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视频专区免费看_亞洲高清在線播放_一级毛片久久久_女友被粗大的猛烈进出_亚洲黄色操B网站_免费亚洲欧美精品_欧美小屁孩cao大人在线播放_大陆国产乱人伦a_2023国产精品视频_免费国产vā在线观看视频

背景
18px
字體 夜晚 (「夜晚模式」)

第18章

    嚴立儒身體僵硬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小婿見過岳父大人�!�

    “你們都出去�!辨�(zhèn)北侯一聲吩咐,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他按住嚴立儒的肩膀,一把撕掉他的衣袖,掩蓋在衣袖下已經(jīng)開始腐爛的幾塊黑斑立刻出現(xiàn)在他視線中。

    “你中了尸毒?誰給你下的毒?”

    “這竟然是尸毒嗎……”嚴立儒有些恍惚,隨即問道,“岳父大人可有解毒之法?”

    鎮(zhèn)北侯沉吟了片刻才道:“妖璽還在你手里吧,或許可以用妖璽試試�!�

    嚴立儒垂下眼:“我擔(dān)心明鏡司查到妖璽的下落,把它藏到了別處,現(xiàn)在并不在我手里,不知岳父大人是否有其他驅(qū)毒的辦法?”

    話雖這樣說,其實嚴立儒在發(fā)現(xiàn)自己身體開始腐爛,連太醫(yī)都沒辦法醫(yī)治的時候就用過妖璽了,但是并沒有起作用。

    鎮(zhèn)北侯不會不知道這一點,他提起妖璽不過是想趁機取走妖璽。

    若是沒了妖璽當(dāng)做把柄,鎮(zhèn)北侯未必會管他,嚴立儒當(dāng)然不會將東西交出去。

    “辦法倒也不是沒有,我需要回去好好想一想,賢婿不必擔(dān)心,有本侯在,你不會有事�!�

    “那一切就仰仗岳父了�!�

    兩人一來一回氣氛相當(dāng)融洽,誰也沒提方玉的事。

    鎮(zhèn)北侯很快就離開了嚴府,馬車上的管家試探著問:“侯爺,就這么走了,姑娘和小少爺?shù)氖虏粏柟脿斄藛�?�?br />
    “他不會說,一會兒將嚴府的管家抓來問話,他一定知道。”

    “是�!�

    子時未過,鎮(zhèn)北侯府的管家來到鎮(zhèn)北侯的書房,書房內(nèi)燈火通明,鎮(zhèn)北侯此時并未歇息。

    “侯爺,問出來了�!�

    “說。”鎮(zhèn)北侯負手站在窗前。

    “那人說害死小少爺?shù)难诀呤枪脿攺耐饷鎺Щ貋淼�,那女子叫做如慧,聽聞這人長得很像姑爺以前的意中人,姑爺對她甚是疼惜�!�

    鎮(zhèn)北侯目光頓時一利:“意中人,陳慧?”

    “是。”

    “陳慧呢?”

    管家低聲道:“陳慧在那女子出現(xiàn)前不久被小少爺用活尸咬死了�!�

    “好啊,這么巧的事,嚴立儒沒有一絲察覺?他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鎮(zhèn)北侯冷笑一聲。

    管家垂著頭不敢應(yīng)聲。

    “活要見人,死要見尸,找到陳慧和那個丫鬟的墳,本侯倒要看看,害死我外孫的,究竟是人是鬼�!�

    ??[44]第

    44

    章:豎子猖狂!

    第二日一早,城門才開不久,陳慧便上樓來叫阿纏起床。

    “阿纏,起床了�!标惢圩诖策�,輕輕推了推她。

    阿纏手腳并用地纏住被子,靈巧地翻了個身,把自己和被子一起滾進床里,無聲地拒絕起床。

    陳慧忍笑,她拎著一個被角,又把阿纏整個人拽了回來。

    “別睡了,快起床,昨天晚上說好要陪我去買菜的。”

    她溫度低于旁人的手貼在阿纏額頭上,阿纏哼哼唧唧了一會兒,終于睜開了眼。

    “什么時辰了?”剛起床的阿纏呆呆的,眼珠子都不想轉(zhuǎn)。

    “卯時了,再晚一會兒,河邊的小市場就散了,新鮮的鱔魚可就賣光了。”

