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那可?是九重天上，赫赫有?名的靖嵐戰(zhàn)神啊！
少年眨了眨大眼，突發(fā)奇想地說道：“師妹，你是救過她?的命嗎？”
若不?是救命之恩，顏笙想不?到有?什么理由能使得?高不?可?攀的天界戰(zhàn)神，親自為一個小姑娘慶生。
聞聽此?言，姜茴搖了搖頭，望著女人前往的正堂，一字一句地說道：“不?，是她?給了我命。”
語畢，她?并未對一臉疑惑的顏笙多做解釋，緊跟著入了堂屋。
姜輕霄見少女走?了進(jìn)來?，將手中青年才遞給她?的溫?zé)岬牟璞K放在了桌上，隨后手腕一翻，一把通體玉白，長約五尺的重劍便赫然出現(xiàn)在了她?的手中。
不?似俗物的重劍匍一下出現(xiàn)，即刻便攫住了小姜茴的目光。
姜輕霄望著她?，淡聲開?口，“那日在山神殿，我瞧見你身后背的重劍刀刃有?些卷曲，想必是砍多了妖獸的頭骨所致�！�
“我手中的這把消光，乃是由一頭妖龍身上最硬的金剛骨制成，威力尚可?�！�
說著，她?便將手中的玉白重劍單手拋給了面?前的少女。
“試試看，喜不?喜歡。”
重劍入懷，沉甸甸的份量使得?姜茴興奮地睜大了一雙杏眸。
她?望著劍身上不?斷流轉(zhuǎn)著的淡藍(lán)光暈，小心翼翼地?fù)崦松先ァ?br />
觸手細(xì)膩溫涼，猶如抱了一塊上等的冷玉，下一瞬，一縷濃郁的光霧自劍身中沁出，如有?神識一般繚繞著卷纏上了她?的指尖。
少女驚訝地抬頭看向姜輕霄。
女人微微彎眼，溫聲同?她?解釋，“那是消光的劍靈，看樣子，它也喜歡你�！�
姜茴聞言，抱著懷中的消光，興沖沖地來?到了小院里。
又?從師尊給她?的百寶囊中調(diào)出了一個平日里訓(xùn)練用的石傀儡，想要借此?試試消光的威力。
卻被身后緩步走?出的姜輕霄攔住了。
少頃，她?抬手指向遠(yuǎn)處一座皚雪經(jīng)年不?化的山頭，淡聲開?口，“你朝那揮出一劍試試�！�
少女聞言，聽話地點了點頭。
隨后她?雙手緊握劍柄，調(diào)動起重劍，在背上輪轉(zhuǎn)一周后，借著慣性用力一揮。
銀白鋒利的劍氣猶如離弓箭矢，隨即射.出，朝著那座巍峨山頭直沖而去。
眾人齊齊轉(zhuǎn)頭看向遠(yuǎn)處的那座雪山。
初初未有?任何響動，姜茴眨了眨眼，有?些懊惱地皺起了眉。
就在她?以為是自己失誤了時，突然聽到一旁的顏笙驚叫出聲。
“師妹你快看！”
幾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瞧去，發(fā)現(xiàn)方才還垂直聳立著的山尖，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朝一側(cè)緩慢傾斜，隨后越來?越快。
緊接著，隨著一聲山崩地裂般的轟隆巨響，高大的山頭竟直直地倒塌了下去，原處只留下了一個巨大無比的橫截面?，光滑如同?明鏡。
“茴兒，你太厲害了！”
身后的顏笙激動地跑到她?的面?前，興奮地夸贊出聲。
見此?情景，姜茴低頭震驚地看向手中的消光，對此?物的威力有?了更加深刻直接的認(rèn)識。
若朝天劈上一刀，說不?定磅礴的劍氣，能破開?南天門?，直達(dá)九重天！
她?轉(zhuǎn)過頭，激動得?小臉泛紅，一雙曜黑杏眸亮得?猶如天上璀璨星子。
天知道，她?心中究竟有?多喜歡這把重劍。
“多謝阿娘！”
姜茴轉(zhuǎn)頭，下意識開?口喚道，在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后，她?隨即面?上一驚，連忙又?改了口。
“神君恕......”
