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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沒想到,真讓自己猜對了。

    可隨即,他便被人大力地掐住了脖頸,再?呼吸不能。

    翡色的鱗片如水面快速融化的薄冰,瞬即消失不見,青年的面上恢復(fù)如初。

    唯有那雙非人的豎瞳猶在?,冷冷地注視著面前的少年,仿佛一雙鋒利至極的冰刀,想要將面前人,寸寸活剮。

    柳驚絕毫不費(fèi)力地單手將水衣舉到半空,帶著他緩步走到崖邊,扯唇對著臉色鐵青的少年笑問。

    “就?那么想死?”

    聲音平靜,卻讓人聞之不寒而栗。

    水衣不管不顧地扣緊了他的手臂,指甲抓撓著柳驚絕的皮肉,腳下懸空無助地?fù)潋v著。

    驚恐的面上涕泗橫流。

    柳驚絕的手臂堅(jiān)硬如石,任憑少年如何掙扎,都撼動不了半分?。

    “你?、你?不能、殺、殺我......”

    好半晌,水衣才從喉嚨里拼命地?cái)D出這句話。

    青年微微瞇眼,哦了一聲,好似在?對這句虛妄之言發(fā)出嗤笑。

    水衣張大了嘴巴,胸口因無法?呼吸而悶窒得生疼,強(qiáng)烈的求生欲讓他嘶啞著聲音說道。

    “你?、殺我了,姜、姜姐姐不會再?、和?你?、一起?......”

    聽他提及姜輕霄,柳驚絕的豎瞳漸漸外擴(kuò),理智也在?緩慢回?cái)n。

    思索再?三后,他壓抑著強(qiáng)烈的憤怒與殺意,慢慢地退離了崖邊。

    此時(shí),得到消息的白此唯也趕了過來。

    “阿絕!”

    柳驚絕聞言松開了桎梏著水衣脖頸的五指,少年瞬時(shí)間脫力跌倒在?地,隨即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白此唯見狀幾步趕到柳驚絕身邊,皺眉看著眼前的景象,問道:“怎么回事?”

    聞言,柳驚絕望了他一眼,用心語大致說了情?況。

    白發(fā)少年隨即驚愕地睜大了雙眼。

    而這時(shí),地上的水衣也踉蹌著爬了起?來,他看著無比眼熟的白發(fā)少年,認(rèn)出了他便是那次喝醉了酒化成?原形的大刺猬。

    他搖搖晃晃地勉強(qiáng)站穩(wěn),隨即便用粗噶的聲音笑道:“我猜得沒錯,你?們果然都是妖!”

    白此唯聞言,望了柳驚絕一眼,毫不避諱地當(dāng)著少年面問他,“殺了嗎?”

    說著,便要動手。

    水衣后退了一步,連忙大喊,“你?們不能殺我,我若是出了一點(diǎn)意外,便會有人將你?們是妖的真相告訴姜姐姐,到時(shí)候,你?別想再?和?姐姐在?一起?!”

    他說著,一轉(zhuǎn)頭色厲內(nèi)荏地瞪著柳驚絕。

    白此唯聞言眉頭蹙得愈深,剛想抬手卻驀地被身旁的青年抓住了手腕。

    望見好友疑惑不解的眼神,柳驚絕蹙緊了眉,沉聲緩道:“他方才說了沒錯,我們不能殺他......”

    如果冒險(xiǎn)殺了水衣卻找不到他口中可以告密之人,后患無窮不說,即使有幸瞞住了姜輕霄,可憑借她?的聰明才智,難免會有被她?發(fā)現(xiàn)的一天?。

    與姜輕霄相處了那么長時(shí)間,柳驚絕很清楚,她?的底線是多么的不容踐踏。

    若是有朝一日事發(fā),柳驚絕不敢保證他可以挽回姜輕霄。

    更無法?承擔(dān)失去她?的風(fēng)險(xiǎn)。

    “可那怎么辦?”

    白此唯焦急地言道,“不能讓小醫(yī)仙知道你?是妖的身份,否則......”

    否則,他這么多年的努力,可就?白費(fèi)了。

    柳驚絕深諳這個道理,也知曉他這是被人完全捏住了七寸,可他不想束手就?擒。

    青年望向站在?他對面的少年,少頃冷聲言道:“你?想要什么?”