    “這就起了。”阿纏打了個呵欠,坐在床上慢吞吞地穿起衣裳,陳慧則快速幫她挽了個發(fā)髻。

    等穿好了衣裳,阿纏也終于清醒了一點,洗漱之后,兩人伴著清晨的些微涼意走出了家門。

    她們要去的是與昌平坊相鄰的懷江坊,懷江坊內(nèi)有一條河貫穿了整個坊市,距離城門也不遠。許多上京郊外的百姓都會清早挑著擔(dān)子來懷江坊的河邊擺攤賣各種時令蔬菜和雞鴨魚肉。

    陳慧剛搬來昌平坊不久,就發(fā)現(xiàn)了這個市場,以前她店里的菜都是與河邊小市場的農(nóng)戶訂的。

    阿纏昨夜突發(fā)奇想要吃鱔魚,陳慧便與她說起了小市場,她一時興起,非要讓陳慧叫她起床一起去挑魚。

    兩人走出了一段路,阿纏便挽上陳慧的胳膊,感覺腳有點疼,不想走了。

    她說:“我想了想,覺得今天不宜吃鱔魚�!�

    陳慧十分冷酷無情地反駁回去:“你沒想�!�

    阿纏癟癟嘴:“不想走�!�

    這么美好的清晨,她為什么要想不開來逛菜市場?

    “那我背你?”

    阿纏猛搖頭,陳慧只好牽著她的手拽著她繼續(xù)往前。

    “可惜家里院子太小了,不然正好可以養(yǎng)一輛馬車,以后我們出門都可以坐馬車了�!卑⒗p突發(fā)奇想。

    “如果你打算一直住在這里的話,倒是可以把后面的院子買下來,將兩個院子打通差不多就夠用了�!标惢鄄坏珱]有反駁,還提了個建議。

    “也不是不行。”阿纏還在考慮要不要擴大住處的問題,她們已經(jīng)來到了懷江坊。

    懷江坊果然和昌平坊不同,這個時候,懷江坊已經(jīng)十分熱鬧了,沿河兩邊,有許多農(nóng)戶在這里擺攤,各種各樣的新鮮蔬菜,還有山貨和水產(chǎn),可謂應(yīng)有盡有。

    兩人在河邊逛了大半個時辰,阿纏已經(jīng)啃完了一個胡餅,她們才總算找到了賣魚的攤子。

    陳慧去魚攤挑鱔魚的時候,阿纏被幾個攤位外的一只漂亮公雞吸引了目光,一邊看一邊流口水。

    那賣雞的大嬸也不趕人,任由阿纏蹲在旁邊盯著自家的大公雞,自己則與旁邊賣菜的大叔聊天。

    那大嬸說:“康叔一直沒來擺攤,是不是傷的很重啊?”

    旁邊的大叔嘆了口氣:“被那么健壯的馬踢一下,康叔哪里受得住,希望只是傷筋動骨不是斷了腿腳�!�

    “要我說,那鎮(zhèn)北侯哪里是什么戰(zhàn)神,叫煞神還差不多。他手下的人也太跋扈不講理了,他們的馬踢了人,小康上前理論,竟然還給了小康一鞭子。”

    大叔趕忙制止道:“噓噓噓,你不要命了,那可是侯爺,這話也是能隨便說的?”

    阿纏聽到兩人對話,也忍不住插話道:“大娘,可是早上出了什么事?”

    那大嬸也是個健談的,方才就見阿纏生的漂亮,見她攀談,便與她說了:“今早剛開城門,一群人騎馬出城,踢到了我們同村的一個老漢,現(xiàn)在人啊可能還在醫(yī)館呢�!�

    “那您怎么知道是鎮(zhèn)北侯的手下?”

    “嗨,昨日不是瞧見鎮(zhèn)北侯進城了嗎,只有他的手下騎著那老嚇人的馬,那群人也騎的那種馬。”

    阿纏點點頭,鎮(zhèn)北侯昨日騎的黑蛟馬看起來確實十分兇惡,想認錯也難。

    “他們撞了人沒賠錢嗎?”

    大嬸翻了個白眼:“還賠錢?那群人可不講道理了,那老漢的兒子上前找他們要說法,不但被打了,還差點被抓走�!�

    “真的?那可真是太過分了�!�

    “誰說不是呢�!�

    阿纏忍不住想,大清早的就派人出城,這是去查什么?