誰知，話還未說完，便被面?前的女子抬手制止了，對方面?上并未流露出被她?冒犯后的不?悅，反而唇角微揚。
眸光寬容又?仁慈，頃刻間便撫平了少女惴惴不?安的心。
“無妨。”
聞聽此?言，小姜茴眨了眨眼，一股陌生又?讓她?無比眷戀的暖流淙淙地流淌進(jìn)她?的心間，使得?她?愈發(fā)抱緊了手中的重劍。
靈動的杏眸一眨不?眨地望著面?前肅美沉靜的女子。
見此?情景，柳驚絕淡淡斂眉，神情隱隱有?些擔(dān)憂。
他柔聲開?口，“輕輕，你將如此?厲害的東西給她?，會不?會有?些不?妥，畢竟茴兒尚且年幼，萬一傷到了無辜的人......”
聞聽此?言，小姜茴緊張地皺起了眉，望向一旁的母親。
姜輕霄菱唇輕啟，“無妨，我相信她?定會對此?加以善用。”
乍然聽到母親的肯定，少女受寵若驚的同?時，愈發(fā)地挺直了腰板，抱緊了手中的重劍。
心中暖意愈盛，模糊又?歡喜地想著，這便是有?阿娘疼愛偏袒的感覺嗎？
一恍便到了午飯時間。
作為父親的柳驚絕依照女兒的想法?，為她?準(zhǔn)備了熱鍋作為生日宴。
顏笙此?前在豫州很少接觸，匍一看到燃著火炭的銅鍋上了桌后，驚奇不?已。
待看到青年端上來?將近有?百道的涮菜后更是驚訝萬分，學(xué)著姜茴的樣子，拿起筷子躍躍欲試起來?。
為了照顧不?能吃辣的顏笙，圓圓的銅鍋被擋板隔開?一分為二，一邊是麻辣鮮香的牛油紅鍋，一邊是濃郁乳白的大骨菌湯。
二者被燒紅的炭火煨了小片刻后，便咕嚕嚕地冒起泡來?，熱氣不?斷向上翻滾著，香味直飄到屋外去。
這廂，姜輕霄剛放下手中的茶盞，便見面?前從未動過的小碗中多了許多在辣鍋中已經(jīng)燙熟的熱菜。
有?葷有?素，各個沾滿了紅油，潤澤鮮亮、香味撲鼻。
見女人看了過來?，柳驚絕又?自鍋中夾了個燙得?綿軟入味的嫩菜葉，作勢要放入她?的碗中。
姝麗的面?上帶著淺笑，聲音輕柔地說道：“嘗嘗這個，以前你最愛吃了......”
可?熟料，還未夾到近前，便被對方淡聲制止了。
“不?用了，我不?吃�！�
姜輕霄望著那浸透了辣油的菜葉，淡淡蹙眉。
她?自數(shù)千年前成神開?始，就已辟谷不?食，凡間的五谷飯菜對于神仙她?們來?講，就是濁物。
吃下去，只會有?害無益。
聞聽此?言，青年動作一滯，面?上閃過一絲局促與失落，最后將那筷菜葉，緩慢地放入了自己口中。
菜葉在紅鍋中翻滾了許久，早已浸透了辣味，入口后，麻辣鮮香甜，各種滋味從口中爆開?，猶如引燃了火藥一般。
又?爽又?過癮，讓人食指大動。
可?柳驚絕嚼著卻覺得?蒼白無味。
三百年來?，他帶著思念，不?知吃過多少次姜輕霄生前愛吃的紅鍋菜葉。
早已不?是那個即使吃口在清水中涮過一遍的菜葉，也會被辣得?淚流滿面?的人了。
現(xiàn)如今，他終于學(xué)會了吃辣。
而那個帶著他吃辣的妻主，卻已忘記了辣是什么滋味。
少頃，青年喉頭輕滾，吞下了滿口的苦澀。
就在下一刻，坐在柳驚絕對面?的少年忽地驚叫出聲。
他驀地抬頭，發(fā)現(xiàn)顏笙皺緊了眉，正痛苦地捂著左眼，想必是被辣油濺到了眼睛。
見狀，青年連忙指揮著姜茴帶他去院中用清水沖洗眼睛。
緊接著一轉(zhuǎn)頭，便見身旁女人整潔的前襟也被殃及了池魚。
銀白整潔的緞面?上，被濺上了星星點點的油漬。
姜輕霄見狀，淡淡斂眉，剛想施法?消去卻被柳驚絕抓住了手腕。
“我?guī)阍偃Q一件吧�！�
