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法爾森?”
沈言又叫了幾聲,沒得到回應(yīng),臉上露出一絲無措。
過了幾秒,他又開始毫無目的地移動。
法爾森盯著沈言。
他穿著的那件把它裹得密不透風(fēng)的黑色高領(lǐng)因為緩慢的爬動,后腰位置的布料往上躥了許多,露出一截白皙的,勁瘦的腰。
腰間青紫指印遍布,新鮮的吻痕和齒痕交錯,曖昧難言。
法爾森眸色微暗。
在那間專門用來議事的8552,沈言只是和他們接吻,那究竟是誰真的和他做了?
還是說,他們都做過?一起嗎?離開8552后的每一秒嗎?在他被布雷茲卸了胳膊和腿,關(guān)進衣柜,只能眼睜睜看他們接吻的時候?
法爾森咬牙,發(fā)出很細微的聲音。
這點細微的聲音立刻被沈言捕捉到,他抬頭,非常的發(fā)絲有些凌亂的擋在眼前,看著怪狼狽怪可憐。
“法爾森,我聽到了,你在的吧?”
“不要惡作劇了,放開我�!�
坐在沙發(fā)上的法爾森不說話,沉冷的目光落在沈言身上。
他看著沈言離他越來越近,心臟也跳得越來越快。
媽媽不是好媽媽,但是沒關(guān)系,媽媽說可以愛他,他會把媽媽變成好媽媽。
終于,沈言來到了他跟前,額頭抵住了他的小腿。
沈言頓住,剛要說什么,下一秒,他被法爾森提起來,雙腿分開,跪坐在他身上。
法爾森順其自然地把手放在沈言的腰上,碰了碰他剛才一直關(guān)注的那一小塊青紫,重重按下。
沈言悶哼,法爾森不依不饒,把沈言的衣服往上拉。
刻意遮掩的痕跡于是都露了出來。
原本干凈、只被他嘬的媽媽的萘子,也被別人玩得不像話。
他的指節(jié)輕輕刮過,鼻尖湊過去小狗一樣嗅了嗅,聞到的只有被沈言溫?zé)狍w溫蘊得發(fā)暖的檸檬香氣。
他口腔中泛濫著口涎,喉結(jié)微動,張開了嘴。
可他沒能如愿將它咬進唇齒間。
一只帶著薄繭的手,捂住了他的嘴。
所有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扔子上的法爾森,不可置信的抬眼。
沈言不知什么時候解開了手上的束縛,空著的那只手勾掉眼罩,不帶任何感情的一雙眼睛,垂眸看他。
“我讓你吃了嗎?”
第58章
超級大壞蛋(十一)
被拆得破破爛爛的法爾森,
滿臉恍惚地躺在床上,眼神發(fā)虛。
老實了。
沈言摸他的臉,他就迫不及待地把臉往沈言掌下頂,
不講話。
不是不想說,
也不是不能說,
只是他現(xiàn)在腦子亂亂,
一出口就是下流低劣的話,沈言不喜歡,
會臟了他的耳朵。
望著他亮晶晶的眼睛,沈言哼笑道:“一段時間不打你,你就開始冒壞水,打了老實了,過段時間又開始不服管,
你是階段性失憶,還是就喜歡被我打?”
法爾森癡癡地盯著沈言,
喉結(jié)微動,
“喜歡媽媽打我�!�
沈言:“你看,
又欠揍。”
哎呀,忘了不能叫沈言媽媽。
真是的,
他怎么這么不小心啊。
法爾森幸福地閉上眼睛,忐忑地等待沈言扇他。
沈言沒動手。
只是蓋住法爾森的上半張臉。
法爾森看不到沈言漸漸淡下來的表情。
沈言垂眸,
看向不遠處逼真的、放了很多武器的機械義體。
法爾森容易壞事。
要不要殺了他?
沈言認真地想。
從穿越到現(xiàn)在他也殺了不少人,直接間接的都有,
雖然做不到動手時心無波瀾,
但晚上能睡著也不會做噩夢。
……算了。
阮知閑不知道他的死遁計劃,還以為他在和他玩過家家,殺了法爾森會顯得突兀。
現(xiàn)在這個階段的阮知閑可能會找別人來替代法爾森,
這個“別人”估計也是精神病,了解起來又要花時間,還不如大地雷呢。
沈言松手。
法爾森眨眨眼,好像有些失望。
沈言低頭,輕輕親了下他的眉心,嘆了口氣。
法爾森愣住,嘴角上揚,剛要甜滋滋地湊過去再要個吻,但沈言下一句話立刻將他打入冰窟。
“法爾森,如果你不喜歡跟在我身邊,你可以走�!�
法爾森心臟有瞬間的停滯,睜大眼睛過了好一會才說:“你不要我了?”