    水衣竟驚訝于柳驚絕這么快便向他妥協(xié)了,怔愣幾瞬后,隨即興奮地彎起?了眼睛。

    他喘著粗氣,忍著喉嚨的劇痛,艱難地說道:“第一件事,我要很多很多的錢�!�

    說這話時(shí),水衣的腦海中想的是阿爹那張蒼老而又疲憊的臉。

    阿娘死得早,是阿爹含辛茹苦地將他養(yǎng)大,在?這個世?道,死了妻主還拉扯一個孩子十分?的不容易。

    不僅會被同村碎嘴子的男人們冠上克妻的稱號,更會因害怕對方勾引自家妻主,而聯(lián)合起?來敵視針對。

    水衣小的時(shí)候,便總是瞧見村頭的那幾個地痞老光棍,在?他家門前附近徘徊。

    但凡逮住機(jī)會就?要調(diào).戲一下阿爹,每每想到那時(shí)阿爹屈辱恐懼,卻又不得不陪著笑臉和?她?們周旋的樣子,水衣就?恨得牙癢癢。

    更是無數(shù)次地想過,自己若是個女兒身就?好了,這樣長大后便能保護(hù)阿爹。

    在?確定這個愿望不能實(shí)?現(xiàn)后,他便開始意識到了錢的重要性,所以水衣想要錢。

    很多很多的錢。

    聞言,白此唯豎起?了眉毛,下意識地回道:“沒有!”

    他們是妖,哪里來的錢,如果有錢的話,自己也不會下山去偷酒喝了......

    水衣撇撇嘴,神情?略帶譏諷地說:“你?們不是妖嗎?就?這么無能,連銀子都搞不到?”

    被戳到了痛處的白此唯掄拳就?要揍他,誰知手臂剛抬起?便被柳驚絕攔住了。

    柳驚絕定定地看著面前得勢忘形的少年,沉默片刻后忽然開口,“我可以給你?想要的錢,就?當(dāng)是封口費(fèi),只要你?以后不要......”

    誰知他話還未說完,便被水衣驀地打斷了。

    “慢著,我還有第二個要求�!�

    柳驚絕聞言微微瞇眼,直覺他口中的要求會與姜輕霄有關(guān)。

    水衣笑得開心,一字一句地言道:“我要你?......離開姜姐姐!”

    果然。

    聞言,柳驚絕的心臟好似被人重重地捶了一拳,疼得他下意識地低吼道:“絕無可能!”

    少年對他好似被踩到了死穴一般劇烈的反應(yīng),顯得十分?的喜悅。

    水衣舒暢地吁了口氣,甚至覺得脖子上的傷也沒那么疼了,他斜了青年一眼,繼續(xù)道:“你?是妖,人人得而誅之,根本就?配不上姜姐姐�!�

    他說著話時(shí),眸中的嫉妒再?無掩飾,輕易便將二人心照不宣的秘密給掀開了,霎時(shí)間,埋藏在?心底的不滿與怨恨如不能窺見日光的毒蟲,密密麻麻、四散潰逃。

    柳驚絕望著面前狼狽不堪,卻又梗著脖子妄圖與自己對峙的少年,上下掃視了其幾眼后。

    驀地輕嗤一聲,昳美的面上閃過譏諷之意。

    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是配不上輕輕,可你?就?確信自己能配的上她??”

    青年慢條斯理地說著,面上惡劣的笑意愈發(fā)的明顯。

    “靠什么?”

    “是靠你?那平平無奇的相貌、貧窮的家世?,還是精明算計(jì)的爹?”

    聞言,水衣頓時(shí)漲紅了臉,一指青年氣憤言道:“你?!你?!”

    可張口結(jié)舌了許久,都沒能想到該如何去反駁他的話。

    好半晌,他才漸漸鎮(zhèn)定下來,少年咬了咬下唇,定定地望向他。

    “是,我確實(shí)?也配不上姜姐姐,長相也不如你?......”

    隨即,水衣一轉(zhuǎn)話鋒。

    “可你?就?能保證,你?的這張臉就?是真的嗎?”

    他突然笑了起?來,分?外開懷,仿佛得了勝的將軍。

    “我最起?碼是個人,而你?,柳驚絕。”

    少年說著,抬頭直視著面前的青年,一步步地逼近了他。

    “你?是妖,妖就?是妖!妖和?人在?一起?天?理不容,這一點(diǎn),你?永遠(yuǎn)比不過我!”