她?剛想回絕說不?必，卻被對方頗有?些固執(zhí)地帶進(jìn)了一側(cè)的廂房中。
廂房不?大，卻林立著許多的實木衣柜，并列排放著，瞧上去竟有?些壯觀。
“輕輕你瞧瞧，有?沒?有?喜歡的�！�
青年說著，依次將房間內(nèi)所有?的衣柜打開?。
只見里面?擺滿了女裙女衣，從冬至夏、從春至秋，各種款式各種顏色，應(yīng)有?盡有?。
姜輕霄眸光一頓，隨即轉(zhuǎn)頭看向他。
望見女人略帶訝然的目光，柳驚絕微微一笑，溫聲同?她?解釋道：“這些都是我給你做的�！�
“一季兩身，剩余的擺在了山洞里，總覺得?你回來?后肯定能穿到，便一直準(zhǔn)備著，現(xiàn)下果然派上了用場。”
他說這話時，語氣隨意甚至帶著些許心愿達(dá)成后的得?意與滿足。
讓姜輕霄意外地怔了瞬神，心臟也莫名涌出一股復(fù)雜難言的情緒。
她?望著面?前一件件衣型精致、用料考究、花紋盤扣精美的女裙，微微瞇起了杏眼。
三百年，一年四季、一季兩身。
如此?執(zhí)著地等待一個人，姜輕霄不?免懷疑，柳驚絕會如約定上所說，心甘情愿地放棄，與她?一別兩寬嗎？
片刻后，女人隨意地指向?qū)γ?一件雪青色的玉蘭素霜裙，淡聲開?口道：“就這件吧�！�
柳驚絕聞言，點了點頭，走?上前將其取下，卻并未轉(zhuǎn)手遞給姜輕霄，而是放在了一旁的小榻之上。
接著，他在女人詫異的目光中，熟稔地解開?衣裙的前襟，拎起其中的霧青色中衣服，面?向她?。
意思再明顯不?過。
姜輕霄：“......你出去，我自己來?�！�
孰料，青年卻淺笑著搖了搖頭，神情有?些固執(zhí)地看向她?，柔聲說道：“神君答應(yīng)過我的�！�
聞聽此?言，女人疑惑蹙眉。
柳驚絕一瞬不?瞬地望著她?，抿了抿殷紅的薄唇，“神君答應(yīng)過，今日要以茴兒阿娘的身份來?此?。”
他說著，唇角克制不?住地微揚，“茴兒是我生的，你既應(yīng)下了她?阿娘的身份，便也就成了我妻主。”
青年眨了眨眼，靈動的眸中流轉(zhuǎn)著慧黠，語氣理直氣壯地開?口，“夫郎侍候妻主更衣，天經(jīng)地義。”
語畢，柳驚絕見女人仍不?為所動，隨即故作驚愕地問道：“神君是想食言嗎？”
聞聽此?言，姜輕霄倏地抬眸望了他一眼。
對方神情坦蕩而誠懇，讓她?有?一瞬間竟生出了自己是在草木皆兵、小題大做的錯覺來?。
最重要的一點是，身為上神的她?，在作出承諾的同?時便結(jié)出了言契，若是無故反悔，必遭反噬，嚴(yán)重者甚至?xí)呱鲂哪А?br />
片刻后，她?放開?了微抿著的唇，朝青年的方向緩緩張開?了雙臂。
向來?肅麗平靜的面?容，竟罕見地透出了一絲無奈。
“來?吧�！�
第72章
七十二個鰥夫
隨著女人腰間緊束著的腰封被取下?，
層層疊疊的衣衫再沒了拘束，似陡然綻開?的山茶花瓣，紛紛朝外散開?。
瞬時間，
柳驚絕便被撲面而來的熟悉幽香醺得濕了眼眶。
記憶不可避免地被拉回了從前。
那?時，
他總纏著?妻主要為她?更衣，
這樣的話?就可以在輕輕展開雙臂的剎那，
緊緊地抱住她?的腰。
隨后將臉緊貼在她?的頸邊使?勁地嗅聞著?她?自里衣中透出的體香，或者伏在她?胸前聽她?強(qiáng)勁而有?力的心跳。
每一次，妻主都會無比得縱容，
甚至?xí)乇ё∷�，兩個人仿佛不倒翁似的，
黏在一起左右來回地?fù)u晃著?。
期間輕輕還不忘笑著?打趣他，“哎呀呀，這么喜歡我?啊......”