    這時慧娘也買好了魚回來了,見阿纏蹲在一旁與大嬸熱絡(luò)地聊著天,忍不住笑了笑。

    阿纏似乎比之前更活潑了些,以前她可不會隨意與不熟悉的人聊起來。

    “阿纏,走了。”她叫了一聲。

    阿纏回過頭:“這就來�!�

    說完,還與大嬸的大公雞依依不舍地告了個別,昨日吃了太多雞肉,慧娘不讓她每日都吃同樣的食物,今天只好先換個菜單。

    她們離開懷江坊的時候,已經(jīng)是辰時了。

    阿纏腳步輕快地和陳慧一起回家,卻不知之前那大嬸與她提到過的鎮(zhèn)北侯手下的人也剛剛從城外回來。

    帶隊的人是鎮(zhèn)北侯的親衛(wèi)之一,名叫雷同。

    雷同回到侯府后,在侯府的練功場找到了打著赤膊正在練槍的鎮(zhèn)北侯。

    鎮(zhèn)北侯手握黑金色長槍,槍頭每次刺出,都發(fā)出刺耳的破空聲,他對此卻并不滿意的樣子,又練了好一會兒才收功。

    “侯爺槍法已是獨步天下。”雷同真心實意地贊嘆,并上前將擦汗的布巾遞給鎮(zhèn)北侯。

    鎮(zhèn)北侯接過后擦了擦脖子上的汗,抬頭看著天空:“本來有了些感悟,可惜上京城里有陣法,讓本侯無法發(fā)揮全部實力,實在是敗興�!�

    “大概是皇族的人膽子小,怕被刺殺,所以才布下這陣法吧�!崩淄脑拰賹嵱行┎痪�,卻是鎮(zhèn)北侯愿意聽的。

    他哈哈大笑兩聲,轉(zhuǎn)頭問雷同:“查的如何了?”

    雷同正色道:“陳慧下葬后不久,她的葬身之處就被雷劈了,山頭都移平了,沒有尸體。聽聞姑爺也派人去找過,同樣沒能找到�!�

    “另一個呢?”

    “屬下將那個丫鬟的墳挖開,里面空空如也,而且根據(jù)屬下觀察,那棺材被人從內(nèi)部破開過,可見原本棺材里是有人的,卻在下葬后從里面出來了。”

    鎮(zhèn)北侯面色陰沉:“被活尸咬死的陳慧,從棺材里爬出來的如慧,還有嚴立儒那一身尸毒……看來那個陳慧有些奇遇�!�

    雷同卻道:“不過是一頭活尸而已,原本她只是個普通人,化為活尸最多也只有一境,只手就能碾死�!�

    “倒也不能小瞧了區(qū)區(qū)一頭活尸,她可是害死了我唯一的血脈。”鎮(zhèn)北侯語氣平靜,眼神卻充滿了殺意,“若她是為了報仇才進了嚴府,嚴立儒還活著,我猜她不會輕易離開上京,如今可能還混跡在人群中,將她找出來�!�

    “是�!崩淄I(lǐng)命離開。

    臨近傍晚,明鏡司的千戶們?nèi)齼蓛傻碾x開衙門。

    雷同站在明鏡司衙門外不遠,見到其中一人走出來,上前幾步,用力拍了下那人的肩膀。

    “雷同?”

    “張千戶,好久不見啊�!崩淄χ蛯Ψ酱蛘泻簟�

    張謙見到這位舊友也笑了起來:“你和鎮(zhèn)北侯出去這三年,看著可是結(jié)實了不少。走,今晚去聽湘樓喝酒聽曲兒,我請客�!�

    “行,你請客我付銀子�!�

    兩人親親熱熱地朝著聽湘樓走去。

    鄰近午夜,張謙和雷同已經(jīng)喝空了幾壇子酒,房間里彈琵琶唱曲兒的舞姬都換了兩茬,張謙實在有些喝不動了,他現(xiàn)在看人都是重影的。

    雷同自然是知道這位故友的毛病,只要喝好了,問什么都會說。

    他坐到張謙身邊,低聲問:“謙哥,聽說我回來之前京里鬧了活尸,都被抓了嗎?”

    “當(dāng)然抓了,我們鎮(zhèn)撫使親自出手,可比刑部那幫廢物強多了�!睆堉t說話有些大舌頭,但條理還算清晰。

    “那些活尸都怎么樣了?”

    “當(dāng)然是殺了�!睆堉t打了個酒嗝,“不對,聽說放了一個。”

    雷同神色一凜:“放過一個,為什么?”