    話畢,水衣望著面若寒霜的柳驚絕,挑釁一笑。

    誰知,青年只是冷冷地望著他,語氣平淡,卻說出了一個他無法?接受的事實(shí)?。

    “你?是人又如何,輕輕她?不會喜歡你?�!�

    水衣聞言,霎時(shí)便紅了眼。

    隨即尖叫著吼道:“你?胡說!若不是你?,若不是你?用妖法?迷惑了姜姐姐,她?是絕對不會娶你?的!”

    柳驚絕絲毫不理會他瘋狂的行徑,轉(zhuǎn)身背對著他說道:“不日我便會把錢送到你?家中,但前提是,不該說的話別多嘴�!�

    警告完水衣后,他便想離去,誰知對方仍不依不饒。

    追上前,扯住了他的手臂,只見少年目眥盡裂地說道:“不行!你?一定會害死姜姐姐的,你?必須給我離開她?,否則的話我會將你?是妖的事,講給全村人聽!”

    青年聞言,驀地攥緊了拳頭,口中毒牙畢現(xiàn)。

    轟隆隆——

    一聲震耳欲聾的悶雷過后,大雨傾盆而下。

    姜輕霄背著藥箱急急趕回家后,卻發(fā)現(xiàn)柳驚絕并未在?房中等?她?。

    “奇怪,難道是去接我了?”

    她?淡淡蹙眉,將藥箱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后,便拿起?家中的油紙傘,毫不猶豫地沖回了雨幕中。

    暴雨如珠,噼里啪啦地打在?傘面上,濺落開后又形成?了一層白濛濛的水霧,很快便打濕了姜輕霄的衣擺。

    姜輕霄雙手握緊了傘把,邊走邊搜尋柳驚絕的蹤跡,待到臨近問晴山山腳時(shí),瞧見了不遠(yuǎn)處一個熟悉的人影。

    此時(shí)的柳驚絕,被雨水澆得渾身濕透,他微垂著頭,望不見神情?。

    “阿絕!”

    姜輕霄喚了他一聲,緊接著大步來到了他面前。

    “妻主......”

    青年聞言,驚喜抬頭,露出了泛紅的眼眶,與微腫的額頭。

    姜輕霄見狀,驀地蹙起?了眉,可也并未多言,只是攬緊了青年的腰身,將他罩在?傘下,一同回了家。

    待闔緊了門窗,屋外嘈雜的雨聲頓時(shí)小了許多。

    姜輕霄將紙傘控好水后,妥帖地收了起?來,剛起?身便被柳驚絕驀地抱住了。

    “妻主......”

    身后傳來青年悶滯的輕喚,心事重重不說,還充斥著難言的委屈。

    她?想問問他究竟發(fā)生了何事,可瞧著地上順著二人衣擺越聚越多的水漬,無奈嘆了口氣。

    濕著衣服談話,可不是什么愜意的事。

    姜輕霄轉(zhuǎn)過身,安撫地摸了摸青年冰涼的側(cè)臉,柔聲哄道:“乖,我去燒水給你?沐浴,不然當(dāng)心著涼�!�

    狹小的浴房內(nèi),一盆盆的的熱水被倒進(jìn)了寬大的浴桶中,白色的水汽蒸騰而起?,熱意瞬間便氤氳了滿屋。

    伸手試了試水溫后,姜輕霄直起?身。

    對著身后的柳驚絕言道:“水溫正好,快些洗,當(dāng)心著涼。”

    此時(shí)的青年,已然脫掉了全身的衣物,見姜輕霄想走,隨即不管不顧地抱了上去。

    抬眼望著她?,軟聲懇求,“妻主別走......在?這里陪陪阿絕,好不好?”