而現(xiàn)下?，
縱使?妻主近在咫尺，他也再也不能上前一步，只?能退而求其次，如匿在陰暗處不見光日?的餓鬼，
拼命地嗅著?淺香。
以求片刻的飽腹。
一時之間，房中再無人說話?，
只?剩布料之間窸窣的摩擦聲。
片刻后，穿衣完畢。
望著?銅鏡前的自己的身影，
姜輕霄微微瞇眼，
有?些訝然地發(fā)現(xiàn)，她?穿的這身衣裙，
竟無一處不妥帖，無一處不合身。
顏色、款式、繡紋，
甚至于熏香都分外合她?的心意，清冷淺淡如縹緲的山霧，卻?分外雋永綿長。
姜輕霄有?些忪怔地望著?銅鏡中的自己，未發(fā)覺柳驚絕此刻也在目不轉(zhuǎn)睛地望著?她?。
女人渾然忘了，雪青色素裙，是還是那?個凡人大夫時的自己，最常穿的一件。
無數(shù)水汽在青年的眼前聚集，模糊了他的視線。
竟讓柳驚絕恍惚生出一種錯覺，他與妻主之間從未有?片刻的分離，三百年的無望等待，只?是他做的一場綿長錐心的噩夢而已。
少頃，姜輕霄剛想自鏡中收回視線，卻?從中無意間望見了身后站著?的青年。
她?淡淡斂眉，沉默半瞬后轉(zhuǎn)身遞給了柳驚絕一個東西。
“擦擦吧�！�
女人說完，便抬腳走出了廂房。
獨留身后緊緊地捏著?方帕的青年，怔怔地站在原地。
片刻后，柳驚絕才反應(yīng)過來，驀地抬手，觸得了一片濕涼。
不知不覺間，他竟流了滿臉的淚水。
待青年收拾好情緒，神情平靜地走出廂房時，姜茴與顏笙已然回到了正堂，二人正在幫忙收拾著?碗筷。
待將桌面?清空擦凈后，柳驚絕擺上了早已準(zhǔn)備好的，特意為女兒慶生的八寶壽桃。
八寶壽桃是由?小麥面?粉制作而成，外形酷似西瓜大小的水蜜桃，桃身圓潤白胖，桃尖兒則用紅色的果粉染成了粉色。
內(nèi)里填充進(jìn)核桃、杏仁、蜜棗、芝麻、花生、瓜子、蜂蜜、白果等八寶做餡兒。
所以喚做八寶壽桃。
常常被凡間的父親做來為孩子慶生，寓意長壽健康、平安幸福。
隨著?八寶壽桃一同?端上桌的，還有?一支承載著?長輩祝福與期盼的紅燭，需得家中地位最為尊崇的女性點燃，一般為孩子的母親。
最后由?孩子許愿后，再吹滅。
簡單地解釋了一番后，青年將手中早已準(zhǔn)備好的火折遞到了姜輕霄的面?前。
一雙柳眼滿含著?期待與懇求，仿佛在無聲問她?，“可以嗎？”
少頃，女人自他手中接過火折，旋開?后，點燃了面?前刻著?麒麟的紅燭。
作為今日?壽星的姜茴，被安排坐在了八寶壽桃與紅燭面?前。
橙黃的燭光不斷躍動著?，照亮了她?原本曜黑晶亮的杏眸。
從小到大，她?一直渴望在生辰日?這天，像凡間的小孩子一樣，能夠吹許愿蠟燭。
可那?時的阿爹總說，點燭必須得是阿娘來才行。
她?心疼阿爹，所以再沒提過。
今日?，是她?第一次燃起生辰的紅燭。
