怎敢受你的禮?”

    說著親親熱熱地拉著她的手坐下了,一面拿起梳子為她梳頭,一面從銅鏡中觀察她的臉。

    只見她柳眉微蹙,眼皮也始終半垂著,不見大婚的喜色,反倒心事重重。

    知州夫人見過不少新娘子,當然也明白她們不舍離家的心,于是出言安慰,“大娘子是不舍離家吧?前頭老太君剛留了我喝了兩盞茶,說她是看著你長大的,也不忍你遠嫁,看來你們祖孫倆真是想到一塊去了……”

    聽到知州夫人這么一說,阮音才抬起頭來,提起嘴角勉強笑著。

    她是阮家的二娘子,一個親爹不愛,嫡母不慈的庶出娘子。

    若非長姐不知所蹤,她又怎會坐在她的閨房里,熏著她的香,穿著她的鳳冠霞帔?

    事情還要從一個時辰前開始說起。

    天未亮,丫鬟便掌燈過來侍奉新娘子梳洗,然而推開屋門,里頭早已空無一人。

    活生生的人,在她們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見,丫鬟們駭?shù)媚樕n白,不敢往上報,只一徑在園中苦找,可紙包不住火,沒過多久,就把家主主母都驚動了。

    家主叫阮昌友,是個六品通判,年輕的時候不成器,人到中年也是碌碌無為,雖說是一家之主,可真正管事的卻是他的正頭娘子,姓曾,此人能言善辯,也頗有治家之術,不僅令府里上下信服,就連阮昌友也對她服服帖帖。

    至于周老夫人,年輕時雖也是個極擅交鋒的厲害人物,可如今老了只顧禮佛,也就對她玩弄權術的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曾夫人豎起眉,把侍奉妤娘的丫鬟婆子們都叫了過來,薄薄的嘴皮子快得像刀子,“你們是干什么吃的,四五個人看不住一個小娘子,看我不扒了你們的皮!”

    丫鬟婆子齊刷刷跪了一地,垂著頭冷汗直流。

    曾夫人的目光在她們身上掠過,最終定在綺蘿身上,寒颼颼的音調響起,“綺蘿,你自幼跟著妤丫頭,我這丫頭待你也不薄,你當真連她何時失蹤也不省的?”

    綺蘿縮了縮瘦弱的肩膀,這才戰(zhàn)戰(zhàn)兢兢回道,“夫人息怒,奴婢是真的不知……”

    曾夫人吐出一口濁氣道,“不知?那就是玩忽職守,來人,快把這蹄子拖下去,給我重重地打,打到肯說實話為止!”

    說話間便有兩個媽媽過來拿人,鉗子一般的手剛箍住她的手,便聽一聲寒厲的聲音傳來。

    “住手!”

    眾人一看,周老夫人拄著鳳頭拐在丫鬟的攙扶下箭步走了過來,臉上的溝壑森森的,嘴角微微下捺,有種不怒自威的氣魄。

    那兩個婆子趕緊松開了手。

    曾夫人也不禁心頭一突,趕緊朝她施禮道,“母親怎么來了?”

    “我不過來,怎么知道你又在升堂?”周老夫人凌厲的眸光掃了她一眼,見她低眉順眼地垂下眼皮去,胸前的濁氣才消散了些,“今日是妤兒的大好日子,你一大早的就鬧出這陣仗,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你閨女失蹤了嗎?”

    “是兒媳一時亂了心神,這就派人往外頭找……”說完一頓,又補充道,“暗中尋找�!�

    周老夫人不留情面道,“再過幾個時辰迎親隊伍就要過來,你確定你能趕在這之前找到?”

    “兒媳不確定……我會多派些人手……”

    “你不妨看看這個……”周老夫人使了使眼色,旁邊的丫鬟這才上前遞上一張信箋。

    曾夫人接過信箋一看,身子一晃,差點沒暈了過去。

    “這……這……”曾夫人眼珠子都快掉出眼眶來,喘了幾口粗氣才道,“母親怎么會有這封書信?”

    周老夫人淡淡地朝跪在地上的綺蘿瞥了一眼,“方才綺蘿發(fā)現(xiàn)了這個,第一時間便給了我……”

    話音剛落,曾夫人的眸光又轉向了綺蘿。

    綺蘿哭道,“回夫人,昨晚沒有輪到奴婢守夜,早上奴婢進去的時候便找不到人了,原先我們想定還在府里,可沒想到……找了一圈還是沒有找著,后來……奴婢在姑娘的枕頭下發(fā)現(xiàn)了這個……于是就……”