沈言不說話。
法爾森掙扎著起身,焦急地靠近沈言,“我知道我不聽話,對不起,我錯了,我會聽的,別不要我——”
沈言平靜道:“布雷茲幫我解決天堂島的權(quán)限問題,瓦倫夠懂事動手夠利索,而你……”
“你在明知道灼吻最后一次會讓我死掉的情況下,仍然吻上來,如果不是舌環(huán)的藥被換掉,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
“你總是挑釁我,把我對你的懲罰當(dāng)成滿足自己變態(tài)欲望的情趣,說愛我,說喜歡媽媽,其實都是假的,你最愛的只有你自己,我不過是你的工具�!�
沈言對他笑笑:
“法爾森,你覺得我應(yīng)該留著你嗎?”
法爾森眼眶發(fā)紅,眼中蓄起淚水,一個勁地往沈言身上蹭,張張嘴,卻只能很干癟無力地說:“我沒有……”
其實心里是信的。
他一向混沌地活著,腦袋經(jīng)常是亂的,邏輯破碎,多問兩句就會崩潰,精神狀態(tài)像是屎山代碼,勉強運行,有時候看著像正常人,但是沒法細究。
現(xiàn)在沈言替他捋出來了他行為邏輯的某種可能性,很有說服力,他直覺不對勁,但是又沒辦法反駁。
他心臟揪緊,很難受,從胸腔內(nèi)部往外泛濫的痛和皮膚上的傷□□織,眼淚不受控制地往下掉,想挽留沈言,又覺得自己沒資格。
沈言沉默地觀察他的反應(yīng)。
法爾森咬著下唇,腦袋里很多聲音,他覺得恐慌難過想以死明志,突然理智上線說快跑吧他在精神控制你他說的不是真的,一時又想就算真的又能怎么樣,再一轉(zhuǎn),覺得他該找機會殺了沈言讓他講不出這種傷人的話。
又覺得嘲諷好笑,媽媽有很多,之前的那些說殺就殺了,沈言憑什么特殊。
所有念頭,都被沈言再次落下的吻終結(jié)。
腦袋空空。
沈言的唇是干燥而柔軟的,被別人吻得破皮生痂的唇輕柔地印在他的眉心、眼皮、鼻尖、面頰和下巴。
法爾森心如擂鼓,不敢呼吸,沈言的吻好像親遍了每一寸地方,除了——
他張開了嘴巴,雙唇啟開一條縫,下意識地渴求。
沈言慢慢靠近,來自另一個人的溫度越來越明顯,熱的,溫暖的,柔軟的。
太慢了,在這猶如鏡頭慢放的瞬間,法爾森好像已經(jīng)感知到了無數(shù)次沈言的吻。
但沈言停在近在咫尺的地方,看著滿臉通紅的法爾森,挑眉,很快地笑了下。
“想親嘴?”
法爾森被勾得冒汗,急切地往前靠要去親沈言,被沈言推倒,摔回床上。
這一摔,好像把他從夢里摔出來了。
沈言起身,把散落的零件撿起來堆到法爾森身邊,慢條斯理道:“不用你多喜歡我了,什么時候?qū)W會聽話,什么時候再親吧�!�
“最后一次機會,法爾森,別讓我失望�!�
沈言離開。
法爾森望著沈言離去的背影,突然開始劇烈地喘息,胸口上下起伏,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似哭似笑。
他好像真離不開沈言了。
.
法爾森總有辦法把自己拼好。
第二天法爾森一如往常地出現(xiàn),主動跟沈言說去和阮知閑他們會和,竭盡所能地為沈言做事。
沈言把人送走,臨行前法爾森特別真誠地說,他會改好,會聽話,會讓沈言滿意。
還向沈言展示了自己在島上買的,新植入胸口的產(chǎn)品。
皮肉下隱約泛著光,細看是沈言兩個字。
只要他對沈言產(chǎn)生攻擊性行為,微型炸彈就會在他體內(nèi)爆炸,精準地摧毀他的心臟。
這個產(chǎn)品的用戶定位是需要約束但武力值較高的罪犯,法爾森倒好,給自己安上了。
沈言要的是他聽話,不是他的命,雖然沒能達到他的預(yù)期,但短時間內(nèi)法爾森應(yīng)該不會再作妖。
挺好。
.
沈言一直關(guān)注著事態(tài)發(fā)展。
外面新舊兩派的矛盾升級,沈言也沒閑著,渾水摸魚,在展會期間引著根哥炸了幾輪軍事基地,場面看著挺大挺唬人,實際除了軍事基地的數(shù)據(jù)和產(chǎn)品外,沒誰受傷。
賓客們受到驚嚇,展會停止,紛紛要求離島。
原本上起熱鬧的天堂島驟然冷了下來,還留在島上的都是工作人員。
軍事基地的主管也坐不住了。
新派攻擊舊派的生物公司和實驗室,舊派就攻擊軍事基地。
搞襲擊的人已經(jīng)抓到了,叫根,的確是舊派的人。
主管自然地以為他們打得上頭,不講規(guī)矩,忘了軍事基地背后的勢力是一區(qū),便很耐心地組局,把兩派的領(lǐng)頭人們叫出來,希望從中調(diào)和。
沒人搭理他。
反而受到了兩邊的嘲諷
雙方都以為主管是對面的人,所謂的調(diào)和不過是鴻門宴,去了就死。
主管氣得沒辦法,眼見著事態(tài)瞞不住也不是自己能繼續(xù)解決的,便把這事上報給了一區(qū)。
本以為一區(qū)會放開更多權(quán)利給他,或者安排能管這件事的人。
沒想到竟然直接派了一區(qū)人下來!