    張謙撓撓頭:“好像是那頭活尸不一樣,跟人似的。聽說有人要養(yǎng),我們鎮(zhèn)撫使也不知怎么就答應(yīng)了�!�

    “那就這么隨便放了?”

    “當(dāng)然不是……嗝……放走之前肯定是簽了契書的�!�

    “那謙哥知道養(yǎng)活尸的人住在哪兒嗎?”

    “知道啊,昌平坊的香鋪,這地方可不能隨便去,我們鎮(zhèn)撫使大人知道了要生氣的�!�

    問完了話,雷同深吸了口氣,他將張謙安置好之后,出門付了銀子,轉(zhuǎn)身出了聽湘樓。

    這個時辰已經(jīng)宵禁了,但雷同的速度極快,根本沒人能發(fā)現(xiàn)他的身影。

    不多時,雷同便回到了鎮(zhèn)北侯府。

    此時鎮(zhèn)北侯依舊沒有歇息。

    雷同帶著一身酒氣來到鎮(zhèn)北侯書房,向他匯報道:“侯爺,屬下從明鏡司千戶口中打聽到了那頭活尸的下落,不出意外的話,那頭活尸就是陳慧�!�

    “哦,在什么地方?”

    “在昌平坊的一家香鋪里�!�

    “呵呵,她的膽子可真是不小,害了我外孫,竟然還敢留在上京,這是生怕本侯不去找她��!”鎮(zhèn)北侯的聲音在深夜中顯得格外陰森。

    雷同卻有些遲疑:“侯爺,聽說這頭活尸已經(jīng)與明鏡司簽了契書,不如讓屬下去結(jié)果了她,到時候明鏡司追究,也與侯爺無甚關(guān)系�!�

    “簽了契書又何妨,我要殺一頭活尸,明鏡司還敢阻我不成。呈兒的仇,我要親自去報!”

    清早,鎮(zhèn)北侯換了朝服去上朝,下朝侯便回了府中。

    盯著鎮(zhèn)北侯府的明鏡司探子本以為這一上午應(yīng)該沒什么事了,誰知沒多久,鎮(zhèn)北侯竟然帶了親衛(wèi)出了府。

    他跟了一段路,發(fā)現(xiàn)他們似乎是往昌平坊的方向去了。

    想到來之前上司的吩咐,那探子也不繼續(xù)跟下去了,而是轉(zhuǎn)身朝明鏡司的方向跑去。

    鎮(zhèn)北侯帶人封鎖整條街道的時候,阿纏還在屋里磨香粉。

    當(dāng)?shù)昀锇胙谥拈T突然炸成碎片,阿纏的身體還未來得及反應(yīng),陳慧已經(jīng)擋在她面前。

    許多木刺扎入了陳慧后背,阿纏露在外面的手臂也被木刺劃出了很長的血口子。

    等那些木刺終于沒了,陳慧轉(zhuǎn)過身,大敞的門外,站了黑壓壓的一隊人。

    外形兇惡的黑蛟馬站了一排,正中間,鎮(zhèn)北侯一身黑衣高坐馬上。

    雖然許多年沒見,陳慧還是一眼認出了鎮(zhèn)北侯。就是這個人,害她父親被貶官,方玉也是仗著他的權(quán)勢對她全家痛下殺手。

    他今日會出現(xiàn)在這里,無疑是為了她。

    “給本侯滾出來!”鎮(zhèn)北侯的聲音如雷聲滾滾,讓人心悸。

    阿纏正要起身,卻被陳慧壓了回去,她低聲說:“阿纏,他是來找我的,你別出去。”

    她已經(jīng)為阿纏惹了不小的麻煩,好不容易平息下來,本以為能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日子了,卻不想到底只是奢望。

    她只希望今日鎮(zhèn)北侯不要遷怒阿纏才好。

    看著陳慧走出屋子,阿纏并沒有聽她的話,而是起身追了上去。

    眼看著年輕了十幾歲的陳慧從屋子里走出來,鎮(zhèn)北侯微瞇了瞇眼,他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像人的活尸,看起來還真是不凡。

    原本想立刻斃了她,這會兒他反倒起了將她抓走研究一番的心思了。

    鎮(zhèn)北侯朝身后擺了擺手:“將她抓回去�!�

    “慢著�!�

    一道聲音突然響起,只見一道嬌小的身影從陳慧身后走了出來。

    阿纏朝鎮(zhèn)北侯行了一禮,恭敬道:“還望侯爺恕罪,我與她在明鏡司簽了契書,她現(xiàn)在屬于我,無論侯爺與她有何恩怨,若是想將她帶走,還需通稟明鏡司衙門。”