    聞言,縱容姜輕霄知曉他們現(xiàn)在?是妻夫關(guān)系,再?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不少次,可還是免不了耳根一紅。

    好半晌,才點(diǎn)了點(diǎn)頭。

    女人直身站著微微垂頭,一手撩著柳驚絕如墨綢一般的烏發(fā),一邊用竹筒打水,澆在?他那膩白如凝脂的肩頭。

    從姜輕霄的角度瞧去,面前的風(fēng)光一覽無余。

    青年微微仰倒在?她?懷中,一雙柳眼微闔,挺翹的鴉睫被蒸騰的水汽打濕,黏連在?一起?,微垂著在?眼底投下一片陰影。

    左眼下方那顆朱痣,在?被熱意熏蒸過后,變得愈發(fā)得柔軟,恍若一滴血珠,剔透純?nèi)坏耐瑫r(shí),搖搖欲墜地掛在?柳驚絕瞼邊。

    恰與他那泛著一層霧粉的面頰,相映成?趣。

    妖媚惑人。

    再?往下是青年修長白皙的玉頸,柳驚絕的脖子纖長,皮膚更是透白到毫無瑕疵,離得近了,姜輕霄甚至能夠瞧清他薄覆的皮下,淡青經(jīng)絡(luò)的走勢。

    每每情?迷時(shí),她?都愛將唇瓣貼緊那片淡青色的脈搏,去感受柳驚絕心脈搏動的頻次。

    喉結(jié)如珠,凸起?滾咽時(shí),驚落了沾染其上的水珠,透明的水珠順勢下滑,一路穿過青年那峭薄伶仃的鎖骨中央,滾過平淡結(jié)實(shí)?的胸肌,最后沒入水中。

    柳驚絕身形消瘦卻不單薄,無論是手臂抑或是胸腹,還有臀部與大腿,都覆上了層薄而有力的肌肉。

    發(fā)力時(shí)緊繃,線條清晰而利落,每次瞧見都會讓姜輕霄覺得甚是賞心悅目、愛不釋手。

    少頃,她?深吸了口氣,艱難地移開了目光。

    “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嗎?為何下雨了還要出門�!�

    姜輕霄拿起?一旁的布巾,輕柔地替柳驚絕擦起?發(fā)來。

    聞言,青年沉默了片刻,神情?低落地緩聲言道:“我是見妻主一直沒有回來,所以才想出門尋你?的......”

    姜輕霄聞聽此言,垂頭吻了吻他的發(fā)頂,面帶愧意,“抱歉,我從王叔那里回來后,便被水衣喊去給水叔針灸了,所以回來晚了些,忘記托人告訴你?,下次不會了。”

    聽聞是水衣搞的鬼,柳驚絕微微瞇眼。

    隨即回想起?今日發(fā)生的一切,心中了然,這不過是水衣給自己設(shè)的一個圈套。

    而他關(guān)心則亂,喪失了警戒心,輕易中招了。

    思及此,青年面上不顯,卻在?內(nèi)心又狠狠地為水衣劃上了一筆。

    柳驚絕輕嗯了一聲,抬頭看她?,眼眸潮漉漉的。

    隨后又軟聲乞求道:“妻主,以后你?去哪里都對阿絕說好不好,或者將我?guī)�,否則的話阿絕真的會擔(dān)心你?�!�

    今日輕輕墜崖是假,可他的擔(dān)憂與心痛卻是切實(shí)?的,聽到消息時(shí),那如割心挖肝一般的痛楚,他不想再?經(jīng)歷第二次。

    聞言,姜輕霄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

    接著,目光便落在?了柳驚絕那仍在?泛紅微腫的額頭,她?隨即斂起?了眉。

    手指輕輕地?fù)崦松先�,心疼地問道:“怎么搞的,是撞到了哪里嗎?�?br />
    柳驚絕聞言一怔,隨即被她?憐惜的語氣仿佛觸到了心尖,震顫過后,便泛起?了似蜜的甜。

    他搖了搖頭。

    見狀,姜輕霄愈發(fā)蹙緊了眉,溫聲問道:“疼嗎?”

    柳驚絕聞言抿了抿唇,再?放開時(shí),原本淡粉的唇瓣便變得殷紅欲滴。

    其實(shí)?水衣灑到他臉上的五谷,根本對他造成?不了太?大的傷害,就?像零星的灰燼落到了皮膚上,一段時(shí)間過后,灼燒感便沒那么強(qiáng)烈了。

    可他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雙眸也隨之泛起?了瀲滟的水光。

    “痛的,妻主�!�

    接著,柳驚絕攀住了姜輕霄的手臂,帶上了點(diǎn)氣音逞嬌道:“要妻主吹吹親親才能好�!�

    聞言,姜輕霄揚(yáng)唇,眸中滿是寵溺。

    如他所愿,吹吹后又抱著柳驚絕親了許久。

    待到二人分?開時(shí),呼吸都有些不穩(wěn)。

    就?在?這時(shí),姜輕霄突然聽他小心翼翼地問道:“妻主,假如我有什么事情?瞞著你?,你?會討厭我嗎?”