    這封信正是妤娘的親筆信。

    信上也不過短短兩行:祖母、爹娘,請恕妤兒不孝,妤兒已心有所屬,亦不肯攀附高門,既然你們不愿成全,我只好出此下策,等安頓下來再報平安。阮妤謹書。

    曾夫人看完哪還有什么不明白的,一個身嬌體弱的小娘子,如何能在大半夜里溜出府?定是有人出手相助,而這個人,曾夫人也見過,正是褚家二郎褚少游。

    因那褚少游家境貧寒,只空有點才學成了舉人,可也僅僅只是如此,沒有人脈關系,即便成了舉人,依舊入不了仕途。

    所以在這段感情開始的時候,便受到百般阻撓,沒想到她含辛茹苦養(yǎng)了十九年的小娘子,會被一個男人勾了魂。

    想到這,曾夫人登時雙手發(fā)顫,既是替她感到羞臊,又是對褚家生了恨,恨不得插了翅飛到褚家,迫他們招出她的下落。

    可再怎么著,她也明白,一時半會是難以找回了。

    思忖片刻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厲聲吩咐:“你們都聽著,今日之事,誰要是敢泄露出去,我絞了她的舌頭,都明白了嗎?”

    眾人向來懼于她的威嚴,點頭如搗蒜,“奴婢們明白�!�

    這時,一個小廝穿過月洞門走了進來,拱手道,“老夫人、夫人,知州夫人到了。”

    這句話令所有人瞳孔驟然一縮。

    周老夫人只忖了一剎便率先道,“我看到了這份上,婚儀只能照舊,萬萬不能讓岑家下不來臺,得罪了岑家,你們哪個都別想有指望了�!�

    曾夫人悟出周老夫人的意思,眉心擰起道,“可是……”

    周老夫人緩聲道,“音丫頭和妤丫頭模樣身段都相差無幾,我看當務之急,只有讓她頂替妤丫頭先過了禮,妤丫頭那邊也要找,找到了再想辦法換回來就是�!�

    曾夫人也知道當下只有這個法子能蒙混過關,可畢竟阮音并非她親生,這樣的便宜被她占去了,她又怎能甘心?

    周老夫人見她猶豫不決,鳳頭拐戳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你如何考慮我不管,現(xiàn)在我先去拖住知州夫人,剩下的你來處理�!�

    阮音就是這么被推了上來,成了“阮妤”。

    雖然這事令人始料未及,可當她看見曾夫人扭曲的面孔,強扯起唇僵笑,就好像向來只會橫行霸道的螃蟹,突然收斂了性子,簡直令她忍俊不禁。

    她是府里的邊緣人,習慣裝得唯唯諾諾以求自保,可不代表她是個無欲無求之人。

    相反,比起長姐的天真,她更懂得錢財傍身的好處,窮得叮當響的書生再好又如何,情話又不能飽腹。

    所以,要她來選,她寧愿嫁入高門當世子妃,即便夫妻感情淡薄,可衣食無憂也是一種享受。

    可現(xiàn)實很殘酷,即便她換上長姐的鳳冠霞帔,她也不是妤娘,只要她一回來,她一手的榮華富貴,也終究變成指縫流沙。

    一切都太過突然,不由得她多想,梳完頭拜別父母,抬起眸來,目光卻是越過眾人,往旁邊那個身著岱赭的長襖的女人望去。

    她的身材偏瘦,是一張瓜子臉,薄薄的眼皮看上去沒有棱角,無論穿什么襖子,襻扣都必須全扣緊,好在她的脖子修長,穿什么衣服都有自己的韻味。

    那是梁姨娘,也就是她的親生母親。

    人多的場合,她就時常站在右側,衣服也大多是淡雅的,像是要融入背景里去。

    因為今日大喜,她穿得鮮亮了些,阮音不禁朝她彎唇一笑,即便心頭有萬般不舍,也不能喚她一聲娘了。

    吉時到,迎親的隊伍也來了,她在丫鬟的提點下,持起卻扇障住了臉,眼前是紅彤彤的一片。

    被哥哥背著登上寬敞的篷車時,她已被凝聚的淚花模糊了視線。

    擔憂、不舍、迷茫還有一絲隱隱的期待,如一波又一波的浪潮拍打在她的心頭。等回過神來,火龍般的隊伍已走出了老遠……

    第2章

    “我叫鶴辭�!�

    阮音活了十七年,這還是第一次來到建京。

    聽說建京盛景,譬如徹夜燈火通明的瓦市,那里有數(shù)不清的小食、精致的小物,還有露出肚子跳胡旋舞的胡姬……

    這是她從妤娘的口中得知的,妤娘從小看過的書比她多,走過的路也比她多,身為青源第一美人,靠的不僅是那張傾國傾城的臉。

    而她除了這張臉與她肖似外,卻只有一副上不得臺面的靈魂。

    所以,就算她們并肩站在一起,眾人也能一眼看出誰尊誰卑。

    好在岑家也有十幾年沒見過長姐了,說不定真能瞞天過海呢?