    “小丫頭,你在用明鏡司威脅本侯?”鎮(zhèn)北侯聲音一沉,氣勢逼人。

    阿纏神色不變:“不敢,只是簽訂契書的時候明鏡司的大人便告訴我,我與她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若是侯爺利用她做了壞事,我也是要受牽連的,當(dāng)然要向明鏡司說明情況�!�

    “你回答我一個問題,本侯倒是可以考慮。”

    阿纏微愣:“侯爺想問什么?”

    “她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是否與你有關(guān)?”

    阿纏眸光微動,還未回答,鎮(zhèn)北侯已經(jīng)下令:“將她一起帶走�!�

    “是�!�

    陳慧聽到這話臉色頓時變了,阿纏也沒想到,鎮(zhèn)北侯能狂妄到這個地步,光天化日之下在上京就敢隨便抓人。

    讓陳慧束手就擒的前提是阿纏沒事,現(xiàn)在鎮(zhèn)北侯要抓走阿纏,她怎么可能無動于衷。

    她手上突然長出了刀鋒一樣銳利的黑色指甲,反手抓傷了兩個靠近的親衛(wèi)。

    鎮(zhèn)北侯冷哼一聲,手臂一揮,陳慧便倒飛了出去,砸進了屋子里。

    余下的親衛(wèi)上前去抓阿纏,還沒碰到她,刀光閃爍,那兩名親衛(wèi)躲閃不急,手臂竟被直接削掉。

    伴隨著慘叫聲,一把刀從天而降,似要落在阿纏頭頂,阿纏也看到了,但是她躲不開。

    就在那把刀要落下的時候,一道紅色身影出現(xiàn)在她身前不遠處,她頭頂?shù)牡豆樟藗彎飛到對方手里。

    “不知鎮(zhèn)北侯一大早派人封鎖昌平坊,意欲何為?”白休命一手提著刀,與高坐馬上的鎮(zhèn)北侯對視,氣勢卻絲毫不落下風(fēng)。

    “你是……白休命?”鎮(zhèn)北侯上下打量了一番白休命,似乎有些意外,隨即才道,“本侯做事,無需向你解釋�!�

    白休命唇角扯動:“但是侯爺動了我的人,本官需要一個解釋�!�

    “是嗎,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能耐讓本侯開口了�!�

    鎮(zhèn)北侯冷哼一聲,突然消失在馬上,原本擋在阿纏身前的白休命也不見了。

    阿纏只能聽到兵器相撞的巨響,以及眼前不時閃過的光暈。她能依稀感覺到兩人在街上交手,但她的眼睛根本捕捉不到人影。

    兩人就在她不遠處交手,這讓阿纏很沒有安全感,她緩慢地往后退,靠在墻邊,心中才踏實了一些。

    然而下一刻,一柄黑金長槍突然從街道中飛出,直接貫穿了墻壁,最后扎入地面。

    隨后轟的一聲響,房子的地面塌陷。

    阿纏傻傻地看著自己被毀掉的房子,突然想起慧娘還在里面,尖叫一聲:“慧娘�!�

    不管不顧地往屋子里跑去。

    還沒跑出多遠,就見陳慧跌跌撞撞地從破敗的房子里走了出來。

    看見阿纏沒受傷,她才松了口氣:“我沒事。”

    阿纏上前扶住她,與陳慧一同看向街上。

    終于,在短暫的交手后,一紅一黑兩道身影分別落在了街道兩旁。

    白休命官袍的袖子整個碎掉了,下擺也破破爛爛的,看起來十分狼狽。對面的鎮(zhèn)北侯身上的衣服齊整,卻捂著胸口,他胸前正往外滲血。

    阿纏的目光落在白休命握著的那把刀上,刀鋒不見血,刀尖卻在往下滴血,那是鎮(zhèn)北侯的血。

    鎮(zhèn)北侯的親衛(wèi)見自家侯爺落了下風(fēng),正要拔刀上前,卻被他一聲呵止:“都退下�!�

    那些親衛(wèi)立刻停下了腳步,往鎮(zhèn)北侯身邊退去。

    鎮(zhèn)北侯直起身,看著對面比他年輕許多的白休命:“本侯早聽聞白大人的名聲,今日一見,倒是名不虛傳�!�

    白休命語氣淡淡:“倒是侯爺,讓本官失望了�!�

    鎮(zhèn)北侯額上青筋跳動了一下,他也沒想到,自己已經(jīng)四境巔峰,動用了武器竟然還能被一個小輩傷了。

    雖說是有陣法壓制,但這件事傳出去,也足夠丟人了。

    他并不想繼續(xù)與白休命糾纏,便先退讓了一步:“今日之事是本侯魯莽了�!�

    白休命長睫微垂:“本官聽聞鎮(zhèn)北侯在西陵百戰(zhàn)百勝,可從不是個魯莽的人。”