這可捅了大簍子了。
主管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準備迎接,那邊卻說一切從簡,說這事不是那么簡單,讓他不要聲張。
主管汗流浹背,天天失眠逛購物網(wǎng)站給自己挑骨灰盒,心想自己命不久矣。
一區(qū)不輕易下場動手,一旦動手,就是霹靂雷霆。
他就任期間出現(xiàn)這么大的事,為表震懾肯定也不能放他安然離去。
此事牽扯的一系列人,恐怕都會遭到清算。
各區(qū)之間的勢力大洗牌,于一區(qū)而言,也不過是隨手打了個蒼蠅。
主管給自己安排后事的第三天,一架飛行器停在了天堂島螞蟻酒店。
從飛行器上探出一條長腿,一個男人從里面出來。
他戴著墨鏡,墨鏡遮掉了他大半張臉,只能看出來皮膚挺白,氣質(zhì)溫雅。
他進入酒店。
與此同時,主管收到消息,說下午三點半領(lǐng)導(dǎo)要和他見面,在螞蟻酒店的會客廳192。
主管差點抽過去,捂著心臟緩了半天。
最后吃了幾粒特效藥,才把這股勁兒緩過去,焦慮地找得體衣服穿。
可是他的精心裝扮,并未派上用場。
臨出門前,被房間里突然失控的保姆型機器人打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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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叢不是天堂島軍事基地的真正管理者。
但他最近實在太無聊,聽人家聊起這件事,蠻感興趣,毫不客氣地取而代之。
旁觀者清,新舊兩邊的爭端,明顯是有第三方勢力在挑撥。
而且這個第三方,好像是奔著一區(qū)來的。
毀掉的那幾個實驗室在數(shù)據(jù)提供的貢獻之中名列前茅,新派膽子再大,也不會狂到不把一區(qū)放在眼里。
第三方的所作所為,就是非常直白地在與一區(qū)作對。
在絕對壓制下,即便有人逃過了娛樂輿論的洗腦,對占據(jù)全部資源的一區(qū)不滿,這股不滿也只是停留在腦海中,不成氣候。
百年來,這次的事件,似乎是反抗之中最為激烈的一次。
所以有趣。
祁叢沒有提早到場等人的習(xí)慣,一覺睡到了下午四點多鐘,這才慢悠悠的起來,不緊不慢地前往192。
開了門,其從有些驚訝的嘖了聲。
屋里沒人。
這主管膽小怕事,怎么可能在沒接到通知前就擅自離開?
不應(yīng)該啊。
后方傳來的腳步聲,打斷了祁叢的思路。
祁叢轉(zhuǎn)身,看到面前這人時,詫異地瞪大眼睛,瞳孔地震。
穿著運動裝,帶著鴨舌帽的沈言頂了頂帽檐,輕笑道:“教皇大人,好久不見。”
第35章
超級大壞蛋(十二)
祁叢不可置信地盯著沈言。
他不是死了嗎?
被阮知閑幾顆子彈送回一區(qū)后,
祁叢即便想再實時跟蹤這件事也做不到,阮知閑攔截了大部分直接的信息源。
以至于他堂堂一個一區(qū)人,想要了解沈言,
竟然只能靠媒體網(wǎng)絡(luò)。
一開始的走向的確符合心意,
沈言最后的死亡也在意料之中。
他后來試探問阮知閑這件事,
阮知閑的態(tài)度卻不痛不癢。
好像沈言的確只是無關(guān)緊要的小玩具,
壞了就壞了,死了就死了,
再找下一個就是,并不會讓他的情緒產(chǎn)生波瀾。
很遺憾,但是也正常。
阮知閑在一區(qū)的時候就另類,好像跟人都玩挺好,實際壓根不把他們放在眼里,
連他基因關(guān)系上的爸媽也是說殺就殺。
沒殺死就是了。
要不是他身體數(shù)據(jù)是新一代一區(qū)人中最頂尖的,無法復(fù)刻,
還打不過他,
其他一區(qū)人也不會忍氣吞聲,
任由他胡作非為。
那話又說回來。
沈言沒死,阮知閑知不知道?
不但沒死,
還就這么直挺挺地出現(xiàn)在他面前了?
他就是那個攪渾水、試圖和一區(qū)搭上關(guān)系的第三方?
這是阮知閑計劃的還是什么???
他就不該出來!
祁叢驚疑不定,但面上不顯,
勾起唇角,假笑道:“的確好久不見,
我還以為你死了。”
沈言也笑:“我也以為你死了�!�
祁叢和沈言對視,
空氣靜了幾秒,沈言歪了下腦袋:
“酒店里的監(jiān)控已經(jīng)停了,阮知閑被我支出去,