    說起來,岑阮兩家除了親家,還有另一層關系,祖母和世子的母親睿王妃乃是相差十五歲的堂姐妹,換而言之,她的“夫君”和她爹才是同輩關系。

    但不管怎樣,阮家自從祖父被奪爵后日漸式微,能與岑家結為親家,已經(jīng)是妥妥高攀了。

    一大早起來梳妝,身上著深青的翟衣,衣上繡著翚翟紋,領口則滾了一圈黼紋,頭戴點翠珍珠翟鳳冠,又是坐了一晌的車,骨頭都快壓散了。

    好在車內沒有旁人,她便抱住了雙臂,靠在車圍上昏昏欲睡,一直到黃昏,才抵達睿王府。

    她掀開沉重的眼皮直起身來,可脖子卻像是抻到筋般,怎么動彈都不舒服。

    容媽媽托著她的臂膀下了車,甫一落地,手臂便傳來一陣鈍痛,令她登時清醒了過來。

    容媽媽薄唇湊近她的耳,壓低聲線警告,“記住夫人說的話,謹言慎行,要敢有什么歪念頭,梁姨娘也不會好過�!�

    這容媽媽便是曾夫人的左膀右臂,特特來監(jiān)察她的一舉一動的。

    她心里啐了她一口,臉上卻不動聲色,只悄然拂開她的手道,“容媽媽放心,我?guī)捉飵變尚闹杏袛?shù),自是不敢生出什么不該有的心思�!�

    得到她的保證,容媽媽嘴角綻放,這才裝模作樣地引她往前走,將紅綢的一端塞入她手中。

    此時的她還不知紅綢的另一側被另一個人的手牽著,見容媽媽撤回了手,眼前又被卻扇障住了,一緊張之下,竟同手同腳起來。

    滑稽的樣子落入容媽媽眼中,只恨鐵不成鋼地搖了搖頭。

    跨過門檻時,舄鞋絆住下裳,身子趔趄了一下,又騰不出手來扶穩(wěn)。

    可慌亂間,只感覺手中的紅綢被扯緊了,就像一雙大手牢牢托住了她,使得她不至于當眾出丑。

    她迅速站穩(wěn),額頭卻冒出了薄汗。

    余光瞟過去,原來左側隔著一臂有余的位置還有一道身影,穿的是一襲朱袍。

    她腦子噌的一下,仿佛有一把火從脖子竄了上來,燒得她臉頰火辣辣的。

    “多、多謝�!彼晳T性地呢喃。

    然而細如蚊吶的聲音淹沒在嘈雜的背景里,鶴辭側眼望過來時,見卻扇底下的朱唇似乎翕動了一下,怯怯的。

    他唇角跟著牽動。

    接著拜過天地高堂,送入洞房。

    前頭的宴席高朋滿座,新房里卻冷清得多。

    容媽媽將一只白玉瓶子遞給了她,正言厲色地叮囑,“娘子要謹記自己的身份,這里面是雞血,隨便你用什么法子,只要明日的落紅帕上有了交代,便能蒙混過去。”

    因為替嫁倉促,她甚至來不及看什么避火圖,只知道夫妻同床共枕,卻只是一知半解。

    她囁嚅了一下,問:“那今晚如何就寢?”

    她說的就寢便是真的就寢,畢竟也沒有別的概念,可話說出口,還是遭來容媽媽的一記白眼。

    “你要牢記,夫妻之間需得行夫妻之禮,可世子并非你夫君,而是你姐夫,所以世子要對你做什么,你就推脫身子抱恙就行了,千萬不能赤·身·裸·體的抱在一起,這是僭越,更是不知廉恥,你可省的?”

    阮音點了點頭,雖說她讀書少,可男女授受不親她還是懂的。

    容媽媽交代完,便將綺蘿留在她身邊道,“綺蘿跟在大娘子身側也有些年頭了,有什么不明白的,盡管問她,千萬別逞能,丟了大娘子的臉。”

    話里話外對她的才能十分不屑,當然,她也承認,自己就不是讀書的那塊料,所以被貶多了,就多了股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精神。

    綺蘿她也是曉得的,姐姐上學時,她便隨侍其中,日子久了,肚里也有幾兩墨水,就連祖母都夸贊她伶俐。

    有這么個人做她的軍師,的確可以做到萬無一失了。

    于是也答應了下來。

    這廂正謀劃時,門外隱隱傳來腳步聲,眾人忙噤聲,各歸各位。

    也就在這時,門已被推開。

    鶴辭緩緩走了進來,大約因吃了酒,雙顴有隱隱的酡紅,可一雙墨色的眸,卻仿佛蘊含著一泓清泉,溫潤明澈。

    容媽媽暗暗打量了他一眼,嘴角也抑制不住地往上翹。

    頎長的身形配上這一襲大紅的官袍,烏紗帽邊還簪著一朵石榴絹花,更襯得他面如白玉,眉似春山。

    氣度從容,內斂斯文,就是拋去了世子的身份,也絕對甩了褚少游幾條街。

    有如此優(yōu)秀的郎君在,想必要大娘子移情別戀也不難,只要她回來,那還是一段金童玉女的佳話。

    鶴辭謝客喝了幾杯酒,他雖時常與知己小酌,酒量卻不行,一過三杯便上臉,是以他倒時刻警醒,從不貪杯。

    回到新房,還有剩下的禮未成。

    挪至床前,他的娘子還端坐在那里,安靜地舉著卻扇。

    身上的翟衣和頭上的翟鳳冠,就連他看著也發(fā)沉,更何況是個嬌弱的小娘?