    說罷,他抬起眼,幽深的目光直直望向鎮(zhèn)北侯:“想來侯爺剛回上京,許多事還不習(xí)慣。本官希望從今日起,侯爺能守好規(guī)矩,不要做出逾越之舉�!�

    鎮(zhèn)北侯沒想到白休命竟一點面子都不給他留,眼神越發(fā)不善:“本侯平生最討厭規(guī)矩。”

    “是嗎,本官倒是殺過不少不肯守規(guī)矩的人�!卑仔菝鼊幼骶徛厥盏度肭剩叭羰擎�(zhèn)北侯心中不滿,本官隨時奉陪,就是不知道,侯爺能接住本官幾刀?”

    “豎子猖狂!”鎮(zhèn)北侯咬牙,一字一句道。胸口那處刀傷至今無法愈合,尖銳的疼痛讓他心中殺機越發(fā)旺盛。

    這白休命若不是靠著皇族血脈,能夠調(diào)動城中大陣,如何能與他匹敵!

    如今,竟還敢挑釁。

    “侯爺過獎了,本官可不及侯爺,竟敢動用私兵,在光天化日之下?lián)锶��!?br />
    “本侯要抓的,是害死我外孫的兇手,白大人莫不是要包庇一頭活尸?”

    “兇手?”白休命挑眉,“有證據(jù)嗎?”

    “本侯一言九鼎,我的話就是證據(jù)。”

    “那就是沒有,既然沒有,就給我滾回去!”

    ??[45]第

    45

    章:你最好日日夜夜記得本官的恩情

    “白休命,你放肆!”鎮(zhèn)北侯怒不可遏,“今日本侯一定要將這頭活尸帶走,為我孫兒償命,即便是明王來了,也休想阻攔我�!�

    “她額頭上有我明鏡司的契痕,受明鏡司監(jiān)管�!卑仔菝曇舫脸�,“鎮(zhèn)北侯今日敢將她帶走,等同于挑釁明鏡司權(quán)威,本官有權(quán)先斬后奏。”

    白休命的話才落下,鎮(zhèn)北侯心頭忽然產(chǎn)生一股強烈的危機感,

    他抬起頭,頭頂上金色流光隱隱浮現(xiàn),一道陣法就罩在他頭頂上方。

    那是上京大陣的一部分,雖不能將他鎮(zhèn)殺當(dāng)場,卻能壓制住他的實力。此時若是真的動起手來,對他極為不利。

    “你以為憑你幾句話,就能治本侯的罪嗎?”

    “鎮(zhèn)北侯可以試試。”

    鎮(zhèn)北侯陰沉的目光從阿纏和陳慧身上掃過,即使害死他外孫的兇手就在這里,最終他卻并沒有上前。

    今日白休命敢對他出手,必然是有恃無恐,如果他真的不管不顧與對方打起來,怕是明日早朝,皇帝就有借口對他發(fā)難了。

    鎮(zhèn)北侯深深吸了口氣,強壓下心中殺意,冷喝一聲:“我們走�!�

    那些親衛(wèi)們迅速整隊,正要策馬離開的時候,一直站在后面的阿纏突然出聲:“等一下。”

    鎮(zhèn)北侯轉(zhuǎn)過頭,只看到那說話的女子小跑到了白休命身旁。

    阿纏站在白休命身旁,語氣委屈:“白大人,我好好的一個房子就這么被毀了,現(xiàn)在店鋪也開不了了,家中再沒有旁的進項,難道沒人賠償嗎?”

    “你想要多少銀子?”白休命問。

    阿纏掰著手指算了算:“上次晉陽侯夫人砸了我的店,賠了我一千兩。這次店沒了,賠五千兩應(yīng)該不過分吧?”