    聞言,女人沉默片刻。

    柳驚絕見狀,驀地屏住了呼吸,此刻窗外的雨滴聲,落在?他耳畔是那么的清晰。

    片刻后,姜輕霄一瞬不瞬地望著他,神情?無比的認(rèn)真,“我認(rèn)為,妻夫之間需要坦誠相待,彼此遇到了什么事情?應(yīng)該第一時(shí)間說出來,兩個人一起?面對才是。”

    “話說......”

    下一刻,姜輕霄話鋒一轉(zhuǎn),伸手掐了掐他柔軟滑嫩的面頰,“阿絕這樣問,是有事瞞著我嘍�!�

    女人笑著微微瞇眼,眸光明亮得讓青年不敢與她?對視。

    少頃,柳驚絕鼓起?面頰看她?,小聲反駁道:“才沒有!”

    “當(dāng)真沒有?”

    姜輕霄湊近了些,咬了下他的嘟起?的嘴唇又問道。

    “當(dāng)真!”

    青年頂著唇周一圈粉紅的牙印,急急回她?。

    姜輕霄望見這如此可愛的一幕,松手后笑著揉了揉他的發(fā)頂。

    柳驚絕隨即捉住了她?的手腕,抱在?了胸前,突然神情?緊張地問道:“妻主,你?愛我嗎?”

    聞言,姜輕霄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是自然�!�

    “有多愛?”

    青年緊跟著問道。

    女人抿直了唇,神情?似是在?沉思,并沒有第一時(shí)間回答他。

    少頃,方認(rèn)真且篤定地說道:“愛到......愿意為你?去死�!�

    誰知她?話音剛落,便被青年急急堵住了唇。

    柳驚絕匍一從她?口中聽到‘死’這個字眼,便忍不住心頭一顫,胸腹也緊跟著發(fā)出劇烈的酸痛。

    他捂緊了姜輕霄的唇,眸中逐漸泛起?了淚光。

    蹙眉哽咽著言道:“不許你?這樣說,妻主一定會和?我長長久久,白頭到老的!”

    聞言,姜輕霄拉下他的手,在?青年手心啄吻幾下后,笑著哄他,“好,和?阿絕長長久久,白頭到老�!�

    柳驚絕聞言,方破涕為笑,伸出雙臂攬進(jìn)了姜輕霄的肩膀,將她?慢慢地往浴桶里拖。

    與此同時(shí),細(xì)碎的吻也密密地落在?女人的下巴和?頸上。

    “妻主,我愛你?。”

    很愛很愛。

    一片混亂中,姜輕霄雙手扒緊了桶沿,想要起?身。

    可腰間青年的雙臂卻纏緊了她?,使得她?動彈不得。

    期間,更是不斷地乞求她?,“妻主別走......”

    姜輕霄渾身濕透,見掙扎不過后,無奈地想要勸他,“你?剛淋了雨,再?這樣下去,當(dāng)心著涼......”

    青年見她?態(tài)度有所軟化,隨即纏得更緊。

    呼吸紛亂,聲音又急又顫,“沒關(guān)系的妻主,你?先?前不是說,發(fā)了汗便不會再?著涼了嗎?”

    柳驚絕說著,愈發(fā)靠近了她?,呵氣如蘭,軟聲懇求道:“所以妻主幫阿絕發(fā)發(fā)汗好不好?”

    聞言,姜輕霄驀地睜大了眼睛。

    驚疑他哪里來的那么多歪理。

    隨即,便被青年吻住了唇,片刻后便再?無精力想其他。

    窗外,雨聲消匿。

    屋中,水聲漸起?。

    第31章

    三十一個鰥夫

    昏暗逼仄的矮屋內(nèi),

    四處皆躍動著青藍(lán)的燭火,墻壁上更是繪滿了詭異的圖畫與符文。

    魂幡無風(fēng)自動。

    焚香與紙錢燒灼的焦糊味充斥在這里的每個角落,濃郁得吸上一口,

    便能將人的肺腑蒙上一層厚厚的煙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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