    為了讓她提前解放,他有意簡化流程,在她跟前站定后,溫聲道,“請娘子卻扇�!�

    阮音怔了一瞬才反應過來,他口中的娘子,指的是自己。

    她莫名緊張了起來,心撲通撲通跳得極亂,握住扇柄的手心潮膩一片,差點滑得連扇柄都握不住。

    好在她定了定神,想起妤娘的言行舉止,裝得落落大方地將卻扇落下,輕輕擱在雙膝上。

    接著是喝合巹酒、撒帳子,也都一一行過,后面的同房禮眾人不便參觀,便魚貫地退了出去。

    最后關門的是容媽媽,阮音抬眼時,正好見她朝她拋來一個鋒利的眼刀,警告的意味顯而易見。

    嚇得她一個激靈,又緩緩斂下眼皮。

    屋里靜得落針可聞,他借著微醺的酒意,悄然扭過頭來,目光一寸寸地在她的臉上端詳。

    只見那張臉上勾勒著精致的妝容,大大的杏仁眼,眼尾卻有些嫵媚地上翹著,嬌粉面上的絨毛清晰可辨,雖說有青源第一美人之稱,五官清麗脫俗自是不必贅言,可模樣竟比自己記憶中的稚嫩些。

    沒錯,他是見過她的。

    他的婚姻是父母之命,原本自己也不大上心,只因友人相勸,他才在不久前動身青源,遠遠地見識了她的風采。

    那日正是花朝節(jié),她與幾個手帕交的姐妹行飛花令。

    她一襲藕荷色的交領短襖,白色的馬面裙上用金線織出鯉魚紋,端端坐在那里便是一副嫻靜優(yōu)雅的模樣。

    可一開口,卻是驚艷滿座,也就是那時起,他突然覺得,這段未知的關系尚可期待。

    他自幼游離在王府的邊緣,不過是個徒有虛名的世子,從來沒想過自己的姻緣,可在那一刻,他卻對開始對不抱任何期待的聯(lián)姻有了一點改觀。

    直到眼下,俏生生的娘子就在他咫尺之間,只要他伸手,便能夠著。

    他才真切地反應過來,他成家了。他再也不是孑然一身,他的兩肩又多了分責任。

    這世上,丈夫體恤妻子,是再天經(jīng)地義不過的事。

    因而他開口,先是朝她自我介紹,“我叫鶴辭,往后我就是你夫君了�!�

    他的聲音是清潤的,像晨間的溪澗,一下又一下地叩擊在她的耳畔里。

    她聞言只是抿了抿唇,頭埋得更低了。

    見她沒有回應,他倒也不惱,反而體貼問,“頭上的鳳冠沉不沉?要不摘下來說話吧。”

    說道便抬臂要幫她摘下,阮音心頭一陣惶恐,忙自己扶了鳳冠道,“不勞煩姐……世子了,我自己來�!�

    說完便摘了鳳冠,小心翼翼地擱在床頭的矮幾上。

    摘了冠,又拆了髻,那張臉顯得更小了,明眸善睞,幽靜恬雅,唯一不相襯的反而是過于濃艷的妝容和厚重的翟衣。

    他踅身端來溫水,擰好帕子遞給她。

    阮音愣了一瞬,乖乖地接過帕子擦洗,又怕容媽媽躲在門外偷聽,怪她沒有規(guī)矩,于是匆匆挽起袖子,掬起水往臉上潑,下手也搓得極狠,等用帕子搵干臉時,嫩·白的膚色已被她蹂·躪出了淡淡的紅痕。

    他被她略顯魯莽的動作驚呆了,愣在那里不說話。

    她這才小聲道,“世子不該侍奉我,是我要侍奉世子才是。”

    這是臨出門前,曾夫人特地交代的,誠然她內心并不愿給男人當牛做馬,可畢竟憑她的能力,不足以和巧于心計的嫡母抗衡,人要懂得審時度勢,當?shù)昧丝s頭烏龜,才能有柳暗花明的一天。

    鶴辭眉心緊了一下,這才和聲道,“你我是夫妻,關起門來,哪有那么多規(guī)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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