    她這屬實算得上獅子大開口,整個鋪子連香料加起來,也未必賣得上一千兩銀子,但誰讓鎮(zhèn)北侯是落荒而逃的那個呢,她當(dāng)然不能放過狐假虎威的機會了。

    白休命眼中流露出一絲笑意,還真是要錢不要命,誰的錢都敢賺。

    不過他并未說什么,只揚聲問:“鎮(zhèn)北侯覺得這價錢如何?”

    言外之意,就是讓對方賠錢了。

    “好�!辨�(zhèn)北侯握著韁繩的手陡然收緊,一字一句道,“本侯一會兒便讓人送五千兩銀子過來�!�

    “侯爺當(dāng)真是體恤百姓。”白休命夸了一句,卻只換來鎮(zhèn)北侯一聲冷哼。

    隨即,鎮(zhèn)北侯調(diào)轉(zhuǎn)馬頭,策馬離去,身后的親衛(wèi)立刻跟上。

    阿纏瞧著那些人的背影,似乎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她的目光還沒有收回,手腕突然被人抓住。

    阿纏偏過頭,見白休命拽著她的手腕,帶著她往搖搖欲墜的店里走去。

    她踉踉蹌蹌地跟上去:“大人等等,那房子都要塌了,不能進去�!�

    “別叫,不會讓你被砸死�!卑仔菝鲁鲆痪湓捄缶筒辉匍_口。

    他徑自拉著阿纏進入屋子,陳慧想要跟上去,卻被白休命一個冰冷的眼神釘在了原地。

    阿纏回頭朝她示意,讓她不要跟進來,然后被白休命拖著去了后院。

    到了后院,周圍再沒有旁人,白休命才松開了她的手腕。

    “大人,你要與我說悄悄話也不用特地來這里吧�!卑⒗p揉著自己發(fā)紅的手腕,語氣有些埋怨。

    她才說完,就見剛才還氣勢逼人的白休命突然吐了一口血出來。

    阿纏一雙眼睛瞪得老大:“大人,你受傷了?”

    剛才他咄咄逼人把鎮(zhèn)北侯氣到差點厥過去的時候,也不像是受了傷啊,怎么突然就吐血了?

    白休命沒理她,又吐出一口血。

    “手帕�!�

    “��?哦�!卑⒗p趕忙將自己的帕子遞了過去。

    白休命用她的手帕擦掉了唇上的血,才淡淡道:“今日,你什么都沒看到�!�

    阿纏忍了又忍,終于沒忍�。骸按笕丝烧媸侵斏鳎卵疾荒茏寗e人知道�!�

    白休命斜睨她一眼:“是啊,需要本官殺你滅口嗎?”

    阿纏立刻閉上了嘴。

    “搬張椅子過來�!卑仔菝吭趬叄瑢λf。

    阿纏只好冒著危險跑到店里,把那張僥幸逃過一劫的椅子拖到后院。

    白休命坐在椅子上雙目緊閉,似乎在調(diào)息。

    阿纏繞著他轉(zhuǎn)了兩圈,等得有些無聊,索性從灶房里搬出燒火坐著的小木凳,擺在白休命的椅子對面坐下了。

    她仰頭看著閉眼調(diào)息的男人,心想他今日這么巧趕過來,難道是早就猜到鎮(zhèn)北侯會來?

    還要多虧了他,不然她和慧娘就要倒霉了。

    等白休命調(diào)息之后睜開眼,就見到阿纏縮在小木凳上,雙手拖腮,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樣。

    “大人已經(jīng)好了嗎?”阿纏見他睜眼,不由眼睛一亮,問道。

    其實白休命也沒用多長時間調(diào)息,大概只有一刻鐘的功夫。

    “還沒有。”

    他只是暫且將翻騰的氣血壓制下去而已,他的傷是陣法反噬造成,怕是要恢復(fù)幾日。

    “哦……”阿纏不再追問,而是道,“我這里有調(diào)理內(nèi)腑的熏香,大人要試試嗎?”

    白休命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才開口:“你的香本官無福消受。”

    “那真是可惜了�!卑⒗p剛才也只是隨口客氣一下而已。

    然而白休命卻并沒有就此打住,他再度開口道:“當(dāng)初,你就是這樣向薛明堂的妾室推銷你的香嗎?”