因為阿娘回來了。
小姜茴抿緊了唇，目光在面?前的壽桃與許愿紅燭上來回流轉(zhuǎn)著?，眼底隱隱有?淚光在閃爍。
一股暖流淌過周身，心中覺得既幸福又圓滿。
顏笙坐在一旁見她?遲遲沒有?動作，忍不住小聲催促道：“茴兒，趕快許愿呀！”
聞聽此言，姜茴下?意識地將雙手合十緊扣，剛閉上眼卻?忽然想到了什么似地，抬頭?看向了自己的父親。
少頃，她?眨著?一雙杏眼，輕聲開?口，“阿爹，茴兒想把這個愿望讓給您。”
“您來許吧！”
對?面?的柳驚絕聽罷，登時濕潤了雙眼，一時間心中欣慰與感動交織。
青年這廂剛想擺手婉拒，茴兒便徑直將燃燒著?的紅燭推到了他的面?前。
一旁的少年見狀也反應(yīng)了過來，緊跟著?也勸他道：“柳叔叔您別客氣?，您教養(yǎng)茴兒這么辛苦，沒有?您就沒有?茴兒，她?這么做也是應(yīng)該的�！�
最終，在二人的勸說下?，柳驚絕勉強(qiáng)應(yīng)了下?來。
在女兒的生辰宴上，許下?了自己的愿望。
青年雙手合十的剎那?，下?意識地朝一旁端坐著?啜茶的女人望了一眼。
察覺到他的目光，姜輕霄懶散抬眸。
兩人的眸光在空中相接一瞬后，柳驚絕便轉(zhuǎn)頭?閉上了雙眼。
他沉吟片刻后，微微吸氣?，最后吹熄了面?前的蠟燭。
與此同?時，一條清晰的許愿聲毫無預(yù)兆地闖進(jìn)了姜輕霄的腦海。
柳驚絕：“愿妻主從此仙途坦蕩、永遠(yuǎn)平安順?biāo)�。�?br />
聽得女人心尖驀地一悸，下?意識地蹙緊了眉，眸色訝然。
不是她?原本以為青年會許的‘和?好如初、永不分離’。
而是真?切誠懇地愿她?‘仙途坦蕩’、‘平安順?biāo)臁?br />
一向理性持重的靖嵐戰(zhàn)神，在那?個瞬間，迷茫了、繁亂了。
小院建在半山腰，又處在茂林修竹中，縱使?午后的陽光已然染上了些許盛夏的炙熱。
可透過層層的竹葉灑下?來時，也只?會讓人覺得暖而不燥。
伴隨著?不時吹拂的清風(fēng)，更是分外愜意。
吃過午飯不久，小姜茴便又興致勃勃地操.弄起母親送給她?的那?把消光來。
她?天賦頗高，又肯下?勁兒摸索，不多時便能控制蓬勃的劍氣?，在不損傷院內(nèi)一草一木的情況下?，游刃有?余地?fù)]舞起手中的重劍來。
一旁站著?的顏笙更是不停地發(fā)出贊嘆。
見此情景，本在堂中品茶休息的女人也隨即走了出來。
緊隨其后的是柳驚絕。
見阿娘阿爹皆出來看自己后，小姜茴心中雖有?些緊張，可手中的重劍卻?舞得更加興奮起來。
虎虎生威。
揮出的劍風(fēng)猛烈到能將四周的竹子刮得東倒西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