    阿纏眼睛快速眨了眨。

    之前在明鏡司的時候白休命沒有提,她還以為薛明堂的事糊弄過去了,結(jié)果現(xiàn)在開始翻舊賬了。

    阿纏神色自若道:“是啊,表妹的錢那么好賺,我當(dāng)然不能放過。”

    她賣給趙聞月香粉的事本來也隱藏不了,真要查,只要問趙聞月就行了。

    “賣了什么香給她?”

    “助眠的熏香,大人也需要嗎,我可以免費送給你呀�!卑⒗p眉眼彎彎,篤定他沒有證據(jù),只能用言語試探。

    白休命確實沒有證據(jù),也并不打算深究此事,他站起身:“本官還想多活幾日。”

    見他要走,阿纏趕忙起身:“大人這就要走了嗎?”

    “還有事?”

    阿纏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往前快走了幾步,擋在他身前:“多謝大人救了我和慧娘的命,阿纏沒齒難忘。”

    白休命垂眸看她:“只是沒齒難忘可不夠,你最好日日夜夜記得本官的恩情,以后少給本官惹事,尤其是撿活尸回家養(yǎng)這種事,不要發(fā)生第二次。”

    阿纏眼神一飄:“記下了�!�

    “沒事就讓開吧�!�

    阿纏當(dāng)然沒讓開,正事都還沒說呢。

    白休命似乎早就料到她還有話要說,耐性十足地等著她開口。

    阿纏在他的注視下,有些扭捏地問:“不知道大人家住何處?”

    白休命眉梢一揚,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說什么?”

    “我想知道,大人家住何處�!卑⒗p略微抬高聲音,又重復(fù)了一遍。

    “宣陽坊。”

    “大人的鄰居,最近有賣房的打算嗎?”阿纏期待地問。

    白休命忽而輕笑一聲:“本官的左右鄰居分別是禮部尚書和宋國公,陛下賜的宅子,他們暫時應(yīng)該沒打算搬走。”

    哎呀,失策,阿纏在心中哀嘆一聲,忘記白休命是皇親國戚了,住的地方也都是權(quán)貴。

    “那……大人最近有搬家的打算嗎?”

    “沒有�!�

    阿纏嘆氣,今日鎮(zhèn)北侯雖然退走了,但難保他日后不會卷土重來,不,準確的說,他肯定會卷土重來,那個人看起來就不像是會守規(guī)矩的。

    若是下次他趁著白休命不在的時候動手,阿纏可沒有任何阻攔他的辦法。

    所以她想著要不要搬到白休命家附近,說不定能安全一點呢。

    可惜,計劃還沒開始就被全方位堵死了。

    “還有什么想問的嗎?”白休命難得好脾氣地問。

    阿纏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既然這個辦法不能用,那就只能換一招了。

    “大人~”阿纏嬌滴滴的叫了他一聲,白休命忽然感覺到一絲不妙。

    “……說�!�

    “今日鎮(zhèn)北侯若是不來,我都差點忘記了,慧娘可是被方玉和嚴呈害死的。大人,鎮(zhèn)北侯的女兒私下里豢養(yǎng)活尸,還用活尸殺人,這些年,肯定有不少無辜之人遇害,實在是太殘忍了�!�

    “嗯,所以呢?”

    “鎮(zhèn)北侯身為方玉的父親,單是縱容包庇其女行兇一項就該被問責(zé),大人得狠狠參他一本。”阿纏語氣兇狠道,可惜氣勢不足,像是在朝他撒嬌。

    白休命故作猶豫:“若是本官彈劾他,勢必將人徹底得罪……”

    阿纏急切道:“哎呀,反正剛才都已經(jīng)得罪了,你給了他一刀,他肯定會記恨你。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抓住這個把柄才好讓陛下懲罰他。”

    “聽起來很有道理。”白休命好像被說動了。

    “是吧�!�

    “那你想讓陛下怎么懲罰他?”

    阿纏異想天開:“閉門思過三五年?”

    白休命笑而不語。

    “一兩年總可以吧,他女兒害了那么多人呢�!�

    白休命搖頭。

    “那至少得關(guān)半年吧?”

    “你似乎很想讓他被關(guān)起來?”

    阿纏已經(jīng)破罐子破摔了,她氣咻咻道:“他看起來就對我和慧娘不懷好意,你看到他臨走時候的眼神了嗎,分明要將我大卸八塊。他要是不被關(guān)起來,我以后都不敢出門了�!�
← 鍵盤左<< 上一頁給書點贊目錄+ 標記書簽下一頁 >> 鍵盤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